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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全能音乐人[重生]》30-40

    第31章 战斗持续

    ◎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局子◎

    刘逝川放下手上的矿泉水瓶倏地站起。

    江游皱着眉, 放下背上的琴包,走到陆昭和周洋中间站定, 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对谢暮动手, 一时也不好轻举妄动:“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必须付诸暴力?”

    “昭昭你在做什么?”向夕呐呐着想上前。

    元晨景一把拉住了他,不让他过去。

    在向夕的目光看过来时,元晨景轻轻摇头。

    谢暮后退了几步, 稳住身形。

    他用舌尖探了探侧脸颊剧痛的部分,口中隐隐有股血腥味儿,被打到时口腔内壁抵在坚硬的牙齿上直接破裂出血。

    但好在口腔内壁血管并不会出很多血。

    谢暮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对他动手, 但他隐约有种预感,大概率是因为向夕。

    他笑了笑,小少爷啊小少爷。

    陆昭被谢暮的笑点燃了怒火,他动手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谢暮的笑后这么生气。

    “很好笑?”陆昭冷冷地问。

    陆昭从小和人就不好相与,只是发现自己太弱小时, 再与外人相处就为自己附上了一层温和友善的伪装, 到了这个时候, 他已经不需要勉强自己, 仅剩下来的温柔全都给了向夕和元晨景,有他们在,他几乎从来都没露出过这么具有攻击性的姿态。

    谢暮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迹, 把垂下的额发往后抓了一把,露出整个清晰的脸:“换个地方,你也不想比赛资格被取消吧?”

    向夕是给了他很多帮助,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必须得忍受他的朋友带给他的恶意。

    周洋人都傻了, 陆昭动手的时候离他极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你们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说, 不要动手啊!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局子,你们谁都讨不到好,而且现在还在比赛呢,到时候被人举报,我们两个组就完了!”周洋躲在江游和刘逝川身后劝说着。

    陆昭这种没得商量上来就直接动手的态度着实把他吓到,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话都不给人说,直接动手的人。

    许屹也在一旁劝说着,这一会儿他都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昭脾气是不怎么样,但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随便动手的人:“你们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昭没什么好说的,对方的笑刺到了他的眼,他解开袖口,给自己释放活动空间:“没误会,我找的就是你谢暮。”

    察觉到陆昭还要动手,元晨景走上前拉住陆昭:“够了,夕夕在看着。”

    陆昭放下紧握成拳的双手,走到向夕面前,张了张口,久久才发出声音:“你早就认出他了,是吗?”

    向夕没回应,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昭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子,明天又是乌云沉沉的一天。

    每次向夕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这样,垂着头,露出不知道是在哭还是悲伤的表情。

    “你在哭吗夕夕?”元晨景附身扶着向夕的肩膀问。

    以往这个时候,不需要等到元晨景去问,陆昭总是第一时间对向夕关心之至。

    这一刻他却觉得很疲惫,他把头转向一边,不想心软:“你有病吗?他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他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四年时间,整整四年,四年前的十月你是不是忘了?向夕……”

    陆昭一直很宠向夕,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在向夕病了之后对他更是呵护备至,可以说,自陆昭懂事以来,这是第一次对向夕说这么难听的话。

    元晨景皱眉,喊了一声:“陆昭!”

    打断陆昭想继续说的话,他怕陆昭理智恢复后会后悔。

    不,是一定会后悔。

    谢暮皱眉,陆昭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什么叫做死了就算了?你才是有什么大病吧!无缘无故打人,还咒别人死。”周洋本来还很怕陆昭,但谢暮被人这么说他听不下去了,有矛盾,小打小闹过去就算了,让人去死实在太恶毒了。

    “你过分了。”刘逝川虽然不想掺和麻烦事,但谢暮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和周洋的想法一样,打一架能解决的事情,那就打一架,咒人死算什么事?

    “活着当然好,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出现呢?他才十四岁,四千里的距离,举目无亲,差点死在路边你知不知道!”

    谢暮脑门嗡嗡地,谁死了?什么四千里的距离,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好像不记得了。”向夕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什么?”陆昭不理解。

    “他还好好的就行了。”向夕又道。

    “不记得是什么意思?”陆昭又问。

    “知道他还好好的,在不在我们身边已经没关系了。”

    “他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陆昭喃喃道。

    “这样就可以了。”

    元晨景拉了拉头上的黑色鸭舌帽,遮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如果是这样,那对方一系列的举动都能说的清了。

    他以为谢暮和他们一样是没有认出彼此。

    四年时间,不长不短,却是他们从少年跨越到成年的所有阶段,一切变化都在这这几年。

    他不是没认出他们,而是,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在现在的谢暮眼里,他大概以为自己不幸遇到了疯子神经病吧。

    陆昭缓缓后退着:“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四年前的记忆犹新。

    向夕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蠕动嘴唇,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你们会不会怪我?

    怪他继谢暮之后,抛下他们。

    说好的要四个人一起好好活下去。

    却一个又一个不遵守承诺。

    现在谢暮还活着,向夕受的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元晨景一直在责怪自己,不应该鼓励向夕去北城。

    陆昭又何尝没有责怪自己,同意向夕去北城。

    他们都还小,不知道北城原来离他们那么远,远到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无从得知。

    向夕回来后直接进了医院,几天几夜都昏昏沉沉,他们又要上课又要照顾向夕,还得想办法弄钱,十几岁的少年人哪里去弄钱?就算还有亲人在世,他们也活的像孤儿一样,只能到处找好心人去借,两个人没日没夜换着接兼职,能找到一分钱的机会都不放过。

    那时候的向夕时醒时沉睡,那个年纪怎么分得清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陆昭和元晨景都以为向夕会死,就像他们曾经去世的亲人一样,去了医院,清醒的时间少了,人就没了。

    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不知道向夕在北城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能原谅谢暮,这种愤怒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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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知谢暮死了,才变成了巨大的悲伤挥之不去。

    最重要的人躺在自己眼前等死神宣判的日子,太难熬了。

    他们多次想过,向夕如果死了,大概他们也不会活的好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都已经习惯四个人只剩三个人的日子,他们自己,哪怕是为了另外两个人也要好好的活着。

    他们活的很好。

    离开的那个人从萦绕着他们的悲伤变成一份思念,时间总会抚平一切。

    只要他们三个还活着,还记得谢暮,那谢暮就依然还存在他们之中。

    只是这一切,都破裂了。

    就在刚刚。

    就像陆昭说的那样,谢暮如果死了,那也就算了,但是谢暮还活着,他就没办法马上毫无芥蒂地原谅谢暮。

    可是谢暮不记得了。

    命运果然很爱捉弄他们,一遍又一遍。

    其他人听不懂。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谢暮自己也没明白。

    两组乐队,比赛结果都无人问津。

    拿到第一的是dusk,现场有不少参与投票的都是冲着dusk来的,哪怕觉得dusk今天的歌曲和以往现场差别很大,也不能阻挡他们为dusk冲票的热情。

    领奖的是许屹。

    他本来很期待拿第一,但这一刻他也不想站在这儿,总觉得现在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而且他并不是dusk的正式成员,面对dus□□丝的大声质问让他很尴尬。

    第二名是ocean,周洋去拿的奖,可是他高兴不起来,有种危机感在心底蔓延,却暂时不得而知会有什么改变。

    周洋、谢暮、刘逝川、江游四人回去的一路都沉默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没想到啊!小学弟居然认识dusk的成员!”

    “没想到我早就见过dusk的主唱和鼓手了!”

    周洋开口想改变这种氛围。

    刘逝川揉了周洋脑袋一把:“你提这些只会让空气更加尴尬。”

    “可是……谢暮你去哪儿?不回宿舍啦?”周洋本想接刘逝川的话,却看到谢暮和他们走了不是同一条路,兀自离开。

    “让他去吧,他自己的事必须得他自己解决。想知道答案也只能他自己去找。”刘逝川说道。

    他十分理解谢暮的心情,被巨大的迷雾包围,要挣扎出来,只能等云开雾散。

    听刘逝川这么说,周洋也选择不去过多过问,谢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手里听话的琴弦。

    周洋创建乐队,谢暮和刘逝川待了这么久,不是因为周洋多有实力,而是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他们三个也算是彼此重要的友人和支柱。

    特别对于周洋来说,如果没有刘逝川和谢暮,他一定不能坚持到现在。

    一直跟在几人身后的江游沉默半晌,在谢暮离开后他突然开口到:“洋洋,如果有一天,你身边的人要离开了,不要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活着,总是要经历各种离别和相识,这样你的人生才会越来越丰富,多姿多彩。”

    比赛都结束了,用不着江游了,周洋翻脸比翻书都快:“乌鸦嘴,他们又不是你。我才不需要丰富多彩的人生。”

    有他们几个在就够了。

    第32章 过去

    ◎消息来源有很多人,消息最多的只有三个人。◎

    谢暮曾经遇到过很严重的事故, 高一的时候。

    他清醒后大脑一片混沌,许多记忆都似是而非。

    他听到母亲问医生, 颅内什么受损?我听不懂, 他还能弹琴吗?

    看他醒来,哭泣的女人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只有责备:“你还想瞒着我去机场, 那个小地方有什么值得留恋?幸好没伤到骨头不影响灵活,不然你就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谢暮在医院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院,出院后母亲以风水为由搬了新家, 原来租住的地方外面有一个公园,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公园红彤彤的,满是红叶。

    手机也在事故中损坏。

    拿到的时候换成了时下最新款,用着很不习惯, 他推测自己以前用的不是这个系列的手机。

    他询问过母亲以前的人和事, 母亲能说出口的只有与父亲相关的一切, 对于他交了什么朋友, 认识了什么人一概不提,问的多了她还会生气,怒斥他有空胡思乱想还不如多练练琴, 想想怎么考入北音。

    或许是她不知道,或许是她不想提。

    对方歇斯底里的模样让谢暮没敢多问,经过他发生意外, 母亲像是紧绷的琴弦, 随时都有可能挣断自己, 因为不够优秀的他, 因为困苦的生活。

    后来谢暮用手机卡短信验证登录各个常用的APP和出行网站, 查到了自己当时是要去机场坐飞机去南都,好像是见以前的朋友,只是他要见的人,他连样子都想不起来。

    在联系方式里也没查到他有频繁联系的人。

    手机卡明明很正常,有新学校老师的联系方式,有新同学的联系方式,有母亲,却莫名空白的可怕。

    好像刻意和他以前隔开了。

    他模糊空旷的过去渐渐被新事物填补。

    他甚至反感去追寻过去,在母亲口中的过去,只有父亲和

    楠碸

    钢琴的荣光。

    他觉得窒息。

    谢暮拭去脸上的血迹,干涸的血渍用沾了水湿毛巾擦净。

    他一半脸颊青紫乌肿,可见那个人下手有多狠。

    谢暮当时想着换个地方打回去,都是小少爷让他错失了机会,那个人最好别在小少爷不在的时候遇到他。

    暗色系的房间只有一盏橘黄色的暖光亮着,谢暮把自己砸在灰色的床单被套上,连比赛他都没想去麻烦吴导,顶着这张脸,拍摄肯定要暂缓了,幸好他的戏份不多,到这个点也没通知他明天有什么镜头。

    在大脑内把重要的事情过了一遍。

    发现并不会耽误什么后谢暮才放下心来。

    只是整个人放松后,那会儿发生的事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首先确认,他是不认识陆昭的,但他说的那些话,好像都与他息息相关。

    有可能他们是他以前认识的人?

    到底什么仇怨见面就对他动手?而且从小少爷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

    想不起以前的事和以前的人,突然摆在自己面前,他只能头疼欲裂。

    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谢暮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初中的时候还小,没有手机,但他一定会有几个联系方式才对,可事实就是,他的手机卡上,和社交软件上,没有一个能让他问到过去的人。

    之前人少他还能一个一个问过去,现在手机里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他自己都分不清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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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但他的手机里之前确实是没有向夕的联系方式和社交好友。

    他也换了号码和社交账号吗?

    换?

    谢暮坐了起来,细细想了想,而后又躺下。

    这个手机卡确实是他自己办的,因为认证也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份信息,不可能是母亲拿他的身份证去给他新办的。

    如果是新办,那就不可能注册的有社交账号,和通讯录信息。

    第二天一早,谢暮带上身份证去了周边的营业厅。

    连跑了三个运营商,查到他曾经确实还用过另外一个号码,只是后来长时间没再使用,就自动注销了。

    花了一早上的时间,谢暮也只找回来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毫无用处,他记不得密码,这么多年过去了,手机卡也补不回来,他没办法通过验证的方式登录这个手机号注册的社交账号。

    谢幕觉得很挫败,他也没办法去责怪谁,只能责怪弄丢了过去的自己。

    可是找不回来,他内心的疑惑一天都得不到解。

    他也没办法去找向夕,好像全身上下都在告诫他,不要再去见他们了。

    你没资格。

    谢暮抱着最后的希望,自己是否实名认证过账号用身份证信息发起了申诉。

    系统反馈大概需要要48小时。

    这48个小时的等待,谢暮颗粒未进,只饮用了不少净水,如果找不回来,如果找回来一无所有,什么情况都在他脑海里预想过了。

    他们也许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他现在却如此烦躁和不安,旁人无法理解,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他不该这样的。

    也有可能他们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不会的,如果真的很重要他怎么可能记不清。

    谢暮安慰着自己。

    陆昭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光芒透进屋内。

    蜷缩在角落的被堆动了动。

    元晨景伸手去拉被子,没拉动。

    “夕夕,今天是个好天气,要出去走走吗?”元晨景蹲在被堆面前低声询问。

    陆昭也蹲了下来,一只手搭着膝盖,另一手用力拉被子,被子没能拉开,但把被子里的人连带着拉出了角落,陆昭也不强求了:“该自闭的人难道不是我和晨景?被你蒙在鼓里,四年,一个死人诈尸我们什么感受你想过吗?我问过许屹,开学不久你在音乐室就认出他了吧?他都跑来我们眼前了你还瞒着,向夕,在你心里我和晨景算什么?”

    元晨景拉了陆昭一把,示意他不会说话就出去。

    陆昭没理,继续道:“我知道你很聪明,谢暮现在怎么样我不清楚,至少在我们三个中,你是最聪明最优秀的那个,我和晨景在你眼里肯定跟傻子一样。”

    被堆动了动,还是没出声。

    “夕夕肯定也不知道他还活着。”元晨景伸手推了一下陆昭,他们四个哪怕发生至死不见的矛盾,也会希望其他人活的好好的。

    陆昭抿了抿唇,他妥协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那这样就可以了。”

    忘记是件美好的事,只是对于记住的人来说太残忍了一些。

    “如果他想知道,他自己会来问。如果他不问,就表示他并不想和以前扯上关系,不管记得还是忘记,人总是会改变的。”元晨景安慰着说。

    向夕当然清楚其中的意思,就像他自己一样,也变了。

    他们也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问。

    谢暮申诉回了账号,修改密码和新绑定手机号后,他登录了社交账号。

    一条接一条消息弹出,系统默认的消息提示音叮叮当当,久久不断。

    消息来源有很多人,消息最多的只有三个人。

    这是他的过去?

    其中一个头像他还很熟悉。

    有人问他在北城好不好。

    有人找他同学聚会

    他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虽然算是踏入了演艺圈,但他一直把真实的人生和演戏区分的很清楚,只是这一刻两者之间的距离逐渐模糊,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就在一纸剧本中。

    谢暮指间有些发抖,点开那个熟悉的,备注名为夕夕的头像。

    最底部的一条消息是:你在哪儿啊?我可能要死了,这样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了,在死后的世界我们会不会相遇呢?好担心啊。

    在上面则是:我去你家找你了,但是家里没人。

    谢暮一条一条翻上去。

    我看到你说的公园了,红彤彤的,里面还有湖呢,真好看。

    我没带几件衣服,最厚的只有秋装,真的好冷啊。

    我到北城了,北城的十月好冷啊,和南都差太多了。

    我现在买去北城的机票,几个小时之后你就能见到我啦。

    谢暮,我很害怕。

    我就想见见你。

    他们欺负我,我快要无家可归了。

    我知道我很任性。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手机怎么还没开机啊?是没电了吗?

    你在哪儿?

    为什么不回消息?还没下飞机吗?

    我到南都啦!假期的南都真热闹,你什么时候才会到啊?

    你现在一定在飞机上了吧,所以不能回消息。

    我拍了照片,现在先保持神秘,一会儿到南都见到你了再给你看。

    今天天气真好,刚刚在列车上我看到了一片蜜柑林,看起来好好吃。

    昨天晚上太兴奋很晚才睡,上车就眯了一会儿。

    我上车了!马上就要出发了!两个小时候后南都见。

    好,我会看好行李,会注意安全,不会睡着的,放心吧!还有你和昭昭还有晨景就只比我大几个月而已!不准说我小孩子。

    更前面的一条消息肯定是他发过去的,只是新手机不会有记录。

    谢暮摸了摸眼角的水渍,抖着手指点开一个只有四个人的群。

    没有消息却排列在聊天联系顺序的前方,之前应该是有消息的,只是时间太久,系统都留不住那些记录。

    他又点开另外两个人的消息。

    一个备注的昭昭,一个备注的晨景。

    作者有话说:

    现有的社交软件发的消息保存不到那么久。

    哈哈

    第33章 只有四个人的世界

    ◎很孤僻,又很温暖,很快乐。◎

    陆昭给他发的消息最多, 比向夕都多。

    向夕的消息只到四年前的十月。

    而陆昭的消息,四年时间, 从未间断。

    最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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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还是前不久发的。

    以后不会给你发消息了。

    陆昭给谢暮发的内容, 几乎每一条都和向夕有关。

    ……

    我惹他们伤心了,知道你要抱怨,可能还想揍我, 有种就出现在我面前揍我一拳吧。

    一定会妥协吧,你总是拿夕夕没办法。

    如果你在面对这个情况你会怎么做?

    晨景说已经没人欺负我们了,问我为什么这么偏执。

    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我想要名望, 想要很多金钱,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他们。

    能够带dusk更上一层楼的方式,夕夕不同意。

    ……

    我和晨景都不行,我们只是他必须活着的理由。

    大概只有你才能成为他生存下去的支柱。

    总觉得,从北城回来后, 在医院醒来的他, 没有真实的活过来。

    ……

    你如果能听到一定会很开心吧。

    不是慕, 是你谢暮的暮啊。

    真羡慕你这家伙, 整个《慕》系列都是你。

    他变了。

    ……

    如果你看着的话,就该去吓吓那几个混蛋。

    那是很悲伤很悲伤的过程。

    但我真希望他不要经历这样的蜕变。

    看那些人收拾东西滚出去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他不是任人随意可以欺负的小可怜了。

    他变了。

    ……

    我们有钱了!

    ……

    就算你对这个名字有意见也不用你发表。

    我们成立了一个组合,叫dusk。

    他变了

    ……

    我向你发誓。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好他们, 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带走他。

    你非得把他也带走吗?

    我也是。

    晨景要撑不住了。

    就和他说说,与他无关。

    他一直没醒, 会不会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如果遇到了他, 就劝劝他吧。

    ……

    背负着你的生命, 你让他怎么活的下去?

    你还让夕夕自己小心, 你这个人啊。

    是去机场的路上吧?

    ……

    我不该同意他去北城的。

    ……

    给老子开机傻X!

    是死是活吭一声!

    谢暮@#¥……%¥&@

    你到底有没有去南都?

    他在等你!他才十四岁, 那个城市对他来说很陌生。

    ……

    那些人真不是东西。

    所以他拼命赚钱,一直想见你,真羡慕你能被这么依赖。

    每次我自认为帮到夕夕和晨景了,却总是带给他们更大的伤害。

    我不如你,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一件事。

    我差点就让那个混账把杯子吃下去了。

    暑假的时候点点死了,尸体就在夕夕的水杯里。

    他不想你担心他。

    看到他身上和脸上的伤痕,不要问,装作看不见。

    等会儿你就能见到夕夕了。

    好,我会叮嘱好他,晨景也检查他行李了,一会儿我们送他到车站。

    ……

    很多很多消息,四年间发生了许多事,事无巨细。

    明明就是模样都记不清的几个陌生人,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甚至悲恸。

    谢暮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位置,在搏动,每一下都苦不堪言。

    他强忍着点开晨景的消息,擦去屏幕上的水渍。

    晨景这个人的消息是最少的。

    最后一条是两三年前的:我们现在活的很好,我原谅你了。

    再上一条是四年前的:如果夕夕死了,如果我三个都不在了,昭昭会疯掉吧。

    再前面一条:我不会原谅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原谅。

    我们没有钱去北城找他了,你想想办法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夕夕也联系不上了。

    夕夕去北城了,我和昭昭很担心。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不回消息?

    一会儿到了南都你和他就先吃掉,不然糖粒化掉就不好吃了。

    他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甜食,但是很喜欢甜甜圈,一定要给你带那家店的,我说南都有连锁他都不干。

    还有甜甜圈。

    你放心吧,我都给他收拾的好好的,不会落下什么东西,他还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都是我们以前喜欢吃的。

    ……

    翻完所有聊天记录,谢暮久久无法从中抽回情绪。

    他已经开始分不清真与假,虚与幻。

    但自身内心深处涌动的情绪不是骗人的。

    零碎的信息组成的事情大概,很悲伤。又很痛苦,他痛苦的是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有关,但却因为什么都不记得对陌生人的遭遇的一切又无法感同身受。

    他的痛苦来源于无法感同身受。

    谢暮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他到底该继续按部就班这样生存下去,还是去想办法找回以前的一切?

    找回之前肯定避不开向夕和另外两个人,他现在最不想继续接触下的人就是向夕。

    他扰乱了他人生的轨迹,以为不接触就能回归正轨。

    却没想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因为向夕,又把他拖入更大的谜潭。

    他的一颗心被两个人疯狂撕扯,令他苦不堪言。

    一个要他别去想,已经够乱了,继续想下去只会更乱,就算曾经很要好,分开这么久,他们都不是从前的他,再难分难离的曾经都回不去了。

    另一个反反复复,提醒嘶喊他,看看吧,回头看看他。

    谢暮想起第一次见到向夕的时候,看着他离开,那个人赤足站在原地,整个人在光芒下若有若无,似乎随时会随着那束光同化在一起,消失殆尽。

    嘴角的笑纹浅浅的,只是那双泪意闪动的双眼,怎么让人都看不出他在表达开心的情绪。

    后来他说不再见了的时候也一样。

    其他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是看到向夕那个表情,谢暮怎么都无法释怀。

    哪怕他就这样将人生循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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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蹈矩下去,那个人,那个表情大约会在他脑海里跟随他一生,直到生命尽头也无法忘记。

    谢暮点开社交账号的朋友圈,最后一条是一张加密的风景照,是他曾经和母亲租住的地方,从他的卧室房间看出去,红艳艳的玉湖公园仿佛一团烈火在炙热地燃烧着。

    这张照片就是从他房间的窗户看出去的角度拍的。

    虽然时间久了,记不清了,但大致印象还是有的。

    九月的最后一天。

    被红枫覆盖的玉湖公园:明天就要见到爱哭鬼了,这是隐藏的礼物。

    他自己发的内容不多,并没有和另外三个人一起的内容,可能是年龄不大,拥有手机的时间也不长。

    发的内容大多数都是隐藏的。

    到北城这个陌生环境的不安。

    来自母亲的压力。

    朋友圈内容一拉就到了底。

    所有内容确实像是他自己会发的,无处倾诉,写下来却不会让人看见。

    谢暮点开向夕的朋友圈。

    他还以为对方不是喜欢发这些东西的人,所以页面干干净净,原来只是对他屏蔽了。

    对他那个账号屏蔽的朋友圈,对这个账号却是完全开放的。

    只是内容也停留在四年前。

    他点开一个戴着黑帽子穿着长袖的男生在打架子鼓的照片内容。

    文字是,元气满满元晨景。

    下面还有他这个账号的评论。

    这是在幼儿园?

    名为昭昭的人回复他:昂。

    向夕也回复他,更详细地解释着:晨景接了一个幼儿园活动的活儿,敲儿歌,让他温柔点,却用了超密集的鼓点和镲音,小朋友听了都不好了。

    他这个账号回复了向夕一个大笑的表情,还让他们不要太辛苦,他说他在北城的兼职能拿到不错的工资,省着点儿怎么都够了。

    向夕回复着:我要去看黑白团子!想去游乐园,想去动物园,想去古镇,不只是为了见你哦。

    他这个账号回复道:好,那我再努努力!十月南都那边有音乐节,到时候带你去。

    向夕回复:那个太贵啦,等以后我们能赚到很多钱的时候再去。

    他这个账号又回:早就买好票了,我是不会转给他人的,去不去?

    向夕回复:去不能乱花钱了哦,我们都要省着点儿。

    他这个账号回复:好,夏天太阳太大了,出去兼职注意防晒,准备些藿香正气水。

    向夕发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好哦

    昭昭选了一条消息回复他:你们有完没完,聊天不能转聊天页面吗?非得在朋友圈的评论区聊,就因为我回复了一个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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