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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晋江独发
寂静无声的夜色里, 卧室的灯光亮如白昼。
将站在门后的两道身影映得清晰明媚,光线穿透发丝时,都似有瞬间的透明感。
岳或的音色声若蚊呐, 几不可闻, 其中还染有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羞赧,不细听根本听不清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但与他相拥心口紧贴的林是非听得异常清楚。
他被扰乱心神原地呆愣,呼吸霎屏,许久才缓过劲来,不太敢相信地问:“星星, 你刚才说你是我的什么?”
“”
二人的心跳不遑多让, 好像都比对方的动静大, 闻言岳或立马把脸埋在林是非的肩窝,不敢再抬脸。
他不吭声, 裸.露出的耳根与后脖颈却通红一片。
林是非垂眸,让那些绯色出现在瞳底, 留住岳或身上最好看的色彩:“Darling, 星星,你刚才说自己是我的什么?”
“我没听清, 再告诉我一次好不好?”
“骗人”岳或小声,胳膊更紧地抱住林是非, 脸自然也被埋得更严实了, “你明明都听见了。”
“没有, ”林是非严刑拷打似的逼问, 只不过方式温和,张口便是撒娇的杀手锏, “告诉我嘛。”
“老公, 求你了~”
“”
岳或抓住对方后背衣服布料的手指逐渐收紧。林是非就是算准了他吃这套, 屡试不爽。
反正也躲不过去,半晌过去他终于自暴自弃哼唧着说:“我是你的乖乖老婆。”
话音落地,头顶上方的呼吸便稍显紊促,发旋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股清浅的热息,岳或有些新奇,额头还抵着对方的肩,没忍住扭头抬眸。
顿时看见林是非错眼不眨地紧盯着他,唇瓣抿成不知如何开口似的直线。
眼神里的赧然与惊喜无处掩藏,像是被冲昏了头脑。
感觉这时候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义不容辞地去做。
岳或玩心起来了,试探性地喊道:“林是非。”
“嗯。”林是非即刻应声。
“叫老公。”
“老公。”
“你也要说你是我老婆——特别漂亮的老婆。”
林是非毫不犹豫:“我是星星的漂亮老婆。”
“哈哈哈哈哈”岳或再次连串地低笑,那点涌上脸颊的热意,在意识到林是非也在害羞后便立马散了个干净。
直到下秒他赶紧搂紧林是非的脖子,惊呼出声。
“干嘛突然抱我啊?”岳或被林是非公主抱着,怕掉下去吓得往他怀里缩,“你唔!”
柔软的床垫猛然陷下去两个人有点微晃的反弹,岳或想要继续出口的所有话音都被林是非野蛮地堵回口腔。
哪怕他没有伸手推,为以防万一,林是非仍然和岳或的手十指相扣着按在脸侧。
岳或双眼垂阖忘我地回应。
待察觉到有只大手伸到了他睡衣的纽扣顶端,拇、食指轻捻交错,第二颗扣子都已被很熟练地解开了,岳或才霎时睁眼,微喘着声息制止:“不能做。”
林是非放在他第三颗纽扣上的手没停,抬眸自上而下地投射沉欲的视线:“凭什么不能?”
“星星刚才还说,让我用力点爱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几乎贴颈洒出的嗓音既沙哑又勾人,搔得耳朵发痒。
“那你还说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动我呢——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岳或连忙按住他想解他最后一颗扣子的大手,喉.结滑动发出抵抗的声音,“而且我刚才本来就不是认真的,我哄你呢。”
林是非撇嘴,不信:“哄我干什么?那明明就是邀请。”
“宝贝在闹脾气不开心,我不哄你哄谁。”岳或道,“那不是邀请。”
林是非用拇指指腹惩罚性地按了下他颈间的喉.结,随后食指又探入他口腔提醒他别乱说话。
柔软的舌滑过肌理,岳或唇瓣微张,安抚地亲他。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待察觉对方心情似乎还好,他便用舌尖将林是非的手指抵出去,咽下分泌出的口水偏头说:“明天下午我们要订婚的,你一动我就没轻没重,我起不来的话你想跟空气订婚是不是。”
“当然不是。”林是非即刻应声,他与岳或面面相觑,半天过去才妥协翻身侧躺好,将人拥进怀里,“知道了,不动你。”
声音委屈得有点发闷。
岳或弯眸浅笑,单手掌住林是非的半边脸,扭头和他深.吻。
“星星明天你等着。”
最后,林是非这么说道。
岳或顿时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重新去浴室简单洗漱,降降年轻气盛身体里升起的邪火。
当然,他洗完出来后林是非才能进去洗。
广场大厦的商业幕墙被突兀地关闭时,沈婉正哭得伤心,梨花带雨中又带着破碎。
“陈夫人,”负责人打开幕后的门,歉意道,“陈总还在外面等您呢,您出去吧。”
“今天实在是抱歉,但以后请不要再来了,相关后续问题我们会跟陈总联系。”
沈婉这才反应过来,她被强行制止“闭嘴”了。
“是林倚白,对吧。”她擦掉脸上的泪,很笃定。
而负责人根本没藏着,林倚白早就说过可以直白了当地告诉对方。
“是林总。”负责人单手持着门把手,身体微侧,以能让沈婉更好地出去,“他还让我转告陈夫人,这是你第二次让他的孩子陷入不好的局面当中,上次是让小林少爷——他说我这么说你会明白的,这次是让另位小少爷深陷舆论风波。”
“林总上次就跟您说,没有第二次,否则会直接走国内相关法的律程序,”他稍作停顿,似是在让对方接受缓冲,“您马上就会收到律师函。”
“你说什么?”沈婉不可置信地瞪起眼睛,方才那点猜到是林倚白搞得鬼的自信都变成了气愤,“我只是想让我自己的孩子回来看看我,我有什么错?他陷入了什么舆论?!”
“您回去可以自己看,有多少人是对那个孩子态度不善的一目了然。”被陈铭川找到时,负责人秉着看沈婉可怜、被前夫伤害的同情,所以接下了这次的生意。
而且岳释正是处于被议论谈资的漩涡中心,把这样的人渣捶死,不遑是在做好事。
但广场的负责人没想到会引来林倚白这样的人物,还以更加直白的方式明白了沈婉也不是善茬儿,那点同情便消散得极其干净,只想赶紧摆脱。
负责人不卑不亢,道:“林总说,您需要再次明白,或小少爷不是你的孩子,早在他搬进林家的第一天,小少爷就是他和他妻子的孩子了。”
身为可怜柔弱的母亲,网上无数人在看到沈婉哭求着让岳或回去时,言论果然都在对他进行自以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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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的攻击。
说他不孝,说他不像话,说他是个白眼狼吧
“我不是不是想让别人这么说他,”沈婉茫然地驻足在大厦的马路边,明明手机上的那些评论是帮她说话的,可她却觉得无比刺眼,“我真的只是真的只是太想他了。”
初冬的夜晚比较冷,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沈婉的脸就有点发白。
陈铭川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神色冷漠又烦躁:“你没事提岳或干什么,非要让林倚白一次又一次地盯上我才好是吗?”
“我不,我没,有”沈婉摇头,眼泪“唰”地落下来。
“嗡——”
屏幕上方还显示着众多评论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道短信进来的提示音,是林氏集团的法务部给沈婉发送的律师函。
几乎是同一时间,新闻头条又自动推送出了一道被广为人知的标题。
大体是“林氏集团的两位小少爷将于明日下午,在某座庄园订婚,离得近的朋客都可以带着真心的祝福前去”的喜庆意思。
当然——除了陈家。
为防有人不识趣地砸场,林倚白将所有能考虑到的“后顾之忧”都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让人打扰到两个小朋友的订婚仪式。
“哇呜呜呜呜呜”沈婉突然崩溃大哭,无措地蹲在地上把脸深埋于臂弯,肩膀耸动。
明明上次在和岳或面对面交谈时,她就知道年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可今天看到这些,沈婉才算是真的尝到了追悔莫及、痛彻心扉的绞疼。
—
“咔哒。”
岳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就见林是非蹲在床边,垂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林是非,你在干嘛?”岳或好奇地走过去,还没跟着蹲下便看清眼前的原貌。
喉头瞬间哽住,脚下更是立马后退两步。
宽长都有一米、高二十公分的箱子当即映入眼底,里面琳琅满目,几乎什么小玩意儿都有。
上次岳或被林是非在这间卧室、用床头后面的锁链捆缚住双手时,林是非就从床底下把这箱东西拉出来过,当时把未经人事的岳或吓得完全不敢吭声,只敢缩在角落。
“你你怎么还把它们放在这儿啊。”岳或颤声道,眼睛都别开不好意思再看。
“不放这里放哪儿啊?等这次回我们家的时候搬回去,”林是非没起身,手上拿着一个粉色的口球举给岳或看,跃跃欲试地说道,“Darling,我们还没试过呢,明天试试好不好?”
“你休想!”岳或两大步上前夺过林是非手里的东西,“咣当”扔进箱子,再“哗”地塞回床底,眼不见心为净,反应极大地拒绝道,“我应付你一个都不行,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活!”
“怎么可能啊,”林是非的胳膊被岳或大力拽着起身,“我那么温柔。”
“而且”他音色含了点笑意,认真地说,“星星,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滚去冲澡,”岳或面无表情手指浴室,“你现在不需要冲凉水澡了是不是?”
“我当然需要,”林是非转身离开,不容置疑地小声,“早晚能用到。”
“”
看着他的背影,岳或都想直接上脚踹他,真是满脑子废料。
听着浴室门“咔哒”关上的声音,箱子里的东西完全无法掌控地钻入脑海,岳或被迫回味半晌,没忍住抬手捂住半边脸,臊得想脸红。
早晚得把这些东西全扔掉!
等林是非洗完出来的这段时间,岳或便拿起手机刷,看到了他捡手机时不小心露出的小半张脸被截屏了。
不过他的长相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截就截吧。
他还看到了林倚白用官方账号发的他会和林是非明天订婚的头条消息。
再看一遍,心里还是觉得悸动发热,岳或在床上滚了半圈把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里,心想,他真的好幸运。
能遇到林是非,能遇到爸爸妈妈真的好幸福啊。
林是非的时间太长,手机的内容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东西,岳或等得眼皮直打架,最终都没成功等到他的未婚夫出来,便带着开心的情绪提前进入了梦乡。
订婚场地在 A 市最有名的浪漫庄园,这里往年见证了许多情侣终成眷属的场面。
并且最神奇的是,只要是在这里进行订婚、结婚仪式的一对儿,婚后生活过得都很好。
彼此的感情也仍如初恋时黏着。追溯往昔,似乎几十年来真的都是如此。
再加上背后公司合适到位的营销,“浪漫”二字便深入群众的脑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片地方就被所有人称为“相爱永不分离”的神圣之地。
就是费用太过昂贵,一场下来大概可以在一线城市中心买套小型别墅。
因此大多人根本无法来这里追寻“一生锁死”的浪漫。
由于植被常青的关系,此地四季如春。
岳或上次已经参加过林是非的成年礼宴会,此时并不紧张。
相反,他只感到了激动。
浅黑色的正装贴合着他颀长的身体,合身得引人注目,而林是非选了与他颜色相差极大也极般配的雅白色正装。
两人在来往众多的、优雅知性的宾客中并肩而立,不是一般的惹眼。
他们没有买新戒指,林是非本来说要去订,但岳或说,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的戒指就是订婚的戒指,不用新买。
下午的冬阳是金色的,很暖和,照在人身上便能在身体周围勾勒出浅色的光晕。
林是非的长发拢起,额前只有几缕碎发垂于眉眼,将他那张极具美感的面容衬托得更加艳丽张扬。
他垂首执起岳或的左手,在无数双眼睛与独家媒体的摄像头下光明正大地给岳或戴戒指。
订婚誓词简单而又自然而然地倾吐而出。
“Darling,在我很不够好的时候,你就仍然选择喜欢我、爱我,我想——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岳或看着那枚戒指,重新被推入左手的无名指,但这次它被赋予了更崇尚的意义。
他牵起林是非的右手,冬日里的暖风拂过,将他鬓角与额前的发抚起,让光洁纤腻的肌肤裸露,似是连毛孔都在发光,染笑的眉眼更是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宝贝,在我深陷泥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是你紧紧抓住我,赠予我你的所有,所以——你就是我的所有。”
右手无名指的指根被小小的戒圈严丝合缝地圈住。
林是非手指蜷缩似是想把戒指往手心里拢,很小声道:“怎么办,真的好想和星星结婚要合法的过程。”
怕被人看出什么,岳或无声闷笑,捏他手指尖:“早晚都是你的——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具备法律效力的,全都是。”
林是非叹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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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倚白说得对,如果在林是非还仍和自己不正常的心理对抗时,就同意他和岳或结婚,以被广为人知的方式让他和岳或的婚礼产生法律效力,那林是非一定会把岳或关在家里,不让他再出去见人。
因为合法了,他就能“为所欲为”了。
还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他需要在更多的时间里认识并熟悉到这样是不可以的。
“我永远都会爱护、尊重星星的一切。”林是非将岳或的手牵至薄唇边,浅热的吻落在戒指处,音色极轻又极其坚定,“你是自由的。”
“而我只会成为让你自由的后盾,绝非枷锁。”
“我知道。”岳或道,“我同样是。”
独家媒体将两人交换订婚戒指的画面拍下来,作为二人“喜结连理”头条的版图发表。
当然仍然只有侧脸。
晚六点时,这场订婚仪式圆满结束,林倚白与言千黛客气地与离开的宾客简单说话、告别。
岳或跟林是非不用再到场。
今天林是非喝了不少酒,但就如他自己所说,他还没醉过。
没摸清酒量到底在哪儿。
而岳或有次被林是非按着教学说以后不准在外面喝酒,如果有人非让喝,他就说自己酒精过敏,必须要滴酒不沾。
不可以让任何外人看见他醉酒后的样子。
这个“设定”在今天第一次被派上用场,岳或没喝酒,向长辈敬酒时喝的雪碧。
“你怎么不醉啊?”回到庄园某处提前准备好的房间,岳或新奇地盯着林是非,脸上真的毫无异样,“我还想看看你喝多了会不会像我一样傻乎乎的。”
“今天才喝多少啊,顶多两瓶红酒,”林是非笑了声,用指背摩挲岳或的脸颊,“我怎么可能醉。星星喝多才不是傻乎乎的呢,明明很可爱。”
冬天黑得比较早,下午不需要他们在场时,岳或就跟林是非待在房间,装潢摆设跟总统套房似的。
但又有抹在家时的温馨感。
等林倚白他们送完所有的宾客,就可以回家了。
“哼。”岳或不理他说自己可爱这句话,只提议道,“那要不你再喝两瓶?”
他是真的挺想看看林是非喝醉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出来。
也不知道凶不凶。
“好啊。”闻言,林是非立马去把方才从场内带回来的一瓶红酒拿在手里,用开瓶器把深入瓶颈的木塞弄出来,“星星跟我一起喝。”
红酒倒入干净的高脚杯,深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壁荡淌,犹如卷波起不同的海浪,像朵会晃动的艳玫瑰。
“我不要喝。”岳或立马后退半步,出声拒绝。
“嗯?”林是非抬眸,明知故问,“为什么?”
“”
缄默间,岳或很想骂人,他特么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但林是非就非要问,上前半步追道:“Darling,到底为什么啊?”
“我”岳或撇嘴,闷着声控诉,“我喝酒你老欺负我。”
“对啊,”林是非笑,明目张胆直言不讳地说,“所以星星得喝两口。”
“你不喝我怎么欺负你。”
岳或:“”
岳或:“?”
“林是非你要点儿脸,”岳或道,“你不能欺负我。”
“我能。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星星怎么能不喝酒。”林是非拿起方才被放在高脚杯旁的红酒木塞,伸递到岳或鼻翼下,让他浅嗅属于红酒的甘甜、又掺杂着苦涩的味道,“Stuff into the little hole beneath you.”
他说:“信吗?”
“”
桌上的两个高脚杯都被倒入了红酒,此时液体的晃荡已经停止,将透明纤薄的玻璃杯分割成两种不同的颜色。
一半浓郁一半透明。
而林是非就属于那抹深色。
想要什么、不要什么都无所顾忌,还只愿他的所爱能够与他共沉沦,岳或想,他真的要溺毙在林是非这杯红酒里了。
想惯着他。
几根指节转而捏住了那截细韧剔透的高脚杯颈,岳或指腹点了两下杯壁:“把你的红酒拿起来。”
林是非眼睛倏亮,欣然同意向往。
岳或捏起高脚杯,另只手便朝林是非微勾:“宝贝,你离我近一点。”
林是非就更加地靠近。
身着浅黑色正装的胳膊顿时绕过林是非微曲捏杯的手臂,与他互交相错。
岳或举杯示意,一字一顿地说:“交杯酒。”
林是非有些怔愣,四肢反应迟钝地没动,只余心跳快要冲破胸腔。
最后还是岳或提醒,他才喉.结剧烈地滚滑,不那么游刃有余地仰头喝下那杯红酒。
仿佛是觉得林是非的反应有点乖,很令人心痒,岳或咽下嘴里的酒液,便双手攀住他的脖颈让自己贴近。
而后,他伸探出舌尖舔了下林是非的唇缝,评价道:“你的红酒好像比我的甜。”
林是非的呼吸如数凝屏。
“但你是我的,所以我也很甜。”岳或又舔了他一下,声若蚊呐地承诺,“想怎么对我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02章
晋江独发
六点的天色已然暗沉, 外面还能听出些许宴会宾客相继离去的嘈杂,岳或却和林是非待在房间,还被怼到了桌子上。
方才喝完交杯酒, 林是非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只面色不变地抽走岳或手上的空酒杯, 三根指节的缝隙随意地夹持着高脚杯的细颈,与自己的空杯放至矮柜。
随即岳或还反应未及,便觉得两边腰侧倏地变紧,他被林是非野蛮地掐腰上举坐到了身后的桌面,力度犹如铁钳。
浅黑色的西装都由于这股不爱惜的粗暴而泛起褶皱, 但还不等岳或心疼衣服, 他就又被林是非按住后颈使力下压, 嘴巴顿时和同样柔软的唇贴合纠缠。
身穿雅白色正装的胳膊一手紧搂岳或的腰,一手凶狠地按他后颈, 是个把人牢牢锁定在怀里的霸道zi势。林是非将充满肆意野性荷尔蒙的身体嵌入岳或不得不岔开的双腿空隙中,以便能更好地与人演绎深吻。
他的攻势太过迅猛, 岳或有点受不住, 只能一手按住桌面身体不自觉地后仰,一手扒住林是非的肩膀下意识地做出轻微的推拒, 饶是如此还是于事无补,嘴巴似乎都被咬破了。
“唔不要、别咬我”岳或有些心急地拍他肩, 在费尽心神争取到的空气中说道, “一会儿、要跟爸爸妈妈回家的, 要是嘴角有伤口, 再被看见我会爆炸的。你乖点儿。”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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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他左边唇角不小心被林是非咬破,第二天回到家就被言千黛无意地盯了好几眼。
但她应该懂是什么, 所以并没过问。
可眼神就已经够让岳或臊得慌了, 想往地缝里钻。
现在那点伤口好不容易恢复好消失不见, 他可不会再由着林是非咬第二次。
坐在桌面的岳或比林是非高半个头,他拥着岳或仰脸贪恋地看着那张脸。
后克制地用拇指摩挲按压他被亲红的唇,哑声应道:“知道了。”
“Darling,我很乖的。”
“那你放开我,都要喘不过气了,”岳或拍拍林是非还梏着他腰的胳膊,“让我缓口气。”
林是非便真的听话地松了些许力道,但又并没有完全放开。
他抬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进岳或眼底,提醒:“顶多十五分钟,星星就会被酒精淹没,变得傻乎乎的了。”
岳或:“”
岳或瞪他:“我没喝酒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才不是傻。”
“嗯,”林是非浅笑,讨好地倾身去亲他下巴,顺那点炸起的毛,“是非常可爱。”
“呵,”岳或冷笑,“果然是男人。真狗。”
房间里的灯有点亮,眼前的人也太耀眼,再这么看下去肯定会更加地无法自拔,岳或眼球朝旁滑移,先让自己冷静一番。
庄园外张灯结彩的各色灯光都有,透过窗户分毫不遗地往人的瞳孔里映。
明明白天的气候很适宜,是个大晴天,但此时的夜空却没有星辰,看起来还要下雨或下雪。
“国外现在是不是有两三点了,要不要给外公外婆打个视频电话?”岳或忽然想到这点,将视线挪回来说道。
随后又不情愿地补充:“就趁我现在还清醒的时候。”
不然过会儿酒劲儿上来,林是非又不让他在外面说话,哪怕是在爸爸妈妈的面前都不行。
由于林是非出国那年经常查岗的缘故,岳或早把国外的时间摸清了,此时海洋彼岸大概就是凌晨两点的时间。
正常人根本不会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
但外婆从车祸醒来后睡眠便很浅,不会一觉到天亮,晚间两三点时会醒。
然后她就会看书,稍微消耗下精力再接着睡。
不过她觉多,困了就能闭眼小憩,休息不会跟不上。
岳或跟林是非订婚的事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定下的,刚确定时间,言千黛便给外婆他们打了电话通知这件事情,说订婚仪式结束会再让他们看看两个孩子。
本人虽然不能到现场,但视频可以。
早在还没成年的时候,岳或就在手机里见过外公外婆和他们说过话了,成年时还收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礼物。
是在国外的不动产,两处酒庄。
岳或小小年纪,就已经手握国内国外的几套别墅加酒庄,脖颈间还戴了颗根本无法预估价值的钻石。
当时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
他哪里值这么多钱啊。
但如果是现在再让岳或说的话,他会回答——他就是能值得这么多。
林是非说过,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买不来独一无二的岳或。
岳或还没跟外公外婆真正见过面,但已经切实地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长辈之爱。
但他并没有跟外婆视频过几次,因为
外公不同意。
为数不多的三次视频还是一次在过年互相祝福;
一次在岳或的成年生日,外婆他们送礼物;
一次在林是非成年生日,外婆他们仍然送礼物。
每次的交流时间好像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岳或还记得他第一次跟外婆视频时,说了几分钟外公就说挂了吧。
当时他很不安,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所以不被喜欢了,怕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然后林是非就在他耳边跟他小声说,外公是老变态,如果外婆五分钟不理他,他就会对除外婆以外的事物又或人阴阳怪气。
精准地把岳或那时还残存许多的自卑心理,生拉硬拽地按回角落,不让它再露头。
“那边有两点多了,”林是非说道,“好。打。”
“嗡——”
林是非的应声刚出,先前被放在房间的手机便适宜地先行响了起来。
是外婆。
“小非,小或,我想着你们应该是能结束了,所以就先拨电话啦。”视频甫一接通,端雅婉庄的东方面孔便出现在屏幕上。
言蓉清脸上的气色很好,哪怕早就当了外婆,她的发丝仍然是黑色的,只有两边的鬓角有点泛灰,似乎外界的所有烦忧从未侵染过她分毫。
连那张独属于东方的知性面容都没有过于明显的纹路。
只是前年的那场车祸到底是伤了她的根基,言蓉清的精气神很明显就能让人看出有点蔫,有些病弱。
但就是经此,也让她那双眼睛显得更加的慈蔼。
“外婆,”岳或同林是非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我刚才还在跟小非说你应该睡醒了,正打算找你和外公。”
“嗯,”林是非点头,眉眼含柔,“很巧,你就打来了。”
他问:“外公呢?”
言蓉清半真半假道:“刚才看书没理他,现在砸枕头呢。”
“”
“I didn''t.”屏幕没露脸的地方,索德斯汀低沉的淳稳嗓音立马传出,“My pillow is fine.”
他说他没有砸枕头,他的枕头好好的。
随即就像是在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粉橘色的枕头顿时出现在屏幕中央,完好无损。
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岳或:“”
他让自己的脸挪出屏幕,侧头和林是非咬耳朵:“外公他喜欢这么娇嫩的颜色啊?”
没具体见过面,也没在一起生活过,确实不够了解。
“对,”林是非小声,“外婆她也喜欢。”
“I heard that .”索德斯汀的脑袋挤到言蓉清旁边,和她看向手机对面,面上没什么表情。
言蓉清笑了声,提醒岳或他们两个,说:“我也听见了。”
“”
不同于言蓉清,索德斯汀的发色全变浅了,不过由于基因人种问题,他的发并不是白的,而是银灰色,
犹如皇室最为尊贵的伯爵。
可林是非跟岳或说过,外婆出车祸前,外公的头发并不是这样,只有一部分是灰的,就跟现在的外婆差不多。
但言蓉清出了重大车祸,医院将病危通知书交到索德斯汀手上让他签字,他的头发便在短短两夜间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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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一夜白头从来都不是夸张。
索德斯汀的脸持的也是矜贵与优雅的绅士面容,眼珠是深绿色,仿佛世间无可取代的宝石。
“就是好奇,所以问一下小非,”说悄悄话被抓包,岳或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赶紧往回找补,想到什么说什么,“外公你好帅啊。”
“Thanks.”索德斯汀用英文说道,“但是夸我之前,你先看看你身边那个小变态的脸色。”
岳或下意识侧头,果然见林是非正眉目淡漠地看着他,待四目相对时他还警告味浓重地挑了下眉梢。
“”
“小非,汀,你们两个,都老实点儿。”明明索德斯汀什么都没做,但言蓉清仍然连着他的行为一起制止。
随后她看着岳或笑道:“小或,今天你和小非订婚,如果他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外婆肯定会帮你说他的。”
“我知道了外婆。”岳或回以轻笑,“小非不会欺负我。”
言蓉清道:“等你们高三毕业了,可以出国来这边的家。”
岳或应:“好!”
索德斯汀在旁接:“没什么好说的,那就用你们国家的古话祝福你们吧——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自豪真诚道:“Just like me and your grandmother.”
—就像我和你外婆一样。
对听懂英文已毫无障碍的岳或:“”
但是,他好像有点晕。
酒精在发挥作用了。
话音落地好半晌,屏幕内外的几人还寂静无声,索德斯汀察觉不解道:“What''s wrong?”
“没怎么,”林是非淡定地接道,“我们生不了。”
索德斯汀提示:“ Boys can also give birth to”
—男孩儿也可以生
“Sodersteen ! ”言蓉清反应过来立马严肃地喊了索德斯汀的名字,让他别乱说话。
“Oh,”索德斯汀点头捏住嘴巴道,“Sorry, I shut up .”
言蓉清把他努力探头的脑袋推出屏幕:“那就好好闭嘴,别说话了。”
“Oh.”
没有索德斯汀口出狂言,对话果然进行得很顺利。
言蓉清给岳或讲了些国外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等他们高三暑假过来,可以让索德斯汀带着他们出去玩。
说话间,大约有五分钟言蓉清完全没看也没理索德斯汀。
他没出现在屏幕里,但手上应该拿着杯子在喝水,因为被晾了几分钟后,索德斯汀忽然在旁边用英文自言自语:“这个杯子怎么长得这么丑,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想把它给摔碎。”
“但是如果它能让缪斯跟我说话,我就会考虑不弄坏它。”
“”
言蓉清没搭理他。
索德斯汀叹气,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那我就弄坏这个杯子。”
“你刚才就说要这样弄坏枕头,”言蓉清撇他一眼,脸上的病弱都精神了,“汀,把杯子拿过来。”
“Okay, Muse.”
—好的,缪斯。
这通视频电话果然又没超过十分钟,索德斯汀说外婆半夜醒来的那点精神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可以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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