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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王的寝殿。

    故而孟婉判断,此人应是俣国的旧将,要么在王宫中有内应,为其大开便门,要么便是他本身就在这王宫之中,故而对内里情形摸得极为透彻。

    其实孟婉更加倾向于后者。因为若是宫外混进来的,不管刺杀能否成功,都必会引起骚动,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不可能。若是后者,事成之后他只需将黑衣一扒,回归原本的身份即可躲过追捕。

    许是孟婉的目光有些直接,刺客察觉到后皱了皱眉,目中透出一股子狠戾,吓得孟婉忙别开眼将头低下去。

    刺客双眼微微眯动一下,显然对孟婉的说辞并不信,启口便携着一股阴沉之气:“狗贼可是为了你们周朝的废太子而来?”

    “不是不是不是!”孟婉双眼顿时瞪大,疾口否定!

    可那刺客的眼再次眯动一下,闪过两道精光,似是忽然之间已看透了什么了。

    “果然是为了他来的。”他语气笃定。

    这下孟婉更慌了,委屈道:“我都说了不是,我命都在大侠的手里,怎敢骗您?”

    “呵”刺客不屑的轻笑一声,此时外头却传来一阵纷踏的脚步。

    刺客一手紧紧捂住孟婉的嘴,将脸凑至石壁前,从缝隙里往外看了看。片刻后,压低了声量道:“若你们不是为废太子而来,刚刚我问你时,你该意外废太子如何会在俣国,而不是不假思索的急于否定。”

    这逻辑孟婉迅速意会,可是此时想通显然是迟了。她被刺客捂着嘴不敢反抗,只觉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了咽。

    见外头的一队金甲军已远去,刺客便将她松开,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白瓶,重新蹲到她的对面。

    孟婉才觉松一口气,那刺客的手却再次朝她伸了过来!只是这回他没去捂她的嘴,而是捏住了孟婉的下巴!

    孟婉全身不自觉一抖,接着便见他另只手拿着瓶子送向她的唇边,同时听他说道:“你们周人真是狡猾,看来不给你喂点儿好东西,你是不会老实答话了。”

    说罢,不待孟婉有机会反抗,那瓶口便直接塞进了她的口中!

    一股微苦带辛的水,就这样流进了孟婉的嘴里。

    她惊恐地圆瞪双眼,起初并不想咽,以舌拼命抵住,奈何那刺客是个行家,两指轻捏了下她的咽喉处,她的舌头便再也抵不住了,那苦意便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去……

    说它是药,偏偏带着些酒的辛辣。说它是酒,却又满口都是药的涩苦。

    孟婉猜了半天,也猜不出自己被强行灌下的是什么东西,是以她只得泪眼汪汪的向那刺客求问:“大侠……你刚刚喂我喝的是什么?”

    刺客故作神秘的笑笑,却是不答,只静静的看着她,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孟婉便感到头有些晕眩之感,灵台渐渐陷入混沌,视野也开始不复清明。这种感觉既像着了风寒后病重的样子,也有些像醉酒后浑浑噩噩的样子。

    她以手扶在额上,即便倚着石壁而坐,却仍旧不能坐稳,身子失重的直往一边歪。在尚有意识时,她再次问了一遍:“你到底……到底……给我灌了什么?”

    见药劲已然上来,刺客便也不再当她是什么威胁,手中空瓶随意一弃,道:“这是我们俣国的秘药——真话水。喝了它,不怕你不老实交待我想知道的。”

    刺客抬手拍了拍她已泛起粉霞的脸颊:“放心,过会儿只要你交待得痛快,事了我也便给你个痛快,决不让你生受折磨。”

    孟婉的身子继续向一侧倾去,而她的手,在她彻底趴下之前握住了地上的那个小瓷瓶。

    她趴在地上拼命的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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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意识,期盼自己能迟一些被那药劲儿驯服。她不断回想四岁那年受人欺负时,太子表哥是如何安慰于她,又是如何教她射箭。

    却是不知为何,她脑中明明极力在想幼时的事情,可画面却徒然一转,握着她手,帮她端稳步弓之人,竟不再是太子表哥,而是滇南王李元祯……

    原本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孟婉,在看清身后之人时,心中蓦然一惊!灵台也复清明了几分。

    外面又有金甲卫巡视的脚步声路过,此时刺客虽已不再将昏昏沉沉的孟婉视为威胁,却还是万分谨慎的伸手捂了下她的口。

    孟婉也不抗拒,任他捂着,身上唯一还余的那点力气,尽皆运于右手。她攥紧那个瓷瓶,趁刺客贴脸去石壁缝隙处向外窥探之际,她使出所有的力气将那个瓶子向着洞口扔去!

    比起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手里,起码回到李元祯身边还有一线生机。

    小小一只瓷从山洞里面向着洞口方向投出,虽然那虚弱的力量没能将它送至洞外,但瓶子在石壁上接连激烈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很快吸引了外面的金甲军的注意。

    自然,洞内的那个刺客也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低估这个小太监了!想再盘问已是不可能了,走前他原打算先将孟婉解决掉,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刚举起刀就听见已有脚步声进了洞。

    金甲军的反应速度太快了。

    刺客不敢再耽搁半刻,提着刀调头便跑了!他对王宫的环境极为熟悉,当初选择这个山洞便是因着两头皆可出入,此时金甲军从洞首进来,他便从洞尾逃走。

    先前扔瓶子时的孟婉仿若回光返照,扔完那下她身上的所有气力便彻底耗尽,整个人昏迷过去。金甲军寻到她后将她拖至洞外,石灯笼下很快有人认出了她是王爷身边专伺起居之人,便安排了两个人将她送回。

    之前的陆铭等人亦接了王爷的命令,不仅要搜查出那个刺客,还要将刚刚遁逃的孟宛一并找出。此时他正带着人逐苑搜查完毕回来复命,就见两个金甲军抬着一人也往这边来。

    “见过统领大人!”两人停下来向他行礼。

    陆铭不经意的瞥了眼被他们抬着的人,很快便眉头深锁,上前掰着孟宛的下巴将脸正过来看了看,“他怎么了?”

    “不知道,属下发现这位孟兄弟时,他已在山洞里昏过去了。”

    “山洞?”

    “是,属下们正在东苑巡查,路过一处假山之时听到有动静,便进去查验,就发现了孟兄弟。统领大人,我们是直接将他抬回房,还是?”

    陆铭深吸一口气,“随我来,由王爷发落。”

    说罢,便带着二人急步往滇南王的寝殿行去。

    寝殿内,李元祯高踞宝座,看着陆铭和另两个金甲军将孟婉抬了回来。打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孟婉的身上,只是她一动不动,此时安静的趴在软软的线毯上面。

    陆铭将一物呈上,“王爷,找到他时人已昏迷,不过他们发现了这个。”

    接过那个空瓷瓶,李元祯递至鼻端闻了闻,有些苦,有些辛。他又将瓶子回递给陆铭,道:“你闻闻。”

    陆铭仔细嗅了嗅,眉间一颦:“王爷,这倒是有些像俣国被咱们收服之前,抓获的那些俣国细作身上的东西。”

    李元祯“嗯”了一声,便命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众人退下后,李元祯从宝座上起身,缓步行至孟婉身边,然后蹲下身来,伸手抽掉她将就着束发的那根枯树枝。

    她的秀发再次披散下来,他将她的脸掰正,仔细端了端。

    娥眉舒展,杏眸轻阖,长而灵动的睫羽投落出一小片柔媚的弧影。唇瓣不施口脂而朱,软软润润,抚上去正是那熟悉的感觉……

    若说在先前她被刺客挟持时,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断定她就是禁苑那晚的女子,现下看着她安静的模样,便有十成十的把握了。

    那晚,便是她。

    第45章 乖巧   现在成他伺候她了?

    李元祯转身回案前取过一杯清水, 复回到孟婉身边,缓缓蹲下,手轻轻一扬, 杯中冷水便尽数泼洒向她的额面……

    适才陆铭他们将她抬回来时,那么大的动静都未能将她惊醒,显然他再唤也是徒劳,唯有这法子。

    而这法子也确实奏效。

    无边的混沌中, 被这股冰凉猛得一激, 孟婉立时清醒了三分,浑浑噩噩地将眼翕开条缝儿。

    她趴在地上,半垂着眼帘盯着眼前的人看,明明见他神容轻松,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周身散着一股冷寒。

    “可还认得我?”清越的声音自李元祯的喉咙淡淡溢出, 竟是没有平素的深沉和倨傲。

    孟婉不疾不缓地点点头, 喏喏道:“你是滇南王。”

    “那你是谁?”

    “我是……”她略停顿了片刻,似是在将自己的众多身份进行梳理, 之后便道:“我是孟佺和钱金花的女儿孟婉, 也是滇南王的帐前随侍孟宛。”

    微翘了下唇角, 一抹难得的笑意在李元祯的面上淡淡的漾开。

    她眼下的样子,显然是中了曾经俣国王室的密药。此种药他曾在那些细作身上见过,它比烈酒更能乱人心性,药效堪比祝由,可导引人的心神, 诱人说出内心深埋着的秘密。

    在这种药效下, 他非但可以随意问她任何事情,还能确保她清醒后什么也不记得。

    李元祯抬了抬手,以袖缘蹭抹了下孟婉的脸颊。她身子一缩, 本能的抗拒,可抬眼对上李元祯的眼眸时,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瞬间压迫过来,她便乖巧了许多,不再闪躲。

    他继续蹭抹着她的鼻尖儿和额头,揩拭掉脸上的水迹后,便命道:“起来吧。”

    孟婉撑着手试了试,身上力气虽恢复了四五成,却还是有些艰难,李元祯一手揽过她的细肩,将她扶起,送至屏后的罗汉榻上。

    内殿的四角各点一铜炉,罩着镂篆繁复的熏笼,里头烧着上好的兽金炭。瞧不见烟尘,却有淡淡的松枝香弥漫此间。

    二人隔着一张矮脚榻案而坐,孟婉身上裹着一条羊毛毯子,是李元祯刚刚给她披上的。其它她倒也觉不出冷,只是乖乖地依他吩咐行事,两只清癯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毯子一角,将自己严实地包住。

    案上有刚刚沸过两回的新茶,李元祯分了一杯给她,兀自抿了一小口,然后撩她一眼。

    孟婉立马乖巧的端起茶来,有样学样的也轻啜一小口,抿抿嘴儿,唇瓣顿时恢复了血色。

    身上越来越暖,她小脸儿渐渐变得红扑扑的,好似醉了酒一般脑袋不安分的左右轻轻摇晃。

    将茶杯放下,李元祯这才开口入了正题:“你为何要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这看似诘责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偏偏没有半点儿威力,只似在与声气相投者品茶论道。

    这种情况下的孟婉,虽懂得服从,却并不会因某一件过错而感到害怕。是以她双手捧着暖融融的茶盏,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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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答话:“因为爹爹病重卧床,兄长又犯了痴傻之症,我若不顶替他们去,他们必是有去无回。”

    她语气平淡的,就好似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

    饮茶的动作略一顿,李元祯侧目看她,“那你就不怕被识破身份,自己的小命儿搭上?”

    “怕,可是……可是我更怕失去亲人。”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睛,此时浮上了一层水汽。

    看在眼里,李元祯心底掠过一丝复杂情绪,而后将茶盏放下,略过此题接着问道:“那你们孟家,与钟贵妃又是什么关系?”

    “远亲。若论起来,贵妃娘娘算我的远房表姨母,可是打小连面儿都未见过。听闻娘娘自少女时便入了宫,入宫几十年里我娘也仅被召见过一回,还是参加寿宴,一句私话也没与娘娘说上。”

    适才问话时略冷峻的一张脸,在听完这些后便松泛下来。李元祯盯着她红得发烧似的脸蛋儿看了一会儿,原想听她亲口承认禁苑那晚的女子是她,可盘桓了下,不知怎的竟没问出口,而是突然改了主意,打算探一探这个小跟班的忠心。

    “你觉得,滇南王如何?”他斜眼觑她,等她回话。

    “嗯……”拖了一会儿长音,孟婉终于开口:“滇南王为大周百姓守疆扩土,战功赫赫,显耀当世。”

    “还有呢?”

    “嗯……”又拖了一会儿长音思量了下,她忽而不好意思的垂了垂面,答道:“滇南王还俊逸倜傥,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若在往日听到这些话,李元祯必是不会真往心里去的,这些谄媚逢迎之言他早已听得耳朵长了茧。可此刻听到,不知怎的却很是受用,不自觉就笑了,且笑意直达眼底,掀起一小片涟漪。

    两个人都是良久没有开口,李元祯看她摇来晃去越发坐不安稳的样子,问道:“你可是难受?”

    过去搜到这药时他虽给细作服过,知道其药效,却不知本人具体是什么滋味儿。是以也不免有些担忧。

    孟婉果然用力点点头,可之后神情更显倦怠,就似酒醉之人兴奋过后突然就想倒头睡一样。

    “如何难受?”

    “火焰山遥八百程,火光大地有声名。火煎五漏丹难熟,火燎三关道不清……”孟婉含糊着念叨一些有的没的。

    纵是咬字不清,李元祯也听出了个大概,猜她定是热得不行,才会想起火焰山的桥段来,于是伸手从她身上将那羊毛毯子扯下来,复又问她:“这样可舒服一些?”

    药劲儿之下,一切感觉都会变得迟钝,孟婉并不觉得拿掉毯子舒服多少,依旧觉得体内好似座着一个小火炉,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看出她的燥热来,李元祯便微抬下巴示意了下对面梳洗架上的铜洗,“那里有清水,若你觉得热可以……”

    还不待他的话说完,便见孟婉急急从椅子里起来,微晃着身子快步朝铜洗跑去。她先是双手撩了撩水,大约是对这冰凉的温度极其满意,朝着脸上便连扑了几下。

    “这样会生病!”李元祯皱了皱眉提醒她,谁料没能阻止,反倒见她还不过瘾,干脆一头扎进了铜洗里!

    再抬起头来时,她的半边头发已被水给浸透,清水顺着发丝往下淌,不断滴在衣裳上面,连衣裳也渐渐浸透。

    李元祯颇为无奈的起身,拿起一块干巾盖到她的头上,用力帮她擦了几下,双手恍然顿住……

    现在成他伺候她了?

    第46章 袒护   可他这回,偏偏想徇一回私……

    动作顿住之时, 李元祯突然发现孟婉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以右手帮她撩开遮挡在面前的几缕凌乱发丝,见她果然嘴唇微微撅着,委屈至极。

    凉水顺着发丝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虽明知不是泪,却依旧有些招人心疼。

    “怎么了?”他一边不解的问着,继续拿干贴帮她揩拭水渍,顺带也擦了把她的小脸儿。

    孟婉垂耷着眼帘, “其实原本我们一家在盛京生活得好好的, 不知怎么就卷进了贵妃娘娘的案子里,爹爹气得重病,哥哥也痴傻了,我如今也入了军营,只剩下娘亲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

    “那你可恨钟贵妃?”

    迟疑了下, 孟婉摇摇头, “我不恨贵妃娘娘,她也必是遭人陷害。”

    若在平日, 她必是不敢妄议这些的, 但此时正是药劲儿作用之时, 不知畏惧为何物,只想到什么便照实说什么。

    这话果然有些出格,李元祯忽地皱了皱眉,一张脸瞬间便冷肃了几分:“为何这样觉得,可是有人给你说过什么?”

    孟婉则再次摇摇头:“没有人给我说过什么, 但是贵妃娘娘的亲子原本就是那时的太子, 皇位迟早是要传给他的,贵妃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偷到什么传国玉玺?”

    勾了勾唇,李元祯笑道:“皇位之争, 波谲云诡,从不会因为立了太子便有所收敛。你怎知钟氏不是怕夜长梦多,便趁着皇上卧病之机先下手为强?”

    “我……”

    被堵得一时无话,孟婉也不得不承认李元祯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一想到温如暄风的太子表哥,她还是觉得无论如何太子表哥都不会默许钟贵妃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蠢行。

    默了良久,她还是笃定的摇摇头,固执的坚持己见:“总之贵妃娘娘就是遭小人陷害了!若叫我知道偷盗玉玺的那个杂——”

    话还没说完,孟婉的下颌便被一冷硬之物抵上!迫得她将脸高高仰起……

    她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茫然的看着李元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动了怒。在他脸上找不到答案,她便将目光垂落在抵着自己下颌东西上。

    那东西触时冰凉,四四方方,其上雕龙篆字……纵是孟婉这辈子没什么大的见识,可也知道这种纹样并非一般人敢用的。

    玉……玉玺?

    她心中大骇,醍醐灌顶,仿佛那些迷惑她神智的药劲儿,在一瞬间便被冲散了!

    “骂啊,怎么不接着骂?”说话间,李元祯的手上又薄施力道,将孟婉的下颌抬得更高,玲珑颏线尽收眼底。

    许是药劲儿真的过了,许是这真相太过惊人,孟婉圆瞪着一双水杏儿眸子与他对望须臾后,突然眼皮儿一翻,人给晕了过去。

    她身子如此突然的软趴趴倒下,李元祯眼明手快地轻轻一揽,便将人给揽进臂弯里。另只手就势一抄,穿过她的两腿膝窝,打横将人抱起。

    娇小的身躯窝在他的怀里,就似捧着匹锦缎一样的轻松,李元祯将人暂先安置到自己的榻上。

    榻上的人儿安适的平躺着,睡颜恬静,长睫不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一下,投落在下眼睑的两道扇形阴影也随之轻晃。就似两把小刷子扫在人的心尖儿上,莫名痒痒的。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李元祯仓促地移开目光,随意的投到一边的雕花窗棂上。

    假借他人之名混入军营,本就是重罪,何况还是女扮男装,更是罪上加罪。

    可他这回,偏偏想徇一回私,不想与她细究……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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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孟婉足足睡了七个时辰!醒来时,丽日已逐渐偏西了。

    虽是醒来,可身子却似有千金重,她觉得一时动弹不得,便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头顶的承尘。

    这是俣国王宫她的房间。

    缓了一会儿,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她立马抬手摸了摸头顶,庆幸发髻也束得好好的。坐起后再检查身上,发现衣衫俱是齐整,无一不妥,这便彻底安了心。

    她记得昨夜有刺客埋伏在李元祯的寝殿外,她急于去通知李元祯,结果刺客已抢先一步进到李元祯的榻前。幸好李元祯早有防备,刺客大刀挥落时只扑了个空,而她就藏身在屏风后,暗中看他二人较量。

    那刺客不是李元祯的对手,被他一脚踹飞到屏风上,屏风倒塌,她显露出来。

    之后的事,她便记不清了。只依稀有些零碎片断于脑中闪现,却又并不连贯。

    她隐约感觉自己被那刺客胁迫去了个洞里,而她的身份也有所暴露,故而醒来时才急于检查衣衫和发髻,一切却都是好好的,证明那只是个梦。

    那么极有可能在屏风倒塌后,她就不醒人世了。也许是被屏风砸到了脑袋,也许是被刺客所伤,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昏迷过去这么久,居然没有人识破她的身份,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孟婉这厢才清醒,就听有人开门进屋,转头一看是平日偶尔会为自己代班伺候李元祯的那个长随小光。

    小光端着一碗药走过来,涩苦之气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蔓过来。

    他却眼中满是艳羡的道:“小孟兄弟,你这回救驾有功,以后便成了王爷眼前的红人!这不,王爷特意吩咐我来给你送补药来,这里面可全是好东西,快趁热喝了吧。”

    他将药碗递到孟婉手里,孟婉不得不双手接过来。

    先是被那苦味儿熏得皱了皱眉,接着孟婉便抓到那话中的重点,疑惑道:“我救驾有功?”

    “可不,难不成你这一昏,还失忆了?忘了自己昨夜是如何英勇的挺身而上,钳制住刺客?”说到这儿,小光不禁咂了咂嘴,“虽说那刺客还是打昏你跑了,但你以身为王爷挡住刺客的举动,王爷还是记在心里头了。日后啊,少不了你的好处!”

    “啊?”听得半信半疑,迷迷糊糊,可孟婉委实想不出小光哄骗自己的理由来。

    那么这是真的?

    原来那个危急关头,她真的那么大胆,居然去与刺客缠斗了?

    孟婉不自觉便将眉毛拧作一团,皆是内心不敢置信的写照。

    捏着鼻子,她终于将一碗补药喝完,空碗交还给小光,顺口问道:“王爷可安好,没有受伤吧?”

    “咱们王爷是谁?滇南王,大周的战神!怎会真为这等宵小所伤?”骄傲的说着,小光又带着几分酸劲儿说道:“其实就算没你为王爷挡着,凭那刺客也必不是咱们王爷的对手。”

    “哦。”孟婉倒是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心想的确如此,指不定她贸贸然冲上去与刺客纠缠,反倒碍了王爷的手脚。

    “那个,我先去给王爷请个安吧。”说着,她便作势要下塌,却被小光拦住。

    “哎哟不急不急,王爷这会儿也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那在哪里?”

    小光也有些不太清楚,只含糊着道:“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货物到港了,王爷亲自去了港口。”

    重要的货物?

    孟婉双眼倏忽一亮,能让李元祯亲自跑一趟的“重要货物”,想来只会有那一个!

    意识到这点,她不管小光的阻拦,穿上靴子和外衫,便急火火往宫门跑去!

    拿着制牌,王宫内孟婉可畅行无阻,加之李元祯今日确实出了宫,故而她道王爷落了重要的随身之物,她得立马给王爷送去,旁人便也不敢拦她,只好放她出了宫门。

    乘着王宫的马车,很快孟婉便追到了俣城最大的港口。

    第47章 追上   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日衔山脊之时, 金红的斜阳将面朝西海的城门度上了一层沧桑的色泽。

    只是每个垛口都残破不堪,投在地上,映出一片嶙峋断续的线条, 似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卧在海岸线上。

    孟婉乘着马车自破败的城门驶出,将车窗的帘子高高撩起,视线沿着海岸线从北一点点往南寻。

    这里才经过战事不久,那晚大周的金甲军便是打此处登陆, 攻下了俣国。俣国被大周收服后成为现今的俣城, 城内虽已着手清理战争给这座岛屿带来的疤痕,但被炮火反复着重轰炸过的此处,仍是一副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她的目光在那些残破的炮筒和废船间穿梭,终于在触及某处时双眼霍的瞪大,放出两道精光, “停下!快停下!”

    马车驻停, 她飞快地跳下车去,急不可待地朝着那处跑去!

    那处岸边停靠着一艘崭新的小型沙船, 虽则孟婉没看清船上有何人, 但此处海域暂时处于敏感时期, 普通船只很难在此停靠,故而她猜测八成就是蛮人运送太子表哥来俣国的那艘船。

    孟婉竭尽全力的一路狂奔,可当她奔至半道时,眼见着那艘船起了锚,缓缓驶出岸。

    她急得一边挥手, 一边大叫:“等等!等等!”

    海上风大, 那船一经驶出便似与岸上的一切隔绝一般,孟婉焦切的声音无法传达给上面的人,船继续驶离岸边。

    眼见不能将上面的人唤住, 孟婉唯有加快脚下步子,三步急作两步向着船大步狂奔。她口中依旧只唤着:“等等我!”而心里却无声的缀了一句:“太子表哥。”

    也不知是迎风被海沙吹迷了眼,还是想起一向清高的太子表哥这些日子来可能遭受的苦楚,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撞着风被吹散成细碎的一颗一颗,飞去脸颊两旁。

    由于一心全扑在那艘船上,孟婉的眼里心里早已忽略了其它,疾奔在沙地上时不时被乱石磕绊一下,也只是踉跄一下后继续向前跑。直至她忽地感觉到一股极凉的感觉涌上小腿,随之脚下所踩的沙地骤然变软,这才惊觉有什么不对。

    她忙不迭低头向下看,原来先前自己在冲动之下,竟直接奔入了海水里!

    所幸是浅滩,奔离的不远,尚来得及后悔。她连忙转身要回岸上,此时却觉脚下软沙突然流动,腿未拔起便将她带得一个趔趄,随之身子向一旁歪倒……

    眼看人就要栽进水里,孟婉本能的紧闭上双眼,下一刻,却觉腰身一紧,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给箍住,接着便有一个力道带着她腾挪而起,整个人瞬间拔离水面。

    这个无比短暂的瞬间,孟婉未敢睁眼,待她感觉脚下落回地面踩实了,才终于睁开双眼……

    眼开眼时她人已在船上,双脚踩着甲板稳稳立定,面前不远处是舱室的木门。

    尚未醒顿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孟婉,觉得腰间箍着自己的那个力量骤然松开,她身子晃了晃,这才意识到刚刚系在自己腰间的是一条绳索,而那牵制绳索的力量正是自身后而来。

    她猛然好似开窍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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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蓦地转身,果然身后咫尺之处玉立着一个峭拔的身姿,而百练索的把头正拎在他手里,漫不经心的一点一点将绳索收起。

    “王爷……”

    小姑娘微微发颤的细小声量,很快便被迎面扑来的一阵海风打散,她似朵迎风而立的小花儿一般,随风打了个寒颤。

    刚刚慌不择路地跑入海中时,她的衣裙沾了水,此刻被海风这么一吹,那寒意便从小腿和脚心迅速蔓延至全身,没有一寸肌肤不浮起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她禁不住双手抱在自己的胳膊上。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

    李元祯低垂着黑眸睨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继续揶揄道:“刚刚追上来时可是一副刀山火海都要闯的架势。”

    “属下……属下不是怕,属下是冻的。”

    才说完,孟婉抬了抬眼,便发现李元祯的面色不怎么好看了。若说先前他揶揄时还透着点玩味态度,此刻却只余一张冰块似的冷脸。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孟婉不自觉的两手捏住身上一片衣角轻绞。心想眼前人毕竟是滇南王,自然是喜欢身边人对他保持敬畏的,而她方才纠正他的话却令他显得有点自作多情,或者自以为是。

    正斟酌着这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孟婉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王爷,枫岛离这儿不近,得小半日路程,风大您还是先进舱房来歇息会儿吧?”

    出来请李元祯的,正是吴良吴将军,他算是替孟婉解了围,将眼前尴尬局面打断。可先前他一直在舱室内规整收拾,并不知船上来了位“不速之客”,此刻看见正转头看向自己的孟婉,才腿下一顿,愣住。

    陆铭紧跟在他之后出来,一抬眼看见孟婉,亦是微微发怔。

    “吴将军,陆统领。”孟婉乖巧的向二位大人颔首,行了个简单的军礼。

    两位大人没有回应她,心中皆在暗暗纳罕:今早出来时除了他二人,王爷还亲点了十名暗卫一同登船,明明没有这姓孟的小子。

    “你小子这是打哪里蹦出来的?”吴将军耐不住好奇,伸手指着孟婉发问。

    身旁陆铭见他所指方向乃是对王爷不敬,连忙抬手将他的胳膊按下,并递了个眼色。

    这时李元祯清了下喉咙,斜睇一眼孟婉,随后带着略显无可奈何的语气道:“此行也算上他吧。你二人去将本王之前说过的话,交待下去,待到了枫岛,一切依计行事。”

    孟婉之事王爷简言带过,陆统领和吴将军虽心里糊涂,却也不敢再继续探究,便收起猎奇心来,只虔敬称是,而后退下去了暗卫们所在的舱室将王爷交待的话吩咐下去。

    “过来。”低低的撂下这句,李元祯便负手入了舱室内。

    这话显然是对孟婉说的,于是孟婉略忐忑的抿了下嘴唇,抬脚跟上,随他一并进了室内。

    若照平日李元祯出海,少说会乘一艘座船,而此次这样随意的用一艘沙船,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这点孟婉心里很明白。

    这艘沙船除去储物,可供休息的客舱共分作三间。一间大的朝船尾开门,暗卫们便被安置在里头。另一间小些的是陆统领和吴将军歇脚之处,还有一间不大不小,布置相对奢华一些的,便是当前这间,李元祯所在的。

    三间舱室内里相连,外头却又各自开门,有事时内部通达便利,无事只休息时又可以互不干扰。

    入内后,李元祯在一张铺着虎皮看起来很舒适的高椅上坐下,孟婉则本分地立在一旁,偷偷四下扫量。

    她发现这间舱室的装潢与俣国王宫的风格极为相似,墙上所挂的舆图也是俣国的海防图,证明这艘船是俣城所有,而非蛮人的。

    也就是说,这艘船并非如她之前所猜那样,是蛮人运送太子表哥来俣城的船。

    这不禁令她心里掀起一丝失落情绪,她急不可待的想要开口问,可又怕问得太过直白自露马脚,于是只好先在心里盘算一番。

    “笃——笃——笃——”

    三声颇有节奏的叩击声,提醒孟婉回过神儿来,她循声看去,见是李元祯的长指在木椅轻叩,而他的目光也停在她的身上,似在催促着什么。

    孟婉知道自己不应再等王爷来问,便主动解释道:“王爷,属下今日醒来便听闻您来了港口,心中不踏实,便追了过来。”

    说话时许是出于心虚,她眼帘微微垂落,眼珠子不敢往上位瞧。说罢了才终于有勇气掀了掀眼帘,打算看看李元祯的反应,可却发现他神情冷淡,没有什么反应。

    顿了顿,孟婉便又大着胆子问道:“王爷,不知咱们此行是要去何处啊?”

    “你连去何处都不知,就非要跟着去?”

    “属下……属下是想着昨晚的刺客,心中恐惧,生怕王爷身边人手不够……”说着说着,她自己声音就低了下去,越发的没有自信。

    果然,李元祯嗤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凭你的身手,留在本王身边有用?”

    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却令孟婉极其难堪,脸蛋不自觉就升温变红,吞吞吐吐的找补:“属下手脚上的功夫是不够看,可总归凡事多双眼睛盯着。”

    昨日可不就是她第一个发现刺客赶去报信儿的么?

    孰料这话竟也惹得李元祯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笑,然后以玩味的眼光认真看着她,问:“即便被你瞧见了什么又能如何?还来不及报信便先自己落入敌手,成为了刺客挟制本王的人质。”

    “人质?”

    孟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皱眉,疑道:“难不成昨夜属下被屏风砸晕后,刺客还抓了属下要挟王爷?”

    “你被屏风砸晕?”李元祯觑了觑眼,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待孟婉答话便继续问道:“昨夜之事,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属下记得关窗时瞧见一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藏身在王爷寝殿的窗外,属下便急着去向王爷禀报,结果跑到了王爷寝殿后见那刺客正拿刀捅向床榻!属下来不及制止,所幸那刺客扑了个空,原来王爷竟早已发觉不对,躲去了外间——”

    说到这儿她突然自己一捂嘴,意识到用错了词,慌忙改口:“不是躲不是躲,王爷是未雨绸缪去了外间,反令那刺客措手不及。”

    第48章 寻迹   太子表哥,现下就在此处!……

    见李元祯面色未变, 她便继续说了下去:“之后王爷与刺客交手,刺客完全不是王爷的对手,被王爷一脚踹飞, 撞倒了屏风……”

    孟婉挠挠头,“之后的事属下便记不清了,今日起床时只依稀记得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砸倒的,故而猜测是受那屏风所累, 砸晕的。”她挠了两下头, 不确定的望着李元祯:“难道不是这样?”

    李元祯眉心微微锁起,原本他还有一丝犹疑识破她身份之后该如何处置她,如今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反倒有一丝解脱之感。

    若论起来,这丫头胆敢女扮男装入军营,犯下的自是杀头之罪。可自己那晚借着药劲占了人家便宜, 若真将她依军法处置, 总觉有些过分。

    此时她有些怯懦地低着头,不敢与他目光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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