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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皇子又活过了四十一天
“贫僧参见太后娘娘。”
邱谨因身份特殊,并未行礼,嗓音清朗,犹如拨开云雾的一抹月光,整个昏暗的宫殿都似乎变敞亮了。
他身后的众位僧人双手合十,神情肃穆,行礼的时候看似垂首低眉,实则正用余光偷偷看旁边的薛琳琅。
那……就是传说里烧圣林、杀佛子,还和裴准仙尊打得不相上下的裴焰?
真真是这百年来的风云人物啊!
因为裴焰,六界内还兴起了个说法,说什么上古大魔都称不上可怕,怕就怕这九天上的仙人堕了魔,仙头疼佛头疼,妖魔鬼怪都头疼。
在场的高僧,除开死而复生的邱谨,都是薛琳琅的后辈了。
关于裴焰的一切,他们其实都是听说、听闻、传说、传闻里得来的,什么浑身焚烧着黑色的火焰,什么食人肉啖人骨,叫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堕魔后的裴焰还有个诨名叫做断魂尊者,这封号,在仙门可止婴啼,可止狗叫,仙史历书上都不敢写这名儿……
可如今一看,这恶名昭著的断魂尊者,他们防范恐惧整整十年的大魔头……
小皇子察觉到他们不善的视线,似乎被吓到了,小小软软的身子抖了一下,牵着娘亲裙子上的带子不松手。
梅贵妃扯了扯带子:“怎么了?他们啊,都是慈悲为怀的高僧,都是大好人。”
小皇子不说话,只摇摇头,抱住母妃的衣裙往后站了站,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全部藏住,过了一会会,又非常不安心似的,犹犹豫豫地,把乖巧的小脸从母妃身后探出。
他本来肤色就雪一样的白,被那衣裙上烟雾缭绕似的红,更衬出几分惹眼的漂亮。
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瞳,隔着母妃的裙子,像不知世事的奶猫,怯生生地打量过来。
众僧:……
众僧:啊!他好可爱!
传闻中的大魔头不可能这么可爱!
不可能啊!
他们的眼神似乎太炽热太震惊,彻底吓着小皇子了,小皇子呜一声,又严严实实躲到母妃裙子后去了。
小奶猫跑了。
众僧:……
众僧:那种可爱确实真的存在。
欲意把大魔头赶尽杀绝的众位僧人,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下该怎么是好,别说手起刀落,送他上黄泉,这,这,真能管住自己上赶着送糖给小皇子吃的手吗?
“大师们免礼,免礼,我都跟无名大师说过好多次了,在你们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客,不必拘礼。”
王太后极其热情和尊敬地说着话,只可惜大师们都呆在原地,没怎么理会她。
众僧:诛杀目标太过弱小且可爱,怀疑佛生中。(
“啊,这位眼生的大师,想来就是佛子大人吧,真是名不虚传,和传闻里的一模一样,风姿绰约,超凡脱俗……”
就第一眼,只一眼,王太后就被那清俊的年轻人吸引住了。
只见他身着鲜红金网袈裟,头戴五佛毗卢帽,鬓角两根软黄绸带随着如墨青丝一同垂落,各用银线绣着“唵嘛呢叭弥吽”六字真言。
他正眉目低敛,菱唇微翘,周身隐隐流淌着祥瑞的金光,就是不说不动,唇角也带着叫人如沐春风的笑,俊俏得哪里像个和尚,明明是个相貌绝佳的好情郎。
王太后见到邱谨的第一眼,想到了很多。
她想说,你来做和尚就是犯法的。别人做和尚,让众生修佛道入正途,你这样的和尚坐在庙宇里,只会让信众破清规戒律,堕渺渺红尘,是来造孽报的。
她又想到前朝流传下来的戏曲故事,说什么王权富贵,说什么戒律清规,敢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王太后在心里唱完两个片段,才想起自己已经快要五十,问不出口了。
“多谢太后谬赞,我俗名邱谨,法号明槃,太后唤我明槃便好。明槃为太后的五十三岁大寿而来,圣寿节的调度安排需要再……”
王太后嘴角一僵。
五十三岁?!
不是吧,她有这么老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连忙打断他:“圣寿节每年都是提前三个月开始筹备,不知明槃有什么要调整的吗?你一片心意,本宫都看在眼里,你增添删除什么,说便是了,本宫都会成全。”
邱谨:“多谢太后,这事其实也简单。”
“你说。”
王太后看着气质非凡的佛子,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被薛琳琅气得头疼的症状都好了。
邱谨:“把这次圣寿节的主角换成五皇子殿下即可,若说增添删除什么,便是把他增添上去,把您删除下来,岂不简单?”
王太后:……
王太后:????
嘶,糟糕,脑仁又开始疼了。
就是再喜欢眼前的佛子,堂堂太后,威严也不容如此挑衅。
她登时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佛子根本没有被她这点动怒影响到,只身形微微动了一下,有心人会发现,他不着痕迹地把薛琳琅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让王太后的暴怒吓着他。
邱谨从善如流:“太后莫要急着动怒,我这么说自然是为了您好。我和这五皇子殿下素不相识,从未谋面,半点交情都没有,缘何帮他说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运势,甚至是性命。”
“噢?你倒是说说,让本宫消气。”
邱谨看向身后一个面相苦大仇深的老和尚。
他的声音不自觉染上几分森寒的冷意:“还是让苍云寺的老僧和你说罢。”
这老僧正是当年为薛琳琅下不详批语的人。
“无名大师,你当年说五皇子薛焰上辈子罪孽深重,还圣上给他用字充名,你还说,他本宫命格犯冲,他若好了,本宫就不得好,所以本宫才不允他过生辰。怎么?如今你想说矢口否认了、”
老僧看了看邱谨,语气诚恳道:“老衲是说过,但老衲说反了。”
王太后:“……”
王太后:“说反了是什么意思?”
“五皇子殿下与太后您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且还与您同在皇室,这是气运共享之势啊,幸而太后宅心仁厚,五皇子平安长大,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僧说完,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声。
薛琳琅:……
薛琳琅:老神棍了。
王太后声音颤抖问:“后果不堪设想?”
“五皇子身体病弱,运势极差,老衲当年观他本活不过十岁,如今竟也活到了,这十一岁的生辰便是个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们为了太后娘娘的贵体,也为了五皇子殿下能够平稳度过生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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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娘娘今日为五皇子殿下大办生辰。”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本宫由得你花言巧语,随意耍弄?你们佛门还有没有点规矩?”
啪的一声,王太后未等到老僧把话说完,便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名贵的地毯湿了一片。
“你们的批语似是而非,叫本宫如何信?这生辰,本宫不愿给薛琳琅办,本宫看他就是心烦,等他长大了,就让皇帝把他发配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还管什么运势不运势。”
梅贵妃听到连忙抱紧薛琳琅,要知道若是琳琅被封在京外,他们可就母子远隔了,她光是听着,心都快要碎了。
邱谨微微颔首:“太后不必动怒,到底谁是谁非,自有见证。我们此番前来,本是为了拨乱反正,既然您有疑惑,看我们是心怀叵测,那便一切如前吧。”
“等等,本宫……我并非说明槃你心怀叵测,要怪就只能怪这老僧道行不够,信口雌黄。”王太后倒是不舍得责怪这俊俏的佛子的。
邱谨不动声色看老僧一眼:“他的确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如此,贫僧便罚他修十年的闭口禅,叫他不敢妄言。”
王太后还以为这佛子为自己出气,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算了,本宫生辰将近,又有佛子光临,不想与你们母子两人多说什么,下去各抄三十卷佛经,滚回梅香宫去。”
这是发落薛琳琅和梅贵妃的。
王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又对众位僧人道:“今日诸多琐事,我已无心论佛,各位大师先请回吧。”
邱谨正要转身离去,却听王太后叫主他。
王太后:“明槃善解人意,定知我留下你的心思。”
邱谨不卑不亢地施了一个礼。
“望请明言。”
王太后眼神炽热又火辣:“就是那个啊,佛门都在传的那个,你身上的宝贝,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邱谨:“……”
他果然还是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没打完,明天继续……
第42章 小皇子又活过了四十二天
王太后执掌权柄多年,为人高傲自大,就算听到邱谨说批语有误,一时间也是不愿改的。
笑话,那可是圣寿节,专门为太后生辰举行的生日,古往今来多少年了,说改就改,还要让给她最不喜欢的薛琳琅,她的颜面又在何处?
更何况,她一向吃斋念佛,寝宫里的各类佛像佛珠无数,这坏运势怎么会找她身上?
是夜,王太后洗漱入寝,隐约之中,听到阵阵笛声,恍然入梦。
这一个梦,竟然好似有三年那么长,她在梦中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是在乡下喂猪扫屎的村妇。
王太后自然又怒又惊,她在梦中高喊自己是堂堂太后,千金之体,结果却被人绑着扔到猪圈关了一天一夜,在梦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她只得委曲求全,接受从太后到村妇的改造,整日干着最累最脏的活计,吃的糠咽菜,喝的脏泥水,一年到头连个肉沫星子都见不着。
梦里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三年过去,接受劳动改造的王太后已经能够熟练地喂猪铲屎,甚至可以妥善地为母猪进行产后护理,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本来就是个粗鄙村妇,那什么皇城里的太后都是自己臆想的时候……
一声笛鸣,她竟从梦里醒来了。
“我……我……来人啊!来人啊!”
王太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素来一丝不苟的发髻凌乱蓬松,十分狼狈。
端着面盆一干什物的宫女们听到她醒了,连忙关切来问:“太后娘娘,怎么了?”
“本宫、本宫的猪呢?本宫的猪还没喂啊!”
宫女们面面相觑,迫于她平日的威严,讨好笑道:“老祖宗都睡糊涂了,您只养了只滇南进贡的狮子犬,哪里养了猪啊?”
王太后疑惑地打量一番眼前长相标志的大宫女,再恍若隔世地看了一圈华丽的宫殿,这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她是太后!是太后!不是喂猪的村妇!
王太后大喜过望,眼角不由淌出几点热泪。
她就说嘛,她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是村妇呢!
“太后娘娘,今日早膳做的您特意吩咐的素炒小鲜,荷叶饽饽汤,还有从苏州进攻的新鲜腌笋……”
王太后信佛吃素几十年,每天的饭菜都是专门定制的素斋。
可这时,王太后一听这菜单子,眼睛又湿热了:“俺要吃肉,俺要吃大块大块滴肉!”
宫女:……
宫女:????
干完三碗白米饭、一盆红烧肉的王太后打个嗝,擦擦嘴,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安全感,非得看看那只狮子犬,确实不是自己养的猪。
结果,那狮子犬看到她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就要咬她,还好王太后及时扯过身边的宫女挡了一下,那宫女顿时被咬得哇哇大叫,这搁在她身上还得了?
正当她暗自叹息虚惊一场的时候,一只麻雀从她头顶飞过,一坨绿豆似的鸟屎正好砸在脑袋上,污了她一套玛瑙黄金的头饰。
她想,自己一定是撞了什么妖邪。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莫名其妙的妖邪,不要她的供奉,就是要她到梦里去喂猪。
“阿弥陀佛,娘娘这不是撞了妖邪,而是气运衰落,提前梦到下辈子的境况吧。”
年轻的僧人太过俊俏,又不像裴现师那般冷若冰霜,杀气腾腾,反而春风拂面似的,叫人心中一暖,故而每次来都会引得宫女争先偷看。
“下辈子的境况?你是说,本宫、本宫,下辈子要去喂猪?!”王太后不可思议道。
“这就是您一意孤行的下场,贫僧也毫无办法呀。”邱谨端起茶杯,风度翩翩地抿了一口,状似无奈道。
王太后眼神晃动,明显已经动摇了:“本宫再想想,这不是件小事……”
她这是必须得向薛琳琅低头,还必须日后把他捧在手心里宠?
邱谨柔声劝她:“若娘娘实在犹豫,不如先把梅贵妃母子二人的佛经罚抄免了,其他从长计议。”
王太后见佛子那悲天悯人的双眼正柔情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端着一碧玉茶杯,正衬得他手指纤长白皙,心中软成水:“好吧好吧,对了,明槃,这套长山水玉做的茶具正配你,你拿去饮茶用罢。”
邱谨弧度甚小地颔首,没有推辞。
出了慈宁宫,邱谨身旁的泉月主持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明槃,你明知那是大魔在捣鬼,为何还巧言堂皇地欺瞒?”
“泉月,你的道行还不够啊。”邱谨笑了笑。
“什么?”
邱谨低低道:“这冬日里哪来的麻雀?那分明是只雀妖,现在何止有大魔的手笔,连妖族也掺和进来了。”
“他们为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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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月露出震惊的神色。
从邱谨的唇角似乎流泻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叹息。
“约莫是和我一样来还债的吧。”
“还债?”泉月彻底糊涂了,按理说薛琳琅是裴焰的转世,裴焰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怎么会欠他?还这么妖魔佛三道一起?
他不知道的是,可不止那三道。
“裴仙师,好久不见。”
正说着,裴准出现了。
对于邱谨的招呼,裴准说不上热切,也说不上冷淡,就用那双严厉的凤目沉默地审视了他片刻。
“是好久不见,上次见面,我看到的还是你的尸体。”
当年裴准得到裴焰堕魔的消息,前往圣林,恰巧见了邱谨最后一面。
邱谨有点愕然他的直白,旋即想到他是阿焰的师尊,便又不计较了。
“仙师是聪明如你,他们似乎想联手对付你,我们佛道两家在人间香火上虽竞争不断,但关系总比妖魔亲近些。”
裴准闻言嗤笑:“他们若以为联手便能与我势均力敌,未免太可笑。包括你,如果借着前世的种种,再来烦恼这世的阿焰,我也照杀不误。”
“我知道我前世欠他良多,这世惟愿他平安幸福便好,不敢奢望太多……可他前世孽报深重,这辈子身体病弱到了极致,是天要他死,若不夺些气运给他,怕真是熬不过这十一岁的生辰。”
邱谨临水照月般恬静的容颜终于出现了一丝悲伤的裂缝。
“裴仙师,你在逆天而为用自己的灵气救他,我很感激你让阿焰的病情有所好转,但那终究是不长久的……你我都知道,他缺的是气运,甚至于,他年幼体弱,根本承受不住我们修道人的气运,只能从凡人身上给他找。”
“我救我的徒弟,救的心甘情愿,要你感激做什么?倒是你,佛子之体,谋取别人的气运,如何跟自己的信众交代?”裴准眉宇凌厉地反问。
“不也有仙师的一份?那这宫里的天雷阵怎么忽然之间失了效?”
裴准沉默了半响。
“邱谨,你为他算计到如此,当真只是还债吗?”他问。
身披袈裟的僧人唇角微弯:“当然不是,更因为贫僧爱慕他……一如从前。”
“裴仙师你呢,也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吗?”
裴准冷峻的眉眼一瞬迷茫了一下,又飞快凝聚成逼人的寒霜。
“话说回来,你死而复活,让我也甚是惊讶。”
邱谨:“嗯?”
裴准直接走近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僧袍。
“让我看看,起死回生的舍利。”
邱谨:……
我怀疑你在故意转移话题,不是真心要看我的宝贝。
——
王太后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更离谱,她竟然成了商人之家的粗使婆子,每日洗衣做饭不说,还要捏着鼻子给主人们倒尿盆洗茅厕,最绝的是,这家的小少爷竟和薛琳琅长得一模一样。
大雪皑皑,天寒地冻,她穿着粗布衣裳,在院子里用冷水洗衣服,双手被冻得又红又肿,像泡过的萝卜。她边洗边哭,就连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也未留意。
“怎么我府上还有这么不懂礼数的老仆?见着主人家,像个傻子一样的发愣,连请安都不会了。”
一位白衣的俊美男子骑马而来,看到王太后愣在原地,一记马鞭飞过去,登时打得她皮开肉绽。
梦里的薛少爷,从屋内小跑过来,身披着狐裘斗篷,手里抱着暖炉,俏生生的样子,很是可爱,他始终不是真正的薛琳琅,没为王太后求饶,而是对着那白衣男子甜甜地露出一个笑,脸颊两边还有两个漂亮的酒窝窝。
“这老奴,惹安晏哥哥不开心了,干脆发落回乡下养猪吧。”
痴迷于小少爷可爱的笑颜,白衣男子刚要翻身下马,好去抱抱他,却忽然神情一变,捂住心口,似乎是疼痛难耐到了极点。
他低低咒道:“该死,这绝情蛊怎么梦里假的也算,人不在眼前想想都不行吗,裴准你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而另一边,王太后一听到乡下喂猪四个大字,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又是喂猪啊啊
还不如在这里当下人啊!
“少爷,少爷,琳琅少爷,您最好了,求求您,原谅老奴吧!”
王太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薛琳琅面前,抱着他的双腿不撒手。
“啪!”
又一记马鞭打来,王太后粗糙的老手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疼,立刻跌坐倒在地上。
苏安晏冷冷道:“他也是你能欺负的?小小凡人,有如蝼蚁,不知死活。”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老奴不敢了呜呜呜,琳琅少爷原谅我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王太后在梦里嚎啕大哭,哭着哭着梦就醒了,泪水浸透了枕头。
她心有余悸地坐起身,盯着刺绣精致的锦被,呆呆地想——
这个仆人的梦,她做了四年!
该不会下一次就是五年,六年,七年……
还有,明槃说这预示着她的下辈子,这两个梦合着还是连贯着的啊?她下辈子先是在薛琳琅家里当牛做马,然后惹他生气,被发配到乡下喂猪。
思及此,王太后竟是再也坐不住,现在天还蒙蒙亮,她立刻吩咐宫女伺候她梳洗打扮,直奔梅寒宫。
你要说梅贵妃在宫里混了这么久,没点眼线那是不可能的,那眼线见王太后神色匆匆前往梅寒宫,还以为她是要去兴师问罪,登时跑到二皇子薛煜的母妃淑贵妃那里去求情,没成想胜帝刚好宿在那里。
“什么?母后这么早就带着一大群人去梅寒宫?”
胜帝心想,这可坏了,他这母后素来不喜欢薛琳琅,没少让他把琳琅打发出京城啊。
淑贵妃和梅贵妃交好,立刻劝道:“是啊,这裴仙师每日在宫里布置阵法,琳琅好歹也是他的弟子,起了冲突……”
“快快快,我们也去看看,对了,把二皇子叫上,母后素来心疼他,见着煜儿好说话些。”
这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作为一国之母的谢皇后(谢凛的舅妈)自然也要到场,看热闹的珍妃(薛烁之母)也不想缺席。
所以,连带着二皇子,皇帝、淑贵妃、谢皇后、珍妃,好几拨人浩浩荡荡都往梅香宫赶去了。
他们以为会看到王太后斥责薛琳琅的场景,胜帝想着如何和稀泥,二皇子薛煜想着如何在虎口救下自己的亲弟弟,珍妃和薛烁美滋滋地等着看好戏。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会见着这样一副场景。
简而言之,比见鬼还可怕。
薛琳琅睡眼惺忪地看着王太后,心中还有些忐忑,也不知她匆匆忙忙为何而来。
难不成是越想越气,来算旧账的?
谁知,王太后在梦里当惯了薛琳琅的下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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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条件反射看着他就膝盖一弯,下跪了——
“哎哟,快把太后娘娘扶着,摔了,扶起来啊!”
梅贵妃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不慎摔倒,可看王太后这个熟练得让人心疼的动作,又不太确定了。
她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是摔倒吧,不是真下跪吧……”
“咳咳,琳琅少……我的乖皇孙,让奶奶看看,哎呀,真是好久没见,越长越乖巧了呢。”
王太后忽略刚才的难堪,爬起来后慈爱地把薛琳琅抱在怀里。
薛琳琅迷惑地看着她:“……好像前天?”
“这点细节不重要,你只要知道,皇奶奶这次准备给你把生辰大办特办,不止是这一年,去年的,前年,这十一年的,奶奶都给您补上!”
王太后这副眼光放绿的模样有点吓到薛琳琅了。
薛琳琅觉得就很离谱。
故而他装可怜,装弱小,泪眼汪汪地摇头:“不了,太后娘娘,琳琅福薄,琳琅承受不住承受不住……”
胜帝一行人迈进梅香宫主殿的时候,正好听到王太后呜呜大哭。
这时,王太后比薛琳琅还要泪眼汪汪,难过委屈到泪奔。
“我的好乖孙啊,你受得住!受得住!再这样下去我就快承受不住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
众人:????
第43章 小皇子又活过了四十三天
“原来如此……”
经过王太后一番情绪激动的解释,胜帝神色复杂,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关于万寿节的安排。
就算挨着页数把史书翻遍了,也没有把太后生辰让给皇子过的先例,但谁叫本文中他们遇到了【宫廷将相】标签以外的人设,在高魔设定下不得不从啊。
“我真是越看琳琅越喜欢,从前怎么没发现呢,皇奶奶今日来得匆忙,想必还未用膳吧,不如到我那里去,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王太后语气温柔,与前天怒斥薛琳琅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摒除了心中关于薛琳琅不详的偏见,王太后才发现这个自己多年冷眼相待的皇孙,相貌是这一辈里最好的,性格也是乖巧安静,最招她喜欢的,故而一时间言语中带了几分真切。
薛琳琅却不会因为她突如其来的示好而松懈防备。
要不是有邱谨的气运之说,王太后能给他好眼色?
多年来的冷遇嘲讽这么容易过去?
“母妃,我头疼,头好疼啊,想吃药。”
所以他听到王太后的邀约后,微微摇了摇头,借助小孩子的优势,躲进了梅贵妃的怀里。
二皇子薛煜是最心疼自己这个弟弟的,见薛琳琅可怜又可爱的样子,立刻说:“皇奶奶,我许久没陪您用膳了,今日正好,您宫里素斋怕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了……”
“闭嘴!不吃素斋!肉多好吃,你们这些天天锦衣玉食的人怎么会明白和珍惜呢?”王太后痛心疾首,苦口婆心,仿佛薛煜就是个大逆不道的逆子。
薛煜:?
薛煜:你们这些天天锦衣玉食的人?怎么就你们这些了?您不是吗??
笑话,王太后死也不会说出自己在梦里养了三年猪的。
薛琳琅看到二哥难得愕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薛煜见他笑了,投来一道询问的目光,似乎在担心他身体到底如何。
薛琳琅莞尔,原来就算知道可能自己是在装病,二哥也会帮他圆谎啊。
其实他说自己头疼也不算说谎,因着上辈子的孽报,他今生气运极差,不仅气云是一团雷云形状,还从娘胎里带了先天哮喘——
老僧只在“薛琳琅和王太后气运相冲”这一点上撒了谎,当年他发现大周的五皇子是转世裴焰后,因为其尚且年幼,没有动手取他性命,却也不能看他在皇宫过上顺心如意的日子。
但无论如何,这辈子的薛琳琅确确实实只有十岁的寿限,或许他早就该活活病死了,却因为裴准输送的灵气,延长了寿限。
逆天而为,注定要是付出代价的。
薛琳琅不知道裴准为自己续命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但那一定很高。他不问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只可惜,灵气这东西,治标不治本啊。
打个合适的比方,薛琳琅的身体好比一处破烂的水池,他的生命像水一样源源不断、每时每秒地流出,一旦流干了,人也就没了,鉴于他魂魄的特殊性,这应该是裴焰最后一次转世,这次死了,当真一了百了,天地之间再没有裴焰这个人。
裴准输送的灵力就好比给他灌水,却没有真正把洞补上,水再多,也只能撑得一时,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甚至于,对裴准的坏处更大,也是他灵力多,经得住消耗,换做其他人,早就干了,毕竟被天道忌惮的裴焰,身上的漏洞不是一般的大。
随着十一岁生辰越来越近,薛琳琅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死期越来越近,头上代表自己气运的气云整日劈里啪啦,这样搞下去多少水,多少灵力也不够啊,这池子都快没了。
现在就因为裴准给的水足够多,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健康,但终究外强中干,哪天不知不觉睡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裴准或许也察觉到了,但从未与他说过此事,毕竟在裴仙师眼里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不适合知道这么残忍的现实。
原来也有裴准救不了的人,办不成的事。
无所不能的修真界第一人绝对会很挫败吧。
薛琳琅知道自己要死了,心里还挺坦然。他活得很长了,也活得很累,这一世于他而言,就好像白捡的一样,拥有了真心爱护他的母妃和二哥,好知足。
他现在只有一个遗憾。
把那个遗憾完成了,他就算马上死去也心甘情愿。
王太后见薛琳琅不愿意跟着自己走,心中十分后悔当初苛待了这孩子,想了想,取下发鬓间一支熠熠生辉的凤钗。
那凤钗一看就并非凡品,羽毛丰满的凤凰俏立枝头,栩栩如生,凤喙含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碧青玉珠,三串珍珠流苏自枝头垂落,碰撞不断。若女子将其簪于发间,一举一动皆有摇曳生姿之美。
“这凤钗是当年本宫大婚之时母亲赠予的,今日便赠予梅贵妃。”
梅贵妃露出颇为意外惊喜的表情,她素来喜欢这些装点门面的首饰头面,太后的凤钗更是头面中的头面。
她谢过恩后,把凤钗拿到手中喜欢得不得了,又不敢太过表露,在王太后鼓励的注视下,把它插进发间。
薛琳琅非常给母妃捧场,甜甜道:“美若天仙,说的就是我母妃。”
梅贵妃笑他小嘴抹了蜜,爱他爱到心坎里。
拿人手短,薛琳琅乖乖跑到王太后身边,仰着小脸,撒娇道:“皇奶奶走吧,我饿啦,饿啦。”
“既然如此,大家也都散了吧。”胜帝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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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后,王太后例行抄写佛经,吩咐宫女太监搜罗了不少玩具话本供他解闷,薛琳琅不喜欢慈宁宫的这些人,之前没少给他和母妃脸色,便随意找了个角落躲起来看书。
“哎,你们说……太后娘娘和那佛子…难不成……”
忽然听到宫女窃窃私语的声音。
有八卦!
薛琳琅屏住呼吸,立起来。
“不会吧,太后多少岁数,佛子多少岁数?”另一个小宫女低低道。
薛琳琅想了想,其实邱谨年纪比太后大啊。
“那天我亲眼看到太后娘娘送了自己最喜欢的茶具给佛子,佛子也没推辞啊,看不出来现在的高僧还挺好色…”
“好色?我怎么觉得是因为太后位高权重呢。”
薛琳琅想自己今天确实没看到太后惯常用的杯子,邱谨难不成想他的皇爷爷?裴准当他爹,邱谨当他爷爷,这辈分就很离谱……难不成,死而复生,邱谨性格大变了?
算了,头疼得很,懒得管这些前世来的大人物呢
薛琳琅正准备上床休息,门外传来消息,佛子求见。
“叫他去佛堂,太后娘娘不在这。”
宫人恭敬回答:“佛子大人说,他是特意求见殿下您的。”
“找我?什么事?我又不信佛。”
对于邱谨这人,薛琳琅的心情一向是复杂的。
因为他想不出用什么态度对待对方才合适。
苏安晏、古锦月之流,在他眼中等于死刑,怎么虐都无所谓,裴准……死缓吧,有些时候还挺靠谱有用的。
可是邱谨上辈子讨厌就讨厌在根本不相信自己害人,是被苏安晏陷害的,还对圣林众僧放火烧他袖手旁观,甚至还加了一把火。
裴焰前世恨他,恨他恩将仇报,恨他识人不清,恨他冷漠无情,当然了,他似乎在被妖魔附身后,亲自动手杀掉了邱谨,仔细算起来,这笔帐该是了了。
噢,还有一点……
这也是他后知后觉出来的。
原来邱谨喜欢他啊。
他之前都不知道。
邱谨的伴生舍利最大的神奇之处就在于金刚不坏,没有人能伤得了他,除非……
佛子动了凡心,这舍利便对他心爱之人失效了。
世界上没有谁能对舍利护体的佛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除非他的恋慕之人。
而被妖魔附身的裴焰,挖了他的心。
“贫僧邱谨,参见五皇子殿下。”
上次见面有些匆忙,这次薛琳琅坐在美人榻上,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死而复生的邱谨。
嗯,还是有头发好看些。
光头不符合他的审美。
果然发型是上辈子他没有喜欢上邱谨的重要原因吗。
通过灵通眼,薛琳琅发现邱谨的气云是一头洁白的大象,金光流淌,祥瑞非常。
是了,再怎么也比他头上这破破烂烂的玩意好啊。
“殿下,贫僧已跪了快半炷香了……”
薛琳琅回过神,随手丢了个苹果给他。
“态度谦逊,给个好评。”
薛琳琅:“你找本殿下,什么事?”
“苍云寺的老僧批语有误,擅自主张把您的大名更改,如今拨乱反正,殿下可以改名为……焰了。”
邱谨盯着小皇子稚嫩的脸,丝毫不介意他的任性与骄纵,毕竟有了批语那事,琳琅反感佛修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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