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告诉师尊了,师尊能不能回答弟子一个问题?”
容尘毫不设防:“什么问题,你问。”
顾笒煊却是没有立刻说出,反而道:“师尊要先答应弟子,无论弟子问什么,师尊都不能不要弟子,不能不理弟子,不能躲着弟子。”
这是……料到自己听到问题会生气,所以先打预防针?
容尘心中好奇忐忑,但瞧徒弟神色,还是保持着一分理智:“这得看你所问为何。”
顾笒煊磨磨蹭蹭,一番思量,终是一闭眼心一横:“师尊……如何看待师徒恋?”
轰隆一声,容尘三观尽碎。当场石化。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笒煊怕他没听明白,想着话已出口,索性破罐破摔:“师尊如何……看待弟子?”
噼啪,容尘呆立不动,于原地碎裂成沙,恨不得随风散去。
“师尊?”
顾笒煊欲靠近,容尘当即撒手起身后退一气呵成。
顾笒煊瞧着他对自己如对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落寞收回。
“师尊可是觉得恶心?”
不,并不会。只是觉得谁都可以,别是我,别是你,那便谢天谢地。
但他不敢将这话甩男主脸上。
思及上世男主爱而不得以至生灵涂炭的场景,容尘眼前一黑,实在不敢惹这位天道宠儿。
他抖着声,尾音都在颤:“你让为师想想,好好想想。”
“是弟子贪心了。”
顾笒煊见容尘一副如遭雷击接受不了的模样,只当师尊不愿言明使他伤心,便自己给师尊搭台阶:“师尊只当听了个玩笑话,听过便罢,莫放心上。”
若换个人,容尘还真就当个玩笑笑过便罢。可男主向来不是会拿这种事当玩笑的人,容尘如何能当没听到?
他扶树与他保持距离,头疼道:“你给为师些时间,让为师好好想想。”
顾笒煊静了片刻,忽而问:“师尊会丢下我吗?”
容尘:“为何如此问?”
顾笒煊道:“我怕师尊自此一别,便再不愿见我。”
一个表白而已,为此刻意躲避倒不会。
只是……
容尘一撩衣袍重新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了下去,一拍身边石头朝对方示意。
顾笒煊起身走来:“师尊?”
“无事。坐下,陪为师聊聊。”
顾笒煊依言坐下:“师尊?师尊想聊什么?”
许是知道对方难以接受,便先一步道:“方才所说只为表明心迹,不为得到回应。师尊不必勉强。”
这话倒是让容尘稍稍轻松了些。
他轻呼出一口气,开始将心中顾虑道明:“在我思考之前,我需要确认你如何看。”
在顾笒煊疑惑的目光中,他继续道:“这些年来我疏于教导,于感情一事更是从未接触引导。若你只是不愿离开我,将我当做父母般过于贪恋依赖,却因为世间男女之情误会不曾看清自己情感,亦或……”
“不是的!”
容尘话未说完便被顾笒煊猛地高声打断:“我对师尊感情,自是清楚明晰天地可鉴!”
他高声反驳完,语气又低了下去,带着股哀切。
“若非知晓自己心中所求,又怎会将这些不堪入耳的情感说给师尊听,渴望得到师尊回应?”
“师尊,你可以用任何理由,任何话语,哪怕殴打责骂鄙夷嘲讽甚至其他,但是绝不可以,也绝不能质疑我的情感,我的真心,更不能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我。”
“师尊,我的情感,不是玩笑,别……别践踏……”
他握着容尘的手捂住心口,低着头几乎半跪下去。
“师尊……别……别质疑它。”
“我会受不了,我会疯的……师尊……”
顾笒煊这般跪地乞求,容尘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自己不要他时,他卑微恳求,第二次便是眼前这次……
可他是男主啊,此界气运之子,天道眷顾之人,整个世界都该围着他转的存在,不存在、也不应该以这般低姿态对他这个无关紧要之人。
“抱歉,是我失言了。”容尘半蹲下身,将他脑袋揽入怀中,拍着背安抚情绪,“你的感情很纯粹,很干净,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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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
“是我的错。你不必自责。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没有什么不对。”
手下颤抖慢慢停下,容尘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道:“鼓起勇气表明心意让对方知晓,是很勇敢的行为;不逼迫,尊重对方意愿,更是最正确的做法。”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很高兴你能坦白心迹,不再像先前那般将所有想法情绪藏于心中,让我去猜。只是我……我不太确认是否能给予回应,所以才……”
说实话,如果顾笒煊表白的目的是为了索取关系,容尘可能会毫不犹豫拒绝。
可偏偏对方尊重他的选择。这让他不忍拒绝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情感。
平心而论,虽同为男主,但不知从何时起,容尘便将眼前这人与上世那噩梦般的存在分隔开来。
虽顶着同样的脸走着差不多的路,可他清楚,顾笒煊与顾笒煌,向来是不一样的。
这是他养大的徒弟,虽大多时候聚少离多,但他知晓他不会令他失望,令他心寒,所以也格外纵容。
可他也清楚,他将他当徒弟,将自己当师长,所以自始至终都未有过不该有的想法。
来此一遭,被关心过,被爱护过,也被恨过。但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独一份的喜欢,却是从未有过。
他虽心动,可倘若只为了那一份喜欢而冒然答应,那他又如何对得起这份热烈真挚的情感,如何对得起那份不掺杂质的爱慕?
他……不能那么做,那是对真心的侮辱。喜欢得是相互的,他得确认自己也有同样的情感,才能去给予回应。
他轻呼出一口气,将那个真实而残忍的事实道来:“抱歉……我还是……将你当做徒弟。没有办法……对你生出除师徒之外的情感,你……适合更好的。”
这番话出口,顾笒煊像是早有预料般,眼中光芒黯淡,喃喃道:“我知道的……师尊。您为人最是光明磊落,做不出这等有违常理之事,也生不出那般龌龊心思。”
“我早该知道的……”
瞧他神色落寞,容尘也不知该如何去劝。他总觉得此刻与其呆在这扰乱徒弟思绪,不如离开让他自己一个人想清楚为妙。
可不待他有所动作,顾笒煊便先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他:“师尊,倘若抛开师徒关系不谈,师尊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一点?”
容尘垂眸思索一阵,给予了答复:“有没有可能……我抛不开?”
顾笒煊愣了一瞬,苦笑道:“师尊当真不作遮掩。”
容尘只是实话实说。
头顶落叶羽毛簌簌落,容尘捻下一片鸟羽抬头望去,见是大鸟啄虫回巢喂食幼崽。他算了下时辰,起身顺着山路往下走。
一路走走停停,顺着记忆边找边寻,可直至行到山脚也未见记忆中本该在这的东西。
“奇怪……”他呢喃一声。
“师尊在寻什么?”顾笒煊以剑斩断拦路荆棘,开口问。
容尘皱眉仔细回忆一番也未发觉何处不对,见南海已在眼前,便将那事暂且放下:“许是我记错了。”
召出清尘正欲唤徒弟跟上,却注意到徒弟神情。
“我脸上有东西吗?”容尘见徒弟目光老往他脸上瞟,不由出声道。
顾笒煊摇了摇头,盯着他的脸认真道:“弟子发现师尊近些日子似乎格外爱笑。”
“是么?”容尘摸了摸脸,细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似乎是的,“许是知晓担忧之事不会发生,喜形于颜了。”
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师尊形象正色道:“走罢,进南海。”
南海一如记忆中浓雾弥漫。那传言萤火漫天星光璀璨的幻境之海就如唬人的噱头,在这目不能视的大雾前显得那般令人难以信服。
“师尊,南海真的有萤火虫吗?”
“活的没有,假的数不尽。但那都是从前了。”容尘道,“南海随幻境之主意念变幻,据说历代境主在世时,幻海极为绚丽。海面风过浪涌,波光粼粼,萤火与星光闪耀争辉,是世间少有的美景。”
“但自南浔走后,那番盛景便再无人得见。”他讲述着,语中含着一分向往与遗憾。
顾笒煊聆听着,思及什么,忽而问:“可南海不是入则死吗?又怎会有人知道里面何种盛况。”
“生入死出,那是南浔所设的,隔绝妖界的法子。”容尘道。
“为何要将妖界隔绝在三界之外?”
“大概……是怕迷雾崖的如今,成为妖界将来罢。”行至南海中央,容尘止了话头,边撩袖子边同他道,“把你体内的幻丹逼出,物归原主吧。”
摘下镯子,回身正欲接内丹,却见徒弟不仅毫无动作,反而盯着他手上蛇镯不移眼。
这眼神……
容尘暗叫不好,不待作出反应便觉手上一松。随即,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而来。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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