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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8(第1页/共2页)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东西流水两相逢周淮屿》 80-98(第1/24页)

    第81章

    倪佳凯鼻青脸肿地坐在审讯室里,蒋峰坐在沈翊边上瞪着他,沈翊的脸色依旧得吓人。杜城在沈翊的胁迫下不得不先去医务室,回来路上是蒋峰开的车,车上氛围古怪得很。杜城几次想调节气氛说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沈翊皮笑肉不笑说城队真是属沙包的,耐用抗揍。开回局里的时候。杜城的脚踝上已经肿得跟馒头似的,脚一沾地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倪佳凯。”蒋峰坐了一会儿实在沉不住气,想着城队因为这小子又受伤了就觉得窝火。

    “干什么!”倪佳凯戴着手铐,满脸写着不服。“监控在哪里?”蒋峰开门见山。

    倪佳凯脖子一横:“什么监控,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倪佳凯继续装傻。

    沈翊冷笑一声:“熊健那家人对你不错吧,听说逢年过节都会想着你们。你在他的店里杀了人,这算什么,以德报怨?栽赃陷害?”

    “我没有在他的店里杀人!”倪佳凯抬起手重重的锤了下被锁上的椅子,手铐与金属面碰撞。发出铮的一声。

    “那就是在家里杀的,”沈翊站起来走到倪佳凯面前,骤然俯下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让我猜一猜,你举起的刀子,一刀捅在胸口,一刀捅在腹部,他还是没有死,他开始求救,所以最后一刀割向了脖子——他流了很多血。”

    倪佳凯被他看得害怕极了,听着沈翊一字一顿的声音只觉得心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逃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沈翊继续说。

    “作案之后要把家里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然会被发现。就连床底也要擦得一尘不染,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沈翊在他耳畔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撒旦的呢喃,这样的沈翊疯狂而又张扬,就连蒋峰看着都觉得心里发毛。

    沈翊继续低语:“还要把尸体运出去,直接带出去会留下痕迹,所以需要一个大箱子,比如一个行李箱——”

    “你·····你怎么知道·……”倪佳凯震惊地听着自己的行为被摆到明面上来讲,就好像面前这个人亲身经历过一样。

    沈翊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微笑:“多了一帧。”

    “什么???…”

    “你更换的监控,多了一帧。”

    倪佳凯一愣,只觉得万念俱灰,梗着脖子喊:“对,就是我做的!怎么了!”

    “把人杀了,藏在行李箱里,然后用快递车运到便利店,都是我做的!他欺负我家人,我就杀了他!”

    沈翊收起吓唬小孩的表情:“怎么欺负的?”倪佳凯的声音里带上了隐隐约约的哭腔:“他·…他威胁我姐,问我姐要钱!”

    “倪佳凯,你知道熊健口中的你是什么样的吗,能干,善良,有礼貌,你现在告诉我因为来贵杰问倪昭昭要钱,你把人杀了?”蒋峰按了按笔帽一脸不可置信。

    “他看错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倪佳凯看向手腕上的镣铐。

    沈翊后退一步靠在桌子上:“倪昭昭是你亲姐吗。”

    “当然是我亲姐,比亲姐都亲!”倪佳凯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对上沈翊审视的目光又不住地别开头。

    “那来贵杰为什么要问她要钱?”蒋峰问。答案呼之欲出,倪佳凯蹬着蒋峰死活不肯开口,还未褪去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

    除非她是来招娣。

    沈翊心里有了答案,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巴西的一只蝴蝶扇动自己的翅膀,其结果可能引起美国的一场飓风,同样从小抛弃孩子的父母,因果也可能会轮回到自己身上。更何况。还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审讯室的门敲了敲被推开,李晗的脑袋探进来看到的是沉默的三个人:“沈老师。城队让你去二号审讯室,这里我来。”

    二号审讯室。

    杜城在听审室里戴着耳机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沈翊和蒋峰在一号审讯室里审倪佳凯,周进和李晗在二号审讯室里审倪昭昭,他从医务室里回来,正好在镀膜单向玻璃这边左右都能看到。左边倪佳凯被沈翊一吓唬立刻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右边倪昭昭却坚持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表现得矛盾极了,居住在一起的姐弟怎么可能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不知情。

    沈翊来到二号审讯室,老闫看杜城一瘸一拐地捏着痕检刚出的报告过来,索性把位置让给了他。“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倪昭昭的声音不大。但是态度并不和善。“我妹妹一个人待着会害怕的,能不能让我和她一起待着。”

    “倪佳琪有我们的工作人员陪着,”杜城坐在沈翊帮他拉开的椅子上,把受伤的右脚伸到一边,“我手上这份痕检的报告里,溅到货架上的血液中检测出了麦芽糖和苯甲酷钠。”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杜城被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姑娘气笑了:“川贝批杷膏的主要成分,你们的窗台上就是。”

    倪昭昭的身体抖了抖,抿抿嘴没说话。

    “倪佳凯认罪了,”沈翊拿过杜城手里的检验报告,“就在你隔壁那间审讯室,他已经认罪了。”倪昭昭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我们什么都不清楚的。”

    “来招娣。”沈翊轻声喊她。

    那一瞬间,倪昭昭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激动:“能不能不要提这个名字了!我叫倪昭昭!”

    “你们做的有疏漏。枇杷膏你们是用来调血浆的吧,没擦干净,在便利店的铁架子上。”沈翊心无旁骛地把痕检报告那几张纸卷成了三个纸筒竖在桌子上,就像是倪昭昭家里的那三个川贝枇杷膏的瓶子,刺激着倪昭昭的眼球。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倪昭昭不敢去看那三个纸筒,也不敢去看沈翊。

    “手法可以,以假乱真,”杜城做了个鼓掌的动作,但没发出声音,“先刺破假血包定位血液可能会出现的位置,再用真血覆盖上去,案发现场整得跟自杀似的。”

    倪昭昭闭上眼睛,紧紧咬着下唇。

    “你认识朱春玲。”沈翊肯定地说。

    “不认识!”倪昭昭猛得摇头。

    “你和她长得真像。”

    “我不认识她!”倪昭昭在审讯室第一次爆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杜城敲了敲桌子,指着竖在桌面上的痕检报告:“不用急着否认,我们可以拿你的脱氧核糖核酸和她的进行化验。”

    “你胡说!”倪昭昭的话语明明是坚决的否定,喊出来的声音时候却不自觉地颤抖,“你们胡说,我不认识,不认识!”

    “她抛弃女儿,你抛弃弟弟,你们的行为真是如出一辙。”沈翊又补上一句,看着审讯椅中的女孩歇斯底里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在这里他只能这么做。“我没有抛弃弟弟!”

    “我恨死她们了!”

    “朱春玲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她既然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她凭什么还来问我要钱,凭什么让来贵杰来问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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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养着朱春玲一家!”

    “她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

    “明明我们没有关系了!”

    女孩歇斯底里地喊着,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苦楚统统发泄出来。沈翊一边听她讲。一边将那三个纸筒放倒,一份一份地抚平:“来贵杰上门问你要钱,所以倪佳凯杀了他?”

    “不是!不是他杀的!”倪昭昭摇着头,她的泪顺着脸颊落在审讯椅上,落到地上炸开花,“他们就像是无底洞,一次又一次地到我家来,不给钱就打我们,打佳凯……”

    “佳凯这么怎么会打得过他呢,佳凯从来都没有打过架的。”

    杜城瞄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脚踝,思考着倪昭昭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倪佳凯这小子打架的确不怎么会,跑步倒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至于从六楼追到二楼。

    “所以我用剪刀捅死了来贵杰!”倪昭昭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剪刀?”杜城复读了一遍。

    “剪刀,我用剪刀捅死了他,”倪昭昭发泄完那些话,逐渐冷静下来,“是我做的,不是佳凯,你们找错人了。”

    “你有没有想过,法网恢恢,你们要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沈翊把筒子楼里搜出来的车票推到她面前,“你们年纪还小,难道以后都躲躲藏藏了吗?”

    倪昭昭没有去看那几张车票,那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后的退路,现在这个退路也没有了:“你们猜错了,行李箱里装的不是衣服,而是来贵杰。”“佳凯只是帮我把他塞进行李箱里拖下去,扔到便利店,”倪昭昭没有回答杜城的问题,而是兀自为倪佳凯开罪,“他没有杀人,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他伪造了现场。”沈翊提醒她,“为什么这么做。”

    “只要来贵杰是自杀的,原因有什么重要的呢,他又不是不是什么好人,”倪昭昭歪着头,刚才喊的那几句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她的声音有些哑,“他活着,从一开始就抢走了我的人生,我的父母,我的家庭.…”

    “他死了,我前半生受的苦,就一笔勾销了。”“所以,我先用剪刀捅死了他,再用水果刀伪装成是他自杀。”

    “他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倪昭昭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说。

    杜城的眼睑微动:“一个负责杀人,一个负责抛尸,你们两个人倒是合作得天衣无缝。”

    耳机里传来周进的声音:“城队,技术人员恢复了倪佳凯的手机回收站里被替换的监控,和他俩的口供基本对上了,人是16号凌晨的时候两个人用行李箱拖进去的。”

    杜城看了一眼沈翊沉默的表情,知道他不忍心,于是自己扣了扣耳机告诉听审的其他同事:“证据链充足。”?

    第82章

    倪昭昭闭上眼睛,紧紧咬着下唇。

    “你认识朱春玲。”周淮屿肯定地说。

    “不认识!”倪昭昭猛得摇头。

    “你和她长得真像。”

    “我不认识她!”倪昭昭在审讯室第一次爆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纪洛宸敲了敲桌子,指着竖在桌面上的痕检报告:“不用急着否认,我们可以拿你的脱氧核糖核酸和她的进行化验。”

    “你胡说!”倪昭昭的话语明明是坚决的否定,喊出来的声音时候却不自觉地颤抖,“你们胡说,我不认识,不认识!”

    “她抛弃女儿,你抛弃弟弟,你们的行为真是如出一辙。”周淮屿又补上一句,看着审讯椅中的女孩歇斯底里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在这里他只能这么做。“我没有抛弃弟弟!”

    “我恨死她们了!”

    “朱春玲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她既然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她凭什么还来问我要钱,凭什么让来何杰来问我要钱!”

    “我为什么要养着朱春玲一家!”

    “她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

    “明明我们没有关系了!”

    女孩歇斯底里地喊着,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苦楚统统发泄出来。周淮屿一边听她讲。一边将那三个纸筒放倒,一份一份地抚平:“来何杰上门问你要钱,所以倪佳凯杀了他?”

    “不是!不是他杀的!”倪昭昭摇着头,她的泪顺着脸颊落在审讯椅上,落到地上炸开花,“他们就像是无底洞,一次又一次地到我家来,不给钱就打我们,打佳凯……”

    “佳凯这么怎么会打得过他呢,佳凯从来都没有打过架的。”

    纪洛宸瞄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脚踝,思考着倪昭昭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倪佳凯这小子打架的确不怎么会,跑步倒是一把好手,不然也不至于从六楼追到二楼。

    “所以我用剪刀捅死了来何杰!”倪昭昭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剪刀?”纪洛宸复读了一遍。

    “剪刀,我用剪刀捅死了他,”倪昭昭发泄完那些话,逐渐冷静下来,“是我做的,不是佳凯,你们找错人了。”

    “你有没有想过,法网恢恢,你们要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周淮屿把筒子楼里搜出来的车票推到她面前,“你们年纪还小,难道以后都躲躲藏藏了吗?”

    倪昭昭没有去看那几张车票,那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后的退路,现在这个退路也没有了:“你们猜错了,行李箱里装的不是衣服,而是来何杰。”“佳凯只是帮我把他塞进行李箱里拖下去,扔到便利店,”倪昭昭没有回答纪洛宸的问题,而是兀自为倪佳凯开罪,“他没有杀人,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他伪造了现场。”周淮屿提醒她,“为什么这么做。”

    “只要来何杰是自杀的,原因有什么重要的呢,他又不是不是什么好人,”倪昭昭歪着头,刚才喊的那几句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她的声音有些哑,“他活着,从一开始就抢走了我的人生,我的父母,我的家庭.…”

    “他死了,我前半生受的苦,就一笔勾销了。”“所以,我先用剪刀捅死了他,再用水果刀伪装成是他自杀。”

    “他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倪昭昭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说。

    纪洛宸的眼睑微动:“一个负责杀人,一个负责抛尸,你们两个人倒是合作得天衣无缝。”

    耳机里传来周进的声音:“老大,技术人员恢复了倪佳凯的手机回收站里被替换的监控,和他俩的口供基本对上了,人是16号凌晨的时候两个人用行李箱拖进去的。”

    纪洛宸看了一眼周淮屿沉默的表情,知道他不忍心,于是自己扣了扣耳机告诉听审的其他同事:“证据链充足。”

    倪昭昭麻木地看着手铐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搭扣锁紧的时候发出咔的声响。即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两天每分每秒她都过得异常煎熬,真正到了这一秒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好像从前种种都会随着这一声落下的搭扣烟消云散。

    倪昭昭被从审讯椅中释放出来,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看向周淮屿:“你说法网恢恢,那我前半生受的苦,正义也会一并审判吗?”

    会的。周淮屿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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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凯与倪昭昭在另一个重组家庭。带着他们的小妹妹,分明互相扶持着走出了阴霾,却抵不过命运的玩弄。

    二十出头的孩子,究竟对生活有多失望,才能说出前半生这样的话。

    倪佳琪从候审室跑出来,看到戴着手铐的哥哥姐姐嚎啕大哭,可是被身边的工作人员拉着,她没有办法跑向他们,也无法跑向有他们的未来。

    “佳琪,你去找熊奶奶,熊奶奶会帮你的。”“姐!

    朱春玲听到动静本想出来看热闹,一看到倪昭昭戴着手铐走过来,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抬起手想给她一个耳刮子,又被边上的工作人员拉开,只能嘴上骂骂咧咧:“来招娣!果然是你!果然是你这个小贱人!你赔我儿子!”

    倪昭昭冷漠地略过她,昂起头往前走,像是舍弃了一段不堪的过往。

    来贵杰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补充报告和卷宗说明了,周淮屿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开始放空,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昨天早上的美术鉴赏课只上了一半。

    纪洛宸曲着受伤的脚一跳一跳到办公室找周淮屿,难得看到周淮屿没有在工作台前画画,而是在办公桌上一笔一划认真写着什么。他又扶着边上的柜子一跳一跳过去,周淮屿全神贯注的时候一般很难注意到周遭发生的事,即使纪洛宸跳过来闹出了动静,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画家把紫罗兰换成了玫瑰,利用颜色的碰撞来体现鲜血?”纪洛宸缓缓地读出一句话,只觉得没头没尾。周淮屿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是纪洛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纪洛宸指着他的笔记本。

    “备课。”周淮屿视线投向平板上的油画。

    “周老师上课还要备课?”

    “周老师上课也得备课,”周淮屿面色尴尬,“备课本会检查。”

    周淮屿说着又写下一句“单朵玫瑰无足轻重,杀人的花瓣每一片都不无辜。”

    “你这写的什么啊大艺术家?”纪洛宸理解不了,索性靠在他的办公桌边上,顺手拿起一支勾线笔开始把玩。

    “还不是你昨天早上过来,我课上到一半就走了。”周淮屿瞪他。

    纪洛宸噎住:“我不是让你上完课再出来。”

    “哪敢让纪队在外面吹冷风,”周淮屿把平板上的画面缩小,让纪洛宸能看到完整的油画,“是这幅,《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维多利亚时代的经典屠杀。”

    纪洛宸一脸茫然:“还有人用玫瑰杀人?”

    周淮屿知道他没有这方面的思维,但也有耐心地给他解释:“原历史里应该是紫罗兰,成吨的紫罗兰。替换成玫瑰是它的颜色更具备视觉冲击力。”“他怎么不替换成洋葱呢。一瓣一瓣的分量更足,还辣眼睛。”纪洛宸说瞎话。

    周淮屿笑出声,把他当成一个在阶梯教室钻牛角尖的学生:“你知道玫瑰和洋葱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哦,洋葱能吃。”

    周淮屿的表情差点凝固住:“鲜花饼也能吃。你别打岔。”

    “当玫瑰还是花苞的时候,它的层层叠叠都是为了保护花蕊,一旦盛开,它就会变得美好艳丽。”“洋葱没有刺,也不会绽放,只能用辛辣来保护自己,层层叠叠下是它的芽,是它要保护的东西。”“杀人的是玫瑰,而释放玫瑰的是人。”

    “这幅画将凶案现场进行了美化,这才让玫瑰掩饰了现实的残酷。”

    周淮屿顿了顿,突然又重复了一遍:“洋葱有要保护的东西···…”

    “护着芽。你刚才说了。”纪洛宸把勾线笔转了个圈儿当消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周淮屿把手上没有写完的教案推开:“如果两个孩子是为了互相救赎,那么第三个孩子呢?”

    “什么第三个孩子?”纪洛宸的动作没接好。手上的勾线笔一个不稳掉到了桌上。滚了几个圈,“倪佳琪?未成年啊。”

    “你之前不是说尸检发现伤口有分叉吗!”周淮屿站起来,快速分析道,“造成第一伤口的时候因为身高不够,所以伤口是斜向上的。做伪装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刀口是在来贵杰躺下的时候竖着扎下去的,所以才会出现分叉!”

    “我们只当另外一个孩子是未成年,但是我们都漏了一点,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倪佳凯和倪昭昭不可能会造成这样的伤口,他们的身高和——”纪洛宸反应过来,“是倪佳琪!”纪洛宸摸出手机,快速拨通了电话:“苏泱,倪昭昭到哪了?”?

    第83章

    “还在一楼做登记。年底法院事情多。估计要羁押一段时间等判决。”

    “先别带去了,把人带回来。”

    “啊,谈局那边不是催结案吗?”苏泱看着老老实实签字画押,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已经完全配合工作的姐弟俩,突然觉得有点懵。

    纪洛宸来不及给他解释,又说:“倪佳琪呢,把倪佳琪也一起带回来。”

    “倪佳琪刚找人陪着送回去……刚才交代了先送去熊健他爸妈家帮忙管两天来着···…”

    “把人都带回来!赶紧的!”

    “还有什么事吗,我不是已经认罪了,你们也查清楚了。”短短几十分钟,二十出头的姑娘仿佛老了好几岁,倪昭昭有气无力地坐在审讯室里,坚硬的镣铐已经把她的手腕磨得有些红了。她有些病态地看着手上红起来的部位,似乎这些若有若无的疼痛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剪刀在哪里?”纪洛宸把上一份口供放到她面前。倪昭昭坐直了身体,眼神有些躲闪:“什么?”

    “你捅来何杰用的剪刀在哪里?”纪洛宸没有一点不耐烦,又重复一遍问题。

    “我扔了啊,”倪昭昭抬起手。做了一个从楼上抛下去的动作,“扔掉了,找不到了。”

    “还在家里,”周淮屿笃定地说,“在行李箱里。”倪昭昭不知道怎么想的,甚至没有多作思考就顺着周淮屿的话往下说:“是啊,捅完人我就扔进行李箱了。”话落突然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在诈她,她竟然不知死活地又被他们套出了话。

    纪洛宸凝视了她几秒,看得倪昭昭开始明显地慌张,这种慌张与她上一次进到审讯室中不同,上一次她是为了替弟弟开罪,这一次她更像是为了替真相开罪:“剪刀不是你捅的。”

    “是我,是我捅的……”倪昭昭捏着审讯椅的边缘,关节微微泛白。

    纪洛宸看着倪昭昭竭力忍回去的眼泪,一字一顿说:“第一作案人是倪佳琪。”

    “不是佳琪,是我!”

    “这样的伤口,你做不出来。”纪洛宸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把倪昭昭已经认定的风平浪静悉数捣碎。

    “是我!真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倪昭昭的手拼命地指着自己,手铐被她晃得铮铮作响,刚开始还表现得有气无力地女孩一下子变得有些疯狂。“你刚才歇斯底里的时候,是为了你弟弟,”周淮屿点破她,“可是你拿不出证据,现在也一样。”“能不能放过她,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放过她……”倪昭昭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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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恳求,“我已经没有家了,你们带我走,都是我做的,带我走就好了啊……”

    “学校里他们都笑她没有父母,她变得自闭……那辆货车为什么撞死的不是朱春玲,为什么撞的是我爸妈……”倪昭昭前言不搭后语,“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坏人不去死啊……为什么啊!”“倪佳琪做了什么?”纪洛宸没有理会她的疯狂,冷静地追问。

    “佳琪是正当防卫,她什么也没做。”倪昭昭抹掉脸上的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长年累月的生活经验教会她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只振作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

    “正当防卫怎么会连捅来何杰四下,”周淮屿没等倪昭昭回答,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因为她在保护你,她也不想看到来何杰三番五次找她的姐姐麻烦。”

    “她,她就是正当防卫…·…”倪昭昭内心煎熬着,迟迟不肯把话说清楚。

    “她在防卫什么?来何杰?”纪洛宸琢磨着,表情突然变了变。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你们非要我说出来吗!来何杰这个畜生!”倪昭昭的眼里带上了明显的恨意,“那天晚上他趁我们都不在,上门发现只有佳琪,他就把佳琪……他就强迫了佳琪……”

    倪昭昭的手上攥起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紧肉里:“佳琪该有多绝望啊!我为什么要出门,我为什么要把佳琪一个人留在家里……”

    “佳琪趁那个畜生穿裤子的时候用剪刀捅了他,她不是正当防卫是什么,你们说,她不算正当防卫吗?”

    纪洛宸手上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他同情她们的遭遇,却无法对她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在这里,在这间审讯室里他没法这么做:“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倪昭昭红着眼睛:“报警有什么用,报警就抚平佳琪受的伤害了吗?”

    “流言是会杀人的,这件事传出去,佳琪要怎么做人啊……”倪昭昭深呼吸,言语中是浓浓的仇恨,“来何杰他就是该死!他为什么总要毁掉我的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周淮屿看着她:“所以,杀人的是倪佳琪。”

    倪昭昭听到这句盖棺定论的话又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们抓我吧,佳琪还是个孩子,她已经没有父母了……她还没有长大,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你们行行好,求求你们,通融一下……放过她!就当是我气不过,就当是我恨朱春玲,我恨她儿子,所以杀了他好不好……再者来何杰在暗地里贩毒倒卖人口,我们我们怎么也算是为民除害吧”“倪昭昭,法律不会偏袒任何人。”周淮屿轻声说,眼里满是她的绝望。

    『倪佳琪要鼓足多大勇气。才能在被侵犯后杀死那个牲畜。那把剪刀捅向毫无防备的来何杰,前两下是为了自己,后两下是为了姐姐。来何杰躲闪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可置信地捂住伤口瘫坐下去。』

    『倪佳琪的父母心肠好,收养了无家可归的来招娣,又把她的名字改成倪昭昭。昭如日星,卑以自牧,他们对她很好,即使后来有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依旧没有把她重新抛弃。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们也曾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倪昭昭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然她也不会于心不忍,几次帮助生母的儿子,帮助那个替代她拥有家庭的来何杰。她的经历让她把家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从来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受委屈,那对夫妻曾对她的好,让她打心眼里把弟弟妹妹当成真正的家人。』

    『没有父母的孩子在学校会承受多大的非议,倪佳琪在学校里遭受的冷暴力从来不会往家里说,只是把整个人都封闭起来,变得恐惧面对这个世界。尽管倪佳凯很努力,也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可是他没有好的家境。没有好的学历。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兼职打好好几份工,又把希望都寄托给他们的小妹妹。』

    『孩子们摸滚带怕,互相取暖,互相关爱,保护着他们的小妹妹。如果没有来何杰,也许他们总有一天能看到黎明。』

    厄运总找苦难人。

    周淮屿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取下来捏在手上,他也不想这么拧巴,可这就是一板一眼的现实。

    纪洛宸一眼看出他的情绪不对,这简直已经成了他的必修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淮屿一蹙眉他也能准确地分析出来他是在情绪低落还是在使坏。就好像周淮屿在查访时面对老太太的乖巧并不是真的乖巧,他只是为了套话;在审讯时的笑意也不是真的笑意,他只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而现在,周淮屿抿着嘴不说话,把墙上的肖像画整整齐齐地贴好,又把工作台上的铅笔橡皮有条不紊地一一摆好位置,他不是真的在整理东西,而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种无能为力的,矛盾的情绪。

    “你的锦旗还在这里,没挂起来啊。”纪洛宸拿起随意扔在柜子上的锦旗没话找话。

    “收起来吧,这样的锦旗没有意义。”周淮屿瞄了一眼那面锦旗,直接挪开了视线,要不是锦旗上署名的是市局,他能直接把锦旗扔进碎纸机里毁灭掉。“怎么没有意义,好歹也是你调岗过来收到的第一面锦旗,纪念意义总有吧。”纪洛宸一手拿着锦旗,曲起右脚跳到周淮屿的工作台边,一个没刹住车差点撞上桌子。

    “当心,”周淮屿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丢弃孩子的家庭,不值得同情。我帮助他们画像只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那你能加个班吗,”纪洛宸把锦旗放到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要不你也帮我一下…”

    “帮你什么?”周淮屿愣了愣。

    “也没什么,”纪洛宸摸了摸后脑勺,“就我妈礼拜六约我吃饭,我这不是脚崴了。”

    “找个理由告诉倾姨你是打篮球的时候摔的?”周淮屿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纪洛宸讪讪地说,拿起工作台上的速写本假装不经意的翻了翻,实则掀起眼皮偷偷观察着周淮屿的表情:“我觉得是鸿门宴,她没安好心。”?

    第84章

    饭团喵呜一声跳上来,哼哼唧唧地在床头走来走去试图讨饭。周淮屿散落的头发被踩到,他半梦半醒地蹦出几个呼痛的音节,翻了个身蒙起脑袋,并不打算醒来。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给这乱糟糟的清晨再添上一个乐章。

    蚕丝被的隔音性能还是差了点。周淮屿终究没抗住铃声锲而不舍地轰炸,蔫蔫地摸过手机。

    “喂…”

    对面的声音洪亮而朝气蓬勃:“还不快起床?要迟到了。”

    被窝虫眯着眼儿,裹紧了被子不满地嘟囔:“再睡会儿,今天休假。”

    纪洛宸哭笑不得:“说正经的,你要看的画展今天开幕,忘了?”

    还真是忘了,或者说原本也没放在心上。

    周淮屿从之前的案子结束回来后好几天都懒懒地不愿理人,纪洛宸只当他是累了,并未多问。

    事后回想起来,或许那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伊林北路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纪洛宸带人匆匆赶到,还没进门,就被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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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重的血腥味冲得一个跟头。

    “这也太惨了。”苏泱咂着嘴。小心翼翼绕过满地的血迹,“这么多刀,多大仇啊这是……”

    沈知黎早已戴上手套,麻利地蹲下检查起来:“尸体完全僵硬,尸斑扩散至全身,按压有部分褪色,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天前。致命伤……在这里,从背部刺入,一刀扎穿了肺,引发张力型气胸窒息而亡。从伤口的位置来看,凶手不高,力气也不是很大。而其他的伤口都比较浅,多半只是出于恐惧和泄愤。至于准确的死亡时间,还得看看角膜···

    “来,苏泱,搭把手,帮我把他翻过来。”

    两人合力把尸体翻到正面,刚放下,彼此俱是一呆。

    “这……”

    “老大,你快来看,他不是……”

    “张立新,”纪洛宸拿着一张身份证走出卧室,表情微妙,“还真是咱们的老熟人,呵,不过现在改名叫邢鹏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先是惊讶,随即顿悟,然后流露出深深的嫌弃。一向老成持重的法医冷冷一笑,姜乐悠甚至忍不住小声骂了句“罪有应得”。

    只有周淮屿不明所以。拉拉纪洛宸的袖子:“怎么回事啊?”

    临南分局办过的案子不少,但能得全队上下一致唾弃却又无可奈何的嫌疑人属实不多,张立新就有幸名列其中。四年前的1月30日。他的妻子刘淼在家中遇害,被害人倒在客厅正中,血肉模糊,头部颈部布满刀痕,几乎身首分离,只余两寸长的皮肤堪堪相连。

    “我当警察这么多年,那么惨烈的场景也是头一次见。”纪洛宸领着周淮屿出了门,走廊里的风终于让满身的血腥气消散些许。“你还是待在这儿吧,里面太渗人了。”他深深呼吸几次,像是要涤荡掉肺里所有的污浊。“不过就算是今天这样,也比不上当时的十分之一。”

    周淮屿垂眼想了想:“当时的凶手是……他?”

    “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案发现场没有闯入的痕迹,受害人名下有他购买的高额人身保险,好友作证刘淼已经提出了离婚,但屡次被他拒绝……就连那把用作凶器的刀,也是他一周前在超市买的。”

    纪洛宸苦笑:“可偏偏就在案发当天,他去了邻市的学术研讨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周淮屿认真地点点头:“你说过,对警察而言,太完美往往意味着可疑。”

    “啊……对、对。咳。”纪洛宸清了清嗓子。掩饰掉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总、总之,张立新有充分的动机,也进行了事前的准备,当时局里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第一嫌疑人。”

    “那他··…”

    显而易见,张立新并没有被逮捕,并且在今天之前,活得相当滋润。

    纪洛宸疲惫地叹口气:“他母亲自首了。”

    虽然有太多的疑点,但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而非人心。张立新的母亲主动自首。指认了丢弃凶器的场所,还原了案发的过程。她毫无悔意,言辞激烈,自述当天被害人无故挑起争执,甚至从厨房拿来菜刀扬言要砍死她,她一时冲动,夺过菜刀怒而杀人。

    凶器、指纹、伤口、时间,全部严丝合缝。

    哪怕被害人身上有着诸多残留的家暴痕迹,哪怕好友的证词中提到她已经看好了房子提出了离婚,而张立新的母亲一个月前才搬来和他们同住,哪怕刘淼的衣着和日程都显示她当天有重要安排,根本没有时间和必要挑起纷争——

    哪怕所有人都怀疑这起案件是预谋杀人,张立新才是主谋,而他母亲只是出于种种原因被选为最佳执行人,却苦无足够的证据链支撑,只能咬着牙,将案子移交了检察院。

    他母亲被判过失杀人以及侮辱尸体,刑期七年。而张立新本人在继承了被害人的遗产。获取了高额保险赔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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