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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重生后依然是太后》50-60

    第51章 偶遇   和蛮人勾结的竟是他?

    穿过二楼长长的一条廊, 黄衣女子在一扇雕花髹漆门前停了下来,孟宛也随之驻足。

    女子一手扶在门上作势要推,突然又想起什么来, 暂先收了力,侧头压低了声量叮嘱:“到了,公子进去后可莫要在一口一句姑娘了,唤奴家薇儿便是。”

    “好。”应罢这声, 二人便推门入屋。

    入屋后先是一道彩画屏风隔开视线, 屏风上绘着数位衣着单薄的妙龄女子,怀抱琵琶、酒罐之物,倒是与这青楼的氛围极其相恰。

    贴墙的翘头长案上摆着个狻猊香炉,内里燃着的熏香丸不断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在整间屋子里缠绵低洄。

    过去孟宛为千金小姐时虽也极爱熏香, 却从不喜这等深浓的俗香, 下意识的抬手捂了捂鼻。之后便听已转过屏风的薇儿姑娘向旁人介绍起自己来。

    纵是来之前就做好了种种预想,可转过屏风时, 孟宛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打鼓。她心存一丝期冀:会否太子表哥便在这堆人之中?

    然而转过屏风后,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围案坐成一圈儿的蛮人后, 那丝期冀便很快落空。果然是她多想了,太子表哥既然被他们当作货物一样的运来此处,出来消遣时又怎会带上他?

    想来太子表哥此刻该是被他们关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里里外外皆有人密切看管着。

    胡思乱想之际,孟宛听见席间有蛮人带着颇惊讶的语气“霍”了一声!她下意识的循声看去, 见是一个与周边人同样络腮胡分不出区别的粗犷男子, 正目光犀利的盯着她。

    她不由得身子一缩,心中忐忑,难道才一进来便被他们识破了什么?

    那蛮人惊诧的表情很快化作咧嘴一笑, 指着孟宛对其它人道:“想不到这里的男人比姑娘还要俊秀!”

    这话引来同案之人对孟宛的侧目,随后便是哄堂大笑。孟宛只觉喉头一阵发紧,咽了咽,脚步匆匆的行到珠帘后的琴案旁落座,一声不吭便抚起琴来。

    好在那些蛮人对她也只是一时的好奇,并未再继续说什么,也不管她弹奏得是好是坏,完全只将琴音当作吃酒谈话的背景。

    其实刚刚她是被吓住了,不然本该借着进门先与那些蛮人打个招呼的,不然后面更加难找插话的机会。若只是这样默不作声的抚一晚琴,如何能套出话来?

    孟宛开始仔细聆听着那些蛮人的谈话,想从中找出些有关此行的蛛丝马迹,或是可容他插嘴几句套套交情的契机。

    起先那些人只是聊些无关紧要的乐子,后来有人进来附耳通报了几句,孟宛虽听不见那人具体说了什么,但从蛮人的回话中听明白是有人要来。

    那九个蛮人明显的慎重起来,整衣的整衣,捊须的捊须,不禁让人猜测来的是何大人物。

    孟宛也不禁心中警铃大作。想着此时来见他们的,八成是他们在枫岛这边的接头人。蛮人既已将“货物”运来,便不可能再原样运回去,那么此时见的接头人便至关重要,因为他们极有可能会将太子表哥交接到此人手上。

    她倒要看看,来的会是何方神圣,胆敢在俣国已沦为大周俣城之后,还敢接手大周的前太子!

    门开,伴着灌入的一股风,一个白色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以孟宛坐在帘后的视角,刚好先看见他的衣装,视线在随之往上,看清了他的脸。

    看清来人脸的那一刻,她双眼瞪作铜铃,几度怀疑是自己眼花!意识到一切不可能为假后,她慌忙将头垂下,整张脸与古琴相对,背后无端渗出一层虚寒。

    李元祯?

    他不是白日还在追踪蛮人的马车,为找不到蛮人的窝而愁闷,此刻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他是识破了自己的小算计,一路尾随而来?

    不对不对,这猜想很快便被孟宛否定了。若李元祯只是尾随自己发现了这些蛮人,那这些蛮人又何故会预先知他要来?

    所以……他与他们是早就约好的。

    确定了这一点,孟婉全身都在微微发颤,强迫自己的双手离开琴面,免得指端不受控的将琴抚响。

    其实今晚她独自一人来此处,无异于只身入虎穴,可那时她都没有现现在这样怕过。难怪今晚李元祯入了客栈后便免了她的贴身伺候,原来不是天助她也,而是他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

    李元祯居然与蛮人勾结!

    家国大义是非之观她尚可先放一旁,可她的小命,怕是今晚真的要保不住了。孟婉如是想着,用眼尾余光瞥向屏风一侧,算着若自己就这样趁李元祯还未发现就强行往外冲,顺利逃走的机率能有几成?

    零。

    即便她能抢得先机,以李元祯的轻功,瞬息便能跃至她身前,阻住她的去路。这种画面不是没有发生过。

    那既然逃不掉,她若就这样深埋着头躲在珠帘后,蒙混过关的机率又有几成呢?

    奈何她还没有给出自己一个答案,就听到对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抛过来:“这琴师怎的还偷懒!爷付的不是雪花银?”

    应声,孟婉打了个激灵,之后头埋得更低了些,然后将手慢慢放回琴面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手不要再抖。她再次将琴轻轻抚动,比先前还要难听的乐律终于响起。

    若说先前只是弹奏的难听一些,此时便是难听伴着错乱,曲乐不再连贯,而是分崩离析的东一个调儿,西一个调儿,全然都不在谱上。

    蛮人不通中原文化,自是听不出有何问题,可李元祯就不同了,他精通音律,这样杂乱无章的曲调一响起,他耳朵便不适应的动了一下。

    随之转头,目光投向珠帘后。

    李元祯所坐的位置,恰好是背对着孟婉,想要看她需得大幅度的转头。而孟婉深深的低垂着面,又有珠帘遮挡,加之那侧的灯烛要较席上黯淡许多,故而即便是目力极佳的李元祯,也没有一下便将她识破。

    虽是低垂着面,可孟婉不知为何此时颇有感知,不需抬头,她便能笃定盯过来的那两道目光是李元祯的,是以她的心下越发忐忑,就怕他一个起疑,命她抬起头来。

    不过她的这个担心,很快被一个蛮人的小头目打断。那人就坐在李元祯的正对位置,他欠着身子向李元祯敬酒,李元祯便未再管一个琴师,回过头去接下这杯酒,痛快的一饮而尽。

    孟婉能感知到那两道目光离开了她,她一边继续抚琴,一边试着将头抬起一点,以观察席间的情形。

    那些蛮人对李元祯极是客气,轮着番的一杯一杯将酒敬向他,动作恭顺,嘴里也满是誉美敬重之辞。只是他们称呼李元祯并非王爷,而是“周公子”。

    起先听到他们称他为“周公子”时,孟婉甚至心存一丝侥幸的抬眼确认,巴不得真是自己刚刚眼花认错人了。可她再仔细确认过后,坐在那里的人确实是李元祯。

    只有一个解释,李元祯用了化名,这些蛮人虽与他勾结,却压根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竟是大周的滇南王。他如此谨慎行事,可见必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婉所能想到的,便是他打算瞒着圣上,自己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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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珩控在手中。可是他控着太子表哥要做什么呢?这一点孟婉却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但她隐隐觉得,李元祯绝不会是同她一样的心思:偷偷将太子表哥救回来,然后私下里放了他。

    以孟婉对李元祯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她倒觉得他极有可能会私下将太子表哥处置了,然后先斩后奏,说是蛮人动的手。

    这样一来,一切便都会顺着对他有利的方向进行:

    一来,前太子于他而言便再无半点威胁,不必担心父皇哪日心软念起父子情来宽赦了前太子,他就成为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之人。

    二来,他可以此逼圣上同意南征,讨伐蛮人的同时,也再次壮大自己的金甲军。

    这些猜想,着实让孟婉心绪纷乱。

    薇儿与其它几位姑娘,原是在席间服侍的,可李元祯接了几杯蛮人的敬酒后,便要将她们全遣了。孟婉知晓,显然他们是要进入正题了。

    此时她的内心很是矛盾,既想随那些姑娘们一并退出去,保得自身安全。又想留下来,听听他们的交易内容,从而判断出该如何搭救出太子表哥来。

    不过是留还是去,这个决定并不需她自己来做,纠结的当口,李元祯已开口下了命令:“琴师也一并退下。”

    孟婉抱着琴起身,欠身行了个告退礼,之后往屏风那侧移步。由于退出时她是以侧面示人,故而低垂的面并不管用,她便将长琴在怀里转了转,遮挡住半边脸,快速出了屋。

    离开后孟婉本打算找个地方听墙角,可谁知刚出门就发现外头还有二人守门,这二人她不认知,但不敢确定是不是暗卫中的人,于是依旧场琴挡脸,快速远离。

    既不能偷听,她便只好另作筹谋。

    想了想,她便直接去了此间青楼的后院——停放马车的地方。

    来这种地方的客人,多会逍遥至夜半,那时街上早已没了可雇的马车,是以来此的人基本都是乘自家的马车,停靠在后院。

    蛮人的马车厢高轮粗,一眼便能认得出,孟婉直接走了过去,掀开帘子,果然见马夫正在里头小憩。

    睡得正香的马夫,突然被透进车来的月亮映亮,有些不舒服的拿胳膊挡了挡眼,不高兴道:“你是何人?”

    “我是帮你家主人来传话的,你家主人今晚玩得尽兴,要留在这里歇宿,你也不必在此等了,先回吧,待天亮再来接他们。”

    第52章 潜入   太子表哥就被关在此处?

    马夫也是个蛮人, 蛮人脾气都多少有些暴躁,本来睡得迷迷糊糊被孟婉扰醒,面带烦躁, 可听她这样一说,立即笑逐颜开,“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家那几个主子,早就被我们俣国的美人给迷倒了!若是不信, 你跟我上去看看便是。”带着两分刻意伪装出的嚣张语气说完, 孟婉目中也是流露出不屑的神态。

    见她说得如此有底气,马夫也不多做猜疑,连道:“不必麻烦。”

    孟婉便摆手催促:“那就快走吧,记得天亮早来接你家主子!”

    “好来!”马夫高兴的跳下车来,回到驭位扬起马鞭, 便催着马儿出了院子。

    眼见车出了院门后向东拐去, 孟婉忙不跌跑到自己的马车前叫醒马夫,让他赶紧跟上前面那辆马车。

    夜幕如盖, 道路两旁的华灯却连城两条璀璨的星带, 将道路映亮。两辆马车相隔十来丈, 一前一后驶在路上,向东一路疾驰。

    这样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在车流人流稀疏的夜里,自然是不会跟丢。就这样,孟婉跟着那辆马车从闹市一直到了很荒凉的地方。

    撩着帘子四下望了望, 周边见不到有掌灯的店铺和人家, 借着淡淡月光能看到成片的庄稼地。孟婉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这可是到了郊外?”她问正驾着车小心赶路的马夫。

    “是啊姑娘,再往前行几里路,可就要到海边了。”

    闻言孟婉不禁皱眉, 这些蛮人是当真落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是说,那个马夫意识到了自己被尾随,这才胡乱绕路耍着她玩?

    孟婉也不确定,但已行至此处总不能临阵退缩,她只得跟到底,看看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个时辰,在闹市尚有几间酒馆和歌舞伎坊开着,路上偶有车马。可到了郊区,便除了这两辆马车外再无其它的车马出现,是以孟婉只好吩咐马夫行得慢一些,将两车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最后,她跟着前头那辆车果然来到了近海的地方,远远见前车停在一块大石头旁。再往前,便是一片满布石砂的海滩,车显然行不过去了。

    马夫跳下车来继续向前去,孟婉不赶让车离得太近,以免被他发觉,只远远停下,直至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了,才让车再向前跟一小段。

    如此反复挪动了几回,她终于看清马夫去的方向有一艘大船!

    心下猛然一惊,她此刻便全明白了。

    原来在口岸下船的那些蛮人,只不过是先遣的一支小队,只是来岛上探虚实的,而其它的蛮人一直都在船上并未下来。

    这艘船自口岸又驶来此处偷偷停靠,可逃离城关的监视,如此一来即使俣城派人来查,也一时半会儿查不到踪迹。

    那么想来太子表哥此时就在这艘船上。

    孟婉的心“突突突”直跳,小声交待了马夫几句后,便只身往前跟去。

    待跟到前车停下的那块石头后时,她停了下来,扒着石头将一只黄铜单镜筒伸了出去,人躲在暗处透过镜筒仔细观察船上的情形。

    今晚既是带着目的出来的,行头自然准备得齐全,这只黄铜单镜筒是她从李元祯的行囊中偷出来的,即使是在夜里,也能将百步外的情形探察得清晰明确。

    船上的戒备并没有多严,八成是觉得此处过于隐秘,不会轻易被人找到,故而掉以轻心只在船头甲板上安置了两个人值夜。那二人显然也没有多用心的留意周边情形,一人抱着一只酒坛子缩在暗色的大氅里头顾自饮得痛快,连他们的马夫登船时都不曾转头看一眼。

    将镜筒悄悄收回,孟婉觉得以眼前的情形来看,若自己真想潜入进去倒也并非不可能。于是她将玄色的斗篷解下反披在身上,让白色的一面朝外。

    银色的月光泻在沙滩上,将一切照得朦朦胧胧。凭肉眼仅能分辨出黑色的是泥,白色的是石,能将月光反出一片光泽来的,是海水。

    孟婉小步向前轻移,每当觉察出危险,便就地蹲下将斗篷遮挡全身。如此从船上看过来,不过觉得这就是一块石头。

    一路心惊胆颤,她终于挪到船的下面,所谓灯下黑,这里反而不在那两个值夜人的眼界中了。是以她就地休整片刻,将斗篷解下扔入水里,披着这玩意儿行动难免有所不便。

    之后,她便悄摸爬上□□。

    两个值夜人面向南侧,而孟婉自西面的□□登船,悄悄露头时见那二人正因不知何事聊得尽兴,一边喝酒一边咯咯咯的笑,极尽猥琐态。

    二人的注意力既然完全不在梯口这边,孟婉便将目光移去北边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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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扇门朝南而开,孟婉将步子放得极轻,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前便蹲下,借着一旁的堆物阴影掩藏自己。她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头拴上了,便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刀,插入缝隙里一点一点向旁拨动门栓,终于那栓被她拨开,再一推门,终于开了。

    她一个利索的动作便闪身进去,重新将门关好,拴上。

    舱内隔几步便有一盏挂在墙上的壁灯,烛火昏黄,勉强将主舱模样照出了个大概。

    此间是个宽敞方正大舱,间或堆着一些日常的供给之物,往里去便是贴着两壁的两条长廊,中间位置是两排大小不一的舱房,门一律沿廊道而开,扇扇紧闭,粗略看去就有二三十间之多。

    太子表哥会在哪一间里呢?孟婉心下恍惚,若是每一间都探察一遍,只怕天亮也未必能找完。再说这些屋子也不会静静的在那里由着她搜,指不定要找之人未找到,倒先撞进了那些蛮兵歇宿的屋子里。

    这次只身入虎穴,与先前的青楼又有所不同,那里好歹是枫岛辖内的公开场所,真出意外至少还有官府的人出手。可现下这艘船,却是蛮人的窝子,若真被发现,才当真是叫破喉咙也无人来管。

    抚了抚突突直跳的心口,孟婉强自镇定下来,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结果。然后她将短刀紧紧握在手中,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间舱室走去。

    动手前,她先谨慎的趴在门上听了听,半晌确定无动静后,才将门轻轻推开。

    门内没有燃灯,漆黑一片,但门扇敞开时廊上的光散进去,映出一片婆娑光影。舱内咸臭的味道很快散了出来,孟婉确定这里仅是一间囤放鱼干等吃食的地方。

    于是将门重新关好,她走向下一间。

    这回依旧是趴在门上仔细聆听了一番,她便放弃了——里头呼噜声此起彼伏,显然这间是蛮兵歇宿的地方。

    后面她又挨着找了四间,皆是寻常存放东西的房间,没有什么可疑。

    来到接下来一间屋子时,孟婉发现此间的门要离得左右两边皆远一些,也就是说这间舱较其它舱室要大上许多。

    她依旧是先趴在门上听了听,虽然也听到几下呼噜声,但并不连贯,听起来像是里面只有一人。

    将门悄悄推开个缝儿,觑着一只眼往里窥探,竟点着灯,且灯下果然坐着一人。那人头靠在墙上,想是困得紧,脑袋不时耷拉到一旁,但很快会警醒一下,睁眼看看四周,然后不多时又会睡过去。

    孟婉看他对面,居然还有一扇门,所以这间大舱室内,另套着一间舱室,且还需有人夜里盯着……这不由得孟婉不多想。

    难道太子表哥就被关在此处?

    不管怎样,得先解决这个人再说。这样想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管,插进门缝儿里轻轻一吹,便有一团白色的烟雾向里弥漫开去!

    不多时,那个守门人的脑袋便往旁一耷拉,只是这回他没有再警醒过来。

    孟婉快速推门闪入,先走到那人跟前检查了下,确定他已中了迷药,便放心大胆的去开那扇他守着的门。

    这扇门与旁的木门有所不同,木板的边缘处裹着一层胶皮,关上后没有半点儿缝隙,整扇门严丝合缝的扣在墙体上。

    孟婉推了推又扒了扒,一时竟找不出门道来将它打开,后来推推拽拽的也不知是触动了哪里,门就突然莫名的开了!

    屋内无光,孟婉回头将一盏灯取过来,举着进去。人刚一走进,身后的门便“咣”一声,自行关上了!

    她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灯险些落地,转身又去推了推那门,如先前一般怎的都打不开,这不免令她彻底心慌起来。

    折腾了半晌,只是这回可没有先前进来时的好运气,无意之中便能触动机括开启这扇门。既然一时出不去,孟婉只得暂时死心,进都进来了,她起码要先将此地探察明白,找到太子表哥才不算白折腾一番。

    如此,举灯往里照了照,孟婉才发现这间屋子比她以为的要大得多。且很快她便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脚底,不,应该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仔细看了看四周,原来这间屋子内囤放着许多许多的冰块,每块都似城墙上的巨大石块,堆砌成一堵一堵透明的墙,将这间屋子分隔得好似一间水晶迷宫。

    她举灯沿着冰墙走了走,发现这里除了冰,还囤放了许多的鲜果,肉食,显然这里是用作冷藏保鲜的冰室。

    孟婉不禁心下打鼓,这样的房间里是不可能关着太子表哥的,可是眼下她自己,却要被关在了这里,出不去了。

    抱着一丝侥幸,她回到门前继续推推拽拽,期待能再有奇迹。奈何又折腾了许久,门还是纹丝不动。

    她心跳波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白雾一团团自她口中哈出,她在靠着门的地方蹲了下来,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第53章 冰室   是谁,令她不能安然入睡。……

    红杏楼里, 走出几个喝得醉熏熏俩俩相互搀扶的蛮人来,一路走一路吐,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一些浑话。走在他们后头一个小头目, 看着眼前这群不成气的手下,气得暗暗咬牙。

    走在他身边的军师则拍拍他的肩膀,劝说道:“别跟他们计较了,海上漂了个把月, 好容易来一回这种地方, 难免多喝两杯。加上那个周公子纯心下套,他们算计不过也属正常。”

    提到“周公子”,小头目显然更加的来气,一双眼睛险些就要射出火来:“那个姓周的,根本就没什么诚意来谈这笔生意, 枉我们将他奉为上宾!”

    军师叹了一声, 拍着小头目的后背出了青楼大门。

    夜里的风有些大,他们在沿街的门前等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马夫将车驾过来, 倒是看见前去唤马夫的同伙独自回来了, 且带着一脸的沮丧。

    “出什么事了?!”小头目急不可待的厉声喝问。

    “头儿,咱们的车不见了,马夫也不知去哪儿了!”来人禀报。

    “什么?”小头目愤愤的喘了几声粗气,而后怒喝道:“废物!既然我们的马车不见了,那就随便去抢一辆马车来!”说罢, 他便气得抬脚要踹!

    那手下嘴里应着“是是是……”转身要跑, 可脚下慢了,还是被头目给踹了一下屁股,双手捂着便跑回后院去了。

    不一时, 他果然抢了一辆马车回来。小头目和军师等几人上了车,其它人则骑马夹护着马车,一行人匆匆启程,不出数丈,身影便融进一片夜幕里。

    二楼凭栏处,李元祯正长身玉立,手持一只酒杯,俯视着楼下。前脚那些蛮人刚走开,便有他的手下将一匹马牵至门口,抬眼对上李元祯,点了点头示意安全距离已足。

    李元祯不慌不忙的将杯中酒递至唇边,微微仰头灌入口中,便将空杯随手一掷,左手撑栏,一个利落的起跃便飞身出去!

    不偏不倚的,他稳稳落在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猛驾一下缰绳,马儿发足狂奔,追着前面马车行进的方向而去。

    夜色之中,虽只看见这一人一马疾驰在路上,实则道路两旁的屋宇树冠之上,有数道黑影正随他一同疾速前行。那些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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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甲军中堪称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了得的暗卫。

    追随蛮人一路到了海边后,眼见他们登上一艘大船,李元祯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防打草惊蛇,他令暗卫们暂时先埋伏在船的周围,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船去,开始逐间舱室的小心找寻。奈何运气不太好,才找了没几间,便听见有蛮人往这处来,仓促之下他不管此间门内有无人在,推门便闪身进去。

    门堪堪关上,他便盯着灯下的人影暗叹一声,心道今日运气果真不佳,躲过过路蛮人的视线,偏偏这间里也有个蛮人!

    他脚下轻挪,转瞬间便移到那个坐着的蛮人眼前,伸手想将他快速解决掉,以防过会儿闹出动静来吸引了外头的蛮人,结果手刚卡上他的喉咙,就发觉有些不对……

    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本就昏迷不醒了。

    李元祯不禁心感莫名,但既然此人不构成威胁,他也没必要再费事了,于是将人放过,转头看向他守着的一扇门。

    他将手扶在门上推了推,发现并无任何反应,随后长指在门扇上的可疑地方一点一点抚过,终于撬动了某处机括,门打开了。

    内里有微弱的光,他向前移了半步,站在门口往里观望,很快便发现这只是一间蛮人用来储藏储物的冰室。而那个守门人,八成只是防着不老实的半夜来偷吃,并没什么可疑之处。

    他将脚退出,单手扶着门正欲关上,关至一半时,动作骤然止住。

    犀利的目光落在一面冰墙处,他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一声响动。他将门重新打开,缓步迈入,谁知刚走进两步,便听身后的门“咣”一声,自行合上了。

    李元祯回头看了眼,微微凝眉,之后还是先朝着那面冰墙走了过去。

    那面冰墙后,有活物,看轮廓应当是个人。他边缓步上前,边心中猜测着,能被蛮人关在冰室里的,会是什么人?

    李珩?不,这纤薄的身影,更像一个女人。

    待他绕过冰墙,看到是一个躺在地上连颤抖都显无力的人。他上前蹲下身来,一把将人翻过来,看清此人的脸后,他委实心中大震!

    “你怎么会在这儿?!”

    孟婉早已被冻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李元祯裹挟薄责的话里,她一个字也未听进去。只是被他翻动了下身子,倒好似有了点力气,抖得更加厉害了。

    李元祯皱眉,摸摸她的脸颊和手腕儿,已是透骨的冰,知她少说已在此处关在一个时辰。遂立马将她抱起,打横抱着走到门前,暂先安放于地,然后着手开启这扇门。

    然而捣弄了半天,他也没有办法将这扇门从里面开启。

    看看地上的孟婉,小脸儿已冻得惨白,平日里谎话连篇极能白活的一张嘴,此时也如纸色。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她要彻底撑不住了。

    既然一时出不去,那他唯有先保住她的小命儿了。如此,李元祯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孟婉的身上。

    小小的身躯被宽大的锦袍紧紧包裹住,的确是比先前要暖一些了。可是那些寒意早已透过肌理袭入骨头,此时的她,仍是难以清醒过来。

    李元祯一时也顾不得那许多,靠着门坐在地上,将孟婉揽在自己怀里,并不住的搓她的手和脸蛋儿。

    起初是有一些缓和的,可是随着新披上身的袍子被孟婉本身已湿透的衣服一点一点濡湿,这多出来的一层布料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眼看孟婉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呻楚之音,李元祯唯有用尽全力去抱住她,让自己身上的温柔,将她围绕住。

    就这样紧紧紧紧地搂着,他发现怀里的人儿渐渐不抖了。

    只是这也并非就是好现象。

    李元祯将人松开一些,仔细观察一番她的气色,发现脸是越发的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先前还不时会眨动眨动的长睫,此时已安静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静得可怕,似乎生命的讯号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意识到这情况不妙,李元祯便开始唤她:“孟宛,醒醒!”

    “醒醒!”

    边唤着,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可连拍了几下都无任何反应。李元祯不得已加大了手上力道后,孟婉依旧是没有半分反应。

    他眉间深蹙,顿了片晌,便将脸俯了下去……一个炙热的吻,印在了她的额上。

    似是眉心的那抹温热,终于将她唤醒一点,李元祯看见她的长睫颤了颤。

    是以他便未停,这个吻顺着她秀挺却冰凉的鼻子,一路滑向她的唇。

    上一回,在俣城王宫的温泉池中他曾吻过她,那时虽有药劲儿作祟让他记不起多少来,可那种感觉他却隐隐记得。亲上去明明是湿湿软软,不似此刻的又冰又干,完全就似在亲一个冰块儿。

    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打消那个念头。他轻轻将那两片冰块儿似的唇瓣覆住,一点一点将它捂暖,慢慢地融化,最终缠绵在一起……

    一时之间,李元祯竟有些分不清如此忘我的一个吻,究竟只是为了唤醒她以救她的性命,还是他自己也当真渴望已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意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点点回温。

    其实人的体内蕴藏着许多未知的力量,平时那些力量就似被封印了一般,沉寂着不显。而在某一种条件之下,那些力量便似被唤醒了一般,很快就活跃起来。躁动着,激发着,血液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沸腾。

    待这长长的一吻告一段落后,李元祯缓缓抬起头来,他目光凝视下的那张小脸儿,竟不似先前那样苍白,而是微微泛着粉云。

    他终于释然的一笑,重新将人搂紧。

    这扇门显然他无法从内里打开,那么便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着船上的蛮人进来取食物时,将其打晕逃出。二是等着自己的暗卫发现此处,前来解救。

    不管是哪一种,天亮之时总会得到解决,那么他只需在天亮前的这几个时辰里,保持唤醒她身上的热量便可……

    这一夜,李元祯也记不清自己如法炮制的多少回,幸而此法在她身上极其奏效。顺带,也能令他自己保持好自身的热量。

    而处于浑浑噩噩之中的孟婉,这一夜过得极其煎熬。

    的确,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刻火焰山,一刻冰洞窟的循环往复之感,令她很是难受。

    每每她被那极寒打败,摧衄认命,打算就此静静地关阖上所有意识之时,偏有一把火自身体某处熊熊燃起!令本已很累只想沉睡的她,又不得不恢复了意识。

    可是尽管如此,她始终无法睁开眼来,看一看到底是谁,不断的这样折磨着她,令她不能安然入睡。

    就这样,她备受煎熬的撑过了这漫长的一夜。

    天亮之时,头顶有通风的小口将一柱光亮放进来,比夜里时那一盏小小的油灯要亮堂许多。

    见孟婉这会儿气色尚不错,李元祯将她移开自己的身子,安靠到一旁,起身又在这间冰室里转了转。

    其实此间食物倒是颇为丰富,果子和肉,囤了许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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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适合常期出海之人食用的熟肉,也在此存放着。

    李元祯挑了几样勉强能入口的充作一餐,之后又拿了些清淡的果子喂给孟婉。

    第54章 处置   已被蛮人杀了。

    若在平时, 以李元祯的挑剔,宁可不食也不会吃这些蛮人喜欢的东西。可此时不同别处,体力上的消耗极大, 又不知何时才能脱离此间,便也由不得他再端着。

    孟婉昏昏沉沉,像样的食物压根吃不下去,李元祯便取了一些饱含汁水的鲜果。先在掌心里捂得不那么凉了, 才用两指轻轻捏开个口子, 让甜滋滋的果汁滴入她的口中。

    船上的蛮人早起必是要做饭的,故而不出李元祯所料,不多时便听见外头有动静。

    先是一声门开,接着有脚步声踱入外间,听动静仅有一人。那人唤了唤值夜的同伴, 没能将其唤醒, 倒也未生疑,只当其是偷懒睡得死, 之后骂骂咧咧的自己过来开门取食材。

    李元祯先将孟婉移去一个架子后面, 自己则藏身门后, 待门外的人刚一进来,他便出其不意的以手刀在那人后颈上用力一砍!那人没来及发出一声痛哼,便就这样晕倒在地上。

    李元祯三两下便将此人身上的外袍解下,拿去又在孟婉身上裹了一层,这才将人打横抱起, 快速离开了这间冰室。

    因着此时天初亮, 除了早起准备吃食的厨子外,船上大部分的蛮人尚未醒来,李元祯算着此时离开舱室并不难。唯一可能闹出动静来的地方, 便是出了舱室后的甲板上。

    夜里糊弄事儿的那天俩人,天亮了未必会再马虎,没有夜色的遮掩想躲过他们的视线基本不可能,难免要交手。不过到时他只需唤出暗卫掩护即可,打发这么几个蛮人,倒也并非麻烦事。

    这样盘算着,李元祯施展轻功,抱着孟婉飞速穿过长廊,就在即将推开舱室的门去甲板之时,忽然发现有人也正从外头推门要进来!

    匆忙之下,他转身躲到了一堆货物的后面,于暗中观察着情形。

    进来的两人正是昨晚于甲板上值夜的蛮人,八成是刚刚有人接了他们的岗,这才回来休息。原本李元祯只想等这二人走远再冲出去,可不想却听到几句令他颇为震惊的谈话。

    “已行了两个多时辰了,差不多中午就能到俣国本岛了。”

    “哎,也不知来回折腾个什么劲儿,明明听说那边已经被周人占了,何必还去冒这个险!”

    “这也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既然头儿做如此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

    两人边说着走远,李元祯的心却略提了起来。他先将孟婉放好,然后一个人走到门旁,将门推开细细的一条缝儿,悄悄望向外面。

    白日当值的蛮人果然要规矩许多,不时调转着方向监视四周。李元祯略等了等,待二人皆调转方向背对着自己时,他便将门缝儿开得大一些,极目远眺。

    朝阳初初升起,将甲板照得光亮,随着大船的快速前行,两旁海水不断被掀起,翻出漂亮的浪花儿,然后推向远方……

    看着眼前情形,李元祯不由得咬了咬牙。

    果然,出海了。

    那么没有暗卫可以接应他,他也无法带着孟婉逃下船去。

    这事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但既已发生,也没什么好沮丧的,当下之急,便是寻一间相对安全的屋子,等待船靠岸。

    听那两个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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