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想出解决办法。
拿东西换嘛,就算是晏氏的人总不能不讲理到那种份上。
他确实很需要那个东西给自己婆娘救命,可没想到把儿子带去了,又引起了另外的祸端。
这糟心东西平时不受管教,目中无人,见老爹那样对人和气,心中不屑,又见堂中坐着的是个面貌昳丽的少年,脱口便是不该说的话。
他说——“这就是弑兄的晏氏少主么。”
诚然这句话轻得像是呼出的雾气,刚出口就散了。
原本面上还挂着和气的家伙仍然波澜不惊,但陡然变化的神色,看起来有点像阴冷的蛇。
他问了他们好几个问题。
都是关于风家的。
本来他们也没什么道德,卖主求荣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数耻辱,卖了就卖了吧。
那家伙念在他们如此配合的份上还算得上温和。可一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玄色的衣服,他脸色就不高兴了。
“这是仙林宫的某个弟子与老朽换取蝉灵甲所出的筹码。”
晏琼池了然,可面色依旧不善。
察觉到他不高兴,兰芳斋立马将衣服脱下来,双手奉上,“少主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穿上。”
“啊?”
少年换上一副好心情的笑容,语气也慷慨起来:“老人家,你穿上吧。”
兰芳斋只得老老实实照做。
不料刚穿上,法衣便突然化为一条缠绕在他躯体上的白蛇,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
他此时是结结实实被吓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蛇信子不住地求饶。
“少主饶命,这、这是什么?”
“只是普通的毒蛇而已。”
晏琼池说,“既然你喜欢那件衣服,想必也会喜欢它,那不如永远穿着吧,不准脱下。”
“我我我……少主你饶过小老儿罢。”
“不要。”
少年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们这么容易被策反,让我很是担心啊。这样吧,谁胆敢背叛我,就——”
他陡然拉长的尾音里,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痛苦的捂着喉咙,舌头好似被人拽着拉出来,化为了一条赤红的小蛇。
“要被蛇吃掉喔。”
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黑市商人此刻是真的被吓得屁滚尿流,这是什么诡异的邪术?正道之人会学这些来对方人么?
他们裤子被液体浸湿,拼命磕头让少年高抬贵手饶命,并且表示从今以后一切都听他的。
“如此,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晏琼池从椅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衣角,心情愉悦地要走,想了想又回头:
“还有一件事——”
儿子被折磨自己又变成这个样子,兰芳斋是这里面最阴狠的一个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在少年转身即将离开包间门口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恶毒的表情,却被他突然回头撞见。
“你这是什么表情?”
少年饶有趣味,“恨我吗?”
“不、不敢。”
“你越恨我,施加在你身上的诅咒越强,”少年俯身去看他,露出森森尖牙,“别怨我,你们可比我要残暴凶狠得多,我这是替天行道呢。”
“不知少主还要我等做什么?”
一旁伏着的人赶紧开口为兰芳斋解围。
“喔?差点把正事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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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被出声提醒的少年直起腰来,敲手心,“我要你们渗入风家,和风家的少主风化及打好关系,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我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啦。”
晏琼池这个时候倒是又礼貌起来了,语气和顺地同他们告别。
——这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92章 【积重难返09】
◎兰芳斋◎
按照的兰芳斋给出的线索, 鱼阙顺利潜入了芒天楼的暗道里。
很奇怪,平时总爱迷路的鱼阙在这种时刻总是忘却了自己容易迷失方向的事实,她迫切想找到什么的时候, 心里坚定的路将会幻化出线去指引行动。
拍卖行里都会有明场和暗场。
明场应付有交易需求的一般人,暗场则完全是为了内行人的狂欢。
相应的, 暗场里的货物也必须足够好。
暗道纵横, 但路上没什么人,被邀请的人自然早就入座, 有专人引导的他们自然不需要到处瞎晃。
烛火明明灭灭, 鱼阙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里交错的灵力灵压太多太杂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藏着不知名角落里有什么人聚集在一起, 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装死很久的魂瓶终于闹出了点动静。
“你实在是胆大。”
被霁水真人震慑的畲月显然是又气又惊, 可是不敢对她多加评价,在道观这两人的交锋时, 他选择装死。
“……”
鱼阙不语, 等着听他嘴里吐出别的什么话。
“她就是魔洲五大堂主之一里的伏魍堂堂主, ”畲月也不管鱼阙回不回应, 自顾自的说。
“她骗了我兄长让他去西洲捕捉一条莹蛇。”
“抓一条莹蛇而已,抓蛇有什么难的,被她说得那么艰难,这女人的话术真是厉害, 把我兄长饮狂哄得找不着北,当即决定为她出马去抓莹蛇。若是真的能讨新主欢喜也就罢了……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畲月和他的兄长饮狂都是魔洲派出来收集人族六洲情报的先行官。
按理来说他兄长完全没有必要出这次任务。
兄长饮狂的修为和资历, 若要真的为魔宫效力, 做个小城的守城魔将绰绰有余, 无奈兄长最是容易被女人哄骗, 到底还是被那个女人三两句话哄得乐颠颠出了魔洲当了先行官。
后果便是不仅莹蛇没有抓到, 连带着神魂都被人撕了。
伤惨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逃回魔洲,魔主对他一句褒奖也没有,反而对带回来的消息是勃然大怒,当场想杀了饮狂。
虽然不知道魔主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经过此事后,差点失去兄长的畲月对堂主的怨恨是更甚了。
他潜意识里把霁水真人划分成了造成不幸的开端,不过介于平时霁水真人的残暴,他在面对有她的修罗场时,还是选择沉默。
鱼阙可没有时间听这样一个喽啰大倒苦水,暗道越走越靠近尽头,她也渐渐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苗头。
心跳得越来越快。
前方有不好的东西在等着她。
“说真的,我没想到那女人会出现在揽仙城。”畲月沉默了会,又说,“我以为她会是在……”
鱼阙施法将魂瓶封印。
有人来了,她闪身进了一旁阴暗的角落,只微微侧着身子听来人的对话。
“那东西什么时候能脱手啊?我觉得挺晦气的,要用这么多的法阵去压制。”
“是啊是啊,希望能尽快分解卖掉,省事。”
“听说这人还是个仙门弟子,白白死在我们这里,被仙门那边的人找到了,岂不是……”
“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仙门,他们找过来我们也不怕……给那些大人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什么时候再去喝两杯,下城的酒馆里来了个大屁股的姑娘。”
“我喜欢,不过今天不行,那么多事情要做……你挺闲?”
有人说着话来,又走了,没有发现躲在暗处里的鱼阙。
鱼阙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觉得很眼熟,待他们走后才想起来,那些事做法的祭品,自己在东洲游历曾经见过的。
她从阴影里走出来,左右张望,在诸多杂乱的气息里,追着心里的线去了。
每一个暗道尽头都是一扇门。
鱼阙追过去,打伤所有用于看门的傀儡后,她听见了屋内似乎窃窃私语的凝重,而后一脚踢开紧紧关闭的门口。
门开的瞬间,鱼阙愣在了原地。
她看见了追萤。
人身蛇尾的追萤被锁链吊在巨大的法阵里,像是想从她体内获取什么,被吊起来的手臂两侧是干净利落的切痕,皮肉耷拉,但只见深红的血肉。
她的手里已经没有骨头了。
屋内多的是人围着被吊在屋子中心的少女,不知道在做什么,在门打开的瞬间,尽数望向门边。
“你是……”有人呵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便掉了下来,滚落一旁。
鱼阙走进屋子,有风将门口在身后关上。
她仰头,久久地注视垂死且凄美的人身蛇尾妖修。
追萤长得很漂亮,白珊曾经形容她的五官好似蛇系美人,冷艳禁欲。
她的性格倒不怎么像蛇,其实要说也蛮像的。
鱼阙和追萤在一起,她也会坏坏地喊她阙儿,确实有点像蛇用尾巴捉弄大白老鼠……在草台峰上的时候鱼阙总是呆呆木木的,因为她自己有事情做。
追萤觉得她整日闷着不是办法,想办法带她玩儿,鼓励她和其他人接触,教会了她很多生活技巧以及收敛情绪……追萤对她拥有精湛的杀人技巧且行事风格十分残暴感到吃惊。
小师妹鱼阙生活技能差到极点,不喜欢笑就算了,也不爱说话,孤僻又警惕所有人。
是身为大师姐的追萤一点点把鱼阙从阴沉的模样掰了回来,她还会在下雨的夜晚和鱼阙挤一个被窝,以为鱼阙害怕打雷……不然为何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冷汗涔涔。
诸多点滴回忆漫上心头,可是现在,有如此知遇之恩的追萤被人变成了这个样子……鱼阙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身边珍视的人,都会走到这种地步……
楚洛笙,鱼珠,追萤……还有谁呢?
很多。
屋内的邪修一见同僚死了,顿时也明白了此人来者不善,都放下了手里对法阵困住莹蛇的控制,调转法术来捉拿这样贸然闯入的家伙。
为追萤的惨状感受悲伤以及这群人胆敢对自己动手的愤怒,鱼阙低下头,笑了一声。
她的神情可以说得上是狰狞。
眼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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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不亚于恶鬼的恨。
阴森森,像是封印的东西突破了牢笼。
穿着朴素蓝袍看起来不知道是哪座山头的普通女修露出那样瘆人的笑,还是叫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有种随时能跟他们玉石俱焚的感觉。
可她看起来杀伤力也不高。
这些人在看见鱼阙狰狞阴森的笑后,内心里只是微微愣了会,并没有太把她放眼里,手上毫不犹豫地对她使用了杀招。
修士的招数都很绚烂,散修更甚,大约是走江湖时更能唬人。
面对扑面而来的术法,鱼阙反手抽剑挡下他们的攻击,她甚至没有打算双手持剑,水灵根的箭盘旋着吸收法术而后反弹。
巨量的水流化作吃人的龙奔向每一个胆敢还手的人,龙啸掀起的风吹动她的额发,少女极黑的眼睛露出来,森然肃杀。
很奇怪,面前这个女修散发的灵力不过只是金丹的境界,甚至是粗略的才堪堪达到金丹,但她的术法里又隐隐的含着百倍强于现在实力的感觉,带着能随时暴杀一切的不可抗拒。
几个眨眼的时间,风暴和水浪在屋内高速盘旋,惨叫也被风卷走了。
鱼阙丝毫怜悯地杀光了屋内所有人。
血肉化作粘稠的雨落下,归于平静。
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鱼阙对脚边断肢依旧没有悔意,她看着被锁链锁在法阵里的追萤。
追萤是草台峰上最好看的小师姐,记忆里那双长长微微上挑的眼睛,永远带着生机,她也偶尔会喊她阙儿啊……如今变得惨白如死人,鱼阙放出恶鬼的眼睛里满是不忍和心碎。
她抬手一剑,强行把法阵削去。
蛮横的灵力很轻易斩开散修们编织出来的困魂阵,拿出晏琼池返还的五品莲台,在法术被化解时候把受伤的追萤封进去。
追萤被人伤成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连抱一抱她都不敢。贸然动作,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扭转的损害?
这群卑鄙的人将追萤的骨头都剜去了。
她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被剜去的不仅仅是手骨……
鱼阙看着手里的五品莲台,脑子里冒出来很多不和谐的声音,那些在黑暗里嘲笑、窃窃私语的黑影说:她要死了。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你的师姐要死了。
窸窸窣窣的,像爪子在挠她的心墙。
可是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
师尊……对了,把追萤带回仙林宫,带回去找师尊,也许能有生机?
精绝药毒的雪浪道君一定有办法!
鱼阙试图保持思考,但是巨大的悲伤袭击了她,加上那些黑影不断在挑衅——不行,不可以一个人待着。
将五品莲台收好,满脑子都是追萤要死了的鱼阙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冷静,哆嗦着几乎是怀着绝望的心情试着去连接师尊的玉简。
她的模样落魄,好似走丢了的小孩极力去呼唤自己的阿爹。
鱼阙一介孤女,对她来说,值得珍视和重要的人不多的。珍视的人被夺走,就算是只有木棍,她也会他们搏斗到最后。
稚子仍能为自己心爱的朋友被抢走尚能嚎啕大哭着奋起反抗,无所牵挂的孤女更不用说了。
她会了为了救回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鱼阙的手颤抖着看着玉简,玉简没有回应。
师尊不见了。
似乎从前段日子开始,他们就失去联系了。
师尊最后一次对她说话,也不外乎是让她好好保重……好好保重,他到底去哪里了?
呼救无果变得焦急的鱼阙在屋内徘徊了会,只得强忍着害怕退回到雅间,找到兰芳斋问话。
既然他知道暗道里有大货,那么必然知道到底是谁这样折辱追萤。
搞不好又是霁水真人。
鱼阙想起来那个女人冷漠又残忍的说出那些话的神情。
这个女人,到底为何对他们的恶意那么大?
推开雅间门口,直奔兰芳斋而来的鱼阙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举起来,三白眼怨毒无比:
“告诉我,是谁干的?”
“啊啊?姑奶奶你说谁?”
兰芳斋一脸懵逼,但也是真的怕了,拍拍她的手示意先把他放下来。
他一把老骨头,承受不住。
鱼阙把他扔在地上:“大货,说。”
其实兰芳斋也不知道暗道里的大货是什么东西,他只是听他多年的老伙伴说过好像是个妖修,魔洲的人和某些人的交易。
魔洲的人只要那女孩的精元,别的不需要。
她真身可是莹蛇。
妖修的真身真骨可也算得上珍宝。
在凡世的传闻里,研磨成粉末炼药,也能吸收原身的灵力,觉醒灵根……在这种荒诞的传闻里,很多人都对这种真骨趋之若鹜。
兰芳斋被她扔的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又见她如此气势,仿佛再不说出来她真的能抽剑杀人,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把指示他的人给供了出来。
不过他倒是没有明说是谁,只说是什么伏魍堂的堂主赠予自己,他没有要,而是转手送给了更加识货的风家。
你问他知不知道这人是仙门弟子。
兰芳斋说知道啊……但她又不知道是谁卖的她,再说她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再次气笑的鱼阙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兰芳斋脸上,打得他脸向一侧,嘴巴张开,假牙爆出。
如果不是嫌恶心,鱼阙很可能就伸手拔出他的舌头来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化身成人的舌头,到底是人在操控它,还是它在操控人的言语。
为什么人可以说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来。
“你的舌头,是怎么回事?”
看兰芳斋因为暴力摔倒在地、捂住脸一副恨得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瑟缩模样,鱼阙冷冷地问。
霁水真人口中也藏着一条毒蛇。
伏魍堂堂主,霁水真人。
到底是为什么,连她口中都盘旋着蛇呢?
受到了威胁的兰芳斋本该为了活命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可对他嘴里的蛇讳莫如深,不是不能讲,而是不敢说,连连摇头。
“你们魔洲的人都长这样?”
鱼阙嫌恶得很,一边活动手腕一边盘问。
霁水真人,在悟金丹里动手脚导致她吃了那样大的苦痛,又把楚洛笙改造成受奇怪术法控制的傀儡,将追萤迫害到如此境地。
实在该死。
“不、不是。”
兰芳斋扼住脖子咳嗽,谈论起口中毒蛇时候的神色比挨了打更加恶毒。
可他一句话说不出来,支支吾吾。
得不到有用信息的鱼阙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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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本想一剑砍下兰芳斋的头,算是了结此桩恩怨。
这家伙在黑市纵横多年明,不知道做了多少残害他人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将魔洲的东西扩散到了地步,弥散的魔气和发狂的灵兽跟他有没有关系。
但是黎含光还在这里,她暂时还不想和训诫堂扯掰,也不想在黎含光面前展露自己残暴的面目。
没有必要。
在黎含光怔愣的目光里,鱼阙从弯腰逼问的状态里直起腰来,拿起剑冷漠地叮嘱一句:
“此人是魔洲安插在黑市的爪牙,还请黎道友你将他带回去交给训诫堂,让他们务必查清他与魔洲的渊源,就算暂时没有查出什么眉目,也不可轻易将其放走。”
“拜托你了。”
说罢,鱼阙扔下因黎含光,头也不回地离开芒天楼,直奔妖洲而去。
自和他们相识以来,鱼阙就是待人礼貌且勇敢的形象,除了对什么的带着一丝疏离之外总体来说人还不错,黎含光也是第一次见到神色如此狰狞暴怒陌生的鱼阙,久久看着大开的门,怔愣。
她真的是……鱼道友?
第93章 【积重难返10】
◎你因失了孩子,疯魔到这个份上?◎
妖洲。
妖洲由一大洲和许多众星拱分月的岛屿共同组成, 游离在人族六洲之外,民风和习俗以及灵气成因都和中洲不同,就亲缘来说, 确实和魔洲更加的接近。
鱼阙御灵到达妖洲是三天后。
才堪堪落地距离人族最近的港口,鱼阙便将魂瓶掏出来, 解了封锁在魂瓶里的畲月。
被法术堵住感知的畲月在魂瓶里可算是憋坏了, 差点就破口大骂你这修士下手那么狠?不过看鱼阙阴恻恻的表情立马止住了话头,汕汕问一句:
“姑奶奶, 你想做什么?”
“霁水真人既然是你魔洲堂主, 那你一定有办法能感应她的所在。”
鱼阙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她在哪?”
“姑奶奶!”畲月叫起来,“她虽然是魔洲堂主, 但我也不是想捕捉她的行迹就能捕捉的啊!”
虽然不喜欢她吧, 但霁水真人确实是魔洲堂主,他一个手下怎么可能随时能联系上她呢?实在是为难人。
依靠不上畲月, 鱼阙再次把他的嘴堵了, 想了想, 拿出天光星璇, 玉石卷轴生出摇曳的红线,直直超前而去。
妖洲的港口距离中洲最近,所以在靠近港口的地方还算是繁荣,中洲修士也多,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的矛盾升级,越往腹地而去, 妖洲修士看她的目光也就越发的凶狠起来。
果然没走多久, 鱼阙在某处阴暗角落里被人围住了。再一看, 浅堇色袍服, 东皇殿的修士。
鱼阙对东皇殿的印象本来就不好, 在阴暗角落里被围住后,感观更差。
还不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她的食指将手里的剑抵出鞘一寸,扫视打量他们,拔剑出手。
不清楚这群东皇殿修士将他她拦住的目的为何,但以前车之鉴来看,还是先下手比较好。
原本就不喜欢东皇殿弟子,出招狠了许多。
拦路的狗就得狠狠敲打。
东皇殿弟子也来着不善,眼看一行人厮打在一起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时,有人不紧不慢的走进这方阴暗的角落,摇着扇子。
“你好啊,鱼道友。”
那人以不紧不慢以局外人的语气开口。
鱼阙揪着别人衣领几欲一拳打下去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去,居然看见了边知夜。
边知夜?
行迹有些恶劣的小公子左右看看,摇了摇自己的小扇子,故作惊讶:
“你这是在做什么?”
接着又道:“还是和第一次遇见你时候的武德充沛,最近看起来还不错,至少现在看起来蛮精神,生龙活虎的。很好,这才是鱼道友。”
边知夜似乎对鱼阙如此有生气感到满意。
但鱼阙是对小公子起过杀心的,正打着东皇殿的人,而他自己又送上门来……不就是找死么?
鱼阙望着他的眸子一暗,脸色沉下去。
“别打了,他们是我派来向鱼道友你打招呼的人,怎么就打上了,鱼道友还真的是……”
剑从左侧袭来,边知夜的扇子挡住。
“等等,先听我说……”
裹挟着毒雾的剑意释放,边知夜下腰躲过,几个回身后,扇子再一次挡住攻击。
“哎哎哎——”
边知夜侧头又一个下腰,再向后几个起落。
“能不能别打了,我是真的诚心来找鱼道友的。”
扇子接住剑意,但脸倒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小公子啊呜一声,捂住脸退回,眼睛里皆是“你来真的”的不可思议。
但鱼阙可不打算停手。
无视不善视线的边知夜有些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伸出手,透明的烟雾自手里溢出,包围了鱼阙。
虽不知道这烟雾是什么,但鱼阙反应迅速,结印放出自己的毒法护卫,背着手摆出随时进战的姿态。
“怎么鱼道友多日不见,还是这般好斗。”
方才和鱼阙打斗的妖修化为一只又一只的狐狸烟雾奔向边知夜。
鱼阙收了剑,皱眉。
“你不是来找人么?”
边知夜“唰啦”一声打开扇子,扇面上赫然以苍劲笔力写着:“月色朦胧”,颇有淫棍的嫌疑,但见他清秀白净的脸上沾染着些许乌青……莫名的喜感。
“你是专门来蹲守我的?”
鱼阙向后退一步,语气不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服用过我们涂山的归元露,这可是我们的秘药,绝不不外传。妖修要分辨气息还是很容易的。”
边知夜摇着他的小扇子,绕着鱼阙打转,像是纨绔子弟路遇漂亮小姑娘不管不顾上来就是好一番打量。
“循着这股气息,我要找你,还不容易么?”
鱼阙实在受不了这厮,又打过去,被格挡。
这厮的身法也敏捷,而且狡猾得很,不出一会,不知怎的,两人的攻势之势异也,边知夜占了上风。
“嗨呀,鱼道友,打架呢,也是讲究策略的,你看看你,一生气,就连策略都不讲了。”
“怎么了呢,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诶——”
打到最后,玩笑心思蛮重的边知夜突然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让他被鱼阙钻了空子,打翻在地,地上的叶子纷飞。
鱼阙踩在他身上,单手持剑插在他耳际,又拔了短刀抵住他的脖颈。
“诶诶诶!”
被控制的边知夜举手在两侧,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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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毛都炸了起来。
“鱼道友果然技高一筹,不过这个刀可以离我远一点,切到我就不好了,你们人族剥小狐狸皮的时候都讲究品相完好不是?”
“带我去见霁水真人。”
鱼阙可没时间听他扯皮,刀往他脖颈处压了压。
边知夜变出小扇子捂住脸,狐狸眼笑了笑:
“鱼道友别冲动,遇事得冷静才是,你要找霁水真人,我带你去便是。”
他把扇子一收,扇子上甩,顷刻之间起了大片的乌云,再一眨眼,两人已经坐在车撵之上,彩云伴驾,帆旗飞舞,有叉尾的白狐追着漆黑的云,跟随在车撵后。
好一副大妖出行的阵仗。
被突然掳上车,鱼阙并没有惊讶,依旧将手里的剑握着,一言不发。
“鱼道友在看什么?”
车撵之上,边知夜左顾右盼,迫切想知道鱼阙在顶着什么,完全无视她眼里的防备。
“放心好啦,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警惕的鱼阙把目光收回来,支着腮看着窗外,缩在一角,并不是很想搭理边知夜。
“理理我嘛,鱼道友,我承认我此前是有些过分,我向你道歉,可好?”
边知夜见她不说话,想了想,决定为此前的事情道歉,语气倒是真诚。
“你,几次针对我,为什么?”
鱼阙语气幽幽。
“因为我喜欢你啊。”
边知夜丝毫不掩饰,又颇为疑惑的眨眨眼,“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就跟你说了的,鱼道友不记得了吗?”
鱼阙视线右斜,看了一眼边知夜,也蛮费解:“喜欢我?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
她和边知夜没见过几面,他没可能会如此轻率的喜欢上自己,真正的目的藏在甜言蜜语之下,必须警惕。
边知夜啊了一声,把脸偏向一旁,可疑的脸红了,他展开扇子,将脸遮住:
“嘿嘿,我不说。”
“还有,我们此前就见过的,鱼道友不记得,可叫我太伤心了,我知道你可能和那晏道友不清不楚,但好歹给个竞争机会吧?”
鱼阙着实没想到此前自己和边知夜有过别的照面机会,自然的把他的话划到了胡言乱语的范畴,任他在说什么,只固执地把头扭向一旁,不再理会。
边知夜招来的狐妖车撵速度很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飞跃妖洲腹地,直直偏向南方。
鱼阙向来对妖修聚集的地方退避三舍,妖修的气息太浓烈了,她不喜欢。
“怎么了?”
边知夜当然察觉到了鱼阙的抗拒,笑:“感觉不舒服么?才来涂山十二境是这样的啦,涂山圣树的气息会使得其他外来的妖修感到不适。”
“鱼道友对妖修的气息好像很敏感呐?”
“你不会,也是妖修吧?”
鱼阙默默地将袖子拿开,冷着脸说:
“你话好多。”
边知夜不高兴了:
“鱼道友难道不知道,话是要对在意的人说才有价值的吗?”
“……”
“我就愿意和鱼道友说话。”
涂山天狐的领地位于妖洲之南,由群山拱卫,此处雾气缭绕,古树参天。
真正的涂山天狐隐藏在幻象的庇护之下。
一层又一层的幻境后,才是真正的涂山。
据说涂山幻境有十二境,每一境对外来者来说,都是随时能沉没道心的坟场。
两人才踏入涂山,就有脸上覆盖着面具的侍女前来引路。
边知夜在前面走着,倒是很兴致勃勃地为她介绍所见的一切,花啊草啊,鸟兽鱼虫什么的。
如果忽略那些不好气息,涂山也能称得上上钟灵毓秀,恢宏远大。
他也说涂山的秘史。
短短的一段路,他简要的对鱼阙进行了当前涂山势力分布范围以及掌权当家。
涂山当家现在是七尾娘娘。
涂山的等级自有系统在,妖力一代代遗传,一代代叠加,自魔潮过后,九尾狐妖皇陨落,世间再无九尾。
“啊呀,七位娘娘说我要是没法修炼出第九条尾巴,繁衍九尾的任务就落到我头上了。”
边知夜小公子努努嘴。
霁水真人和涂山当家涂山娘娘是多年的好友。两人的关系好到连涂山小公子也得礼让三分。
在白雾弥散的山体前,露出来一截玉台阶。
“鱼道友。”
边知夜还是那副好心情的模样,“妖洲常年有毒雾笼罩,在毒雾之下,很多东西将会在此无所影踪呢。”
“如果你突然在妖洲下落不明……”
那双狐狸眼迸发出来不可言说的笑:“我给你一次机会吧,鱼道友,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鱼阙充耳不闻,抬腿便上石阶。
白玉铺就的石阶有暗暗的血迹,像是被血浸透了,冲化不开,隐隐的有血玉的脉络。
边知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了一下,摇扇子,慢悠悠地说:
“涂山十二境来过一个疯子。”
“趁着涂山娘娘不在,杀我涂山子民,很奇怪吧,妖洲的大妖向来名声在外,何况是大妖聚集的地方,单凭一个修士很难杀进来的。”
“但是那个疯子就上来了,他从第一境,杀上十一境,有时候我在想,他的修为到底是何种境界,竟然如此蛮横。”
“鱼道友好奇他是谁么?”
鱼阙嗯了一声,隐约猜到是谁做的。
但她没有表现出太吃惊,也不想讨论,敷衍含糊地应了两声。
“单凭他杀我涂山那么多子民的份上,涂山便不会放过他,好在我涂山十二境也不是谁想来就来的……狐狸死亡的怨气,也让他付出了代价。”
“……”
“鱼道友,你好像那人知道是谁呢,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难道不好奇,这样的力量是从何而来么?”
边知夜见她这个模样,哈哈地笑,在上一阶的台阶里停住,雾气散去,耸立在白雾里的巨大宫殿如同猛兽一般显现。
鱼阙举头向上看,只觉得气势迫人。
“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如果害怕,我可以陪你一起进去……”边知夜又凉凉地说:“她发起疯来,谁都管不了呢。”
还没有等他说完,鱼阙提剑迈步进去。
边知夜知道她性情如此,收了扇子,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看飞过的鸟。
涂山的宫殿狐皇殿隐在幻境里。
鱼阙走入宫殿的瞬间,有白狐举着莲花灯飘来,在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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