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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日跟梁寄沐分别后, 他们连着两天没见面,各自忙得找不着北。
十月三十日姗姗来迟。
方逾拾和往常一样早上睡到九点自然醒,起床洗漱, 前往公司……
哦不, 是酒店。
今天不工作,今天订婚。
方逾拾面无表情放下耳钉, 拿起遮瑕膏在眉毛耳朵上戳点。
订婚宴和结婚典礼不一样, 不需要起大早举办仪式。
就算是结婚,他们的联姻清单里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流程。
他敲了敲桌子:“方逾栖, 帮我打个车。”
“你连酒店地址都不知道?”方逾栖刷着牙从隔壁客卧出来,含糊道,“有你这么结婚的吗?”
近两天方逾栖没课,昨晚就暂住在了方逾拾这儿, 今天好方便一起出发。
“我要操心的只有今晚需要签几个合同,认识几个老总……结婚在哪儿穿什么这种破事,我一概不参与。”
打从联姻定下来,他就没操心过这些。
方逾栖乐了:“那谁在操心?方廉吗?”
“他?怎么可能。”方逾拾说,“也就被方凯气到的时候念着我, 平时哪有空管我……”
他忽然卡壳,方逾栖催促:“咋不说了?咯痰了?”
“滚蛋。”方逾拾皱眉, 发现还真有个世界未解之谜没答案, “对啊, 那地址服装仪式餐品什么的, 是谁在管?”
“你这不是废话吗?”方逾栖说, “你和梁寄沐联姻, 你不管,肯定是梁寄沐管啊。”
方逾拾“啧”了声:“不信。”
方逾栖震惊:“你是杠精吗?”
“我说真的。”方逾拾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已经身兼三职了,你觉得他还有时间能分出来,管这些鸡毛蒜皮不重要的琐事?肯定外包出去了好吧!”
方逾栖想了想,梁教授在学校确实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于是点头:“有道理。”
方逾拾幸灾乐祸:“你看,我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对订婚宴不熟悉的当事人,说不定梁寄沐比我还懵逼呢!”
方逾栖耸肩,不敢苟同。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她总觉得,梁教授肯定比她哥靠谱。
毕竟她哥是个能装会演的混球,梁教授是真君子,
混球亲哥让人来梳好妆穿好西服,兄妹俩打打闹闹前往酒店。
下出租车前一秒,他们还在玩猜拳打巴掌,车门一开,方逾拾立马收手,人模狗样走出去。
一巴掌落空的方逾栖差点抻着胳膊。
下车气不过,偷偷在她哥鞋上用力一踩。
“小兔崽子。”锃亮的皮鞋面忽然多了个鞋印,方逾拾咬牙切齿,“赶紧给我擦干净。”
“你自己不会擦?”方逾栖捏张纸塞进他自己手里,“现在这么娇贵的吗?”
“是我娇贵吗?是这裤子娇贵!”方逾拾指了指七位数的西装裤子,“蹲了会影响垂感。”
方逾栖没想到他竟然说真的,傻眼地看了看自己的短裙:“我这也不方便弯啊。烦死了,你也不早说。等下我去给你找人。”
方逾栖说着就转身,步子太急,无意间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肩膀。
“小心。”
熟悉的温润声音响起,那人绅士地用手腕挡住了她胳膊。
方逾栖惊讶:“梁老师?您才来吗?”
她哥还真没说错。
他们都是踩点来的,从不迟到的梁寄沐来得竟然更晚?肯定比他哥还不认路。
梁寄沐也没解释,淡淡“嗯”了声:“怎么跑这么急?”
“哦,我不小心踩了我哥一脚。”方逾栖吐吐舌头,“鞋脏了。”
“脏了?”梁寄沐侧身而过,走到方逾拾面前,“衣服换得挺快。还合身吗?”
“合身,样式也不错。”方逾拾抬头,“您怎么还没换衣服?尺寸不对吗?”
“刚刚有点事,还没来及换。”梁寄沐说,“不过,幸好没换。”
方逾拾:“什么?”
梁寄沐没说话,用行动解释了内涵。
在旁边方逾栖震惊的目光中,他直接单膝弯曲蹲下来,毫不嫌弃地擦掉了方逾拾鞋面上的污渍。
然后优雅地扔掉纸巾,跟他们打完招呼,去楼上宾馆房间换衣服。
轻描淡写的模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方逾栖目瞪口呆,讷讷道:“那我们现在……进去?”
方逾拾表情也很木:“等会儿。”
方逾栖:“等什么?渡盛和枫御的几位管理层都到了。”
“我知道。”方逾拾低头看着自己脚,闭了闭眼,“我现在有点不会走路。”
本来鞋子就贵。
被高贵的梁教授亲手一擦,身价再翻数倍。
这么沉重的东西穿脚上,方逾拾心脏有点难抗。
太受宠若惊了。
方逾栖对此评价道:“出息!”
方逾拾难得没怼她。
等她进去了,才对不远出的江麓招手,同时发微信提醒。
【F>10:别东张西望了,我看到你了。左拐往前走,我在迎宾处。】
江麓看了看手机,很快锁定目标,哒哒跑来。
“我还以为你们随便定个酒店完事儿,没想到订这么大。”
方逾拾两手一摊:“因为有钱。”
江麓给了他一拳:“拾爷,您刚回国不了解行情吧?这家六星的酒店要包下来,可不仅要有钱。时间人力物力,操配起来至少一个月才能排到机会。”
方逾拾摊出去的手默默收回,不确定道:“真假的?梁家这么上心的吗?”
怎么越听越感觉,梁寄沐比他还稀罕这场联姻呢?
江麓:“害,谁说不是呢?你两联姻这些天被媒体传的,都快成天作之合命中注定的良缘了,梁家要不上心,岂不是自打自脸?”
合理的解释。
方逾拾舒坦了。
他眼睛重新笑弯起来,对江麓勾勾手。
江麓八卦地把耳朵凑过去。
方逾拾低声道:“梁寄沐刚刚竟然蹲下帮我擦鞋了。”
江麓瞳孔微缩:“你抓着他把柄了?”
“别把人想那么坏行吗?”方逾拾说,“擦鞋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刚,在我面前,蹲下了。”
刻意的断句足够加重语气,江麓很快心领神会。
“蹲下咋了?小鹿乱撞了?”
“可以这么说吧。”方逾拾笑得很混,轻佻的目光越过江麓头顶,散漫地聚焦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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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的人身上。
梁寄沐平日穿着正经,但这样正式的西装却不常见。
高定就这点好,能把人挺拔笔直的线条衬得淋漓尽致,充分彰显优越身材。
方逾拾抢过江麓的冰奶茶,喝了一大口。
在梁寄沐走到这儿之前,先一步转身,拉着江麓往里走。
江麓被拉得一个踉跄:“唉,不打声招呼吗?”
“不打,我现在不适合见他。”方逾拾说。
江麓不理解:“你现在看起来很像回事啊,有什么不适合?”
“因为我现在太浑浊了,见他,良心不安。”方逾拾低低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道,“你知道他蹲下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干什么吗?”
江麓单纯道:“让他求婚?”
“真俗。”方逾拾站直身体,懒洋洋睨他,“是踩在他膝盖上。”
江麓:“?”
兄弟,你多变态啊?
他瞠目结舌,缓缓竖起一个大拇指:“那确实是有点不适合见他。”
再怎么不适合,方逾拾也是和梁寄沐走完法定程序的正经夫夫,很快就被聚在一起,面对长辈的絮絮叨叨。
一群人叽叽喳喳,方逾拾两眼空空,灵魂漫游天际。
他手被人勾了勾,顺带魂被勾复位。
“怎么了?”
方逾拾对始作俑者眨眨眼。
梁寄沐善意地提醒:“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方逾拾用手遮掩着跟他说悄悄话:“你没戴领带夹?”
梁寄沐:“……”
低头一看,他还真没戴。
方逾拾倒是精致地带了,酒红色的红宝石领带夹,很显贵气。
看着梁寄沐一言难尽的表情,方逾拾想了想,大方地摘下自己领带夹,抬手帮他别上:“我的送你吧。”
梁寄沐呼吸一窒:“那你怎么办?”
“我们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成熟就好了。”方逾拾乖巧笑笑,“梁总职位比我大,今晚靠您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抱上大腿飞黄腾达。
梁爸爸,给个机会!
梁寄沐对他摆烂的咸鱼发言不置可否,默认接受了这个领带夹。
紧接着,手腕翻过去,对着他摊开掌心:“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
硕大的钻石反着吊顶灯的光,方逾拾这才发现,他忘记戒指了。
梁寄沐并未责怪他:“手伸出来。”
方逾拾乖乖伸出手。
梁寄沐在无名指和中指间犹豫片刻,选择了后者。
方逾拾很满意他的选择:“无名指要留到婚礼上戴,是吗?”
“是的。”梁寄沐给他调整好后,才低头自己戴上戒指,“到时候,可就要排练走仪式了。”
“我跟着您来,不会出错的。”
方逾拾把左手跟他左手并在一起,两枚相似的钻戒闪着一样的光,碰撞在一起,声音格外好听。
梁寄沐换衣服的时候还带上了白手套,现在戒指套在手套外,没能卡到最合适的指根底部,但也足够牢固。
方逾拾歪歪头:“梁教授,手指好长。”
梁寄沐和他比了比,确实多出半个指关节。
方逾拾正欲再比划比划,就忽然被cue了名字。
“小拾,新婚快乐。”
方廉对他联姻心中有愧,给两人的贺礼是各一张大支票。
俗气,但方逾拾喜欢。
接过后温声道:“谢谢爸。”
梁父梁母就高级很多,梁寄沐的限量款茶具,方逾拾的文房四宝。
不爱喝茶的梁寄沐收得平静:“谢谢。”
不爱写字的方逾拾夫唱夫随:“谢谢叔叔阿姨。”
他并没有因为结婚就改口叫“爸妈”。
倒不是抗拒,就是不太习惯对着陌生人叫那么亲切,反正梁寄沐也没纠正他,看起来比他还无所谓。
“喜欢就好。小拾,你这头发再长点记得去把那几撮毛剪掉啊。”梁青拉着方逾拾的手,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便接着说,“对了,你们婚房定好了吗?”
“我们还是决定分房住。”方逾拾被抓着的手不自在缩了缩。
分房没啥好瞒着的,反正两家都知道是联姻,还能逼着他们同居不成?
梁青:“不管因为什么,都是结婚了,分房住怎么行呢?”
方逾拾:“……”
还真要逼着他们同居啊?
因为头发事件,他对梁青感官一直比较微妙,闻言求救般看向身边的人。
梁寄沐成功接收信号。
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要同居吗?”
方逾拾闭了闭眼。
联姻对象声音太好听了怎么办?
答:当然是让他多说几句。
方逾拾隐晦地摇了摇头:“我怕打扰到您。”
梁寄沐听得出,这是变相拒绝。
虽然很想说“不会打扰”,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该知道分寸,他喜欢是他个人的事,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对别人该有的尊重。
梁寄沐带着白手套的手拍拍他后背:“我知道了。去跟朋友玩吧,这边我来。”
方逾拾想多听两句,轻轻拽住他衣袖,往自己这边拉近些:“那等会儿见?”
梁寄沐低声回应:“等会儿见。”
方逾拾听满意了。
心情颇好地跟梁青道别,跟方逾栖去双排对战方廉方凯。
方廉在那边敬酒,方凯一人在吃自助,幸灾乐祸对他比了个中指:“新婚快乐。最近过得不太好吧?”
“谢谢。”方逾拾低调地伸出手,撩了把头发,中指上的大钻戒闪闪发光,“过得一般,不过肯定比你想象的好。”
方凯面容有瞬间的扭曲。
他讽刺道:“爸说你前段时间刷了八位数的账单,不会就是这钻戒吧?哟,结了婚还自己买戒指啊?”
“为什么不行?我有钱娶老婆你很眼红吗?”方逾拾彻底不打算在方凯面前装了,嫌弃道,“我凭自己本事赚的老婆本想怎么花怎么花,总比你赌输了八百万都还不起,还要求爸帮忙好。”
提到赌债,方凯脸一下变得煞白:“上周那个账单是你给我寄来的?!”
方逾拾优雅落座,捏了个马卡龙慢吞吞吃着,等最后一口咽玩,才不紧不慢回答他:“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枫御家办的事宜都是我在管?”
要靠枫御出钱平账,方凯不敢告诉方廉,只能去求家办那边。
很不幸,家办一大半都是方逾拾的人。
他太懂得财务自由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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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了,刚上研究生,就让导师帮忙牵线,两年下来基本掌控家办。
表面上他的私人卡对方廉透明化,其实他大半资金财产,方廉根本无法接触。
买钻戒刷的卡是他故意为之。
是在用潜台词告诉方廉:就算联姻了,他和梁家关系也不怎么好,他方逾拾还是枫御的人。
这点,以方凯的脑子做梦都猜不到。
他只知道自己丢人丢到方逾拾面前了,恼羞成怒,把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方逾拾笑眯眯目送他,给助手发了个消息。
【F>10:赌场那边继续盯着,不用拦着方凯赌,你帮他瞒着方廉,至于赌债,暂时记上账,别慌还,攒攒再说。】
天天几百万几百万亏,方凯可能会被骂几句。
但一次几千万上亿,就算不被逐出家门,方廉也会把他照死揍一顿。
而且,方凯他妈袁莉不是要回来了?
母子情深,如果袁莉为了瞒住方凯,愿意帮儿子还赌债,那方逾拾也没意见。
方逾栖目睹全程,“啧”道:“哥,你好坏啊。”
“你知道哥干什么了吗就好坏?”方逾拾无语。
“不知道,反正你笑得很奸诈。”方逾栖把手里的橙汁递给他,“喏,消消火。”
方逾拾摆手:“不要果汁,给我酒。”
方逾栖抬下巴示意另一边:“梁教授在呢,你想暴露你是个酒蒙子?”
“……”方逾拾憋屈地接过果汁闷了一大口,“下回给我拿鸡尾酒。”
方逾栖跟他碰杯:“遵命。”
宴会的主角到得总是比较早,他们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熟悉场地。
直到下午五点,嘉宾们才陆陆续续抵达。
梁寄沐和方逾拾被推出去被迫营业。
这是企业家族之间的宴会,他们只需要当好吉祥物,演好恩爱默契的筹码就行。
有钱人就那么虚伪,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爱情是假的,他们也得演成真的。
方逾拾装作紧张的模样,问梁寄沐:“怎么演?”
梁寄沐摇摇头:“没经验。”
方逾拾眼睛睁得滚圆。
什么没经验?没恩爱经验,还是没装恩爱经验?
梁寄沐看出他眼底的疑惑,无奈解释:“我没谈过恋爱,也没结过婚。”
方逾拾倒抽一口冷气。
我操,二十七年的母单?
他由衷感到佩服:“真没想到,梁教授这么……洁身自好。”
梁寄沐不置可否:“你谈过?”
方逾拾骄傲起来:“当然——”
梁寄沐嘴角耷拉了下去。
方逾拾:“!”
不开心了不开心了。
说谈过,是不是会ooc?梁寄沐是不是会嫌弃他?
他当即来了个峰回路转:“——没有。”
梁寄沐轻轻推了推眼镜,看不出喜怒:“没关系,我不介意。”
“真的没有。”方逾拾无比诚恳,“我这些年,一直都忙着学习。”
“这样啊。”梁寄沐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方逾拾阅人无数,此时也拿不准对方到底信没信。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脑抽开启这个话题?
他还在想方设法地找证明,梁寄沐却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忽然牵起他的手。
微凉的手套面料触感很舒服,方逾拾下意识回握。
梁寄沐笑了笑:“有人来了。”
“哎哟!梁总,恭喜恭喜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地上自己邀请函,热情地跟他握手。
方逾拾在旁边小心观察着,可算是明白这人为什么戴手套了。
一晚上要跟那么多人握手,简直就是在梁教授的洁癖神经上跳舞。
他同情地紧了紧手,发出了无声的安慰。
但对方好像会错了意。
大概以为他不满足于这样的握手,直接错开五指,逐一扣进他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握。
动作之流畅,神情之自然,让方逾拾陷入沉默。
没谈过恋爱?
合着梁寄沐天赋异禀啊。
他努努嘴,扮演一个合格的贤夫,跟来宾挨个问好。
半小时过去,脸都快笑僵了。
梁寄沐见他站累了,就松开手,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润嗓子:“休息会儿吧。”
“可是还差二十多人。”方逾拾看着名册,“其中有三个是渡盛和枫御接下来半年需要接触的合作企业。”
“放心,我会处理好。”梁寄沐低头,忽然凑近他的脸,“你这里怎么回事?”
“什、什么?”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方逾拾差点把水杯弄洒。
梁寄沐摘掉手套,拇指按上他左边的眉毛:“你这里,好像沾上东西了。”
方逾拾下意识眯起左眼:“不会吧?我没……”
电光石火之间,猛然意识到——眉钉洞?!
他“嗖”地起身,成功逃离梁寄沐魔爪。
“应该是妆花了。”方逾拾佯装淡定扶着眉毛,“我去后面补一下,梁教授,这边辛苦你了。”
说完,也不等梁寄沐同意,健步如飞转身离开。
只留下面露疑惑的梁寄沐对着手上的遮瑕沉思。
刚刚,其实已经碰到那点“东西”了。
……擦不掉,是什么?
方逾拾不知道梁寄沐敏锐程度,还在气愤用错了遮瑕。
方逾栖!
平时买的什么破化妆品?一点都不防汗!
他临时从方逾栖包里掏出补妆的,冲进卫生间。
虽然梁寄沐说没事,但作为今晚主角之一,立场太久终归影响不好。
六星级酒店的卫生间都是独立单间,没有异味,外面的洗漱台也干净高端整洁,顶光亮堂,用来补妆完全够格了。
方逾拾仗着底子好,粗暴地用手指抹了道遮瑕擦脸上。
隔壁厕所发出一道冲水声。
紧接着,一段对话就隔着门板传到了他耳朵里。
“哎!梁寄沐在群里发红包了。”
“我的乖乖,我抢了两百多,这么大?”
“群里四十多个人呢,不愧是咱梁哥。”
“可不是嘛,当年咱都以为他这辈子注孤生了,没想到能在三十岁之前结婚。”
是在谈论梁寄沐吗?
方逾拾默默关掉了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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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誓,他不是八卦,他只是怕这些人说梁教授坏话。
里面两人还在兴奋地抢红包。
“梁哥叫我们别在他们面前乱说话。”
“他们?谁啊?”
“还能是谁,他那个联姻对象呗。”
“方逾拾啊?我记得比梁寄沐小不少呢。”
“也就五岁吧,还好。该说不说,年纪虽小,长得是真好看。”
“你见过他?”
“当然啊!你也见过的。”一开始说话那人道,“你忘了吗?当年在Y国,我们都见过面啊。”
方逾拾:“?”
怎么吃瓜还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在Y国见过的熟人太多,他对里面那俩声音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这两人跟梁寄沐是同学吗?当年他们在Y国,那梁寄沐……
“梁哥也在?”
里面有人替他问出了心声。
方逾拾暗暗握拳。
然后他听到另一个人回答。
“肯定在啊!”
“!”
方逾拾心惊胆战地扶住洗手台。
要知道,他在Y国的时候,那可是要多浪有多浪。
梁、梁寄沐在哪儿碰到他的?
“你忘了吗?”里面那人又说,“当时我们在吃饭,隔壁桌就是方逾拾,你还夸他长得好看。”
“啊?这么好看我竟然没上去要微信?”
“你多大脸啊?”那人笑骂,“你想去要的,梁哥把你拉住了,当时人方逾拾对面还坐着男朋友呢。”
“哦不对,是前男友,现在咱梁哥才是正宫!”
“……”
方逾拾两眼一黑,差点给洗手池跪了。
第22章
【你谈过?】
【我这些年, 一直都忙着学习。】
【这样啊。】
这样啊……
样啊……
啊……
可算是明白,当时梁寄沐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什么意思了。
宴会结束后,是梁寄沐负责后续处理。
方逾拾拿着晚上刚签好的两份合同, 生无可恋坐在休息室里, 恨不得杀死一小时前满口跑火车的自己。
宋井溪和江麓互相看看,把宋尧推了出去。
宋尧无奈当了出头鸟:“怎么了小拾?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你们看出来了?”方逾拾神情顿时正经, “我状态不好吗?有没有出现失误?那些老板经理们对我有没有不满?”
“别紧张。”宋尧捏捏他肩膀帮他放松, “你晚上表现得很完美。不是熟悉你到我们这个程度,不会看出你心情不好的。”
方逾拾这才松口气, 幽怨道:“我怀疑我人设崩了。”
宋井溪来了乐子:“展开说说?”
“那你幸灾乐祸的表情收收。”方逾拾比了个“抓”的手势,深呼吸一口,说,“无意间得到可靠消息, 梁寄沐可能在Y国见过我。”
“……”
此言一出,满座寂然。
好半天,三人各自下了结论。
江麓:“完蛋。”
宋井溪:“殉了。”
宋尧:“有点难办。”
八个字,没一个积极回答。
方逾拾哀嚎一声,身子后仰倒砸进沙发:“关键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啊!他那同学说我当时还在跟男朋友约会……操, 我男朋友多了,我怎么知道哪一个?”
江麓嗤笑:“就你那1 day还叫男朋友啊?”
方逾拾睨他:“瞧不起谁呢?一日男友不叫男友?”
宋井溪冷笑:“我身边跟过时间最短的一个炮友, 都比你最长的男友时间长。”
当年跟方逾拾出国的同学都知道, 小拾爷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约会。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他身边男人能换两百个, 每一个都不会超过12小时。
一次性伴侣游戏方式在国外很常见, 频繁到方逾拾这个程度的却不多。
之前他导师评价说, 再多待两年,Y国优质男青年就能全部被他收入后宫了。
方逾拾不置可否, 任人各种揣测嚼舌根,依旧我行我素。
他享受和各式各样不熟悉的人相处,了解一个人的过程、从无到有的全新认知,会极大取悦他的神经。
和他约会不需要什么技巧,也不需要什么财力物力,只要敢约,他就答应。
除非这个人无趣到让他一眼看穿。
说是“男友”,其实方逾拾跟他们也不干什么,不会拥抱不会亲吻不会过夜,比起情侣,更像两个相约游乐的朋友。
毕竟拾爷眼光高,还不喜欢跟别人肢体接触,朋友圈一直认为,这货要么母单一辈子,要么只会柏拉图恋爱。
约会人群里大多数对象,在一天之后会让他完全失去兴趣,直接断联。
小部分还算有趣的会被留下联系方式,当个网友或普通朋友什么的。
听起来是个没感情的混账,但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约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意也不在长久发展和那种关系,都是图一时片刻的新鲜快乐。
严格意义上,方逾拾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母单。
但拾爷各方面都要强好胜,死不承认,坚称自己情场老手,谈过几百场恋爱。
当年站在Y国机场,指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帅哥,对方逾栖介绍“这全是你哥的前男友们”,差点把方逾栖吓得半死。
江麓问:“那现在什么情况?到梁教授面前滑跪道歉?”
“那不是不打自招吗?”方逾拾手指绕着头发,“说不定他早就忘了?”
“自欺欺人。”宋井溪说,“他都讽刺地笑了。”
方逾拾双手掩面,不想面对:“可能我看错了呢?”
三人:“呵呵。”
方逾拾:“……”
得,废物朋友,除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没一点用处。
这边四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一墙之隔的门厅,宾客基本散去后,梁寄沐也扔掉手套,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他旁边站着俩人,一个翟楠,和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
青年一身漆黑的风衣,英气的建模脸五官深邃轮廓流畅,头发懒散地耷拉着,约莫只有二十出头,无所事事玩着手机,半分不关注后面奢华的宴厅。
他是专门等到散场结束,才来跟梁寄沐聊公事的。
梁寄沐漫不经心拿过合同,语调轻松,却压迫感十足:“辛苦小裴总专门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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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被唤作小裴总的青年并不怵他,不卑不亢道,“毕竟梁总上午都亲自来鄢东了。”
梁寄沐听出了意味深长,不在意地笑笑:“谢了,裴燎。”
“客气。”裴燎点点头,淡声道,“后续会有专业团队来和你们对接介入。我不管那些,能不能谈下来,看枫御自己的本事。”
鄢东是海城最大的设计公司。
从建筑到室内再到城设……鄢东的设计师都是国际的顶尖人才。
梁寄沐跟老裴董玩了半个月的心眼,才给方逾拾坑来这次合作的机会。
为此,今天订婚宴都迟到了。
裴燎走后,翟楠望着机密文件感慨万千:“费这么大功夫拿到手,为什么不给他?”
梁寄沐翻了翻文件,确定没问题,才夹进封口袋,让翟楠帮忙带回公司:“给了他,他就不会那么努力了。”
翟楠摸不透他:“他累死累活你不心疼啊?”
“一码归一码。他自己要成长,我总不能拦着。”梁寄沐揉了揉太阳穴,“走吧,接人去。”
“等下。”翟楠拉住他胳膊,脸色正经了些,“梁寄沐,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梁寄沐视线落在他脸上,等待下文。
翟楠说:“你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像是在追人,怎么?打算装好人柳下惠一辈子啊?”
貌合神离的联姻,互不干扰的生活……
从旁观者角度看,梁寄沐如果一直这样,跟方逾拾的关系怕不是这辈子都要止步于此了。
梁寄沐挣开被禁锢的胳膊,轻描淡写道:“我知道。”
前两天定西装,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之前怕进一步把人吓跑,现在订婚消息传遍网络众所周知,方逾拾就算被吓到,也跑不了了。
他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弧度:“马上就追。”
翟楠瞧了几秒他的表情,默默松开手。
行吧,早该知道姓梁的什么德行,是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对了,”梁寄沐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当年在国外第一次见方逾拾,他背包上的汽车模型挂件吗?”
翟楠瞪大双眼:“你觉得可能记着吗?”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都快六年了,谁能记着?
梁寄沐思忖片刻:“应该是布加迪。”
翟楠:“……牛逼。”
……
方逾拾接到梁寄沐消息的时候,还在疯狂回忆Y国醉生梦死的日子。
一见“77”的备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嗖的起身:“我先走了。明天要出差,你们帮我盯着点枫御。”
“放心。”宋井溪食指拇指捏了个ok,“包在我们身上。哎,你跟谁出差啊?要不要我们帮你找找关系?”
“用不着。”方逾拾眉毛扬起嚣张的高度,“百联那边已经派人加入我们调研了。”
“百联?可以啊拾爷!”宋井溪惊呼,“怎么做到的?新媒体大牛都能拿下。”
“累死累活给他们做了一季度数据分析,这要还不给我面子,我就要闹了。”方逾拾掬了把辛酸泪,“希望这次调研顺利,能把百联和鄢东都拿下。”
梁寄沐给了他许多可选答案,他想都没想,直接挑了两个最有说服力的高难度。
及格有什么意思?
要考,就考满分。
“行了,梁寄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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