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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黑月光他卷土重来》70-80

    不速之客,暗潮涌动

    一大早, TG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在为“贵客”按好电梯,用最亲切的笑指引他上楼后,前台的接待员小心地掏出了手机, 她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

    “哇, 老大的舅舅又来?了, 每次都拽得二五八万一样。”

    摸鱼的同伴迅速跟话:“他又让你按电梯了?”

    “我去,小秦总从来?不?这么张扬, 就是秦总来?了都不?讲排场……”

    群里炸开了锅, 几乎没人对那个一身人模狗样, 迈着?八字步色眯眯打官腔的老油条有好印象。

    “别聊了别聊了。”有人小声提醒, 敏感?的话题戛然而止。

    交流小群随即陷入了平静。

    但话题的漩涡中心却对此一无?所知,石林正对着?锃光瓦亮的贵宾电梯门薅了一把头发?,上面打着?厚厚的发?蜡,油腻板正, 苍蝇站上去都得摔骨折。

    嗯, 非常好。石林喜笑颜开,他确认状态后, 更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活像是雄赳赳的彩色公鸡。

    秦轲早就在第一时间?接到了下属通知, 他本来?还在斟酌着?晚上要定哪家酒店晚餐, 听到了这个倒霉消息,顿时笑容一垮,撇了撇嘴收好了平板。

    “小轲, 最近忙着?呢?”

    未见其人先问其声, 石林左脚都还没踏进办公室, 就先嚷开了:“你妈妈可成天念叨你呢。”

    秦轲勾着?唇角,他随意在桌上摸了份文件, 并没有接话:“舅舅最近倒是很闲。”

    这种态度相当?明确了,石林自然看出了他隐晦的拒绝——他依旧抵触提到石悦。但这件事不?解决,秦轲就永远不?能为他所用。

    思及此处,石林眼?神?一厉,他故意重重咳嗽道:“咳,小轲,现在南边的几大产业全被秦晟掌控着?,你也?不?要只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也?要多动动脑筋……”

    “嗯?”秦轲翻着?文件随口道,“我又不?是这块料,动哪门子脑筋也?不?可能争得下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石林神?秘兮兮地扯过了椅子,他眯着?眼?睛,凑前小声掩唇道,“现在秦家主事的还是你爸呢……你讨得了他欢心,再找机会上点眼?药,至少让你能在集团里领个职,这才能一步步争取嘛!”

    “实?在不?行,你让舅舅先去集团替你探探口风,刚好我刚回来?,在江城还没站稳脚跟。”

    贪婪的狐狸穿着?蹩脚的西?装,如今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秦轲看着?这人毫不?避讳地将野心写在脸上,他突然笑了:“舅舅,看起?来?你说晚了,我向来?都和我爸不?对付。不?巧,前段时间?又同?我哥有了矛盾。”

    他径直拉开了抽屉,掏出了一份复印件,拍在桌上转了过去:“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和秦氏集团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啪啪地点着?纸张:“你看,我一点股份都没有了,怎么去向他们开口呢?”

    “石悦又是谁呢?是秦晟的亲妈,还是秦延闻的现任老婆?”

    “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果我有秦氏的股份也?好说,但现在这个状况——大舅,你也?没必要为难我吧。”秦轲在石林难看的脸色面前,将手一摊,面露无?辜。

    桌面散落的,正是他前不?久确认放弃股权的协议副本。

    石林与当?时秦晟的表现所差无?几,只是其中含义却截然不?同?——只见他几乎是哆嗦着?拿起?桌上的文件,随着?一页页翻着?,脸色变得铁青,最后噌地从椅子上蹿起?来?,暴跳如雷:“你这、你这……秦轲你……你这糊涂透顶!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看看你究竟干了什么混账事?”他用粗短的手指将文件戳得哗哗作响,“我不?是一直在教你怎么做吗,我发?的那些信息,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哦。”秦轲不?置可否,他慢条斯理地从石林手中抽回纸张,状似无?意地顺口道:“没注意。实?在不?行,你去不?了秦氏可以来?TG啊。”

    “虽然我不?怎么管事,但好歹能作主,安排个好位置自然不?是问题”他的眼?底满是恶意的戏谑。

    石林喘着?粗气,就像是斗兽场上红眼?的牛,他焦躁地背手踱了几步,又红着?眼?转了回来?,一把按住了秦轲的椅背扶手,嘴边咧开了狰狞的笑意。

    “没关系,没关系。”他有些神?经质道,“小轲,你别担心,我们还有王牌。”

    “哦?”秦轲不?以为意,他正垂眸漫不?经心地将文件塞回抽屉,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来?江城了。”石林轻喃道,他眯着?眼?,急不?可耐地分?享着?自己的“杀手锏”,“你肯定不?知道……他昨天刚到的,还和你妈吃了晚饭……”

    秦轲沉默片刻,他父亲向来?是坐镇宋城总部,江城的业务早就给了他哥,那人除了视察的时候,轻易不?常来?。

    他垂眸,睫毛下的眸子看不?清神?色,随即短促笑了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再抬头时,秦轲已经是满脸温和的笑意,只是话里带着?些许疑惑:“我还真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会和她吃饭。”

    石林没有品出外甥话里的微妙不?悦,反倒得意于自己手中掌握了王牌,他沾沾自喜地直起?身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秦轲的肩膀:“大人的事情,你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我告诉你也?只是为了向你透个底,放心,咱们可不?是打无?准备之战——其实?在A国的那么些年,我那好妹夫还是和你母亲见过几次的。”

    秦轲含笑听着?他吹嘘,他只觉得喉咙发?痒,似乎某处肮脏的泥淖中,有什么腐烂的植株正在野蛮生长,它们就要蔓延至全身血脉,最后密密麻麻地从他的喉头钻出。

    痒!痒!痒!

    钻心的痒,痒到他恨不?得将浑身的皮肉剥离,将那颗痒得发?颤的心脏挖出来?,将生根的幼苗彻底拔除。

    秦轲控制不?住地揉搓着?自己的指腹,但语气依旧平淡:“他们还有联系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随后他往后一靠,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手交叉叠在小腹前,显得整个人散漫又慵懒,但浑身肌肉紧绷着?,眼?神?更是带着?戏谑的锐利:“从来?没人和我说过。”

    石林心头一颤,他甚至不?敢直视自己这个好外甥的眼?神?,只是眼?神?飘忽,局促笑道:“嘿嘿,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俩就是吃个饭,也?没什么进展……”

    说到这里,他又谨慎试探道:“那个,小轲,你父亲这些年有没有带过人回来?啊?”

    秦轲的笑意有些凉了,他淡淡道:“不?知道。”

    嗨,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关心呢!石林有些埋怨道:“你可要小心点,指不?定他要是在外面搞出几个私生子,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不?就是吗?”秦轲状似无?意调侃道,却被石林骤然拔高的语调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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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是呢?你可是秦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呢!”石林总算是品出了几分?不?和谐的尖锐,他叹了口气,“小轲,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当?年也?确实?是我们不?好,让你跟着?他们过了一段苦日子,但因祸得福,现在不?也?该有的都有了?”

    “我不?知道秦家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但我一定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母亲,她每一天都在想你。你也?看到了,这些年也?有无?数人追求你的母亲,她都没同?意,也?是为了你啊!”

    “是为了我,还是你们没找到条件合适的?”秦轲的耐心几乎要耗尽了,他换了个姿势,用手抵着?头静静看着?小丑表演,“舅舅,你就直说,他们进展到哪里了?”

    “吃饭、和好、还是复婚?”

    秦轲每说一个词,就见着?面前人的脸色像是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石林似乎有些犹豫、亦或是难以启齿。

    他又换了一副和蔼的长辈模样,宽慰道:“你别担心,我看你父亲也?是个重情的,你妈妈回来?了,指不?定两人又再续前缘的可能……到时候,枕边风再吹起?来?,咱们一家同?心还愁扳不?倒个秦晟?”

    他越说越兴奋,已经完全忽视了秦轲愈发?暗沉的眸光:“小轲,你想想,你有我们石家作助力,秦晟有什么呢?他的外家可没什么人了!”

    丑陋的枝条终于破土而出,几乎织成了黑寡妇的网,上面死死粘连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秦轲慢慢吐出一口浊气,他弯着?眉眼?,交叉的手指骨节隐隐泛白。

    他笑应道:“好啊,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石林讨要到了进入TG的入场券后,欣欣然地离开了。而在他走后,秦轲却久久坐在原地,他一直把玩着?桌上的钢笔。

    嗒、嗒嗒……金属的笔帽一开一合,节奏越来?越快,就像是野兽蛰伏在草丛中潜行攻击的脚步。

    嗒哒……随着?最后一声闭合,只见银光一掠,钢笔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飞掠到了不?远处的边几上。

    它稳稳地、狠狠地落到了笔筒之中,又因为冲击的惯性,将整个实?木笔筒撞了下去。随着?哐当?一声闷响,所有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乱作一团。

    秦轲冷冷地注视一切,终于喟叹般捂面闷笑出声。

    他沉默地待了一会,随即拨通了电话:“哥,你在公司吗?”

    秦晟接到电话后,犹豫片刻,用专机打了内线,通知取消了上午的全部行程。挂好听筒后,他坐在原地,眉头不?自觉拧紧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飞奔。

    只半个小时,秦轲就带着?一身罕见的冷意走入了集团大门,将熟悉他的老员工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秦总今天是怎么了?

    果不?其然,秦轲毫不?客气,他在踏进办公室的第一时间?,就开门见山问道:“哥,他来?了,你知道吗?”

    “谁?”秦晟还在签字,下意识接道,他怔愣片刻,啪地放下了文件,猝然抬起?头,“你知道了?”

    “……”他哥的这副表现就是最直白的回答,秦轲“嗯”了一声,他直视着?秦晟道:“他之前去A国见过石家人,你也?知道吗?”

    对于石悦这个名?字,秦轲并不?想用“妈妈”来?称呼,他甚至丝毫没有提起?的欲.望。

    这像是个召唤恶魔的咒语,他只要微微启唇,就会有漆黑石油般的胶状物从地上汇聚,它慢慢拔高、抽条,最后披上洁白的裙子,披着?姣好的面皮,袅袅婷婷地缓步而来?,将他溺死在充满潮湿味道的怀里。

    闻言,秦晟的眼?神?有片刻躲闪,见状,他有些反胃:“哥,我从来?不?知道你瞒了我那么多事……”

    “秦轲,这是……”秦晟斟酌着?用词,他将手指捏在一起?,尝试辩解,尽管内容如此苍白无?力,“这是他们的‘私事’你懂吗?”

    “私事?”他扯了扯嘴角,却毫无?笑意,“哥,你总是和我说,太过喜欢会使人犯错,可真正需要被提醒的人,不?该是我不?是吗?”

    “你总说和南昭在一起?,我们也?许会毁了对方,可他们在一起?不?是吗?”

    “秦轲,她是你妈妈。”

    “呵。”秦轲无?可奈何?地摇头,他讽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吗?是秦太太的身份,还是整个秦家?”

    一场交谈不?欢而散,秦轲沉着?脸色推门往外出后,董秘书恰好从外面的接待室踏出了一只脚,他看着?被一把甩上的大门,踌躇片刻,还是转身端了杯热茶进了办公室。

    秦晟孤零零地坐在桌前,他双手插兜,眼?神?却不?知在眺望哪个远方,像是一座废弃城邦中伫立的冷硬雕塑。

    董秘书将热茶搁在桌上,却听见前方传来?了一声极浅极淡的叹息:“他问我,明明心里不?愿意,怎么不?拒绝呢?”

    滚烫的杯壁给指腹带来?了针刺般的灼痛,董秘书触电般收回了手,他直起?身子,回道:“秦总,你告诉他石家来?过了吗?”

    随即而来?的沉默就是秦晟的答复,看起?来?是没有了。

    他又继续道:“小秦总是在替你抱不?平,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他商量……包括,那边的事。”

    秦晟终于舍得抬眸:“他还太年轻,你也?跟着?犯傻吗?我又能说什么呢——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这个家还有修补的可能,我有什么理由去制止?”

    “所有的裂缝都会弥合,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秦总,有些裂痕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董秘书见着?他明明一副冷静独立的模样,可此时却如此落败,眼?里带着?不?自觉的怜悯,“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您的退让,才是对他的背叛。”

    “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出来?,小秦总是站在您这边的。”董秘书将热茶重新捧到了办公桌上,他小心地揭开了杯盖,雾气霎时氤氲而上,“可是现在,他想要反抗,您却先低头了。”

    秦晟沉默片刻,他看着?杯中潋滟的水光,突然没头没尾地轻喃了一句:“他会后悔的。”

    “你不?知道,如果站在我这边,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他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神?情有些落寞,“我其实?不?在乎用秦氏换一个弟弟。”

    晚上,沈南昭捂着?脖子,他的眼?尾一片酡红,几乎颤声道:“秦轲,你今天怎么了?”

    秦轲似乎格外兴.奋,他连喘息都带着?灼烫的温度,从那人的胸前抬起?头,嘴边是可疑的水迹,弯眉笑了起?来?:“心情很好。”

    “大灰狼要吃人啦。”

    在家吃甜甜的点心,出外面就碾死那些跳梁的臭虫。

    沈南昭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却将担忧深藏在眼?底,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任由那人为所欲为,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他的后颈。

    “嗯。”他状似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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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他捏了捏秦轲的耳垂,不?动声□□导道,“可不?可以让我知道呢?”

    秦轲的动作停顿片刻,他闷笑一声,依旧低着?头道:“没什么。”

    “不?老实?。”沈南昭有些气恼,他轻轻推搡着?那人不?老实?的动作,作势要离开,“不?说就算了。”

    秦轲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他整个人压在沈南昭上,精壮的身躯背着?光,落下大片阴影,像是狩猎完成的雄狮,周身萦绕着?骇人的压迫感?。

    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沈南昭却能听见他轻轻笑着?,扭曲又执拗:“不?可以哦,南南,你不?能离开。”

    他俯身下来?,轻咬着?沈南昭泛红的唇畔,一下又一下,又往下去,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了那人脆弱的喉结处,终于舍得挤出几个字了。

    “石家回来?了。”

    沈南昭一愣,他缓缓抬手,拥住秦轲坚实?的肩膀,将猛兽往自己的怀中揽去,安静地听着?他的诉说。

    “他们找了我……应该还找了我哥吧。”他随口道,又抬起?了头,弯着?眉眼?,“我没问,但是能猜到。”

    “他们怎么敢的。”秦轲眼?里满是残忍的笑意,他一字一句轻缓又坚定,“以前走了就算了,既然回来?了,那就都别走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南昭透过他的眼?神?,终于再度触碰到了那道没有愈合的伤疤,它依旧鲜血淋漓,甚至掩盖在“无?所谓”的面具下,早已腐败溃烂。

    现在食腐的蝇蚁又汇聚过来?,他们喧哗着?、吵闹着?,举着?锃亮的刀叉,渴望将宿主分?食殆尽。

    既然秦轲想要彻底碾死碍眼?的虫豸,他就只会成为帮凶。

    “好的。”沈南昭摸了摸他的颊边,也?笑了。

    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花边新闻,花心萝卜

    秦轲格外精力旺盛, 又粘人。他胡作非为一场后,抱着人去浴室,最后终于舍得扛着宝贝兔子哼唧哼唧地躺上了床。

    沈南昭被他胡乱拢上了藏蓝色的睡袍, 大一码的丝绸布料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露出了里面斑驳的红痕。

    小狗满足了, 他吃吃笑了起来,蜷缩在了被子里, 冲沈南昭眨眨眼, 随即故作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我睡着了。”他竖着耳朵, 高声强调。

    沈南昭强忍着浑身散架的感觉, 他撑着身子,往身后垫了抱枕,眼睛往下一撇,有些无可奈何地弯了嘴角:“你啊!”他揪了揪小狗的耳朵, 却被那人晃晃脑袋, 挣了出来。

    既然如此……

    “好了,现在我们该说正事了。”

    什么正事?有陷阱!秦轲的警报雷达滴滴作响, 他假装睡着, 将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却悄悄竖起耳朵。

    “我听?说, 这些年你的花边新闻是一件接一件,生?活丰富得很……”他的语气温柔。

    “造谣!他们在造谣!”小狗不再装睡了,他唰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瞪圆眼睛, 嗷嗷反驳道。

    “他们还说, 爱人之间?是没有小秘密的,就连手机都能互相看, 比如说有没有金屋藏娇……”沈南昭俯身下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秦轲的耳廓,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着。

    话音落下,秦小狗笑了一声,他侧过头搂住那人的腰:“我藏的就是你呗。”随即又不满哼唧道:“我也?可以!”

    说着,秦轲就从床头摸来了手机,神秘兮兮操作片刻,将亮着的页面塞到了沈南昭手里,满不在乎道:“哼,你看吧你看吧!”

    “他们都是在造谣,我最洁身自好了,怎么可能是个?花心萝卜!”

    沈南昭也?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在看清他手上被塞入的页面时,他没忍住弯了嘴角——该说不说,他们心有灵犀,界面处都是录入指纹解锁的界面。

    他将手指覆盖上了上面,漫不经心地录入指纹,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他马上要做的事……

    秦轲的状态很不对劲,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尤其是这几天,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骤然绽开的烟火,一朵接一朵、一片连一片,看起来热闹无比,可却更像是以过度喧闹来掩饰什么。

    像是盛极转凋前的最后狂欢。

    现在的秦轲比以前更加难搞,他越来越会伪装,他只能从这人的嘴里听?到零星几句实?话。

    比如说,他今天失控的根源在于——石林。而为了套出嘴硬小狗的情报,他差点?被弄得失控了。

    沈南昭缓声道:“我开始了。”躺在他身旁的秦小狗裹紧小被子,他捧着手机转了个?身,哼唧一声,示意知道了。

    得到了允许,沈南昭脸上伪装出来的轻松神色彻底消失,他抿唇点?开了聊天界面,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石林的界面,匆匆一瞥,却发现是最新添加的。

    上面显示,石林发送好友申请的日?期,竟然是上周石家回?来的当天。

    这不对劲。他垂眸思?忖片刻,又划出页面,点?开了通话记录,一样非常干净。

    但?沈南昭清晰记得,前两天石林还打来了电话,如今记录里空空荡荡,其他人的记录却完好无缺。

    这恰巧印证了他的猜想,说明秦轲有意隐藏了什么。

    沈南昭心念一动,他点?开了隐藏空间?,在输入密码时,他犹豫片刻,用自己的手指按上了界面。

    秦轲给予了他最大的权限,他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在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他瞳孔微缩,差点?将手机脱手。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攥紧了坚硬的外壳,指节隐隐泛白。

    那是石林发来的信息,一条条罗列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扭动的蛆虫,它们在盂里狂欢,用短胖的软躯堆砌起了罪恶的高台。

    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裹着劣质糖精的长刃。石林一直在低语着,劝诫着自己的“好外甥”,如何去阿谀奉承自己的父亲,如何去设计陷害自己的兄长,如何让自己在秦氏收拢人心。

    窃听?、绯闻、诬陷、出卖……为了摧毁秦晟,石林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他却丝毫没有考虑过,秦氏集团与?秦晟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顺着时间?一路往下,沈南昭的脸色在微弱灯光反射下,显得愈发冷峻。

    一条条淬满了毒液的轻喃,像是顺流而下的腐尸,而他沿着时间?线往上溯源,终于来到了罪恶的起点?。

    那是第一条信息,就在秦晟的毕业晚宴上。

    贪婪的鬣狗开头第一个?称呼就是——

    “我亲爱的外甥”。

    秦轲的手机不知换了多?少,但?十七岁那天的信息,一切肮脏的“咒语”,他依旧通过备份转移的方式,将它们一条条地嵌入如今的生?活。

    嵌入骨血,嵌入心脏,嵌入他的生?命。

    那时的他选择了逃跑,将自己放逐到了南城,可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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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知道,他必须为了在乎的亲人、爱人挺身而出。

    他知道,如果他离开了,石家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秦家——那些阴诡计俩终将落在他的父兄身上,摧毁如今平静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他逃不了。

    “我乖吗?”正巧此时,秦小狗磨磨蹭蹭地转身侧头,他眼神亮亮的,像是通透的琉璃。

    沈南昭的手一顿,他退出了界面,垂眸看他,也?笑了。

    “很乖。”他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轲,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夜里的江岸倒映着无数霓虹,像是摔碎的万花筒,在水波粼粼中令人目眩。

    石悦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缓缓回?头询问,依然精致的脸庞背光落下了剪影。此时凉风拂过,她轻轻用手拢起垂落的发丝。

    秦延闻看着自己曾经的妻子,他插在口袋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传来了酥麻的感觉,走?神片刻后,刻意挑开了眼神。

    他的儿子,秦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石悦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秦延闻的脑海里倏忽涌现了许多?形容词:叛逆、纨绔、不学无术、屡教不改……似乎种种都是负面的情绪,但?在石悦娴静的目光下,他竟一时无法说出口。

    石悦道:“我听?说,他可能有点?不乖。”她又转过身子,一声轻叹像是江边的微风徐徐袅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呢……所以他现在也?不愿意见?我。”

    秦延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保证道:“我会去找他说说。”

    “算了,我不想让他更恨我。”江岸走?到了尽头,石悦终于停住了脚步。夜间?有些凉,她将风衣裹得更紧了。

    这似乎预示着他们本次的旅程也?到了终点?,但?两人似乎都没有道别的意思?,只是一前一后相伴着,默默注视着缓流的江水,远处的游船漾开波澜,水波纹似乎也?晃荡到了这边。

    许久,石悦垂下眸,她又开口了:“我离开的时候,小轲还那么小一个?,我不敢去见?他,也?不敢见?你。这些年,我们还时不时会和?他联系,只是他好像一直都没原谅我。”

    秦延闻沉默着,他听?着石悦继续剖析内心:“后来,我听?说他去了南城,国内的很多?朋友告诉我,他变得不服管教、不学无术……很抱歉,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他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管好他。”秦延闻微妙停顿片刻,他难得抽空反思?,自己这些年似乎对小儿子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将秦轲送到南城,冥冥之中就是个?分界线——在那之后,他似乎压根没再理会过他。

    就像是撇开了一株杂草,任由他在外野蛮生?长。

    现在,面对曾经爱人的轻声喟叹,他仅存的愧疚被重新勾起。

    也?许他需要给予自己的小儿子再多?点?关注了。

    石悦回?头深深望了他一眼,她微微捋起衣袖,看了眼腕表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别去找他说什么,他不爱听?,我就偷偷看他一眼就好。”

    “嗯。”秦延闻表面同意,心里却安排好了明天找秦轲好好“谈谈”的行程,他绅士道,“你现在住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香榭九号,车已经在等?着了。”石悦笑着解释,“那里位置有些偏,还有几套别墅没卖出去,但?是也?是临时找的最好选择了。”

    听?到这个?地名,秦延闻微微一怔,他的脚步慢了几分:“那是子公司的项目,我会和?他们打个?招呼,有其他需要就和?我说。”

    “不、不用那么麻烦。”石悦看上去有些惊诧,她连忙摆手道,“我们都已经定好了,最近在搬进去。”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闻言,石悦只能点?头:“延闻,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又沿着来时路走?上了台阶,果然在出口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石悦快步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倏忽转身,迟疑着从手提包里摸出了一个?红绒的长盒。

    她递了过去,眼神却没有接触秦延闻的,只是一直垂着头,声若蚊呐:“这个?给你,我之前捡到了,一直想找机会还你。”

    “我先走?了。”

    秦延闻接过了礼物盒,他目送石悦坐上了商务车远去,又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慢慢打开了盒盖。

    他似乎能猜到里面的东西,但?“礼物”全貌彻底展露在他面前的那刻,不可否认,他的心确实?跳错了一拍。

    那是一支钢笔,不是全新的。

    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许多?年前,他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手抖拿不住的钢笔——也?是石悦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钢笔摔落在地上后,他没有再捡起,只是以为早就被当垃圾清理了,却不成想,兜兜转转又经由同一个?人还给了他。

    他又将盒盖合起,不知在想什么。

    “小悦,怎么样怎么样?”车上,石林迫不及待地询问着最新战况,“你有没有按我们之前教的说,妹夫他什么态度?”

    石悦点?点?头:“我按照之前定好的内容,先和?他聊了小轲,说他还是不愿意见?我,也?提了我们现在住在香榭九号。”

    “我妹妹真棒!”石林喜笑颜开,“然后呢,他什么反应?”

    “他说会找小轲聊聊,香榭九号是子公司的项目,他会去打招呼。”石悦并没有那么乐观,她眉宇间?依旧笼着淡淡忧愁。

    “哥,我们这样会不会对小轲有什么影响啊?要是他知道我私下联系过延闻,一定会很生?气。”

    石林脊背一凉,他哪里敢说石悦与?秦延闻那点?私交早被他秃噜干净了,只能“嘿嘿”一笑,打着马虎眼道:“嗨,小悦,我们是怎么和?你说的?现在秦轲都没有进集团的权利中心,如果还不到秦延闻面前吹点?耳旁风,他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号儿子了!”

    “只要你故意和?他提秦轲的脾气不好,再把问题怪到无人管教上,明面上在怪自己,实?际上让他找问题——然后掉两滴眼泪,男人嘛,你给他面子,他给你里子。”石林挤挤眼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你看,一提香榭九号,他这不屁颠颠就咱们送枕头来了?”

    石悦靠在车窗边,不发一言。

    见?她这副爱答不理的清高模样,石林心里淡淡不喜,但?表面还得好生?哄着,又哈巴狗般凑了上去:“小悦,你别担心了,我们这也?是为小轲好——你想啊,如果你和?秦延闻重归于好,你俩复婚了,哪怕秦轲再不争气,你也?是财产对半分的名正言顺的秦太太,且不说要不要再生?一个?了,到时候怎么都能照拂到他吧。”

    “咱们小轲啊,明明离开的时候都那么懂事聪明,后来呢?”石林故作愤懑地煽动道,“后来指不定被他们秦家两父子怎么磋磨呢,性格大变,阴晴不定的,现在更是——”

    “他竟然和?不三不四的人闹绯闻,指不定也?是秦晟故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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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那个?“男狐狸精”,石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竟敢那么跟他说话,还直接挂断他电话。

    不,挂断电话也?就算了,那人竟然恃宠而骄,把他拖进黑名单了!

    还是他亲自去TG找秦轲,才从“小黑屋”禁闭里释放出来。那时他暴跳如雷,厉声催促外甥去把这个?恃宠而骄的“把柄”解决掉,却见?着秦轲脸上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在提到那个?“狐狸精”的时候,秦轲的语气甚至软了八个?度,他强行压了压,还是嘴角上扬道:“抱歉,他有些闹腾。”

    话音落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还以拳掩唇,轻咳两声,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

    什么情况!那时的石林眼睛一眯,依他纵横风月场多?年的经验,他敏锐察觉到,这个?“把柄”可是个?棘手的硬茬,没那么容易处理了。

    “对了,哥,那个?人找到了吗?”谈到这个?,石悦又紧张起来,她愁容满面道,“小轲如果不愿意,我们要怎么办呢?”

    “你放心,由不得他愿不愿意。”石林宽慰道,他胸有成竹道,“我自然打听?清楚了!那个?人就是——”

    “许程楠。”他笃定道。

    容忍自己,杀出重围

    秦延闻是个执行力很强的商人, 在?石林找许程楠麻烦之前,他先?将自?己的儿子约出来?了。

    按道理他们的见面地点本该是在?TG,遗憾的是, 自?从TG创立以来?, 他从未踏足过这座大楼。甚至每次来江城总部?视察, 商务车路过附近街区时,他都会刻意地?闭目养神, 吝啬分出半点?眼神——

    就好像, 只要这座充斥着秦轲气息的商务楼映入他的眼帘, 就代表着他向这个不学无术却“歪打正着”的败家子妥协。

    可他却不愿去想, 在?周遭友人屡屡哀叹小辈创业失败的同时,他家的“败家子”却凭借好运气,在?江城“小鱼吃大鱼”,以至于吞下了半个江城娱乐行业, 积累了完全独立于秦氏之外的资本……

    十赌九输是常态, 但若是百赌千赢,单凭“运气”二字也解释不清。

    但秦轲的“好运气”在?他兄长?的“铁血手腕”之前, 似乎黯然失色, 成为了衬托月亮的惨淡星点?, 可有可无、若隐若现。

    尽管月亮只有一个, 星点?早已布满了天际,但它们零零碎碎的,总是显得过于平庸, 给人一种聊胜于无的“鸡肋感”。

    只有在?极黑的无月夜里, 人们无意间抬头仰望, 才会悚然惊觉——头顶的星光早已连成线、拓成面,像是无数双无机质的眼睛, 冷冷地?嵌在?黑幕上,银白色的瞳孔骨碌碌地?转着,死死俯视着下方的蝼蚁。

    它们贪婪,它们狂妄,它们绝非良善之辈。

    可秦延闻却全然不知,他只是端着父亲的架子,裹挟着妻子的眼泪,就找到了“罪魁祸首”斥责。

    “你妈妈回来?了你知道吗?”秦延闻慢条斯理?地?切开了牛排,五分熟还带着回弹的韧性。

    秦轲的面前却空空荡荡的,只摆了一支水。他兴致缺缺,甚至连样子都懒得做。

    “也许吧,石林来?找过我了。”

    秦延闻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垂眸道:“你都那么大了,要懂事,最近有空主动?去问?问?……”他没?忍住,又憋了一句,“别老摆谱,没?大没?小的。”

    摆谱……秦轲有些想笑,他没?想到,在?他爸眼里,拒绝与?石家交流就意味着他摆起了谱。

    “秦董是贵人多?忘事,忘记了当年的苦日子是怎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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