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颊洞微微发红,于是忍不住伸手过去。沐秋水以为他又要做那轻佻的动作,本能地往后躲避,不料他只是用手背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她觉得心像雪水一样融化,接受下来他的爱抚。
顾长溪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缓缓说:“其实上次在墓地我并没有说实话。”
她看向他。
“不是父亲求道士带走我,而是段道长可怜我要求带走我。我是庶出的儿子,父亲并不太在乎我,而我,根本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
沐秋水很意外。
顾长溪接着娓娓说道:“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就死了。他一直到三十几岁才续弦,也就是现在的那位夫人,可是她在翌年滑胎后一直没有再孕。
父亲四十岁时娶了我娘做妾室指望传宗接代,没想到不久后正房就先有孕,也就是我兄长顾长川,我是几年后才被生下的。
父亲根本不重视我们母子,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得病死了,我完全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她连一幅画像也不曾留下,父亲也从不提她,世界上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六岁那年眼看濒死,是那位段道长主动带走我的。我离家十多年,偶有回去。那个家里除了小时候照顾过我一个婆婆之外,只有顾长川待我非常可亲。他可堪称是一个很好的兄长,其余的人,有我没我都是一个样。
所以在外头,我从来不以工部尚书儿子的身份介绍自己,我也不屑让别人因这身份而优待我,也不需要靠这身份去获得什么东西。”
(以段道长作为主角的故事,在我的另一本小说《六道窥天》里有详细写过,在九什么网,这里就不帮网站打广告了。)
沐秋水闻言顿觉凄然,她尚曾有过一个快乐的十年,却不知道他的童年竟是这样不幸和孤独。
在远离北方的江南,年幼的他独自一人如何安眠?她无端觉得他可怜可爱,不禁握住摩挲她脸颊的那只手。想要安慰他。
顾长溪望着她柔和的神色,反过来也握住她的手,二人沉默相对,只有劈啪作响的火星炸开的声音。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半刻,顾长溪缓缓开口说:“沐秋水,其实”他忽然欲言又止。
“什么?”她望着他,眼中含着温热的光。
顾长溪刚想再说什么,心里忽然震动一下就猛然抽回手,那种恐惧又弥漫在他心头。
她会让他不再是他。
沐秋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安慰他说:“至少你现在过的很好不是吗?”
我本来是过的很好,直到你出现,他这样想。
两人缄默良久,她试探着问:“你还要去杀游原敬?”
他摇摇头。
“那你不是为悬赏而来?”
“哦,”他掩饰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沐秋水考虑片刻问:“那么,地天在哪里?”
顾长溪思考了一下说:“他肯定不是游原敬的对手,但是为那笔巨赏,我肯定他应该还留在附近伺机而动。”
沐秋水沉默了一会儿,裹紧大氅说:“你回顺天府吧,我身上好多了。”
“那你呢?”
“我晚些会自己回”
顾长溪望着她,忽然压低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沐秋水咬着牙,一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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