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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谨遵长公主之令》50-60

    第51章

    霍余眼眸一沉。

    防止有贼人逃脱,密林全部被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幸存的贼人。

    她公主府死了五名禁军,贼人居然有人逃脱?哪怕刚喝了安神药,陈媛也不可能睡得着,她坐起身,冽声:

    “传令,贼人未尽,本宫要即刻搜营!”

    一刻钟不到,整个营地灯火通明,每一个营帐处都有近十位禁军看守,所有人都因这动静心惊胆颤,可下令的是靖安长公主,哪怕熟睡中被吵醒,心中再有不满也得尽数压下,所有人都不敢耽搁。

    陈媛被扶着出来时,就见每个营帐都亮起了灯烛。

    盼秋似想到什么,上前小声说了一句话。

    陈媛稍顿,她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刘尚书家眷所在之处,却未曾看见沈柏尘。

    陈儋也被吵醒,得有他的首肯,陈媛的命令才能下达执行得这么迅速。

    陈媛有伤在身,脸色在皎洁月色下越显惨白,她视线扫过众人,和往日的张扬相比,略带了分虚弱:

    “扰各位清梦,今日有贼子刺杀本宫,想必各位已经知情,本宫府中禁军死伤数人,却得知贼子有人逃脱,不得不扰劳烦各位大人了。”

    “说来奇怪,围场尽数被禁军包围,那贼子从何逃脱?”

    她跋扈惯了,此时这般说话,也无人觉得不对,陈媛压下眸眼,只看表面,看不出何人有不对劲,她忽然扯唇一笑:

    “奉劝包庇贼子的人,贼子意图谋害皇室,挑拨君臣情谊,此等罪责等同谋反叛国!一旦被查明和贼人有关,九族诛连!”

    众人骇然,一旦和叛国谋反这两个词扯上关系,满门上下皆要见血!

    有人去看圣上,却见圣上沉冷不语,显然是在默认长公主之言。

    刹那间,无人再敢对长公主之言表示不满。

    陈媛眉眼很冷,虚弱的唇色都似泛着凉意:

    “来人,给本宫搜!”

    帐篷帘子被掀起的声音哗然响起,徐蚙一搬了椅子放在陈媛身后,霍余扶着陈媛坐下,其余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有人垂下眸眼不知在想什么,有人行得端坐得正根本无所畏惧。

    有凉风吹过,陈媛轻咳了声,脸色越发惨白了些,在禁军搜查时,她不紧不慢地补充:

    “贼人被本宫射中,身上有伤,若不想引人注意,必会更换衣着,搜查时且看帐内可有焚烧之迹。”

    此话一出,众人中有人皱了皱眉,陈媛将这些人异样神色都看在眼中。

    她搜查刺客的话才说出时,就有人立刻朝陆含清看去,但陈媛知晓,这次刺杀绝非陆含清所为。

    霍余紧盯陆含清,可以说陆含清的所有动作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正如霍余所说,陆含清根本有心无力。

    陈儋不知何时到她跟前,听她轻咳立即拧眉低声:

    “我来处理就是,你伤还未好,仔细染了风寒。”

    陈媛轻摇了摇头,忽然,她朝一人看去,扯唇似疑惑:

    “刘尚书,本宫记得你府中家眷来时,沈公子也在其中,现在怎么不见人?”

    这句话看似无意,但前后联系在一起,顿时让人将狐疑的视线看向刘尚书。

    刘尚书脸色顿变,他立即扭头看向府中的嫡女刘芊妤,他脸色铁青带着些许惶然。

    他府中只有嫡女和沈柏尘有关,沈柏尘本不该出现,只是嫡女低声哀求,说这一次后和沈柏尘再无关系,他才同意让沈柏尘跟来。

    他只以为是沈柏尘对刘芊妤死缠烂打,想叫他求全。

    是他忘了,若是沈柏尘没有目的,何时叫他求全不可,非要挑在这个时候?

    刘尚书恨不得掐死这个逆女,他愤恨出声:

    “你这逆女,人在何处,还要快和公主说明!丢人还不罢休,你是要害死全家吗?!”

    刘芊妤双腿一软,直接栽在地上,她眼中茫然,可眼前的场景似乎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一脸清雅的脸颊顿时灰败黯然下来。

    听见刘尚书的骂声,刘芊妤眼泪扑棱棱地掉,她无措地摇头:

    “我、我不知道啊……”

    她知晓沈柏尘对她无意,可那日在街上偶遇沈柏尘,她无意间听沈柏尘说望有幸可参加此次狩猎,她终究惦记了那段情谊,明知他可能是为了长公主而去,依旧去求了爹爹。

    可如今想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就刚好无意地听见了沈柏尘这番话。

    左右不过又是在利用她!

    刘芊妤捂脸痛哭,利用她且罢!她识人不清,认了就是!

    可自相识来,她自认待沈柏尘不薄,如此抄家灭族的祸事,沈柏尘他于心何忍害她至此!

    刘芊妤跪在地上,爬了几步,爬到陈媛跟前,世家女子的脸面全然不顾,哭着说:

    “公主,爹爹不知此事,是我以为他要追求公主,方才动了恻隐之心,一切祸根都因臣女,望公主明察,刘家和此事无关联啊!”

    是她眼瞎,岂能连累了家人!

    刘芊妤不顾一切地叩头,怕得按在地上的手都在抖。

    刘尚书明显没想到她会如此,也是一怔,那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嫡女,拦她和沈柏尘,也不过是因沈柏尘非良人,适才公主话落下,他的确恨得不行,毕竟一家老少数十条命,可能都被牵连啊!

    可见嫡女如此可怜,他又如何忍心?

    皆怪那贼人!骗他女儿至此!

    陈媛的视线在刘芊妤指尖顿了刹那,下一刻,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轻颔首,立刻有人上去拦住刘芊妤,陈媛没管旁人意外的视线,淡淡地说:

    “还未确定沈公子就是贼人,这罪认得早了些。”

    话音甫落,身后林中就传来些许声响,陈媛回头,就见沈柏尘一步一步走出来,似披了一层皎洁月光,冷清谪仙在世不过如此。

    他身上裹着厚重的大氅,见到营中场景,一怔,遂后细眉轻蹙。

    刘芊妤见他回来了,眼中顿生茫然,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额头还在作疼,刘芊妤再不敢信他,堪堪咬唇止声,只想知晓真相。

    陈媛仿若眼前无乱,清淡地问:

    “夜深林险,沈公子不在帐中休息,这是去哪里了?”

    沈柏尘似走路都费劲,只能一步步地走进,他身后跟了位老仆,他抵唇轻轻咳嗽了一声: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沈某睡不着,就到林中走了走。”

    陈媛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稍颔首:

    “今日贼人逃了一劫,但身上落了伤,沈公子这夜深而行,难免逃不了嫌疑,可否进帐让人搜查一下?”

    沈柏尘静了一瞬。

    他默默地和陈媛对视,半晌,他低垂下眼睑,唇色虚白地点了点头。

    陈媛点了点椅柄,徐蚙一当即跟着沈柏尘进帐,陈媛抬手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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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柏尘身后的老仆:

    “你也一同进去。”

    那老仆未吭声,直接跟着进去了。

    倏然,陈媛眯了眯眸眼,沈柏尘这番反应,她知晓,在沈柏尘主仆身上必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陈媛招来一人,低低耳语了几句,她给霍余使了个眼色。

    当即一队禁军跟着那人进了密林,见状,一些人看着密林的方向若有所思。

    其中就包括了陆含清。

    陈媛不相信沈柏尘,哪怕她明面上笑脸相迎,但谁都看得出她对沈柏尘的怀疑。

    可怀疑归怀疑,她却没有拿下沈柏尘。

    这沈柏尘究竟是何身份?

    当真只是一个茶商这么简单?

    徐蚙一很快出来,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走近陈媛,他才摇了摇头。

    至此,沈柏尘的嫌疑似就摆脱了。

    可刘芊妤却盯着那张营帐失神,当真没有了嫌疑吗?

    陈媛觑了她一眼:

    “倒苦了刘姑娘,盼秋,给刘姑娘拿一支凝脂膏,女子家这张脸是顶重要的,莫留了伤疤。”

    盼秋跑进营帐拿来凝脂膏,陈媛亲自递给了刘芊妤。

    刘芊妤谢恩接过,倏然,她眼眶有些红。

    她知晓,公主是在给她作脸,今日她又哭又求,哪怕最后无罪,也丢尽了颜面,可有公主赏赐,日后就无人敢拿此事议论她了。

    陈媛未对她多说什么,可有些怀疑一旦落下生了根,就再也拔除不了了。

    今日一事和沈柏尘无关?

    刘芊妤苦涩地笑,怎会无关?若是无关,他深夜去密林作甚?

    很快,进密林的那队禁军回来,抬回了一具尸体。

    “臣等在林西尽头的小溪中发现了这具尸体。”

    尸体上有伤,是箭伤。

    和陈媛所说对得上,如此一来,所有刺客就全部找到了。

    所以,等陆含清穿好衣裳出来时,就听见陈媛说:

    “既然刺客已经找到,霍大人,让禁军都回来吧,各位大人请回。”

    这件事仿佛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可无人敢真正地放心。

    是谁将刺客带进围场?又是谁这么胆大敢刺杀公主,都还未查清。

    谁要真的觉得此事过去了,那才真的是没脑子。

    陈媛被霍余扶起来,走到那具尸体前,沈柏尘站在营帐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忽然身后传来拉力,他回头,是徐老拉住了他:

    “主子,该休息了。”

    该休息了,不要去看。

    沈柏尘知道徐老想说的是什么,所以,他不再去看那具尸体,垂下眼睑转身,一步步回了营帐。

    陈媛低身,伸手抚过尸体上的伤口,殷红染上指尖。

    霍余皱眉:“脏。”

    死者很年轻,不过二十余岁,他闭着眼,死得很安详。

    安详得仿佛甘心赴死一般。

    可他明明逃脱了,禁军在密林中寻了半日都未曾寻到他,而夜深后,他却死在了那条溪流中。

    作者有话说:

    霍余:别的男人,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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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尸体无人认领,最终会和先前发现的刺客一样抛在乱葬岗。

    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真值得这么拼命吗?

    陈媛不知道,先前服下的安神药开始起了作用,陈媛困恹恹地耷拉下眸眼,刚入营帐,她就栽进了床榻,身在外,自不如府中舒适,连床榻都硬上两个度。

    陈媛觑了眼跟进来的霍余和徐蚙一。

    霍余的厚脸皮,陈媛早就领会过了,但徐蚙一这是作甚?

    她眼中稍有困惑,遂后,问:

    “你有话要说?”

    徐蚙一低头说:“公主可记得,属下曾和公主说过,属下嗅觉灵敏?”

    陈媛神色端正了些许,徐蚙一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此事,她颔首:“我记得。”

    “我在沈柏尘身上闻见了血腥味。”

    很浅很淡,几不可察,但的确是真实存在。

    陈媛眸眼有一刹那晦涩,很快,她想到了那具后来才被发现的尸体。

    即使徐蚙一不说,她也猜得到二者必有关系。

    可徐蚙一的话,却让她确定了这个猜想。

    只可惜,未在沈柏尘身上查到明确的证据,况且,玉清扇的秘密尚未查明,留着他还有用。

    但是,陈媛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公主府的五条性命,他必要偿还!

    徐蚙一很快退下,临走前,他瞥了眼霍余,似不解霍余为何还停留在这里。

    霍余就似看不见旁人眼神一样,面不改色地站在营帐中。

    肩上的伤又疼又痒,让陈媛想去碰,可她知晓轻重,再不适也只能耐着,所以,看霍余就格外不顺眼,尤其是想起盼秋和她说的话后。

    她轻哼了声,透着凉讽嘲意。

    霍余再蠢也听得出陈媛在针对他,他有点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问:

    “可是伤又疼了?”

    陈媛觉得他在说废话:“受了伤,哪有不疼的道理?”

    话落,她上下打量了下霍余,眉眼携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含意:“你知道,适才在营外,盼秋和我说了什么吗?”

    霍余不知道,但一见陈媛这神情,就猜到必然和自己有关。

    可,明摆着盼秋的话是关于沈柏尘的,又如何能跟自己扯上关系?

    霍余眼眸平静中透着股困惑,他不解,只能静闻其详。

    陈媛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盼秋说,沈柏尘进了你那表妹的营帐,遂后,你表妹就进了密林。”

    随着她的话,霍余的脸色越来越冷沉,最后近乎余了抹难堪。

    陈媛翻了个身,她右肩上有伤,所以身子侧躺着,不去看霍余,但话音中藏了冷意:

    “白若卿被关押了,如何处理,你自行看着办。”

    沈柏尘尚有用,可多活些时日,但白若卿,她凭甚来得那么大胆子,敢闯出这么大的祸端?

    白若卿不是爱慕她表哥吗?

    那她就让她的表哥送她一程,也算成全了她一片痴心!

    陈媛闭眼,如何处理白若卿,她只需要吩咐一声,根本无需多费心神,困倦渐渐袭来,忽然有人替她将锦被朝上拉了拉,有人轻抚她青丝,低声沉沉:

    “公主放心。”

    霍余从始至终都知晓他自己要的是什么,唯眼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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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媛蓦然一怔,心中似有郁气烟消云散。

    罢了,白若卿做的蠢事,她就懒得迁怒霍余了。

    翌日天明,陈媛才沉沉醒来,营帐只能遮住刺目的太阳,却挡不住无处不在的光,她下意识地和往日一样用脸颊蹭蹭软枕,却忘了额头的伤。

    倒抽了口冷气,陈媛终于彻底清醒了。

    盼秋听见动静,一过来就见公主捂住额头,疼得眼眶都要红的模样。

    任谁见了,都只会说这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有昨夜中见死尸却眼都不眨的模样。

    盼秋忙忙拿下她的手细看:

    “碰到伤口了?”

    陈媛气闷地不想说话,她只觉得这些日子好晦气,前段时间伤了膝处,伤才好得彻底,如今肩上和额头就又都受了伤。

    她刚醒,青丝凌乱披散在身上,脸颊透着软红桃色,不似清醒时的难以接近,反而有些女子家的软乎乎娇意,这气闷就似姑娘在闹脾气,说不清是撒娇还是埋怨。

    盼秋看得心都化了,恨不得叫画师将这一幕画下来。

    营帐中只有盼秋和盼春,霍余早就没了身影,他身为殿前太尉,和徐蚙一职责不同,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她。

    盼秋拿来药膏和凝脂膏细细地涂抹在伤口,她动作很轻柔,陈媛这么怕疼的人都只是轻轻蹙眉,盼秋叮嘱:

    “公主可不能再碰到伤口了,太医说额上的伤浅,三四日就可消了,公主再忍耐几日。”

    陈媛觉得她好聒噪。

    伤都伤了,她不忍耐,还能怎么办?

    可惜,盼秋不是霍余,她不能直接将心中话说出来,因此,她轻撇了撇唇。

    盼秋视若不见,公主受伤难免有点怨气,且让她在心中嘀咕几句。

    等将药皆涂好,盼秋才问:

    “公主今日可要出营帐?”

    陈媛没说话,只是站起了身,让盼秋替她洗漱。

    陈媛眉眼恹恹地耷拉着,好不容易才盼来一次狩猎,怎么可能不出去?

    只可惜,她这次不能亲自下场了。

    不过前有和陆含清的赌约,昨日狩猎推迟,她今日不论如何也得亲眼去看一下结果。

    狩猎在午后开始,如今辰时过半,陈媛刚出营帐,就迎面遇见了陆含清。

    这么说也不恰当。

    陈媛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眉梢,该说是陆含清刻意在等她才对。

    她歪头,恰好到处露出一抹惊讶:

    “含清?”

    她未施粉黛,依旧桃腮粉面,只唇上稍失血色,看上去有些虚弱,不难看反而让人多生了几分怜惜情愫。

    陆含清往日惯是温和的眉眼此时拧在一起,夹杂着抹担忧:

    “公主伤势可好些?”

    顿了顿,他轻垂了垂眼眸:“昨日不便前来,只好在这里等公主。”

    陈媛似怔了一下,她很快回神,眉梢荡过一抹讶然:

    “你等了这么久,只为问这一句话?”

    陆含清稍顿,仿佛被这一句话问住,半晌,他才苦笑地说:“若不亲自看上一眼,怕是无法专心午后的狩猎之行。”

    陈媛在心中细品陆含清的这一句话,话中不含一个关切之词,但字字不离关心。

    她真的很佩服陆含清。

    陆长泽一事后,竟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她演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至少,若放在陈媛身上,她自认是做不到他这样的,论隐忍和内敛,她倒也不吝惜甘拜下风。

    陈媛只笑,眸眼弯弯似染上灼亮:

    “我无碍,太医说,只要好好养上些许时日即可。”

    视野中忽然出现一个人,他着一袭玄色绣纹锦袍,从一个营帐中走出,他垂眸脸上无甚情绪地擦了擦手,似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忽然,他抬头,朝这边看过来,顿时拧起眉,板平唇角朝这边走来。

    不知为何,陈媛看得竟有些好笑。

    身上有伤时,陈媛耐心总不会如平时一样好,她懒得继续和陆含清虚与委蛇,脸上神情不变,弯眸轻笑:

    “狩猎在即,含清早些回去准备,我可等着看你拿魁首。”

    陆含清想要邀她一同走走的话被堵在喉间。

    他心思细腻,哪怕陈媛脸上笑得再明媚,他依旧听得出她在赶人离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日的陈媛和以往相比,似有些不同。

    可何处不同,陆含清却不知。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含清猜到了来者何人,毕竟,除了霍余,还会有谁如此不要脸面,总爱插手打搅旁人好事?

    陆含清眉眼情绪依旧温润似轻风抚过,他说:

    “那公主好生休息,待狩猎结束,我再来看望公主。”

    陈媛无不应下,这时,陆含清才告辞离开,一转身,就险些撞上霍余,但二者皆不在意,在空中撞上的视线似都隐隐不对付,各有嫌弃。

    霍余站住,一时有些哑声和茫然。

    往日公主和陆含清会面,不都是会聊很久还不罢休吗?

    今日陆含清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霍余摸不清头脑,先前想说的话皆数都堵在了喉间,堪堪将不解的视线放在陈媛身上。

    陆含清不会自己主动离开,只有一个可能,公主赶他走的。

    霍余不会承认,故意用这个“赶”字是因他小心眼。

    陈媛轻挑了挑眉梢:

    “看什么看?”

    霍余立即摇头。

    反正陆含清都走了,他才不想继续在公主面前提起那个叫人厌烦的名字。

    只要公主不和陆含清待在一起,至于原因,他不在乎。

    二人一同朝陈儋的营帐走去,陈媛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刚才去哪儿了?”

    霍余一顿,才回答:

    “审白若卿。”

    沈柏尘找了白若卿,白若卿死有余辜,可若查清她和沈柏尘如何认识、又是如何交易,对他们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

    陈媛觑了他一眼:“你倒真舍得。”

    禁军的审问,岂是一般手段?脱层皮都是轻的。

    白若卿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又是他嫡亲的表妹,他在白若卿身上用这种手段,当真不担心霍夫人的反应?

    霍余没说话,有何舍不舍得的。

    对于他来说,白若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若非霍夫人在意她,霍余连一记眼神都不会放在她身上。

    和周国皇室血脉牵连在一起,叛国这等诛连九族的罪责,她可担得起?

    倒不如身死,一了百了,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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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连家人。

    霍余不说话,陈媛也不再提起这事,和刘芊妤不同,对于白若卿,其中牵扯到她府中五条人命,她自不会怜惜。

    作者有话说:

    霍余:不熟,不认识,各自安好,不要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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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陈媛一见陈儋,屏退所有人后,就立刻说:

    “玉清扇一事不可再拖!”

    昨日刺杀一事,和沈柏尘必然有关,可除了白若卿以外,朝中可还有人和沈柏尘勾结?

    昨夜突发搜查,就是想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若真的和沈柏尘有关,在朝中隐藏了二十余年,当真是老狐狸,昨日那种情景居然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

    陈媛不禁撇了撇唇。

    霍余平静地赞同:“沈柏尘和白若卿都只到长安不过半年,在那前,白若卿和沈柏尘并无联系,前有刘芊妤,后有白若卿,哪怕这沈柏尘再有魅力,若无途径,如何相识这二人,沈柏尘在长安中必有人脉!”

    说服白若卿和他合作,这并不难,只要知晓白若卿想要什么,拿出打动她的筹码即可,但白若卿进长安后,很少出府,他是如何跟白若卿相识?

    这才是重中之重。

    听了霍余铁面无情的话,陈儋和陈媛对视了一眼,陈儋轻挑了挑眉梢,陈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陈儋问了:

    “朕没记错,白若卿应该是你嫡亲的表妹?”

    霍余垂眸,面不改色:“是非对错,和她跟臣是何关系无关。”

    陈儋意义不明地“哦”了一声,让霍余在心中叹了口气。

    身为君王,这般八卦爱凑热闹,真该让那些参他大逆不道的人好好见识陈儋这一面,岂是他乐意管那么多朝事?若得空闲,他宁愿耗费在公主府。

    陈媛听不下去他这么不着调,隐晦地觑了他一眼,将话题扯了回来:

    “可在地图上找到了那扇上所画之处?”

    霍余和陈媛都看向陈儋,陈儋正了正神色:

    “有三处地方和扇上画面相似,还未确认。”

    陈媛拧了拧眉,她问:“哪三个地方?”

    “太阴山,龙湖,和洛劢城。”

    陈媛和霍余都错愕失声:“洛劢城?!”

    陈儋耸了耸肩,示意没错。

    陈媛和霍余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颇为凝重。

    无他,这洛劢城曾是大周王朝的皇城!

    霍余忽然说:

    “自二十年前大周灭亡,陆氏一直未曾放弃在洛劢城寻找玉清扇的下落。”

    大周朝自建朝以来,除了战乱外,皇城一直都未曾改变过,位居洛劢城,可事实是,洛劢城位置险峻,北侧尽数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可堪易守难攻。

    以往他们都认为大周皇城立于此处,是因其地势位置缘故。

    可若不是呢?

    毕竟洛劢城的气候可不宜人。

    倏然,霍余看向陈媛,他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陈媛曾一段时间不在皇城,那时霍余不关注这位骄傲跋扈的长公主,只隐约记得那时她向南游玩去了。

    近乎三个月,才回了长安。

    如今想来,洛劢城就在大津朝的最南方。

    陈儋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

    “待回去了,我再让人仔细核对地图,确认后,再议此事。”

    陈媛却是摇头。

    霍余也同样说:“不必查了,洛劢城。”

    陈儋颇为意外,他提醒道:

    “此事关系重大,确保万一才好。”

    他说得没错,可陈媛等不了,沈柏尘敢在狩猎时行刺,昨日是她,下次是不是就要针对皇兄了?

    明知身边隐埋了一条毒蛇觊觎,陈媛不可能任由他潜伏下去。

    陈媛眯了眯眸子,她和陈儋平视片刻,道:

    “待狩猎结束,我亲自去一趟洛劢城!”

    陈儋脸色顿变,第一次严厉地打断她:“不行!”

    陈媛拧眉。

    “他将玉清扇拱手奉上,必有所图谋,也许是在洛劢城设下埋伏,我绝不允许你以身犯险!”陈儋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没有回旋余地。

    那三处地点,他早就查清了,一直不告诉陈媛,怕的就是现在这种场景。

    他可以任由陈媛做任何事,但绝不允许这件事涉及她的安危!

    陈媛知晓他在担心自己,可陈媛有理有据:

    “玉清扇一事,皇兄不可能亲自前去,你交给谁,都不如我来得可信!我身边有徐蚙一,加上三百禁军分批而行,安全足以得到保障,皇兄若不放心,再派二百禁军随行便是!”

    “而且,沈柏尘将玉清扇交给我,就代表了,他希望我去!皇兄别忘了,靖安长公主张扬无比,一旦出行必然大张旗鼓,若皇兄派旁人去,你寻何借口派遣那么多禁军出动?”

    只有她,派禁军随行,旁人只会道她奢侈张扬,而不会多想,谁让她一贯作风不好。

    陈儋被怼得哑口无声。

    她说得对,若此事交给旁人,很有可能走漏风声,可别忘了,旁国和陆氏可都还在虎视眈眈呢。

    霍余见这兄妹二人对持,谁也不相让,但明显的,圣上隐隐颓废之势。

    他忽然插话:“圣上若不放心,可让臣陪公主同行。”

    陈儋顿时就有了发泄口,没好气道:

    “你也陪她乱来?!”

    陈媛毫不意外地挑眉,她就知晓,若让霍余选,他必然会站在她这一边。

    霍余甚爱见她骄纵的模样,眸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抹笑意,他轻轻垂眸,面不改色地解释:

    “公主并非乱来,当初周国血脉皆自尽在皇城,臣子也非降则囚,国亡家破,即使身边有忠心之人,也不过尔尔,公主带五百禁军,足可应对。”

    前世,公主并无防备,也平安归来。

    若非如此,霍余也不会罔顾陈媛的安危。

    陈儋脸色气得铁青,但心中却叹了口气,徐蚙一和霍余都护在身边,她若要去,便让她去吧。

    午膳,陈媛是陪陈儋一同用的,霍余似脚下长钉子一样,站着不动,陈儋嘴角抽了抽,客气了一句:

    “霍卿不若一同用膳?”

    霍余垂眸:“臣遵旨。”

    陈儋心中呵呵,怪不得都说,人若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既是同宴,陈儋派人去将皇后也一同请来了,皇后明显打扮了一番,雍容华贵自有母仪天下的气度风范,一见陈媛脸上就带了笑,待看清霍余也在时,她没掩住,眼中稍泄了分错愕,下一刻就收敛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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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传进旁人耳中,容贵妃将青丝上玉簪拍在梳妆台上,玉簪易碎,直接断了两截。

    近身宫女吓得一跳,见她还要扔东西,忙忙拦住她的动作:

    “娘娘,这可是圣赐之物!”

    若是坏了,那可是不敬之罪!

    容贵妃动作僵在半空,半晌,她狠狠啐了声:“她们一家子用膳,本宫倒成多余的那个了!”

    脸颊上娇媚的笑终究不复当初,想到陈媛,容贵妃不解,她弟弟究竟哪里不如霍余了?

    陈媛竟然没入眼?

    白白折了她容家的脸面!

    容贵妃心中不由得藏了丝怨怼,可她倒底脑子还算清醒,长公主是圣上的亲妹,她们这些后宫妃嫔自比不得长公主来得重要。

    不可得罪,只能拉拢!

    容贵妃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脸上神色恢复如常,娇声问:

    “子枫在何处?让他来见本宫。”

    见她压住了小性子,宫女松了口气,忙忙应了是,小跑出去。

    容贵妃看着铜镜中娇媚欲滴的女子,有些失神,轻轻地呢喃:

    “子枫,你可要争点气啊……”

    午膳后就是狩猎,陈媛困恹恹地回去睡了个午觉,待醒来时,才领着盼秋等人去了看台。

    台阶上,一见她,容贵妃就热情地招手:

    “阿媛来了。”

    陈媛抚了抚额,只要贵妃和皇后同出现在一个场合,必然要别苗头,哪怕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每每夹在二者中间,陈媛也觉得不自在。

    女眷除了少数,基本都在看台处,陈媛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皇后,皇后嫂嫂依旧笑得雍容大度,根本不在意容贵妃的作为。

    陈媛轻啧了声。

    的确,皇兄对容贵妃是很宠爱,一是因为容贵妃家世,另一则是容贵妃也很懂得讨他欢心;可相较而言,皇兄待皇后嫂嫂就多了几分尊重。

    对此,陈媛不知说甚,她只得庆幸,她有一位好皇兄,所以,她不会落得皇后和容贵妃这种处境。

    她生来高高在上,也不会对容贵妃这种无可奈何的人有过多批判。

    只是想要往上爬,有何错?只要手段和能力可以撑得起野望,若撑不起,那自讨苦吃,亦怪不得旁人。

    陈媛落座,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容贵妃看得好笑:

    “阿媛这是刚醒?”

    陈媛轻轻点头,待视线落到容贵妃身后的人身上,陈媛当真无奈了。

    好好的族弟,让他赶考入仕不好吗?

    陈媛敛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厌烦,再抬眸,她似有些惊讶地问:

    “今日狩猎,容公子怎么没有同去?”

    她明里暗里地提醒容贵妃:“每次狩猎,夺得名次靠前者,都能入圣上眼,得到不菲的奖励。”

    皇后听见二人对话,不着痕迹地觑了陈媛,她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幅度。

    她族中也有族弟,为何从不向陈媛提起?

    是她不想?非也,而是看多了皇上和陈媛相处,她知晓,陈媛并非表现得那么任性,只有讨得了圣上欢心,才能得陈媛另眼相待。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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