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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师尊在修无情道》40-50

    第41章 拜师礼

    阙夜峰上的气氛越来越低沉, 张、杨两个管事整日愁眉不展。

    “池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一剑门所有的灵医都来了,却诊不出她是个什么毛病。”

    “我们可要……”张管事说着,言下之意二人皆明白。

    “主人在?魔门的地盘上, 步步小心, 岂能为这般小事去打扰他,让他分心。”杨管事摇头。

    “杨管事,你可不要?犯了上两个管事的错误,主人说过, 凡事以池姑娘为先。”

    ……

    张管事来到池榆洞府, 池榆披散头发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脸色发青。张管事轻轻唤池榆, “池姑娘, 喝点灵参汤吧。”池榆听着, 眼皮耷拉看了她一眼,自己撑着床榻, 勉强支起身?,张开?嘴喝汤,只喝了两口,池榆便?喝不下了, 准备躺下。

    张管事再四劝池榆多喝一口, 饶是如此,那碗灵参汤池榆也只是喝了一小半。

    张管事看着那灵参汤发愁。

    池榆觉得自己很饱,再喝肚子都要?撑破了。她四肢无力,脑袋整日昏昏沉沉, 只想着把玉佩刻完。那枚玉佩被?她时刻紧攥在?手里,每当清醒一些, 便?刻一点。

    这时距离晏泽宁离开?一剑门两个月了。

    陈雪蟠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这件事是他做的,还?忙前忙后的替池榆张罗着寻灵医,下山与别人谈及池榆病情时,也是一脸忧虑。

    别人不知道,但陈生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那咒娃毕竟是他给陈雪蟠的,用在?什么地方他可是清清楚楚。

    这孩子做事,一点儿也不谨慎。晏泽宁怎么说也是元婴,岂能被?他这点小心思瞒过去。

    唉,看来只有他这个当父亲的来替他遮掩一二。

    陈生想着。

    ……

    很快十天过去了,池榆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张、杨二人每日战战兢兢地照顾着池榆,若池榆这几日病故,晏泽宁可是要?剥他们的皮,再要?他们的命。

    这日大雨滂沱,雷电轰鸣。晏泽宁穿着血迹斑斑的白衣,提着还?在?滴血的惊夜剑回到了一剑门,还?未等各峰问好,立即回到了阙夜峰。

    池榆昏沉间被?雷声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后听见?门口有动静,便?半睁眼看一眼,门口有一个气势惊人的黑影,池榆惊魂未定,喝道:“你是谁,如何进来的。”

    她这句话听在?晏泽宁耳朵里,比刚出生的小猫叫声大不了多少?。

    晏泽宁一时心酸不止。

    他小声说道:“池榆,是师尊。”

    池榆眼中含着欣喜,“是师尊啊,”她掰着指头算,“不过才二个月多,怎么就回来了。”她气若游丝。

    晏泽宁到池榆的床边,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如刀割。他诊脉,没有发现问题。他用灵气把池榆全?身?的经脉都查了,也是如此。

    池榆悄声问道:“师尊,我怎么了。”

    晏泽宁摸着池榆的脑袋,“你什么事都没有,但保险起见?,师尊还?得查一查你的识海。把识海打开?好不好。”

    池榆抿着干涸的嘴唇,“怎么打开?。”

    晏泽宁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池榆的额头,用神?魂之力慢慢在?池榆脑海中引导,池榆的识海一点点的、毫无遮掩地向?晏泽宁敞开?了大门。

    晏泽宁神?魂一进去,便?察觉池榆的识海中种了一丝诅咒之力。

    他一时恨极,到底是谁对池榆下此毒手。是掌门一系对他的警告?还?是跟他抢惩戒堂堂主之位的对手的下马威?还?是一剑门内被?他抢了资源的众人的报复?

    他竟未怀疑到陈雪蟠身?上。

    晏泽宁按捺下这股恨意,替池榆缓缓抽出这丝诅咒之力,一时二人神?魂相交。

    识海是修炼之人最为私密的地方,这地方本就脆弱,没有丝毫抵御之力,而且还?安置着神?魂,若被?有心之人带着恶意潜进去,那下场便?是不得好死。

    通常只有道侣才会对彼此打开?识海,而且是互相之间最为亲密和信任的道侣才会这样做。他们打开?识海,一般是为了神?交,神?交的滋味,会让人快乐到发疯,神?交过后的道侣,就再也瞧不上肉/体缠绵带来的鱼水之欢了。

    池榆被?碰到神?魂,一时之间身?体发热,脸上布满红晕,她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痒酥酥的,便?呢喃道:“师尊……好奇怪啊……”

    晏泽宁颤抖着手按在?池榆的肩膀上,指尖泛白,“别说了……”池榆不好过,晏泽宁岂能好过,他本就爱极了池榆,若不是想着替池榆祛除诅咒之力,面对神?识大开?的池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管不顾缠上去。

    他抽除诅咒之力的过程,就犹如巨蟒围着刚长出的花苞,意图击杀花苞里不停啃咬花心的小虫子般,需要?十二分的耐心、小心、和细心。

    大雨不停下着,让这天的温度越来越冷,晏泽宁却全?身?发热,额头冒着汗,冷淡的眉眼泄出一点春意。晏泽宁坐在?床榻上离池榆一米远的位置,他不敢跟池榆有身?体接触,害怕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池榆上半身?倒在?床头,全?身?发软,全?身?都是汗,她不敢张口,害怕发出来奇怪的声音。

    良久,那丝诅咒之力被?晏泽宁抽了出来,晏泽宁放开?了池榆的神?魂,把诅咒之力收好,想要?借此查出幕后主使。此时,晏泽宁的神?魂仍在?池榆的识海内。

    祛除诅咒之力后,池榆清醒了很多,身?体也不再有那些奇怪的感受,她睁开?眼瞟了一眼晏泽宁,晏泽宁却别过头准备下榻,“好生休息吧。”他说道,脚尖刚落地。

    池榆想着自己的拜师礼还?未送出去,便?拉住晏泽宁的袖子,晏泽宁疑惑低下头,池榆让他张开?手,池榆便?把一直紧攥在?手心的玉佩轻轻放到晏泽宁掌心。

    放到晏泽宁手掌心时,池榆才察觉这玉佩汗津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脸,“对不起,师尊,我一直拿着它?便?成这样了。我拿回去洗洗吧。”

    晏泽宁合手,把玉佩攥住,“这是什么。”

    “这是拜师礼。”池榆笑着,“就……师徒礼那天,师尊给了我礼物,我就一直想着给师尊拜师礼。”

    晏泽宁清浅笑了,“怎么想着送玉佩。”

    池榆脑袋探过去对晏泽宁说:“师尊,你翻过来看一下呗。”晏泽宁依言,把玉佩翻过来,看到上面刻了一个歪歪斜斜的“晏”字。

    池榆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颊羞红。

    她忸怩说着:“这是我用剑意刻的,虽然丑了点,但对师尊可能是有用的。”

    晏泽宁捕捉到了那个词语,“剑意?”

    “嗯……是我从师尊的剑意里悟出来的。”

    晏泽宁凝神?感受,不是他预料中狂暴的剑意,而是一片安宁柔和。晏泽宁轻轻笑了,“池榆,我的剑意不是这样的。你悟错了。”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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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池榆赤着脚下了床,蹲在?晏泽宁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的脸,“这确实不是你的剑意。你的剑意让我很难受……”

    “可是剑意太暴烈?”晏泽宁摸着池榆的头。

    池榆站起身?,双手搭在?晏泽宁脖子上,后忽得一揽,把他的脑袋抱在?怀中。

    “池榆,你在?做什么?”晏泽宁声音冷硬,眉头紧蹙。

    “师尊,我很难受,因?为我从你剑意之中感受到了惊惶,在?无尽的毁灭之意之前,我先感受的是害怕。”池榆轻轻拍着晏泽宁的后背,“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池榆声音放柔,“如果我感受错了,也还?还?请师尊不要?介意。”

    晏泽宁脑中一片空白。

    池榆在?说什么,池榆到底知不道自己在?说什么?

    ……

    晏泽宁是晏家的嫡长子,除了刚出生那一儿会晏家上下欢喜了些,便?再也没有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因?为他没有灵根。

    晏泽宁带有隐灵根,这种灵根没有遇到刺激,是不会显露出来的。于是他作为一个家族普通子弟,在?晏家度过了他的童年。

    默默无闻,毫无潜力是晏家上下对他的评价。随着他有灵根的同父异母弟弟妹妹的出生,他的母亲对于他是越来越不耐烦,对于他的讨好,母亲从冷淡到暴怒。

    “整日殷勤小人做派,怪不得你父亲厌恶你。”

    后来因?为他母亲被?人暗算,失了生育能力,只能把所?有的期望与精力压在?他的头上。

    他的母亲开?始“教育”他,教他对晏家全?心全?意的付出,教他做一个合格的嫡长子,教他包容有灵根的弟弟妹妹。以此他的母亲可以得到一个晏家贤惠主母的美名。

    一次他被?小他两岁的弟弟踹下河,差点死掉。面对前来看望他死没死的弟弟,他选择了不包容,于是母亲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你弟弟是晏家未来的栋梁,何故这般不能容人。”

    他被?关到了柴房中。

    柴房没有窗户,很黑很暗。晏泽宁什么都看不见?,他又冷又饿,身?体很疼。

    他怀疑是自己做错了。

    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这黑夜之中越来越大,这里太安静了。

    他被?关了十个时辰之后,开?始害怕黑夜。他觉得黑夜之下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扑食他、亦或是撕裂他。他惊惶起来,发疯似的毁掉在?身?边的所?有东西,他尖叫,扑打着门,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又一鞭,以及一盆馒头。

    他太饿了,当时他还?是七岁,跪在?地上吃完了这盆馒头,胃涨得疼,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痛死了,便?哭了起来。

    哭过之后,又是漫无边际黑夜,三天之后,晏泽宁快疯了,他总觉得有东西在?看着他,他不能睡觉,一旦闭眼,他又猛得睁开?眼,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谩骂。

    再三天之后,他大小便?失禁了,柴房被?熏得恶臭,晏泽宁躺在?其中,笑嘻嘻地吃着水喝着馒头。

    又三天之后,又有人在?夜晚打开?门,从门缝丢下来一盆馒头,晏泽宁透过门缝看着天空,天空也很暗,与柴房别无二致。晏泽宁生出一股毁灭之意,不知哪来的力气,把那人拖进柴房中,流着眼泪,用柴房的树杈一次次的捅进那人的肚子中,树杈很钝,不能一刀致命,他捅了上万次,那人叫了上万次,才肠子、血流了一地,万分痛苦死去。

    夜晚充斥着这人痛苦的叫声,晏家的人鱼涌靠近小柴房,脚步声起起落落。

    脚步声、痛苦的叫声,惊起了这个本该平静的夜晚。

    他看着那些拿着灯笼,满脸惊讶的人,满手血腥的笑了。

    自此,晏泽宁有了灵根,是晏家最为得意的嫡子,修炼以后,他给他的配剑取名叫惊夜。

    ……

    晏泽宁呆在?池榆怀中,沉默着。池榆心里七上八下,松开?晏泽宁,却发现晏泽宁流着泪,她捧起了晏泽宁的脸。

    晏泽宁无法言语,只觉得池榆跨过了两百年的岁月,抱着的是柴房中七岁的他,他捏着玉佩,发现那天可以从门缝中看见?月亮,不过这月亮却从两百年后出发,在?今日抵达了那天夜晚。

    池榆呆呆的,“师尊……你哭了……”

    晏泽宁覆盖池榆的手,“宸宁,你该睡觉了,把师尊哭的事情忘了吧。”

    池榆一听,顿时来了睡意,就要?倒在?地上。晏泽宁拦腰抱住她,看着她白皙柔和的脸,柔柔说着,“池榆,别怪师尊。”他把池榆放到床榻上,轻轻吻着,一触即离。

    可他的神?魂却与池榆的神?魂交缠在?一起。

    围在?花苞边的巨蟒极尽温柔地吞掉了花苞。

    池榆扭动身?体,不住呻/吟,晏泽宁睫毛如蝴蝶翅膀扑闪着,他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难得害羞。

    “师尊会让你舒服的。”

    这是报答。

    他一只眼睛变得猩红,他送池榆的簪子上的东珠也变得猩红。

    割神?刀从他的袖中飞出,割掉他溢出爱意的神?魂。

    可他停止不了。

    花苞已经被?他吞在?肚子里了。

    第42章 冥冥

    池榆一觉醒来, 坐在床榻上想着梦里的事,脸颊通红。

    怎么会?做舂梦。

    她检查了全身上下,没发现有痕迹, 身体?清清爽爽的。

    好像身体反应不够强烈。

    算起来这个壳子十九岁, 也确实到了该有这方面想法的时候了。以后这种?事肯定越发频繁,她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里又不像现代有玩具,那用其他东西?

    池榆神游天外……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 这个事情?也不是火烧眉毛, 到?时候再?说,怎么着?都?不会?憋死,她相信这方面人类的创造力, 车到?山前必有路。

    池榆穿好衣服, 简单梳了一个发髻便开始日常的修炼。

    ……

    晏泽宁昨晚清理好池榆身体?之后, 一直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天蒙蒙亮时, 轻轻吻了一下池榆的脸蛋才离开。

    他回到?阙夜洞,立即用寻息术追踪诅咒之力的来源,快要有结果的时候,气息却?断了。晏泽宁试过多次, 都?是如?此。他明白有修为不下于他的修士在遮掩踪迹。

    一剑门内, 修为不下于他的就四个。

    陈生与他利益交换太?深了,这样做得不偿失,不太?可能?是他。

    龚复醉心修炼,一向不问杂事, 以他的性子,也做不来这么阴狠的事, 他也排除。

    近来他同楚无期争这惩戒堂堂主之位,难分?上下,这次调查魔族,他斩杀了上千混迹于人族中的魔头,楚无期差他太?远了,天平已经隐隐在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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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斜。闻熠、南宫颐、楚无期同属一脉,这两个元婴若是想帮楚无期,借着?诅咒之力给他一个下马威,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倒也说的过去。

    不过……晏泽宁眼中露出寒意。

    他们?不应该把主意打到?池榆身上。楚无期是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要从楚无期开始,一点点把这些加诸在池榆身上的东西还回去。

    一想到?池榆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会?拖着?小小的、瘦弱的身体?一睡不醒,他脑海中就一片空白,他想象不到?这样的未来。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大的恐惧。

    ……他修的是无情?道。

    以后,让她死的,会?是……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晏泽宁再?次安慰自己,还没到?那个时候。

    晏泽宁拿出绸布擦拭惊夜,可是,他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那只?握剑的手会?发抖。

    晏泽宁收起惊夜,安顿好心神,一个念头就到?了池榆的洞府。

    池榆正在修炼,他看着?池榆在蒲团上安静且鲜活地坐着?,那莫大的恐惧才消散些许。

    良久,日影西斜。

    池榆睁开眼睛,晏泽宁的身影就映入她的眼帘。晏泽宁把玉佩挂在腰间,那玉佩上的“晏”字丑得夺人眼球,池榆一看,扶额,立即起身走?到?晏泽宁身边,把玉佩翻了个面。

    “怎么了。”晏泽宁垂下眼帘,捏着?玉佩的上端。

    池榆捏着?玉佩的下端,尬尴地笑了笑,用两个字简短概括,“字丑。”

    晏泽宁勾起嘴角,“确实丑。”池榆抬眼望着?晏泽宁,“不过不耽误我?喜欢……非常喜欢。”

    “师尊,”池榆苍蝇搓手,“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拜师礼,那算不算徒儿孝敬到?位了?”晏泽宁点头,“嗯”了一声。

    “那……其实我?觉得禁足三个月跟两个多月也没差多少天是不是?”

    “池榆,”晏泽宁拢了拢她快要从发髻中脱落的发丝,“你?是想跟师尊讨饶,提前结束禁闭的日子吗?”池榆闪烁眼睛看着?晏泽宁,迅猛点头。

    晏泽宁却?起了另一个话?头,“师尊给你?的簪子呢?”池榆从妆奁中拿出来,捧着?给晏泽宁看,“在这儿呢。”

    晏泽宁拿起簪子插入池榆的发髻,“你?答应师尊,时刻戴着?这个簪子,无论做什么、去哪儿,答应了,师尊立刻结束你?的禁闭。”

    池榆摸着?头上的簪子,问道:“为什么呢?”

    “这簪子是一个感知危险的法宝,若你?有危险了,师尊就能?立即知道,赶来救你?。”

    那不就是一个加了危险感应的定位仪?

    “好吧。”池榆点头。

    她磨蹭了一会?儿,又问:“师尊,昨日我?是什么时候睡的,你?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都?记不清了。”

    晏泽宁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脸上一派清冷,“昨日你?太?过疲惫,不小心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替你?施了一个清洁术就走?了。”

    池榆说道:“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来清清爽爽的,我?还奇怪呢。”

    “师尊,”池榆突然发出了令晏泽宁猝不及防的提问,猛得凑到?他面前,“你?的剑意,我?悟对了吗?”

    她忘了,他流泪后的事,她都?忘了。

    她还不知道,她正确到?犯规。

    晏泽宁长长地注视着?池榆。

    池榆后退一步,对着?晏泽宁的眼睛,“我?悟对了。”池榆笑得开心极了,“你?这个时候不说话?,前面又说非常喜欢玉佩,我?肯定悟对了。”池榆以防自己得意忘形,捂住嘴笑,又后退一步。

    “又何必这么开心。”晏泽宁眉尖微蹙,“值得这么开心吗?”

    池榆笑着?三步并两步走?,张开手臂把晏泽宁抱住,“师尊,就是很开心啊……再?拥抱一次。”池榆一触即离,仰头看着?晏泽宁,“那日师尊你?给了我?祝福语,我?也想给师尊祝福语。”

    池榆一字一顿道:“祝师尊修炼之途一路顺遂。”

    晏泽宁按住池榆的双肩,眼神晦暗不明,好不容易消散的恐惧正在成倍地返回,“为什么祝福师尊这个。”

    池榆笑着?回道:“因为我?觉得师尊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晏泽宁摸着?池榆的后颈脖,“换一个吧,师尊不喜欢这个。”

    池榆摇摇头,“师尊总是口是心非,你?就喜欢这个。”

    “我?再?说一次,换一个!”晏泽宁用着?发怒的语气。

    晏泽宁从未这样对池榆说过话?,池榆惊诧的同时也感到?莫名其妙,她想了一会?儿,缓缓道:“那就祝师尊早日……飞升。”

    飞升是这个修炼世?界修士的最高追求了,她这回……没有说错话?吧。

    晏泽宁愣怔了。

    非要如?此吗?一定非要如?此吗?

    第43章 不速之客

    结束禁足的第一天, 池榆在洞府中迎来了不速之客。

    “池榆,听说你生病了?,本少爷来看看你。”陈雪蟠托着一个玉盒, 皮笑肉不笑, 把玉盒放在了?桌子?上。

    池榆狐疑地看着他?,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但她嘴中还是说了谢谢。

    陈雪蟠大大咧咧地坐下,看了?一圈洞府, 最后眼神落到池榆脸上, “我看你红光满面,不像是生病了?,该不会是为了解除禁足耍的心机吧。”

    池榆哼了?一声, 没好气地笑了?, “两位管事为了?我生病的事情, 不知想了?多少办法,还能有假。你在阙夜峰上, 不可?能不知道。”

    “那你怎么突然间?就?好了??”陈雪蟠眯着眼睛。

    池榆舌尖抵着上颚,察觉到不对劲,这人今天到底来干什?么的,像是在套话, 但不知道他?套的是什?么话。池榆心思转了?一圈, 仔细想了?,但觉得没有不能说的话,便道:“病是师尊替我治的。师尊灵力高?强,为我怯除病魔自然是小菜一碟。”

    “他?前夜一直在为你治病?”

    池榆点头。

    陈雪蟠蜷着手指, 若有所?思。

    两相无言之间?,池榆敲了?敲桌子?, “你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可?以回去了?。”

    陈雪蟠挑眉道:“池榆,宗门历练的时间?就?要?到了?,阙夜峰只有本少爷和你两个人,到时候,本少爷一定会好好指教?你的。”

    “指教??轮得到你指教?我?当初谁被?我打成猪头样的。”池榆瞪着他?回道。

    陈雪蟠道:“你如今练气几阶了??”

    “四阶。”

    “本少爷可?是已经练气五阶了?,我刚来的时候不过?是练气一阶。池榆,单灵根与三灵根的差距就?是大得令人绝望,你永远都不会追上我,有本少爷在的日子?,你就?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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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池榆皱眉道:“陈雪蟠,你为什?么对我恶意那么大?我得罪你了?吗?”

    陈雪蟠狭长的眼睛露出些许阴鸷,他?站到池榆身后,上下打量。

    “第一,你是个废物。”

    “第二,你占了?你不该占的位置。”

    “第三,我不喜欢废物不听我的话。”

    “你现在乖乖跪下来求饶给本少爷当狗,我高?兴了?,也许还能放过?你,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陈雪蟠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池榆只觉得有数万条毒蛇在她后背上爬,让人毛骨悚然,他?又说道:

    “对了?,师尊看了?我悟出的剑意,很是满意,你呢?该不会还没悟出来吧。废物就?要?摆正废物的位置,知道吗?”

    池榆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并没有对他?的话感到生气,她只是不解。

    “陈雪蟠,你觉得什?么是废物呢?修为高?的就?不是废物,那在这个标准之下,你一个练气期的修士也是废物啊……”

    “灵根好的就?不是废物吗?你只是单灵根而已,那在变异灵根修士眼中,你就?是废物。”

    “血统高?贵就?不是废物,家世好就?不是废物,那你能保证你血统最高?贵,家世最好吗?”

    “你之所?以今天能言之凿凿对我说出这番话,想必之前的人生一番风顺,并且修为比你更高?、灵根比你很好、家世比你更好的人从未用这种标准欺凌你。当别?人用这种标准欺凌你之时,你就?会气得跳脚。”

    池榆笑得开心,“还说让我当狗,你现在已经是一种狗了?。”

    “双标狗。”

    陈雪蟠听了?,气得直掐池榆的脖子?。小剑从池榆发髻中钻出来,寒光一闪,刺向陈雪蟠的手背。陈雪蟠迅速收回手,手上已经有一道割痕,溢出几滴血来,他?伸出猩红的舌尖把血甜得干干净净。

    “这是第二次了?。”陈雪蟠抬眼望着池榆。

    “你再做出这种事来,还会有第三次。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池榆一字一顿道:“双、标、狗。”

    陈雪蟠却笑了?,“池榆,你之所?以不认同我的话,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赢过?,从出生到现在,你就?是个怯懦的人,只有失败者?才会为失败者?说话。”

    “陈雪蟠,我上次打赢了?你,这又算什?么呢?你的话,我稍微思考一下就?是破绽。你就?是凭着这破道理?活到现在吗。”

    “好得很,池榆。”陈雪蟠咬牙切齿,“我们走着瞧,废物。”

    池榆回望他?,“那你祈祷自己?最好永远能赢,自以为不是废物的废物。”

    陈雪蟠听后,竟然没有生气,只是阴着脸看了?池榆一眼就?走了?。

    ……

    陈雪蟠回到自己?的洞府,想了?一会池榆的话,只觉得不知所?谓,胡说八道。他?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他?干嘛去想那个废物的话。

    于是他?从储物袋中拿出破损的咒娃,温柔地理?好咒娃的衣襟。

    这咒娃破破烂烂的,已经完全?失去了?效力,陈雪蟠却低头着迷地嗅着咒娃上面的灵息。

    灵息是从人识海中带来的。

    前日晚上这咒娃的诅咒之力断了?,然后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息反噬,当场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娃娃。

    陈雪蟠暗骂的同时,闻到了?娃娃溢出的灵息。

    他?当时竟然觉得内心安宁,脑海中时不时的疼痛也缓解了?。那晚他?听着雨声,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早上起床时,身体像是被?去了?一层污垢,他?立即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灵息的主人。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逼着这主人产出源源不断的灵息给他?。

    灵息的主人……可?能是池榆吗?

    出于对池榆的鄙夷,他?当场否决了?这是池榆的灵息,虽然非常有可?能。

    第二天,晏泽宁去检查陈雪蟠悟出的剑意时,陈雪蟠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灵息,很淡很淡,从晏泽宁腰间?的玉佩中散发出来,让他?脑海微醺。

    陈雪蟠心中计较,表面上默不作声,还趁着晏泽宁走近时多吸了?两口。

    等池榆解了?禁足,他?立刻去探池榆的口风。综合得到的信息,陈雪蟠得到了?如下结论。

    既然是师尊给池榆怯除的诅咒之力,那么那灵息极大可?能是师尊的,再加上玉佩为佐证,他?已有了?完全?的把握。

    但这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对元婴修为的师尊,他?有太多手段不能用了?。

    要?放弃吗?陈雪蟠眼神晦暗。

    不可?能放弃,那些日日夜夜在脑中折磨他?的痛楚,使他?夜不能寐的痛楚,第一次有了?解决的方法。

    ……

    待陈雪蟠走后,池榆打开玉盒一看,里边有上百个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和蟾蜍,还盘着几条暗绿色花纹的蛇,那些蛇吐着蛇信,从盒子?中探出扁平的头来,吓得池榆猛得把盖子?关上。

    池榆耸着鼻子?拧眉呸道:“什?么人啊!又歹毒又幼稚。”

    第44章 两全

    晏泽宁身处在一片迷雾之中。

    他?什么都看不见, 着眼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他?疑惑审视周边的环境,冷静分析到此处的原因, 突然, 一声尖叫从这迷雾中传出。

    是池榆的声音!

    他?急忙跑向?声音传出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迷雾渐渐消散。他清楚看见他自己与?池榆身处在大殿之上,他?拿着惊夜,捅穿了池榆的心脏, 池榆面目痛苦狰狞, 嘴角溢血,不住地哭着问他为什么。

    他?眉目冷淡,回应道:“谁叫你命不好, 是我的道心呢。”

    “你既祝我修炼之途一路顺遂, 口头上好听又没有用, 你用你的性命来助我飞升,岂不如?你所愿。”

    池榆抓住他?的手, 颤抖身子问他?,“师尊,你为什么下得了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把你当做亲人, 一直真?心待你,为什么……”

    他?捂住池榆的眼睛,手却往下一用力?,惊夜捅得更深, 池榆血流了满地。

    “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做亲人……我对你又何尝没有真?心,但也仅此而已?了。比起飞升, 比起权力?,真?心不值一提。”他?覆在池榆耳边,“安心去吧,师尊会感激你的付出。”他?话音一落,池榆便再也没有了生息。

    他?抱住全身是血的池榆,对着晏泽宁道:“你们的结局注定如?此。”

    晏泽宁喝道:“何方?宵小,也敢扰乱我心神。”

    他?拿出惊夜,寒光一闪,那两道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走近察看,那两道身影却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你们的结局注定如?此。”

    晏泽宁转头,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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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自己抱住鲜血淋漓的池榆,“不要挣扎了,”那道幻影说,“你根本不可能放弃如?今的修为以及权势地位,你光风霁月装了那么多年,不会真?以为自己修正自持、无?欲无?求了吧。”

    幻影继续道:“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想变成那个只会在小木屋里哭嚎、没有用的废物吗?如?果你修为一朝散尽,你就会任人拿捏,人人都可欺辱于你,到时候你护得住谁?池榆跟你关系匪浅,你以为你的仇人会放过她,到时候,你忍心看着你的心尖尖被那些人凌/辱至死吗?”

    “还不如?……”那道幻影声音放低,带了些蛊惑的意?味,“还不如?当断则断,池榆死在你手上,总比死在那些人手上好,你又可得道飞升,两全其美?的事?,你又为什么要犹豫呢?”

    “池榆也很想你飞升啊……她不会怪你的……她总是偏心你的,她为了你断灵根、悟剑意?,她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原谅你的,会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不要——”声音顿时断了。

    晏泽宁掐住了那道幻影的喉咙,举起了那道幻影,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翳,他?语气阴森,“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选呢?为什么我不能两个都要,我要她好好在我身边活着,然后来爱我,我也要这无?上的仙途。”晏泽宁的手越来越用力?,那道幻影渐渐消散。

    他?垂下眼帘,静静看着池榆的脸渐渐消散,终于,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擦掉池榆嘴角溢出的血,刚一动?作,池榆的幻影就完全散掉了。

    又回到了白茫茫的一片,晏泽宁捂住胸口,呕出一口血来,竟是气急攻心。

    良久,那片白雾也散掉了。

    晏泽宁灵台清明,睁开眼睛来,擦掉嘴角的血,望着窗外初升的橘红太阳。

    已?经过了一晚上。

    近日总做这些梦,想来是他?神魂已?乱,心魂给他?警告。

    晏泽宁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一股安宁的气息氤氲着他?识海,他?看着玉佩上那不像样的“晏”字,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突然间很想池榆了,很想很想。

    晏泽宁立刻传了法旨,让池榆到阙夜洞来见他?。

    不久,池榆就进了阙夜洞。

    她一见晏泽宁,眼珠子立刻转到他?手上。池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泽宁身边,“师尊,你受伤了。”她拿起晏泽宁的手皱眉小心瞧着,“这伤口在哪里。”

    晏泽宁手上的血是擦嘴角留下的。

    晏泽宁细细看着池榆的眉眼,好一会儿,他?说道:“无?碍,别?人的血罢了。”

    他?又道:“身体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池榆拍着胸脯道:“没有后遗症,身体倍儿棒!”

    “那你需尽早准备宗门历练的事?了。”

    池榆往晏泽宁身边的蒲团上一坐,抱着膝盖偏头看向?晏泽宁,“师尊是为这样事?找我来的呀,这件事?陈雪蟠已?经告诉我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来问问师尊,这就赶巧了。”

    晏泽宁把池榆挡在脸上的青丝别?在耳后,状似无?意?道:“什么时候跟他?走这么近了。”

    池榆脸上尽是嫌弃,别?嘴道:“什么跟他?走的这么近,他?前些日子来看我时就这件事?顺便说了一嘴,他?还送了我礼物,师尊你知道是什么吗?”池榆比了一个大圈,“这么一大盒子……”池榆停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这算不算是在告状,两个小辈之间的事?,何必把长辈牵扯进来,她这不就是在做小人吗,池榆心思转了一圈……

    晏泽宁柔声问道:“一大盒子什么?”

    池榆踌躇了一会儿,语调也没刚才激昂,低头道:“就……这么一大盒子补品。师尊,你说这是不是太没创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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