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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给你的我从未》40-50

    第41章 璀璨雪花

    “畔畔, 快点醒醒。”

    “老师来啦,别睡了。”

    ……

    肩膀被人连着晃了好几下,云畔趴在美术教室的课桌上, 总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盛棠这才松了口气:“你昨天睡得到底是有多晚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云畔揉了揉眼睛, 心想,不止是晚, 天都快亮了她才睡着。

    讲台上, 迟到将近二十分钟才到教室的美术老师正在对他们解释,说家里临时有点事,来迟了点,草草讲完一遍素描过程, 就让他们动笔。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老师正从第一排开始巡视,时不时停下来, 纠正几句学生失误的地方。

    云畔的手仍然握着炭笔,正在勾勒画纸上的石膏头像, 心却早已飞到了天边。

    旁边的盛棠画完, 凑过来看了几眼,又对比了一下练习册上的样本, 疑惑道:“畔畔,你这个画的怎么跟给的样本完全不一样啊。”

    云畔这才回神:“是吗?”

    “是啊, ”盛棠皱着眉点评, “样本上明明是一个中年男人, 但是你画的这个五官, 也太年轻了吧。”

    ……当然年轻了。

    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想另一个人, 不知不觉间就把作业照着他的样子画出来了。

    好在盛棠没见过周唯璨, 也不知道她画的是谁。

    云畔心不在焉地往人像的发间打阴影,随口说,“可能刚刚画的时候看错了吧。”

    “啊?这都能看错吗?”盛棠显然有些震惊,犹豫片刻才问,“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

    “没有,”她下意识反驳,“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

    好烦。

    好烦。

    烦死了。

    距离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一周了。

    这一周里她和周唯璨什么联系都没有,要不是隔天她发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云畔简直要以为那个吻只是她做的一场梦,根本就没有真正发生过。

    好几次睡不着的时候,她都已经拿出手机打好字了,却怎么都摁不下发送键。

    万一他不承认了怎么办,万一他说忘了怎么办。

    她不想这么沉不住气。

    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整整一周,来到了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云畔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下了课也没跟她们去食堂吃饭,一个人先回宿舍了。

    方妙瑜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饭,云畔磨磨蹭蹭地下床,去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脸有点肿。

    原因是她最近长了一颗智齿。

    是横向的阻生齿,生长途中一直在往外顶,牙周估计有点发炎,牙龈也跟着肿起来了。吃了几天消炎药,炎症是下去了,不过还没彻底消肿。

    云畔原本是打算周末抽个时间去医院拔掉的,不过此时此刻她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思索片刻,将洗手间反锁,然后躲在里面,拨通了周唯璨的语音电话。

    这个点儿他应该也刚下课,要么就是正在吃晚饭,要么就是准备回宿舍。

    总之是有时间看手机的。

    云畔猜得很准,因为“嘟”声刚过,没几秒,电话就被对面接起来了。

    记忆里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快打通周唯璨的电话。

    无端紧张起来,她清咳一声,开口叫他的名字:“周唯璨。”

    “嗯,”听筒里传来呼啸而过的风声,他问,“怎么了?”

    语气跟以前没什么差别。云畔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忘记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思考片刻,她谨慎地选择暂时不提起,有点夸张地说:“我最近长了一颗智齿。好疼。”

    “那就去医院,”周唯璨像在逗她,“跟我说就不疼了?”

    他应该是在公共场所,身边很吵,偶尔夹杂着陈屹和谁的闲聊声,不想被别人听到他们的说话内容,云畔下意识地放低声音,抱着手机回答:“嗯,跟你说就不疼了。”

    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我们好久没见了。”

    “七天算久吗?”

    “不算吗?”智齿又在隐隐作痛,云畔捂了捂自己的脸,“我每天都很想你,起床想你、吃饭想你、上课想你,连做梦也想你。”

    周唯璨似乎听笑了,没有对她的长篇大论给出什么回应,只是说:“上课的时候不用想我。”

    顿了顿,又放缓语气道,“不舒服就少说话,早点睡。”

    一通语音打完,云畔走出洗手间,觉得自己更难受了,不止是智齿,连心脏也跟着难受,又酸又涩。

    方妙瑜正坐在书桌前看综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你掉在里面了呢,快点吃饭,打包的菜都快凉了。”

    不知道是不是智齿疼得厉害,云畔实在没有胃口,只吃了几口就合上餐盒。

    方妙瑜叹气:“要不你明天请半天假,让谢川带你去医院把智齿拔了吧,不然也太受罪了,一天天的连饭都吃不好。”

    随口敷衍了几句,云畔吃完消炎药就爬上了床:“晚自习你帮我请个假吧,我不去了。”

    /

    第二天睡醒,云畔的左边脸颊还没消肿。

    刷牙的时候,牙刷不小心碰到智齿牙周,如果她是一个对疼痛很敏感的人,这会儿估计已经疼得龇牙咧嘴了。

    随手裹了件长长的羽绒服,她无精打采地去上七点半的早课。

    方妙瑜抱着个暖手袋坐在她旁边,调侃道:“你也太身残志坚了吧,都这样了还起得来上课。”

    云畔随手在纸上记笔记:“反正也睡不着。”

    临近下课的时候,教授跟他们闲聊,提起一部经典电影,《遗愿清单》。

    教室里吵吵嚷嚷,七嘴八舌的,都在聊电影情节,教授最后笑眯眯地下了结论:“所以说各位同学们,生命是脆弱又无常的,如果不想在临死前拥有太多遗憾,就要抓紧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一件划掉一件,也许某一天,你就会充满成就感地发现——啊,原来我这一生想做的都已经做到了。”

    云畔听着教授在台上灌鸡汤,不知道是受什么情绪驱使,竟然跟着从桌洞里随便摸出一本红色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鬼使神差地写下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

    上午只有这一节课,二月底的天气仍然冷得要命,在室外多站几分钟都会被冻透,一下课方妙瑜就拉着她回宿舍补觉。

    刚回到宿舍,方妙瑜立刻打开空调,迫不及待地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

    云畔睡不着,正想着要不要抽空把之前画错的美术作业画完,手机铃声有些突兀地响起。

    她拿过手机,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目光顿时凝固住。

    看错了吧?周唯璨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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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摁下接通键的那一秒,云畔才意识到方妙瑜就在自己对面的床上补觉,于是压低声音,不太确定地出声道:“打错了?”

    “没打错,”周唯璨问,“下课了吗?”

    “嗯,刚下课。”

    “十五分钟后,到宜安正门来。”

    “哦。”她答应之后,才想起来问,“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挂了。

    云畔还在盯着手机发呆,耳边听到方妙瑜打着哈欠问:“谁啊?这么早找你干嘛?”

    “课上的一个同学。”她随便扯了个谎,“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方妙瑜没有多想:“去吧,早点回啊,下午三点半还有课呢。”

    重新穿好羽绒服,戴上针织帽和围巾,把肿起来的半边脸遮得严严实实,云畔这才放心地出门。

    远处的教学楼、近处的树影都笼罩在清晨薄雾里,人工湖上的那层冰仍未消融,光秃秃的水杉上也结着透明的霜,她在来来去去的身影中穿行,心情无端雀跃起来,朝着校门口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只花了五六分钟就跑到宜安正门,原本以为要等周唯璨一阵子,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到了。

    早晨八点半,校门口的早点摊还没收,乌泱泱的长队从街头排到街尾,寒冷的雾气被热气所覆盖,错觉般温暖。

    人群里,周唯璨穿着一件很轻薄的黑色外套,就懒散地站在其中一个糖炒栗子的摊位前,背影也很扎眼。

    他身后停着一辆黑色摩托,有点旧,金属边缘掉了层漆,车把上挂着两个头盔,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云畔走近几步,糖炒栗子特有的焦香味迎面而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步缩短,周唯璨回过头来,看了她几眼,什么都没说,转身从摩托车把上取下其中一只白色头盔,丢到她怀里。

    云畔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接住,眼前的人已经利落地跨坐上去,戴上了另外一只黑色头盔。

    总算反应过来,她连忙也跟着戴上头盔,踩着高高的车蹬,有点笨拙地坐上摩托车后座。

    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引擎发动时特有的轰鸣声,她的身体跟随惯性不受控制地往前倒,撞在他后背上。

    摩托车行驶速度很快,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将宜安大学远远甩在身后,云畔索性伸出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侧脸靠在他后背,提高了声音问:“我们要去哪?”

    周唯璨没有回答。

    她也并不需要回答。

    狂风被拆解成不规则的形状,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云畔紧紧地搂着他,恍惚间有种他们能够将一切都甩在身后的错觉,无论日出或者日落,白天或者黑夜。

    不到二十分钟,他们抵达目的地。

    云畔透过头盔的挡风玻璃,看清了眼前伫立着的建筑物——三院的门诊大楼。

    三院的牙科在江城是最出名的。

    “下车。”周唯璨将引擎熄火。

    她乖乖下来,看着他把摩托停在门诊楼前的临时车辆停靠点,摘了自己的头盔,又回头来摘她的。

    随手将两只头盔挂回车把,周唯璨隔着围巾,伸手摸了摸她的左边脸颊:“还疼吗?”

    “不疼。”

    他就笑了,“昨天电话里不是一直在喊疼?”

    云畔脸有点热,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诊楼,挂完号,七拐八拐找到牙科门诊。

    今天是工作日,而且时间还早,来看牙的人不算很多,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广播里就响起云畔的号码。

    周唯璨把她带进诊室,看着她坐在就诊椅上,张开嘴,任由医生握着口镜,在她口腔里变换着角度,仔细观察智齿生长情况。

    云畔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然而他好似并不在意,只是认真地在听医生说话。

    等到检查完,医生放下口镜,问她:“不在生理期吧?”

    她摇摇头。

    医生于是下了结论:“那就拔了吧,是横向阻生齿,我看你最近有在吃消炎药,现在拔正合适。”

    说完,摘了一次性手套,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地写字,而后将单子递给站在一旁的周唯璨:“家属先去缴费,病人跟我到手术室拍片打麻醉。”

    他拿着单子走出诊室,表情并没有因为“家属”这两个字而出现任何波动。

    给牙齿拍完片之后,云畔坐上冰凉的手术椅,头顶的手术灯开着,刺眼得要命,她干脆闭上眼睛,任由护士把麻醉针慢慢推进牙周膜。

    五分钟后,麻药生效,她半边脸和嘴唇都已经麻得完全动不了,也没有任何感觉,刚刚给她看诊的医生拿着缴费单走进来,关上手术室的门。

    做好术前消毒,医生戴上一次性手套,坐在她身侧,再次打开手术灯。

    “嘴巴最大程度地张开,舌头抵着下颚,别紧张,也别乱动,很快就好了。”

    半个小时不到,医生将牙钳和牙挺丢回手术盘,往她嘴里塞了一团止血棉,让她咬住:“去外面找个地方坐,观察半个小时,如果不出血了再走。”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拔牙后的注意事项,云畔咬着止血棉走出手术室,一眼就看到坐在长椅上低头玩手机的周唯璨。

    不笑的时候,样子看起来很冷,很难接近。

    阳光似乎只能穿过他,无法照亮他。

    所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照亮他呢?

    云畔发了会儿呆,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周唯璨放下手机,看了看她的脸。

    麻药劲儿还没过,那块止血棉还被她牢牢咬着,满嘴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她不愿意开口说话,于是打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递到他眼前:「医生说要观察半个小时,血止住了才能走。」

    他点点头。

    云畔又打字:「你困吗?困就睡会儿吧,到时间了我叫你。」

    周唯璨看完,忍不住笑:“我还以为自己在跟哑巴聊天。”

    “……不是哑巴。”她含糊不清地开口,被迫咽下嘴里的血沫。

    他还在笑,却配合地说:“嗯,不是哑巴。”

    云畔眨了眨眼,怔怔看着他,心想,如果她现在没有咬着止血棉的话,这个时候她应该主动凑过去吻他。

    这一刻的周唯璨看起来好温柔,应该不会拒绝。

    把脑袋靠在他肩头,云畔闻着他身上干净冷冽的香味,几分钟后,等嘴里的血腥味没那么浓了,才缓慢开口:“你的记忆力怎么样?”

    原本以为他肯定会说“很好”或者“还不错”,没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回了句:“一般。”

    打好的腹稿顿时堵在喉头,她只得破罐破摔:“我记忆力挺好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七天前发生了什么。”

    她看不见周唯璨的表情,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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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他问,“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这么若无其事,就跟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云畔不禁气恼,在脑海里飞速地组织词语,试图简短有力地总结一下那个吻的前因后果,让他无从抵赖。

    或许是那晚的回忆太多,总结的工作量太大,周唯璨等得有点不耐烦,倏而捏住她的下巴,凑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又问:“是不是这个?”

    她彻底愣住,好半天才迟钝地点头。

    川流不息的医院走廊里,那双黑色眼睛就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静谧似一片云,或一粒雪花,瞳孔很亮,装满了她的倒影。

    “这个我记得,”他看上去还是很平静,“所以呢?”

    云畔不由得抓住他的手:“所以,这个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底气,大概是因为周唯璨没有花时间陪方妙瑜来过医院,拔过智齿;也没有做家属才会做的事,给她缴费,跑前跑后;更没有坐在又冷又硬的长椅上,耐心地等她一两个小时。

    周唯璨没有挣脱,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什么意思都可以,看你。”

    “看我?”

    脑袋晕乎乎的,一颗心也变得轻飘飘的,柔软得仿佛漂浮在云端,刚刚费尽心思打好的腹稿霎时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云畔想不起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摊开他的掌心,慎重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尽量口齿清晰地告诉他:“那……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了。”

    似乎对这句话有些意外,周唯璨直直地看着她,说不上是什么眼神,好半天才五指并拢,什么都没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握住了,应该就是表示同意了吧。

    云畔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同时急切地思考,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将两个人彻底绑在一起。如果有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去试。

    她希望把自己变成周唯璨的所有物,变成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让他走到哪带到哪,一辈子都撇不下。

    可是这些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心满意足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周唯璨没有躲,少顷,张开手臂,回抱了她。

    医院这种严肃的地方显然并不适合做这种亲密举动,周围人时不时投来的成分复杂的目光也能说明一切,她却全然不在意。

    那个笔记本是不是拥有什么魔法?云畔数着他的心跳声,不由得想,未免也太灵验了吧。

    良久,周唯璨放开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丝绒盒,塞进她手里。

    云畔有点忐忑,在他的注目下拆开包装,从盒子里取出一副精致的耳钉——

    是两片亮晶晶的六角形雪花。

    很漂亮,也很坚固。

    就算阳光直射也不会融化,就算冬天结束也不会蒸发。

    是周唯璨送给她的雪花。

    第42章 冬眠夜

    云畔回到宿舍的时候, 方妙瑜还没醒。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睡不着、作业做不下去、书也看不进,干脆趴在桌上发呆。

    麻药劲儿已经过了, 云畔也不觉得哪里疼, 反而兴奋得要命,拿出那对雪花耳钉, 爱不释手地看了半天, 最后小心翼翼地对着镜子戴在自己耳垂上。

    想了想,她又打开那本红色笔记本,非常虔诚地在第一页第一行字后面打了个勾,然后贪心地在下面接着写第二个愿望。

    放下笔, 云畔计算着时间, 拿出手机给周唯璨发微信:「到学校了吗?」

    等了几分钟, 没等来回复,她也不在意, 自得其乐地置顶了他的聊天框,又点进他的朋友圈。

    和之前一样, 空空荡荡, 什么都没有。

    云畔放大他的头像,仍然是烟花燃尽的瞬间, 绚烂的几粒火星闪烁在一片漆黑里,怎么看都觉得很伤感。

    因为烟花是短暂的, 是留不住的。

    她退出来, 又去看自己的微信头像, 是一张很普通的童年照, 她穿着白色蓬蓬裙, 手里拿着气球, 头顶戴着小皇冠,对着镜头笑得眼睛眯成月牙。

    云畔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拿这张照片当微信头像了,现在越看越觉得傻,正想着换一个——方妙瑜的闹钟陡然响起。

    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刚回来不久。”云畔立刻摁掉了手机屏幕。

    方妙瑜点点头,起床洗了把脸,盯着她的耳朵看了几眼,疑惑道:“你出门的时候戴的不是这幅耳钉吧?”

    “刚买的。”

    “还挺好看。”

    方妙瑜起来洗漱,草草化了个淡妆,两人出去上课。

    这节课是视觉传达设计,要去机房上,她们踩着点到了教室,盛棠已经提前占好了位置。

    云畔的那台电脑开机速度很慢,等待的间隙里,她再次拿出手机,还是没有周唯璨的信息。

    旁边有几个男生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其中一个长得还不错,走到方妙瑜旁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递过来一封情书。

    方妙瑜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那人就已经跑了,生怕被拒绝似的。

    盛棠凑过来看热闹,推推她的手臂说:“打开看看呗,这男的长的还挺帅。”

    方妙瑜却兴致缺缺,情书动都没动,随手丢在一边:“这也算帅啊。”

    盛棠观察着她的表情,不由得问:“你该不会还想跟那个前男友复合吧?这都一个寒假过去了,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长情啊。”

    “哎呀,你没见过他,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方妙瑜没有否认,说到这里,又转过来叫她,“畔畔,你跟小棠说,周唯璨是不是那种——很难放下的人。”

    云畔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教授刚好捣鼓好了投影仪,拍拍手宣布正式上课。

    她们的闲聊也被迫中断。

    偌大的教室里鸦雀无声,教授正在一步步地教他们产品logo的头脑风暴和设计步骤,云畔却完全没有心思听。

    她很清楚,她和周唯璨之间的关系是不应该被别人发现的,尤其是方妙瑜。否则可能会惹来很多麻烦和非议,说不定还会把周唯璨造谣成一个脚踏两条船、无缝衔接的渣男。

    可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前排有几个男生偷偷打开了游戏比赛的网页,切到电脑桌面右下角,旁边的方妙瑜也在三心二意地玩手机。云畔发呆了半节课,直到老师开始布置作业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她拿出手机,又给周唯璨发了一条微信:「我下课了。」

    仍然没有回复。

    “畔畔,走啦,发什么呆呢?”

    方妙瑜和盛棠收拾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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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叫她。

    云畔心不在焉地关了机,跟着她们走出机房。

    她们似乎正在讨论吃什么,不知道聊到什么,盛棠转过头来问她:“谢川下课了吗?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吗?”

    她摇摇头:“他今天的课会上到很晚。”

    “那就不管他啦,”盛棠低头看了几眼手机,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出去吃?听说美食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正适合冬天吃。”

    方妙瑜没什么意见,云畔借口说自己智齿疼,吃不了,一个人提前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之后,她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那半边脸肿得比上午更厉害了,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消。

    宿舍里空无一人,很安静,她戴上耳机写了会儿作业,然后去上晚自习。

    开学第二天,基本没人有心思学习,教室里乱得要命,辅导员就坐在讲台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玩手机,只偶尔开口维护一下秩序。

    环境乱糟糟的,云畔写不进去作业,随手找了本新的推理小说,刚打开看了几页,迎面就看见方妙瑜和盛棠一起走进教室。

    由于身体原因,盛棠大部分时间是不怎么上晚自习的。

    好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空座。

    方妙瑜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盛棠也跟着坐在前面的位置,偷偷回过头来跟她说:“刚刚我们吃完火锅回学校的时候,在路上碰见妙瑜那个传说中的前男友了。”

    云畔翻页的手倏地停住。

    “怪不得她念念不忘呢,他身上确实有种很特别的劲儿,不好形容,但确实招人,擦肩而过,明明他都走出好远了,但你还是老想回头看他。”

    方妙瑜安静地听着,似乎有点落寞,也没搭腔,盛棠感慨完,又鼓励道,“组织现在支持你重新把他拿下。”

    云畔没心思再听了,拿出手机,抵在桌洞底下给他发消息:「你刚刚碰见方妙瑜了?」

    刚发过去就听见盛棠问她:“畔畔,干嘛呢?快点来跟我一起八卦。”

    她不想八卦自己刚交的男朋友,于是敷衍地回了一句:“我有点不舒服。”

    方妙瑜皱了皱眉:“都跟你说了,快点去医院把智齿拔掉,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舒服啊。”

    云畔顺着承认:“已经拔了。”

    方妙瑜一愣:“就是你早上出去那会儿啊?动作这么快?谁带你去的?”

    “……我自己去的。”

    “怎么不喊谢川陪你?”

    盛棠忍不住笑起来,“畔畔又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家属陪同还不能去医院啦。”

    方妙瑜无奈道,“谁让谢川一天天那么爱操心,我看他就是把畔畔当小孩带呢,你过生日那天不是有事先走了吗,你都不知道他气成什么样,偏偏又拿你没办法。”

    云畔没再参与她们的聊天,手里的书却也没看进去,直到晚自习结束,仍然停在当前那一页。

    心烦意乱地收拾好桌面,起身穿外套的时候,手机猝不及防地开始震动。

    打开,是两条新消息——

    「唯一:碰巧遇到了。没说话。」

    「唯一:晚饭怎么吃的?」

    把这两行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她有点赌气地回复:「没胃口,不想吃。」

    回到宿舍之后,方妙瑜先去洗澡。

    云畔坐在书桌前,刻意把手机放在桌面最边缘的位置,试图继续写作业,不想让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抱着手机等消息。

    尽管心理暗示已经做得足够,然而,当手机真正开始震动的那一瞬,她还是很没出息地立刻拿了过来。

    「唯一:下楼。」

    云畔愣了几秒,猛地站起来,拿起外套就急匆匆地走出宿舍。

    快步走完了三层楼梯,她气喘吁吁地走出女生宿舍楼,真的在不远处的橘色路灯底下,看见了拎着白色纸袋的周唯璨。

    他就站在和之前差不多的位置,不过这次不是为了给方妙瑜送感冒药。

    云畔放轻脚步朝他走过去,生怕惊扰了这个梦。

    还有二十分钟宿舍就要熄灯,校园里很冷清,人影寥寥,周唯璨原本是低头在看手机的,听到脚步声,稍一抬眸,看着她问:“冷不冷。”

    云畔瞬间忘记了白天等不到消息的失落和烦闷,摇摇头冲他笑:“不冷。”

    周唯璨很自然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把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纸袋递过来:“回去趁热吃。”

    她低头看了一眼里面装着的包装盒,好像是粥。她现在只能吃流食。

    耳边又听到他问:“牙龈还疼吗?”

    “不疼了。”云畔靠过去,踮起脚尖,把脑袋搁在他颈窝里,半晌才问,“这次也是翻墙过来的吗?”

    周唯璨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不是,走正门进来的。”

    云畔抬起头:“为什么?不是说翻墙比较近吗?”

    “是近,”他停顿片刻,“但是粥会洒。”

    深色云层遮住大半月亮,夜空被一片模糊而寒冷的灰色覆盖,周唯璨就站在橘色光晕里看着她,好像有点累,又好像没有。

    云畔看着他的眼睛,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滚烫而热烈,正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周唯璨低头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走了,还有点事。”

    “哦……”

    有点失落地应下,克制着没有追问他是什么事,也没有再纠结他跟方妙瑜的偶遇,附近没有人,云畔蹭了蹭他的下巴,小声说,“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临近熄灯时间,周围愈发安静,整座校园似乎都已经进入冬眠。

    周唯璨伸手摸了摸她耳垂上的雪花,没有碰到她肿着的脸颊,动作很轻,也很温柔,什么都没说,低下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这一刻云畔也想在他怀里冬眠。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

    因为存稿岌岌可危加上工作也开始忙起来了,所以接下来就改成更2休1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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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Overflowing

    三天后, 云畔的脸颊终于消肿,智齿也完全没感觉了。

    周五下午没课,她被方妙瑜拉着去体育馆看谢川他们打球。

    据说是一场金融系和计算机系的男生闲着没事搞出来的友谊赛, 云畔她们到的时候, 四面的观众台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坐满了人,还有不少啦啦队在给队员加油, 时不时就能听到谢川的名字。

    方妙瑜费劲地拉着她挤进人群, 在第三排的角落里捡了两个空座。

    比赛战况并不焦灼,甚至可以说是碾压。

    谢川穿着一身鲜艳张扬的红色球衣,发色也很显眼,个高腿长, 转眼间就又进了个漂亮的三分球, 惹来观众席里一片欢呼。

    周围的女生都在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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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他, 从兴趣爱好到感情状况到家庭背景,恨不得挖个底朝天, 当然也不乏唱反调的,正言之凿凿地说谢川私底下作风混乱得很, 经常跟女生出去开房, 有时候甚至还是三人行等等。

    方妙瑜听着听着,笑倒在她肩膀上:“这几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还在这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我认识谢川, 我都快信了。”

    云畔没有在意这些传言, 然而那几个女生聊着聊着, 转过头来看清楚她的脸之后, 顿时噤声, 没有一个人敢再乱说了。

    学校里只要是认识谢川的人, 都知道他和云畔关系特殊,女朋友来来去去地换了一个又一个,都不走心,唯独对云畔有求必应。

    方妙瑜小声跟她咬耳朵:“谢川这人吧,除了嘴欠之外,有时候还是挺帅的,你觉得呢?”

    云畔顺着她目光所在的方向抬眸,刚好看到球场上的谢川跟队友击掌,眉眼飞扬,笑容恣意,仿佛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应该被众星捧月着长大。

    明明都是一样的十九岁,谢川好像永远都不会流露出消沉疲倦的神情,永远都不必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永远都不用主动去争取什么,亦或被迫放弃什么。

    可是这样的天子骄子未免也太过普通。从小到大她早已司空见惯。

    周唯璨是难得的,珍贵的,独一无二的。

    云畔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昨晚和他打的那通电话。

    她问周唯璨,周末有没有时间出去玩,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面对面站着聊会儿天都可以。

    而他只考虑了几秒钟,就拒绝了,说没时间,下次吧。

    云畔理解,也明白,他很忙,他的时间安排得很满,自己应该懂事一点,否则像方妙瑜那样成天因为这些小事跟他争吵,只会加速消耗他的耐心而已。毕竟他们分手的前因后果,自己几乎是全程目睹的。

    可明白是明白,失落是失落。

    场馆里忽地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云畔回神,发现比赛已经结束了,谢川所在的金融系那一方毫无疑问地取得胜利。

    晚上篮球队举行了庆功宴,云畔被谢川强行拽过去参加,坐在包厢里百无聊赖地听一群公子哥高谈阔论。

    旁边的方妙瑜兴致似乎也不高,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开始愣神,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手机上挂着的珍珠吊坠。

    云畔记得这个吊坠,因为是周唯璨送的。

    之前有一次,周唯璨约会迟到,方妙瑜一整晚都不高兴,冷着脸不说话,回学校的路上,周唯璨就买了这个吊坠哄她。

    事实上,周唯璨也送过她别的礼物,比如香水、毛绒玩具等等,这些东西分手后方妙瑜也没有丢,一直好好地保管着。

    中途,对面包厢有颂南的过来串门,云畔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陈屹和傅时煦。

    她情不自禁地往后张望,最终失望地确定只有他们两个。

    陈屹是在任何社交场合都能如鱼得水的人,几句话就让场子热起来,跟谢川他们勾肩搭背地抽烟聊天。而傅时煦只是笑着站在一边,偶尔说几句话,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毫无距离感。

    看到傅时煦之后,方妙瑜似乎有些尴尬,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他的眼神,心烦意乱地抱怨:“他怎么来了。”

    云畔没说话,又听到她叹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走哪都能碰见他,简直是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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