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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权臣今天忏悔了吗》70-80

    第71章 瘸了依旧欠揍

    另一头, 宋奾一到家就被尤四娘拉住,她刚想说话就察觉宋奾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宋奾努力笑了笑,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尤四娘又开始唠叨, “你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歇歇,事情是能做完的吗?别熬坏了身体还得我来照顾你。”

    “娘我知道了。”

    尤四娘再叮嘱了几句,开始说正题:“你前些日子让我问的事情有着落了。”

    “什么事?”

    宋奾忙了一天正饿着呢,坐下来开始吃饭。

    “什么什么事, 这就忘了?”尤四娘坐在她身旁, “隔壁家黎婶认识的人多, 她给我介绍了好几个人,我给挑了一个, 你瞧瞧。”

    这事啊, 宋奾想起来了。

    尤四娘拿出副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拿着书卷的男子, 身形颀长,样貌端正,周身透出些书生气质。

    “怎么样?”

    宋奾评价两字:“尚可。”

    “我亲自去看过了,本人比这画像中还有英俊些。”

    “娘,我又不是只看容貌的。”宋奾不由笑道。

    尤四娘边收起画像边嘀咕:“我女儿这么好看, 长得丑可不行。”

    宋奾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等着她说下文。

    “这个是城南书院的先生, 周则玺,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个比他小的兄弟, 不过那兄弟已成婚,与他不住在一处。”

    这便是尤四娘极为满意的一点,家世干干净净,宋奾若是嫁过去,谁也不用伺候。

    她再道:“这位周先生在书院中极富盛名,听人说是知识渊博,教授有道,许多官宦家的子弟都在城南书院念书呢。”

    这是另一点,有才华、受人敬仰,将来成了婚俩人也有话题可聊,不然若是找个街上卖肉的屠户,她的女儿每日只能与他聊着今日市价明日行情了。

    “最重要的是,周先生如今二十有五,未曾结过亲,听说也没什么糟心的过往,阿奾你大可以放心。”

    二十五的年纪不小了,而且二十五就能在书院中做先生,那才能定然是受人认可的,他这条件十分不错,为何没有成婚?

    宋奾问了出来,尤四娘仿佛那是自己儿子,一脸骄傲地答:“黎婶说了,这周先生曾在父母坟前立誓,未考取功名前决不娶妻。”

    宋奾便笑,“既然这样,我怎好去耽误人家?”

    尤四娘一噎,怔了会才道:“你这孩子,这不是先处着,等将来他高中你们再成婚不迟。”

    这会儿宋奾已用完了饭,放下筷子,思考几瞬后问:“他知不知这件事?”

    “知道的,黎婶家的儿子就在书院中干活,他帮着探过,没有问题。”

    “那便见见吧。”

    “成。”尤四娘丢下一字,匆匆出门。

    宋奾坐了一会,青姨过来收拾碗筷,对她说:“这下你娘亲高兴坏了。”

    可不嘛,宋奾都许久没有看见尤四娘这样积极去做一件事了。

    日子一天天循环往复,总要有个盼头让自己愉悦些。

    “青姨,我刺绣的针线收哪了?您给我找找。”

    青姨立即劝道:“你这忙了好几日,别绣了吧,早些安置。”

    “我还不累,就绣一会,要不然手艺都生疏了。”

    青姨扭不过她,将针线给她找了出来。

    这晚,青姨按惯例起夜,一片漆黑宁静中只有宋奾屋里的灯还亮着,她默默叹了两声——

    这日,皇宫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城门守卫认出架马车的人,连忙放行。

    马车一路通行,直接来到勤政殿外,白亦回过头,“郎君,到了。”

    里面人闷声应:“嗯。”

    白亦先下了马车,从后面拿出一辆可以推动的小车,推到车厢门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车帘,随后一根拐杖探出来,卫凌左脚撑地,不能动弹的右脚只能用拐杖代替,他一步一步走下马车,极为缓慢。

    旁边有宫女走过,见着这一幕,惊讶神色来不及掩饰,这这是首辅大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瘸了?

    白亦察觉到身后细碎的声音,回首狠狠瞪去,宫女们立刻散开,可话语声依旧可耳闻:“天啊,首辅大人不能行走了!”

    “我瞧着走一步都难。”

    “”

    白亦咬了咬唇,心里心疼得不行。

    这一回的事情谁也想不到,他和白亦一直以为郎君的腿会像以往一样很快好起来的,可没想到情况越来越严重,伤口恶化发脓,中间郎君还外出剿匪了一回,这么反反复复的,后来已是彻底站不起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他依着往常一样去给郎君换药,他不小心手重了,当即说:“郎君对不住,我轻些。”

    郎君只说:“嗯。”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用了几分力去碰伤口周围,可郎君依然看着手里的文书,没有半点反应。

    他一个大男人差点忍不住当场哭出来。

    许是见他动作停下来,郎君问他怎么了。

    他于是在他注视下再碰了碰他的腿,郎君脸色霎那灰白。

    后来便匆匆结束源河一带事务,再回盛京已是好几日后。

    白亦有些不忍,他心里英勇无比的郎君现在却只能被禁在小小轮椅车上,还要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郎君何时这样委屈过。

    “郎君,我这就禀了魏公公,让他处置这些碎嘴的奴婢!”

    卫凌看一眼他,“莫要生事,走吧。”

    白亦推着卫凌从一侧绕进勤政殿,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躲避,有些大着胆张望过来,皆是震惊神色。

    守在殿外的魏公公亦是讶异不已,“卫大人这”

    卫凌淡淡道:“圣上可在?”

    “在在在,太子也在呢。”

    卫凌颔首,示意魏公公开门。

    勤政殿门槛不低,白亦却十分熟练,前后一抬便进了去。

    宣帝与太子沈谢晋、与两名朝臣正在议事,听见门口动静纷纷停下,望过来。

    随后神色各异,宣帝倒没什么,只是沈谢晋藏在眼底的一丝暗喜卫凌没错过。

    “域川,这是怎么回事?”宣帝立即问。

    卫凌拱手行礼,解释道:“剿匪途中受了点伤,无碍。”

    此前卫凌已将源河两岸灾情上报,有他坐镇,朝廷又发了话,当地官府不敢再不作为,只是一些占山为王的山匪不肯降服,这才耗了些时日。

    “来人,宣太医!”宣帝朝外喊了一声。

    卫凌没阻止,等太医这会,他一一禀报灾情,又将剿匪数目尽数报出,宣帝连连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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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域川辛苦,既然回来了那便好好歇歇。”

    “是。”

    一直未言语的沈谢晋朝宣帝道:“父皇,卫大人回来了,那咱们与南洋史臣商议两国商贸一事是不是可以提上议程?”

    沈谢晋早恨得牙痒痒,那乌起隆十几日前就到了盛京,可他就好像是来吃喝玩乐的。他每回去请,乌起隆不是喝醉了未醒就是在青楼里行乐,一点没有使臣的模样。

    他后来搬出父皇,谁知人家直接病倒,话都说不出来。

    他哪会不明白,这个卫凌亲自接到扬州去,俩人怕不是已达成了什么交易。

    沈谢晋自然将这事禀了宣帝,但宣帝仿佛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不管。

    他索性不再多言,好不容易在父皇面前取得些信任,不能功亏一篑。

    “不错不错,魏顺,派人去请,明晚宫里宴请南洋众位来使,务必让来使们尽兴。”宣帝兴奋道。

    魏公公领了命离去。

    沈谢晋侧眼看向坐在轮椅车上的人,只见卫凌微笑点头,就算瘸了仍旧一副欠揍模样。

    他轻笑了笑,卫凌,你莫不是忘了邹正是如何下台的?你与南洋人交往越深,留下的把柄也就越多。

    卫凌察觉那抹不善目光,回望过去,唇角轻扯,“太子殿下渐有可为,今后定能担起国之重任。”

    “你!”沈谢晋一下气极,却又不敢发作。

    卫凌话里的意思不就说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不行吗?他卫凌又凭什么,如果没有父皇扶持,哪有他今日。

    沈谢晋捏了捏拳头,同样笑着应他:“卫大人为国事操劳,如今只能坐在轮椅车上,实为可惜,还望卫大人保重身体才是。”

    “谢太子关心。”卫凌想了想,恭敬道:“圣上,臣近来不便上朝,能否请求在府内办公?”

    “自然,先好好养伤,把腿给养好。”

    “多谢圣上。”卫凌朝向沈谢晋:“微臣不在这些时日多亏了太子殿下协同圣上操持国事,如今微臣既已回京,不敢再劳烦殿下,往后一应奏折都送到府内既可。”

    沈谢晋还未答话,卫凌又说“圣上,微臣还有一事恳请。”

    “何事?”

    “此前圣上曾让微臣主持修葺宝峰山行宫一事,可惜后来南下未能按期开工,如今又因腿伤不好多动,听闻太子殿下正在修建皇陵,微臣便想着,太子殿下熟于此道,定能比微臣做得更好。”

    “父皇!”沈谢晋连忙开口,却一下被卫凌打断,“若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那微臣就等腿好了再到宝峰山去,只是不知能不能赶得及明年春猎”

    宣帝略一思考,道:“既如此,那太子就领着工部,将行宫好好修一修。”

    沈谢晋没了法子,只能应下。

    好个卫凌。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进到勤政殿,行了礼后去给卫凌看腿,一屋子人张着眼望去。

    太医将那蒙着的纱布揭开,待看到伤口时直吓一跳,“卫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大半个月前。”

    太医点头,又摇头,等问过几句后他心里有了判断,简单处理了伤口。

    宣帝见他合起药箱,问道:“何太医,怎么样?”

    太医眼中有憾色,“卫大人这腿怕是保不住了。”

    勤政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好久,宣帝才接着说:“到底怎么回事。”

    “卫大人伤及根骨,又未及时医治,如今伤口溃烂,内里几近坏损。”太医解释一番,最后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只是卫大人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大概还是要看天意。”

    殿内除了卫凌,人人脸色深沉,有震惊的有不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谢过何太医。”卫凌开口,打破这份沉静。

    何太医只叹了声气,“唉。”

    离开勤政殿时天快要黑了,卫凌上了马车,白亦问:“郎君,我们回哪?”

    卫凌说:“先去田东巷看看。”

    “是。”

    田东巷是宋奾新作坊所在——

    因着明日要去法云寺,宋奾今天必须先把活干完。

    这两日毛毡作坊正在试用阶段,宋奾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作坊里,反复确认核对,就为了一顶帽子一个小玩具摆在绣坊里是完美的。

    这会儿工人们都已经回家,作坊里只有宋奾与曹娘子几人。

    宋奾拿着顶帽子左看右看,有些担忧,“曹娘子,你说盛京人会喜欢这玩意吗?”

    “新东西嘛,定然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二娘不用担心太多。”曹娘子劝她。

    宋奾为这顶帽子付出了多少他们都一一看在眼里,也知晓她已是好几日没睡个好觉了,越是到后面,宋奾越没了原先那份淡定。

    曹娘子看着那精致的眉头蹙起来,再次说:“其实以前扬州人也不喜欢戴帽子和穿这样的鞋子,可后来还不是人手一件?二娘,只要咱们用心做下去,总会遍地开花的。”

    过了好久宋奾才释然一笑,“嗯,我得对它有信心,它才能回报我。”

    “哈哈,是这个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吧。”曹娘子狡黠笑开,“这挣钱哪有终身大事重要,你瞧瞧你眼下一片片暗黑,都不像个姑娘了,我看啊你今晚就美美睡个觉,明日漂漂亮亮的去见那周先生。”

    也不知怎么回事,好似和她亲近的人都知道了她明日要去相看,时不时就开一阵玩笑,饶是宋奾心里没多期盼,也被他们弄得紧张起来。

    宋奾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红晕,她嗔一眼曹娘子,“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吴大哥在家里等着你呢,下回他该数落我苛待他媳妇了。”

    曹娘子笑:“怕是不久后也要有个人在家里等你,你看你还日日忙到这么晚不。”

    “好了好了。”宋奾及时止住这个话题,“明日我不在,你多看着点。”

    “嗯,二娘你放心去吧。”

    曹娘子终于离开,宋奾长呼一口气。

    那周先生与她约在了法云寺,她挺意外的,宋奾已经好多年没有去过寺庙了。

    这样一来,她倒是起了些好奇,好奇这个周先生是怎样一人。

    曹娘子说得不错,她这几天都没睡好,脸色十分憔悴。

    这模样不能见人。

    宋奾收了东西,喊一声:“小月龙邦,我们回家。”

    小月高兴得不行,“太好了,今日能早些吃晚饭了!”

    宋奾失笑:“哪天不是让你们先去吃饭,你们偏要等我。”

    “嘿嘿,二娘您还在忙,我们怎么能先吃。”

    三人收拾齐整出了门,龙邦在锁门。

    一阵凉风吹来,宋奾拢了拢衣裳。

    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巷子里只有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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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奾还是觉着不对劲,老觉得有人在看她,又四处望了望,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二娘?”

    “没事。”

    看来今晚真是得好好睡一觉,不然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马车走了一半,龙邦突然说:“二娘,这几条巷子都装灯笼了哎。”

    宋奾探出去,果然,原本幽暗的巷子现在挂了一排排的灯笼,明亮如堂,夜间行走也没那么瘆人。

    小月啧啧,“官府终于做件好事了。”

    第72章 将来还怎么娶妻生子?……

    宋奾没多想, 回家之后洗洗就躺下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轻易睡着,谁知刚沾上床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第二日天亮。

    挽翠端着面盆进来伺候,宋奾怕得不行, 接过她手里的面盆,“你当心些,不是说了不让你干这些的吗。”

    “二娘今日不是要去法云寺嘛,我想和您一块去。”挽翠嘻嘻笑, 一点没有快要做母亲的样子, “我就去求个平安符, 不会打搅你们的!”

    宋奾瞥她一眼,放下擦脸的帕子, “那便让龙泰备马。”

    “好嘞。”

    用早饭时尤四娘一见她的打扮就直皱眉, “太素了!去换那件翠粉的如意罗裙, 还有你又不是没有簪子首饰, 这时候省着做什么?”

    “娘亲,用不着吧。”

    “什么用不着,你好不容易出一趟门,不能太寒碜。”

    “”

    最后多佩了根簪子才让尤四娘消停下来。

    临走前尤四娘还在嘱咐,“阿奾, 这第 一回见面定然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你耐心些,莫要一下就否决别人。”

    “娘, 我心里有数。”

    马车终于缓缓离开,而芳华巷一处院子里,白亦在书房外踌躇不定, 白泽进门来,见他脸都纠在一起,便问:“怎么了?”

    白亦将方才龙邦来说的事都告诉了他,“白泽,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郎君?”

    白泽想了想,“说吧,若是郎君事后才知那就太迟了。”

    “也是。”

    白亦迈步上前,轻敲了敲书房门。

    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如今整间院子的门槛都移除了,书房及卧房里一切有凸起的地方也都修平整,就为了能让卫凌行动自如。

    他此刻正坐在书案前,翻阅早间才送来的奏折。

    白亦进门后沉默了一会,卫凌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去看手里的奏折,“何事。”

    白亦小心开口,“那个,郎君,刚刚龙泰来说,二娘去了城外的法云寺。”

    “嗯,派人跟着了吗?”去寺庙而已,卫凌没多大惊奇。

    “派了,只是”白亦支支吾吾说了半句,卫凌放下奏折,“到底怎么了?”

    白亦闭了眼,一口气说出来,“龙邦说,二娘今日去法云寺是去相看的,对方是城南书院的周先生。”

    果然,书房里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白亦回头想要去找人,可白泽那斯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他又移回来,屏声敛息地去看上头的人,只见卫凌视线仍旧盯着桌上的奏折,脸色平静,但白亦仍是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让他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白亦悄悄后退两步,细微动静好似惊动了眼前人,他望过来,语气低沉:“什么时候走的?”

    “就不久前。”

    又是长久的静默,卫凌微微后靠,越过他看向窗户外的墙壁。

    那里还留着之前宋奾让人加的木栅栏,白亦每次看都觉得那东西十分碍眼,可是郎君不让动,就只能一直放着。

    隔壁院子也是空置着,之前有好几个人来问院子售不售卖,白亦都直接推了,并且还要时不时安排人进去打扫。

    白亦低头叹气,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白亦开口:“郎君,我们要不要去瞧瞧?”

    他没接话,只是垂了垂眸。

    白亦不得已,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白亦将书房里的情况跟白泽说了,白泽瞄他一眼,“就你不会说话。”

    白泽说完就出门,白亦跟在后头追问:“那我要怎么说,哎,你倒跟我说说看啊。”

    随后白亦便懂了。

    白泽对卫凌道:“郎君,公主府传出消息,说是长公主近来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而且长公主寿辰将近,您看咱们要不要备礼去一趟?”

    卫凌看了看自己的腿,说:“先备份礼送过去。”

    白泽又道:“咱们库房里眼下都是些金银珠宝,先前圣上赐下来的药材也都送到长公主府了,您看”

    卫凌凝眉,像是在思考。

    “属下想着,郎君不若亲自去求个平安符,长公主定会高兴的。”

    没过多久,卫凌沉静开口:“那便去一趟。”——

    法云寺就在盛京城近郊,香火旺盛,求子求姻缘求平安都格外灵验。

    今日不是十斋日,寺庙里人不多。

    宋奾下了马车,环视一圈。

    以前肃清侯府老太太隔三岔五的就会去一趟寺庙,宋奾偶尔会跟着同行,不过那时侯她年纪尚小,跟着去只为出门玩乐,对于祈福诵经一事没多大兴趣。

    后来尤四娘倒是信起佛来,她说,不求佛祖真能保佑什么,只为让自己心安。

    宋奾看着庄严肃穆的庙门,看着进出的虔诚香客们,起了几分心思,等会走前也去给娘亲她们求个平安符好了。

    挽翠催促,“二娘走吧,周先生应当在等着了。”

    宋奾回过神,往里走去。

    法云寺很大,走过几重门才走到大雄宝殿前。

    周则玺说他会在宝殿后的梨花林里等她。

    宋奾站在林子外的小拱门处,脚步突然迈不动了。

    现下是秋日,梨花没开,也没结有果子,只剩一树将谢的梨叶。

    挽翠已和龙泰进了宝殿,她身后只有小月,宋奾犹豫了会,问小月:“小月,你常来这儿吗?”

    “没,这还是第 一回呢。”小月兴奋道。

    “为何?”

    “阿娘说这儿就是烧钱的地方,从不来的。”

    宋奾点了点头,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些,手心捏着裙子一侧,抬起脚步。

    梨花林里有处凉亭,宋奾远远便见到了那道身影。

    周则玺听到动静,回首望去,只见一素白女子在林间缓缓向他走来,他一颗心霎那间停止了跳动。

    书上说:“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周则玺今日是彻底明白了这句词的意思。

    他屏住呼吸,目光跟着她移动,直到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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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眼前,眼中惊艳再也藏不住。

    黎婶只与他说了宋奾模样好,却不知这“好”是这样的“好。”

    她朝他笑,柔声道:“可是周先生?”

    周则玺如梦初醒,恭敬回礼,“是,宋姑娘?”

    “正是。”宋奾上到凉亭里,与他相对而立。

    周则玺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姑娘请坐。”

    “多谢。”

    俩人坐下来,周则玺微微低了头不敢多看她,宋奾却是大着胆子打量了几眼,眼前人确实比画像上要俊朗些,也能看出些沉稳之色。

    不过眼下这周先生好似比她还紧张呢,她想着怎么的平日里也是教书育人的先生,见了生人还会这样么?

    宋奾笑了笑,问道:“周先生如今家住何处?”

    宋奾声音轻柔,周则玺不由答,“城中有处三进的宅子,不过我不常去住,平日都是住在书院里,方便些。”

    “周先生用心良苦,实为可敬。”

    “宋姑娘谬赞。”周则玺给她斟了杯茶,“这是寺里独有的苦丁茶,宋姑娘试试。”

    “谢谢。”宋奾抿了一口,苦涩味道顿时在舌尖蔓延开来,遂又放下。

    小月站在不远处,俩个不熟的人独坐在凉亭中,一时都不知该说些。

    宋奾只好再说:“我有些好奇,周先生为何约在了法云寺?”

    周则玺连忙解释:“先母时常到这儿来祈愿,我从小也闻惯了香火味,而且法云寺环境清幽,这梨花林鲜少有人到访,不会有损宋姑娘名声。”

    “周先生考虑齐全。”

    “那,宋姑娘喜欢这里吗?”周则玺小心问。

    宋奾看见他拳头握在一起,看过来的眼神充满期盼,她便道:“法云寺确实不错,明年春天这里若是开满了梨花,定然十分美丽。”

    “不错,若是明年我们再来,这儿会让宋姑娘惊喜万分的。”周则玺有些激动。

    宋奾笑了笑,没有应话。

    气氛又静了下来,宋奾望了一眼拱门外,那儿忽然撇过一方衣角,许是匆匆而过的僧人。

    她收回眼,继续问:“周先生平日都在书院教授什么?”

    “城南书院的学生都是些十一二岁的孩子,过了启蒙阶段,又还未需应试,因而我们只需正常教习四书五经、历法算术即可。”周则玺一下话多了起来,“不过明年春试在即,好些外地过来的学子都借居在书院中,杂事一下就多了起来。”

    春试啊,娘亲说他未考取功名前不娶妻,那是不是也要下场?

    “周先生应当也是要参加春试的吧?”

    周则玺脸上有些憾意:“是,明年若是不中,我就歇了这心思。”

    “为何?周先生年纪不算大,还有机会。”

    “官场之道太过复杂,当个先生也挺好。”他摇了摇头,随后郑重朝向宋奾,“宋姑娘可会介意?”

    “不介意,周先生若是尽了力,那就没有遗憾。而且先生所做之事利在千秋,不比做官差。”

    周则玺抿唇一笑,“宋姑娘倒是与别的女子不同。”

    他的视线比刚开始要炙热许多,宋奾避开去,低头喝那苦得不行的茶。

    俩人已聊了这么多,都没了局促之意,宋奾放下茶杯,直接开口:“周先生可了解我的情况?”

    宋奾神色正经,他便也正色道:“了解。”

    “我如今年龄不小,和离过,现在只是做些小生意,家中有位母亲。”宋奾再次与他确认,有些事情应当提早就说清楚,若是不可那也不必浪费双方时间。

    周则玺看向她,一方面惊叹于她如此直白,另一方又感慨她竟丝毫不为此而卑微,这位宋姑娘比黎婶口中的人不知好了多少。

    “是,我都知道。”

    既如此,宋奾也没什么再好说,他能接受是最好不过。

    随后聊了几句,宋奾见时辰差不多,便要起身离开,“周先生,我家里人还在外头等,我便先行一步了。”

    “好,姑娘慢走。”等宋奾快要走到拱门处时,他忙喊了一句,“宋姑娘,过两日是书院开放日,我能否请你过来看看?”

    宋奾回过头,“可以。”

    周则玺一下笑开,大声道:“那我在书院等你!”

    宋奾微笑颔首,离开。

    等离开梨花林,小月终于忍不住,“二娘,我瞧着这周先生十分不错哎!”

    宋奾故意用警告的语气说:“你可不许乱嚼舌根啊,特别是曹娘子她们,知道没?”

    “嗯嗯,我保证不说。”小月捂着嘴笑,“那二娘我们现在回去吗?挽翠姐姐应当在门外等我们了。”

    “你出去告诉他们一声,再等等,我去求个平安符。”

    “行。”

    宋奾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心情也好起来。

    眼下应当是用午饭的时间,寺庙内香客比来时少了许多,宋奾朝大雄宝殿走去。

    宝殿比寻常建筑要高大不少,一尊佛像庄重立于殿内,宋奾得仰头才能看清全貌。

    里头没什么人,左前方有个人坐在轮椅车上,背影有些熟悉,不过她认识的人没谁是瘸了腿的,因而也没多想,走到另一边领了香,点燃,跪坐到蒲团上。

    三拜后宋奾将香插到香炉里,然而刚转身那一刻她直接怔住,若是手上的香还在,此时应当就要掉到地上了。

    卫凌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宋奾很快想明白,莫不是在安康镇受的伤一直没好?

    “你”宋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而卫凌从她拿着香跪坐他身旁的蒲团上时就已经惊讶过了,他不过比她先到一会。

    她与那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一字不漏。

    宋奾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卫凌微微仰头望向她,补一句,“来给外祖母祈福。”

    宋奾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卫凌唇角渐渐下垂。

    过了一会,宋奾还是问道:“你的腿?”

    “无碍,应当过些日子就能好了。”

    “嗯。”

    卫凌见她要走,急忙转了转轮子,朝向她,“阿奾,你为何来法云寺?”

    “我”宋奾一时语塞,半晌后指了指外面,“我陪挽翠来的,她有了身孕,来求平安,我顺道也给娘亲求一个。”

    卫凌垂了眸,宋奾看不见他神色,只能听到他淡淡说了一句,“这样啊。”

    随后他从一侧拿出来个小符,递给她,“这是主持的签文,你拿着它,主持法师会为平安符开光。”

    “不”

    宋奾只说了一个“不”字就被他打断,“阿奾,就当是我给你娘亲的小小心意。”

    卫凌语气少有的低沉,宋奾心底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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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惊,手已主动接过那张签文。

    “谢谢。”

    大殿内进了人,宋奾不好一直站在香炉前,便移了移位置,卫凌以为她又要走了,一下着急,想要去拉她,可腿完全动不了,手伸到半空,什么都碰不着。

    宋奾回过身子,“怎么了?”

    卫凌扯起唇角,“没什么。”

    “这会儿人多起来了,我先去拿个符。”宋奾说完向殿内另一侧走去,卫凌看着她离开,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

    可不过片刻,他又笑开。

    宋奾拿着符朝他走了过来。

    “那我先去找主持了。”她看了看他的腿,说:“要不要帮你把白亦叫来?”

    “白亦不在。”

    “白泽呢?”

    “白泽出门办事了。”

    宋奾好奇问:“你一个人来的?”

    “嗯。”

    殿外白亦立即隐了身子。

    宋奾左右看看,好像还真没看见伺候他的人,她想了一会,最终还是道:“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他既然有办法来那肯定有办法离开,她何苦操这个心。

    而卫凌已经应下,“马车就停在外头。”

    宋奾将平安符收到衣袖里,走到他身后,推起轮椅车。

    大殿门口是有门槛的,卫凌便引着她走了侧门。

    宋奾低头,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和那不能动弹的腿,其实心里还是惊讶的。

    卫凌是什么人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整个人憔悴许多,眼下一片暗沉,一点不似她记忆中的样子。

    可在安康镇时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如今还站不起来了?

    其实他怎么样与她都没关系,只是宋奾叹了口气,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好好养养,会好的。”他又骗了她,实质上能不能好他也不清楚。

    “你该注意些的,要是往后都站不起来怎么办?”

    卫凌有些愣了,她是在关心他?

    卫凌好像忘了方才的事情,他想起在安康镇时她也是这般,虽话语平淡,但总归是没了以往那种拒人千里之外之外的淡漠。

    他心里蓦然腾起些希望来。

    然而下一刻宋奾即道:“路还长着呢,将来这样还怎么娶妻生子?”

    第73章 她若是想要往前走,他不……

    “既然腿伤了就不要随便出来走动, 就算非得出来也带上白亦呀,他平时不是最护着你?以前我到书房去,他拦我拦得可紧了。”

    过去的事她就这样顺口说了出来, 卫凌心一点一点凉得彻底。

    “阿奾,之前有些事你知道了只会徒增担忧, 我当时”

    “所以你当时不想让我知道,我明白的,你不用怀有歉意。”

    卫凌捏了捏虎口,不敢回头, “你不介意?”

    “那时候介意, 现在不了。”

    从大殿出来后有个下坡, 不算陡,但宋奾还是问了句, “还有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没了, 继续走, 没事。”

    宋奾便推着他向下走, 放缓了速度。

    她其实也没想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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