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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成合欢宗女配后揣了灭世反派的崽》20-30

    第21章 求救的小肥啾

    求救的小肥啾。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这潮生山上, 那散落在空中的金芒亦随着寒风散去,那些长老有些诧异地看向这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潮生山。

    只见满地皆是深深的剑痕,漫山的巨树拦腰折断, 数名暗卫与陆父陆母躺在树下,此刻浑身是血, 生死不知。

    闻钰仙君神色冰冷地擦去嘴角的血迹, 漆黑的眸子似是幽深的古井一般,鲜血自他的指尖滴落, 不消片刻, 便已染红了他脚下的白雪,这副模样无端地令人心寒, 那长老迟疑了片刻, 方才颤声问道,“这是……”

    闻钰仙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无碍。”他长袖一挥, 磅礴的灵力瞬间蔓延至整片山脉, 只见那断裂的巨树迅速生长, 抽枝发芽,不过眨眼之间,这满地的狼藉便又再度变回来先前的人间仙境。

    他的目光落在虚空之中,似乎还可以看到那截翩飞的红色裙角。

    戚无宴的那些话回荡在他的耳际, 闻钰仙君死死地捏住手中断裂的剑柄,手背青筋凸起, 就连指节, 都泛着隐隐的白。

    那几位长老见闻钰仙君不欲多说, 他们也不敢再问, 忙命弟子将那些暗卫与陆母带下山医治。

    在他们离去之后, 却见一道白色的裙角落在了门后,陆悄悄看着茫茫白雪之中的一点鲜红,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在闻钰仙君与那陌生男修打起来之时,她便已经醒了……她清晰地看到了整件事情的过程,想到方才那带着顾南挽离开的男修,她忍不住咬了咬唇。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闻钰仙君败落。

    在她的心中,闻钰仙君便是九天之上的神明,清冷出尘,一剑斩山河,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输,也会有这般狼狈的一面。

    陆悄悄心底忍不住有些酸涩,为何那样的人会为了顾南挽而来呢,罗司焚是,那个男修也是,她到底有什么好?

    然而更令她慌乱地是,陆母前几日告诉她,现在只有顾南挽能救她,现在顾南挽被带走了,那她怎么办……

    想到那奇毒发作时的滋味,陆悄悄的眼底爬上一层恐惧,顾南挽绝不能走!

    ………………

    沉四几人在寻欢宗那些长老赶来之时,便已跟在戚无宴的身后悄悄离去,他们看着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叹了口气,今日戚无宴直接闯入潮生山,还打伤了闻钰仙君,闹出了那般大的动静。

    他的样貌太过独特,但凡这消息传出去,忘尘域那些老家伙几乎瞬间便能猜出他的身份,到时,那些老家伙可有的烦了。

    他们提前赶回了客栈,须臾,便听院子中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他们忙抬起头,便见那院子上方的虚空之处,泛起了道道波纹,神秘古老的鸿蒙之气自那裂缝中溢出,随即,只见戚无宴大步自那空间裂缝中走了出来,他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径直地走向了房中。

    几人的目光却是瞬间落在了他的怀中,只见那小姑娘整个人都几乎被那黑袍遮了个严实,只露出了漂亮的眉眼,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开了眼睛,而后便对上了几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几双眼睛之中满是好奇。

    顾南挽,“……”看着那些人怪异的目光,她的心底一跳。

    顾南挽微微抬起头,银色的长发略过她的脸颊,她只看到了他紧抿的薄唇,离得近了些,她这才发现,他额头的金印却似是妖纹一般的存在,她捏着他长袍的指尖微微放松,戚无宴抱着她走进了房间之中,只见整个房间,除了张木头床与桌子,再无其它,一眼望去,甚至比他们寻欢宗杂役的房间还要简陋。

    周围传来了阵阵的喧闹声,他们现在似乎在某个闹市之中。

    戚无宴微微俯身,将顾南挽放在了床榻之上,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只见顾南挽立刻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与他拉开了距离,随即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

    戚无宴眉头微蹙,冷声道,“呆在这里。”

    话落,他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沉参见状连忙上前两步,他看了眼坐在床榻之上的顾南挽,小声问道,“那她怎么办?”

    “不死就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戚无宴的身形逐渐模糊,便已消失在了这小院之中。

    不死就行?

    沉参闻言沉默了片刻,他难得有些摸不懂戚无宴的心思,他的目光落在顾南挽身上,只见她亦睁着双大眼,有些警惕地打量着他们,相貌可以骗人,这骨相却骗不了人,只一眼,几人便能察觉到,顾南挽年龄不过二八,就连面上还带着一丝稚气,没想到,戚无宴居然喜欢这种小姑娘……

    沉参几人难得觉得有些棘手,以往戚无宴身边没有姑娘,他们又何尝不是?他们这几人跟在戚无宴的身后,身边除了秃/馿,便是一堆老头,每日杀人放火埋/尸的,压根没有和小姑娘说话的经历。

    况且,这小姑娘腹中还有戚无宴的崽……

    他们现在看着她,简直比面对戚无宴还手足无措,几个大男人搓了搓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偏偏现在最会哄姑娘开心的沉二还为情所困,整日以酒浇愁。

    沉参搓了搓指尖,被其余几人推搡着站了出来,他笑了两声,有些干巴巴地问道,“顾姑娘是吧?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们,我们就在外面。”

    他指了指房外,顾南挽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只见几人相貌皆是有些古怪,她迟疑了片刻。

    就在沉参几人以为她不会说话之际,却听顾南挽小声道,“你们可以给我请个医修来吗?我现在不是很舒服。”

    顾南挽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黑色长袍之上,只见那长袍之上绣着隐隐的暗纹,先前她腹中剧痛,戚无宴虽给她输了灵力,她却仍有些不舒服,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却见沉四上前两步,粗声粗气道,“哪里疼?我给你看看。”他的身形比其他人都高了一大截,站在那里便像是座小山一般,声如洪钟,没有半点医修的模样。

    顾南挽眼皮子一跳,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却见沉四眸光微动,一道金丝自他的指尖弹出,系在了她的手腕之上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即,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能察觉到,顾南挽的脉象极为混乱,她的确怀有身孕,只是他能察觉到,只最近半个月,她便吃了不下十种毒草,夹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灵草,若是寻常人像她这般乱吃一通,不说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也得血脉逆流性命垂危。

    偏偏这顾南挽虽是修为低微,却丝毫没受到那毒草的影响,甚至连她腹中的胎儿,都极为稳定正常,这倒是奇怪了。

    沉四细细地看了眼她的眼睛,只见她眸光清亮,沉四摸了摸下巴,略有些稀奇……

    ………………

    在那小院之后,却是有着一片竹林,哪怕在冬日依旧翠色袭人,嫩绿的竹叶之上仍挂着稀疏白雪,只见那竹林边坐落着一片湖泊,积雪落在那湖水之上,结出了层薄薄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须臾,一道黑色的身影骤然自那岸边坠落,水花溅起,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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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入水中,银色的长发随着水纹缓缓浮动。

    体内的那股燥/热并未随着冰冷的湖水散去,甚至愈演愈烈,清心咒无用,这冷水亦是无用,戚无宴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有些烦躁,一串水珠上涌,他猛地站起了身,水声淅沥。

    身形高大的男修面无表情地自那湖泊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物已尽数湿透,随着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粘在他的周身,清晰地勾勒出他流畅结实的身形,察觉到自己周身的异样,戚无宴眸色暗了暗。

    他便这般在那湖泊边站了许久,任由寒风带走他身上的温度。

    直到天色渐晚,那道身影方才离去。

    戚无宴回到小院之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沉三几人面色有些古怪地坐在院中,他们时不时地看向昏暗的房间,欲言又止,神色极为复杂。

    戚无宴的目光在那房间内停留了片刻,察觉到里面那道平稳的呼吸,莫名地有些烦躁,他白日里在那湖泊边吹了一天冷风,她居然还睡得着。

    戚无宴悄无声息地走进房中,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蜷缩着身子贴在贴在墙角,一张小脸紧紧地埋入了被中,只露出了毛绒绒的发顶,以往他总觉得那木床极小,此刻,却莫名地宽敞了起来。

    戚无宴站在黑暗之中,他的黑衣几乎与那夜色融为一体,他的目光在那被子中的小包上停留了片刻,却听那被子中传来了一道低低的抽气声。

    顾南挽白日里睡了一整日,昨夜她几乎未合眼,今日沉参几人给她准备了饭食之后,她便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方才,她才再度被饿醒,她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头,却觉掌心一阵剧痛。

    昨夜她划破掌心之时,倒是没什么感觉,然而这会静下来,那疼痛似乎被无限放大,顾南挽忍不住微微蜷起了指尖,却牵扯到了掌心的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当时她是怎么狠怎么来,现在却是有些后悔,那伤口她划的极深,方才未曾注意,伤口便又再度撕裂。

    顾南挽睁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蒙在她头上的被子,四周一片漆黑,她只觉昨夜的一切,都像是幻觉一般。

    蓦地,她面前的被子被一只大手掀开,等她反应过来之时,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她的指尖,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以及他额心的一点金印。

    顾南挽一怔。

    戚无宴垂眸看了眼她掌心的伤口,只见她白皙的掌心布着四五道血淋淋的划痕,此刻仍缓缓地冒着血珠,

    那手还没他的一半大小,十指纤纤,很是流畅漂亮,那伤痕落在她的手心,宛若碎玉染血。

    沉参几人平日里断胳膊断腿都是极为正常的事,在他们眼中,这甚至算不得伤口,自然不会想起来为她处理。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拧开玉瓶,将那药粉洒在了她的伤口之上,那药粉一落进伤口,便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酒水直接泼入伤口一般,顾南挽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便想抽回手,“这是什么,你先别……”

    戚无宴察觉到她的后退,他捏住他纤细的手腕,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顾南挽指尖颤了颤,她看着自己的掌心,小声道,“有点疼。”因为那奇毒影响,她最怕的,便是疼了。

    她的声音本就偏细,这会儿稍微压低了一些,便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在这黑暗中,似是在撒娇一般。

    戚无宴动作一顿,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娇气。”

    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意识地收敛了一些。

    ………………

    栖梧山下,几个修士御剑而来,他们抬起头,便看到四道苍老的身影如同往日一般坐在那山顶之上。

    几人看着那四个老头,忍不住有些好奇,他们在这里走了也有几年了,每隔一日,都能看到这四个老者风雨无阻地坐在此处,他们几乎成了当地的一道奇特风景。

    之前也有人问过,那四个老头却只眼巴巴地看着山下,也不理人。

    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他们如同往日一般,随口说了两句,便直接飞离了此处。

    山顶之上,那四个老头看着逐渐远去的几道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其中一人抖掉满头的落叶,他叹了口气,“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再这般下去,我感觉我也要疯了!”

    其余几人闻言,亦是神色黯然,他们看着这满地的落叶,往日繁华昌盛的栖梧山这会却是一片荒凉,宛若个死山,连那些居住的灵兽都没了影,偌大的山头,似乎只有他们几个存在。

    随着他们的到来,这栖梧山好像也失去了生机,大长老苦笑一声,他看着头顶的天空,满眼的无奈,这千百年来,凤凰一族似是被人诅咒了一般,随着上次大战死伤无数,无数族人陨落,更为可怕的是,凤族的子嗣凋零,族内已经许久没有幼崽出世。

    他们一族好像直接失去了生/育能力。

    往日称霸了大半个修仙界,盛极一时的凤凰一族,却随时都有灭族的危险。

    族内那些老凤凰急的不行,本就稀疏的羽毛更是大把大把得掉,愁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们尝试了无数的办法,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越来越少,甚至,连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渐渐失去了生机,他们到哪,哪里便变成一座死城。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绝望之时,老三的儿子却突然从族外传来了消息,他在外族,与一个人类女子有了个孩子,是个漂亮的白色小凤凰!还是个小公主!

    他寄来了许多的留影石,大里面清晰地记载着小肥啾的样貌,大长老收到的那一块里面,小肥啾生着一身漂亮的白毛,眼睛圆溜溜的,整个啾都是圆滚滚,毛绒绒的,她似是对那留影石有些好奇,小肥啾凑近了些,嫩黄色的小嘴碰了碰留影石。

    似乎隔空亲了他一下一般。

    大长老乐呵的不行,整日与其他人炫耀,自己那块留影石最好,那小子还是和他最亲,引得一帮老凤凰恨的咬牙切齿的,他恨不得连睡觉都抱着那块留影石!

    那一瞬间,沉寂已久的凤凰一族忽的便沸腾了!

    他们精心准备了无数礼物,准备迎接这个幼崽的到来!

    然而最终,那个小肥啾却是忽然间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她的气息消失在了这茫茫修仙界之中,而老三的儿子,亦是于一夜之间,魂牌碎裂,身死道消。

    原本兴高采烈的凤凰一族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他们不可置信地赶往那里,几乎将整个城池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未能找到那个幼崽的存在。

    老三情急之下更是血脉逆流,险些走火入魔,一夜之间头发便白了大半,他修养了数十年,都未能恢复曾经的状态。

    若非那小肥啾的魂牌还未出事,他们觉得老三可能也要随着那小肥啾一起去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已有几只老凤凰受不住打击,受不了这绝望的氛围,心灰意冷之下选择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之中,有的则是还不死心,四处寻找小肥啾的下落,有的则已随着时间流逝失去了生机,化作苍茫白骨永久地沉睡在这栖梧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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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却是不舍得,他们怕那小肥啾有朝一日回家,看着满地的荒芜,却找不到家人。

    现在整个栖梧山只剩下他们几个老不死的,孤零零地守在此处,他们怕那小肥啾回来,找不到家。

    大长老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在前面,其余三个老凤凰睁着昏花的老眼,步履蹒跚地跟在他的身后,几人像是寻常老人一般,随便地聊着今日的天气,今天中午吃些什么,今天天气难得地好,就连这阴沉沉的栖梧山,都有了温暖的阳光落下。

    三长老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四周,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蓦地,他察觉到一道微弱的气息自天边传来。

    昏黄的眼睛一亮。

    三长老猛地看向天边,他察觉到了,是小肥啾的气息。

    随即,他的呼吸微滞,他从那道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丝无助与求救。

    三张老的一紧,他手中的拐杖瞬间裂做两半。

    第22章 《白虎幼崽饲养手册》。

    《白虎幼崽饲养手册》。

    随着那医修的到来, 陆母与陆父亦缓缓醒来,他们二人先前一直躲在那暗卫之后,那暗卫被剑阵反噬, 死了四人,他们受到的伤反倒不怎么严重, 只是被那四溢的灵力震晕了过去。

    他们夫妻二人一醒, 便听陆悄悄带着哭腔道,顾南挽已经随着那陌生男修离开了寻欢宗。

    二人险些气的再度晕厥过去!

    陆母更是捂着胸口喘了半天的粗气, 她后知后觉到, 顾南挽那个死丫头好像真的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靠山,然而现在这个靠山却被他们给得罪了。

    若是提前知晓那死丫头有这般的靠山, 她又哪会那般严厉?

    陆母看着坐在床前, 面色苍白的陆悄悄,只见她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虚弱地问道, “娘,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陆悄悄咬了咬唇, 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她现在体内毒素发作的越发频繁,而师傅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不见人影, 这般下去,她几乎不敢再想。

    还有那个陌生的银发男修……

    陆母见着她虚弱的模样, 心底都似是被揪了一把, 她连忙安慰道, “她再厉害又怎么样, 我是她娘, 她敢不听我的话?!别怕,娘一定让她乖乖回来!”

    她敢不听,这天下之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陆母说着说着,想到先前顾南挽给她的一刀,自己亦是忍不住有些心虚,他看着坐在窗边,满脸愁容的陆父,迟疑了片刻,方才小声道,“老爷,您看现在?”

    陆父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昨夜虽然没看到一切,可现在整个寻欢宗上下都在讨论昨夜之事,甚至连路过的杂役,都小声交谈着昨夜的事情,陆父越听,这心底的火气便越发的汹涌,悔恨在他的心底蔓延!

    这会儿听到陆母的话,他皱了皱眉头,“以往叫你对她好点对她好点你不听,现在把她给逼走了吧!”陆父也忍不住埋怨道。

    陆母闻言,当即竖起来眉头,“你还说我,你平时对我们几个不闻不问,现在后悔了?”陆母冷笑一声,她看着陆父,口不择言道,“你爹死前可让你好好管着她,连以后的家主之位……”

    说到这里,陆母的声音骤然一顿,她连忙看向身侧,只见陆悄悄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陆母连忙捂住了嘴。

    陆悄悄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现在这整个寻欢宗的弟子几乎都在谈论此事,甚至周围的居民都四处打探着昨夜的消息,昨夜晚间,无数弟子被那汹涌的灵力惊醒,潮生山上的灵泉喷发,巨树折断,闻钰仙君受伤,他们险些以为是有魔族来袭,现在满心皆是恐慌。

    就连那些长老亦是满面的愁容,那闻钰仙君现在对昨夜之事闭口不言,只让他们不必担心,可现在别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怎么可能不担心?

    一时间,整个寻欢宗上下都格外的愁云惨淡。

    ……………………

    一夜无眠。

    阳光透过窗间的间隙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面容之上,顾南挽揉了揉眼睛,掌心传来些微的疼痛,她微微睁开眼,便看到了一道陌生的屋顶,她的意识有片刻的模糊,须臾,她才反应过来。

    现在她还在戚无宴的房间之中。

    昨夜,她被戚无宴带着离开了寻欢宗,离开了那个窒息的地方。

    顾南挽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猛地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之中,随即,她松了口气,现在戚无宴并不在房中……

    宽大的黑袍自她的胸前滑落,浅浅的冷香涌入鼻翼,顾南挽的目光在那黑袍之上停留了片刻,昨夜那些事情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她有些后怕地摸了摸有些僵硬的面容,她没死,戚无宴虽然短暂地发了疯,却也没有杀她。

    她赌赢了。

    顾南挽将那黑袍放在了一旁,她走到窗前,便见房外亦是一片凄凉,整个院中只有一张石桌与几个石凳,顾南挽看着便有些牙疼,院外隐隐传来了小贩的叫卖声,正当她略微有些出神之际,只听一道声音闷声闷气地从她身侧传来,顾南挽抬起头,便见一个足有两米之高的男修从院后走来。

    他的身形极为健壮,看起来宛若铁塔一般,几乎瞬间便将顾南挽面前的光遮的严严实实。

    顾南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沉四看了她一眼,声如洪钟道,“顾姑娘,过来把这个药喝了!”

    顾南挽看了那黑乎乎的药汁一眼,她的眸色闪了闪,佯装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什么药啊?”

    “还能是啥?当然是解毒的,你那么多毒草吃下去,也不怕把自己毒死。”沉四看了眼顾南挽,见她面色如常,推了推手中的药,“快趁热喝了,等会凉了更难喝。”

    顾南挽闻言,她接过那药碗,那碗在沉四手中看起来还有些小巧,顾南挽接过手,却发现那碗险些比她的头还大,更像是个盆,里面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她屏住呼吸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苦味瞬间涌入她的喉中,顾南挽当即险些吐出来。

    然而,想到体内的那些毒,顾南挽捧起药碗,拧着鼻子又连喝了几大口。

    沉四看着那比她头还大的碗,沉默了片刻,他后知后觉地认识到,面前这个顾南挽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不是像沉参他们那样的糙老爷们。

    昨夜沉参方才叮嘱他,戚无宴活了这么多年,难得铁树开花,找了这么个小姑娘,哪怕他嘴上说着不死就行,他们还得小心照顾着,尤其是他,他说话注意点,切勿得罪了她。

    沉四皱了皱眉头,难得地有些心虚,他看着顾南挽勉强地喝完了一层药汁,目光在简陋的房内停留了片刻,他努力放轻了声音,学着沉二平日里说话的模样小声道,“主人今日外出有事,刚好我也没什么事,你若是有什么想买的都可以让我去,或者你自己想买也可以,我陪你去。”

    那声音就像是被掐着嗓子的大公鸡。

    顾南挽有些诧异,她猜测他口中的主人便是戚无宴,她迟疑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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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挽随着沉四离开了小院,她这才发现,这小院处在闹市之中,甚至,还是寻欢宗周围的城镇,怪不得,昨夜戚无宴能来的那么及时。

    顾南挽同沉四进入了集市,二人相貌一个极美,一个却是极丑,一眼望去,说不出的打眼,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面色有些奇特。

    顾南挽察觉到那些人稀奇的目光,默默地离沉四远了一些,她买了些被褥衣物,便又同沉四赶回了小院。

    这一日过的极快,顾南挽回来之后,便见沉四领着沉参几人迅速地收拾着房间,全程,只让她乖乖在旁边坐着。

    顾南挽难得这般清闲,她便坐在一旁,抓紧时间闭目修炼,却觉困意缓缓袭来,顾南挽打了个哈欠,她这些日子,似乎格外的嗜睡,也格外的容易疲惫。

    顾南挽只修炼了半个时辰,便有些困的睁不开眼,她只草草吃了几口饭食,便又爬回了被褥之中。

    …………

    夜色渐浓,街道上仍是一片灯火通明,一些寻欢宗弟子溜下山来,四处搜寻着顺眼的目标,这小院之中却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半晌,一道高大的神色黑影于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走入了房间,他的身上还带着未散去的香气,一到夜间,这街道之上几乎皆是寻欢宗修士身上的香粉味,浓郁的几乎令人窒息。

    他有些嫌弃地褪去身上的长袍,随手捏了个净身诀。

    清冷的月光落于他的银发之间,他方要坐在床榻之上,却陡然发现,那床榻之上鼓起来一个小包,平缓的呼吸自那被子中传来。

    他今日刻意将这小姑娘抛之脑后。

    戚无宴神色凉凉地揭开被子,便看到了一张憋的通红的小脸,许是在被中蒙的太久,她的额头有些许的汗珠,乌黑的发丝黏在她雪白的颊边,唇色殷红,一股浅浅的香味落于他的鼻尖。

    是与街道之上不同的香味。

    她的身上似乎一直有着浅浅的清香,尤其是在她动/情之时,随着晶莹的汗珠滴落,那若有似无的香味无端地有些令人失控,生出无数阴暗的念头来。

    似是察觉到了冷意,顾南挽缩了缩脖子,像个小虎崽似的,寻着热意钻向了被褥之中。

    戚无宴微微抬眸,却发现原本简陋的房间现在已经变了个模样,床上铺着新买的被褥,桌上多了束嫩白的花,甚至他的脚边,也多了一双巴掌大的绣鞋。

    绯色的长裙挂在床侧,随着夜风缓缓摇曳。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向那落在床榻之前的绣鞋,他的目光微转,便看到一只雪白的小脚自那被褥中探了出来,那脚不过巴掌大小,脚尖粉/嫩。

    戚无宴眸色暗了暗,他神色凉凉地移开了目光。

    房中到处都盈满了顾南挽身上的浅香。

    戚无宴寻了个空位,坐在了床榻之上,他屏住呼吸,想着白日里收到的消息,无意识地转了转手中的木珠,却察觉到大腿一沉,那突来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路,雪白的小脚落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身上的锦裤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漏出了半截细白的小腿。

    在那小腿一侧却是生着一点殷红的小痣,似是白玉染血,令人忍不住想要捏住那漂亮的小腿把玩一二。

    戚无宴捏着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小腿移到了一边,她看着瘦,却是生了一身的细嫩/软/肉,触感极好,随便一碰,便会落下痕迹。

    须臾。

    微凉粗/糙的指尖落在柔软的小腿之上,那细白的软/肉微微下陷,勾勒出了两道浅浅的小肉窝。

    那指尖却又蓦的收了回去,戚无宴微微垂眸,看着那截雪白的小腿,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他的眼底暗潮涌动,似是蛰/伏在暗处的凶/兽,以往,他在那忘尘寺呆了那么久,那老头子总说这宗门内的弟子,最难守的便是色之一戒,总有弟子在这一戒上栽了跟头,他曾经对这话嗤之以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之上,只见她翻了个身,紧紧地抱着枕头,脸上的软/肉都微微挤的变了形,红唇微张,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落下一圈漂亮的阴影,她似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一般,睡的极沉。

    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眼睛,夜色渐浓,只余那道平稳的呼吸声,悄悄地落在他的耳际。

    无数阴暗的念头于黑夜之中滋生,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他眼睫微垂,淡淡审视起这一切,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幽暗,所有情绪全部被掩盖在那层阴云之下。

    喉结浮动,周围的气息异常的干/涩。

    翌日。

    天方才亮,沉四便早早地起来给顾南挽熬了药,甚至,他还专门去外面买了套精致漂亮的碗碟,他总觉得,他们那套粗糙的茶碗配不上那娇滴滴的姑娘。

    他回来之时,便见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随意地坐在窗前,目光严肃地看着手中的玉简,日光落在他银色的长发间,闪烁着些微的光芒。

    沉四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只觉心间瞬间激起万丈豪情,戚无宴就是戚无宴,哪怕他那般厉害,依旧不会懈怠,熟读古籍!

    他以往在那忘尘域下,最佩服的便是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读书人,只可惜他脑子不好使,那些诗词古籍,他看着便觉得头晕,多看两眼便能直接睡死过去。

    不愧是他一眼便选定的主人!

    他这辈子果然没有跟错人!

    沉四将那碗碟放在了院中,上前两步,目光炯炯有神,他神色恭敬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到了戚无宴面前的桌子上,低声道,“主人,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些老不死的很快便会猜到您的身上,不知我们何时动手?”

    戚无宴闻言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随手将手中的玉简放到了一旁,拿起了那个精致的玉瓶。

    沉四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房内一片安静,只余戚无宴打开玉瓶之时,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响,微风拂过,沉四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一旁。

    蓦地,他的目光一顿,他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又看向了那被戚无宴随手放置在一旁的玉简之上,他虽然不认识几个大字,可他最近在凡间跑的多了,耳闻目染之下,也认识几个,刚好,那玉简之上的字他就认了个七七八八。

    只见那封面之上,赫然是《虎族幼崽饲养指南》几个大字,幼崽二字他不认识,饲养的饲字也不认识,却可以猜出个大半。

    沉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看向其他几册玉简,便见那些他以为的玄妙深奥的古籍,却是《白虎幼崽最爱吃什么》。

    沉四,“???”

    他的眼睛瞪得更圆,只见另一本带着翻动痕迹的玉简更是辣眼睛,《夫人太奇怪了怎么办》??

    沉四,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沉四抬起头,便见面前之人眼睫微垂,面无表情地看向手中的玉瓶,他的眉眼深邃,气质冷漠,额心生着一点金印,一举一动都极具压迫感,他是天生的强者!

    怎么看都与那些奇怪的书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沉四由不死心地看向其他的几本玉简,他的目光落在了最下面一册被遮住了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成合欢宗女配后揣了灭世反派的崽》20-30

    大半,只露出了半行书名的玉简,《三招,教你征服……》

    他虽未看齐,沉四却已瞬间明白了一切,他可以肯定,后面被遮挡的字绝对是,教你如何征服修仙界!

    沉四忍不住挠了挠头,他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戚无宴果然还是以前那个戚无宴,还是那个野心勃勃,四处搞事的坏种!

    作者有话说:

    沉四以为的大脑斧:冷漠,毒辣,坏种,称霸修仙界

    实际的大脑斧日常:馋老婆,准备养崽,研究攻略,闲

    第23章 毛绒耳朵。

    他讨厌海。

    在戚无宴检查那玉瓶之时, 沉四想到近日来外面的那些事情,他面色有些严肃道,“主人, 那秘境之中的弟子您现在打算如何处置?”

    戚无宴打开那玉瓶的盖子,一抹苦涩的药味迎面而来。

    那秘境乃是他先前随手开辟的一个空间, 当初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 没想到最近反倒是又被那些人给翻了出来,先前他本打算在那秘境内杀一批的弟子。

    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他的计划亦被随之打乱。

    而今日, 便是那些弟子离开秘境之时。

    沉四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他目光狂热地看向戚无宴, 跃跃欲试道, “要不直接把前十给宰了?到时候那些老不死的肯定要气死!”

    “要不前三也行,据说那个魔族少主也在秘境里, 他若是死了, 那个老头肯定得炸。”

    戚无宴随手将那玉瓶放到了一边, 他头也未抬, “你去查一下陆家。”

    沉四有片刻的茫然,这修仙界的八大世家六大宗,他怎么不记得有陆家的存在?沉四挠了挠头,须臾, 他猛地想起来,那个顾南挽好像就是来自什么陆家来着?!

    ………………

    阳光透过窗间的缝隙洒落房内, 清晰地映照出了空气中的细微粉尘, 房外传来了小贩热情的叫卖声。

    顾南挽微微睁开眼睛,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她的眼睫颤了颤, 仍有些困倦,微风吹过,却觉一缕银色的发丝略过她的眼皮,带起些微的痒意。

    顾南挽一怔,她目光微转,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端坐在她的一侧,宽松的黑袍夹杂着银发有些凌/乱地落在床榻之间。

    顾南挽微微瞪大了眼睛,呼吸猛地一滞,只见戚无宴手中捏着两枚木珠,随意地把玩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侧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

    “醒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丝丝的暗哑。

    顾南挽迟疑了片刻,方才小声道,“才醒的。”她的目光落在戚无宴的面上,只见他背光而坐,金色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之上,模糊地勾勒出了他深邃的面容,衬着他额心的一点金印,无端地生出了一丝神性。

    可顾南挽早就知晓,这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的清冷无害,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随时都有可能翻脸不认人,哪怕知晓现在戚无宴不会杀她,她亦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说到底,他们二人只是有一睡之缘的陌生人。

    除了那一次的肌肤相亲,他们没有任何的接触,甚至就连那一次……戚无宴可能也恨不得从未发生过。

    顾南挽坐起身,不着痕迹地离戚无宴远了一些,便察觉到他亦是微微侧身,“过来。”

    顾南挽磨蹭了片刻,方才挪回他的身旁,只见戚无宴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他的掌心涌入她的腹中,顾南挽身子一僵,她微微移开了目光,只觉这动作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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