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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怪异。

    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戚无宴的目光落在顾南挽的面上,只见她身子僵硬地坐在她的面前,神色严肃地板着张小脸,她似乎总是这么个模样。

    日光落在她的面上,映得她耳边浅色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那股熟悉的暗香涌动。

    随着那浑厚的灵力缓缓游遍她周身的经脉,戚无宴隐隐察觉到,她体内似乎有一道禁制的存在,只他的灵力再探去之时,那里却是空空的一片,仿佛方才感受到的那点异常只是他的错觉。

    戚无宴收回手,他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只见数道飞行灵器呼啸着自空中飞过,数匹赤云烈马脚踏烈焰,扑闪着翅膀紧随其后,整个城池之内皆是热闹非凡,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木珠,随口道,“今日带你出去。”

    顾南挽闻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随即她又立刻移开了视线,目光闪烁,“去哪啊?”

    “烟昀台。”

    这烟昀台顾南挽倒是知晓,它建立在星坊海之上,乃是这个万象界中最为神奇的存在,据说,那星坊海中有种玄妙的灵阵,无人能飞在那海洋上方。

    就是不知他去那里做什么,顾南挽站起身,袖中传来一阵凉意,顾南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道,“戚无宴,那个白骨……”

    却见戚无宴蓦地神色冰冷地看向了她,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凉意,顾南挽眼睫一颤,便见他向前两步立于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么知晓我的名讳。”

    随着他的步步逼近,顾南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身后却是冰冷的墙,她退无可退。

    戚无宴的目光落在顾南挽的面上,眸色幽深,从头都尾,他都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他的姓名,哪怕是忘尘域的那些老头,也只知他的法号忘乾。

    至于沉参几人,便更不会直呼他的名讳。

    顾南挽面上不变,她的呼吸却是一滞,她的心底急转,只见戚无宴微微压低了身子,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股迫人的威压落在她的身上,她似是被上古凶兽盯上了一般,几乎是瞬间,顾南挽背后便出了一层冷汗。

    藏在袖中的指尖猛地收紧,就连外面的喧嚣声似乎都在此刻缓缓散去,只余她剧烈的心跳声。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半晌,她方才听到自己有些干巴巴道,“我会一点算命之术的,偶尔能算出一点点的东西!”顾南挽第一次感谢自己已经被那毒药毒坏了脸,这才没露出什么异常来。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顾南挽,神色凉凉。

    他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他的一切早已被那天道遮蔽,连天机阁阁主都算不出他的来历,更何况是她这么个练气期的寻欢宗弟子。

    这个小骗子。

    眼见戚无宴不再逼问,顾南挽方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想到今日要出门,她在这附近亦算是有些名气,不少修士与村民都认得她,顾南挽挽起头发,装作寻常男子打扮,又特地将眉毛化地浓了一些。

    这般一折腾,倒颇像是个漂亮秀气的少年。

    戚无宴看到顾南挽这模样,脚下有片刻的停顿。

    沉四更是围着她看了好半天,顾南挽凑到沉四的面前,小声问道,“你可知晓我们去那里干嘛?”

    沉四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拍了拍顾南挽单薄的肩膀,“这你都不知道吗?去给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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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主人让沉二带着傅罗衣过来给你看病。”

    前日他给顾南挽把脉之时,便察觉到她体内除了十多株毒草的残留,还有一种极为奇特的毒素,他猜顾南挽的样貌和身形也比她的年龄看起来更小一点,甚至面部也有些问题,大抵便是因为那奇毒作祟。

    哪怕现在没有毒发,可那奇毒留在她体内,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顾南挽闻言抬起头,看向了前面高大的身影,有些诧异。

    今日城内极为热闹,等他们到达烟昀台之时,只见那里早已挤得水泄不通,顾南挽跟在戚无宴的身后,那秘境亦是随之开启,一道足有数十丈高的石碑立于海水之中,上面清晰地刻着弟子的名次,与他们本次获得的积分。

    让顾南挽意外的是,这次的第一竟然不是引玉,甚至,他连前十都未入,就连丞肆,亦是没有出现在那排行之上。

    顾南挽的目光落在那排行之上,便见那魔族的弟子几乎将前十给占了个彻底,为首之人却是一个极为耳熟的名字。

    沉炀。

    魔族的少宗主,那个害的陆悄悄身中奇毒之人。

    顾南挽心中疑惑,她移开了目光,余光却见一位相貌极为俊美的男修自远处御剑而来,飞身落在了烟昀台之上,那男修一袭青衣,眉心生着一点小痣,剑目星眉,气质极为出众。

    顾南挽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看着那男修陌生的面容,心底隐隐有种莫名的情绪,那男修神色烦躁地走入人群之中,她忍不住想要上前两步,却见几道纤细婀娜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将那男修簇拥其中。

    却是寻欢宗的宗主以及各位长老。

    顾南挽脚下一顿,便见那男修神色不耐地推开了一位长老,那位长老脸色一僵,面色瞬间涨的通红。

    顾南挽忍不住再度看向那男修,却见他已大步走进了人群之中,青色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片凌厉的弧度。

    她收回目光,须臾,又忍不住再度转身看向那男修离去的方向,却蓦地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那双眸底一片幽深,仿若林中古井。

    戚无宴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

    顾南挽立刻收回了目光,她紧紧地盯着那烟昀台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多看。

    海浪卷携着冷风拍打在那烟昀台之下,浪花四起,无数的游鱼高高跃起,寒风略过,顾南挽头顶的碎发亦随之翘了翘,戚无宴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之上,只见她红唇紧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哪怕是男装打扮,亦时不时有男修满眼惊艳地偷偷看向她。

    须臾,他的余光扫过那男修离去的方向,眸色幽深。

    那远去的青衣男修蓦地脚下一顿,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看着身后的虚空冷哼了一声。

    顾南挽正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烟昀台之上的舞女,烟昀台之下人群攒动,人声鼎沸,她有些无聊地扣了扣指尖。

    却见变故突生!

    只见周围的虚空之中传来道道漆黑的波纹,巨大的血噬剑阵瞬间从天而降,他们脚下的烟昀台亦随之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响,那些修士有些茫然地看向空中。

    脚下的石台寸寸碎裂,漫天的血色剑光自空中坠落,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只见数百个身着斗篷的修士自辽阔的大海中飞身而出,他们拉起手中长弓,寒芒闪过。

    那羽箭携着磅礴灵力瞬间袭向了烟昀台上的修士,数个修士在那羽箭之下直接化作了一堆破碎血肉,血花飞溅。

    滚烫的鲜血落在她的指尖。

    一时间,修士的尖叫声四起。

    那些长老见状,连忙飞身上前,想要阻止那些偷袭之人,却是被那漫天的剑阵逼地后退了两步,血色的剑光缭绕,那长老面色大变,当即厉声呵斥道,“什么人胆敢在我寻欢宗地界放肆?!”

    “小心脚下,大家立刻离开!”

    那些身着斗篷之人却是不答,只继续拉弓射箭,疯狂地袭击着坠入海中的弟子。

    沉四手执双斧,连忙挡在了顾南挽的身前,只见他们脚下的石台骤然四分五裂,不过须臾,二人身下一轻,便已随着那奇石台坠落,数条巨鱼骤然从海中一跃而起,疯狂地袭向了他们。

    顾南挽眼睁睁地看着她与戚无宴之间瞬间拉开了距离。

    沉四一拳砸烂了几条巨鱼,冰冷的海水飞溅,沉四动作略有些迟缓,漆黑的雾气于顾南挽的指尖蔓延,她扛起棺材,一棺材砸憋了一条锯齿鱼的脑袋。

    方才还勇猛无匹的沉四,这会儿却是莫名其妙地便身形僵硬,他的神情有些呆滞,连动作都慢了下来,顾南挽抡起棺材又砸死了另一条向他们冲来的人面魔鲶。

    她抬起头,便见方才还平静的海面现在却是早已掀起了万丈波涛,数只海兽自海底涌出,布满吸盘的触/手宛若利剑一般,穿透了一个又一个的修士,他们疯狂地吞噬着那些修士的血肉,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海面。

    沉四几人已经像块石头一般,一碰水便硬/邦邦地沉入了海中,他们的神色略有些呆滞,顾南挽则是被那巨浪卷携着,她挣扎着浮出了海面,又立刻被那巨浪拍入了深海之中,她抱着那棺材浮在水面之上,一手死死地拉住沉四的胳膊。

    她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几乎睁不开眼睛,眼底一片涩意。

    戚无宴站在一块碎石之上,脚下海浪翻滚,四处皆是一片令人作呕的咸腥味,冰冷的水珠四溅。

    若是平时,戚无宴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片海域,任由沉参他们在那水下埋个一年半载。

    他讨厌海水。

    呼啸的海风卷起了他银色的长发与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立于半空之中,目光一转,却见顾南挽拉着沉四坐在棺材板之上,她一棺材砸烂了一条鱼的脑袋,一条半人长的礁鱼悄无声息地自那幽深的海底探出头来,冰冷的鱼目死死地盯着顾南挽的身后,而后抓住时机,猛地袭向了她的后心。

    那海兽亦是盯上了这个角落,厚重的触/手瞬间穿透层层碎石,瞬间袭向了顾南挽。

    戚无宴眸色暗了暗,他的身形一闪,骤然化作一道灵光,跃入了那血色的大海之中。

    咸腥的海水涌入鼻翼。

    顾南挽被那巨浪拍入海中,她若是一人,定然不至于这般狼狈,可她身边还有一个神色呆滞肢体僵硬的沉四,顾南挽这会只觉她似是拽着一个沉重的秤砣一般,她猛地喘了口粗气。

    却察觉到一条布满吸盘的触/手瞬间穿透层层海浪,刺向了她的胸口,顾南挽面色微变,她忙扛起手中的棺材,狠狠地砸向了那巨大的触/手,一时间,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响起,那触/手的一端瞬间爆出无数血雾。

    顾南挽亦被那海浪再度埋入海底,那海兽闻了血腥味,更是疯狂地向四处涌来,顾南挽屏住呼吸,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扛起棺材便要径直冲向那海兽。

    却见一道微弱的金芒落于她的面前,她似是坠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结实的胳膊落在她的腰间,那人拖着她的身子,不过眨眼之间,便已出现在了千里之外。

    这骤然腾空的感觉令得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冰冷的海水涌入喉中,她几近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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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眼前一片漆黑,那些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只余一道沉重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际。

    身后的气息似乎比海底更冷。

    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间,她捂住口鼻,大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却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拖着她浮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涌入口鼻,她胸膛起伏,急促地喘/息着,只觉得肺部都快憋炸了一般,冰冷的海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方才她精心挽起的长发早已被海浪冲散,凌/乱地黏在她雪白的颊边,衬得她的脸蛋越发的小,莫名地有些可怜。

    她微微转过身,便看到了一点黑色的长袍,银色的发丝落在她的身上,流于她的指尖,随着水纹缓缓浮动。

    她一怔,便见戚无宴猛地自水中站起了身,他的银发与黑袍尽数被海水打湿,湿/哒哒地黏在他修长的身体之上,清晰地勾勒出他周身的肌肉线条,他的手臂微微紧绷,肌肉起伏,死死地锁在她的腰间,水珠自他的银发间滴落,流过他的锁骨,而后缓缓地没入了他的长袍之下,再不见踪迹。

    他微微拧着眉头,难得没了平日里的冷漠桀骜,反倒是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长发。

    顾南挽的目光却是瞬间落在了他的头上,只见在他的银色之间,却是生着两个雪白的,毛绒绒的耳朵,此刻染了水,那耳朵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上的绒毛亦是湿漉漉地黏在了一起。

    连耳尖都仍在滴着水。

    第24章 以后别乱碰。

    妄念。

    晚风拂过水面, 海浪翻涌,细碎的水珠随着冷风飘落在她的面颊之上。

    海岸的另一边传来海兽愤怒的嘶吼声,以及修士凄厉无助的惨叫声, 夹杂着灵力爆炸的沉闷声响,各色的灵力几乎将那天际照的亮如白昼, 整片海域都掀起了滔天的波浪, 天空中亦是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轰鸣。

    细密的雨水在这海面之上激起道道波纹。

    随着戚无宴不耐烦地甩动着湿/漉漉的长发, 银发间的圆耳亦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些许的水珠溅在她的面颊之上。

    雨水落在她的眼睫之上,顾南挽的视线略有些模糊。

    又是一道海浪卷过, 顾南挽被那冰冷的巨浪拍地身形一晃, 戚无宴亦是拧了拧眉头,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却察觉到一抹湿/漉漉的绒毛擦过她的面颊眼尾, 带起些微的痒意。

    目之所及, 尽是一片雪白, 几乎晃花了顾南挽的眼。

    顾南挽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把那毛绒绒的耳朵,那耳朵圆乎乎的,与戚无宴的长相大相庭径, 入手绵软,湿/漉漉的绒毛擦过她的掌心。

    雨水落在她的手背之上, 只见那雪白的耳朵之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了一层浅薄的绯色。

    手下传来一道暗哑的闷/哼声。

    顾南挽这才惊觉, 她方才摸的是什么!

    她的面色微变, 连忙收回了手, 却察觉到那落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那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腰肢折断,顾南挽被那力道带地猛地撞入了他的怀中,她的锁骨蓦地撞在了他坚/.硬的下巴处,略微有些疼痛。

    顾南挽抿了抿红唇,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戚无宴,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是越发的用力,似是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之中,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手背青筋凸起。

    戚无宴眸光幽深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雪白颈/项,琥珀色的眸底爬上来一丝猩/红之色,他微微抬起头,便见顾南挽满眼慌乱地想要向后退去。

    她今日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男装,方才瞧着还像个精致漂亮的世家公子,然而经过方才水里的一番挣扎,腰间的系带早已不知掉去了那里,她的衣衫散乱,露出了一截细白的肩膀与精致的锁/骨,那身黑衣衬得那裸/.露的肌/肤越发的白。

    冰冷的雨水落在她雪白的肩颈,而后缓缓地流入她的衣物之中,她冷的打了个寒颤,那散乱的衣衫间,隐隐可见一点藕色的小衣。

    雪白的颈子便落在他的唇边,一股淡淡的幽香于这雨夜之中,怯生生地萦绕在他的鼻翼,像是被按在锋利爪牙之下,逃无可逃的弱小猎物,戚无宴的呼吸渐重。

    随着身后海兽愤怒的嘶吼声传来,戚无宴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他薄唇微动,一口咬在了那细白的颈子之上,尖锐的牙齿刺入娇/嫩的皮肤。

    顾南挽猛地攥紧了他银色的长发,她痛地低哼一声,“戚无宴……”银发自她指尖倾落,男人却依旧死死地咬着她的颈子,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才稍退了片刻。

    殷红的血自那伤口中浸出,在那雪白的颈间,格外的刺目。

    顾南挽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她当即倒吸了口气,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做什么?!”

    却见戚无宴不发一言,只直勾勾地看着她,眸色幽深。

    顾南挽心底一跳,只见他穿的极为严实,哪怕到现在,他的衣物仍是整整齐齐地覆在身上,只衣领略微有些凌/乱,此刻,他微微抬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额心的金印在这漆黑的雨夜之中,闪烁着淡淡的金芒。

    他的眉眼比常人更加深邃,明明生着一双极为禁/欲冷漠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却是掩饰不住的yu/念。

    不知何时,一道毛绒绒的尾巴已爬上了她纤细的脚踝,缓缓收紧。

    那尾巴通体雪白,只在尾巴尖上生着一点黑色毛发。

    随即,顾南挽的神色微变,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戚无宴周身的变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顾南挽落在他胳膊上的手猛地掐紧,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蓦地,却察觉到那落在她腰间的大手一松,微凉的气息缓缓退去。

    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顾南挽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她的面色涨的通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周身,银发散落,戚无宴的呼吸略有些沉重,他的眸底一片猩红,半晌,他方才凉凉道,“以后别乱碰。”

    声音极是暗哑。

    顾南挽连忙点头,便见戚无宴已离开海面,水珠淅淅沥沥地自他的衣角滴落,灵力蒸发了他周身的水渍,他寻了块干净的巨石闭目打坐,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

    空中仍在下着大雨,顾南挽抹掉脸上的水珠,须臾,只见一道淡淡的金芒浮于他们的上方,挡住了那漫天的雨水寒风,顾南挽迟疑了片刻,方才寻了个地方坐下。

    顾南挽拢了拢落在肩下的衣物,身后传来了略微沉重的呼吸声,她的眸子闪了闪,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顾南挽捏紧了手中的袖子,想到方才她所做的一切,这才感到一丝后怕。

    她看着漆黑的天空,只见点点星子于那夜空中缓缓闪烁,大雨连绵不绝,顾南挽忽的反应过来,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沉四他们呢?”

    她方才坠入海底之时,分明死死地拽住了沉四的胳膊,然而现在,周围却只有她与戚无宴的气息,再无其它。

    戚无宴闻言微微睁开眼睛,方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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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咒依旧是毫无作用,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仍带着她肌/肤之间的温度,他微微抬头,便见顾南挽雪白的颈间还带着两道暧/昧的痕迹。

    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显得格外明显。

    戚无宴指尖动了动,他移开目光,只见几道暗色的灵光自那海岸中迅速飞来,顾南挽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数道栩栩如生的,巴掌大的石像。

    顾南挽看着那几道石像,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戚无宴随手将那几块石像丢到了一旁,却见那石像见风就涨,不过瞬间,那石像便化作几个长得奇形怪状,身形僵硬,面色呆滞的男修。

    顾南挽沉默了片刻,便见那几人逐渐恢复了神采,尤其是沉四,手中扛着大刀,满脸皆是掩饰不住的怒意,他一恢复精力,立刻面色不善地看向那烟昀台的方向,“他奶奶的,那群龟/孙居然偷袭老子!靠,那水可真够恶心的!“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洗澡了!

    话落,沉四看着顾南挽的眼神之中隐隐带着一丝心虚,先前主人命他跟在顾南挽的身后,沉参几人亦是再三叮嘱他,定要保护好顾南挽。

    谁能想到,这才刚出来,便遇到了这样的事,他们几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那茫茫的海水。

    在那时候,他还要顾南挽分心来救他……沉四只觉得一张老脸都烧了起来,

    顾南挽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端坐在巨石之上的戚无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翻涌的海浪,胳膊上的肌肉却是微微紧绷,坐姿亦略显怪异。

    他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沉四眼见顾南挽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他将那大刀丢到了一旁,有些烦躁地问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按理说,那榕让老贼的儿子也方才从秘境中出来,他应该不会擅自动手。

    正道那些老不死的更是面子比天大,今日在他们的地盘出了这样的事,无异于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们的老脸之上,他们现在可能比死了还难受!

    沉参拧了拧浸满海水的裤子,闻言随口道,“还能是谁,八成是海族呗,除了那些王八犊子谁能调动那么多的海兽。”

    顾南挽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她也曾听闻海族的事迹,传言,海族子弟生来便可呼风唤雨,他们人首鱼尾,不论男女,相貌皆是极为美丽,还可以号令这海域中的万千海兽,乃是潜伏在这海域之中的一种极为古老的种族。

    而在先前正魔两道大战之中,无数海族弟子死于魔尊榕让之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整片海域,年轻一代几乎全部陨落,几近灭族。

    最终还是正道修士及时赶到,这才制止了这场灾祸,救下了仅存的海族弟子。

    自那之后,这个种族几乎便在修仙界销声匿迹。

    顾南挽捏了捏指尖的细沙,若有所思,这海族听起来,倒是有些像那传说中的鲛人一族。

    只是不知现在他们为何突然出现在这烟昀台,还在那里暗中布下了血噬剑阵,甚至连那些正道弟子也一同攻击。

    沉四看着戚无宴高大的背影,则是忍不住有些心酸,他们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便是水,那海族几乎可以算得上他们几人的天敌。

    在方才他被那海浪卷入海底之时,一身黑衣的戚无宴现身于海面之上,那一刻,他几乎感动地快要热泪盈眶,然而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戚无宴化作一道灵光跃入翻腾的海水之中,带走了他面前顾南挽,而后他一个跟头被卷入了海底。

    沉四差点嗷的一声嚎出来。

    好在,最终主人也没有忘记他!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小声问道,“主人,我们现在如何?”他的目光落在戚无宴的面上,只见他有些失神地看着指尖,他从未在戚无宴的面上见过这般的神情,沉四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面前一片沉默。

    半晌,凉凉的声音自他的面前传来,“回去。”

    顾南挽闻言站起身,却见戚无宴冷着张脸,神色冷淡地走在她的面前,他的站姿略有些怪异,几乎所有人都是各怀心思,唯有沉四一无所觉,叽叽喳喳地一路说个不停,说他有多恨海水。说他以后定要好好保护顾南挽,再不会让她失望。

    顾南挽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知晓了。

    到了小院之后,戚无宴更是直接身影一闪,便化作一道灵光,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其他人倒是没有多想,毕竟戚无宴一向如此,他性子古怪,平日里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经常几年都不露面,今日能同他们一起回来,已经是天大的意外。

    顾南挽眼尾微挑,她神色淡淡地回到了房间,只见房内一片漆黑,她拿掉夜明珠上的轻纱,微弱的光芒驱散了夜色。

    院外一片喧闹,隐隐可以听到那些修士口中海兽,海族之类的字眼,那烟昀台上的事,半盏茶的功夫,便已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顾南挽拿起铜镜,她看了眼自己的脖颈,只见雪白的颈间有着两道齿痕,经过半个时辰,那齿痕越发的明显,边缘微微肿起,她抿了抿唇。

    想到先前的一切,顾南挽有些紧张地捏住了铜镜,或许开始是意外,可后来的那些,皆是她在赌……

    好在,这戚无宴,好像比她想象中的定力要更差一些。

    顾南挽如往常一般,吞下两枚灵丹,静下心来又修炼了一个时辰,她可以察觉到,她体内的灵力现在越发的活跃,若说原本她的灵力像一汪死水,那么现在便是一道涓涓细流,缓缓地流过她的经脉之中,她的经脉之中偶尔传来些微的疼痛。

    顾南挽难得地有些高兴,她将自己埋入了锦被之中,模仿着以往的模样,口中发出了两声有些僵硬的笑声。

    这是即将突破的征兆

    许是因为停滞已久的修为终于有了变化,顾南挽心情极好,今日睡的亦是格外的快,就连那凉意落在她的身边,她都未曾发觉。

    ………………

    与顾南挽不同,戚无宴今夜难得地有些失神,他身体僵硬地躺在床榻之上,身旁传来阵阵幽香,他抬起眸子,神色冷淡地看着漆黑的房顶,却见原本空荡荡的房顶,此刻却挂了个竹篮,里面盛着两颗夜明珠,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戚无宴抬起手,微微遮住了眼睛,面前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侧的那道呼吸,在这漆黑的夜色里,反倒是越发的清晰。

    戚无宴微微侧首,便看到那锦被之中只露出几缕乌黑的发丝。

    戚无宴神色凉凉地掀开那锦被,便看到了一张捂的通红的小脸,长长的眼睫垂落,在眼窝处落下一圈漂亮的阴影。

    想到方才海岸中的场景,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他在那忘尘域呆了那么多年,哪怕每日如那些佛/修一般吃斋念佛,修养生性,他的性子也未曾染上那些佛/修的克制守礼。

    他生来便不知克制二字怎么写,亦不知良善为何物。

    于他而言,但凡他想要的,哪怕不择任何手段他也要将她得到手,更何况,她根本无力反抗。

    然而,在那紧要关头,往日的那句话宛若最恶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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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咒一般,瞬间跃上了他的脑海之中。

    顾南挽曾经于山洞中刻下的那句话,的确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以至于在那一刻,他生生地忍住了心底的yu/念,难得地生出了一丝退却之意,甚至于,直到现在,他依旧对此耿耿于怀。

    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的戚无宴,第一次遇到了这种无法言说的难题,不致命,却是令人忍不住心生躁.意,偏又无处发.泄。

    而那罪魁祸首,却一直在他面前晃悠,令他根本无法忘记。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大脑斧:以后别乱碰。

    以后:求着老婆碰。

    第25章 做人好难。

    做人好难。

    一夜无梦。

    顾南挽清醒之时, 便发现整个房中皆是一片寂静,她的身侧更是冰凉一片,戚无宴并不在房中。

    这倒省得她大清早便开始心惊肉跳。

    前两日方才天晴了两日, 今日,这小千界便又再度下起了大雪, 顾南挽推开窗子, 只见外面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冰冷的寒风便卷着大雪糊了她满脸。

    顾南挽被冷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关上了窗子, 房内却已没了先前的暖意。

    她如同往日一般,静下心来又修炼了半个时辰, 浑厚的灵力涌入经脉之中, 顾南挽面色一喜,她发现, 昨日还似涓涓细流般的微弱灵力, 今日便如同雀跃的小溪, 欢快地奔走在她的经脉之间, 不断地冲/击着那滞涩的经脉。

    经脉间的疼痛亦是渐重了一些。

    顾南挽又吞下了两枚灵丹,她再顾不得其他,端坐在那床榻之上,闭上眼睛, 便再度陷入了修炼之中,随着那灵丹化作浓郁的灵力涌入体内, 那股疼痛逐渐加剧。

    顾南挽闷哼一声, 殷红的血迹自她的嘴角滴落, 体内的灵力越发的磅礴汹涌, 莫名的力量自她的丹田中迸发, 她的胸前剧痛,随着那痛意袭来。她终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暗褐色的鲜血。

    与此同时,那一直压在她心间的浊气亦随着那鲜血一同排出。

    似是有一道枷锁与她的丹田之中裂开,与此同时,顾南挽只听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于她的识海中响起。

    顾南挽只觉得心头一松,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便察觉到自己周身的气息正不断地攀升着,多年来积攒的灵力似乎于这一刻瞬间爆发,不过眨眼之间,她便冲到了练气大圆满。

    顾南挽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只觉周身都充满了力量,若是让她回到那秘境之中,她甚至有胆子再去闯一闯那灵峰的老巢!

    那几个魔修,顾南挽也有信心将他们给一锅断了!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她的修为,远不该止步于此。

    这个念头令的顾南挽难得地有些雀跃,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冷风迎面而来,沉四正在清扫院中的积雪,见她出来连忙道,“今天饭还没好,等会一起买菜去不?”

    “听说外面进了一批婆罗猪,那个肉最嫩了!”

    顾南挽闻言点了点头,她率先走出小院,沉四见状,连忙拿起挂在门前的斗篷扛着扫帚便追了出来,大声叮嘱道,“天凉,把斗篷穿上再跑!”

    顾南挽对他挥了挥手,沉四见状,直接拿着斗篷追了出来。

    哪怕是这般恶劣的天气,街道上依旧挤满了自各个小千界赶来的修士,顾南挽站在人群之中,便见几个修士正拿着块玉牌与她擦肩而过,口中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她脚下一顿,便听那男修小声道,“现在谁敢出城?听说那寻欢宗的闻钰仙君都被人打成了重伤,整个寻欢宗上下那个鬼样子,看着都吓人!”

    “那可是闻钰仙君啊,剑道第一人,连他都出了事……哎。”那人长叹了一声,有些感慨。

    顾南挽目光有些闪烁,她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跟在那群男修身后,便听那人继续道,“先前我还觉得就是那些魔修干的,不过昨日那些魔修于那烟昀台也死伤惨重,现在还真说不准。”

    “现在寻欢宗与几个世家整日里都提心吊胆的,那个陆家大小姐听说也身中奇毒,正在四处寻人救命,乱的很啊!”

    就连周围巡逻的弟子,都明显多了许多。

    这次先是潮生山被袭击,闻钰仙君受伤,又是烟昀台被炸,数百名弟子陨落,寻欢宗的长老皆是急的焦头烂额。

    顾南挽微微低头,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这几日,陆母一直试图给她传来传音纸鹤,顾南挽都只当做没看到,现在陆悄悄被那奇毒缠身,痛苦不堪,以陆母的性子,一旦联系上她,定会不顾一切,用尽所有法子逼她回去,

    顾南挽傻了才会理她。

    想到陆家,顾南挽扣了扣指尖,心底无端地有些酸涩,在她年幼之时,陆老爷子最爱讲的便是他这些年的发家史,这陆家,便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当年的他险些饿死在一个荒年,他拼了命地方才从那贫穷的小千界爬了出来,他一路沿街乞讨,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万剑山庄。他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拼出了这么个顾家,谁料他一生有了那么多孩子,却没有一个随他,反倒是一个比一个资质平庸,一个比一个无能。

    而他已许久没有突破,寿元将近。

    在他最后的时光,他索性抛下一切,寻了个小村子安度晚年,就在那时,他遇到了年幼的顾南挽。

    陆父与陆母一心扑在体弱多病的陆悄悄身上,年幼的顾南挽则像个倔强的小麻雀顽强地长大,陆老爷子几乎是第一眼便相中了她,他将她带在身边,教她习武,像个寻常的老人一般,精心抚养她长大,甚至在他死的前一夜,他还在为顾南挽梳着辫子,要她明日乖乖呆在家中,不要到处乱跑。

    那时的她并未在意,却没想,那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而随着陆老爷子的离去,往日繁盛的陆家早就成了一个空架子,虽还在那七大世家之内,却随时都有可能被除名。

    等顾南挽再抬头之时,前面那几个修士早已不知去向,顾南挽眨了眨眼睛,却察觉到一道暖意落在了她的身后,厚重的斗篷遮住了周身的寒风。

    沉四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入斗篷之中,压着嗓子瓮声瓮气道,“你出来这么急干嘛?这天这么冷,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多穿点!”

    顾南挽一愣,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见沉四已经有些别扭地扛着扫帚走在前面。

    在昨夜顾南挽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沉入海底之时,说不感动是假的,自那时起,他便决定以后要好好照顾顾南挽!

    他挠了挠头,大大咧咧道,“快跟上,今天给你做点好吃的,过期不候!”

    顾南挽闻言歪了歪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沉四带着顾南挽去了这条街上最大的集市,他给顾南挽买了杯热茶,让她呆在原地,便脚步匆匆地闯入了集市之中。

    …………

    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自那一旁的酒楼之中缓缓走了出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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