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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0-460(第2页/共2页)

张良夫人满脸冷傲,刘邦心念一转,这事的症结还是在张良夫人那里。

    于是亲自过去,给怀瑾行了一礼道歉,如此做小伏低,怀瑾一时也只好妥协了。

    不妥协还能怎么办?杀了戚姬,让张良和刘邦闹僵?她和不疑现在好好的,也没有真的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危险,不可能真的为此杀了沉音。

    张良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出来,怀瑾怔怔的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强大到无所不能。

    不疑被下毒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不动声色等到现在,人证物证全都拿到了才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让戚姬避无可避。

    在惩罚戚姬的同时,他又让刘邦对他心怀感激。最后只剩她有些微词,但怀瑾相信,张良待会儿一定让她顺心的。

    刘邦立即就叫人把胡尔捆了起来,又叫侍女给戚姬收拾东西,把她送到营地里关起来,竟是连豪宅都不允许戚姬再住了。

    张良和怀瑾便准备告辞,刘邦却把他叫住:“既然来了,就替寡人看一封书信,省得寡人明日还要去请你。”

    张良让她在这里等等,而后就随刘邦去了书房。

    见刘邦看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戚姬满心悲凉,想到刚刚张良称呼她“爱物”,原来她连人都算不上。

    “你很得意吗?”戚姬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怀瑾。

    怀瑾只是哼了一声,回以冷笑:“还好,一点点得意而已。”

    “我不会放过你,赵、怀、瑾。”戚姬阴狠的盯着她,仿佛疯魔了一般,那样深刻的恨意似乎已经刻在骨髓里了。

    她默默的看着戚姬,一股狠劲再次上来,戚姬似乎已经恨到不死不休的状态了,要不……想办法杀了她?

    这样较真的眼神,一下便触动了回忆,戚姬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恨意化为一个凄然的笑:“只是再恨你,又有什么用?赵怀瑾,我似乎永远都动不了你。只是心里再清楚这一点,还是忍不住不去恨你,我成了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

    她害的?怀瑾呵呵两声。

    来送自己的侍女已经到了,戚姬笑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再去害你!我会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你母族的亲人全都死掉,看着你一日比一日痛苦!”

    戚姬这样说,她的杀意倒化开一些。

    最害怕的,莫过于死仇,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找上门来了,让人猝不及防。

    掸了掸袖子上的灰,怀瑾轻叹一声,沉音还是不够了解她呀!无动于衷的笑笑:“是吗?你说的我都好奇那一日的到来了呢。”

    戚姬已被两个侍女搀起来,她不敢耽误,连声说:“你还不知道吧,你表兄项声已被击杀,他的头如今就挂在营地里的校场上……赵怀瑾,你慢慢心痛吧!”

    往日里跋扈惯了,这两个侍女并没有温柔的对待她,只是胡乱的把她塞到车里。

    戚姬靠着车壁,低声笑起来。赵怀瑾没心没肝,怎么会为项家那些人心痛?刚刚不过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杀气,才故意那样说的,赵怀瑾左性大,真要杀她连自己的命都不会在乎。

    她太了解这个人,花了十多年去想这个人,怎能不了解?

    想到过往,她落了一滴泪,不过也仅仅只有一滴。

    那一年,她被扔在奴隶贩子手里,是噩梦的开始。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最纯真的东西,却被无情的撕碎蹂躏踩进泥巴地里。

    逃离城父是第二个噩梦,她像是一脚踏进了深渊,被万千厉鬼拉扯……

    她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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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在这一条厉鬼道上挣扎生存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

    然后便遇到了戚鳃,被当成义女献给了刘邦。

    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给了她机会报仇,谁又能知道张良会投刘邦呢?她牢牢把刘邦抓在手里,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她最大的筹码。

    她有三个仇人:韩成、赵怀瑾、张良。

    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两个,她早晚也会把他们送下去的,谁都别想逃!她就算粉身碎骨,也会让这夫妻俩永世痛苦!

    黑暗的马车上,戚姬笑起来,笑得甜如蜜糖,如见到最爱的情郎。

    怀瑾坐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项声死了?没有人告诉她,是怕她伤心吗?她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张良过来叫她。

    “你是对这个处置结果不满吗?”张良牵着她回去,发觉她脸色不对劲,遂耐心解释道:“她如今只是一个姬妾,且是汉王……”

    “我要去校场。”怀瑾打断他,目光沉静。

    张良一怔,满眼担忧:“你知道了?”

    她嗯了一声,心里有点麻木,刚刚对处置戚姬的那点不满已经全然不在意了,只剩下那么一点儿心痛。真的只是一点儿心痛,像蚂蚁在心脏上面轻轻咬了一口一样。

    沉默许久,张良说:“回去吧,别看了。”

    “我想……”怀瑾有些说不出来,想什么呢?去祭拜一下?有什么可祭拜的?连尸首都不是完整的……

    找不着头绪的闷了半晌,怀瑾说:“我想……想把他埋了,或者送还到楚国。”

    “把楚霸王表哥的头送回去,只怕会引起误会。”张良叹了口气,带她往军营的方向去。

    汉军斩杀了项声,还把头归还,是挑衅行为。

    一路安静的到了军营,夜深只有巡逻的士兵还在穿梭,还有没睡的几个将领们坐在篝火边喝酒。

    荥阳的军营,怀瑾很熟悉,径直往校场的方向而去。

    旗杆上吊着一排人头,被风一吹,这些人头还会动。

    她脚下生根似的站在那里,细细辨认那排头,看到项声的头挂在最中间,而旁边那颗头……是桓楚的。

    怀瑾捂住嘴巴,有那么一刻发不出声音来,张良从后面把她翻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他带着怜惜的声音响起:“他们都是死在战场上的,虽死犹荣。”

    她早知道的不是吗?战场上遇见,只有你死我活。夏夜的风吹来,怀瑾在张良怀瑾微微颤抖。或许后面那几年他们意见不合,但项声和桓楚,十多年来一直都对她很好。

    怀瑾掩着面,哀切的流下一行眼泪。

    第二天张良把项声和桓楚的头颅带回,仔细装在盒子里,还是叫人私下送去楚国项伯那里。

    但怀瑾从这一夜之后变得有些郁郁寡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对命运的无奈再一次涌上心头,她提前知道一切又能怎样?什么都阻止不了。

    她心情低落,张良却没有时间日日陪在她身边。

    因为项羽又杀了回来,火速夺回了成皋,汉军各位将领纷纷从荥阳离开去各方镇守。

    而刘邦坐镇荥阳,所有汉军的指令都从这座城颁发出去,张良这样的谋臣自然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只好把韩念和韩谈都留在家中,以方便照顾怀瑾。

    阮离欢伤好之后也去了刘邦身边,院子里越发安静,韩念见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神,暗暗着急。

    可惜他结巴几十年也没好,没法去劝慰主母。

    “女君这几日食欲不振,君侯十分忧心。”韩谈见这日的饮食她又没动几口,就忍不住关切的询问:“女君还是为了表哥伤心吗?”

    见怀瑾不说话,韩谈便道:“各人命运自有定数,谁也不知哪日就忽然死了。说句不好听的,多少人一生庸庸碌碌死得无声无息,连记住他们的人都没有。但项声将军却是为国战死,轰轰烈烈的死去,胜过千万普通人。这样想,女君会不会好受些?”

    一旁的韩念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韩谈微微抿唇,不骄不躁的给怀瑾递上一杯水。

    想到韩谈在咸阳宫的忍耐力,还能取信赵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不奇怪。

    怀瑾舒了一口气,接过韩谈手上的的杯子喝了一口,问他:“这水不错,清清凉凉的,还带了些甜味。”

    “小仆在里面放了银丹草和方糖,用来解暑生津。”

    “不错。”怀瑾喝了两口,一股清凉之意冲散了许多愁思。

    夜间张良回来,见她眉宇之中的郁郁散去不少,一整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5章 解人事黄鹂动芳音

    楚军以凌厉攻势夺回成皋,再次和汉军形成对峙。

    把各路将领都叫到营帐中,项羽沉着脸颁布命令,从前总是与他有商有量的范增,这次却独自站在角落里,阴着脸一言不发。

    等将领们都散去,范增才开口:“大王不该把周兰派去齐地……”

    “你不该质疑寡人的命令。”在范增把话说完之前,项羽更快的打断他。

    数月前刘邦诈降,他派使者去汉营。陈平好吃好喝相待,却在听说使者不是范增派去的人时变了脸色,将丰盛佳肴换成粗食。

    项羽想到,连堂叔都能背叛他,何况范增?身边的亲人渐渐都离他而去,叔父、大哥、桓楚……这些能给他忠告的亲人都已不在。

    还留在身边的,只有小叔项伯,因此他可以安心的把彭城交给小叔,放心的在外征战。

    剩下的还有项庄和龙且这些旧日朋友,可他们都依靠着自己。

    他们都依靠着自己,那么他又去依靠谁呢?谁会想到,西楚霸王,原来也会有惶惑无依的时候。

    但是他不敢把这个情绪流露出哪怕一丁点,他学着记忆中叔父的样子,一点点撑起那顶冠冕,支撑着项家。

    “大王……”范增见项羽久久出神,再次开口。

    “不必再说,退下吧。”项羽打量着范增,心道向来老谋深算的亚父,在被他火速夺了印信的时候,也如其他人一样慌乱。

    见范增叹了口气出去,项羽不禁怀疑,范增为何慌乱?是否因为心虚?

    营帐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项羽疲惫的在虎皮褥子上坐下,撑着头思量手下的将领和汉营里的人。

    巨大的信息在脑子里盘旋,项羽只觉得头痛不已,他曾经的心愿不过是想和祖父一样,做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而已。如今却要分出在沙场上的精力,去想那些复杂的政事。

    有人未经通传就掀开帘子进来,这样胆大的只有她,项羽未抬头,嘴角先带了笑。

    “你又蹙眉!”莺儿拎着食盒走过去,在项羽身边坐下。见他眉心一道深深的沟壑,她的手放上去,将那条沟壑展开。

    “小孩子管起大人的事来了!”项羽嗤笑一声,把食盒里的瓜果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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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牛奶和蜜糖泡过的香瓜格外清甜,他记得表姐怀瑾以前就是这么吃的。

    莺儿嘟囔着:“我明年就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嘴巴微微嘟着,红润的颜色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似树上刚成熟的樱桃。

    十四岁的少女,娇嫩似出水芙蓉,美得如青玉一样透彻,眉眼间一股逼人英气,是天生的贵女。

    项羽看着她久久没有回神,他的小莺儿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舅舅?”见项羽盯着自己,莺儿糯糯的叫他。

    项羽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等莺儿长大了,舅舅定要给你寻世界上最好的男儿来配你,他需得把你捧在手心日日呵护。”

    “我还小,我不要嫁人!”一说到这个,莺儿倔强的瞪了他一眼。

    项羽挑挑眉,笑问她:“刚才是谁说,她不是小孩子。”

    确实是自己说的,莺儿咬着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坚定的摇摇头:“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在舅舅这里,没有人比舅舅对我更好。”

    “又说玩笑话,有谁会一辈子不嫁人的?”项羽笑起来,拿了一块香瓜堵住她不服气的嘴,继续说:“你将来的夫君,一定会像我对你一样好,不然……舅舅就给你教训他!”

    见项羽都说上夫君了,莺儿真的恼起来,她重复着:“我不嫁人!不想理你了!”

    她恼羞成怒的跑出去,项羽在后面哈哈大笑,纷扰的日子里唯有这只小黄莺才能叫他开心一阵了。

    入夜后,项羽把军务都整理好,内侍进来告诉他,说王后已经备好饭菜等他了。

    项羽一听到王后就皱起眉,这女人不好好的待在彭城,非跟着跑到这里来。前些日子他宠幸一名美人,王后赵氏竟给人家脸上用刀划了道叉上去。

    内侍还在等他的回信,项羽却玩味的开口:“寡人记得,拿下成皋时,有一批美人也被献了上来。”

    军营的夜晚寂寞,比起去王后那里,他更喜欢别的消遣。

    内侍会意,谄笑着退了下去,不多时一个细腰长脸的女子被送了过来。

    项羽看了一眼她的脸,不耐挥挥手:“换一个。”

    内侍又带来一个,圆脸大眼的女子娇媚动人,项羽仍是皱眉。内侍顿时有些沉重,正要再去找,项羽却说:“寡人昨日去河边,看到一个浆洗的黄衣少女,似乎是叫什么乔姬。”

    有了确定的目标,内侍满脸喜色,连忙去找这名叫乔姬的女子。

    待找到这名女子时,内侍有些惊讶,不过皮肤白了点,年纪小了些,也不甚美丽呐。

    虽不明白大王喜欢她什么,内侍仍然迅速把乔姬带了过去。

    被送到王帐中,乔姬偷偷去瞟项羽,见到一张英武俊朗的脸,她顿时心砰砰直跳。

    想起刚刚那个内官在路上和她说的话,乔姬大着胆子过去,问:“大王怎知贱妾名字?”

    项羽惬意的半倚在榻上,大手滑过这名女子的脸颊,昏黄的烛火将这张脸映得似一块暖玉,项羽说:“昨日在河边,寡人听见你的同伴在唤你。”

    被粗粝的指腹点到的地方,升起异样的火辣。她只是军中干粗活的女奴,谁成想会入了大王的眼呢?

    今晚过后,她就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吃苦受累了。想到此,乔姬娇媚的笑了一声,主动去拉他的裤带,在男人身前蹲下。

    项羽闭上眼,呼吸瞬间沉重起来。

    旖旎之际,门外忽然有侍女的声音响起。

    只是听了一声,项羽就知道这个侍女是莺儿身边伺候的人。他立即拨开乔姬,穿好衣服出去,见内侍正在拦这个侍女。

    一见到项羽的冷厉眼神,内侍吓得跪下,解释:“小人哪敢拦小公主的人,只是想先通传一声才放进去的。”

    军中的人,都称呼大王的表外甥女为小公主,谁人不知大王对这位的偏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女儿呢!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拦这位祖宗的人。

    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项羽不理会他,只看着侍女:“莺儿怎么了?”

    侍女有些为难,小声道:“小公主说,她……她肚子不舒服,一直嚷着疼。医师也诊治不出来,奴女只好来请大王……”

    话没传完,项羽已经大步流星的朝莺儿的营帐中去了。

    侍女连忙把内侍扶起来,内侍擦了把汗,问:“小公主怎么突然病了?”

    侍女倒是猜出些什么,却是不好说,只白了他一眼:“别多问了。”

    莺儿的营帐是整个营地里点灯最多的地方,项羽到时,见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项羽过去在她头上摸了一下,问:“哪里不舒服?”

    莺儿默默的摇头,只不说话。

    接着军营中的医师都被请了过来,挨个给莺儿看,可每个都说没毛病。

    项羽有些烦躁,这时莺儿却说:“这会儿好像不疼了。”

    人人面面相觑,这时有一个老医师就说:“刚刚只怕是走了气,才会有痛感,平日里要注意别吃生冷的东西。”

    最后连药都没开,医师们就走了。

    项羽看了莺儿半晌,然后把侍女赶了出去,正色说:“你是不是装病?”

    “没有!”莺儿飞快的否认,习惯性的咬着右手的大拇指。

    项羽一下就看出她在撒谎,当时也有点气,站起来就想走。

    柔软的身子贴在背后,项羽身子一僵,随即就听到姑娘带哭腔的声音响起:“你别生气,我不骗你了,我是装病,我没有不舒服!”

    项羽喉咙有些干燥,把她的手掰开,扶着她坐下,项羽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舅舅为什么生气吗?”

    莺儿垂着眼,抽泣:“你气我骗你。”

    见她心里清清楚楚,项羽的气少了一些,认真的告诉她说:“只要你说一声想见我,我会把所有事情抛下过来,但是你不能把我骗来看你。”

    双手抓着莺儿的胳膊,他几乎是有些沉重的重复一遍:“很多人为了很多事情来骗我,我不希望身边的亲人也骗我,尤其是你!”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莺儿瘪瘪嘴,豆大的眼泪落下。

    她一哭,项羽又心疼了,温柔的把小姑娘的眼泪擦掉,他问:“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装病把我叫来?”

    这下她不说话了,无论项羽怎么哄,她都不再开口。

    项羽无奈,只好祭出最后一招,假装要走:“你再不说,舅舅就走了啊!”

    莺儿还是垂着眼,嘴闭得跟蚌壳似的。

    项羽就真的站起来,一步两步的往外走,果然刚走了三步,柔软的小手就拉住他。

    项羽回头,看见她墨黑的瞳孔闪了一下,然后看着地上。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小姑娘,等她开口。

    须臾,莺儿闷闷的说:“他们说你找了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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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项羽摇头笑起来。

    谁知莺儿却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语气里带了重重的请求:“我不要你找别的女人。”

    项羽不解:“为什么?”

    她像是一只懵懂的小动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项羽有些发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6章 娇音软语拨动心曲

    一大一小对视了一会儿,莺儿软言相求:“舅舅,你给我说故事,哄我睡觉吧。”

    “好。”项羽说。他像以前那样,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躺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只是今天,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故事,想了许久他开口:“有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有一年随一个做生意的亲戚,去了南方的一个蛮荒之地。贵公子起初很瞧不起蛮荒之地的人,觉得他们不懂礼跟野人似的,但是他在那里住了很久,和那些人慢慢熟悉了起来。后来他和那个蛮荒之地的一个美丽女子相爱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因为他知道他的家族不会允许他们结合,所以他狠心离开了……”

    “阿籍……”莺儿忽然打断他。

    项羽低头,看见她闭着眼睛躺在自己怀里,小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好像生怕他离开一样。

    少女身上的清香萦绕着他,项羽有一阵恍惚。

    莺儿紧闭着眼睛,说:“你找别的女人,我不开心,我难过,你不要找别的女人好吗?”

    他想问为什么,但似乎有些知道答案了,静默许久,他说:“知好色则慕少艾,男欢女爱,是自然之理。莺儿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到时你也会找到心爱的郎君……”

    “我不找别人,我只想待在你身边。”莺儿张开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那些女人能做的,我也可以做,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都知道。”

    她搂着项羽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有些害怕。

    项羽整个人都僵住,陷入到一种可怕的情绪里。柔软细腻的触感有种奇异的感觉。只是她接下来似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揪着他的衣服,项羽被她惊呆都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了。

    项羽慌忙把她推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不像同龄女孩,既不害羞也不慌乱,只是冷静又倔强的看着他。

    项羽生出一丝荒谬感:“我是你舅舅!”

    “那个女人和你只是表亲,你又不是我嫡亲舅舅!”莺儿居然一本正经的反驳他,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似乎很怕他转头就走。

    项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种荒唐感油然而生,然而那些莫名的悸动又让他有些恼怒。

    站了一会儿,他把袖子扯出来,冷静的说:“你累了,休息吧。”

    “你走了,我就去死!”身后的女孩儿说。

    那样认真的语气,让项羽脚步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外走。刚走到帘子面前,后面拔刀的声音让他立即返回,刺眼的寒光让他心一凛,徒手抓住了那把匕首。

    手上鲜血直流,莺儿脱了手,项羽骂了一声将匕首扔在地上,然后把她的帕子拿来裹上。

    手上包好了,他第一次对小姑娘用了这么严厉的语气:“你跟谁学的动不动就死!再敢做这种蠢事,我定要狠狠打你一顿!”

    莺儿哽咽难忍,小猫似的抽泣。

    天大的火气也就这么散了,项羽无声的叹了口气,莫非是上辈子的孽债?他在莺儿身旁坐下,手足无措的抬起胳膊,在她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我是认真的,”她边哭边说:“我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项羽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莺儿又过来,压坐在他腿上,满脸泪痕的搂着他的脖子。

    莺儿毫无章法的在他脸颊上亲着,项羽慌乱的躲了几下,竟然被她按在了榻上。

    他忽然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那样的变化在平时是他熟悉的,今日却让他感到羞耻。他立即紧紧箍住莺儿不让她再动。

    可莺儿在他耳边可怜兮兮的求他:“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项羽心里几乎要炸开了,面色却不动声色,冷道:“先睡觉,明天起来再说。”

    他紧紧抱着莺儿,再次在她后背上拍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又开口:“求求你,阿籍,让我做你的女人吧。”

    项羽复杂的想了一会儿,说:“等你及笄以后再说吧。”

    她一愣,顿时欢喜起来,阿籍永远对她都是有求必应的。

    终于有了笑容,项羽也松了口气,用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拍她,只希望她赶紧睡觉。

    如此安静了许久,项羽都以为她睡着了,兀自出着神。

    谁知她又小声来了一句:“那你以后不找别的女人行吗?”

    “嗯嗯。”项羽胡乱的应了一声,如果不应,她今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半宿受到的惊吓过重,项羽有些回不过神。鼻尖一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是他熟悉的味道,为什么他以前没有觉得这样的香味能扰人神智?

    项羽悄悄低头,看见她脸上逐渐放松,呼吸也渐渐均匀,似乎是睡着了,他便试着抽出手。

    只是一动,莺儿就哼唧了一声,不满的皱起眉,而后抓得他更紧。

    项羽只好别扭的让她抱着,营帐中安安静静的,静得他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

    莺儿贴在他怀里,他能感觉到少女胸前的凸起,项羽忽觉的这会儿有些难以忍受,呼吸也在这瞬间变重。

    项羽的眼睛出神的盯着烛火,却不自觉的用力把她抱紧。

    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让他没法只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想到她口口声声说要做自己的女人,项羽的喉咙就一阵干涸,她哪里知道怎么做一个女人?

    等她真的长成一个女人了,那时陪在她身边的,必是她的夫君,而不是他。

    他可以是莺儿的舅舅,也可以是莺儿的父亲,但不能是她的男人。

    可想到那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夫君,项羽心里仿佛长出了刺。

    她的头发细密柔软,缠绕在他的指尖,像是最丝滑的绸缎,把他的心火裹灭。

    这个小小姑娘,是他捧在掌心的明珠,他将自己全部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孩子。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伤害她。

    夜已深,项羽竟然也就抱着她这么睡了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莺儿身边的放松。

    近来怀瑾觉得张良的心情有些凝重,她好几次问他,张良却只说是战场上情况不妙。至于战场上怎么个不妙法,张良却没有与她说。

    她无意知道战场上的消息,生怕又听到项家又有人死去,因此就这么不闻不问的在家待着。

    张良说不疑已经随萧何一起往荥阳来了,怀瑾忍不住一阵高兴,于是叫韩谈去买了很多匹布,她想给儿子做些衣裳。

    找来一个绣娘,然而怀瑾却不知道儿子的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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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对不疑充满歉意,她重重叹了口气。望着布料发了会儿呆,她心里又起了一股烦躁之意。

    一旁的绣娘感觉到空气突然有些凝固,不安的动了一下身子

    这时,韩谈突然进来道:“女君,陈中尉的大嫂过来探望。”

    陈文氏时不时来拜访,算是她这段时日仅有的一个女伴,怀瑾连忙把她请了进来。

    她是成信侯夫人,陈文氏是要跟她行礼的,纵然怀瑾已经跟她说了好几次不用这么客气,但陈文氏依然坚持给她执礼。

    行完礼,陈文氏看到篮子里的布料,腼腆的笑了笑,说:“你做衣服呢?”

    怀瑾点点头,让人去端水上茶。

    陈文氏细看着那几匹布,赞道:“这布织得好密,颜色也好看,是在哪里买的?”

    她也不知道,于是就看着韩谈,韩谈恭敬的回答:“是给大王供布的织坊出的。”

    “噫!是从大王那里拿的?”怀瑾也意外了,她还以为韩谈就是在城里买的呢。

    韩谈道:“小仆跟那些织娘认识,给了她们钱,她们闲暇时便给咱们这里纺了这些布料出来。”

    女君从来不过问俗事,自然不会知道这些,韩谈见她满脸茫然,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再看到陈文氏流露出来的艳羡,韩谈又有些自得。

    怀瑾也留意到陈文氏对这些布料的喜欢,她当即就道:“这么多料子,你也拿两匹回去,我这儿用不了这么多。”

    陈文氏害羞的摇摇头:“我哪里好意思。”

    “几匹布而已!”怀瑾笑道,然后立即吩咐韩谈去给她包好拿来。

    陈文氏讷讷的笑道:“每次来你这里,总要带些东西走,上次带了你府上的点心,这次又是布……我也不知能回你些什么。要不下次我绣几个荷包给你罢,只是绣工不好。”

    “别跟我客气,你家陈四郎回回得了好东西,都给我们这儿送来,前几天的那半头獐子都还没吃完呢!”怀瑾熟稔了,也不怎么跟她客套。

    有新来的年轻竖仆端来茶水,怀瑾看到冒着热气的陶碗就想冒汗,遂对韩谈说:“我平日喝的水给陈夫人来一碗。”

    韩谈一怔,说:“银丹草都泡完了,小仆还没来得及去买。”

    “平日要用的东西就多备些在家里。”许是天气太热,怀瑾忽有些燥的慌,语气不由也变重了。

    韩谈低眉顺眼的请了个罪,怀瑾只好生生把不耐压下。

    不好意思的对陈文氏笑笑,陈文氏也不以为意,端起热茶吹了吹喝了一口。

    两个女人坐在一起,时间快得很,只是跟陈文氏和绣娘讨论了一会儿绣样,便已经是黄昏时了。

    送陈文氏出门的时候,陈平正好到了门口。

    怀瑾见他驾着马车过来,不禁和陈文氏笑:“回回你出门,他都来接你。”

    “我是他嫂子,他也是替他大哥照顾我。”陈文氏窘得脸通红,马上又黯然的笑了一下:“再说,我每回出门,也就来你这儿坐坐。”

    汉营里许多人不喜陈平,总是拿陈平和她的事在背后讥讽,其他的女眷从不邀她喝茶。

    “你们说什么呢?”陈平拉停马,跳下来,英俊的年轻面孔总是吸引人的。

    他笑着走过来,像迎风绽放的月季,精美又暗藏木刺。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7章 绮罗少年几经波折

    怀瑾嘴角上扬,未语先带了三分笑:“在聊你陈四郎,这么忙,还有时候来接嫂子!”

    “比起成信侯来,我还算清闲。”陈平听出她语气中的调侃,拿她夫君来堵她。

    怀瑾摇头失笑,把陈文氏往陈平身边推过去:“罢了罢了,你快随他去吧。”

    陈文氏窘得抬不起头,陈平笑瞥了她一眼:“我嫂嫂可不是你这种泼皮,你少欺负她!”

    陈平边说着,把陈文氏扶上马车,而后站定和怀瑾说:“刚从校场过来,成信侯让我转告你一声,说他晚点会带个客人回来,让你吩咐人把客房打扫出来。”

    “什么客人?”怀瑾有些好奇,张良在汉营几乎没有什么交心朋友,所有人都维持着一种君子之交,平时也不叫人来家里喝酒,今天却要让人直接住到家里来?

    陈平摊手:“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平坐在车辕上准备走,看到怀瑾仍站在门口目送他们,陈平忽有些犹豫,再三想了一下,他又跳下车走过去:“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嗯?”怀瑾疑惑。

    “你知道大王让我行典客之职,掌诸国邦交与细作,因此外面许多消息都会报到我这里来。”陈平先这么解释了一番,随后犹豫着开口:“近来楚营中在传一件事,我不知道成信侯是否已经知晓。”

    怀瑾的心突突跳起来,陈平深呼一口气,道:“听说楚霸王与他外甥女乱……乱来,遭人非议,我依稀记得……你的女儿……”

    陈平没有再说下去,怀瑾却有些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陈平见她脸色刷一下惨白,有些后悔把这事告诉她,忙道:“这事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我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好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多谢你。”怀瑾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送走陈平,怀瑾立即叫上韩念陪她去军营。

    夏日的傍晚热得人汗流浃背,张良办公的那个营帐把帘子全掀了起来,许多士兵进出,怀瑾看到张良脖颈处已全部汗湿。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无暇去打量她,怀瑾却是径直冲了过去。

    张良见到她很吃惊,摆摆手让众人先等一会儿,然后问:“你如何来了?”

    这么多人,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按捺住焦急摇摇头。张良看出她显然是有什么事,只是不好说,踌躇片刻他道:“既然来了,你去子冼那边瞧一瞧吧。”

    魏咎的儿子怎会在这里?怀瑾怔怔的。

    张良不由分说,让越照领她出去,而后继续忙碌。

    越照走在前头带路,怀瑾就问:“魏子冼怎么会在这里?”

    “魏豹死后,他的家小有的被软禁有的逃走了,君侯一直在留意魏子冼的下落,前些日子在上党找到了他。”越照带着他们穿过十多座营帐,一边说:“君侯说,故友之子,不忍他流落在外,欲把他养在侯府。”

    走了一会儿,越照在一处帐篷前停下,掀起帘子进去,里面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魏子冼和阮离欢站在榻边,榻上一个鲜血淋漓的年轻人。

    “张婶婶!”虽几年没见,魏子冼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怀瑾点点头,看向榻上的年轻人,问:“这位是怎么了?”

    “张婶婶,这是阿循啊!”魏子冼看到她似乎没认出榻上的人,连忙提醒:“前些日子我们被一帮逃兵围攻,他肚子上受了一剑,这些日子伤口一直没有愈合,阿循也一直在发烧!”

    “穆循?”怀瑾立即凑过去,脏兮兮的面孔,眉眼却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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