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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几句。

    陈嘉平:“路黎后来有再找你吗?”

    “没。”南楠操作的手一顿,摇头,“没再见了。”

    “恩。”陈嘉平笑了笑,“苍榆要说小吧,其实也挺大的,北城和南城之间开车也要两个小时,你现在住在这儿,除非她再刻意找你,否则大概率是碰不到的。”

    “不知道。”南楠低着头,语气平平,“我时不时也会回榆安去陪陈松北的外婆,也没碰见过。”

    说着她顿了一下,“不过就算是碰到了我也不怕,虽然我以前是比较自我,忽略了她是个挺敏感的人,没顾及她的感受,但我也确确实实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该心虚害怕的人从来不是我,她再怎么说,也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只会让我更坚定和陈松北在一起的心。”

    陈嘉平忍不住笑了声:“行,知道你心意坚定,那陈松北呢?你跟他说过这件事情吗?”

    南楠摇摇头:“我后来和他说是外婆无意间告诉我他的生日的,想想也没必要让他知道,我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知道南楠说的是她父亲周宝平,不打算指点她的家事,陈嘉平嗯一声没再接话。

    蛋糕胚烤好,她继续教南楠抹奶油和裱花,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做了饭,南楠掌勺,她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陈嘉平又忍不住感慨,她发现南楠虽然面对数字总是迟钝,但学这种放松怡情的东西上手却很快,她觉得自己没怎么教南楠就差不多会了。

    不仅是蛋糕,连做饭也是,她做的只勉强能下咽,南楠做的却是色香味俱全,人的天赋取向还真是奇怪。

    吃过饭帮着收拾完碗筷,陈嘉平就离开了。南依誮楠自己一个人留在厨房继续和蛋糕较劲,折腾了一下午,她才对这个刚做好的样品感到满意。

    晚上她去酒吧工作完就直接自己打车回家了,陈松北这周都在外地出差,没办法接她,而且算算日子两个人也有好几天没见到面了,南楠换好睡衣坐在桌前卸妆,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怎么回事儿,还怪想的呢。

    南楠抬手拍了拍脸给自己洗脑,“还没真的在一起呢,你别太爱了!”

    正嘟囔着,原本安静的客厅突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南楠动作一滞,快速拿化妆棉擦干眼睛跑到卧室门边打开一道缝。

    陈松北弯身换了拖鞋,抬手解着大衣的纽扣往卧室这走,路过她门前的时候,一阵似有若无的凉气顺着门缝钻进她睡衣领口,南楠忍不住瑟缩了下。

    轻微的响动成功让陈松北停住脚步站定在她门前,他垂眸看着门缝里半张素净的小脸,不动声色地握住门把手淡声道:“哪来的小偷。”

    说着他作势就要把门打开,南楠在里面扯着不让,“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偷吗?”

    陈松北停住动作隔着门和她对视,低笑了声:“没见过。”

    “……”南楠脸上一热,嘀咕着把门打开,后背抵着门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提前办完就赶回来了。”陈松北回着话,目光一直没从南楠身上移开。

    屋子里开着空调,暖风吹着温度适宜,她也就穿了一件浅粉碎花的长袖棉质睡裙,领口是一圈白色的褶皱花边,应该也是刚到家没多久,妆只卸了一半,嘴唇依旧红红的,还有点发亮。

    她前段时间剪了头发,回家后一直和他抱怨那个tony老师嫉妒她长得好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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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剪坏了,为了度过尴尬期,她这几天一直是把头发全梳起来扎成一个小丸子,除了一点碎发,五官全露在外面,好看是好看,就是大冬天的出门有点冻脑袋。

    目光最终逡巡在她的唇角,陈松北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着怪可爱的。

    在外面折腾了这么多天,虽然每天都会发信息,但这会儿在家里看到人,才真的觉得安心。

    原本是想问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却又忍不住逗她:“胖了?看来我不在家你自己过得也挺好的。”

    果不其然,南楠立刻炸了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她立刻从门边起身凑到他眼前,一边冲他抬手又一边指着自己的锁骨,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哪个胖子会有我这么细的手腕,我这锁骨都能养鱼了。”

    说完还觉得不够,她又反手把自己的睡衣扯紧,露出细窄的腰线,“哪个——”

    “……”陈松北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弄,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睡裙掀开证明自己没胖这件事情,他别过眼吸了口气,无奈低笑,“行了,没胖,逗你的。”

    南楠停住动作,抬起下巴轻哼一声:“就是没胖。”

    见她不动了,陈松北才重新把视线落到她身上,喉结上下滑动,“身上怎么这么香?”

    南楠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刚刚回来就想问你了,家里怎么有股奶香味,像是,”

    陈松北停顿片刻,意有所指,“奶油?”

    “……”南楠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啊,我下午的时候突然想吃甜食,就点了几块蛋糕,还剩一点儿在冰箱,你要吃吗?”

    她想过了,要是陈松北说不吃那最好,要是说吃也没关系,反正蛋糕也被她切的看不太出原来的样子了,正好还能问问他好不好吃,好吃她明天就按这个做,不好吃那就把锅推给外卖,她明天再重新配一下料。

    聪明!

    一眼看透她在琢磨什么,陈松北好笑地回她:“不吃了。”

    “行。”南楠点点头,牵起唇角得意事情正按她预想的那般发展不出纰漏。

    她看着陈松北脱下大衣外套搭在手臂,露出里面那件黑色高领的羊毛针织衫,柔软的衣料包裹着他精瘦的身躯,他抬手扯了下衣领,凸出的喉结逆着光若隐若现,手表上的冷光刺得她眨了下眼。

    还没等她欣赏够美男脱衣呢,陈松北就转过身走了一步到他自己的卧室前打开门。

    临关门之前,南楠听他慢悠悠地说了句:“提前吃了不就没有惊喜了。”

    南楠:“……”

    这生日不过也罢!

    第44章 畸形 什么情况

    陈松北是赶着冬至回来的, 第二天刚好是周日,临近年末,苍榆的气温也降至了新一轮冰点。

    南楠昨晚临睡前关了空调, 早上还没从被窝爬起来就感觉凉飕飕的,她披着毛衣外套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抬手蹭了蹭雾蒙蒙满是清霜的玻璃, 低头看着外面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有点出神。

    总觉得和陈松北重逢的这一年, 夏天格外热, 冬天也出乎意料的冷, 总给人一种要下雪的感觉。

    但她长这么大, 还真没见苍榆下过几次雪。

    南楠收回视线从桌上拿了发绳, 把头发扎起来后又弯下身子拿笔在日历上画了个小叉。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从卧室出来,南楠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还散着淡淡的热气,不过陈松北却不在家。

    他昨天刚出差回来,今天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南楠早些时候就听着客厅传来一道关门的声音, 但当时眼皮打架, 困得实在起不来。

    她坐到桌前自己一个人吃早饭, 心情却莫名开心, 又有点紧张和期待,因为隐隐约约觉得,今晚她和陈松北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

    吃完早饭南楠换了衣服出门去买今晚做饭要用的食材, 回来之后她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 打算先做蛋糕。

    虽然陈松北昨天应该是发现了她今天会亲自给他做蛋糕这件事儿, 但她还是想保留一点神秘感。

    所以为了防止他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家,她要先做好放到冰箱不让他看到,而且这样要是做坏了也来得及补救。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得是过于周全了,因为这个蛋糕她做得异常顺利,并且直到她晚上出门去酒吧,陈松北也没个人影。

    这老板当的,比员工还忙,好歹人家还有周末呢,他连个周末都得是挤出来的。

    南楠坐在吧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想给陈松北发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酒吧接她,还要回家处理食材做饭呢。正垂眼打着字,余光里突然多出一双男生的鞋,停在她身侧不再走动。

    南楠按灭手机抬眼和他对视,见是店里新来的员工,皱起的眉头舒展,“有事找我?”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南楠姐你是打算走了是吗,就是刚刚有个客人突然说想点首歌,我一开始和他说了现在已经过了点歌时间了,但他说今天是家人过生日,所以看看能不能破例一次,他可以加钱,我看你正好还没走,就想来问问,不过要是不行也没事儿,我这就去给信儿。”

    “可以啊。”南楠笑着应,话里有几分惊喜,“又不废什么事儿,何况还是客人生日,他们点了什么歌?”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客人没说,我也忘了问了。”

    说完他立刻补救,“我现在就去问一下,南楠姐你坐这里稍等下。”

    话落,来人风风火火地钻回人群,南楠盯着他的背影,无奈又想笑。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店里的人都对她可尊敬了,不管是比她大的还是比她小的,见面都要叫她一声姐,南楠硬生生觉得自己被迫老了十岁不止。

    起初她觉得特别别扭不习惯,但叫到现在,她已经麻木了。

    南楠估摸着,肯定是程牧在这里面作妖了,说她和陈松北是什么什么关系,所以他们才会这样。

    再加上她后来也确实没再偷偷摸摸地和陈松北装不认识,陈松北每天来接她也经常被店里的人看到,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

    南楠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掩耳盗铃并且演技拙劣了。

    眼见着刚刚的男生从一边儿小跑回来,南楠忍不住抿了抿唇:“怎么样?他们要点什么?”

    他靠着吧台微微喘气:“就是生日快乐歌。”

    南楠点点头说行,刚想回休息间拿吉他,却被叫住,“那个,南楠姐,那桌客人说就到他们包厢里清唱几句就行,不用上台唱。”

    听到这句话,南楠愣了一下,“去包厢?”

    “对。”他点头。

    “……”南楠没再说话。

    正常点了歌上台唱当然没问题,可去包厢的话有些事儿就变得不太好了,酒吧里的客人素质参差不齐,喝了酒的更甚,她见过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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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有点犹豫。

    但南楠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是不太想他夹在两边传话难做,而且松间和谷雨相比,确实也没那么乱。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反正在酒吧这么久,也没人能欺负到她。

    南楠让他带路,自己跟在后面,等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里面有小孩的声音传出来,心里隐约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推开门的瞬间,心里的猜想被证实。

    南楠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某个人,蹙起眉头,原本好好的心情瞬间变得阴沉沉的。

    这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起初她根本没往这儿想,因为总觉得经过上次那件事儿,两个人应该不会再碰面了,如果她还想给自己留点尊严的话,可惜,人和人之间的想法简直天差地别。

    实在不想再有什么纠缠,南楠直接转过身打算离开,却没注意到包厢的暗处还坐了个人,看她要走,起身着急地叫了她的名字。

    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有一种中年男人常年喝酒抽烟后留在喉头的含混感,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南楠有片刻愣神,却并不打算回头,依旧朝前迈步,但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却突然跑过来拽她衣服,身高和力量都有限,只能堪堪抓着她牛仔裤的边缘。

    南楠停住脚步低头看了他一眼,忽地听他开口问:“你就是我亲姐姐?”

    清脆稚嫩的嗓音配上那张写满了心眼的脸,当真是违和。

    “……”南楠有些嫌弃地拍掉他的手,“谁是你姐,少在这乱攀亲戚。”

    周宝平见状跟着从包厢出来,视线追着她,脸上带笑:“南楠,这确实是你弟弟,叫周良。”

    说完他又推了推那个叫周良的小孩,“小良,快叫姐姐。”

    “可别。”南楠后退一步和他们隔开距离,抬手往包厢里指,似笑非笑地说,“里面坐着的那个才是你姐。”

    原本一直待在包厢里没动的路黎听到南楠的话后突然抬眸看了过来,眼神平静如水,和她对上视线又错开,从始至终没说过话。

    南楠被她看得一愣,一时间没太搞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路黎把她叫来想要看她出丑的吗?怎么现在又突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了。

    正想着,周宝平走过来揽住她的背,想带她往里走,言语间有讨好之意:“咱们先别站在门口了,进去说行吗?”

    “你别碰我。”南楠沉着脸挣开他的控制,直截了当地开口,“有事儿就说事儿。”

    原本一直堆着笑脸的周宝平听到这两句话后突然沉下声音,似乎是耐心消耗殆尽,又或许是被来回路过的人围观后面上终觉挂不住,厉声道:“我以前让你好好学习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是吧,一口一个你的,我是你爸!”

    他一边儿说着,也不管南楠愿不愿意,直接就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包厢里拉,男女力量终归是悬殊,南楠挣不开,眼见着周宝平把包厢门关上,她闭了闭眼在心里叹气。

    算了,最后一遭。

    南楠转了转被扯疼的手腕,站在那儿漠然开口:“行了,现在没人听见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可以直说了,千万别告诉我说真是让我来给你这个宝贝儿子唱生日快乐歌的。”

    说到这儿她语气陡然变重,嘲讽意味十足,“但是别说,让正室女儿哄着小三的孩子玩,的确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周宝平坐到沙发上缓了口气,这会儿没外人在了,南楠的话也让他感到心虚,话里话外夹杂着几分不多的愧疚:“南楠,当年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不管怎么说,那只是我和你妈的矛盾,你当时选择不跟我,我最后也没强求,但是这么多年,爸爸心里一直是有你的。”

    “前段时间回苍榆,我一直托人打听你的情况,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就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今天正好也是你弟弟生日,咱们一家人坐下好好说说话行吗?”

    说完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小良,快给你姐拿一块蛋糕吃。”

    周良坐在那儿拉着小脸,不大乐意,“她不是说了不是我姐吗?”

    话音刚落下,他就被周宝平训斥了一顿,应该是平时宠得太过头,几句话就把他说得委屈得不行,但又不敢真的忤逆,只能把气撒在一直不说话的路黎身上。

    周良挪到沙发上去扯她头发,开口也是命令式的语气:“你去给我切蛋糕去。”

    路黎对此没什么反应,沉默地起身切好蛋糕放到桌上,然后坐回原位。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画面看得南楠有些窒息。

    明明路黎也算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但她在这个家里扮演的角色看上去就像个保姆一样,而周宝平似乎也对这一现象习以为常,并未阻止。

    这个组合家庭还真是畸形,南楠觉得自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正想转身离开,周良却突然从桌上拿了蛋糕朝她这儿走,看着像是要乖乖给她蛋糕,实际想干的事儿全在脸上和行动上。

    三四岁的小孩走路晃晃悠悠的,本来就不稳当,他又是有意为之,南楠眼见着他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打算把那一碟蛋糕弄到她衣服上,在他要扑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南楠侧过了身。

    他整个人因为没有支撑力而往前倒,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手上的蛋糕也因此糊了自己一脸。

    那画面实在太滑稽,南楠忍不住想笑,目光不经意瞥到沙发,她看见路黎似乎也扯了下嘴角,不过弧度太淡,转瞬即逝。

    不等她细究,包厢里瞬时响起突兀的哭声,嚎天喊地的,震得人耳朵疼。

    与此同时,紧闭的包厢门也砰得一下被推开,来人一脸严肃,沉着声音:“谁在这儿闹——”

    “事。”

    最后一个字硬生生没了音儿,程牧愣在门口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南楠看戏似地抱胸站在旁边,地上倒着一个感觉马上就要哭晕过去的小孩,一脸懵逼。

    不是说有人喝酒闹事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第45章 冬夜 小考拉

    “我说南楠同学, 我真得批评你两句了。”

    休息室里,程牧背着手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唉声叹气, “虽然你说,我们心里都知道, 你跟, 那个谁,是吧, 就是, 是那, 什么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

    南楠呆愣愣地坐在那儿挨训, 被他不成句的话弄得有点蒙, ……是, 我——”

    结果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原本一直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碎碎念的程牧突然定在她眼前弯下身,顺便调大自己的音量,“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啊是不是,才这么大点的小客人你都欺负, 这让我很难办啊。”

    “……”

    南楠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唇瓣, 想说话, 却再次被打断, 程牧兀地朝她伸了根手指, 语气算计又得意,“除非你让北哥给我加钱。”

    “……”南楠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碍事的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我可没欺负他, 他那是自己摔的。”

    程牧没说话, 弯起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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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朝自己眼睛指了指,然后转换方向对着她,一脸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在这里瞎掰的了然模样。

    南楠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垂下眼没做声,理智让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不解释一下是不行了,但私心里讲,她真的觉得烦透了,心口堵得慌,那种情绪没办法与人说,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南楠下意识抬头,视线忽地撞入一道熟悉的眸光里,只一眼,就让她原本烦乱的心绪突然变得平静。

    陈松北微喘着气,步履急促地朝她走了过来,冷淡的眼底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陈松北。”南楠不自觉地叫了他一声,平平的语气里莫名带了点委屈。

    “恩。”陈松北径直略过程牧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体和她视线齐平,温声应和,“我来了。”

    程牧:“……”

    突然就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程牧站在一边儿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自觉噤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了里面的两个人。

    开关门的声音带来短暂的吵嚷,之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南楠没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的眼睛,默默给自己充电。而她不说话,陈松北也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安静地陪着她。

    到最后,反而是南楠先忍不住开了口,却没提别的,只抱怨说:“你怎么才来接我。”

    “恩。”陈松北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嗓音依旧温和,“是我来晚了。”

    南楠顺着他的动作抬头又低下,视线落在他指腹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白白的东西,她凝住目光,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刚刚侧身的时候不小心被打翻的那块蛋糕溅到的奶油。

    南楠不自觉地又自己抬手抹了好几遍,即便弄干净了也觉得难受,像某些人,好像这辈子都甩不掉。

    “我要回家洗澡。”

    她突兀地朝陈松北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陈松北却没觉得她奇怪,只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我们回家。”

    陈松北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嘈杂混乱的酒吧,南楠走在他身边,下意识低头盯着他的手背,眼眸轻微闪烁。

    在这之前,虽然没有真的在一起,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陈松北也抱过她很多次,可这样牵她的手,却是第一次。

    深夜的冷风凛冽刺骨,他的手心却温暖干燥,紧紧包裹着她的手,好像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开。

    恍惚间让南楠觉得,牵手是一种比拥抱更能纯粹表达爱的方式,她不自觉地回握住那双大手。

    一路上,两个人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没再说话。

    回到家,南楠先去洗了澡,等从浴室出来收拾好去到客厅的时候,陈松北已经在厨房备好菜准备做饭了。

    南楠站在那儿盯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原本一点点在变好的心情被彻底治愈,她抬脚走到他身边,忍不住弯唇逗他:“要帮忙吗,陈帅帅同学?”

    陈松北愣了一下,偏头看她,她刚洗过澡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很亮,头发还有点湿,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南楠双手杵在台面上,也眨巴着眼和他对视,她莫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好像之前陈松北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来着。

    正想着,陈松北那笑意浅淡的话音把她拉回了现实:“说好了不叫小名的。”

    语气里还有点无奈,听得南楠越发想笑。

    “帅帅不挺好听的。”她一边儿忽悠一边儿调戏,“你这名字是外婆起的,要是总不叫的话多让她老人家伤心啊,况且其他人想让我这么叫我都不叫,这是对你颜值的肯定,懂不懂啊你。”

    “恩。”陈松北做饭的手没停,稍显敷衍地应一声,完全没听她瞎掰,却也没反驳,只是耳朵有一点红。

    这一幕看得南楠有些莫名,搞得好像是她在调戏纯情小男生一样,因为按往常说,陈松北这时候早就拿话把她噎住了。

    现在他突然“乖顺”起来,南楠还有点不适应。

    怎么说呢,这种奇怪的感觉之前也有过好几次,每一次这种情况的出现似乎都是因为她心情不好或者身体不适,展现出极强或极弱的攻击性的时候。

    而陈松北这时就会是一副任她搓圆捏扁的样子,用自己独有的小狗式陪伴法则来哄她。

    回味过来的南楠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情绪非常不稳定的“主人”。

    她这应该不算虐待吧…

    南楠有些心虚地凑到他身边,说话的音调也低了下来:“我帮你弄吧。”

    她伸手想要拿厨具,却被陈松北抬起的胳膊挡住,他头也没抬地说:“去和小黑看电视吧,我很快就好。”

    南楠偏不依,她现在就想和陈松北待在一起。

    “不要,我又不会给你添乱。”她说,“况且这都快十一点了,说好了零点一起过生日的。”

    话音越来越低,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陈松北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低头看着那只揪住自己衣角的手,好像上一次南楠这么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依赖,还是那个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夜晚。

    这让他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在路上接到程牧的电话,说她在包厢里和一家人起了冲突,那个中年男人有点不依不饶的,不太想让南楠走,非说是她爸,跟魔怔了一样,里面还有一个小孩在哭,场面一度有些乱,他暂时把南楠带出来了,但是她情绪一直不太好,让他赶快过来看看。

    他赶到酒吧推开休息间的门看到人,南楠却没哭也没气,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眉眼间有些无措,像个没有家的小孩,不知道谁会来接她,直到看见他,叫住他,抓紧他。

    南楠很少和他提及自己的家庭,只有最开始的时候他用了一些过激的方法让她寥寥提了几句。

    后来他旁敲侧击地从自己外婆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细节,知道的越多,就越心疼她,也时常不愿意去想她复读的那一年是怎么样挺过来的。

    家庭的变故和复读的压力就像是一滩晦暗的泥沼,既缠着她,又变着法的推着她往前走。

    他时常后悔,如果当年高考前南楠来找自己的那个晚上,他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就好了,可惜他当时满心满眼被嫉妒蒙蔽,又恨自己是个胆小的可怜鬼,以为她会自此和沈斯俞在国外过他们的幸福生活,跟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两个人敞开心扉的那晚,南楠和他说自己以前总是想当然的看问题,太幼稚也太讨人厌,可他又何尝不是一样,总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全部。

    她字里行间一直在说自己不好,可他知道天底下没有比她还要好的姑娘了。明明自己就千疮百孔,却总是想着来治愈他。

    他一直在被她治愈。

    沉默半晌,陈松北应了声好。

    南楠听他同意了,立刻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帮忙,半边身子紧紧挨着他,丝毫不掩饰那份喜欢的心情。

    好像他是颗树,那她就是个喜欢抱树的小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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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间太晚,两个人只简单做了点吃的,吃过饭收拾完也快十二点了。

    陈松北原本想带她到客厅坐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等着零点来临,南楠却独断地把他发配到了沙发上,还不让他动,自己却在厨房走来走去准备了好一会儿。

    陈松北盯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小心翼翼地从冰箱拿出蛋糕,像是知道他在偷看,还转头瞪了他一眼侧身挡着不让看。

    他收回视线无奈地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有多久没过生日了,被她这样一搞,还真的有点期待。

    陈松北摸了摸窝在怀里的小黑,朝后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他抬起手腕到眼前看了看表,默默在心里记着时间。

    倒计时数到零,原本明亮的客厅瞬间暗了下来,他眨眼适应了一下周遭的昏暗,缓缓直起身朝那仅有的一处光亮看。

    南楠捧着蛋糕朝他这走,暖色烛光轻轻晃动,在她漂亮的脸上留下浅淡的阴影。

    “surprise!”视线里,她站定在眼前冲自己笑,“生日快乐,陈帅帅!”

    陈松北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只觉得她弯月一般的眼睛比这盈盈烛火还要明亮,看一眼就沦陷。

    他垂眼从她手上接过蛋糕,在托盘下轻轻勾住她要撤走的手指,低低地应:“生日快乐,南楠。”

    不同于自己体温的热度在指尖蔓延,过电似的,让南楠差点拿不稳蛋糕,她最招架不来陈松北这种突如其来的接触和亲昵。

    南楠红着脸把蛋糕推给他,佯装淡定地催促:“快许愿吧,蜡烛都要灭掉了。”

    陈松北把蛋糕平稳放在桌上,偏头看她,“一起?”

    “好啊。”南楠点点头。

    沙发的位置有些高,两个人索性直接围坐在桌边的地毯上,南楠闭着眼睛许好愿,睁开眼睛却发现陈松北早就已经在等她了。

    一起吹了蜡烛,南楠忍不住问他:“你许了什么愿这么快就好了,一年只有一次的机会,都不多许几个的吗?”

    说完她又补充,“但我就是顺口问问,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冬夜很长,唯一的光源被熄灭,即便是窗帘没拉,客厅也依旧昏暗一片,视觉被剥夺,其余两感就会变得异常敏锐,寂静的客厅里只遗有蜡烛燃烧过后的轻微焦味和那似有若无的奶油香气。

    南楠听到陈松北朝她看了过来,安静两秒,他轻声开口:“怎么不能说,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停顿片刻,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许愿,睁开眼,你在我身边。”

    黑暗中,南楠有些慌乱地和他错开视线,心跳骤然加快,她似乎明白陈松北话里的意思,却不知该怎样回应才显得自然,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所以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明明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但真的到了某一时刻却还是会紧张胆怯。

    长久的寂静同样也让陈松北稍显无措,他在思考此时此刻到底是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又或许其实应该再等等,因为她今晚的心情并不好,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过分依赖于那个离你最近的人,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

    但思忖片刻,原本一直没出声的南楠却突然叫了他一下,那只柔软的手也趁着暗色摸到了他的衣角,陈松北脊背一僵,忽地听她小声说:“我想喝点酒。”

    “……”

    壮胆吗?

    陈松北反应过后无声地笑了下,只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又好玩,但笑过后却觉得……实他也需要。

    适应了黑暗里的景象,南楠说完以后仔细观察着陈松北的反应,他原本一直安静地低头靠在沙发旁,在听到她的话后却突然站起身抹黑走向一旁落地灯的位置。

    弯身按开开关的前一秒,他浅淡的声音直直落到耳朵里,“闭眼,南楠。”

    南楠转了转眼珠,再次睁开眼时,四周已然变亮,而陈松北则站在厨房的酒柜前操作着,转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

    南楠接过他递来的那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里有点意外:“你还会调酒?”

    “恩。”陈松北重新坐到她身边,淡淡道,“开酒吧的,总是会一点的。”

    “……”

    会就会嘛,这莫名傲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这杯酒,刚刚旖旎紧张的气氛散了不少,南楠放下酒杯兴冲冲地给他切了一块蛋糕,想让他尝尝,“虽然你都知道了,但我还是要说,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学了好久呢,就冲我这份心意,不好吃你也得说好吃。”

    “……”陈松北接过蛋糕尝了一口,在她无比期待反馈的目光下,缓缓扯起唇角,“好吃。”

    得到了想要的满意答案,南楠扬着下巴“哼”一声,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吉他。

    陈松北盯着她的举动挑了挑眉,他放下蛋糕朝后倚着沙发边沿,手搭在上面,语调慢悠悠的:“吃完蛋糕再唱生日歌,”

    他好笑地低下头提醒,“流程是不是反了。”

    “俗气!”

    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南楠得意地开口反驳:“现在谁过生日还唱生日快乐歌啊,本小姐今天给你唱点别的。”

    说完她抬手覆在旋钮上调了一下琴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唱歌吗?”

    陈松北看着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在吉他上摆弄,顺着她问:“为什么?”

    “因为,”南楠调好音,用手指勾着琴弦试了一下,安静的室内发出短促的轻响,她缓缓抬眸看他,轻声开口,“有很多话,说出来太矫情,只能用有旋律的字句来表达。”

    “搬到这里的第一晚,我梦到了我们第一次在理二相遇时的场景,直到最近,我突然明白了那一刻你带给我的感受是什么。”

    说到最后,她的话音被轻快的旋律慢慢淹没。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你出现在我生命

    未知的未来里未定机率

    然而此刻拥有你

    …

    陈松北就这样坐在那儿安静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就像是春日里的细雨微风,一字一句,吹打在心口,悄无声息将他所有的爱意蓄满。

    也许是陈松北的目光太温柔,也许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想说的话太多,苦无无法开口,正好借此机会,全都唱给他听。

    到最后,南楠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给谁过生日了,因为这真的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他们两个人席地而坐,她捧着吉他唱着喜欢的歌,陈松北坐在一旁倚着沙发靠背,看向她的眼神炙热缱绻。

    这很像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演唱会,而陈松北无疑是个完美的粉丝和听众,永远给她最迅速的反应。

    窗外是冷寂的夜,昏暗的房间里,他手机的闪光灯在晃。

    南楠的脑袋渐渐变得昏沉,视线里的他也逐渐模糊,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笑容,温暖得让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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