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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晋江独发

    九点多的窗外浓黑如墨, 卧室天花板的灯亮如白昼,两相极端形成鲜明对比。

    未拉的落地窗无人在意,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窗玻璃映出两人身影。

    岳或身上比藏青色稍浅的纯棉质睡衣衣摆柔软垂落, 扣子像穿日常的衬衫般, 循规蹈矩地扣到最上那颗,但它毕竟不是高领衣服,只为睡觉舒服而服务,无法遮挡颈间的莹润喉.结,以及星点而隐现的锁.骨线条。

    白腻无瑕, 晃眼得厉害

    要是能在上面留点东西就好了。

    比如圈地盘的记号。

    林是非穿着和岳或同款的睡衣, 身体放松姿态很是慵懒地靠坐在床头, 视线肆无忌惮地紧盯着眼前人的肌理弧度。

    唯恐自己行为不端又或犯错似的,他舌尖狠戾地抵磨向后槽牙, 让疼痛清醒的滋味瞬间在口腔内部蔓延炸开,克制又隐忍。

    他什么都不能做, 这是答应好的, 不能他来,不能打破承诺跟规矩, 不然以后他就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但双手最终还是没忍住饮鸩止渴似的抬起,隔着宽松睡衣掐住了岳或劲削的窄腰。

    岳或没想到他会碰自己, 虽然隔着衣服, 但他腰侧处很容易觉得痒, 敏.感。平常被碰到就会有点“应激”反应, 何况还是这么突其不备。

    顿时把他“吓”了一跳,身体猛激灵, 觉得腰都软了。

    他方才在找东西, 刚找到拿在手里便得到这么通惊吓, 顿时抬起眼睫,表情又凶又狠地看着和他面对面的林是非。

    这段时间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惯坏了,只是点小插曲而已,岳或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都有点红了。

    还开口嗔斥责骂道:“林是非,你手拿开不准,碰我。”

    被拒绝制止了,林是非眼眸稍暗,但他没说什么,只听话又遗憾地放开手。

    “噢。”连回答都很老实。

    只不过片刻后,兴许是越想越不对,林是非抿唇,鼻翼深处倾洒的呼吸忽而变得有些沉,他直盯着岳或左辖,眼里贪恋的喜欢无可抑制,但嘴里仍要装模作样学着岳或方才的委屈,低落地说道:“星星不要凶我嘛”

    “我很乖的,永远都会听你的话,”他说,“Darling,求你永远爱我。”

    “”

    语气黏糊犹如撒娇。

    有瞬间岳或都开始怀疑,难道真是刚刚自己太凶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应该哄哄?

    思及到此,岳或便睫羽轻颤主动伸手,想要去抱林是非的脖子,跟他更亲近些。

    察觉到他的动作,林是非深邃的眼眸瞬亮,似能将人狠狠灼伤般,但他没再突兀地行动,只乖顺地直起身体,后脊离开紧靠的床头,把岳或往怀里拉。

    胳膊环拥住他的腰身像个黏人的大型犬,用长发不明显地蹭他的颈侧。

    由于要稳住自身与对方的重量,林是非平直而放的双腿便不可避免地微蜷曲,大腿拖困住岳或把他严密地禁圈在怀中。

    “嘶别抱太紧”就知道不可以松口,林是非根本不知道轻重,每次拥抱都像是把他吞进肚子里,又或是互相融入对方的骨血再也不能分开似的。

    岳或声线略显艰涩还有点不易察觉地颤:“呼吸困难了,林是非So deep”

    他不再心软,探手去掰林是非环在他腰际的手臂,额头抵在对方肩头,又指节用力连打带拍地去按林是非的膝盖让他把腿放平,别圈着他。

    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诱哄、而有点得意忘形,似乎虚无的狗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林是非,连忙松了些力道:“抱歉Darling,不是故意的。”

    言罢岳或恰好侧首抬眸,无师自通地去观察分辨林是非话中与态度的真假,根本没从他眼睛里看出丝毫的愧疚与歉意。

    “”

    这个狗东西,王八蛋——他就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已经被拆穿,林是非也不再藏着掖着,俯首凑近岳或的耳畔,浅笑:“Darling,好准啊。”

    “星星真的好可爱。”

    岳或红着眼睛怒瞪而视,但由于气得眼尾发红,只像个炸了毛等待被顺的毛绒小动物,确实可爱得要命。

    开口的语气虽铿锵有力可实在没什么震慑力度:“滚吧真想打死你。”

    “虽然我知道星星肯定不舍得,但也不是不行。”林是非出主意,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岳或那张脸上。

    低声道:“Darling,不要打死我了,你一屁.股坐死我吧。”

    网上的评论不都爱这样说?

    看谁可爱就坐死谁。

    岳或是个已经直播了六年的主播,当然能够秒懂林是非说的是什么梗,但他的大脑此时还停留在“委屈生气”的情绪,闻言只觉得又无语又好笑,那股别扭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再进行下去。

    “啪!”

    岳或抬手便用巴掌重重地打在林是非的肩膀后背,咬牙切齿地道:“林是非,你真的是变太神经病。”

    “我本来就是啊,”林是非扬眉供认不讳,“Darling,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

    “行,”岳或阖眸,认命地说道,“你赢了。”

    “星星。”林是非很浅地笑了一声,低语喊道。

    待对方抬眸用‘你又想干什么’的嗔斥眼神埋怨时,他敛眉耷目堪称虔诚地启唇说道:“我想亲你。”

    “让我亲你,好不好?”

    如天鹅般似能被盈盈掌住的玉颈,微凸的喉.结在话音落下的顷刻便无意识地上下滑动,仿佛紧张又犹如邀请。

    方才由于找东西却老是找不到有点急、而被自己的牙齿轻咬的唇瓣有些红润,岳或舌尖快速地掠过已受磨难的下唇,没好气地回怼道:“难道我说不好,你就不亲了吗?”

    “当然”林是非眉眼染上势在必得的笑意,回答得极其掷地有声,“不会不亲。”

    岳或便瞪他:“那你还问唔。”

    林是非紧拥着岳或的腰身让人更加地靠近自己,强势地撬开他的齿列,勾出那截软舌,掠夺纠缠。

    纯棉质睡衣的衣摆仍呈现自然下垂,将不可避免擦过对方腰侧以及尾椎肌理的手指节半遮半掩,衣服被拢出紧致的弧度,指腹轻点摩挲,犹如在敲打什么如意算盘。

    呼吸被长时间地剥夺,是件很容易让人感到不安的事情,岳或被亲得脑袋频频后仰。

    可他的腰身被梏、后颈也被按,躲都躲不开,最后只能用抓着林是非肩膀的双手改为掐,提醒他适可而止:“别凶林是非你别凶你见过亲嘴有被憋死的吗?宝贝等等啊操——”

    “腿抽筋”岳或突然惊呼,早已攀浮薄雾的眼球顿时泪水上涌明显,在眼尾泌出可怜的润湿,他脊背微弯想起身,但膝盖触着床起不来又立马挺直,寻找角度先让自己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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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哽咽着颤声道,“腿,抽筋儿了林是非我小腿抽筋儿了。”

    犹如软绳打结互绕,在小腿的肌肤深处形成小疙瘩似的,致使匀称漂亮的洁腻小腿肌理处绷直发紧,继而泛疼,难以忍受。

    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个举动不对,岳或原本呈跪坐,待在林是非怀里满足他精神上的占有欲。

    但察觉到对方的吻太凶,岳或就想着往后退,没想到足尖只是刚微撑床面借力,就遭了这样的报应,顿时双腿都像使不上力气了似的,只能更实地坐着寻找能缓和的角度,等待助力外援。

    “呜呜呜疼”被惯到开始娇气的岳或直接便掉了眼泪,睁着的眸子瞳孔微震,说不出完整的埋怨控诉。

    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是说缺钙才会抽筋吗?

    他又不缺。

    “哪条腿疼?”林是非音色顿时急切,忙去看他,“我帮你揉揉。”

    岳或掉着眼泪,又委屈又暴躁,缓了会儿才找回自己原本的音色,说道:“左腿。”

    话落,林是非的大手便立马伸向他的左腿,掌心按在他光洁的小腿肌理,使出颇重但又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的力度揉按。

    “现在好多了吗?”林是非怜惜地去吻岳或的下巴,转移注意力地柔声哄,“星星不疼,我揉揉。”

    “嗯,”岳或吸吸鼻子,感受着抽搐的韧筋像是被揉开了似的,小声道,“好多了。”

    “抱歉Darling,”林是非低声说道,“让星星疼了,是我不好,不哭。”

    怎么这种由于自己的原因也会被当成小孩儿似的诱哄?

    反应两秒后,羞赧顿时往面颊上涌。

    岳或嘟囔:“腿抽筋儿你又控制不住。”

    林是非认真道:“那我也要哄你。”

    “你”

    岳或顿觉不好意思,却又无比受用,再说不出半句话,只好闭上眼睛捧住林是非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主动和他交换津.液,紧密地感受对方的声息体温。

    “Darling。”片刻后,林是非的拇指指腹按在岳或被吮咬的唇瓣,还有点湿润,语气稍显正色,“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嗯?”岳或动了动已经不再抽筋的左腿,调整坐姿,“问什么?”

    “星星别难过。”

    有这样的开场白,岳或福至心灵般地道:“是要问沈婉或者岳释的事情吗?”

    “嗯。”林是非点头。

    “那难过什么,”岳或释怀地轻笑,说道,“不难过的。”

    “宝贝你问。”

    安静的思忖须臾,林是非的眸色逐渐晦暗下来。

    他音色放得很低,尽量不去惊扰岳或的过往般,确认什么地问:“Darling,他们两个离婚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十岁了?”

    岳或想都没想:“对。”

    “十岁生日已经过了?”林是非直直地看着岳或,眼底似是含有暗示。

    岳或有点懵然,但答案无比确定:“已经过了十岁生日。”

    那年他和林是非在民政局对面的街道认识的时候,林是非因为被绑架又逃脱而满身血污,他身上的小西装马甲都脏了。

    正是秋日的天。

    不止岳或的十岁生日已经过了,林是非也是。

    这点完全不用质疑。

    “那他们就是已经离婚了八年左右。”林是非像是重复强调似的缓声道。

    岳或点头:“嗯。”

    “嗯,”林是非学着岳或的语调很轻地说,眉眼不知为何突然染了点不容忽视的笑意,突然道,“那星星知道岳含舒今年多大了吗?”

    “什么?”岳或的大脑似是有点卡顿,没很快反应过来。

    但更深处的意识已经在自行回忆运转。

    大概从岳含舒会说话,她就像天生对岳或有敌意。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告诉她的,对爸爸的独占让她总是看见岳或的时候就对着他大喊:“岳或你走开!不准跟我抢爸爸。”

    当时他的初中学校离岳含舒的幼儿园很近,每次岳释去接岳含舒时,好多次他们都会不可避免地面对面遇到。

    对父爱的渴望总会让岳或很歆羡地驻足,他总是沉默、且自虐似的看着岳释“原来也会爱自己孩子”的父亲行为。

    满心难过。

    他不想跟岳含舒抢爸爸,只是想让岳释的心里有那么一点自己的位置

    但是没有。

    不仅没有,他的亲生女儿岳含舒,甚至在只有三岁的时候便可以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掷向岳或,让他滚。

    当年未满 14 岁还是独身一人的岳或,身体没被那块小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胸腔后被肋骨保护的心脏却千疮百孔地流着鲜红的血,多年都无法愈合。

    现在再想到那时候,还是能体会到不想再“品尝”的窒息。

    岳或很轻微地眨了下眼,心里已计算出数字:“岳含舒今年得有,七岁半了。”

    “女性怀胎九月,”林是非温热的指腹轻触岳或的眼睛,把他方才沁出眼尾的眼泪渡到自己手指上,缓声征问,“是什么样的完美时间才能让岳释做到跟前妻只离婚八年,和新任老婆的孩子就已经七岁半了呢?”

    岳或猝然看进林是非的眼睛深处,瞳底含着惊讶。

    之前他年龄小,又满心满眼想得到父母、家人的关注,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也无暇顾及。

    毕竟他一个人照顾自己、努力挣钱好好生活就已经很难了。

    岳或结巴:“他、他是”

    林是非便慢条斯理地把话补全:“Darling,那个人渣他婚内出轨啊。”

    如果婚姻不幸福,单纯的离婚在大多数情况下,两个人都可能会有错,也可能都没错。

    无论是因为性格不合还是三观不合。

    可婚内出轨就太恶心了。

    这样的人怎么还配得到幸福二字?

    “星星,”林是非抚平岳或眉宇中不明显的褶皱,不想让他因为别人不开心,随即他掐着岳或的腰让他更牢稳地坐在自己腿上,拥着他,如恶魔般愉悦地顿字顿句地低语,“他竟然曝你的照片,我也想礼尚往来想让他身败名裂。”

    “我可以做吗?”

    似是被林是非必做且仿佛无人能管的语气震惊到,岳或眼睫乱颤,怕被殃及池鱼似的身体不停瑟缩战栗,眉间的靠拢被林是非的指腹强势抚展,真的连情绪都被掌控。

    但岳释先伤害了他们岳或抿唇吞咽口水,将那点紧张害怕强行往回压。

    那毕竟是他的原生父亲,他不能真的出言支持,但也绝不会阻止。

    “嗯?我没有听见,”岳或身体前倾去亲林是非的唇,轻声说道,“但都随你。”

    林是非唇角扬起笑:“谢谢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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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ove you .”

    说着他又想起刚刚岳或听自己说话而没反应过来的模样,有点想笑他,半真半假道:“星星怎么懂那么慢啊。”

    他勒紧岳或的腰,指节好玩儿似的轻点:“懂快一点。”

    v.

    —

    “阿婉,吃点夜宵吧。”陈铭川打开锁住的卧室门,想喊人下楼吃晚十点的宵夜。

    沈婉将举着的手机放下,抬眸冷漠地看向门口,言语讥讽又刻薄地问:“陈铭川,你为什么还不跟我离婚啊?”

    “我为什么要离婚?”陈铭川面上没多余的表情,走进卧室把拖鞋给沈婉摆好,道,“下楼吃点东西吧。”

    “呵呵哈,哈哈哈你当然不敢跟我离婚啊,你的好儿子想要对年年做那样的肮脏事,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沈婉已经好几天没打理的头发有明显的毛燥,她明明在笑,眼睛里的恨却显得狰狞,“他得罪林家的事更是闹得人尽皆知,我因为你儿子差点儿被逼疯。如果你在这时候跟我离婚,连你都会被戳脊梁骨的哈哈哈哈哈”

    陈铭川漠然地看着她笑,垂在腿侧的手却不自主地握紧了。

    早在最初沈婉非要岳或回来而发疯的那两三个月,他的耐心就已经将近告罄。

    商人重利,感情只能是忙碌工作、生活中的调味品,如果变成不必要的牵绊,就完全不用再维持下去。

    可沈婉说的每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了陈铭川的痛处。

    现在陈家被无数双看笑话的眼睛紧盯,“四面楚歌”,他怎么敢在这时候“抛弃”沈婉和她离婚呢。

    他不敢。

    而为了防止沈婉发疯,别总是想着“弄死”陈谭渊,他还得时时刻刻注意着沈婉的情况,把她锁在家里。

    “诶啊好久没有看见陈谭渊了,他去哪里了啊?”沈婉下地赤脚踩在床边的毛绒地毯,身体突然前倾猛地靠进陈铭川的面容,像个不甘心的厉鬼,“他最好一辈子都别露面,不然”

    话落,似是对沈婉的反应感到不解,陈铭川的眉宇不受控地深深蹙起来。

    放在以前,只要陈谭渊的名字出现,沈婉就会尤为气愤地大喊大叫说要杀了他,破口大骂他差点毁了、还差点害死年年。

    她浓厚的恨意在自己无法得到岳或原谅的时间推移中肆意滋长,越来越深。

    可今天她竟然“正常”,没有恶毒诅咒,更没有手持利器。

    直到下秒,陈铭川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呵”沈婉便这么光足往楼下走,恨声道,“岳释,你去死啊。恶心的人渣,还敢回来跟我抢年年,我养了12个年头”

    “年年连妈妈都不要,你想半路杀出来捞好处去死吧。”

    岳释在网上发的“认子”那些东西,被许多人看见,其中就包括他的前妻。

    别人当茶后谈资讨论,而沈婉却只会用仇敌的态度对待。

    岳释想捡便宜?他是想死

    “星星不要为任何外人感到难过,”卧室的灯已经关掉,晦暗的视野空间中,林是非仍拥着岳或的腰,低声说道,“刚才我不应该再问这些事,无故惹星星伤心了。”

    “对不起Darling。”

    仿佛真的很伤心,岳或眼泪不止,清泪顺着脸颊滑至下颌在下巴尖汇聚,滴落在睡衣的衣摆处,被晕湿了小片,无比可怜又无比令人心动。他脊背挺直,跪坐着用手背抹眼泪,最后总觉得越抹越多,便俯首将额头轻抵在林是非的肩头,摇头把泪水都放肆地蹭在他深色的睡衣布料上。

    兴许确实是责怪对方刚才问些没用的惹他难过了,他哽咽着骂道:“林是非,你特么在说什么废话,我是我”

    “星星是什么?”林是非语气担忧,眼底却丝毫没有忧心的意思,问道,“Darling,不要生我的气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两个人谈恋爱,谁还没个小打小闹。

    该委屈委屈,该哭哭,该原谅原谅岳或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哭着呜咽:“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生宝贝的气。”

    “那星星哭什么?”

    “”岳或不抬头,拿手指点自己左腿,提醒,“我不争气的腿,又抽筋儿,它疼我还不能哭吗?”

    林是非便帮他揉腿,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地说:“能哭。我帮星星揉揉。”

    “嗯。”岳或委委屈屈地低应道,片刻后小声说道,“林是非,你松开我”

    拥抱而已,凭什么松。

    林是非装没听见,对着人的耳朵低喊道:“Darling。”

    岳或下意识接:“嗯?”

    “要是真的没有生我的气的话,那星星喊我一句好听的,好不好?”林是非商量道,“只有确定星星真的不生气,我才能才敢放开啊。”

    这狗东西,怎么总这样,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生气了。

    岳或唇瓣微抿,没有思忖太长时间,顶多三秒便声若蚊呐地说:“老公我没生你的气,是真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哄哄我吧老公。”

    “Good。”

    “Darling,”得到确定答案的林是非不再担心,而且被好听的话攻陷显得无比满足,声息都含有喟叹愉悦,低声,“NowI allow you to orgasm release.”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92章

    晋江独发

    落地窗像个尽守职责的护窗战士, 岿然不动。

    庄园外已经在秋日中而掉落树叶的葱木,身影模糊,却又笔直屹立, 来阵大风不知能不能把它吹得软弯下腰。

    反正人能。

    今天的身体不知是不是真的缺少钙元素, 岳或的左小腿竟然抽筋两次。

    不仅拧巴的疼,还得立马去寻找角度绷直,难受得要命。

    可他的坐姿有点别扭,最初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抽筋,等察觉到腿疼想直起腰或坐下去都是磨难, 根本调整不好能缓解不舒服的角度, 腰身都犹如被这股别扭的劲儿传染, 使不上分毫的力气,直往林是非的怀里倒。

    他又疼又委屈又不好受气都给气哭了。

    幸亏林是非还算有点儿眼力见, 听他说腿疼就立马上手给他揉揉,掌根温柔且有力。

    “呜呜呜呜呜明天、明天就补钙!”岳或双手扒着林是非肩膀, 受不了似的将额头放于手背睁着眼看。

    他眼尾红得像晕抹了浓重的油画色彩, 音色哽咽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腿抽过筋儿”

    “好,明天就补。星星不难受了, 我也让你”林是非倾身单手握住他细韧的脚踝,另只手便给他揉腿, “不过大概率是因为刚才星星想起身, 力气的点使错, 所以某条筋就拧劲儿了。”

    “那怪谁啊, ”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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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背挺直还坐着,睡衣衣摆都因为主人的生气抖动, 他抬眸瞪人, 怨气冲天, “还不是你招我。”

    “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星星不要生气。”林是非游刃有余地道歉,又寻求谅解似的去亲他的下巴跟唇角,大狗撒娇似的轻言提醒道,“而且刚才星星都答应我了,说不生我的气。”

    “Darling,老公,男人说话要算话的,不要生气嘛,”他用微乱的长发去蹭岳或的颈,开始说自己好话,“我就说话算话放手了啊Make you ejaculate。”

    “”

    “不想跟你说这些,”岳或不明显地微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地嘟囔,“我说不过你。”

    林是非唇边便扬起愉笑,贪恋地拥着岳或,在他颈侧嗅闻体温,声息浅显地倾洒:“星星好可爱啊,我好爱你。”

    语气呢喃,其中的心意份量却重如千钧。

    对外界感知些许敏锐的颈侧皮肤被温热的呼吸掠摸轻抚,细小的毛孔都似被灼热软化,岳或的耳根突然烧了起来。

    是滚烫的害羞。

    小腿处抽筋的那股疼早已被揉开,岳或说:“我知道。”

    “好了,别黏人了,”他拍拍林是非的后脑勺,膝盖撑床赠予腰身能够支起上半身重量的力量,拉了拉睡衣衣摆,把方才睡觉时而睡出些微的褶皱抚平,足尖伸进拖鞋,“好热啊,我出了好多汗,要冲个澡。”

    刚才腿抽筋,林是非耐心地帮他揉,二人难免会靠得太近。

    可林是非总爱说些招人烦的废话,岳或腿疼,身体不好受精神也不好受,简直想恼羞成怒。

    他单手撑床,先试了试刚才抽筋的左腿还疼不疼,怕自己猛地站起来再来一次会摔,直到穿着拖鞋的脚底踩实了地面,左腿都没再发生异样,没疼没软,岳或这才敢真的迈开腿,缓步往浴室走。

    “星星热我也热啊,”林是非立马说道,穿上鞋就打算亦步亦趋地跟,“一起洗澡嘛。”

    话音未落,岳或便突然停下脚步,赶紧回过头来。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指着林是非,食指做出下压动作,林是非看懂了,老实地把往前迈出的两步脚退回去。

    坐在床沿。

    “我洗完你再洗,”岳或不容置喙道,“敢过来我打你。到时候别说我家.暴。”

    林是非很乖顺地点头:“遵命,Darling。”

    驯服对方的岳或,自行让凶狠的眼神软和下来:“哼。”

    眼下是十一月中旬,明天周日,照常回学校。

    不过岳或不用上晚自习,因为这段时间学校知道艺术生的时间都很紧张,文化课没办法顾及太多。

    所以早在国庆回到学校,各班便通知了高三的全体艺术生时间都相对自由。

    让他们专心备考。

    等参加完艺考再一切照常。

    最近大半个月的晚自习,岳或没去过教室,全是在宿舍里画的素描速写,偶尔会开场直播保持画水彩的手感。

    当然,作为保送生,林是非更是无所畏惧。

    岳或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花洒里的热水在细腻的肌理流淌,顺其而下染湿全身,映着头顶散发出白色光线的灯似是能发光似的,岳或在心里计算思索联考的时间——

    还剩一个月。

    画了那么多年的画,岳或倒是不紧张,但“事到临头”,他似乎是没怎么反应过来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岳或,如今也变得优秀。

    恍若做梦,很不真实。

    以前他哪里敢想考大学啊。

    不辍学就不错了。

    但现在他什么都敢想。

    热爱的画画敢想、重新拥有亲情敢想,互补的爱情更敢想。

    岳或放松地扬唇,很浅地笑出来,他冲完澡便用浴巾把身体擦干打算穿睡衣回卧室睡觉,手刚伸过去便又自觉停住。

    刚才出汗了,没法穿,可他又没带新的。

    连睡裤都在床上没带过来。

    “”

    岳或把浴巾搭在肩背,拽住棉质布料的两边将其随意地拢在胸前,面目淡然地走动。

    在林是非发觉他是怎么出来的、而眼神即将“变异”时,岳或这才头皮微麻迅速地掀开被子钻入被窝,把被角严实地掖到脖颈底下。

    他从旁边抽出浴巾扔到林是非脸上,凶巴巴地道:“看什么看,冲澡去啊。赶紧睡觉。”

    林是非嗓音微哑:“怎么不穿衣服?”

    “没带。”岳或咬牙。

    林是非蹙眉:“那星星怎么不喊我?我给你送啊。”

    “你很危险。”岳或不但咬牙还切齿。

    闻言,林是非微怔,随即愉悦地弯眸轻笑,点头承认:“那确实。”

    他额前的长发有几缕落下来掠过那双精致的眉眼,似是连眼尾都带着会勾人的弧度,漂亮得惊心动魄。

    更何况还是毫不掩饰地蛊魅笑容,能让人的心跳都漏半拍。

    “哼,”岳或连忙别开视线,小声骂他,“狐狸精。”

    林是非已经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耳边传来这道评价时,他竟然觉得很受用,还尤为贴切。

    “Darling,”他回头异常正经地说,“早晚榨.干你。”

    “”

    反应过来的岳或不知想起什么东西,红着脸恼怒地把林是非的枕头扔出去砸在他的后背,愤然地让他走开。

    待人老实地进了浴室,岳或睁眼看着天花板,很突兀又莫名很合时宜地在这时想起苏尔谰。

    自从上次林是非犯病,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就算联系也只是苏尔谰在询问林是非的情况。

    林是非是他的病人,他要确保、确定对方的状态有好转,才会放心。

    而他在最初的时候就告诉过岳或,犹如林是非过强到不正常的控制与占有欲,伴随而起的还有他对爱人浓郁的生理yu望。

    林是非的朋友是岳或,恋人是岳或。所以岳或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从头到尾。

    林是非的 yu望几乎是个无底洞,需要岳或每时每刻填补,任其索.取。

    但是

    晦暗的视野下,只有少许的微光从窗外投射进卧室,岳或将被子拉到下颌,心道:但是快联考了,他怕自己“色令智昏”会着了林氏狐狸精的道,必须得约法三章。

    约十分钟后,林是非从浴室出来,走近见岳或还睁着眼,便轻声问:

    “怎么还不睡?”

    “我要跟你商量事情。”岳或看着他说,在林是非掀开被子躺下后,他自主地往人怀里去。

    话落,都不用再往下听,林是非就福至心灵道:“噢,星星又要限制我。”

    “”

    这么快就被拆穿想法的岳或感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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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所思,待和林是非含有委屈埋怨的眼睛对视半天,他才没忍住笑出声来,拿手指戳他肩膀,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林是非捉住他的指节,放在唇边轻吻,眼睛微亮。

    岳或忍笑:“是。”

    “噢,”林是非眼睛里的光灭下去,“我就说是吧。”

    “哈哈哈哈哈”岳或开心地胸腔震动,频率完美地传达给拥着他的林是非。

    后者不再闹小情绪,跟着浅笑扬唇,神色认真地说道:“好了我知道快要艺考了,不会闹星星的。”

    “这可是你说的,”岳或当即伸出小手指到人眼前,眼神希冀,“我们拉勾。”

    “”

    林是非看着那只微蜷做出弯月形状的小手指,突然就想狠狠地抽上秒的自己一巴掌。

    可话是自己说的,他只能抿唇,很不情愿很不甘心地同样伸出手,和岳或像三岁小孩儿似的用拉勾来遵守诺言。

    岳或脸上的笑顿时更大,像个胜利者。

    “好吧。”林是非认命。

    “等联考结束,”片刻后他温热的吻落在岳或的眉心,一字一顿地说道,“星星凯旋了,我们再大干一场——让你只能待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

    “你”岳或笑容瞬收,忙用掌心捂住林是非的嘴巴,让他别说些废话,忍着莫名的耳热嘟囔,“林是非你烦人。”

    “我才不烦,”林是非沉闷的声音自岳或的手下传出,“星星明明喜欢我、爱我。”

    “嗯。”这点岳或当然不会不承认,但怕林是非会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东西,他忙道,“别再废话了,赶快睡觉。”

    林是非弯眸:“好。”

    “晚安,星星。”

    周日他们在家和言千黛处了大半天,又和大橘玩了会儿,吃过午饭等下午五点左右时,岳或便和林是非去学校。

    画画不能停。

    “啊赶紧考试吧,不然我都要变成素描本了,真的都要画吐了。”还没出庄园大门,岳或就像个还没睡醒的早起人士,惫懒地斜倚着林是非走路。

    “很快的,”林是非放慢速度让他可以靠得更舒服些,“眨眼就能过。”

    岳或眨了下眼,说道:“眨了,怎么没过。”

    林是非低笑:“可能是魔法失败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

    “明明是星星玩的跟真的一样。”

    “我是”

    两人已经出了庄园大门,拐弯走上街道,道路两边的绿化树木的叶子几乎落得差不多,冷秋离得不远。

    察觉到岳或的话音戛止,林是非下意识侧首,问道:“怎么了?”

    言罢也不等回答,他就已经随着岳或的眼神朝前看去,脸上神情顿时化为冷漠。

    谭谌略显拘谨地站在马路对面,最近像是都没怎么睡好,眼底浮青。

    见人看过来他更是慌张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但他迈腿走向岳或的步子却很坚定,仿佛谁也无法阻拦。

    “宝贝,”岳或侧首,音色很低地和人商量,“要不看看他想干什么?”

    前几天晚上他和林是非吃完饭打车回家,便遇见了谭谌。

    他当时一幅苦大仇深、见到岳或又凄惨悲切的表情还挺让人深刻。

    岳或对谭谌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在那瞬间,体会到了坏人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的舒畅。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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