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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夫君似有恶疾》100-110

    第101章 平乱

    祁韵心中七上八下。

    闹事的人很多?乔家亏待他们……不是家奴的话, 是乔家铺子里的长短工和伙计?

    这些人要是闹起来,铺子的生意还怎么做?

    祁韵急坏了,忙问:“何叔呢?外头的铺子怎么样?”

    翠兰道:“方才一路过来, 看见好些家里的铺子都关了门,还有些是门口被泼了东西在打扫。何叔许是在忙这些罢。”

    祁韵深深皱起眉头。

    等到了中午,翠兰来送饭时更加慌张了, 告诉他,何叔昨夜被人偷袭,打破了头, 现在躺在医馆起不来身。

    现在乔老爷不得不出来主事,可他许久没有料理这些事务, 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家里面刘氏又和孙氏闹了起来,可说是家里家外一团乱。

    祁韵急得不得了,这一晚焦虑得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到第三日时,整个人都垮了。

    早上翠兰一来,他抓着她的手,第一句就问:“鹤年还没回来?”

    翠兰也急,嘴上都冒了一圈燎泡,道:“奴婢昨晚又去看了何叔, 何叔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 他说大少爷是陪着世子殿下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不由大少爷自己做主呀!”

    祁韵倒抽一口凉气, 整个人垮了下来。

    翠兰吓得赶紧扶住他:“少夫人,少夫人您一定要振作哪!”

    祁韵几乎两夜没睡, 饭也急得吃不下,短短两日就瘦了一圈,面色憔悴得像鬼。

    他抓着翠兰的手,道:“你去城西,帮我把魁星茶楼的掌柜林星儿叫来。”

    翠兰连忙应是,到中午送饭时,就把林星儿带了进来。

    林星儿一见祁韵,便担忧道:“少夫人怎么憔悴成这样。”

    祁韵叫丫鬟们出去候着,道:“我在这里消息不通,听说外头乱了,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他拉着林星儿一块到床边坐:“我这丫鬟也不清楚事情原委,你说说,外头到底怎么了?”

    林星儿道:“有人找乔家闹事,闹得不少铺子都关门歇业。照我看,这就是林老爷做的,他现在急了,闹一闹,逼得少东家出来帮他融通银钱。”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当然了,乔家有人做他的内应,不然他不会对乔家的动向这么清楚。知道少东家不在宜州,知道您被关在府衙,知道何叔歇在那里,知道乔老爷怎么打算。”

    祁韵袖中攥紧了拳头。

    是二房。

    正如上回松年说的那样,二房这些恶人是不管这个家族最后如何的,他们只想把水搅浑,趁机得利。

    他们抓住了乔鹤年离开宜州的时机。

    乔鹤年的动向几乎不会告诉家里人,平时他们很难摸清他在哪儿。可是这一回是陪世子殿下出去,动静大,不少人都能打听到消息,二房和林老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祁韵原本同他们没有仇怨,可他们如此行事,也殃及到他和他的铺子,这叫他如何不恨?

    可是……可是他怎么对付得了他们?

    他没有他们聪明,也没有他们狠毒。

    祁韵紧握的拳头泄了气。

    他只能在府衙里焦急万分地等着。

    夜幕再次降临。

    这是祁韵在这处小院度过的第三个晚上。

    而这一晚,小院终于有了些动静。

    他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头有些吵闹,便爬起来穿上衣裳,出门去看。

    正当他拉开屋门时,外头的院门被人一把推开,乔鹤年大步跨了进来。

    祁韵登时就傻在了原地,只知道愣愣地望着他。

    乔鹤年看见他瘦了一圈的模样,登时眉头一皱,大步往院里走,后头还跟着祁韵见过的那名督察使:“哎呀,少东家,咱们这儿也是有规矩的……”

    祁韵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乔鹤年回来了!

    他提着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落了地,连日以来担惊受怕的委屈猛地涌了上来,冲得他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他顾不得仪态,一下子跑过去,扑在了乔鹤年怀里,呜呜呜就哭了起来。

    乔鹤年一愣,随即一把抱住他,低声道:“没事了。”

    他转向身后的侍卫:“把少夫人的东西收拾一

    下,回家。”

    一旁的督察使又要说话,乔鹤年搂着祁韵转向他,带着笑:“杜大人,您看,都给我夫人委屈成什么样了。我们已经配合您留了三日,这不是没查出来么,再关下去,您在我这儿也挂不住面子呀。”

    “我乔鹤年在宜州偌大的家业,跑不了,有什么事,您差人来找我就是了。”

    督察使为难道:“不是我不通融,您也知道,现在刑事司是世子妃说了算,咱们哪敢……”

    乔鹤年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世子妃前些日子还同我夫人相谈甚欢,还赏下一对羊脂玉手镯,他会通融的。”

    督察使一愣,几乎立刻就换了脸色,笑道:“哎呀,那少夫人早告诉我一声就好了,这几日让少夫人受委屈了,改日定当上门赔礼。”

    乔鹤年就这样一路畅通带着祁韵出了刑事司府衙。

    祁韵靠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上了马车,才哽咽道:“你出去这些天,都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了,二房把我坑进府衙里关着,我是急得日夜煎熬,但我又没办法……”

    乔鹤年搂着他的肩膀:“你急什么,有父亲和何叔呢。”

    祁韵:“父亲早不管事了,何叔被人打破了头,呜呜呜,你又不在家……”

    他说得可怜极了,像个被丈夫丢在家里六神无主的小媳妇儿。

    乔鹤年垂眸看他,伸手拭去他的眼泪:“我打下这么大的家业,要是离开几天就垮了,那还得了。”

    祁韵枕着他的胸襟,眼泪把他胸前的衣裳都打湿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多可恶,呜呜呜呜,联起手、联起手……”

    乔鹤年搂着他,仔细地给他擦眼泪,语气漫不经心:“不就是林家和二房么?一个穷途末路,一个没钱没势,翻得起什么浪来。”

    他波澜不惊,仿佛对付林家和二房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也对,林家还算过得去时,他花了一个月就把林家搞垮了,如今林家只是秋后的蚂蚱,他当然更不放在眼里。

    祁韵靠着他,就像靠着永远都不会动摇和倾倒的定海神针,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

    他慢慢止住了眼泪,抬眼巴巴地望着乔鹤年。

    “怎么了?”乔鹤年略一挑眉。

    祁韵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吭哧了半晌,小声说:“看到你,我的心就落回肚子里了。”

    乔鹤年眉心一动。

    祁韵觉得他的呼吸好像忽然重了一些。

    “阿韵。”他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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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带着叹息般的感慨,“你可真是……要命。”

    他低下头来。

    祁韵知道他要亲自己了,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落在嘴唇上的,只是一个克制的、滚烫的,轻轻的吻。

    一触即分。

    祁韵便又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乔鹤年纤长的眼睫扑扇一下,贴着他的嘴唇,低声说:“为什么看到我就安心了?”

    他说话的热气烘得祁韵脸都红了。

    他小声道:“不知道。”

    乔鹤年望着他。

    祁韵经受不住这眼神,垂下了眼帘:“……因为在我心里,你很厉害,无所不能。”

    乔鹤年的眼神霎时热烈起来,猛地吻住了他。

    这次的吻急切而热烈,仿佛压抑已久的渴望喷薄而出,祁韵被他压在了软椅上,被迫张开嘴,被他的舌头强势顶进来。

    他的上颚和舌根敏感极了,被男人狠狠扫过,霎时腰就软了,鼻子里软绵绵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给了乔鹤年某种暗示,他吮着祁韵软乎乎的舌头,手就从他衣裳下摆摸了进去。

    祁韵一下子夹紧了腿,惊叫:“鹤年……”

    可他叫出来的声音都软绵绵的,像泡了黏腻的蜜糖,乔鹤年喘息着,把他两腿分开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祁韵两手抓紧自己的胸襟,脸已经涨得通红,小声说:“这是在马车里……”

    乔鹤年伏下来,两手撑在他耳畔:“在家就可以了?”

    祁韵咬住嘴唇,红着脸不做声。

    乔鹤年低头亲了他一口,不是平常那种含蓄的、轻轻的吻,是带点儿调戏的,分开时“啵”的一声。

    “说话。”他的手仍在他裙摆底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抚摸揉弄,“在家就可以了?不跟我闹脾气了?”

    祁韵:“……你、你以后不能再欺负我。”

    乔鹤年盯着他,勾唇一笑。

    “当然。”他说。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家门口。

    祁韵下车时,腿还有些软,嘴唇也有点儿肿,乔鹤年扶着他下去,说:“回去早休息,我料理完外头的事再回来。”

    祁韵一愣:“你不回家休息么?现在都好晚了,你又大老远赶回来,要不歇一歇,明日再料理事务?”

    他在刑事司府衙的确睡得早,可迷迷糊糊被吵醒时,也已到了戌时末,是正常入睡的时间了。

    乔鹤年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到宜州就要开始连轴转,实在太累了。

    “料理他们,一个晚上就够了。”乔鹤年道,“你在家好好歇着。”

    说着,他就转过身,准备上马车。

    祁韵在大门口站着,蹙着眉担忧地望着他。

    乔鹤年走出一步,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又转回来。

    两个人的视线相接,静静对视了片刻。

    “不用担心。”乔鹤年走回来,把祁韵搂住,“早些料理完,我早些回来领我的奖赏。”

    奖赏?

    祁韵愣了一愣。

    乔鹤年亲了亲他的鬓角:“在家等着我。”

    第102章 平乱2

    祁韵回到翠微苑, 看着熟悉的院子、下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赵婆婆迎上来,连连道:“少夫人, 您总算回来了,您受苦了。”

    祁韵见她满脸疲倦,便知道这几日家中也不好过, 道:“你也辛苦。”

    赵婆婆道:“老奴有什么辛苦的,都是该做的事。少夫人在刑事司待了这几日,可瘦了一大圈哪!快, 翠兰翠青,扶少夫人梳洗, 早早歇下。”

    祁韵这会儿也觉得倦意上涌,乔鹤年回来了,他总算能安下心来休息了。

    翠兰翠青伺候他拿柚子叶水洗了身,扶着他回到卧房的梢间。屋里已生起了炭盆, 暖融融的,被褥也让婆子拿烫砣仔细地熨烫过,没有半点儿潮意,躺进去就是暖烘烘的。

    祁韵躺在这干燥的、暖烘烘的被窝里,鼻尖闻到熟悉的香薰味,眼前是精美的薄纱帐, 不由轻声道:“还是家里好。”

    “当然了, 哪里都比不上家里好。”翠兰帮他细细掖好被子,将汤婆子从床尾塞进去,垫在他脚底下, “少夫人快睡罢,睡醒了, 明日厨房做些好吃的,给您好好补一补。”

    祁韵轻轻“嗯”了一声,脑中想:不知道鹤年这会儿如何了?

    连夜赶回来还要连轴转,他累不累?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困倦?

    自己已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了,他说不定还在外头吹冷风,等他回来了,要好好……

    还没想完,黑沉的睡眠涌上来,霎时淹没了他。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等祁韵醒来时,已到了次日中午。

    赵婆婆告诉他,早上主家听闻他被接出来,刘氏特地过来看了一回,给他拿了些燕窝桃胶等好东西进补。

    不过那会儿祁韵还睡着,刘氏便没叫醒他,只叮嘱赵婆婆好生伺候,便又回去了。

    “少夫人待会儿吃了午饭,得

    去主家给老太太、夫人请个安,叫她们放心。”赵婆婆道,“而且近日家中有事,少夫人该宽慰夫人一番。”

    祁韵点点头:“我省得。”

    他恢复了些元气,午饭胃口便好,吃得十分满足。饭后差了人去城西给林星儿报一声平安,又叫赵婆婆备了薄礼,去主家请安。

    他先到刘氏的院子里,刘氏见了他,叹一口气:“这回叫你受苦了,怎么瘦了一圈呀。”

    祁韵道:“在里头听闻家里有事,急得吃不好睡不着。”

    刘氏拉着他在侧间软榻上坐:“你这傻孩子,你在里头又出不来,干着急没用,不如安心待着。”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也同你一样,哪怕干不了什么,也跟着干着急。”

    祁韵见她面有倦色,便问:“母亲,近来家中可好?”

    刘氏撇撇嘴:“别提了,那个孙氏可把我气得够呛。”

    她同祁韵细细说了这两日主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事。

    刚刚过去的老夫人寿宴,是刘氏一手操持的,钱也全由大房出了  毕竟二房已经被逐出家门,回来只是做客,没有出钱的道理。

    当然,也就没有分钱的道理。

    亲人和宾客送的寿礼由老太太收进库房,但各处给的礼金该交给刘氏打理。可孙氏不知道在老太太跟前吹了什么风,老太太竟提出来礼金要给二房分两成。

    这是什么道理!

    办寿宴他们没出过一分钱,现在竟想来白分礼金?!

    而且他们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回来是客居家中,客人有什么资格来分主人家收的礼金?!

    刘氏听到当场就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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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孙氏还在一旁说寿宴办得不好云云,气得她直接在老太太那里同她对骂起来,最后闹得老太太都拉不住。

    祁韵听了,忙问:“祖母已将礼金给了母亲么?”

    刘氏:“寿宴那天礼金本就是我收的,现下全在我手里。”

    祁韵:“那就不担心了。钱在您手里,给不给由您说了算。”

    这话说得刘氏舒坦多了,眉头展开,道:“就是。我偏不给,她拿老太太压我也没用,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完了,又嘀咕:“她也不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是……”

    祁韵又问:“今日她没来闹腾了?”

    说起这个,刘氏自得一笑:“肯定是听说鹤年回来了,不敢闹了。哼,还是我儿子厉害。”

    她拍拍祁韵的手:“鹤年是收到你的信赶回来的,还好你反应快,早早给他送信去了,不然还得乱两天呢。”

    又问:“你那茶楼怎么样了?”

    祁韵道:“叫人去报平安了,这几日风波没过去,想来开不了张,过阵子我再去看看。”

    刘氏又同他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他一起去老夫人处请安。

    到了老夫人院子里,好巧不巧,孙氏正在院里陪着老夫人说话,刘氏当即撇了撇嘴。

    “哎呦,大嫂来了,鹤年媳妇回来啦,这几日在刑事司府衙里待得怎么样?”孙氏笑眯眯地问。

    祁韵心里知道这事是二房做的,这会儿她竟然还有脸问,一时被她恶心坏了,可算知道刘氏为什么不待见她了。

    他道:“劳二婶记挂,没什么事。”

    孙氏:“可你看着瘦了一大圈呢!是不是在里头担惊受怕,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呀?”

    祁韵:“……”

    这话别人说起来很正常,可到了她嘴里,配上那险恶用心和阴阳怪气的腔调,就恶心人恶心得不得了。

    祁韵磨了磨牙,可毕竟对面是长辈,又在老夫人院子里,他只能憋屈道:“在府衙当然比不得在家里。好在我身子骨还不错,回来吃两顿好的,就补上了。”

    老太太招招手叫他过去,道:“对,年轻人,没什么大不了,歇两天就好了。祖母这儿正好有过寿时收的雪蛤,你拿去吃。”

    孙氏又要张口,祁韵连忙抢在她前面:“多谢祖母!祖母真疼我,我回去也给鹤年做些吃,他这些日子在外头都忙瘦了。”

    孙氏的话慢了一步,但仍不甘心道:“哎呀,鹤年可真是您的心头宝,咱们都比不上。”

    老太太叫丫鬟把雪蛤拿来,说:“近日外头闹得厉害,还不是得靠鹤年压下去。他这么辛苦,该吃点好的。”

    她这偏心偏得明目张胆,孙氏的脸色又难看几分,道:“我家柏年近日也在外头帮他大伯的忙呢,昨日忙得饭都没吃,夜里也没回来,估计是歇在铺子里了。真是,我这当娘的看着心疼,也不好说。”

    祁韵心中一跳。

    乔柏年这几日在外头帮乔老爷做事?

    这管事权分下去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他有点儿着急,但没有做声,老太太倒问起来:“柏年在外帮他大伯做事?”

    孙氏道:“是呀!这么大的事,他说大伯年长,怕大伯累着,他一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待在家里干看着,去帮大伯跑跑腿也好。”

    老夫人点点头:“柏年是个好孩子。噢,说起来,柏年也就比鹤年小几日呢,二十来岁了,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孙氏的脸色精彩纷呈。

    他们都回来好些天了,老太太像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还有柏年这个孙子,想起来柏年年纪只比鹤年小几天,想起来柏年还在家无所事事。

    可是,也不怪老太太看不见柏年。乔鹤年占长占嫡,又年少有为、出类拔萃,底下的弟弟们哪能不被他压?

    别说柏年了,就连待在近前的松年,老太太都跟看不见似的。

    孙氏便勉强压下心中那点儿不忿,带着笑脸说:“是呀,我们也想着他该成家立业了。可惜他爹没本事,没什么家业让他继承,他空有拳脚施展不出……”

    刘氏打断她:“有拳脚怎么可能施展不出?鹤年吃的也不是老本,现在的产业,全是他自己拼出来的。要我说啊,你们就该给点本钱让柏年放手去干,别把他拘在家里。”

    孙氏:“嫂嫂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会耽误自己儿子的前程,实在是柏年的本钱和鹤年的本钱没法比呀!”

    祁韵在旁听得倒胃口。

    真可笑,说的好像谁有足够的本钱就都能拼成东南首富一样。

    这宜州的世家子弟一抓一大把,家世、本钱、人脉,不知道比乔鹤年好了多少,有几个自己做出了成就?

    刘氏道:“也没叫柏年同鹤年比呀。有多大的本钱做多大的生意呗,你还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孙氏:“……”

    祁韵心中暗笑:孙氏当然是这样想的。

    一口吃不成胖子,偌大的家业并非一朝一夕能拼成的。

    但是直接抢别人现成的东西,却可以一夜暴富。

    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的人,怎么可能沉得下心一步一步自己闯?

    老太太还没完全糊涂,点点头:“没错,有多大本钱,做多大生意。老头子在世时总这么讲。”

    孙氏急了,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愁眉苦脸道:“唉,媳妇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在津州的生意实在不好做,这么多年他爹也没拼出个什么名堂。”

    “如今家里在宜州站稳脚跟了,柏年有鹤年罩着,靠自己肯定也能做出一番事业的,要是鹤年愿意带一带他,那就更好了,柏年毕竟是他的亲堂弟呀!”

    祁韵皱起了眉,刘氏的脸色也变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二房这次回来,就是想争家产,赖着不走了,但这话从没人在明面上提过。

    这会儿孙氏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挑明了他们一家人以后就要一直待在宜州了?

    他们一家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就闹出这么多事,长久待下去还得了!

    第103章 家事

    刘氏当即开口:“二弟在津州打拼了这么多年, 怎么着也有家业了,来宜州不是从头开始么?”

    不等孙氏说话,她又道:“不是咱们不想帮忙, 不想你们回来。你自己算一算账,津州的地价几何,宜州的地价几何?你们回来要重新置办宅子、铺子, 把津州的产业都卖了来宜州买高价的地皮,那可划不来啊!”

    她这话说得明明白白  你们回来是不能住主家的,要自己置办宅子铺子, 你们自己掂量掂量钱够不够。

    她把这话先说了,要点脸的人就不好意思再提要赖在主家了, 可是孙氏偏偏是不要脸的人,

    笑道:“哎呀,嫂嫂,咱们是一家人, 母亲还在,理应住在一块儿。”

    刘氏脸色一变,随即又飞快说:“弟媳,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眼看着要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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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要不年节祭祖时,你问问地下的老太爷?”

    孙氏的笑容僵了。

    把他们逐出家门的决定是老太爷拍板的, 而老太爷已经去世了。

    活人的决定能反悔更改, 死人的决定如何更改?

    这话也敲了老夫人的脊梁骨  让二房回来贺寿已经违背了老太爷的意思,如果再让他们完全回到宜州、回到家里,就不怕百年之后在地下被老太爷骂?

    老太太这才开口:“你们在津州这么多年了, 脚跟也站稳了,在那儿比宜州强。”

    孙氏怎么甘心就这么被打发了?她急急开口:“母亲, 咱们也是想离得近一些,孝敬孝敬您。再说了,鹤年在宜州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有他扶一把,说不定比在津州十几年都强呢!”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鹤年在宜州的生意是做得大,几乎整个城里的大生意都被他包了。”

    孙氏连连点头:“对呀对呀,所以……”

    “所以,有人再进来做大生意,就是要从他手里分一杯羹。”老太太瞥着她,“你是要不费吹灰之力,叫鹤年直接把这杯羹让给你么?”

    孙氏:“……”

    她纵然脸皮再厚,也说不出直接让乔鹤年把家产让给她家的话,眼珠转了转,说:“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不做什么大生意,就是跟在鹤年后头挣点小钱。”

    刘氏立刻说:“在宜州做小生意,哪里比得上在津州做小生意?宜州的人太多了,大生意要么是王府和世家把持,要么就是鹤年把持,做小生意的都要打破头了。”

    话说到这份上,孙氏也知道今日是没法说出什么花来了,笑了笑,说:“哎呀,我也就是这么一提,还没同柏年他爹商量呢。”

    一旁一直听着的祁韵撇撇嘴。

    孙氏这脸皮可真厚,佩服。

    这么厚的脸皮要是拿来对付外人,恐怕早干出一番成就了。

    正在这时,外头下人来传:“老夫人,老爷回来了。”

    众人一下子都看向了院门口。

    不一会儿,乔老爷迈着方步进了院,说:“儿子给母亲请安。”

    说完了,才发现院里坐得满满当当,惊讶道:“哟,都在母亲这儿晒太阳呢。”

    祁韵起身向他行礼:“儿媳给父亲请安。”

    乔老爷摆摆手:“坐罢坐罢,咱们都坐。”

    下人给他拿来凳子,摆在老夫人身旁,等他落座,老太太就问:“外头怎么样?”

    “都没事了。”乔老爷舒了一口气,“本来昨夜听说鹤年回来,我就知道没什么事了,今早还是出去看了看,各个铺子都井井有条的,再没人闹事了,好得很。”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孙氏脸色微变,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那就好。对了,大哥,柏年这几日跟着你做得怎么样?”

    乔老爷一顿,说:“柏年倒是跟着我出门,但没一会儿就找不见人了,我有心教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孙氏方才还在这里夸下海口,这会儿就被乔老爷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脸色一时红白交加,连忙为自己找补:“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跑呢!”

    说着,她又想起来:“他昨夜没回家,难道不是和大哥你在一块儿忙?”

    乔老爷道:“他昨日晚饭后,就同二弟一块儿走了呀!二弟和他都没回家么?”

    孙氏道:“他爹倒是回来了,说柏年还在外头忙呢!我还以为……”

    乔老爷蹙起眉头:“他没有和二弟一起回家?我记得他也没带下人,最近外头太乱了,他一个人在外可不安全,你叫人出去找找他。”

    这么一说,孙氏才知道害怕,脸色登时就变了。

    老夫人也说:“你也真是心大,孩子一夜未归,你就不知道同老二问个清楚?只以为他好好待在老大那儿?这宜州城又没有宵禁,玩的地方多着呢,年轻人难免贪玩,你要管着他呀!”

    孙氏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了,连连道:“是、是,母亲,媳妇不陪您了,媳妇赶紧去找他去了。”

    “快去罢!”老夫人摆摆手,“找到人了来我这儿报个平安。”

    孙氏应下,匆匆出去了。乔老爷和刘氏又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祁韵也一直陪着,直到老太太困了,要午歇了,他们才离开。

    回到翠微苑,恰好去城西传话的下人也回来了,带回来林星儿的口信,说等李秀才的案子告一段落,便请人到茶楼做一次法事,告奠亡魂,而后将茶楼重新装潢再开张。

    祁韵觉得这也算个办法,起码让茶客们心里不那么膈应,只是以前赚钱的路子不好使了,魁星楼恐怕得改名。

    他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觉得仍有些困倦,便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晚间的菜色,如果乔鹤年不回来,他就亲自给他送饭菜出去。

    叮嘱完,他回了卧房午歇。这一觉也睡得沉,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察觉有人来到床前,他还以为是丫鬟,没有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醒过来时,外头天都黑了,他的被窝里暖烘烘的,脚下的汤婆子还有余温,腰间搭着一条沉甸甸的手臂。

    祁韵便转过身,看见了身后熟睡的男人的脸。

    乔鹤年匆匆赶回宜州,又忙了一天一夜,脸色自然算不得多好,眼下有些青黑,下巴也冒出了胡茬,嘴唇有点儿干燥,起了皮。

    祁韵便轻轻起身,越过他爬下床,到妆台拿了脂膏,返回来坐在床边,拿指尖轻轻揉了些脂膏,细细抹在他唇上。

    这男人的嘴唇也生得好,淡色的,削薄的,为他的整张脸的清冷俊俏增色不少。

    祁韵这么凑近看着,有点儿着迷,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这漂亮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他以为动静很小的,结果抬起头时,就见乔鹤年的眼皮已撑了起来,正望着他。

    祁韵:“……”

    他偷亲被当场抓包,有点儿害臊,小声说:“你醒啦。”

    乔鹤年刚醒,嗓子还有点哑,低声说:“你给我嘴上涂的什么,黏糊糊的。”

    祁韵:“我涂得太多了,给你擦擦。”

    他伸手给乔鹤年抹去一些脂膏:“我是看你的嘴太干了,都起皮了。现在不是冬天么,我平时就拿这个抹嘴。要不要喝水?”

    乔鹤年躺着没动:“嗯。”

    祁韵就去桌上倒了杯茶水,走过来:“还温着呢,起来喝。”

    乔鹤年依然躺着没动,只望着他。很像是刚刚捕猎得胜归来,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头狼,有点儿疲倦,有点儿懒散,只想在自己的窝里和配偶互相蹭一蹭,舔舔皮毛。

    祁韵就把茶杯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两手来拉他:“起来喝茶呀。”

    乔鹤年:“你给我嘴上涂了东西,我喝不了。”

    他伸手点点自己的嘴唇:“舔干净。”

    祁韵:“……”

    他可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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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害臊的事,伸手就去拿手帕,打算给他擦干净,哪知道乔鹤年一把将他拉下来,搂着他就滚进了床里。

    “啊呀,你亲得我脸上都是……”祁韵咯咯笑着,推着他。

    “不是你给我涂的么。”乔鹤年在他脸上脖子上乱亲,不一

    会儿就把脂膏蹭得干干净净,而后吻住了他。

    祁韵顺从地张开嘴,同他唇舌交缠,两条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好半晌,屋里都只有湿哒哒的、暧昧的水声。

    丫鬟来敲门说晚饭好了的时候,祁韵的衣裳都被拉下来了,他红着脸推推埋在他胸脯的乔鹤年,道:“先吃饭,你不饿么?”

    乔鹤年搂着他又吮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有点儿不情愿:“饿了。”

    祁韵将滑落肩头的衣裳拉上来,拢好,一边系衣带,一边问:“外头怎么样?”

    乔鹤年起身下床:“一切都好。”

    祁韵:“这么快?你一个晚上就解决了?”

    乔鹤年:“对付他们还不简单。”

    祁韵颇感兴趣:“很简单么?我在府衙里关着的时候也想过要做点什么,可我全无头绪,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们,能化解危机。”

    两人走到卧室外间,下人们已摆好了饭菜,乔鹤年便打发他们出去,一边吃饭,一边同祁韵聊天。

    “林家和二房合伙干的这事。林家在宜州有根基,虽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林家肯定是出钱的人,那二房就是出主意出力的,这双方互不可缺,只要把他们拆散就好对付。”

    “说得这么简单。”祁韵道,“他们能合伙,自然有相同的目的,怎么可能轻易拆散。”

    乔鹤年道:“怎么不简单?为利益结盟,自然也会为利益散伙。”

    第104章 家事2

    祁韵道:“可你只花了一个晚上呀,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乔鹤年不作声了,只看着他,拿手点点自己的脸颊。

    祁韵:“……快说, 别逮着机会要这要那。”

    乔鹤年挑眉:“我是商人,当然懂得抓住时机。”

    他再次点点脸颊。

    祁韵只能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乔鹤年这才继续说下去:“第一, 昨夜在城中各大酒肆茶楼、花街柳巷,散布了林家欠下巨额赌债的消息。那些林家请来闹事的地痞流氓,这会儿该堵在林家大门口要他们付钱, 这样咱们今日的危机便解了。”

    “第二,要瓦解他们的同盟, 就要挑起他们的矛盾。林老爷是被钱逼急了,才会叫二房盯上,我叫催赌债的人假意同他商量减免债务,拖他一阵子, 他定会冷落二房。”乔鹤年夹着菜,“而二房这计划么,拖不得,他们看林老爷不成事,自然会换别的法子。”

    祁韵连忙问:“要换了别的法子,咱们如何应对?”

    乔鹤年:“咱们应对什么?咱们只需给他们找找麻烦, 让他们无暇他顾即可。”

    找找麻烦?

    祁韵愣了愣, 还未来得及说话,外头响起赵婆婆的声音。

    “大少爷,少夫人, 方才主家派人传信来,说堂少爷自昨日出门, 至今未归,请您也派人出去找找。”

    祁韵呆了呆,猛地看向乔鹤年。

    乔鹤年神情自若:“回信去,说我马上吩咐人去找。”

    赵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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