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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大概是祁太安真的疯得太厉害, 在这场血腥行刑场面里, 所有朝臣都是一言不发,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祁太安。
六大世家已经倒了四个,剩下的,秦之宜自不必提, 她的女儿秦时本就和天子是至交好友, 秦时结交什么人,秦之宜这个母亲肯定一清二楚, 这里面又何尝没有她的授意。
再是日薄西山的云家,云家本该最先落下去,但却一直屹立不倒, 且最近隐隐有起来之势, 不用多言, 大多数朝堂上的人都能看明白, 那个不声不响的云鹤影已经做出了他们云家的选择——和天子站在一起。
真会选呐,蛰伏的人,报复起来总是会格外狠厉, 黎问和世家里面,定然有他们云家的手笔。
最后是荀尘, 一向被祁太安所倚重,祁太安不在乎是男是女, 可用就行,更何况荀尘睚眦必报, 世家和黎问是如何盘算他礼部尚书的位置, 他就怎样还给她们。
朝中新贵已经多半是祁太安的人, 黎问倒下去后, 能够钳制祁太安的势力已经零落得七七八八, 很难成事了。
祁太安太狠,这种狠是绝不会留有余地的狠,像是今日,黎问是两朝的丞相,与先帝更有私交,但祁太安只是冷冷看着,不言不语,面上半分悲痛都没有,她也不惋惜,偌大的朝廷失去了一位丞相,她毫不在意。
她就是要黎问死,还要死得这么惨烈,让众人都清楚黎问的下场,虽是黎问谋反,这在哪位帝王那里都容她不下,即使是先帝,可祁太安还是太过凉薄。
这份凉薄像刀子,在朝堂上,祁太安没有顾忌的人,就算是太夫也拦她不得,要杀要剐,只在她一念之间。
趋利避害,这是所有人的本能,明知山有虎,他们却没有世家和黎问那样的底气,偏向虎山行,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这场灾祸里,保全自己。
祁太安于高位上俯视众生,她看惯了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又觉得无趣。
她从来都是狼,想要拿捏她的人,必会被她沿其道而杀之,黎问自掘坟墓,江山和实权,都握在她手里。
她的功绩远比前世要瞩目,但她心里也清楚,顾昭然这根刺还埋在她身边。
埋在祁晏身边。
想要祁晏高枕无忧,顾昭然和顾家底下的秘密就必须全然弄明白,但也不难。
因为所有要动祁晏的人,都会同黎问一个下场。
刽子手被祁太安提前交代过,她要给黎问最大的痛苦,黎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悔意,她这种人越痛苦就越要叫嚣,祁太安也不想要她的悔意。
她的报复从来都是汹涌的,要么痛苦地死,要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幡然悔悟这种东西,她又不是如来佛,要来也没什么用。
黎问有如此结局,不光是想牵连祁晏,差点祸及他腹中的孩子,她的血脉,更是乱臣贼子,咎由自取。
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自古成王败寇,胜者才有遥望江山定生死的权力,愿赌就要服输。
黎问血红着双眼,死死地凝视着高台上的祁太安,眼神太过骇人,像是要将祁太安拉入和她一样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
她不甘心,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现在被绑在这里、被践踏、被凌迟处死的人应该是祁太安。
但她不后悔,倘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谋反,以她的才智,以黎代祁家的天下已是足矣。
先帝大概没有想到,许多年前她一句朋友之间的戏言,能埋下这么大的祸患。
祁太安不以为意,等到黎问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祁太安终于大发慈悲,让侍卫将刑架抬了下去。
由黎问开始的谋反清算还没完呢,祁太安的目光停在孙亦桥身上,“孙大人。”
孙亦桥自黎问出事起,就一直在不停地发抖,她贪慕权势,想要借黎问爬得更高,可她也是贪生怕死之徒,此时更怕被黎问的事情连累,谁都知道她是黎问的学生,这些日子又与黎问走得近,要是祁太安言她也有反意,她也只能认。
孙亦桥听见祁太安叫她,头也不敢抬,腿颤着频频踉跄,明明到高台底下,只有几十步,但她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一般,就像赴死一样,苦不堪言。
跪在地上,孙亦桥咬咬牙,任凭命运发落,“臣在。”
瞧着地上孙亦桥的样子,祁太安忽然笑了笑,那笑在日光下也是无法驱散的阴寒,不止孙亦桥一个人害怕,其他人心里都在恐慌,要是祁太安兴致上来了,再杀几个人,依照如今的她,谁又能反抗。
郎朗乾坤之下,每个人头顶上都悬着一把刀,落不落,全在天子。
“你是黎问的学生,朕今日这样处置你的老师,你心中可有不满?”
出乎意料的问题,但答案都在大家心中。
“臣没有。”
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忐忑,要是从头再来,她不会再当黎问的学生。
孙亦桥低低地伏下去,腰也跟着塌陷,整个人都很没骨气,怕死,但在垂死挣扎。
“那你觉得朕为什么发落她?”
“黎问她暗藏祸心,居然胆大包天,意图谋反,合该有这样的下场。”
咬牙切齿,像是真的很痛恨,谁能料到几日之前,她还在相府尊师重道,果然什么关系遇见了生死,都要让道。
要是孙亦桥今日仍旧挂着师生情分,不原谅,但难过,祁太安还会高看她几分,可惜都没有,她在着急撇清关系,所有跟黎问或多或少沾点关系的朝臣,都这样想,也都会这样做。
祁太安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知道像黎问这样的人,会不会也倾注了真心来教她的学生,还是只有利用。
她应该在黎问活着的时候,让她也看看这场好戏的。
祁太安起身从高台上下来,王冠的珠链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神色不明,让人更加琢磨不透,她径直走向孙亦桥,清晓跟在后面,她倒是什么也没拿,但清晓是祁太安钦定的侍卫,自然是可以配剑的。
孙亦桥抖得更厉害,生怕清晓的剑落在她的脑袋上,她还不想死。
在孙亦桥跟前站定,祁太安微微前倾,与孙亦桥更近,她的腰仍旧是直的,她是天生的帝王,等闲人不能有她的气势。
“不止,”祁太安乖张道:“皇夫有了朕的血脉,可她死到临头还想要拉皇夫下水,害得皇夫动了胎气,差点滑胎。”
这才是根源所在。
孙亦桥来不及反应,祁太安又道:“孙大人,就由你来告诉他们这件喜事,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黎问为什么有这样的下场。”
“黎问竟然企图谋害皇嗣,其罪当诛。”孙亦桥高声喊道,她的脸通红,已是使出她毕生的气力来吼这一句话,更是为她自己挣个活路。
祁晏有喜了?
朝臣心里都明白,这远比刚刚的血腥重要,也难怪祁太安大发雷霆,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黎问,他们齐齐地跪下来,言不由衷地道:“恭贺陛下。”
几乎不成人形的黎问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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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后,只余下地上一滩格外醒目的鲜血和驱之不散的血腥气,在提醒着每一个人,刚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样的场面下恭喜,没有几个是真心高兴的,都在后怕。
祁太安要的就是这样的后怕,这样他们才能记住,祁晏不是他们能动的人。
“希望各位谨记黎相今日的下场,不要步她后尘,谋反和坑害皇夫,都一样。”
像是明晃晃的威胁,但也明确告诉了所有人,祁太安的底线在哪里,要是他们安分守己,祁太安不会动他们的性命,就连孙亦桥这样的人,她都会留着。
祁太安很快宣布退朝,在她走后,有的人腿发软,没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毫无朝臣的模样,祁太安如此大动干戈,有一半是为了她那个皇夫,她的皇叔。
? 第五十二章
祁太安脚步轻快, 她赶着回去见祁晏, 祁晏在她心里太重要,容不得其他人有任何的惦记。
是她动的手,罪孽与血腥自然算在她头上,她只想求祁晏和孩子一个平安顺遂。
刚到青云殿外, 苏玉引了张太医出来, 张太医是过来为祁晏请脉的,毕竟昨晚上祁晏差点滑胎, 祁太安又命他好好照看祁晏,他岂敢不尽心竭力。
“陛下万安。”张太医在祁太安面前停下,刚要行礼, 就被祁太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免了。”
她又轻声问:“皇夫如何?”
“臣方才已经跟苏玉姑娘交代过了, 皇夫体弱, 而且已非青春年少,这些日子就养在青云殿,不要轻易挪动。”
这正是祁太安担心的, 祁晏早就过了适合生育的年纪,如他一般年纪的男子, 早已经儿女绕膝,但祁晏太想要一个孩子, 祁太安只能顺着他。
“会有危险吗?”
“要比陛下让皇夫落胎的危险小。”这话是张太医故意说来试探祁太安的。
“朕早就没了那个念头。”祁太安不高兴地应了一句,“下去吧。”
张太医笑起来, 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 身后又传来祁太安的声音, “等等。”
“陛下, 还有事吗?”
祁太安犹疑不定, 最后问了句:“要养多少日子?”
“至少十天。”
祁太安略一思忖,微微点头,十天应该是来得及的,不过她始终担心祁晏的身子。
“问过那位术士了?”苏玉跟祁晏一起往殿里走,一面走,一面问。
“还没,我着急见阿晏。”
“得了,现下是一刻也离不得了。”苏玉揶揄道。
“阮言呢?”
祁晏待在青云殿,只有苏玉在身边伺候着,想也知道依照苏玉的性子,应该早就发落了未央宫的人。
“领了鞭子,还躺在床上下不来。”苏玉坦然自若,素来犯错就要受罚,何况是这样的大错,“属下已经处置了全未央宫的人,要是陛下不满意,属下还能……”
“等他好了,让他仍旧跟在皇夫身边。”祁太安顿了顿,“至于未央宫的人,一如往常。”
苏玉垂眸,“是。”
祁晏倚在床头,苏玉将殿内的宫侍都撤了下去,她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祁晏的脸仍旧苍白,用来安胎的都是最好的药,祁太安还是不放心,她太紧张,祁晏心细,自然能看出来,祁太安大概还在担心那个梦。
只是一个梦而已,祁晏也做过很多无止境的噩梦,但他都不想记得,现下有祁太安在身边,他更加可以不记得,因此,他希望祁太安也不记得。
悄悄握住她的手,祁晏道:“古语有言,梦不成真。”
祁晏惦记着这个,在宽慰她,祁太安不想让祁晏跟着她一起担心,她尽力展眉,半开玩笑地道:“也不尽然,如今你就在我身边。”
祁晏一愣,这也到了她梦中,他心中一动,问:“什么时候?”
他是想知道祁太安的情思是从何时开始的。
“日日夜夜,我心如此。”
其实要祁太安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她没有办法言明,她从小到大都贪恋皇叔这样温柔可靠的人,想着要是皇叔永远在她身边就好了。
可男子始终是要嫁人的,她那些无端的念想,渐渐落下来,汇聚到一处——她是钟情于皇叔的。
祁太安想要什么,从来都是费尽千方百计得到,要太女的位置,她就自己去争,即位之后,她要大权,所以将朝堂内外都收服,不服的人流放杀头,实权落到她手里。
她不择手段,心机深沉,但她善于伪装,在某种意义上,她和顾昭然是同一种人,那些心思阴暗不见底,她素来什么都不怕,杀个人满身血腥也不会眨眼。
但她怕皇叔害怕她,厌弃她,她太了解祁晏了,她如果进一步,他就会退一百步,恨不得从此以后与祁太安再无瓜葛,以此来断绝祁太安心中的念想。
祁晏好欺负,但也执拗,他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她不想与皇叔势如水火,便一味按捺她的那些心思,如今从头再来,她当然是要得到皇叔,再把没有说的话说尽。
纵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跟皇叔在一起,就算是被皇叔讨厌,她也不会再退一步。
幸好,皇叔喜欢她。
祁太安将祁晏抱紧,轻轻地在祁晏额头啄了一下,“那么你呢,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祁晏仔细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他不招人喜欢,像祁太安这样热烈的是第一个。
而且祁太安的热烈只是在面对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偷偷观察过,在其他人面前,祁太安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旁人都当她深不可测不善言辞。
但小姑娘一边明媚地笑一边跟他讲述发生的趣事时,是那样的活泼生动,即使是成年,依旧如此。
祁晏坦然道:“我不知道。”
那些情思不知道什么时候生长出来,又悄悄地缠绕在一起,最后终于相爱。
正如扣在一起的双手一样。
……
祁太安找了时间去见苏昼白,祁晏的身子见好,但她还是要问一问苏昼白。
清晓将苏昼白安排在青云殿后,她平时不出宫,要住的房间也在那边,苏昼白在她这里太例外,她自己却什么也没发现。
苏昼白在房间里牵了红色的丝线,那些线绕来绕去,让人一眼看过去,总有几分晕眩,他还给每根丝线都系上了小铜铃,只要有人推开门,那些铜铃就会响起来,告诉苏昼白,有人来了。
没什么说法,苏昼白自己解释过,他遇见的坏人太多,这只是他的防身法而已,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后来他越来越害怕,到了如今,铜铃越来越多。
无论他到了哪里,都改不掉这个习惯,可见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凡是客栈老板,都会在他背后骂一句祸水,紧接着,就是一句怪胎。
本来另外安排了人专门为苏昼白送饭和换洗衣物的,但清晓非要领这个差事,清晓觉得既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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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昼白会好好保护他,何况他又是在为陛下解燃眉之急,为他打理本就是她分内的事。
她就算是事情再多、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到苏昼白这里来。
但苏昼白却有另外的心思,他是个男子,从小就学三从四德,父亲不厌其烦地叮嘱过他,这世上真心难有,何况他又有如此容貌,无论是什么人,一定要看清再结交。
他见过太多贪恋,在每个人的眼睛里,但清晓不一样,她的眼中不掺杂半分别的东西,她仅仅是待他好,他春心萌动,但没轻易告诉清晓,这样的事情,他一个男子自然不好说,他有他的矜持。
他大概不知道,清晓从不在乎容貌,他在她眼里,同一块石头没什么分别。
他抬眼望过去,发现是祁太安,他按下心中的心思,急急地站起来,“陛下。”
无可否认,苏昼白是惧怕这位陛下的,由心而生的恐惧。
祁太安颔首,并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问:“祁晏必须要跟着一起去吗?”
苏昼白已经从清晓那里知道了皇夫有孕的消息,这一路山高水远,皇夫的身子不能颠簸,祁太安心里有顾虑也是难免,只是退无可退,苏昼白答:“是。”
祁晏和顾昭然都是紧要的,非去不可。
苏昼白从密室里拿出来的东西中参透乾坤,刚好是在他跟祁太安约定的半月之期。
一日不多,一日不少,更巧的是,顾昭然的书信也在那一天到了,他素来端方有礼,滴水不漏,这些表面东西他最是在意,生怕落人口舌,尽管祁太安咄咄逼人,但他还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祁太安和祁新阳递信,开头总是问及平安与否,接着道明写信时尚在什么地方。
清晓安排的人也混在里面,看顾着顾昭然的一举一动,递回来的消息倒是与顾昭然信里的一样。
顾昭然循规蹈矩,并无半分不妥,甚至都还没开始清除队伍里清晓插进去的人。
也许是胸有成竹,在等进蜀地,毕竟蜀地才是他们顾家的天下。
说来顾家能够将嫡子放在京城十几年而不闻不问,顾家夫妇从未进过京,如此心性,一般都能成大事,让祁太安更加警惕。
苏昼白根据祁太安的话——顾昭然说他死了祁晏也会死,这很容易将两个人的命数绑到一起,能够有偷天换日本事的人也不是没有。
顾家家大业大,独霸蜀地,要找到一个这样的术士并不难,只是这中间,有些变数。
命数由天定,如此行事自然有违天道,而且不易,更重要的是,密室之内,盒子之中,并没有顾昭然和祁晏的生辰八字。
苏昼白也问过祁太安,顾昭然年长祁晏三岁,更是一个生在年头,一个生在年尾,两个人的生辰风马牛不相及,表面上看,全无瓜葛,倒是与苏昼白心中的那个猜测不谋而合。
只是这样的招数不仅更费心思、更隐晦,也更狠辣,他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
苏昼白翻遍命理术数书,终于在一本快要失传的书里,翻见了只字片语,不多,但足以印证苏昼白的猜想。
祁晏和顾昭然的八字用书中的方式去推翻重新再来,其实是完全相合的,不是男女之间那样的相合,而是可以用一个人的气运去补另一个人缺失的气运。
那个人算不上完人,但会一生平安,免受灾厄困顿。
祁晏就是可以去补顾昭然缺失气运的那个人,这样的人太难得,可能芸芸众生之中,只会有一个,就是这样一个犹如大海捞针的人被顾家找到了。
祁太安那日听了,静默良久,她太聪明,有苏昼白的话在前,她很好推敲,让祁晏去补顾昭然缺失的气运,祁晏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还是问了一句:“阿晏会如何?”
她明明已经知道,却还是不死心地要问这一句。
“孑然一身,不得善终。”
只是八个字而已,却让天子身上的气势骤然消退,隐隐透出凄凉来,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世上总有一些苦难让人鞭长莫及,祁晏是,祁太安也是。
“这个,能破吗?”
“能,但我不能。”
苏昼白能看破,但他道行太浅,根本破不了,得回山去问他的师父。
但要破此局,肯定要奔赴蜀地,弄明白事情始末,顾昭然如此着急回蜀地,也能证明蜀地那边肯定有更重要的东西。
而且将祁晏与顾昭然的气运合起来之后,居然是皇夫命,顾家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想保顾昭然一世无忧吗?也不尽然。
背后肯定藏着更深的阴谋,无论是为祁晏还是为祁家的天下,祁太安都必须要带着祁晏去一趟蜀地,但祁晏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孕,这才让祁太安踌躇不前。
事关祁晏的性命,祁太安自然是倾向去蜀地的,她问:“还有多久时间?”
“赶在顾昭然出蜀地前。”
“这个不难。”
祁太安有的是法子拖住顾昭然。
作者有话说:
我艰难地回来了,叹气,不好意思啊宝们,鸽了几天。
? 第五十三章
边境无战乱, 朝堂无忧患, 四海升平,在这格外安定的日子里,祁太安想要做点什么,不足为奇, 她的心思也不是朝臣可以任意揣测的。
“朕见京城富庶, 百姓安居乐业,还想看看其他的子民如何。”祁太安噙着一丝笑, 好像她真的大有兴致。
坐拥天下,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去看一看自己的功绩了,就是先帝也没有她这般莽撞的。
但群臣一言不发, 只是静默, 没有人应和, 也没有人反对, 他们都在等一个人出来,等他应和,等他反对, 总而言之,第一个人最好不是自己。
秦时在心里暗笑, 她实在太清楚这些朝臣在想些什么,她在这样的寂静无声中上前走了一步, 毕恭毕敬,打着官腔:“陛下仁厚, 实乃百姓之福。”
谁都知道秦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此惺惺作态, 定是天子与她商量好了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可以把这场戏演完。
既然已经有秦时出面, 众位朝臣自然不敢不从,祁太安的意思已经摆出来,他们可不敢跟这位暴戾的天子唱反调。
朝堂之上,祁太安决定她要下江南,南巡的皇帝不少,多她一个也不碍事,但实则,她是要带着祁晏去蜀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事很隐秘,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道祁太安真正的心思,至于朝堂,就算秦时不乐意,这份重任也得交给她。
秦时在黎问之事后就想抽身,但耐不住祁太安好言哄她,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就是吃,也只吃荀尘的那一套,只能把游山玩水的大事搁置。
这些日子秦之宜总跟她发脾气,大概是秦时有官宦之才,祁太安又有意重用她,为什么她不留在朝堂上辅佐祁太安,而是一个劲儿地要往江湖上跑。
她跟祁太安那是互相成就,祁太安可没半点要留她在朝堂的意思。
如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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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秦之宜和秦时几乎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祁太安要她坐镇朝廷,也能顺便堵住秦之宜的嘴。
也是老了,秦之宜打不过秦时了,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秦时虽然不喜欢朝堂,但正如秦之宜所言,她能力出众,到哪里都如鱼得水,再有秦之宜帮衬她,荀尘和云鹤影辅佐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那些朝臣,刚刚经历祁太安的血腥压制,黎问的惨状仍然历历在目,他们不敢做什么,都害怕祁太安会回来清算,她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接下来,就是定下江南和去蜀地的名单。
两份名单,一份由清晓决定,一份由苏玉决定。
出乎意料的是,清晓居然把自己归在了江南的名单里,且不说苏昼白因为是术士要跟着祁太安一起去蜀地,清晓最在乎祁太安的安危,居然不亲自留在祁太安身边。
“江南虽是欲盖弥彰,但总要使人信服才好,属下一向跟在陛下身边,属下在哪里,陛下就在哪里。”
一旦涉及祁太安,清晓总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将万事都想得很周全。
祁太安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苏昼白,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她索性直接了当地问:“那苏昼白呢?”
清晓以为是她保护苏昼白的诺言,忙道:“陛下不必担心,跟着陛下的都是精兵,苏玉也在队伍里,陛下和——”
清晓直直转身,苏昼白没注意,差的不能再差的脸色被清晓瞧了个正着。
“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苏玉功夫比我厉害,你怎么脸色都差了许多?”
清晓不解,还想上手,却被苏昼白后退一步躲开,他一时无言,草草告退。
清晓莫名其妙,平日里,苏昼白并不反抗她的触碰,但终究是男女有别,清晓也不在意,回过头,她才发现苏玉和祁太安都笑得意味深长。
苏玉更是明着暗示:“也不知道是多硬的木头啊。”
清晓完全摸不着头脑,愣着答:“黄花梨?”
苏玉摆了摆手,“朽木不可雕也。”
她也下去了。
“你只管跟着朕。”祁太安道。
祁太安早就打定主意,清晓和苏玉她都要带在身边,她们两个人让她用着最放心,至于江南那边,她另有安排,天子出行,谁敢质疑。
“是。”
祁太安说什么就是什么,清晓应道,但很快她又委屈巴巴地问:“苏玉为什么骂我啊?”
“该骂。”祁太安在清晓头顶上敲了一下之后,也扬长而去。
蜀地一行,人不多,跟着祁晏的有苏玉、阮言、张太医,跟着祁太安的有清晓,除此之外,苏昼白也得跟着,还有不少的暗卫,个个都身负要职。
苏玉和阮言要照顾祁晏,还要保护祁晏,祁晏和孩子全都要仰仗张太医,清晓负责安排一切,苏昼白自不必说,他是这一行中最最不可或缺的。
至于祁晏——皇夫可是重中之重,陛下要跟他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离了皇宫,祁太安动手动脚更甚,只是在马车里,又没有人看得见,只要祁太安一进马车,苏玉和阮言就寻了借口出去。
张太医每每看祁晏脸上通红,脖子上连绵的痕迹,祁晏还要难堪地把衣领一扯再扯,直扯得那上好的料子都要出现缺口。
他是男大夫,什么没见过,只是这光天化日,陛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寻常女子也没有如她一样的啊,何况现在祁晏情况特殊,他免不了要叮嘱祁太安几句。
祁太安听到了耳朵里,但没记在心里,张太医一把年纪还来操她的心,她有分寸,人不能碰,抱抱摸摸还不行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她理所当然,噎得张太医只好闭嘴。
车上早就铺好了软垫,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祁太安也不依,只管把祁晏往自己怀里带,非要祁晏坐在她腿上才罢休。
软香暖玉在怀,祁太安自然心猿意马,更何况怀里是她的夫郎,祁太安已经很克制了。
她哪里像是去蜀地,分明是来游山玩水的,只是队伍里的知情人都缄默无声,祁晏还不知道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他只以为,如宫里传的那样,祁太安是要去江南。
“我听说江南水网纵横,处处都是荷花人家。”祁晏目光里闪过一丝希冀,直直落入祁太安眼中,祁晏窝在祁太安怀里,祁太安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只要轻轻一带,就能让两个人碰到一起。
祁晏喜欢荷花,自然贪恋处处都是荷塘的江南,他也曾在诗中偶然窥见过江南的风采,美不胜收,让他心生向往。
“是,多的是小桥流水,流年就在船里的晃晃悠悠中过去。”
他们谁也没有去过江南,只是羡慕那样的年月。
“但我们不去江南。”
不去江南,祁晏迷茫一瞬,祁太安将车帘撩开,两边都是雄山峻岭,是青山,也是险山,官道就处在这样的群山环绕之中,恍然是哪位仙人一剑劈开这条路来,其中险峻,一看便知。
祁太安又道:“我们去蜀地。”
她没打算瞒着祁晏,只是队伍里的人以为她要瞒着他,这哪里是可以瞒得住的,蜀地与江南的风光截然不同,只要祁晏看一眼,就会露馅。
与其等着祁晏自己发现,不如祁太安直接向他坦白,但也不是坦白全部。
“去蜀地?”
蜀地有什么,祁晏再清楚不过,他问:“是顾家出事了吗?”
一提到蜀地他就想起顾家,可见蜀地留给他的只有顾家的阴影。
“是,也不尽然。”
能够让祁太安亲去蜀地,一定是出了大事,祁晏紧张起来,“他要谋反?”
看着祁晏如临大敌的样子,祁太安忽然决定,关于他跟顾昭然之间的事情,她不会让他知道,她揉了一把祁晏的脸,“不是。”
祁晏松了一口气,“那是什么?”
“顾家在蜀地大行巫蛊,诅咒祁家。”
自古宫廷之中就对巫蛊厌胜之术深恶痛绝,何况是诅咒皇家这样的大事,祁晏左右看了看祁太安,似乎是在检查她还是不是全须全尾的,有点幼稚,但他是太担心祁太安。
祁太安将祁晏抱紧,埋在他怀里笑出声来,“我没事。”
祁晏顾不上恼怒,他拍拍祁太安的肩膀,有些忧虑地道:“那要怎么办呢?”
“会有办法的。”
马车继续驶向群山,似乎离天地越来越近,悬崖峭壁就在底下,还能听见从山脉横断之间奔腾而出的河川水声。
好像如他们身处的险境一样,但祁太安说,会有办法的。
祁晏自然信她,他又悄悄掀开车帘,群山映入眼帘,他轻声道:“其实蜀地的风光,见过之后,就忘不了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祁晏眼里,蜀地总归是故乡,身在故乡的记忆无论有多不堪,祁晏总是怀念的。
就连故乡的云,故乡的花,都与别处不一样,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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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姿态,慢悠悠地环成一句思念。
思念故乡,思念那个顾家与他为恶但他仍旧忘不了的故乡。
“是。”祁太安轻轻应和。
因为蜀地有祁晏。
作者有话说:
祁太安:这是我夫郎,我抱抱摸摸怎么了,怎么了?感谢在2022-08-27 21:01:432022-08-28 21:4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昭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五十四章
天色将晚, 一行人才到了客栈, 谁都是普通打扮,后面跟着骡子拉着货,推说是商人,这条古道才刚刚被列为官道不久, 常常走的还是那些走南闯北, 异常老练的商人。
只是与其他商队比起来,这个商队处处透露着不太一般, 明明是商队,只用骡子拉货就可以,却偏偏里面还有几辆马车。
马车难过这条古道, 商人不会想不到, 况且, 他们个个身上都没有商队的那种市侩, 取而代之的是杀气,杀气腾腾。
只是当清晓把一锭金子放到柜台上的时候,掌柜哪里还顾得上是什么气, 通通都被他划到了财气的阵营里,还是财大气粗。
招呼店里的伙计将人都领到二楼的上房, 他趁着空闲背过身去偷偷咬了一口那锭金子,真金白银如家包换, 他眉开眼笑,没忍住将金子牢牢握在手里, 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反正这古道什么人都有, 也不缺一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商队。
这世上见钱眼开的人太多, 但见钱起意的人也不少, 清晓走在最后面, 她先是去马厩看了一圈,最后回到店里,剑自始至终都被她握在手里。
要是个聪明的,总该知道,他们这一队银钱是不少,但若是想要谋财害命,只会有命来,没命回去。
恰好,这个掌柜就是个聪明人,他见的人多,那剑一看就是好剑,哪是寻常人家佩得起的,这一行人,非富即贵,只管当祖宗一样供着,他们不好招惹。
只是难得遇上个有钱的“商队”……
掌柜细细叮嘱店里的伙计,马草要最好的,菜也要上最好的,人家说什么只管照着办,没有也要硬着头皮答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能抢,正大光明地赚总是可以的。
祁太安选的这条古道,虽是最快到蜀地的,但也是最险峻的,即使是如此,也要整整走上八天有余,但让祁太安非走这条古道不可的原因,在苏昼白。
苏昼白的师父,就隐居在这条古道上。
苏昼白道行太浅,自然要请他师父出山,只是他师父脾气古怪,未必肯见祁太安,钱、权,他都不在乎,软硬不吃,只信有缘人。
但自从苏昼白跟着他师父以来,求他的人不在少数,但他对于有缘人的标准从来都不一样。
苏昼白不得不怀疑,也许师父是故意刁难,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缘人。
但师父素来心疼他这个唯一的徒弟,苏昼白提议,由他先去见师父,说服之后,再引祁太安上山。
清晓问:“什么时候出发?”
“就是这几日。”
清晓又问:“你师父隐居在何处?”
“离汉中不远。”
清晓的眉拧起来,汉中在这条古道的尽头,苏昼白这几日出发,实在是操之过急,因此她并不赞成——
“这条古道危机四伏,你一个人,又是个容貌昳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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