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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2页)

哥!”

    背对着他的宋奾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去。

    冉冉依着惯例朝他伸手,卫凌瞥一眼宋奾,没抱,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他上前几步,用早已准备好的托辞解释:“徐夫人说你今天出城了,这么晚还没回去有些担心,我便出来看一看,正巧看到你们的马车在师父家附近,这才找了过来。”

    宋奾微微点头,将双腿上的小玩具放到桌子上。

    今日确实是个意外。

    冉冉看不懂俩人,她朝卫凌道:“域川哥哥,我的小蜻蜓快要坏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个小老虎?”

    小蜻蜓,方才宋奾手上拿的就是那只小蜻蜓。

    卫凌即道:“这几日忙,没有时间做,你若是想要我让人买来给你。”

    “不要嘛,我就要哥哥你亲手做的。”冉冉拉着他的衣裳撒娇,“好不好?”

    “冉冉,听话。”

    冉冉生气了,气呼呼坐回她的小凳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用一种自以为“恶狠狠”的眼光看着他,“哼。”

    宋奾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做了个中间人,“冉冉想要,你抽空做个给她就是了。”

    卫凌深深看她一眼,然后才说,“那就做一个。”

    冉冉一下生气又开心,再次“瞪”了一眼卫凌,但却朝宋奾道:“谢谢姐姐。”

    俩人此刻相对而坐,宋奾视线落在那些小玩具上,过了一会又往外看去,自言自语:“这雨应该快要停,龙泰差不多也回了。”

    “没停,我让龙泰先回去了。”

    宋奾:“???”

    卫凌再次解释:“你们的马车车轮子坏掉了,坐不了人。”

    “噢。”

    沉默一会,卫凌问:“阿奾,师母有没有为难你?你别介意,师母她没有坏心思的。”

    “我知道。”宋奾看向他,“你师母与我说了两年前的事情。”

    卫凌顿时眼神有些慌乱起来,“说了什么?”

    “我代舅舅一家谢谢你,也感谢你为外祖父平反。”宋奾诚恳道。

    而卫凌则是莫名松口气,“小事而已。”

    “舅舅年纪不大,表哥也有手有脚,你之后便不要给他们送银子了,送着送着只会送成无底洞。”

    “好。”

    她紧随着又说:“这些年你给舅舅家的银子,我会想办法凑齐还给你。”

    “不必”

    卫凌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卫大人,我们还是分清些好。”

    静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说:“好,我不缺银子,你可以慢慢来。”

    这时凌意夫妇俩端着菜进门,“域川,厨房里还有两个菜,你去端来。”

    宋奾见状本是想要起身告别,却一股脑被凌意按下,不容拒绝:“你乖乖坐好。”随后又招呼和冉冉玩得正开心的挽翠,“来,小姑娘你也来坐。”

    “二娘”

    宋奾不得已,点了点头,挽翠坐在她旁边。

    不多时,一桌人坐得齐整,宋奾心里纳闷,她们不过是想来避避雨,现在竟是坐在了人家饭桌上,而卫凌居然也在,真是魔幻。

    “阿奾,你娘亲既然是扬州人,你应该吃过不少扬州菜吧,快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眼前几道菜都是些家常小炒,宋奾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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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捏着,直接夹了一筷子,吃下后夸赞道:“味道很好。”

    “那就多吃些。”凌意笑开。

    “哥哥,我想吃鱼。”冉冉突然朝卫凌道,千玄夫妇已习以为常,但这回卫凌却没直接给她夹,而是将离得远些的那盘鱼与她跟前的一道菜掉了个位置。

    凌意瞧在眼里,给女儿夹了块鱼肉,“吃吧。”

    趁着宋奾认真吃饭,凌意凑近千玄,低声说:“看不出来你这徒弟心还挺细。”

    “呵。”千玄摇了摇头。

    “阿奾,你也尝尝这鱼肉,都是他师父今日一早从湖里钓的,鲜美得很。”

    那道鱼被卫凌换了位置,宋奾有些够不到了。

    她正为难着,卫凌动了手,很快,她碗里多了一大块鱼肉。

    到底还吃着饭,宋奾没好意思在他师父师母面前拒他,只是他再伸第二筷的时候宋奾对上他视线,暗含不满。

    他便不夹了。

    一顿饭差不多结束,凌意把吃饭吃得昏昏欲睡的冉冉抱进里屋,出来时正见到千玄与卫凌俩人收拾饭桌,她便与一旁的宋奾说话,“没见过域川这样吧?”

    宋奾摇头,确实没见过。

    自他进了这个家,他许多行为她都没见过,彷佛那个跟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是另一人。

    “我刚见到他时他也不会做这些,后来大概是不敢不听我的话才动起手来。”凌意说,“这生活啊,还是两个人过才有滋味,一堆人伺候着有什么意思?”

    “是。”

    “刚刚冉冉跟我说,你很喜欢她。”凌意歪了歪头,看向她,“阿奾,你怪不怪域川,没能给你一个孩子?”

    宋奾仿佛还没听清,那头收拾桌子的人却是停下来,无奈道:“师母。”

    卫凌阻止了凌意往下讲。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应当由他来说。

    第64章 他多想和她有一个圆满结……

    凌意视线在俩人间梭巡,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外面小雨吃饭时就停了,等收拾完,俩人与凌意夫妇告别, 凌意叮嘱:“雨天路滑,路上小心些。”

    “嗯, 师父师母保重。”

    马车只有白亦才赶过来的一辆,宋奾不得已与他共乘一车。

    宋奾略略扫过车内物件,都是他惯常用的东西,精致异常。

    她在侧边坐下, 心想好在就半个时辰, 很快就能到。

    卫凌进来, 坐在她对面。

    许是白亦真顾忌着雨天路滑,宋奾渐渐觉得马车走得太慢了, 慢慢悠悠的比人行走快不了多少。

    马车不时淌过小水坑, 一摇一晃, 宋奾抓紧了坐着的板子。

    他突然问:“和谢家的事定下来了?”

    “是。”

    “我与南洋来使大约过三四日就会离开扬州。”

    宋奾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 只简单应:“嗯。”

    “你这边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们可以一道走。”卫凌说,“只是路上有个照应,我没有其他意思。”

    宋奾想了几瞬,“尚且不知,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好。”

    随后安静了好一会,就在宋奾转头想要看看外面到了何地时,他又忽然说:“阿奾, 你怨不怨我,没能给你一个孩子?”

    宋奾撩车帘的手只一顿,继续动作, 外面虽没了雨,但仍是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离开前凌意问的那句话她听见了,当时他给她解了围,现在自己却提起。

    身后的人接着说:“我起先与你说过,是我身子不好要不了孩子,不是你的问题。”

    “端容郡主不是我生母,我生母是外祖母身边一个大丫头,她生我时尚不足月,外祖母说我是从鬼门关前抢回来的,小时候底子不好,但却没有好好养着,每日跟着父亲大哥训练,以至于身体越来越差。”

    “后来遇到师父,师父懂一点医术,帮着调理了很多,只是那时候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根本顾及不了身体。接下来是与你成婚,但孩子要不了,他不仅会活不成,还会累及母体。”

    “阿奾,你该怨我,避子汤一事说到底是我的错。”

    宋奾其实已经完全震惊了,为他说的每一个词,他的身世,他的身体。

    怎么会?端容郡主不是他母亲?他怎么会这样?

    她手心紧紧攥着,出了些细汗。

    至于避子汤她曾明里暗里问过周大夫,周大夫说避子汤对女子无益,但如不是常常服用并无大碍,宋奾那时候就庆幸,庆幸一年也就一两回,两三回,且她一直在服用补血益气的调理药物,也算中和一些。

    当初她身子越来越差,也许是因避子汤,也许是因心中积郁,而自和离后,她就一直十分顾着自己的身子,现在已与常人无异。

    宋奾看过去,卫凌垂着眸,面色凝重。

    她说不出什么“原谅”、“没事”的话,只是很早以前她就想清楚,没有孩子是俩人之间最完美的收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起码他没留给自己一个枷锁。

    现在听了这些,她除了讶异只一个疑问,“为何当初不与我说?”

    卫凌抬起头,对上她平静目光,淡淡道:“阿奾,一个人走得久了,会不习惯身边有另一个人。”

    有些道理是他懂得太晚。

    “归根结底是你心里始终没有我。”宋奾轻笑,“所以,我们只有和离这一条路可以走。”

    卫凌捏着拇指,缓缓道:“阿奾,和离是我罪有应得,但我心里有没有你这件事,我如今还是清楚的。”

    “两年前我到扬州来,看见师父一家团圆美满,那会我就想,我与你若是好好走下去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天。我看着冉冉,会想若是我们有孩子,她会不会像冉冉那样可爱,她会叫你娘亲,会叫我父亲,我们一起将她抚养成人。”

    卫凌停了许久,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又像透过她看什么。

    “我确实不喜欢孩子,冉冉是个意外。”

    人总是要靠着一点期盼过活的,每一回看见冉冉,他仿佛看见俩人间不存在的将来与那些遗憾。

    许多事他不再去做了,师父给的药都有在按时吃,这一辈子若那丝渺茫的希望还有可能实现,他想要和她有一个圆满结局。

    宋奾叹声气,“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

    “我知道,可这些若是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那它就是值得的。”

    那日看见他抱着冉冉笑得那样开心,她一颗心顷刻寒了下来,此刻他解释这一段,宋奾虽未能全信与接受,但确实释怀不少。

    宋奾回想着她之前的郁结,其实不管外人怎样议论她,不管端容郡主怎样对待她,但这一段关系里,始末缘由只出在他身上,是他的不珍惜与不爱,才导致了这一切。

    而无论现在如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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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变得如何,发生过的事情都不会再改变一分。

    宋奾闭了闭眼,“卫凌,我该说的早就说过了。”

    她在昏暗视线里看见他眼角慢慢变红,唇角却扯了个笑,声音低沉:“嗯,我知道的。”

    俩人都不再说话了,只剩车轮“吱悠吱悠”的转动声在寂静夜晚里回荡着。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许久,终于在徐府门口停下来。

    宋奾迫不及待起身离开,却又被他叫住,“阿奾。”

    “你若是不想,那就只把我当作一个认识的普通人,我做不到放下,可你若是想要往前走,我不会拦着。”

    宋奾停顿片刻,“好。”

    那片淡青的裙角彻底离开,卫凌紧握的拳头中央沁出浅浅血迹——

    宋奾下了马车后脚步急促,快得挽翠跟不上,“二娘,您慢点,小心摔倒。”

    她没听,一口气走回院子。

    元宝儿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想要她抱,宋奾低头看一眼在她脚边磨蹭的小猫,一狠心,朝挽翠说:“把元宝儿抱走。”

    宋奾说完直接进了屋子,一夜再没有动静。

    第二日挽翠端着热水去敲宋奾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她轻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弹开。

    她往里走,却只见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榻,彷佛昨夜没有人居住过。

    挽翠心里一慌,连忙转身去找,刚走到院子就碰见龙泰,她着急说:“二娘不见了!”

    龙泰“啊?”一声,“没有啊,我方才还碰见了二娘,她抱着元宝儿去找徐夫人了。”

    挽翠瞬间放下心。

    “怎么了这是?”龙泰疑惑问。

    “还不是怪你!”挽翠便将昨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昨夜她与白亦就坐在马车外,俩人的谈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唉,我真是心疼二娘。”挽翠叹声。

    龙泰则是捏了捏拳头,狠狠道:“以后卫家人别想再靠近二娘一分!”

    另一头,宋奾并没有去找谭锦玉,这大清早的她可不敢扰人清梦。

    昨夜雾气已经散去,早上空气正是清鲜好闻,她只是想出来散散步,随便带上昨晚不知怎么溜进她房中的、委委屈屈的元宝儿。

    徐府很大,刚来时跟着谭锦玉转过两圈,她还认得路,走了一阵瞧见徐父徐母在一处院子里饮早茶,她过去打了个招呼,跟着一起坐了一会。

    等到太阳斜斜挂起,她往谭锦玉院子走去。

    谭锦玉看着刚醒,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阿奾,怎么这么早。”

    “不早了,徐公子可在?”

    “噢,他不在,昨晚好像就没回来。”

    “没回来?”

    “嗯,被卫大人叫去了,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还要说些什么。”

    宋奾没多想,只道:“锦玉,我今日还要出城,可能晚上回不来。先前答应了徐公子要给他一个答复,现在只能托你帮我告诉他了。”

    “行,什么事?”

    “他之前想要我帮忙,希望我们能一起在盛京做事,我十分感激。不过我如今答应了谢家,恐怕不能抽身出来做那么多,怕有负他一番心意,因而还是算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冒险急进一直不是宋奾的风格,什么都想要的结果大概率是什么都做不好,她想要稳扎稳打一点。

    徐壬寅早跟谭锦玉说过这件事,她现在听明白后不免觉得有些可惜,“阿奾,这样好的机会你真要放弃?”

    “嗯,将来有缘分总会再见的。”

    谭锦玉抱了抱她,“好,等我回盛京去找你。”

    后面三日宋奾一直待在郊外,每日早早醒,晚间记录复盘,第二日再去作坊里核对细节,最后愣是将谢家技术摸了个透,甚至还提出了两点改进的建议。

    谢蓝看她的目光也渐渐从“容易拿捏”变为“敬佩”。

    第三日时宋奾过来告别,“谢姑娘,我要带走的人已经挑好了,他们同意跟我走两年,接下来他们的家人就拜托你照顾了。”

    谢蓝点头,开了句玩笑:“听说你娘亲是扬州人,你不如把她接来,我们一起在扬州干,盛京那破地方有什么意思。”

    几日相处下来,宋奾也摸清了谢蓝几分脾性,性格说一不二,说话不顾及旁人,可心底是有良善与爱意的,会因这一村子人而一直将作坊开在此处,会在扶兹面前乖顺得不像话,只是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

    如今对她也没了一开始的刺头劲,交代毛毡制艺时认真细心,偶尔还会像眼下会说些毛毡以外的事情。

    宋奾在她旁边坐下,答她:“我在盛京铺子有了些起色,娘亲也没有这个打算,扬州估计近几年是不会回来了。”

    谢蓝“哼”一声,“随你。”

    宋奾想着原先卫凌说的事,斟酌一二后试探开口:“谢姑娘,你为何不喜欢盛京?”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为什么。”

    “那你有没有去过盛京?”

    “没有。”

    谢蓝一脸不想谈起这事的模样,宋奾便也不多说:“以后你若是想去,或者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随时找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谁知谢蓝反倒是警惕起来。

    宋奾睫毛闪了闪,她瞬间捕捉到,再问:“还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宋奾还来不及说话,她就靠着椅背自嘲笑了笑,“也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谢姑娘,我也是偶然得知,现在应当是有些线索,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

    谢蓝一下站起身,语气沉沉:“我不想知道,你就当没听过这事。”

    她说完即走,宋奾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想,那些能被藏起来的事,大概都意味着一段不能言说的痛。

    第65章 博一博人性

    事情都差不多, 她们也该出发回京了。

    宋奾花了一天给娘亲青姨张叔他们选礼物,第二天先去找了罗姨,道完别后去一趟尤家, 只是再送了礼,没有给银子, 最后只带走一封尤山鸣给尤四娘写的信。

    第三天在徐府陪了谭锦玉一日,谭锦玉千万般不舍,听说晚上还跟徐壬寅闹了一番,说是想要跟着宋奾一起回盛京, 徐壬寅自然不肯。

    第四日宋奾一行离开时只有徐壬寅来送, “玉儿还在睡, 我怕她触景生情再与我闹,就没叫醒她。”

    宋奾:“无妨的, 让她多睡会。”

    “你若昨日跟着卫大人他们走便好了, 这样路上也能相互照顾着。”

    宋奾为了不跟他们一起特地一拖再拖, 好在卫凌他们昨天走了, 不然她还不知道何时能回去。

    “这么多人跟着我呢,不会出事的。”除了十个护卫,这一趟回去还多了四个男工人与一名妇人,热闹许多。

    “总之宋姑娘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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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便是,往后有机会我与玉儿再到盛京寻你们。”

    “好, 徐公子也保重。”

    约辰时末,一行人终于启程。

    来时还是炎热夏日,离开时已是入了秋。

    从扬州到盛京至少大半月, 宋奾还是打算原路返回,一来他们走的就是官道,二来原先走过一趟, 心里有底。

    途径金陵时休整一日,挽翠几人都很高兴。

    “二娘,那我们晚上还去东来酒家吃饭吗?”

    这事宋奾原先就答应过的,“去,后面一路没什么大城了,说不定还得住野外,这一顿你们就好好吃个够。”

    “嘿嘿,二娘最好了。”

    晚上用完饭,回到客栈已是夜深,挽翠跟着宋奾进了屋,“二娘,我去让小二给您烧点水洗漱?”

    “嗯。”宋奾正拆着发钗。

    挽翠很快回来,顺手找出干粮去喂元宝儿。

    元宝儿从扬州出发时就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宋奾便道:“放它出来吧。”

    挽翠打开笼子,元宝儿一下跑出来,猫毛上黏着个东西,挽翠“咦”一声,“这是什么?”

    那东西随着元宝儿的跑动掉在地上,挽翠捡起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个木制的小蜻蜓,小巧玲珑的。

    宋奾抱起来找她的猫,“什么?”

    挽翠拿了过去,宋奾只一眼便认出,那是卫凌做的,和冉冉手中那个相差无几。

    小蜻蜓放在桌子上,元宝儿不断伸着爪子去够。

    “这是什么时候带过来的,我怎么没发现。”挽翠疑惑,“该不会是元宝从哪里捡的吧,二娘,我拿去扔了,谁知道这东西干不干净。”

    元宝儿已将它扒拉下来,两只爪不断逗弄着,俨然是把它当成了真的蜻蜓。

    宋奾说:“元宝儿既然喜欢,那就留着吧。”

    左右一个物件,算不得什么事——

    一路行走,过了源河明显感觉凉了不少,比起扬州的秋高气爽,源河以北就像是入了深秋,早晚寒气很重。

    这日中午,几人在官道边的小茶铺停了下来,略作休息。

    眼前是一片宽广的庄稼地,此刻应当是秋收的季节,那庄稼地里确实一茬一茬的麦子,不过却都是东倒西歪,麦秆上未曾结有麦子,只显衰败。

    宋奾想起他们来时下的那些雨,虽然后来没了水患,可连绵不断的雨水已是让庄稼颗粒无收。

    宋奾叫来店家,“这附近的庄稼都是这个样子?”

    店家看一眼田地,摇头道:“都是,没一家幸免,今年怕是不好过了。”

    “那,官府有没有做什么赈灾之事?”

    “有是有,官府刚开始按着人口发了一点点粮食,只是那又有什么用,过个几天又没了。后来他们在官府门口设了粥铺,可每日一两个时辰就收摊,还不如不设呢,上头哪会管我们底下人的生计。”

    “寻常人家有余粮的尚能熬一熬,可那些只靠天吃饭的农户们就惨了。”

    店家面容惋惜:“这一两月里,路上总能见到些背井离乡、外出谋生的灾民,他们来我这想讨碗粥喝,可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啊,哪还帮得了别人,唉。”

    临近的几人听了,都纷纷叹气。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走来拖着大包小包的一个妇人,与两个四五岁的孩子,皆是衣着朴素。

    走近后妇人对店家说:“好心人,能不能给孩子们碗水喝?”

    “水有的有的。”店家连忙去倒水。

    两个孩子面黄肌瘦、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他们显然是饿得慌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宋奾跟前的馒头看,却又捏着妇人的衣角不敢动。

    宋奾于心不忍,让挽翠一人给了一个馒头,妇人接连道谢。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大馒头三四口进肚。

    挽翠又给了三个,连同妇人一起。

    她们在旁边桌子坐下,宋奾开口问:“夫人这是要去哪?”

    “贵人折煞了。”妇人手里拿着馒头,没动一口,“今年收成不好,家里已是没米下锅,孩子他爹在金陵边上一个小城里打零工,我们去投奔他,找点出路。”

    从这儿到金陵少说也要五六日的路程,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其中要经历的苦不言而喻。

    宋奾心里顿时涩涩的,说不出的感觉。

    她们几日前还在富裕繁华的扬州城、金陵城,那东来酒家里一桌剩不知几多饭菜,而这世上的角落里还有那么多人解决不了温饱。

    不走这一遭,哪见得这景象。

    也不知比他们先走一步的卫凌有没有碰上亦或听说这些事,他是当朝首辅,撇开个人情怨,她是希望他能真真切切做些什么的。

    她又想着,她若是像徐家那样富足,那能做的事情就不是简单给两个馒头了。

    而此刻却只能在母子三人离开时塞一点碎银,期盼他们一路顺遂。

    店家见了,感叹道:“夫人心善,可救了这一家还有千千万万家,哪救得过来。”

    “我既遇见,总不能见死不救。”

    “是,遇上夫人是他们的福气,不过”店家说了一半,看一眼那些个身强体壮的护卫,心想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便不再往下说。

    宋奾察觉到,问:“不过什么?”

    “没什么,路途遥远,夫人路上切记小心些。”

    “嗯,多谢。”

    一行人重新出发,日落前抵达先前借住过的李大婶那个村落。

    挽翠问:“二娘,我们还要住李大婶家吗?”

    宋奾摇了摇头,转而对龙泰说:“龙泰,你在村子边上找个平整点地方,咱们将就一晚。”

    “是。”

    按着来时的路线,只这一段没有可供落脚的客栈,熬过这一晚便好。

    不知为何,宋奾心底总有些隐隐不安,她下意识里不想再借住村民家。

    好在护卫们与几个长工都是能吃苦的,没一会儿就搭好了简易帐篷,还烧上了饭。

    天很快黑下来,火堆在一片黑暗中闪烁。

    宋奾坐在其中一个火堆前,听钱娘子说他们村子的事,逗着几人哈哈笑,气氛轻松,好似在野外留宿也就没有那样难了。

    晚上还是要警惕些,男人们互相轮值,确保安全。

    一夜无事,宋奾天蒙蒙亮时就醒了,睡马车上总没有在床榻上舒适。

    挽翠倒是睡得熟,还轻微打着呼。

    宋奾下马车时火堆刚熄,冒着青烟,两个护卫眯着眼靠在树边,一听到动静就醒过来,她打了个手势,“没事了,你们再睡会。”

    宋奾走到边上,趁着无人偷偷伸了个懒腰。

    这儿平整开阔,左边大约十几丈外是个小树林,右边则是一片没有庄稼的庄稼地。

    她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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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立马喊一声:“谁?”

    随后一个女人推搡着个男人走了出来,宋奾认出他们,是李大婶的儿子和儿媳。

    而俩人显然也认出了宋奾,站在前头的李家大郎颇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宋姑娘你们啊,我们还以为是谁呢。”

    宋奾蹙了蹙眉。

    “早上我媳妇到旁边地里摘菜,说是看见这儿有青烟,便推着我来看看。”

    此时有几人已经醒了,走过来站在宋奾身后。

    李家儿媳打量完人后说:“实在是近来小偷小摸的人多,有些甚至连几颗菜都不放过,我们不得不防。”

    俩人这样一说倒也是情有可原,宋奾放下防备,“是该小心些,我们只是路过,马上就要走了。”

    “宋姑娘办完事了?”李家儿媳问。

    “嗯。”

    随后夫妇俩对视一番,李家儿媳脸上露出些担忧,“宋姑娘,您先前帮了我们一回,这才让我们一家能度过这个灾年,我们很是感激。”

    “无须客气,也是你们帮了我们。”宋奾眼里有疑惑,这个李家儿媳的态度上次可不是这样的。

    “不不不,您才是我们的大恩人。”李家儿媳上前几步,“宋姑娘,现在与那时不同了,我们得提醒您一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

    身后龙泰立即问:“怎么不好走了?”

    “这天灾啊断了人的后路,老百姓们总得想法子活下去的。”李家儿媳低声道:“前面山头已有些占山为王的,专做那打劫一事。”

    此话一出,宋奾几人都惊了惊。

    不过宋奾再次看向向他们透露消息的李家儿媳,想起那根不知所踪的簪子,心里琢磨着这话有几分可信。

    李家大郎在一旁不断点头,附和道:“是啊,那些盗匪弄得我们是人心惶惶,家里就算有银子也不敢花,就怕他们察觉出什么来,最后保不齐命都没了。”

    挽翠这会也醒了,听完这些慌得不行,扯着龙泰小声说:“这如何是好啊。”

    龙泰“嘘”了声,等着宋奾发话。

    “这地方大壮熟。”李家儿媳推了推身边的人,“那些个贼匪的老窝我们也差不多知晓在哪里,宋姑娘不妨让大壮带你们绕一段路,以免碰上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强盗。”

    “不错。”李家大郎道,“宋姑娘救了我们一家,现在正是我们报答的时候。”

    李家大郎是个憨厚老实人,此刻脸上一片真诚,宋奾一时犹豫不决起来了。

    她虽不常出门,可这些事话本子里总会提起,有时侯人被逼上绝境,确实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再加上先前那店家不明所以的欲言又止,这事多半是真的。

    那些贼匪若是要打劫,定然会选在他们必经之路上,他们要是贸然往前走,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宋奾回头看了一眼龙泰几人,做了决定。

    总归是冒险的,那便博一博人性。

    第66章 遇险

    众人三下两下收拾完东西, 宋奾将龙泰叫到跟前,“让大家时刻警惕,防身的东西随身带着。”

    龙泰应下。

    这儿离下一个镇子不算远, 走个半日就能到。

    李家夫妇与钱娘子坐在行李马车上,在前面带路。

    没走多久就偏离了官道, 一行人在竹林小路里穿梭。

    挽翠摸着胸口庆幸:“还好有李家夫妇,不然我们真得遇上盗贼了。”

    车外一簇一簇的竹子不断后退,望不见终点。

    宋奾一颗心悬着,这样的感觉许久没有了, 前路未知, 命运仿佛掌控在别人手上。

    她回过头, 问:“我们这一趟带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吧?”

    “没呢,还剩挺多, 咱们在扬州没住客栈, 省了一大笔吃住的钱。”

    “都放哪了?”

    挽翠拍了拍她旁边的小包裹, “我随时带着呢。”

    “嗯。”

    走了约一个多时辰, 前面的车子停下,李家大郎走过来,“宋姑娘,咱们已经离开那几座山头了,前面不远就是安康镇, 你们放心往前走便是。”

    宋奾下了马车,环视四周,这里是处小山脚, 一条道路笔直宽阔,前头城镇已是依稀可见。

    “有劳了。”宋奾致谢。

    “宋姑娘客气,那我们就先回了。”

    “我让人送你们一程。”

    李家儿媳连忙摆手:“不必不必, 姑娘赶路要紧。”

    李家夫妇离开后,宋奾让大家原地休息,一刻钟后再出发。

    可就在众人都松懈下来时,背后林子里突然冒出一阵迷烟,护卫们一个个倒下,宋奾在晕过去前听到些打斗声,但很快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间小木屋里,宋奾与挽翠、钱娘子三人被捆在一起,动弹不得。

    宋奾明白过来当下处境,心中百味杂陈,她到底不应该再信那李家儿媳的,可惜现在后悔已晚。

    宋奾深深呼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那李家儿媳怕是早就发现了他们,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这儿的贼匪占山为王,所求不过是金银之物,若是他们好好配合,性命应当无忧。

    宋奾看向那破烂的小门,透过间隙可见几个人影来回走动。

    他们人数应当不多,不然不会想到要用迷烟这种法子。

    宋奾思考片刻,撞了撞还昏着的挽翠,她清醒过来后顿时吓得不行,小脸都白了,颤颤道:“二娘,我们,这,怎么会这样”

    “挽翠,没事你别慌,先把钱娘子叫醒。”

    钱娘子醒后亦是一阵慌乱,宋奾安抚好俩人,说:“挽翠,我袖兜里装了把剪子,还在,你伸手够一够。”

    三人双手皆被捆绑在背后,外面一圈大绳子又牢牢将她们捆在一处,真是绑得严严实实。

    宋奾动了动背后的手,身子往前倾,好让挽翠能够到她的衣袖。

    花了好一会儿,挽翠两个手指拉着她的袖子来回摆动,那剪子终于掉了下来。

    正要捡起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宋奾立马挪了挪身子将剪子挡住。

    木门被推开,昏暗的小木屋霎时泄进来一阵光,宋奾没适应,眯了眯眼。

    进来的是两个高大男人,腰间各佩一把大刀,头先一人脸上表情凶神恶煞。

    “哟,醒了?”后一人看见三人醒来,摸着下巴的小胡子,笑意阴险:“大哥,你看”

    那头头手按在刀上,回首瞪他一眼,这才转向宋奾,粗厉道:“你是他们的主子?”

    “是。”宋奾回望,“我的人呢。”

    男人没回答,“你们是哪里人?”

    “盛京人。”宋奾如实道出,他们既然和李家儿媳勾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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