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柳奴,扶着下巴,凉凉道,“只是好奇,樊哲部何时做起了敲诈的生意。”
“一件普通的荣草布衣,卖二十两都艰难,还万金。”她歪了歪头,啧啧称奇,“虽说你用的布料是多了一些,也不至于这般讹人吧?”
谔构身上满是赘肉,一个人足有两个宽了,站在街上,都要有几分阻塞交通的嫌疑。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太足,谔构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他恼羞成怒,喊道:“胡说什么!这是老子从大胥商队手中买来的,货真价实——”
“是匹细布。”阿赫雅接话,笑吟吟的,“北戎不会有北戎草,大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胥锦,哪家的布料敢用一国之名来撑场面?蠢货。”
“这就是大胥北方最常见的布料,虽然称不上廉价,却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家中殷实一些的,都能用得上。”她挑眉,打破了谔构的幻想,从腰间取出一块金子,掂了掂,扔到他身上,“这块金子买你身上的衣裳绰绰有余,滚吧!”
谔构脸色涨红,只觉得周围原本艳羡的目光都成了异样的嘲笑,死死地瞪着阿赫雅,怒气不断上涌。
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当众羞辱他!
他的眼神掠过阿赫雅身后,见并没有侍卫随从跟着,心里顿时生出恶意。
就算在这里将这两个女人折磨一顿,也无人能阻止他,至于之后——他是樊哲部族长的独子,谁能奈何得了他?
他越想越是心动,手指也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冷笑着吐了一口唾沫,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算什么?我说这是价值万金的大胥锦,是也得是,不是更得是!”
谔构猛然前冲,伸手就要抓住阿赫雅的衣领,却被阿赫雅一个闪身避了过去。
她迅速拔剑,还未刺出,便听一声惨叫。
“啊——”谔构捂着手,鲜血喷涌到地上,惊恐地四处张望,还未找到伤他的人,就被柳奴一脚踹了出去,轰然倒在地上。
柳奴松开借力的木柱,转而看向阿赫雅,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阿赫雅微微摇头,简单扼要:“樊哲部族长只有一子。”
真杀了,只怕樊哲部就彻底反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对我!”谔构从地上爬起来,目眦欲裂,怒道,“我要让父亲将你全家扒了皮,做成乐鼓!”
“我岂止敢打你?我还敢让你光着屁股,从这里爬回营帐呢。”阿赫雅凉凉道,“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我买下来了,脱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挽了个剑花,剑刃抵着谔构的咽喉,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之意。
谔构恨不得活撕了她,低吼了一声,仗着两人距离极近,便伸手猛然向阿赫雅的脚踝抓去。
咻——
他的手还没碰到阿赫雅,便被狠狠地穿透了,血花喷溅,染红了她的衣角。
阿赫雅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凝视着惨叫翻滚的谔构,这回看清楚了。
那伤了谔构两次,将他双手打断了的凶器——是两块深深嵌入骨头里的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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