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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八(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8、八

    魏婉恍然大悟,心头冷笑,手上瓷勺却前送数寸:“殿下还是多少吃一点吧。”

    卞如玉轻巧避开,要强调自己没胃口,奈何“虚弱”的人说话慢,被魏婉抢先:“白粥最开胃了。”

    卞如玉话到嘴边拐个弯:“本王胃口其实还好,就是身子不行,吞咽犯难。”

    “殿下方才还说,见着奴婢,身子立刻就好了许多。”

    卞如玉沉默半晌,带笑张唇,只是呼吸稍微有些粗重和紊乱。

    吃了瘪不服气?

    魏婉笑盈盈喂卞如玉。

    楚王殿下的嘴巴始终张至最大,既要担心勺蹭掉粉,又怕粥融化珍珠粉,直勾勾盯着瓷勺,魏婉偏还手腕晃动,他脸面愈发紧绷。

    瓷勺送至唇边时明明位置靠上,卞如玉唇刚往上躲,魏婉倏地将勺压低,卞如玉心提到嗓子眼,急忙补救,却还是被瓷勺蹭掉下唇珍珠粉,现出一瓣红润。

    粥滑入口,他好不甘心地咽下。

    “殿下仅吃一口,气色就好了许多。”听魏婉欣慰开口,卞如玉差点噎着。

    “是呀,看来还是得多吃点,”卞如玉含笑回道,“就是本王手上无力,要劳烦魏姑娘把剩下半碗都喂了。”

    自个吃瘪,也不能让她好过。反正妆已经脱了,卞如玉故意放慢速度,每一口都要含许久,让魏婉一直端碗抬勺,手悬空中。

    哼,看她手酸不酸?

    魏婉晓得他在报复,但不气恼,反觉这楚王没由来变得幼稚——坐床上越久越热,他自己已经汗如雨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魏婉不屑晲看卞如玉,却发现他脸上的脂粉差不多被汗水洗干净,丹凤眼没了唬人乌青眼圈,现出原本的熠熠神采,犹如云破月出,一霎惊艳。双颊绯色,两瓣红润的仰月唇则更剔透,一滴汗滑过鼻尖,这人美貌里怎么还生出媚态来?

    魏婉迅速偏头,不再看他。

    重新镇定心神。

    片刻后,故意吸了吸鼻子:“殿下身上,总觉得有好浓的药味。”

    卞如玉“和善”一笑:“你来前一个时辰,本王服过一碗药。”

    “一碗药?”

    “嗯。”卞如玉双手指尖相抵,比划,“就这么大一碗,熬了几味。”

    魏婉点头,似信了他。喂完放下粥碗,改拿架上绢帕,拭向卞如玉脸颊:“殿下发汗了,奴婢帮殿下擦擦。”

    卞如玉随即左偏躲让,魏婉却借着拭空的机会,身子一搀。

    “哎呀!”她惊呼,不小心踢到床下铜器,叮哩哐当,发出一阵无法忽视的巨响。

    “底下是什么东西?”魏婉一脸无辜好奇,弯腰欲拾,卞如玉倾身欲阻,却仍晚了,魏婉已拉出香炉。

    一个、两个、三个……搬家似的,把它们从床底掏出来。

    “怎么这么多药炉?熏的?殿下不是服的药吗?”

    卞如玉脸色跟吃了香灰一样难堪。

    魏婉却埋头边闻边嘀咕:“人参、贝母、甘草,治肺气虚咳;芫花、雄黄治心痛;乌头驱寒,藜芦涌吐,当归、红花、炒桃仁,治肿胀淤血……这不是几味是几百味呀!”

    “殿下——”她仰头睁大无辜懵懂的狐狸眼,“您究竟生的什么病呀?”

    瞧他刚才阻拦的动作,可格外麻利。

    卞如玉紧抿双唇,咬牙切齿,此女通晓药性,还明知故问。

    魏婉、魏婉、魏婉……他竟不知不觉,将她姓名反复默嚼。

    半晌,挑眉开口,嘴角微翘:“魏姑娘,实不相瞒,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昨晚本王起夜喝水,不小心膝盖磕上桌脚。”

    魏婉顺着卞如玉手指瞄向桌脚,且听他怎么编?

    “本王腿脚本来就弱,这一撞肿胀淤血,轮椅往后倒,接着撞上桌子,一壶水落下——咣当,本王湿了一身。感染寒凉,心痛虚咳,咳、咳,屋漏偏逢连夜雨,因此心绪低落,没看清误服宿食,不得不涌呕催吐,胃也伤了,这会才吃不下粥。病情繁杂,一症一方,所以才需百味。”

    “唉,多病所需唯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

    他的故事明明荒谬,却条理清晰,绘声绘色,讲到杯落,拟声口技,若真杯碎地,让人不自觉跟着揪心。讲到遍体鳞伤,食不下咽,述中带泣,听者恸怜。最后一声喟叹自嘲,苦中作乐,又不由自主对他升起钦佩。

    魏婉心道:卞如玉不去当说书人,可惜了。

    “原来都是桌脚的错,”她一张脸依旧天真浪漫,茫然若迷,“可是——殿下您这么多病,真不用口服,只熏一熏就能好吗?”

    卞如玉肘撑床框,手又撑着脑袋,扶额挡住自己双眼:“熏了就能好,本王命盘台辅在疾,就是容易磕磕碰碰,从小到大,桌脚床脚,柱子凳子,撞着没上千也有几百回了。”

    话音落地,房内寂静。卞如玉眺向魏婉,见她神色似懂非懂,良久,佳人启唇,语重心长:“那殿下日后出行一定要小心。”

    魏婉刚回烟雨苑,霞红桃露就围上来,问东问西:“怎么样,殿下没有责怪你吧?”

    “殿下身体怎样?”

    “殿下到底生的什么病?”

    最后这句是桃露问的,魏婉淡淡看她一眼,不疾不徐,吐字清晰:“殿下不慎磕碰了腿。”

    桃露和霞红皆陷入沉默,须臾先后合十,祷告道:“老天爷保佑,殿下本来腿就不好,一定要早日康复。”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魏婉见她俩说完都看自己,便也点了点头。

    如她所料,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私下再找她打听卞如玉病情。

    但她和预判的又有不同,来人不是霞红,而是桃露。

    “殿下嗑到了腿呀。”魏婉演技越来越精湛,爽直和疑惑皆写在脸上,“我好像告诉过你的。”

    桃露拍脑门:“您瞧我这记性,转眼就忙忘了!”

    “没事没事。”魏婉淡笑。

    到了晌午,午膳小憩后,魏婉起来练阮。一曲终了,一直没机会近身的霞红摸进门来:“姑娘弹得真好听!好像那天上的曲子!”

    魏婉笑了笑:“此曲名唤《天宫》。”

    “怪不得。”霞红越凑越近,面对面盯着魏婉,眼神在一霎间重变得圆熟阴沉。

    魏婉会意,起手弹新曲。有厚重的阮声作掩护,霞红方才发出不符合年纪的低哑声:“究竟何病?”

    “喝水磕碰到腿。”魏婉指尖不停,一音不错,“事实如此。”

    霞红皱眉,下一刹忽展颜恢复天真烂漫。少倾,桃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是您在里面弹曲子吗?我能进来听吗?”

    霞红自此再没打听过卞如玉病情。

    隔天,魏婉经过院中,扫地的烟绿手一挥,不小心把一拨叶子扫到魏婉脚下。

    只有半片叶子攀上魏婉鞋尖,烟绿的脸却瞬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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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涨白,埋头猫腰跑近捡叶子,捡两片掉一片,很是慌乱,还差点撞上魏婉。

    “没事的不用捡,”魏婉缩脚,顿了顿,“烟绿,你不要害怕。”

    烟绿倏地僵住。

    过了会,她缓缓背过身去,一声不吭就走,魏婉瞧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人也太拘谨了,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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