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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2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听哄》14-20

    第14章 哄坏

    也可能是因为还在长身体吧。

    唉, 那瞬间,宋晚清决定以后生蚝得十个十个的为他点,毕竟还年轻还能补。那么好一张脸, 这身体怎么能说萎就萎了呢。

    宽阔的篮球馆内,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在他们仨身上打着转,心里想什么的都有,更别提窃窃私语了。

    拉拉队里几个和温婧表面玩在一块儿的女生, 也在那互相暗戳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的内心此时有场大戏, 而宋晚清只关心:他萎了吗?

    看着裴斯延, 不等片时,宋晚清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朝他那边走去了。

    那群人高马大堆在门口的篮球队学生,见状也都识相往旁边挪了下位置, 拉拉队的女生也都在后面伸个脑袋好奇地看。

    独独温婧整张脸有点往下跨, 内心甚至希望看到宋晚清出糗的样子,旁边还站着上次在背后说她坏话的两个女生假惺惺地在那安慰她。

    裴斯延比宋晚清高出一个头。

    她每每去到他面前站定的时候,都需要半仰着头抬起下巴。

    这次也不例外。

    宋晚清将双手背在身后, 稍稍偏头,扎好的高马尾往一个方向微斜垂着, 那模样竟和乖这个字沾了点边,许是因为没化妆的缘故。

    她轻声问他:“要死了?”

    果然,问题依旧异于常人。

    从裴斯延这个角度看她, 能看到她长睫颤动时会投下小片阴影在眼睑, 能看身后的光碎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显得她明亮又鲜活。

    他被那双眼睛情不自禁吸引进去, 牵扯声带, 迫使他道出淡淡的单音字:“嗯。”

    两人声音不小, 站在两边的人都能听到。

    唏嘘声中, 宋晚清又朝前走了一步,鼻尖险些吻到他的下巴,明媚的笑容里藏着的意味不简单。

    她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嘘声问他:“你死了,那我想了怎么办?”

    看,她总爱这样。

    裴斯延嘴角微微牵起又落下,居高临下看她那张总爱不分场合用调.情口吻说话的嘴。

    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用虎口控制她的下巴,让她把嘴紧闭,等她感觉到疼了再听她求他把手松开。

    想象令下颌发紧,他没有控制音量地回答她:“再找一个?”

    “也是。”

    宋晚清答得快,没再看他,气息沉重地望向旁边的闻淮凛叹了声气,“那让他死吧,我救不了他。”

    这话让闻淮凛懵了懵。

    和裴斯延待了那么多年,何时何地看过有女生让那人去死的场景?而且那人被叫去死了还不生气?

    既然如此,他轻轻迈出试探的步伐,手搭在裴斯延肩膀上,问裴斯延:“要不,你去死一个,看看她救不救的了?”

    “……”裴斯延斜睨着他,“要不一起?还不用挖两个坑,抱尸取暖。”

    虽是兄弟,但大可不必。

    周围的人都笑笑,觉得他们也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想看戏的人什么也没看着。

    最后大家在一声哨响中收回目光。

    踩点来到馆内的男教练见那群男生都堆在门口,站在最后面的一位男同学还非常荣幸地被教练用本子拍了下有弹性的屁股,“你班靓仔都站这干什么?一起啰柚生痔疮啊?开会啦喂,找位置坐啊都,望我做咩啊,我长得像你手上的篮球?”

    教练嘴里操着一口带粤语的塑料普通话,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一边学着他的口音回他的话,一边往里走找位置坐下准备开会。

    人都开始往中间去,闻淮凛拍了拍裴斯延的肩,说了句“最后一排坐着等你”就也跟了上去。

    慢慢的,只留下两人站在原地。

    在馆内开会基本都是席地而坐。

    即使教练说篮球队和啦啦队要分开坐,还是免不了有几个女生和认识的男生坐在一块。

    宋晚清转身背对着裴斯延用眼睛找着位置。

    正想着直接坐最后一排算了,背在身后的手蓦地感受到一丝痒意,带着冰凉的指腹划过掌心,使整只手发麻,软了血管。

    那阵熟稔干净的皂香味道再次逼近她,越来越浓烈。

    下巴滚烫的体温灼伤她的脖颈,轻洒出的呼吸似藤曼缠绕她的心脏和声带,使它们猛跳、发紧。

    嘈杂声被按了暂停键,只剩下人群张口却无声的画面。

    他俯身紧贴她,目光大胆地看她宽松领口下的美景,掌心的触觉觉醒。

    没能忍住,用唇轻触了下她脖上的肌肤,声线慵懒又低沉:“拉拉队?”

    他又在这样撩拨她,明知她最爱他这样。

    “嗯。”

    他太烫了。

    她有些受不了地别过头,唇却意外地吻到他的鼻子。下意识想调整位置,掌心却被重重捏了下,又被讨好般的摩挲,五指插.进她的指缝。

    在背后,像在偷.情。

    她捻着他的手指,心脏狂跳,“裴斯延,你发烧了。”

    “知道。”

    他就这样靠在她肩上闭了闭眼,鼻息都是热的。

    “知道还不去医务室?”

    “开会。”

    “开完会再去?”

    “不去。”

    怎么有点像哄小孩?可两人明明只是那方面的关系。

    宋晚清笑了他一声,将目光移去人群那边。

    教练还蹲在那和学生谈论东西,什么时候正式开会还不一定。不过,正式和温婧结下仇恨的时间或许已经确定了就在此时此刻。

    她看着温婧此时望向她的眼神里像是藏了无数把刀子,但刀子只藏起来不使用,那就只是一堆废铁。

    倏忽,脖颈传来一阵湿热,滚烫易腐蚀的熔浆攀附细嫩的脖颈。

    有些疼,她偏头,低眸看他的鼻梁,笑声很轻,“这是公共场合,请你控制下你自己。”

    “控制什么?”

    “控制别乱发.情。”

    他闷声轻笑,玩弄着她的手指,嗓音有些涩:“宋晚清,开会了。”

    五指抽离,只留下余温在掌心,带动着情绪在慢慢发酵。

    每每听他叫她的名字,宋晚清总觉得那声音特别好听。

    数秒,她也提步跟在裴斯延身后走。

    她注意到他的后脖颈还有耳朵后面有被划破的痕迹,染着鲜红,很明显刚出现不久,而且那个位置和痕迹的大小不可能是因为不小心所导致。

    所以,再加上发烧。

    他昨晚去干什么了?这使她不由地想到了那天清吧旁边的破巷子,和眉骨上的那道疤。

    正式开会后,教练开始说着这次篮球比赛的注意事项和规则,还有啦啦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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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时间方式。

    这期间,宋晚清和拉拉队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坐在一块,不过教练说得东西,她们都没听进去多少。

    因为旁边那两个男生一直在那讲隔壁附大的篮球队谁谁谁打的比较好,谁谁谁又打的比较烂,到时候先给烂的一个下马威。

    打得好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她没听过,打得烂的其中一个她倒是听过,并且也认识,那就是楼历。

    她不嫌事大地拿出手机,点开和楼历的对话框,将前面那两人的对话录下来给他发了过去。

    那边立马弹出一整排的问号。

    【红毛:妈的,把他们名字告诉我,看我过两天不把他们干爆!艹!老子烂?!菊花烂了我都没烂!】

    【大哥,菊花倒也不必先烂,咱还得上厕所呢对吧?】

    【红毛:有道理,那他们的菊花先烂。对了,你开个房,今晚我要和你一起去打机。】

    【我没在网吧那干了,开不了。】

    刚回完,对面一个语音弹了过来。

    她立刻挂断了没接,紧接着对面又弹了两三条过来。

    短发女生见了,拍了拍宋晚清的手臂,声音放小了些,“那人打了这么多次给你你都不接吗?你可以和教练说去洗手间的。”

    “没事。”宋晚清笑道:“结束再回也是一样的。”

    女生点点头,没多久,还是忍不住将一开始就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个,你和温婧是不是有矛盾啊?”

    “矛盾?”宋晚清想了想,摇摇头,装出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你看我,像是会和她发生矛盾的人吗?”

    女生笑着点点头,“像,像极了好吗?就以刚刚你和那个裴斯延的接触来看,她不通知你训练我觉得八成是因为你和裴斯延认识吧。”

    “或许吧,但无所谓。”

    “也是,诶,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吧,反正这次的舞也很简单,这两天我可以教你。”

    “好啊。”

    两人会开到一半,拿出手机扫着码加好友。

    这画面被闻淮凛看见了,用膝盖顶了下裴斯延的膝盖,“话说,这么久了,你有加宋晚清的联系方式吗?”

    裴斯延正无力地弯着腰盘坐着,双手交握搭在大腿上,懒懒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没。”

    “这么久了竟然没有联系方式?!”闻淮凛用一种是你不行吧的眼神瞅他,“你不是喜欢她吗?”

    裴斯延头有些昏沉地闭了闭眼,语气逐渐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她了?”

    “……确实没有,估计是我误会了。”闻淮凛叹了声气,自己在那感叹起来,“是我忘了你这眼神别说看垃圾桶了,就连看狗都深情。”

    紧接着,他见裴斯延突然抬眼紧紧盯着自己。

    “看什么?”

    只听他笑着说:“看狗啊,怎么样,深情吗?”

    “滚,去你的。”闻淮凛刚说完,就被教练叫去了前面,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待会带你去医务室看看”的话。

    耳根总算清净不少,裴斯延又重新低下头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想起闻淮凛刚刚说得话,动作变得缓慢,放下手看向宋晚清的方向。

    可刚看过去,她也望向了他。

    四目无声相对,最后她冲他淡淡笑着率先断开了目光。

    会议结束后,篮球队被教练留下,拉拉队的成员可以先离开。

    宋晚清和短发女生道了句晚上见后两人就分开了。

    中午还没吃饭肚子有些饿,她打算去食堂打包份饭回宿舍吃,还顺便问了宿舍里那三个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帮忙带回去。

    都说没有,她便不再看手机离开了篮球馆。

    篮球馆外有一座楼梯,他们都称它为夺命楼,毕竟很高而且层数也多。

    上去后可以通往学校内的其他地方,不上的话可以直接从楼梯下穿过去。

    楼梯下因为常年遮住了阳光,还有个放快递的地方,所以较为凉爽的空气还夹杂着纸皮箱子的味道。

    有部自动贩卖机立在最边上的角落里,宋晚清有些口渴打算买瓶水,刚走过去,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不同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她能听出很明显是冲着她这边走来的。也很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就算会发生些什么,她也觉得不会比高中的时候更糟糕了。

    所以她很冷静。

    冷静到买了一瓶水,扭开盖子,再转过身,当着那三位脚步声的主人的面一口口喝着水。

    三位女生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和宋晚清面对面。

    其中一个女生貌似脾气很冲,想走上前,但却被温婧拦住了。

    够装。

    宋晚清内心嗤笑。

    盖上盖子,在温婧朝她一步步走来,快要在她面前站定时,将水瓶‘砰’的一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看着温婧被她吓到抖了两下的时候,控制不住地笑了声,“抱歉,吓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啰柚”是粤语“屁股”的意思。

    Ps:明天更万字!

    第15章 哄坏

    施暴者不分年龄。任何荒唐的理由都可以成为施暴者想施暴的原因。施暴方式不止拳打脚踢, 还有性暴力和精神暴力。

    后果都一样严重。

    高一那年,是宋晚清来到云平市读书的第二年,同时也是宋晚清遭受校园暴力的第一年。

    她虽不向往大城市, 从小就是个没什么远大志向的人,但依旧觉得大城市很美好。

    可这‘美好’二字,在她入学没多久,就被高年级学生堵在一家杂货铺的角落处时, 彻彻底底的捣碎在翻了船的阴沟里。

    为什么被堵, 为什么会成为施暴者的施暴对象, 原因很简单——

    她从小县城来、没有背景、长得太漂亮、性子好平日和谁都玩来、高年级女学生喜欢的人喜欢她。

    那天星期一,阳光和煦,是个需要穿校园礼服的一天。

    下午五点过十分。

    她只不过和其他女学生一样, 穿着过膝的长裙照常放学。不一样的也仅仅只是去了家杂货铺, 想买两支大头笔用来在课堂上记笔记,嘴里还哼着《钟无艳》的歌词。

    “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

    几字尾音带着音符落地, 手中拿起的大头笔也一同落了地,当时的她无法再漂亮笑下去。

    四五个经常一放学就跑去厕所画好浓妆不务正业的女生, 身上穿着拿去剪裁过的、比其他学生身上都要好看的校园礼服,脸上笑起来的样子既好看又丑陋,一个个将她逼退到放着几排卫生巾的铁架子前。

    她们中间, 有的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大头笔,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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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细的那一头戳着她的胸部中间, 带着脏话问她平日里为什么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有的人摸她的脸, 问她皮肤这么光滑是不是□□过很多男人;有的人扯她的头发, 一边骂她是婊.子, 一边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要勾引那个男生;有的人,还用烟头故作不小心的姿态,烫她的左胸下。

    更有的人,站在一旁看她的笑话,包括那个说喜欢她的男生。

    讽刺,现实。

    他们都是一批批血流尽快要瓦解的骷髅架子。

    都看着她头发乱糟糟打着死结;看着她裙摆被划破露出大腿;看着她上衣扣子崩了几颗;看着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想哭却只能咬着后牙槽死死地忍住。

    她不能还手,还手最坏的结果就是有可能成为了互殴。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站在那拍照的人,她不知道哪些是帮她们的,哪些是帮她拍下证据的,也有可能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的家庭背景也特别简单,报警这事更不用提。

    因为那几个女生里面有的家里人就是在当地的警察局做事,弄得那时候的环境特别乌烟瘴气。

    况且那时候父母都很忙,忙完回到家后时不时会在睡前敲她房间的门。

    如果她回应了就会和她说上一句“囡囡你早点休息,我和你妈都累了要睡了,我们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着,来到大城市凡事都要记得先忍忍,和同学也别发生矛盾,学费不便宜,别给咱们家添上什么乱子,我和你妈这份工作经不起折腾。”

    就这样。

    为了不给家里添乱子,她也不想忍,只好每天靠着自己在学校里对付那些人。

    对付到最后,她们越来越过分,她想着大不了以命抵命。

    可没想到刚买好刀片藏在外套袖口里的那天,她站在那家第一次被施暴的杂货铺门前,看着施暴者一个个被戴上手铐,被警察抓走。

    询问杂货铺老板警察抓她们的理由,老板说是因为碰了黄和赌,另一样东西貌似也碰了。

    宋晚清当时突然就笑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曾经强忍着的眼泪和刀片一起掉落在地。

    她心想,恶人是有恶报的,未得到报应的,只是时候未到。

    看着杂货铺烟柜里的烟,她鬼使神差找老板买了一盒,那是她第一次碰烟。

    很呛,很辣。

    那也是她第一次对一样东西这么上瘾。

    过了两年,才换成了十二钗。

    “宋晚清,你给我道歉!”

    这声稍微有些尖细炸耳的女声,是将那段本就已经没齿不忘的回忆再次深深烙进大脑里的凶手。

    挑着里面的筋,剪断。

    宋晚清看着温婧用那只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着自己,蓦地想起那几个女生的脸,峨眉拢紧。

    不过她没有把那只手拍开,而是就这么定定地看着。

    按照以往,被指的人要么往后退着道歉,要么还手。这样定定看着的,温婧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下被她这眼神弄得也有些懵。开口就准备问她看什么看,结果就听她来了这么一句。

    “美女,你的指甲盖里有灰,刚刚扣地板了?应该不是扣脚底板吧?我觉得美女应该不会这么做吧?诶,下次洗洗再指人,不然小心又像今天这样掉了你的面子。”

    “……”

    跟着温婧一块来的那两个女生被宋晚清这话也弄得懵圈,后面实在忍不住还不小心笑出了声。其中那个一开始看起来很冲的女生,笑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哪有人在看起来要打架的场景里这样说话的?

    字字好笑,字字戳人心窝,字字不忘踩别人的面子。

    “你,你,”温婧那张好好的脸被气得涨红。

    她从小就是被身边的人宠大的,哪里有人当着她面这么说过她?听到身后那两人还在那笑,火气更是大了起来,转过身指着她们两人,“笑什么笑?!闭嘴!你们是帮我的还是她的?!”

    那两人最后是闭上了嘴,但在宋晚清面前这样被人指着大声呵斥了句,想想难免觉得面子很掉地,干脆都别过脸看向另一边。

    那个脾气冲的女生甚至都想拉着旁边的女生走了。反正也只是被温婧拉来帮忙撑场面的,才不想半点好处没捞着还丢了人。

    可还没走,就见到篮球校队的人从篮球馆里出来了。

    听着纷乱的脚步声,四个人同时往篮球馆的方向看去。

    彼时雨已停歇,只剩阴云还在空中聚集,任风怎么吹都吹不散。

    那群朝气蓬勃的男大学生背着光,有的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走在一起,有的边走边打着篮球。

    一眼望去,说实在的,他们的身型和发型其实都差不多,除了衣服不一样,从远处看其实都认不太清谁是谁。

    然而宋晚清在望过去的第一眼,一下就注意到了裴斯延。

    再次不由感叹,有的人真的生来就是主角,即使在最后面,头微微底下都那么惹眼。

    是因为处在相同的磁场吗?

    他在她望过去的那一秒,同样抬起了头回望着她。

    四目相对来的有些意外。

    裴斯延见宋晚清站在楼梯下,还看到了旁边的温婧和那两个女生。

    注意到她们所站的位置貌似局势不太对,脚步渐渐停下,未舒展的眉头又紧拢得更深。

    “她们在那干什么?”一旁的闻淮凛见状突然想到些什么,拍了下大腿,“坏了,该不会是一开始那个眼镜男搞的鬼吧?他不是说要挑唆打架吗?”

    这事已经过去些时日了,裴斯延觉得再次被翻出来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但脚却不听使唤地开始往那边走去。

    看着他们走过来,温婧竟觉得裴斯延一定是为她而来,立刻收拾好刚刚那副凶恶的表情,又变成了娇滴滴的模样。

    自恋的人永远都那么自恋。

    作呕。

    宋晚清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既然场景突然变成这样了,以为要打的架也没打,要扯的头发也没扯,她也不打算继续站在这了。

    在看着裴斯延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冲他无声的笑了笑,还做着‘我没事,再见’的口型,继而略过那三个女生往另一边的方向离开了。

    前脚刚离开,后脚往里走的那人也停下了脚步。

    温婧见了,本想自己主动走上前,可还未跨出一步,扬起的笑容慢慢在脸上变得僵硬。

    因为她看到裴斯延一直注意着一个方向,宋晚清离开的方向。不仅如此,那张面对她时从不带笑和冷着的脸,突然沾染上了少见的柔和,甚至还漾起了些笑意。

    闻淮凛看着温婧的脸一点点变得难看,在两人转身离开越走越远时,笑着拍了下裴斯延的肩,“兄弟,你的桃花都要哭了,怎么不上前去哄哄?”

    “哄哄?”裴斯延心情莫名有些不错,笑着拍了拍闻淮凛的肩膀,“这么想哄,你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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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啊,但人家看不上我啊。”

    “知道为什么吗?”

    “丑呗。”

    “确实。”

    闻淮凛给了他一脚,“医务室还去吗?”

    “已经好了。”

    “……牛逼。”

    宋晚清回宿舍的这一路,都是走的人少的小道。

    小道的地面比其他更潮湿,空气也黏糊,每张石凳也都湿漉漉的,上面还有些许被雨生生拍打下来的黄色叶子。

    许是因为太过黏糊了吧,空气进入呼吸道将胸口处牢牢黏紧,使她开始有些胸闷、喘不过气,总想有什么能缓解的东西吸进身体里,习惯性拿烟的那只手也开始捻起。

    又许是因为刚刚在楼梯下想起以前的遭遇。

    那些经历使她过了这么久还是会有些无法喘息,头发仿佛还在被人拼命拉扯,令她头皮发麻,有些恐惧。

    她脚步缓慢,下意识触碰着左胸下的那朵桔梗花。

    很烫,似是有残余的烟灰带着星火遗留在花里还未被清理干净;很湿热,似是有舌尖在其上慢慢为她舔抵,告诉她,没关系,遗留在那朵花中的灰烬会被舔抵干净,让它依旧保持纯洁和美丽。

    完整的落叶打着圈从头顶上方飘落下来,动作优美无比。

    宋晚清看着它渐渐躺进地上那摊脏水里。

    优美碎了,只剩下脏。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裴斯延看到那朵花,他不该吻的。

    最后宋晚清没有回宿舍,而是离开了学校。

    因为楼历给她打了电话,说不想等晚上了,让她下午就陪他去网吧打机,正巧她也想出去转转,所以下午的课不打算上了,旷一次。

    附大离华江不远,十几分钟的距离。

    再加上楼历前两天买了台小电鸡,车速给他开出了跑秋名山的感觉,硬生生把时间缩短到十分钟左右。

    ‘咻’的一声。

    正坐在便利店门外位置上拿着烟的宋晚清,烟嘴刚准备送入嘴里,一双球鞋和一台白色的电动车就闯进她的视野里。

    她缓慢吸了口烟,呼出时才抬起眼眸透过烟雾看着那电动车的主人。

    不看真是不知道,原来在大阴天也会感觉到刺眼,那一头红毛真是晃得她眼睛疼。

    她弹了下烟灰,起身笑道:“你这头发快比得过太阳了你知道吗?上课应该常常被老师点名吧?枯木草包。”

    “有没有眼力见?什么枯木草包,人叫樱木花道。”

    楼历脚往后一伸将电动车的支撑架弄下来,双脚就这么敞开着踩在地上,双手也放下来垂落在两腿间,浑身上下都透着随意散漫。

    瞥了眼地上那两个烟头,见她手上拿着根刚点燃不久的烟,皱了下眉想也没想就伸手拿走了,语气也稍有些差,“宋晚清,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要少抽点吗?我一男的都不常抽,你一女生抽那么多干什么?”

    烟被突然抽走,手立马感到不安,开始不自然地想捻。

    宋晚清一直保持着拿烟的姿势,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紧接着,她拉过他的手腕,将烟拿回去重新抽了口,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就这一根,抽完就不抽了。”

    “我能信你?”

    “不信拉倒。”

    “信信信。”

    ……

    两人的长相和身型都很优秀。

    从远处看,身高差和状态也很是般配。

    前者披散着头发,吊带背心搭配着背带短裤,露出双纤细白皙的腿,背影看似偏乖巧,可手中的烟却显得乖张。

    后者染着头红发,宽松短袖搭配着运动中裤,看着偏玩世不恭的模样,却在那抢女孩子的烟,说着让人少抽点的话。

    刚刚拉手腕的画面拍下来,看着简直就像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情侣。

    温婧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脸上蕴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着他们在那聊天,她环抱着臂,嘴里在那暗暗嘀咕:“宋晚清,真是没想到你勾引完裴斯延还勾引别的男人,真是恶心。”

    待宋晚清抽完烟,最后陪着楼历去了附近的网吧打了三个小时的机。

    这期间她一直蜷缩在电竞椅里无聊地玩手机,时不时会抬眼看一下他游戏里的人物死了没。

    玩到一半,想起唐诗愉之前让她下载的校园APP。

    心血来潮点开,登录账户,打开之前的热门帖子。

    往下滑,能看一个‘华江寻人’的帖子。

    点进去,发现竟然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顶上去并且带了HOT的寻人信息,而要寻的人就是裴斯延,发帖日期是大一刚开学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有人认识这个帅哥吗?!怎么帅到就连睡个觉都能往我心上撞啊!重金求他的扣扣和联系方式!]

    底下回复:[汗颜,你自己看看你拍的照片,他就坐你隔壁趴着睡觉你不找他要,跑来这海底捞你可真行啊美女。]

    那张照片是在阶梯室拍的。

    照片上的那人穿着外套,趴着睡觉的时候,戴着外套上的帽子将自己的脸藏进阴影里。

    他的五官优越,漏藏进阴影的唇有些许薄,都说薄唇的人性子也薄情,不知是真是假。闭着眼时眉头还会微微皱起,显得人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带了几分凌厉。

    但下一张没皱眉的,身上那股子有些凶的劲又散了不少,再加上那时候他额前的碎发还没那么短,看着像一只在草原上跑累了,决定彻底放松警惕趴在地上休息的羊。

    不过他的睫毛真的好长。

    宋晚清放大仔细看了几眼,莫名将他对她发狠时的模样和那张趴在桌上睡觉的照片做对比,发现这白天羊晚上狼的反差确实蛮大的。

    这使她的嘴角禁不住扬起好看的弧度。

    没想到这人还有两副面孔。

    楼历打着游戏瞥见她在那笑,问她笑什么。

    她只摇摇头说没事,只是看到了好笑的段子。

    可其实他早已看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

    晚上答应了短发女生要一起去舞蹈室练舞。

    宋晚清和楼历在外边随便吃了点,便在八点种左右就回了学校。

    楼历不管她说什么,都决定要将她送到舞蹈室再离开,还说这是追求者应该做的事情。

    宋晚清拗不过他,觉得无所谓便答应下来,同他一起进了校园。

    晚间微风不止,黑灰色的天空干净无一粒星,只能由校园林荫道上的盏盏暖黄路灯代替繁星亮起。地上斑驳光影里,偶然穿插进不同的身影。树上蝉不知疲倦地高亢,陪着人走进空无一人的综合楼里再停。

    这个点,基本没人去到二楼的舞蹈室练习,所以只剩走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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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盏白炽灯冷清清地亮起。

    宋晚清找到短发女生发给她的那间舞蹈室的数字后,站在门前和楼历道了声再见。

    “行,那我走了。”楼历又如上次般替她整理下脸颊旁凌乱的发丝,话里有点婆婆妈妈的,“烟你少抽点,还有别老只给我回个标点符号,看着很气人的宋晚清。”

    “行行行,下次回两个标点符号。”宋晚清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弄头发,往后退了一步,“赶紧回去吧,你这弄得怎么这么像跟情人分离似的。”

    “情人?可以啊,我愿意当你的情人。”

    “滚吧,好恶心。”宋晚清笑着摆了下手,“赶紧回去,再见再见。”

    “行了,走了走了,比赛见。”

    “比赛见。”

    等看着楼历下了楼,宋晚清这才转身打开面前那间舞蹈室的门。

    她摸着黑摁下墙壁上的开关,室内瞬间亮起充足光源,使她眼睛还不适应地微微眯起。

    走进室内,正想去将里面的窗帘都先给拉起,走廊上骤然响起很清晰的脚步声。

    有些重量感,一听像是男生。

    以为是楼历。

    宋晚清边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边说着话:“我记得你没东西落在我这啊,怎么又返回来了——”

    话在看到眼前人时突然戛然而止,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不等她将口中疑问问出。

    纤柔胳膊猛地被紧紧握住,像是要将其捏碎,身子被迫调转方向扯进室内。

    ‘砰’的一声门关上,灯源也断开,窗帘随着风力飘起又重重撞回墙壁。

    同时撞回墙上的还有那双漂亮的蝴蝶骨,脖颈下巴被控制到发疼,呼吸被掠夺到快要窒息。

    海上的船彻底被掀翻,周遭即刻陷入危险境地,人开始往下沉,感觉时时刻刻就快要溺死在深海里。

    拼命往上游着离开海里,突然耳边传来声音,身体又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宋晚清,帮我。”

    他的身体和白天一样滚烫,甚至有些异常。

    宋晚清在黑暗里摸他的手臂、肩膀、脖颈再到脸。

    等掌心感受到他额上的细汗,感受到湿热不停舔抵着自己,她才发现哪有些不对。

    她努力摁住他的双臂迫使他停下,捧起他的脸,轻声问他:“裴斯延,你喝了什么?”

    “酒。”

    他很燥热,那双幽暗双眸眼底的色.欲极重,不停有汗因内心空虚想要被填满而从皮肤内溢出。

    酒。

    宋晚清立刻明白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可这是在舞蹈室,更何况短发女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感觉到自己的衣物正在被那双手脱落。

    她快速按住他的手,第一次话里着急,“裴斯延,不能在这!”

    “为什么?”

    裴斯延手依旧不停,头埋进她的脖颈里,舔抵她的锁骨,咬她的肉.体,嗓音发沉带着狠劲,再次问她为什么。

    她努力耐住渴望,腰肢轻扭稳住呼吸,“因为待会会有人过来——”

    “谁?”

    摸索的手解开了背带裤的扣子,肩带往两边滑落,再解开最后一层枷锁就会全部落在地。

    不等她说话,他像是疯了的野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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