佻道,“你猜,是他先下去见你,还是我先?”
“方逾拾”
袁莉被自己的话戳中痛脚,恼羞成怒的尖叫一声。
女人的音调很高,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方逾拾立即垂下哞,局促地搓了搓手:“您别那么大声,可以吗?”
“你他妈装——”
“你在闹什么?!”方廉听到动静冲出来,入眼就是后妈欺负长子的一幕。
方逾拾刚在会议室让他心情很舒适,想都不用想此刻会偏心谁。
方廉粗鲁地把袁莉踉跄着扔进屋子:“别在公司给我丢人!”
袁莉不可置信道:“丢人?我这就给你丢人了?你当年在外面求我给钱的时候怎么不嫌丢人呢?”
“袁莉你差不多行了啊?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拉出来说……”
两人不顾旁人偷瞥的视线,你一言我一嘴吵了起来。
方逾拾若无其事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对他们拍了个小视频,转身离开。
很久没看晚上的海城了。
车水马龙,人群拥堵。
有人站在街道口能舒展雄心壮志,有人对未来心生迷茫……
方逾拾站在这儿,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回哪儿。
袁莉刚刚有一点没说错。
确实,自己连回家都不知道往哪儿回。
他本身就是爱热闹的性格,不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的那种寂静和冷意。
玙栖.
这个点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宋尧和宋井溪不用问,肯定在加班,江麓……
江麓说没空,要约会。
对啊,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
方逾拾抿了下唇,又问方逾栖。
【F>10:妹子,去看海吗?租个别墅,明天看日出。】
【妹:?哥你脑子是不是被车撞了?】
【妹:你明天结婚,不好好睡一觉,要去看海?】
【妹:我可不陪你闹,明天那么多记者,我要睡饱觉的,不能脸肿。】
明天结婚,另一位当事人都还不在海城,结个屁的婚?
早上要去酒店露面,也不知道梁教授能不能准点赶到。
方逾拾看了会儿,给她点了一套护肤品外送过去,便关上了手机。
其实他以前不这样的。
可能是最近有人对他的包容过了头,给了他一种“又可以任性”的错觉。
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
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人愿意被他叫醒,陪他去看星星。
当某张脸出现在脑海里时,方逾拾猛地按住太阳穴。
不能想。
说好的要划清界限,可不能又当又立。
好半天过去,他才把那张人脸送脑子里暂时删除。
左耳听德语新闻,右耳听法文语法,所有脑细胞被占用得满满当当没精力想别的,坐车去网吧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小区地下通道各个贯通,没有上面那么多绿化喷泉等建筑挡路,他习惯走地下车库抄近路上楼,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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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拾发誓真不是有意看11A幢那边车位的。
是布加迪太招摇扎眼,擅自闯入他的视线。
梁寄沐这次出国参加的那个实验项目还挺重要,很多新闻报道,还有公众号和媒体的文章推广。
那天他们团队出发,就有人在机场旁商圈的停车库,拍到了梁寄沐从这辆车上下来。
说起来,梁教授车确实很多。
就目前方逾拾看见过的,一天换一辆都能开一个月,倒是有钱人的通病。
最近那人倒是格外偏爱布加迪,去出差都要……
不对啊。
这布加迪现在不应该在机场那边的停车场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低头看眼手机——
凌晨3:31。
这个阴间时间,梁总不会又包机回来的吧?
求锤得锤,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布加迪的车灯闪了两下。
眼下进楼道是来不及了。
方逾拾有种偷窥即将被发现的心虚感,脚后跟挪了挪,悄然无声移到柱子后面。
不一会儿,驾驶座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浑身丁铃当啷金属挂坠的嘻哈男。
不是梁寄沐?
方逾拾拧了下眉。
梁总怎么会把爱车让给别人开?
男人下车后并没有离开,转到旁边副驾驶,伸处了手。
副驾驶座半天没动静。
过了会儿,嘻哈男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摸索出皮手套戴上,又重新伸出手。
这回终于有回应了。
副驾驶伸处一条疲软的胳膊,搭在了男人的手上。
那人稍一用力,就把副驾驶的人架了出来,揽着手臂把对方架在自己肩膀上。
方逾拾心头一紧。
梁寄沐怎么回事?看这个状态,是宿醉了?就穿了一件单衬衫,不冷吗?那个男人又是谁?朋友?梁老师怎么会有风格那么跳脱的朋友?
所以,刚刚做贼心虚躲起来干什么?
如果一开始就大大方方偶遇上前打招呼还好说,现在过去,心里总感觉别扭不自在。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扶着梁寄沐一起进电梯。
一步错步步错,方逾拾回到卧室,心里还想着刚刚车库那一幕,止不住的懊恼自责。
是他单方面的问题,为什么要牵扯对方?
平心而论,就算是闹别扭,如果梁寄沐看到他不清醒的状态下被陌生人带回家,会不会上来问?
答案显而易见。
想到这点,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走到阳台,拨通了一个号码。
点击拨通按钮的瞬间,方逾拾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能把梁寄沐的电话号码背下来了。
待机的声音嘟嘟几下,漫长又焦灼。
好半天,才有人接通。
梁寄沐声音很低:“小拾?”
“梁老师。”方逾拾第一次那么希望,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对面那家阳台上有人,“我那个、就是……想问你一下,明天能赶回来吗?”
说完,自己都不忍直听地痛苦面具。
社交小能手的人生遭遇滑铁卢,怎么能说出这么生硬这么傻逼的开场白?
梁寄沐倒没觉得有啥,笑道:“凌晨四点,你是因为担心这件事没睡着?”
自上次接完电话,两人就没交流过。
还以为开始了冷战,没想到梁教授是真的大人不记小人过,语气听不出半分芥蒂。
刚从网吧回来的方逾拾摸摸鼻子,再也扯不出谎。
梁寄沐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宽声安慰了两句:“放心,赶得回去,我现在已经在海城了。”
方逾拾追问:“还以为电话打不通,您那边忙完了吗?到家了吗?梁老师也准备休息了吗?”
梁寄沐选择性回答了其二:“那边已经忙完了,短时间内不会联系不上的。现在准备眯一会儿。”
明天的婚礼有记者,他们再天生丽质也要收拾一番,约好了早上六点去做造型。
方逾拾关注点不在此,难得执着:“你回家了吗?”
梁寄沐沉默了会儿,问:“小拾,是有事找我吗?”
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
方逾拾翻了个身,枕头都被踢掉,撞到了床头柜上的汽车模型。
他手忙脚乱扶住模型,转个身,把头埋进另一个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没事。梁老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或许,梁寄沐不说,只是不想他打扰。
跟那个男的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在商量吧,人家也没必要事事跟自己交代。
方逾拾匆忙道了句“晚安”,挂断电话。
手机后台的外送软件还缓慢耗着电,显示在养生护理的店家界面。
他垂眸看着,手机屏的亮光照在眼睫上,落下一片阴影。
方逾拾用力划了好几下,才把后台运作的软件划掉,结束了耗电。
闭上眼睛,担心之后冷静片刻,满脑子都是刚刚地下车库看到的那一幕。
两人离得好近。
不管出于什么关系,都离得太近了,近到一方稍一回头,就能贴到另一方的脖颈。
凭什么那家伙穿成那样都能靠近梁寄沐?
方逾拾承认自己有些嫉妒。
但这个嫉妒不太能见得光,隐秘滋生于暗处的种子,本来就该烂在原地,不去祸害别人。
他有点失眠。
抽屉里的安眠药已经很久没吃过了,此刻静静躺着,像是诱惑。
方逾拾看了会儿,完全没有兴趣。
也懒得开灯,直接赤脚下床,去酒柜里拿了几瓶洋酒出来,懒洋洋躺在阳台的秋千里,边喝边看夜景。
是药三分毒,还不如喝酒喝到睡。
……
另一边。
梁寄沐蹙眉看着手机。
——尽管手机屏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掉。
旁边的男人低头再抬头的功夫,面容扭曲起来:“梁寄沐你他妈快把手放下!回血了回血了!”
他匆忙去调整点滴瓶和梁寄沐手背上的针头。
梁寄沐觉不到疼似的,淡定瞥一眼手,继续看手机:“唐倾,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唐倾是刚玩摩托车那会儿跟,他在赛车比赛上认识的。
“谁?你初恋?”唐倾翻了个大白眼,“不是,哥们你情圣啊?为了结个婚,累死累活整出个肠胃炎,大半夜我从livehouse赶来出诊,谁家私人医生有我难做?”
很难想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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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浑身金属挂件的男人本职是个医生。
白天手术晚上唱k,背地里还能兼职个私人医生,不得不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梁教授朋友也是不要命的铁血打工人。
“其他总裁的病哪个不比我厉害?你在抱怨什么?”梁寄沐蹙眉,“我没有一个电话把你从假期拖出来给我老婆看病,已经是清流了。”
听得出来,梁总看过的霸总文也不少。
唐倾嘴角直抽抽:“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梁寄沐这回真要把他吓死了。
一个电话过来说人在机场快不行了,他急匆匆赶过去,才知道这人又是熬夜通宵又是上顿不接下顿,为了提前结束封闭研究,还空腹跟领导喝酒,几瓶烧酒下去,能活着坐飞机回来都是奇迹了。
看着心不在焉反复点亮手机屏的好友,他无奈扶额:“反正就几个小时了,真想见到人,让人来就是了。”
梁寄沐挥了挥扎着针的手:“这个怎么办?”
唐倾说:“这不是正好?你知不知道示弱和博取同情是有效的追人手段之一?”
梁寄沐摇头:“如果感冒发烧,我肯定就让他来了。但这是因为……算了,你不懂,他看到估计要自责。”
唐倾:“?”
行吧,是外人理解不了了。
“算了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今晚我看着你,你睡一会儿,等情况稳定我就走。”他说,“你家有没有客人用的浴室?我一身汗,坐你沙发上估计你都不乐意。”
“东南角那个浴室是公用的。”梁寄沐指了个方向,“洗衣机不许用。衣服自己手洗,晾阳台的时候拿个盆在下面接着水,一次性浴袍在柜子里。”
唐倾:“……”
该死的洁癖!
他平时在家随性惯了,不太喜欢穿浴袍,光着屁股在屋里遛鸟是常有的事。
不过要是在梁寄沐家里溜,他鸟估计能被这位心狠手辣的朋友兼雇主割掉。
唐倾收敛地穿了个裤衩,只光着上身去阳台晾衣服。
梁寄沐嫌弃地闭眼:“走前记得用酒精给屋里消消毒。”
唐倾叉着腰气得不轻,挂了好几下才把衣服挂上架子:“你他妈是真损……”
专属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梁寄沐掀开眼皮,一瞬不瞬看着来电显示。
他清了清嗓子,接起来:“方——”
“梁寄沐。”方逾拾声音沉得骇人,“你在不在家。”
梁寄沐:“我——”
方逾拾:“你想好再说话。”
梁寄沐:“……”
梁寄沐硬着头皮道:“在。”
方逾拾笑了一下。
“五分钟后,开门。”
第43章
方逾拾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无意间在梁寄沐家阳台上看到半裸男。
这个半裸男还不是梁寄沐。
虽然对梁老师的人品是相信的, 但看着那一幕,火气还是忍不住往头上冲。
人最无师自通的就是借酒劲儿为非作歹,即便那点酒根本灌不醉他。
趁着理智还没回来, 他套上大衣就往隔壁楼栋奔。
这小区电梯速度快, 耳边呼噜噜响了一会儿,就蹭到了26楼。
探出脑袋往外面瞧瞧, 门果然已经开了一条缝。
他按捺出破门而入抓着人衣领质问的冲动, 矜持地抬手敲门:“梁老师,方便进吗?”
几乎在话音刚落, 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梁寄沐笑着站在玄关,和他相距不过半米:“门开成这样,我以为已经是默许你随意进出了。”
方逾拾哼了一声,不客气地抬脚而入。
他连装都不装, 进去后脑袋朝着阳台一偏——
看到了梁寄沐不知道什么时候挡着的肩膀。
这人应该刚回来没多久,身上还是出去穿的套头高领内衬和休闲裤,没有穿家居服那么平易近人,无端生出几分距离。
不过被腰带圈紧的腰还是那么精瘦有力。
方逾拾移开视线:“怎么了?”
梁寄沐面不改色道:“那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唐倾那个货衣服全湿了没法换,时间那么赶, 只能琢磨着翻出浴袍往身上套。
结果方逾拾一个敲门,吓得他拆包装手抖, 剪刀直接把浴袍也给剪了。
这会儿正手忙脚乱找衣服套, 光溜溜的身子, 叫方逾拾看见了还了得?
污染眼睛是其次, 首先, 梁寄沐就不可能让他看别的男人的身体。
而方逾拾对他遮遮掩掩的占有欲毫不知情, 从单视角出发,这人就是做贼心虚。
他脸色沉了沉:“梁老师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绝对没有。”梁寄沐一秒正神色, 毫不含糊地举起手发誓,“清白坦荡,天地可鉴。”
方逾拾:“那你让我去阳台。”
梁寄沐:“不然等两分钟?”
方逾拾:“。”
方逾拾要笑不笑:“清白坦荡?天地可鉴?”
梁寄沐:“……”
他不得不转过头,对阳台那边问:“你衣服穿好了吗?”
方逾拾:“?”
我靠,这么大胆的吗?这是可以当着正宫面直接问的吗?
阳台那边窸窸窣窣地回答:“快好了!我靠,梁寄沐你裤子的腰也太紧了吧?我他妈穿不上!”
方逾拾:“??”
他手指都哆嗦了:“你、你们……”
梁寄沐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语速飙得飞快,“这是我一个朋友,叫唐倾,平时工作上有交集。我今天晚上有应酬喝了酒,让他代驾的,回来后我就睡了,他自己去洗澡换衣服我没在意,还是听到你电话才醒的,绝对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方逾拾冷艳地一抬下巴,眼神里写这几个大字:听起来很荒谬。
梁总一个洁癖,能是那种随便让人在家里洗澡的人?
梁寄沐当然看得懂这眼神。
但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要说唐倾是他的医生,以这小子的聪明程度,就该猜出来了。
双博士学位面对这种情况也无法满分解答。
梁寄沐只能曲线救国,采用迂回策略,垂着眼睛放出必杀技——真诚。
“你相信我吗?”
方逾拾呼吸一窒。
哥们还带作弊的?
任谁被梁老师这么盯着,也没法给不及格的分吧?
他轻哼一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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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拾总拒绝了你的battle请求,并使用了闪避技能。
梁寄沐好笑又好气,只能行动上取悦这人。
“你先进来坐着吧。衣服脱掉,我给你挂起来。”
方逾拾把眼皮挑起一道缝隙,动手脱衣服。
脱到一半,发现梁寄沐视线复杂地落在他衣服上。
他低头一瞧。
……哦豁。
完蛋。
随手一拿,拿成上次梁寄沐在京城留下的那件了。
抓那个啥还穿着人家的衣服,气势瞬间丢了一半
方逾拾沉默地抓着衣领,半脱不脱,以一种死气沉沉的姿态彰显男子汉大丈夫遇到问题不动如山的美好品质。
最终,还是梁老师善解人意,懂得给人台阶下。
“这件衣服确实质量不错,保暖,下次我让人也给你定一件。”
“那好吧。”方逾拾当即顺着楼梯下坡,呲溜一下脱掉衣服递过来,“麻烦梁老师了。”
梁寄沐差点绷不住嘴角。
要命。
他家小拾总不管是得理不饶人,还是夹尾巴心虚,都太可爱了。
他接过衣服,忽然蹙了下眉。
“小拾,你喝酒了。”
方逾拾惊呼:“闻得出来?!”
他出门前还特意漱了口换了衣服,那几瓶洋酒后调不怎么呛人,只有淡淡的香味,一般不爱喝酒的,根本察觉不到。
梁寄沐却道:“很明显,而且还喝了不少吧?”
啧。
果然有钱人就算不爱喝酒,对酒多少也了解些。
虽然梁寄沐的话不是质问,方逾拾还是稍有几分心虚。
“喝了一点点点。”他用手指捏了个米粒大小的缝隙,“是酒熏得。”
反正梁寄沐不爱喝酒,胡诌起来可谓得心应手。
梁寄沐深深看了他一眼:“去洗个手,吃点水果,我给你煮茶,醒醒酒。”
怪不得今晚那么狂妄,搞半天是酒壮怂人胆,跑他这儿来大闹天宫了。
方逾拾被他哄得晕晕乎乎,整个人仿佛陷进棉花里。
来得气势汹汹,这刚到玄关,气就散了一大半。
所以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才能对着梁寄沐发出火?
他鸠占鹊巢,窝在客厅最大的单人沙发里,旁边还有个超级大帅哥给他洗葡萄削水果。
“梁老师袖子沾到水了,要挽起来吗?”
“不用,反正要换洗。”梁寄沐垂眸看了眼,无动于衷。
长袖口能遮住手背上的针眼,他皮肤白,打针青红的一片太明显,掀起来肯定要被发现。
“好吧。不过都这个点了,不打算睡了?”
酒精还是催眠的,方逾拾没多想,屁股刚沾到沙发垫子,身体就软软靠在巨大毛绒玩具熊里。
“嗯,回来之前我补过觉了。”梁寄沐把苹果削成刚好一口一个的大小,伺候到位,直接送到他嘴边,“你要是困了,就先眯一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没有问为什么没睡,也没问为什么忽然要过来。
方逾拾品着酸甜的苹果,敢向全世界笃定道:和梁寄沐相处就是全世界最舒服的事情。
他脖子彻底软下来:“那个……梁老师,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点不在状态,脑子一热就过来了。”
梁寄沐开玩笑道:“原来是这样。听你电话里的语气,我差点以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惹你来找我算账了。”
方逾拾:“咳。”
可怕的男人,第六感真准。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哪里的话,就是心情不太好,不想一个人待着,来骚扰您了。”
“随时欢迎骚扰。有不开心的事,你想说的话,我很乐意听,下次别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梁寄沐就坐他旁边,伸手捏了捏他后颈,“枫御的事吗?”
“一半一半吧。”
方逾拾心道:另一半还和你有关。
当然,这话不能说。
梁寄沐听完他说的,若有所思按了按太阳穴,思忖后尝试问他:“你介意我去查你家的情况吗?”
“嗯?您之前没查吗?”方逾拾诧异,“不过查了可能也没用,我爸和袁女士那边我查了很久,各种说法都有,很难断定哪个是真。”
“有些事你现在可能还没有途径亲自去查,我有特殊人脉,按道理来说会更方便些。之前查的都是皮毛,没经过你允许,我是不会查你家里人八卦的。”梁寄沐说,“不过现在知道了你的态度,后面就好办了。给我半个月,保证完成任务。”
方逾拾没忍住,笑了开来:“梁老师,你好像在普度众生。”
“不太准确。”梁寄沐指尖一勾,掀起茶壶,沉厚的茶叶香味瞬间盖过了隐约酒意,“我只度一个。”
方逾拾眉心一跳。
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或许应该现在就明说,而不是在这儿装什么好学生。
但嘴唇张张合合,就是蹦不出一个音节。
梁寄沐问:“心情好些了?”
方逾拾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抓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方逾拾,如果一件待办事件让你感觉到不舒服,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去做。”
“你有很多的时间,不急。”
方逾拾把被压下去的衣领重新竖起,翻了个身,侧躺在玩具熊里,缩着腿和梁寄沐对视。
其实,时间并不多。
只是因为梁寄沐愿意给他很多时间,才让节奏慢了下来。
人都是贪心的。
他一方面试图找到和梁寄沐说开的缺口,一方面又贪恋梁寄沐给结婚对象的偏爱,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方逾拾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该下决心的时候,痛死也要说下去。
“我——”
“哎,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
一道声音忽然从阳台传来。
两人齐齐望过去,一个欣慰,一个敌对。
1 唐倾被盯得浑身发毛,仿若冰火两重天。
“实在对不住,本来想再等等的,但是阳台太冷了,遭不住。”他讪笑着套上外套,“你们聊你们聊,不用管我,我这就走了。”
方逾拾努了努嘴,礼貌道:“路上注意安全。”
“客气。”唐倾笑笑,“我回去补个觉,晚上你们婚礼见。”
方逾拾和梁寄沐齐齐哽了一下。
虽然办婚礼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两人同时在场的时候,被别人当着面提起,总有种若有似无的微妙感。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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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拾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那你来的时候也注意安全。”
梁寄沐就没那么官方了,随口道:“份子钱不要忘了。”
这话一出,仿佛他们真是为了爱情结婚一样。
唐倾敷衍应下,临走前,忽然怼着梁寄沐脸,凶神恶煞道:“我给你说的都记住了?什么时候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早晚作息,日常调理……你全都能做到的,对吧?”
语气之强硬,听得方逾拾眉头疯狂紧蹙。
这人,怎么管那么多?
平白无故数落一堆,就算是朋友也不太合适吧。
但出人意料的,梁寄沐接受度良好地一点头:“知道了。”
唐倾叉着腰,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你发誓。”
梁寄沐想让他滚。
顾忌着旁边有方逾拾,不好太粗鲁,只能忍着把他踹走的冲动,道:“好,一定遵守。”
唐倾这才转身离开。
希望他的老板能对自己负责点,这样他的工作量就可以少点了。
门一开一合,房内就剩下了两个人。
方逾拾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逐渐从不理解到震惊,再到麻木。
原来这两人关系这么好。
原来梁寄沐不是只对他容忍度高,是原本就脾气好。
衣服不仅他有,唐倾也有,还是贴身的,裤子衣服一整套都能随便穿走;这家也不是他能随便进出,唐倾也能,还能洗澡光着上身晾衣服……
有些他自以为的特权,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梁寄沐可以接受这种风格的朋友,他还有什么可顾忌?
至于舍不得的东西,那本就不该属于他。
梁寄沐削完苹果,用湿巾优雅擦着手。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方逾拾摇摇头:“您先休息,等明天再说。”
梁寄沐挑眉:“嗯?”
方逾拾道:“唐先生都那么说了,应该是您最近身体劳累比较多吧?先休息吧梁老师,你说得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梁寄沐扔掉湿纸巾,沉着气说:“好。”
方逾拾起身,伸了伸懒腰:“今晚打扰您了,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在这儿休息吧。”梁寄沐试探性挽留,“距离造型师来就两三小时了,省得他们分别跑一趟,将就睡会儿。”
“还是不了吧,不太方便。”
方逾拾轻笑一声,散漫又轻佻,和之前乖巧腼腆的形象全然相反。
梁寄沐视线晃了晃。
那个瞬间,面前这一幕和五年前重合起来。
方逾拾没在意他恍惚的表情,拨弄几下头发,单手抄着口袋朝门那边走:“梁老师,我给你点了暖胃养神的,等会儿外卖送到,记得收一下。虽然就两小时,你多少也要睡会儿,我们明天见。”
“哦对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目光意味深长落在对方遮遮掩掩埋在抱枕里的腰上。
“梁老师,下次跟我见面,最好穿的宽松点。”
“毕竟我的取向是同性,你这样,真的让我有点难办。”
装他妈的。
爱咋咋吧。
第44章
方逾拾放飞自我后, 感觉全世界都美好了。
早上八点,宋井溪到酒店包厢给方逾拾送文件。
刚见到人,她就倒抽一口冷气:“你不是给我说想开了放飞了心情好吗?”
“是啊。”方逾拾语调轻松, 站起来转了一圈, 展示了一遍高挑颀长的完美身材,“有什么问题吗?”
“哪里都有问题好吗!”宋井溪指着他眼周, “你这个黑眼圈是在给我开玩笑吗?当时找妆造团队的时候就告诉你前一天别熬夜, 化妆师姐姐没把你头拧下来吗?”
一旁黑着脸的化妆师闻言,沉沉叹口气聊表心声。
面对顾客不好直接怼, 阴阳怪气两下还是可以的。
“昨晚有点事,回家都六点了,就没再睡。”方逾拾隐藏了自己回去尝试入睡失败的过程,“又不是什么大事, 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你们通宵少了?”
“这能一样吗?”宋井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你当年就算路上只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也会补觉的,这回有俩小时都不睡?”
“年纪大了,觉少。”
年仅二十二的方逾拾如是说道。
“行吧行吧,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有事儿别憋着啊。”宋井溪拍拍他肩膀,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碰到送外卖的被拦下了, 说是你的快递, 你点的早餐?”
“你家早餐包装盒长这样?”方逾拾听到外卖, 耳朵瞬间支棱起来, 巧妙躲过化妆师的魔爪, 拿过了盒子,“老宋, 给我录个开箱视频。”
宋井溪一边开手机一边道:“你转行做自媒体博主了?”
方逾拾小心打开刀:“开箱检验质量,质量不好我要跟店家算账的,这个超级贵。”
宋井溪好笑道:“拾爷你最近是不是缺钱啊?外卖平台闪送来的东西都需要验货了。这个多少钱?”
方逾拾:“两千多万。”
宋井溪收起手机,换了包里的单反:“要打光吗哥?”
估计骑手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在平台接到两千万闪送的订单。
这下不止宋井溪,化妆师和服装师也好奇凑了过来。
在一堆人的围观下,盒子缓缓打开。
“我操!”
宋井溪是识货的,率先叫出声:“你哪儿搞来这么正的祖母绿”
盒子里赫然是一条祖母绿宝石项链,旁边还有宝石的出生证,哥伦比亚无油木佐绿全净体,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得讲究缘分,可遇不可求。
方逾拾没回答,把上面项链盒子拿下,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看到那玩意儿完好无损,才长出一口气。
宋井溪看过去,惊讶地张大嘴巴:“好漂亮的鸟,玻璃制品?定制的吗?”
“嗯,这玻璃鸟纯手工费用就两百多万了。”方逾拾叹气。
盒子里的玻璃鸟只有巴掌大小,红腹绿背,头胸浅褐色,鲜红色的嘴很精巧,周身羽毛呈华丽的闪绿色,和项链上的祖母绿宝石是一个色系,玻璃薄如蝉翼,仿佛一触即碎,色阶分明,一看就知道原材料价格也不便宜。
从雪白的羽冠,和一米多长黑边白的尾羽看,这是一只雄鸟。
两条拖长的尾羽作飞行姿态,乍看灵动柔软,栩栩如生,半分不显僵直,只有摸上去才知道是玻璃制造。
拨弄两下就会发现,这鸟坚硬无比,翅膀根还有凹槽,方便翅膀的拆卸清理。
方逾拾心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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