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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苟命第六十六天
闻初尧的话音才落, 便把头垂了下来,整个人贴在柳殊的锁骨处,恶狠狠地咬了一下。
她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 接着便是锁骨乃至胸口处被唇齿磨蹭的声音。
男人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离得近了, 柳殊甚至能清晰觉察到温热的鼻息轻抚的感觉,有些?痒。
但?更?多的是疼, 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柳殊试着挣扎, 但?下一瞬, 便又会被眼?前人更?紧密地锁囚在?怀里, 不知疲倦地啃咬。
恍惚中?,她竟然觉得那句话带了丝不死不休的颤音。
他说, “妘妘,看着孤。”
柳殊被这人又吻又啃, 眼?下已经没脾气了, 她只?得半个?身子倚在?闻初尧身上, 深深呼着气, 白?皙的胸口处满是零星红痕。
只?要她一有想要推开这人的想法,便会得到更?深的惩罚。
接连两三次,男人仿佛还是乐此不疲,甚至……啃咬的范围还有一路向下的趋势。
“不要……你别。”柳殊有些?精疲力尽地蹙起眉间, 试图去推身上的人, “闻初尧……”
她的语气带了几?丝祈求的意味,可闻初尧竟仿佛是没听懂一般, 仍旧强硬地往下直行。
“你这样很讨厌。”柳殊的语气带了几?丝厌烦, 疲惫尽数体现?,“因为一丝疑心…就跟个?疯狗一样乱撞。”
早些?时候柳太后?的警告犹在?耳畔, 此刻,她心中?的那些?烦躁不由得被渐渐放大。
从前,她想的是要活下来,活得好些?。
可这会儿,她却只?想远离。
女子略带疲色的模样丝毫不掩,就这么明晃晃地显现?出来,映在?男人的眼?眸深处。
他仿佛对这话也不生气,甚至还恶劣地又撞了撞,“这样不好吗?”
闻初尧如今少了耐性?,倒是能直接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了,“你一直以来都怕孤…孤原先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可后?来…孤又觉得你不只?是怕孤。”
是怕这宫里的很多人很多事,或者……是怕这座宫殿。
“孤有时也好奇,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弄到忧思过度,怕到…一丁点儿动静眼?底便又会浮现?不安。
闻初尧的眼?眸漆黑,眼?睫微垂,整个?人半拥着她,微微侧过脸,去嗅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可偏偏他的神色又是极为冷峻的,隐匿在?阴影中?,“妘妘,你在?怕什么?”
柳殊听了这话却是一怔,以为这人又起了什么玩闹性?试探的心思,有几?分抵触道:“没什么。”
她想些?什么,也是不能告诉这人的,再者,即便她说了,也是无?用的。
那些?战战兢兢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时候。
但?……
正想着,身侧传来男人灼热的呼吸,“还是不想说?”
他的情绪似乎又稳定?了下来,饱餐之后?,整个?人又变得温和极了,眼?底满是情事过后?的缱绻餍足。
哪怕已经说服自己适应闻初尧时不时的变脸,柳殊心里还是梗得慌。
她低敛眉目,强忍着抿了抿唇。
不可否认,闻初尧眉目温柔地同?她说话,甚至是…在?她面前示弱时,她心底也是会心软的。
身为未来的储君,多疑是正常的。只?是这个?多疑的对象一旦成了自己,便会滋生矛盾。
思及眼?前人吃软不吃硬的脾性?,柳殊静了静神,试图解决问题,语调缓了几?分,“若、若我说…是因为某天做的梦呢?”像一只?怯怯的兔子,悄悄探出爪子来瞧。
夫妻之间相互倾诉,这是很正常不过的对话。
闻初尧的眉梢却扬了扬,跟嗅到了什么味道的狼一般,瞬间便敏锐地意识到了端倪,眼?眸微眯,“什么梦?”
“一个?很荒诞的怪梦,梦到……整个?柳家都覆灭了。”她说的吞吐,梦境中?的内容也保留了几?分未言,不过结果?是全然相同?的。
柳殊很难界定?闻初尧这句问话的含义是什么,只?这一刻,她莫名地,也想试一试对方的态度。
情意不假,她也不想弄得两人两败俱伤。
如果?能提前得知……
鼓足勇气,她抬眼?回视,“如果?梦境成真?,殿下是否……会出手呢?”
她问的隐晦,但?闻初尧仍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在?试探……他是否会因为她而改变?
但?,柳家,张家,前朝这些?事,他从未跟柳殊提及过,他本也以为,她是不知晓的。
她从哪儿知道的这些?,猜的…?
怀中?人话里的探查意味太浓,闻初尧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没第?一时间开口。
柳殊再接再厉,辩解道:“我知晓你因着…柳淮序的事情对我有误解,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但?是,殿下。”她的眼?中?清晰倒映出眼?前人的影子,“这就好比,我与在?东宫前的那些?日子做道别,我……”
顿了顿,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摇头道:“不,这些?…因为最近老是做噩梦,所以…有些?说胡话了。”
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着,两人距离再度拉开,空间内涌入了新鲜的气息,柳殊忍不住把身子直起了几?分。
她的身上堪堪裹了件里衣,方才这人上下其手,如今衣服满是褶皱,半掉不掉地挎着。
柳殊的脸不由得又泛起几?丝红晕,回过神后?,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殿下如果?给我一个?答案,我也……会给殿下…一个?解释。”
若设身处地地想,柳殊嫁进东宫,初为人妇,是会紧张,这是人之常情——但?柳殊不是才进东宫,他也自认为做到了最好。
这个?梦境的假设没有存在?的可能。
思及虚空师兄的话,闻初尧没有搭话,也没有拒绝。
他凝视了会儿,见柳殊的脸色有几?分不明显的苍白?,默然片刻,忽地起身走至桌案边,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跟前。
这个?动作,更?像是太子殿下的求和信号。
柳殊斟酌了片刻,接下了那杯水,轻轻抿了几?口。
长时间的沉默蔓延,最终,闻初尧只?是颇为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淡淡道:“孤有自己的打算。”
意识到这句话后?面所代表的意思,柳殊有几?分惊诧地抬眼?瞧去。
闻初尧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想过要……
对柳家出手。
她忽地有些?无?言,张了张嘴,不知从何开口。
即便是两人已经互通心意的当下,他也依然有这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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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吗?!
那另一个?自己告诉她的那些?话,梦境里的那些?事,是不是也依旧会发生呢?
或许……是她先前太过理想化,以为能改变结局。
如此这般,是否也是在?告诫她……
她依然会死。
闻初尧凝视着柳殊娇美的眉眼?,低声唤她,“妘妘。”
柳殊不由得心头一紧,睫毛微颤,等了片刻才慢慢抬头。
如今接连几?次,每每被闻初尧喊她的小名,心底便会不自然地滋生出一股淡淡的心慌。
男人已经起身穿好了衣裳,面色冷淡地扭头便要走,见塌上的人视线投注,如往常般弯了弯唇角。
嗓音亦是如平日一致,但?细听之下,却多了几?分喑哑,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了她的心头。
“别让孤为难。”
柳殊抿了抿唇,微微别开目光,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闻初尧的语气似乎也淡了几?分,“听话,待在?孤身边。”
“别为难孤。”
柳殊的唇角紧抿着,那些?因由太子殿下特殊对待的安心,在?这一刻被骤然抽去了大半。
但?她也只?是垂下眉眼?,乖顺地应了句,“好。”
她没有立场。
皇家的宠爱从来不是长久无?限的,是她……痴心妄想了。
直至闻初尧走出殿外,柳殊才好似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收回目光。
……
天色将暗,天边唯余一抹淡淡的胭脂色,层层竹叶被风一拂,更?显出几?分夏日傍晚的幽碧来。
书房。
暗卫静静候在?一侧,大气不敢出,“禀告殿下,太子妃已经喝完药了。”
闻初尧搁下了朱批的笔,扫了他一眼?,“整碗都喝完了?”见暗卫依言点头,脸色稍霁,“这么说,倒是听话了一回。”
但?转瞬想到柳殊可能是因为他这次做得太过而乖乖按剂量喝药,神情又有几?分微妙的不虞起来,“一天天的,她心思倒是多。”
暗卫听到这儿,干脆把头垂得更?低了点儿,降低存在?感。
过了几?息,有些?犹豫道:“但?…殿下,太子妃像是知道您派人盯着她了。”
“喝完药,这次…连药渣都干净地处理掉了。”
“嗯。”闻初尧倒是并不意外,甚至也没纠结,得到了答案,心情颇好地让人退下了。
如今,他倒是大都愿意纡尊降贵去讨柳殊的欢心,但?这两回,却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的待遇。
尤其经过上午那一遭,他下午再去,她只?会戳得他肺管子疼。
仿佛知晓他不爱听什么,就专挑那些?话明里暗里地说,但?偏偏面上柔和得很,软软地冲他笑。
之前有这股苗头的时候,他尚且还能忍下去,但?现?在?,柳殊实际上拒不配合的态度,实在?令他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焦躁。
他亲手打造的簪子已经快做好了,他也最多……等到今年秋天。
等到…她的生辰。
三个?多月,也够他清理完这些?残余的烦心事了。
同?样,这也是他能给柳殊的,最后?的期限。
如果?她再不听话……
那他只?能用些?手段,让她被迫变乖些?了。
第42章 苟命第七十二天
柳殊丝毫不知道自己喝的药被人掉了包, 时间过得?快,过了几日,夏意渐浓时, 她就又被?张皇后给召了过去, 被迫又与闻初尧撞上了面。
左右现在与闻初尧面上也算是和和气气, 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故而稍作收拾, 还?是一大早便去了。
还?未进殿, 走至廊下, 远远地便瞧见闻初尧在等她。
男人今日倒是少见地穿了一身亮色, 淡淡的竹色,金龙点缀。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一股熟悉的冷峻感,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双幽深的黑眸静静望了过来。
他?人?生得?高, 鼻梁也高, 幽黑的眸子这么凝视着她时, 薄薄的眼皮就这么下压着, 攻击性很强。
闻初尧也没有收敛的意思,进而,那种天然的强势便愈发明显。
气氛一时无端有几丝尴尬。
对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柳殊只得?先服了软, “殿下可等久了?”
女子的声音一如前几日一般, 带着股刻意的娇柔,闻初尧瞳光微闪, 意味不明地瞅了柳殊一眼。
又端着这股劲儿, 随时准备呛他?呢。
“不妨事,孤也是刚到。”他?今日是直接从?书?房过来的。
早在听到张皇后派人?来时, 他?心里?便隐隐知晓是什么事情,故而专门卡着时间,在外头赏了会儿景。
好在他?这个太?子妃也没让他?失望,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
目的达成?,闻初尧回头看她,“走吧。”清朗绿意与?他?冷白?的肤色相衬,很是晃了一下柳殊的眼睛。
注视着这般俊美的脸,她停下心中的腹诽,缓缓提裙跟了上去。
凤仪宫内,殿门紧闭,圆形格栅窗前的碧色香炉内轻烟丝丝缕缕地浮了上来,阳光格外明媚,大片投射进殿内,隐约还?混合着窗外池塘内荷花淡淡的清香味。
两人?一进殿,便看见了张皇后身边的女子。
身着一席水红色的花纹衣裳,上面绣着雅白?的鸾鸟,距离近了,柳殊甚至能隐约瞧见衣饰上所显现出的粼粼珠光。
女子的样貌也的确衬得?起这一身如火一般的红色,珍珠珠钗斜插在发髻两侧,明丽妖艳的眉眼更添几分夺目。
张皇后适时出声,“你们来了,来,先坐。”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脸色都好看了许多,“正好…这是我族中的姑娘,叫筠容。”
柳殊的眼睫眨了眨,心下明悟,不由得?再度去望。
原来是为了上次纳侧妃的事情。
只是……怎得?和上次见的那个姑娘不一样?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张皇后眉梢微扬,“筠容也是本?宫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么和太?子妃站在一起,倒还?真养眼得?紧。”说罢,微微扬手。
张筠容被?她一示意,柔柔地笑了笑,俯身行礼,“小女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她的声音与?她这张脸一般,柔和婉转,因年纪小,还?有股咬字不清的黏糊劲儿。
宁朝以淡雅的容貌,出尘的气质为美,张皇后这次从?族中选的人?…很明显,是属于艳丽挂的。
不过…虽不知她葫芦里?具体?卖的什么药,这位筠容姑娘眼眸漆黑,幽幽望来时,确是光华流转。
站在柳殊的角度来瞧,是上上等的美人?相。
闻初尧倒是淡漠地靠在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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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情冷淡,眼皮微微耷拉着,像是困了,也像是不想同?她人?多言。
张皇后的目光转了转,不疾不徐先开了口,“上次的事情既然是误会,那这纳侧妃一事,还?是得?提上日程。”
“太?子先前像是对本?宫挑的那个姑娘不甚满意,既如此,本?宫这次索性换了个你喜欢的类型。”她说着,别有深意地望了柳殊一眼,“太?子妃觉得?…如何呢?”
柳殊显然没想到张皇后怎么又非得?先问她的意见,微微顿了两息。
她甚至不大想去细想这个“如何”指的是什么。
是觉得?纳侧妃的事情如何,还?是对张筠容此人?的感官如何——
若是前者,那她上次便隐隐表现过态度了,再者,这事儿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也就是装装样子问上一问罢了。
若是后者,她如今人?在凤仪宫,张皇后的地盘上,她只有挑着好话讲,而且…她也不是个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性子。
定了定神,柳殊温声道:“筠容姑娘生得?貌美,儿臣一见,心中便生出几分好感来。”
她的声音柔和清洌,又是闻初尧所熟悉的,听见这话,太?子殿下总算施施然地掀起眼皮,望了柳殊一眼。
男人?的余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只是一瞬,而后视线便落于她袖口的圆润指尖,眸光幽深似潭。
见她指尖不自觉地微微蜷着,便知柳殊是紧张了,而后便不咸不淡地截断了话头,“母后。”
闻初尧一出声,三?人?的目光便顷刻间聚焦。
只不过……柳殊的神情尤其为难。
太?子殿下轻咳了声,直直望向上首的宫装女子,“您是…想把这位张姑娘许给儿臣做侧妃吗?”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张皇后的目光有几分不赞同?,“这不是你原先自己应下的?而且…母后还?特意寻了个你喜欢的。”
柳殊闻言一怔,下意识想扭头看身旁的人?,但下一瞬,却又生生忍住了,轻抿着唇,试图缓解。
什么叫他?自己应下的?
什么时候应的?她丝毫不知。
身侧的宫人?静静轻摇着扇子,目不斜视。
这侧,闻初尧瞥见她这副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不自觉绷直了唇角。
从?柳殊提出那个问题开始他?便一直在想,是否是他?自己的一些?行为给她造成?了错觉?不小的错觉,甚至以为可以凭这种感情一类的羁绊来锁住他?。
他?的目光闪了闪。
思及柳殊近几日愈发阴阳怪气的表现,淡淡出声,“母后误会了,儿臣并非抗拒。”借这件事,正好也让她清醒清醒,收一收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让他?自己……清醒清醒。
直至现在,他?内心的想法都不曾动摇半分,他?无法骗自己。
他?想让柳殊待在他?身边,日后他?顺利登基后,许她一个宠妃的位置,就这么过着,也未尝不可。
闻初尧侧了侧头,迎上了张皇后那股隐带打量的目光,“儿臣…成?婚几年,太?子妃久无所出,如今也确实是时候纳些?新人?。”
男人?辨不出情绪的视线从?不远处望来,“张姑娘是母后族中的人?,母后的眼光,应当是不会出错的。”他?的话语似是有几分意有所指,“儿臣与?太?子妃…感受亦是相同?的。”
张筠容有几分受宠若惊地抬眼,下一刻又因着身份与?矜持的做派,赶忙端坐好。
听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对她也心生好感了?!
少女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面庞上红霞满布。
张皇后看在眼底,轻抬眉梢,“你能这么想,甚好。”眸光犀利而温和,两种截然不同?之色于之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既如此,本?宫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先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吧。”
“本?宫瞧了瞧,下个月的二十七是个好日子,这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正好能赶上。”
闻初尧的表现恰如他?所说的话,见此,淡淡地点了点头,“母后决定便好。”
短短几句话,一切尘埃落定。
可这话落在柳殊耳里?,却是不同?的光景。
她虽知晓这个场合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一疼。
先前的那些?特殊和体?贴虽然平淡,可却是真真切切浸润在细节之中的。
为她撑腰的人?是他?,帮她揉脚踝告诉她不要逞强的人?也是他?。
情事时低声呢喃唤她小名的人?,如今怎么可以答应地这么痛快呢?
柳殊有几分不合时宜地短暂走了神,想到了柳太?后告诉她的那些?话。
“皇家?无情,帝王之爱不长久。”
她本?以为,这份特殊会持续地久一些?的,甚至……她也没有奢求过要很久。
只是…几个月,最好……再几个月。
可事实是,一切不过小几十天。
黄粱一梦,独余她沉醉其中。
张皇后似乎是满意了,正与?身旁的人?交代着什么,也像是打趣。闻初尧偶尔淡淡地应上一两句,张筠容羞红了脸,瞧着他?。
瞧着……她的夫君。
一切皆是如此陌生,仿佛她才是那个局外人?。
直至理智费劲地压过情感,柳殊才堪堪收回视线,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这几日便有想过会遇到突发的情况,只是…真的对上了,才惊觉她如今的可悲。
上位者的一句话便可以轻易决定她的生死,而她苦心谋求,鼓足勇气才问出的那个问句,如今…竟成?了她自己的催命符。
柳殊甚至不敢去细想,她之后的日子,皇宫何其凶险,更何况,是对上这样家?世?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以后只多不少。
莫非……她真的只能待在闻初尧身边,同?这些?莺莺燕燕争斗一生吗?
她垂下了眼,小幅度地平复了下呼吸。
张筠容的目光注视柳殊很久了,早在这位太?子妃打量着她的时候,她便也在悄悄望着对方?。
如今,见柳殊的情绪似乎是有几分莫名的低落,唇角微扬,殷勤道:“太?子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柳殊正凝神想着其他?事,冷不丁儿地听到这句话被?吓得?一抖,下意识去望,“怎么会呢,张姑娘瞧错了。”话却先跳了出来,神态也变得?温和起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颇有些?……与?过去的某些?时刻重叠的错觉。
只是下一刻,柳殊是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这个张筠容……
细看之下,怎么……
与?她长得?这么像?!
第43章 苟命第七十二天
秾丽的五官, 与当下流行审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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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符的明媚气质,唯一不同的是,张筠容年?纪比她小, 更多了几丝少女的娇媚融于其中, 交缠在一块儿, 便足矣凝固成那四五分相?像了。
柳殊不知怎的,突然很想知道闻初尧看没看出来这点端倪。
但…她心底竟又莫名觉得, 这不必问。
答案早就是注定的——他定是瞧出来了, 比她更早、更快。
下一瞬, 逼仄角落里的那几抹贪念便又不停地敲打着, 引导她更深入地思索着。
思索……闻初尧这么做的原因。
他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这点,才应下的这事?
柳殊面上温温柔柔地扬起唇角, 颇有些四平八稳。
窗外?的日光洒落,她肤色本就白皙, 穿莲青色的裙子更显得肤如?凝脂, 一双眸子澄澈清明, 腰间一根乳白色的腰带, 衬得纤腰不盈一握。
此刻嘴角含笑,但细瞧却又像是没在笑,嘴唇红润润的。
见?状,张筠容脸上堆积出来的笑意便也淡了几分, “是, 是我?瞧错了。”她本就倾慕当今太子许久,这次, 自然也是知晓张皇后选择她的原因的。
因而对上柳殊时?, 她心底就更为?在意,甚至是…隐隐有些疯狂。
被训练了这么些日子, 她疯狂地想要看一看,皇后娘娘想让她取代的人。
只?是……如?今瞧了,却也就是那样罢了。
除了容貌堪堪能与她比较一二,也没什么特殊的。
张筠容的心里安定了几分,抚了抚耳边的细长耳坠,坐直了。
两人的交谈声并不小,落在张皇后耳里,她如?今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像是看着娇纵的小辈,目光中隐隐透着慈爱。
如?此,柳殊便也不开口了。
若再辩解或是补充什么,反倒像是她落了下风似的。
摒弃掉心中那丝微妙的不适感,她扭头对上了闻初尧的视线。
他似乎是觉得她这副模样并不多见?一般,目光停驻了片刻。
见?她回视,轻抿了下唇线,声音显得漫不经?心,“既然不舒服,那便回吧。”
柳殊都?做好被这人刺上几句的准备了,结果骤然听到这句话,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梗着。
原先东宫只?她一个妃子,她又是正妻,那诸多规矩便形同虚设。
而现在…闻初尧想要掀翻这个关系。
剔除这些微妙的特殊之后,他们两人是什么?
太子殿下和他的妃子之一吗?
柳殊的唇角隐隐有些发白,冗杂的思绪褪去后,她有些不自觉地戴上了面具,应付着这些寒暄与试探。
包括……对眼前的人。
千万思绪化作最后,只?归于一句平淡的“好”。
待出了凤仪宫,两人相?携回宫。
小径上嵌着的石子被日光暴晒着,每一粒小石子上都?镶着片淡淡的金色光晕,晃眼。
柳殊收回目光,悄悄瞧了一眼身侧的人,嘴唇微张。
熟悉的人面前,她向?来是个有什么便问什么的性子,柳殊也本以?为?她是问的出来的,可触及闻初尧冷淡的眉眼,嘴唇却又闭上了。
算了,他纳不纳妃子,纳谁当妃子,与她何干?
兀自冷静了会儿,柳殊便又小幅度地把头别了回去。
一切不过就是一个稍长呼吸的时?间,她自认为?表现得不算明显,故而,神色也是颇为?镇定。
直到……
“你想问什么?”闻初尧冷不丁儿出声,语气?问得笃定。
柳殊被这么一问,步子都?微妙地乱了几下节奏,“什么?”但她心里有股无名气?,索性也装傻起来。
闻初尧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几瞬,声音没什么温度,“如?果想问,孤给你一个机会。”他一顿,语气?有些意有所指,“你想好。”
如?果她今日肯同他服个软,那这个侧妃,他也可以?选择不纳。
到如?今,总归也不过是稍稍麻烦点儿。
他能处理。
闻初尧想着,又唤了声,“妘妘。”
从那次不欢而散后,这称呼被闻初尧再喊出来,便不是亲昵而是刺耳了,当下又被这人明里暗里地说上这么些似是而非的话,柳殊的心情一下子便又低落了些。
像是……过去的某些时?刻,也被否定了。
她只?是点了点头,没说想好还是没想好,“我?明白了。”
旋即便继续沉默地跟在了男人身后大半步,兀自回了东宫。
……
清晰的蝉鸣声在茂密的枝叶间渐次响起,嗓音极具穿透力。
宫人们隐约的讨论声,像是冷津津的水滴骤然落在夏日的炎热中,清绿之下,是无数被蒸发的波纹。
太子要纳皇后族中女子为?侧妃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阖宫上下无不侧目。
德太妃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徐云知召进了宫。
先前被张皇后的人传了消息后,她便一直有几分心神不宁。
一是担心先前那次刺杀的事情,太子不知何时?会再次提及,进而报复她,二则…是张皇后的那个消息本身。
言及太子妃和柳侍郎的旧情。
德太妃自己也是当过姑娘的人,故而第一时?间听到这话,心里不过是感慨两句,张皇后想把她当枪使,她多少也能看穿一二。
只?是,在宫中多年?,几乎是看完的下一瞬,她便陡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桩宫闱秘闻。
事关当时?宠极一时?的玫昭仪,当今太子的生母。
她虽身处先帝的后宫,可却是他年?过不惑纳进来的,先不说这巨大的年?龄差距,光是当时?后宫早已形成的势力格局便足够她喝上一壶。
直至后来先帝猝然逝去,她们这些堪堪适应好的人便又惶惶不安起来。
按祖制,没有子嗣的妃嫔是要被一道殉葬的,慈宁宫的那个女人仗着运气?好占了继皇后的位分,拥有嫡母的名头,迫不及待想法?子搭上了当时?还是三皇子的皇帝,先一步脱了困。
只?剩得她……好在,当时?的太后娘娘与她颇有缘分,见?不得她花儿一般的年?纪就要葬送此生,出手相?助。
否则……她定是活不到如?今的。
德太妃呷了口茶水,试图压下这股情绪。
她何尝不清楚,自己于心计方?面不是张皇后的对手。
可……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而且只?是合作而已。
她正想着,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德太妃思绪回拢,缓缓抬眼瞧去,见?是徐云知,下意识绷直的后背又微微放松了些,招手让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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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您怎么了?”德太妃的脸色着实过于苍白,离得近了,愈发怖人,徐云知有几分担忧道:“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可是又操心了?”
她的语气?有几分不赞同,“您这次传我?来,可还是为?着上次的事情?”等?了两息,见?德太妃没否认,徐云知的语气?多了几丝无奈,“太子殿下不是好惹的,姑母。”
“上次兴许是他不计较,也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放过了我?们,这就已经?是撞大运了。”否则,光是意图谋害太子妃,谋害皇家血脉一通罪名安下来,就够她们喝一壶的。
“姑母,牢狱之灾可不是玩笑话啊。”她的眸光微转,压下了那些忧色,转而试图表现得镇定些。
“不…不。”德太妃也不反驳,只?是固执地摇头,“你不懂,云知。”
“这次不一样。”她的眼底闪过某种光亮,落在徐云知眼底,只?觉得有股奇异的错觉。
像是……生命的燃烧。
她被这下意识的想法?弄得一惊,连忙开口,“那都?是无稽之谈,皇后娘娘只?凭一纸文书,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让您去冒险…!”
“姑母,如?果要用这些来换我?的前程,换皇后娘娘对我?日后的庇护,那我?宁肯不要这些。”她说得笃定,向?来听话的人也难得显现出几丝倔强气?,“我?已经?十七了,姑母,我?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子小儿。”
德太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徐云知虽被她刻意瞒着,可这么些年?的相?处,又怎么可能一点儿不知呢?
只?是……竟没想到已经?衰败到了如?此地步。
急迫到……要与虎为?谋,为?心爱的小辈挣一份庇护。
“不…你不懂,云知。”听了这话,德太妃只?是笑,那张因病色而过度苍白的脸仿佛也因着这抹笑意而多了几丝生气?,她似乎是很高兴,但只?是克制地弯了弯唇角。
半晌,又固执地强调了一遍,“这次不一样。”
德太妃态度坚决,徐云知便也只?好用手帮她顺着气?,耐心听着。
“太子的生母,玫昭仪,我?也是曾见?过的。”
“那真是花儿一般娇艳的美人,性子聪慧,知书达礼。”德太妃的语气?低了几分,“她入宫前似是有一竹马,本是定了婚约的,可最后因得皇帝,也就不了了之了。”
提起过去的事情,她的神情又有几分感慨,“或许也是因为?如?此,玫昭仪初入宫时?,很是沉寂了一段日子,直至……后来。”
“后来一次偶然,她就这么又入了皇帝的眼,一时?倍受宠爱,也得以?顺利诞下了当今的太子殿下。”
听到这儿,徐云知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察觉到后背已被冷汗浸润。
紧紧抿了抿唇角,道:“姑母,是不是…”
德太妃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头,摇了摇头,继续道:“可这样的美人,这样的…好人,最后却是被皇帝用一条白绫给赐死了。”
“因着这私通一事。”
因着…玫昭仪与她那竹马旧情难忘,被…污蔑的私通一事。
凝视着眼前人惊惧的神情,德太妃有些不自觉地笑了笑,“云知。”
“不会再有这样的巧合…和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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