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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08(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100-108

    第101章

    ◎话本游戏◎

    “很疼?”她问。

    看他的脸色好像更白了, 呼吸也不大畅快。

    烛玉含糊“嗯”了声,也不知是真疼还是讨怜。

    “气脉凝滞肯定难受,你说的那套功法能不练就别练了吧。”涂完药, 虞沛往手上丢了道净尘诀,“要不你再睡会儿?天也刚好黑了。”

    烛玉摇头:“睡不着。”

    也是。

    不算她来之前的时间他都已经睡大半天了, 现在不困也算正常。

    连她都精神得很。

    虞沛:“那干脆就躺着休息会儿, 或者玩点儿别的消磨时间?”

    烛玉:“玩什么?”

    “就咱们两个人也没法玩牌戏。下棋嘛,估计你现在烧得脑子都转不大动。”虞沛想了想, “你还带着骰子吧,咱俩玩比大小?”

    烛玉迟疑片刻:“你带着那本书了?”

    这是他们以前常玩的话本游戏。起因是虞沛在和绛海滩上捡着了一本书,里头的主角背着竹竿四处云游冒险,常做出各种离谱举动。

    他们传看过几回,后来就开始掷骰子比大小, 赢家可以随意翻上一页,输家便照着那页所写的剧情去做。最夸张的一回, 是银禾托着头大鲸绕着和绛海域游了三转。

    “没,但我带了些别的话本。”虞沛从储物囊里翻出几本,“刚从晏和那儿借的,都还没怎么翻过。”

    她把四五本蓝皮簿子摊在床榻上:“怎么样,玩不玩?”

    烛玉扫了眼那些话本, 看不见书名, 也不知里头写了什么。

    “好。”他取出枚十二面的玉骰子,抛空一丢。

    玉骰飞速旋转, 在床榻上稳稳落定——

    十一。

    他挑起眼梢, 隐见笑意。

    “现下后悔还来得及, 你只有掷得十二才算赢了。”

    “骰子都还没掷出去, 如何算得输?”

    虞沛合掌握住自己那枚玉骰子, 在掌心里使劲儿摇着。

    再松手——

    朝上那面正好刻着“十二”。

    虞沛两手一环,学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快与我说几句好话,待会儿也能给你挑个容易些的惩罚。”

    烛玉笑说:“随手一翻也能翻出个容易些的?”

    “那是自然,我运气向来好得不行。”虞沛说着,拿起一册话本,翻开,又随手一指。

    这概是本奇闻异志,讲的多是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她指的那几行写的是狐妖戏耍一个老账房,说是教他一套长生的功法,要“每日面壁一炷香”。

    “算简单吧?”虞沛推着他侧身往左看,“就盯着墙,不许往旁处看,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

    烛玉便看向左边的墙壁。

    没过多久,他忽然声音发紧道:“沛沛。”

    “怎么了?”

    “你能不能……”烛玉稍顿,余光里,她斜坐在床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别看着我。”

    “不看着怎么监督你?”虞沛理直气壮。

    她的眼神平静,烛玉却如遭火烤。好不容易捱过这一炷香,衣衫都快被汗给浸透了。

    “再来。”虞沛掷出骰子。

    烛玉看着那枚骰子翻滚几周,最后稳稳停在“一”上。

    他抬眸看她:“要不要再掷一回?”

    “不用!丢出去哪有再反悔的道理?”虞沛说,“到你了。”

    烛玉一拨。

    骰子翻滚、落定——

    三。

    虞沛往后退了点儿,以让他看见那几册话本。

    “随你挑,哪本都行。”

    方才那惩罚算得简单,烛玉便没作多想,直接从中选一本,再翻开,手指点在某处。

    虞沛凑近了看。

    这本又换了风格,讲的是些学堂趣事。烛玉指的那段写到教书的老先生打盹时不小心化出原型——竟是只山羊,然后被学生拿了毛笔在身上乱画,雪白的羊尾巴全被泼出的墨水染黑了,羊角也被涂出一圈圈的花纹。

    “这怎么玩啊?”

    虞沛看了好几遍,面露难色,忽又看向眼前的人。

    “烛玉,”她语气平静,“你别乱动。”

    说着,她从储物囊里掏出支毛笔,离他也越来越近。

    烛玉察觉到什么,横臂半挡住头上的角。

    “等等,你要做什么?”

    虞沛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一压,嘴边抿起一丝笑。

    “不是说要按照书上来吗,你不配合我怎么弄?”

    话落,那沾了温热水的毛笔尖儿落在龙角上,顿时将短浅的茸毛打湿一片。

    尖锐的痒麻陡然袭上龙角,又窜至脊骨,烛玉咬紧了牙,才勉强压回一声闷哼。

    只是烫红的面颊此时烧得更厉害了,似乎连面部都在鼓跳。

    没过一会儿,他就再难承受,问道:“好了么?”

    “没好。”虞沛说,“你别动,白水画不出花纹,随便绕两圈就算了事。”

    天色近黑,屋里没点蜡烛,她自然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嗯。”

    第102章

    ◎话本游戏(2)◎

    虞沛拿的是画小张符箓时用的毛笔, 笔头偏硬。虽是崭新如初,又浸泡过温水,扫过龙角时仍极具存在感。偶尔力道重了, 活像栗刺轻轻滚过,不疼, 但也带来刺刺麻麻的异感。

    好不容易捱过那阵, 毛笔却又滑到了龙尾的鳞片上。

    笔尖扫过鳞片缝隙,后腰窜上阵麻意, 烛玉浑身一抖,倏然抓住她的腕。

    “可以了。”他气息不稳道。

    “不行。”虞沛神情自若,“书里不是还给那夫子的尾巴上画了么?”

    烛玉在暗处盯着她,半晌忽说:“沛沛……别再往下了。”

    虞沛瞧不清他的面容,但隐约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大对。没平时那般松快, 也听不出丝毫笑意,反像是喉咙被绳子束紧后, 忍无可忍时挤出的那么一声威胁。

    等下意识抽回手了,她忽然生出种脱离险境的错觉。

    但落在身上的视线却没法抽离。好似木炭烛焰,将热度一点一点传递过来。

    虞沛感觉脊骨都在发烫,再开口时语气已有些不确定:“那还玩儿吗?”

    烛玉没说玩不玩,只道:“我先摇。”

    这回他摇到了九。

    虞沛紧跟着掷了骰子。

    “沛沛, ”就在骰子即将脱手的刹那, 烛玉忽说,“惩罚要由赢家来定。”

    虞沛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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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下的指尖恰好撞在已脱手的骰子上, 使得它多翻了几转, 最后掉落在地。

    上面明晃晃一个“七”字。

    烛玉没说话, 随手翻开一本话本, 指腹压在几排字上。

    虞沛大致扫了眼,情节简单,写的是主角睹物思人,隔着帕子亲了下恋人送来的折扇。

    看着倒是容易。

    “你这屋里有扇子吗?”她正要下去找扇子,忽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绕住了她的腿弯。

    低头一看,是烛玉拿尾巴尖儿缠住了她。

    “沛沛别是忘了方才说过的话,惩罚要由赢家来定。”他顿了顿,又带着几分试探问道,“房里没有扇子,换成别的东西——可以吗?”

    “好啊,愿赌服输嘛。”虞沛问他,“你想换成什么?”

    腿弯处的尾巴逐渐绞紧,烛玉岔开话题:“沛沛,那日你说有事,是去与人相看了么?”

    虞沛讶然:“你怎么知道。”

    “水雾与我说了。”

    烛玉抬着薄红的脸,吐息泛烫。许是因还病着,语气也懒散。

    “那人是何模样,脾性如何,沛沛可喜欢?”

    虞沛好笑道:“你问了做什么,是我相看,难不成还要你过眼?”

    “不知道,但总想与他作比。”烛玉低低喘息着,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处,“沛沛,你喜欢他?”

    “哪有刚见一面就喜欢上的道理?况且见的还是尺师兄,不被他逮着过错就算好事。”虞沛推他一把,“你还没说,到底要换成什么东西?”

    烛玉倦抬起头。

    “沛沛,”那双湿红的眼眸承着惑人水色,“能不能和先前一样亲我。”

    虞沛懵了:“啊?”

    “便同之前一样。”

    烛玉的手与她交叠,再十指相扣,贴得很紧,仿若不分彼此。

    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儿,呼吸潮热。

    “沛沛不喜欢吗?”

    虞沛想了想,然后俯过身,一手撑着床榻,另一手则压在他的胳膊上。

    气息还未勾缠,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银阑说过的话。

    那些话在她脑中打转,使她往后退了点儿,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同时门外恰好传来不小的响动,她眉心一跳,忽说:“外面好像有人,我出去看一眼,你就待在里面。”

    但连身子都没完全转过去,她就被烛玉拽回来了。

    他何话也没说,只直直盯着她。

    许是发热的缘故,他的目光也灼烫迫人,像一张从天扑来的大网,将她遮得严实。

    虞沛避无可避,便又俯过身去。

    只是在快要挨着唇的时候,她往旁一歪,将吻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烛玉呼吸一滞,眼睫也跟着一颤。

    “可作数?”她问。

    烛玉横掌挡住下半张脸,指腹恰好压在被她吻过的那块儿,又痒又烫。

    他头晕目眩地应了:“……嗯。”

    “那就先玩到这儿吧,我出去瞧一眼。若没回来就是直接回寝舍了,不用等我。”虞沛把床榻上的几本书塞回储物囊,急匆匆出了门,还不忘往门上落下几道锁诀,以免外人闯入。

    出门后,她一眼就瞧见姜鸢从不远处的客舍气冲冲走出。

    那等恼怒的神情在她脸上着实少见,虞沛有意看了眼房门大敞的客舍。

    白日里她听晏和提起过,听说姜鸢家里人来了学宫,要带她回家里一趟。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算好,已经吵过好几回架了。

    姜鸢平时看着冷淡,实则脾气好得很。可一旦发火,却格外让人发怵。就在虞沛犹豫着是否该上前时,姜鸢却先看见了她。

    姜鸢顿步,那张脸上的怒意瞬间缓和许多。

    “虞师妹,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吗?”

    “去找烛玉有点事儿,刚出来。”虞沛快步上前,走至她身边,“前些日子是中秋,师姐可吃了月饼?”

    “月饼吃了,不过天气不大好,没看见月亮。”姜鸢放缓步子,似有些心不在焉。

    好一会儿,她才犹豫往下道:“虞师妹,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回家一趟。”

    “回家?”虞沛愣住。

    她想起来了。

    原文里姜鸢的确回过一趟家,且是为了跟随部族萨满修习医道,时间还不短。

    她的家在遥远的草原部落,所承医道与学宫教授的大有不同。

    “嗯。”姜鸢淡声应了,“兴许要回去一年半载,又或许更久。”

    虞沛看她一眼。

    原著里提过,要想拜姜鸢所在部族的萨满为师,简直比登天还难。但她不仅做到了,往后医术还远胜于部族萨满。

    要是能回部族,她离大医师也就更近了一步。

    听着是好事,也是人人艳羡的路,可她瞧着并不开心。

    虞沛犹疑着问:“姜师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姜鸢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良久,她忽冒出一句:“虞师妹,你觉得我……我若是弃了这条路,改修御术道如何?”

    修御术道?

    虞沛懵了。

    之前为了攒攻击值,她有事没事就拉着姜鸢对练。但那会儿姜鸢一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她还以为她不喜欢练御术诀来着。

    但怎么突然就想改修御术道了?

    “你——”

    “小殿下!”就在她开口的瞬间,系统陡然出声,“您要仔细想过了再回答她,要是引来不必要的变动,会给剧情惹来不小麻烦的!”

    剧情。

    虞沛抿了下唇。

    按照剧情,她的确不该乱说话——尤其是现在,她留在这里的时间连半个月都不剩了。

    那么,她就应当直接告诉姜鸢。

    告诉她,她在医术诀上天赋绝顶,能轻轻松松使出别人半辈子都学不会的孟章心诀。

    劝她和家人回去,这样成为大医师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与她说,别东想西想,指望另一条没走过的路。哪怕她在御术道上同样有着天赋,但从零开始定会遇上不少困难。

    她莫名觉得若是她这么说了,姜鸢一定会听,会干脆利落地放下念想,与她的家人回部族去。

    可她又觉得好没意思。

    沉默片刻,虞沛忽问:“姜师姐为何不愿学了?”

    姜鸢停下,抬头远望。

    山际,太阳一寸寸地沉下去,眼下连余晖都见不着多少。

    “当初我修习医术诀,是因为家中有个最小的妹妹,身体不大好。阿爸阿妈让我学,说是以后可以照顾她。

    “后来小妹的身子骨渐渐好起来,阿爸又说世代修医,不学下去只会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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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

    “再大些,族里的老萨满来过家里几趟,说修习医道是条好路——还有祖晔道君,他说若是愿意,往后可以拜入他门下。”

    虞沛耐心听她说完,然后道:“那你呢?”

    姜鸢愣住,看她。

    “什么?”

    “就是听你说这么多,我只晓得你阿爸阿妈,还有你族里人是怎么想的,却没听见你的想法。”她稍顿,“既然是你要走的路,那自己的想法难道不该最重要么?”

    姜鸢一声未出,似连呼吸都凝滞了。

    许久,她转回脸,望着天际的最后一点亮色。

    “之前在黄粱城,我也陷入了梦魇。我看见了草原,还有辽阔到望不着边际的天。风太大了,但我走得很快。

    “因为有阿爸阿妈把绳子套在我的脖子上,想叫我飞起来——就像是中洲人放的纸鸢,飞得高高的,但必须攥在手里。”

    末字落下,她突然看向虞沛。

    “多谢虞——”她陡然住声,面上缓缓涨出薄红,似在犹豫。许久,她才接着道,“谢谢,沛沛。”

    虞沛起先没觉得自己的话对她能有多大影响,后来又照常约着她对练了好几回。

    直到第三天,晏和回在寝舍撞见她,与她说起了姜鸢,说是姜鸢的兄长要带她走,但不知怎的起了争执,还闹得不小。

    “争执?”虞沛怔住,“是闹出了什么矛盾吗?”

    “不知道。”晏和稍顿,“不过我从她寝舍外面经过时,恰巧听见她说了两句话。”

    “什么话?”

    晏和仔细回忆着:“大抵是不愿修习医道,想改走御术道的路子。”

    虞沛心生错愕。

    这话姜鸢之前就与她说过,可没想到她真会跟她那兄长说。

    在学宫的这些天她也看见过姜鸢的兄长,看着凶神恶煞,脾气也不算好。

    “对了——”晏和又想起什么,“她还说了什么‘只有师妹才最懂她心’之类的话,好像便是这句惹得她兄长起了不小的怒火,说她不懂事。”

    虞沛哽了下喉咙。

    那个所谓的师妹,不会说的就是她吧?

    第103章

    ◎寻灵石◎

    虞沛打算去找姜鸢一趟, 去的时候恰好撞上她和她哥哥。

    高大的男人像座小山,更因不苟言笑的神情显得太过严肃。他俩僵持在姜鸢的寝舍小院外面,两人都是满脸怒容, 声音也不算小。

    不消费力,虞沛就听见了他俩的吵架声。

    只不过……?

    她咋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俩吵架都是用的部族方言, 与中洲话算是天差地别。

    所以晏和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

    她尚还糊涂着, 那边的男人突然拽住姜鸢的胳膊,嘴里怒斥着什么, 疾行几步。

    但很快就被姜鸢甩开。

    她双手攥得很紧,目光执拗。

    男人又说了几句话,姜鸢急促呼吸一阵,却一言不发,不住摇头。

    见状, 她哥哥气得拂袖转身,在旁拎行李的随侍也紧跟而上。

    而姜鸢始终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一动不动。

    男人走了几步,突然停住。

    他转身看向姜鸢。

    三伏虽过,这两天却热得很。烈日当空,将他的面孔映得清晰。

    “阿沫——”他突然高声唤道,然后说了句什么话。声音彻亮, 几欲震天。

    虞沛还是没听懂, 却清楚看见姜鸢像是陡然松开的弓弦,脊背一下就微躬下去, 眼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片。

    另一边, 她哥哥已快步离开。虞沛则想起先前晏和说的话, 急匆匆上前。

    “姜师姐, ”她低声问, “他与你说什么了?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与我说。”

    姜鸢摇头,抿着唇一声不吭。

    片刻,她背过身去,与兄长背向而立,唯有那句话在脑中盘旋——

    阿妹,既不愿做被人握在手中的纸鸢,那便像鹰一样高飞。

    又过两天,烛玉的身体已好上许多,没再请假歇息,而是照常上课。

    这日,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祖晔道君就早早赶来了天录斋。赵师姐跟在身后,相较道君,她的神情要紧张许多,脸始终紧绷着,似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祖晔道君面容慈和道:“去过黄粱城的那几人随我出来一趟,还有些事没处理清楚,其他人今日自行修习。”

    他看着与平时无异,众人也不觉这事有什么怪异之处。

    直等他们九人去了外面,赵师姐才主动解释:“按千妖门报来的消息,你们在黄粱城入了梦魇?”

    众人应是,她便又道:“妖神山上的邪瘴虽除,但还是有一缕分神偷跑而出。依着天域的意思,八成是附在你们其中一人身上,跟着到了学宫。”

    “什么?”霍小承面露讶色,又着急忙慌地看了好几眼左右两旁的人,“可离我们从黄粱城出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期间中秋放假,还离开过学宫。若那邪物的分神真附在我们身上,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祖晔道君慈笑道,“不过一抹分神,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此番让你们过来,只是要用寻灵石寻出那抹邪识所在。”

    赵师姐点头:“天域正是这个意思——寻灵石就放在礼殿,你们随我去礼殿检测灵识。但寻灵石每日仅能开启三次,这几日你们就住在礼殿后面的厢房里。”

    虞沛听了,心觉疑惑。

    让他们就住在礼殿,八九不离十是为了用大殿仙柱的威压镇住邪识,防其逃窜。但如果按祖晔道君所说,那抹邪识闹不出什么麻烦,又如何会用这法子压着?

    闻守庭面露不耐:“按我们的修为,在那礼殿里待着得多难受,这真不是把咱们当成罪人关着?”

    赵师姐睨他一眼,直言:“要是觉得自己修为浅薄,挺不过多长时间,可以与我说一声,就排在大家前头用寻灵石。如果没问题,便直接离开。”

    祖晔道君温和补充:“你们也无需紧张,只管将它当作寻常测试。如果查出何人身上有邪识,清除干净便是。”

    经他安抚,几人这才放心,跟着赵师姐一道去了礼殿。

    考虑到礼殿的威压太重,赵师姐在心底估摸着几人的修为高低,第一天里先让霍小承、曲锦和闻云鹤三人做了测试。

    这寻灵石用起来简单,若是灵识无恙,这拳头大小的石头就会泛白光。可若灵识中混进邪识魔气,石头便会散出黑气。

    前两人倒没什么问题,测完便离开了礼殿。但到闻云鹤时,那寻灵石怎么也泛不出光亮。

    无奈之下,只能翌日再测。

    剩下七人在礼殿将就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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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赵师姐就带着他们去了寻灵石所在的偏殿。

    闻云鹤排在头一个。

    许是因为难以承受大殿十二根仙柱的强大威压,他的脸色已趋于铁青,喘息艰难,走路也有些晃荡。

    不过情绪倒没受什么影响,将手放在寻灵石上时,脸上还乐呵呵的。

    这回他刚把手放上去,寻灵石就泛出了黑气。

    他盯着那团团黑雾看了半晌,忽摸着脑袋傻笑:“哈哈哈哈,怎么落到了我头上?这下可好,咱们总算能从这儿出去了。”

    一旁的赵师姐却是拧起眉头。

    眼下找出了邪识的下落,可她瞧着并没有松口气。

    “其他人可以走了。”她稍顿,“闻云鹤,你随我来。”

    闻云鹤只当是她要帮他祛除邪识,笑说一声“有劳师姐”,便跟着她从偏殿出去了。

    第104章

    ◎枕头◎

    不想这一去便是两天。

    这两天里, 闻云鹤就像消失在学宫一般,再没出现过。不光是他,和闻守庭同坐一桌的秦东苓也一直没回学宫。

    对这事的讨论也愈演愈烈, 私下传言不断,说什么闻云鹤犯了大错, 已被学宫退学, 回了闻家分家,到最后更是传出他已经在祛除邪识的过程中死了的荒谬说法。反倒是从中秋收假开始就没出现过的秦东苓, 没招来什么人注意。

    虞沛倒知晓闻云鹤没死——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她先前就在他身上放了缕灵引。现下灵引没断,也没超出学宫的范围。

    但到了第三天,还是没传出什么消息。她再坐不住,到了晚上, 便循着灵引找了过去。

    这一找,竟是找到了戒律堂。

    戒律堂地处学宫西南角, 远远望去,有前堂、大殿和供弟子禁闭反思的两厢。除此之外,四周连棵树都看不见,为的便是防止受惩弟子私逃。

    虞沛在远处望着漆黑幽静的戒律堂,心觉不安。

    要只是清除邪识, 也犯不着把人关在看守森严的戒律堂里吧。

    她思忖一阵, 最终还是决定去瞧一眼。

    这戒律堂守得再严,也比不过云涟山。得亏她往云涟山跑过几回, 没怎么费劲儿就潜了进去。

    绕过夜巡的守卫, 虞沛循着灵引仔细找去, 最后找到了东厢的一间惩戒室里。

    门口有两个修士看守, 修为皆在中阶往上。她思忖着, 转到了这间惩戒室的屋顶。

    小心掀开瓦,一束暗淡光亮漏进,虞沛看见闻云鹤正盘腿坐在榻上打坐,作子午诀的手被条铁链紧紧拴缚住——她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丁点儿灵力,想来也和那铁链有关。她又掀开几片瓦,一跃,轻巧落在榻上。

    略硬的矮榻往下一陷,闻云鹤猛地睁眼,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目露惊骇。

    “你——”

    “嘘!”虞沛指指上方镂空的瓦片,压低声音,“闻师兄,我从那儿来的,找你有事。”

    闻云鹤面如土色,剧烈的心跳好一会儿才有所缓和。他揩去额上冷汗,坦诚道:“虞师妹,你险些吓死我。”

    ……看出来了。

    虞沛也不多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闻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说只是清除邪识吗,你怎会被关在这里?”

    闻云鹤脸色更差,似有无奈,又有苦色。

    “这事好像比我想的麻烦一些,听道君的意思,后日就要带我去天域。”

    “天域何处?”

    他默了一瞬,才艰涩开口:“天邢司。”

    天邢司?

    虞沛眉心一跳。

    要是往天邢司送,那可至少是犯了杀人重罪。

    她急问:“道君有没有说过缘由?”

    闻云鹤摇头:“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何话也没与我解释,只说要送去天邢司,还说给闻家传了信,家中并无异议。”

    虞沛思忖着问:“闻师兄,你在黄粱城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叫心魔搅扰?”

    邪识既能附身,多半与当时邪瘴作乱有关。

    闻云鹤答得含糊:“就是恍恍惚惚做了个梦,梦见以前闻家的事。”

    虞沛明了。

    他是闻家旁系子弟,明着说是闻守庭的堂弟,其实与他同父异母。不过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已逝世,后来他父亲嫌他不详,把他过继给了灵力薄弱,性格又扭曲古怪的胞弟。

    这类家族密辛,他不愿往外讲也正常。

    她不再追问此事,转而问:“那从黄粱城回来后,你可曾遇见过什么怪事?”

    邪识附身,总得有什么感受吧。

    闻云鹤一时犹豫,摇头。

    虞沛想了想:“这事可能有些麻烦,我会尽快查清。如果想起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说,千万别瞒着。”

    等闻云鹤点了头,她又在房间里转了几转,这才顺着来路折返。

    离开戒律堂后,她先是和烛玉说了这事。烛玉听后,临时离开了学宫,说是回千妖门一趟,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虞沛则试图从赵师姐那儿套话。但赵师姐的嘴严得很,一提及与闻云鹤相关的事就转了话题。小半天下来,什么都没打听到。

    回寝舍时,她恰好撞上伏诀从她的寝舍小院出来。正值烈日当空,那道身影却似孤冷游魂,打小径无声走过。

    这几天他一直住在客舍养伤,虞沛偶尔会过去找他——那天听烛玉说是伏诀帮她解决乱灵后,她就去找过伏诀一趟。

    依他所言,解决乱灵的法子便是将木灵修士作为承接灵力的“容器”。他那回是迫不得已,强行吸收了她的灵力,也因此才从灵力暴走中活了下来。这法子听着简单,但稍有不慎就可能爆体而亡。而另一种办法,便是将木灵息渡入她体内,再由她自己炼化为炁,覆在原有的灵息之上。说白了,就是把木灵息炼化成保护壳,以防灵息乱泄。

    那之后虞沛也尝试过几回,效果的确不错。

    见伏诀从她的寝舍出来,她心觉奇怪。按平常的时间她这会儿都在天录斋上课,若是要找她,去书斋不就行了,到这儿来干嘛。

    她叫住他:“伏诀?”

    伏诀一顿。

    “虞仙长,”他神情如常道,“方才去书斋找你,没见着人,想着来寝舍碰碰运气。”

    虞沛点头:“找我何事?”

    “关于修炼的事。”伏诀道,“我是想问问,今日是否还要继续修炼?”

    “要,下午我会来找你。”虞沛问,“还有其他事吗?”

    伏诀:“今日来仅为此事。既然要修炼,那我便先走了,也好回去做个准备。”

    话落,他转身便走。

    虞沛在后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半晌,她忽唤道:“伏诀。”

    伏诀应声转头,对上那双平淡眼眸的瞬间,他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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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被洞穿的错觉。他竭力压抑住颤栗的冲动,平静问道:“仙长还有何事?”

    “没什么。”虞沛的眼神很快温和下来,“只是想问问,你是否有意修炼?”

    伏诀答得自然:“虞仙长将我从妖月楼救出,已是大恩。能为仙长分忧,自是心甘情愿。”

    “我不是在说乱灵的事,而是想问眼下若有机会修行,不过法子苦了些,你愿不愿去?”

    此话一出,伏诀神情怔愕。

    他像是遇着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久久难以回神。

    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往日的冷静,问道:“仙长所说……是何意?”

    “就是你听见的意思。要是你想,我就帮你找好师父。但修炼起来定然要辛苦一些,所以选择权在你自己。”

    伏诀久未出声。

    “我……”

    虞沛:“如果今日决定不了,那就改日再说。”

    “不!”伏诀陡然出声,随后又陷入挣扎,最终他道,“多谢仙长好意,只不过我现下无心修炼。”

    “好。”虞沛轻快应道,“那么,今日便是你自己做了决定。”

    话落,她再不多言,转身回了寝舍。

    回去后,她先是在房间里仔细搜寻一转,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最后她搜到了卧房里的大木柜子。

    她东西少,这柜子也就闲置起来没怎么用过。

    虽然落了锁,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找到钥匙拧开了锁。

    “啪嗒——”锁扣松开,她取下铜锁。

    她本就有些紧张,柜门打开后,有东西从中掉出的瞬间,一颗心更是高悬到了嗓子眼,手中更是化出灵刃。

    她分明没往这柜子里装东西,如何会——

    一只枕头从最上方掉出,刚好砸中她的脑袋。

    等等。?

    枕头?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无数被挤压变形的绵软枕头像是终于重获自由的鸟儿,接连砸下。

    直砸得她头晕目眩,两眼昏昏。

    最后一只掉下,恰好落在她怀里。

    绣着简单花纹的、蓬松松的、闻着还有股淡淡清香的——

    枕头。

    虞沛懵了。

    不是!

    她房里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枕头?!-

    半个时辰了。

    虞沛抱着枕头坐了足足半个时辰都没理清思路。

    刚来寝舍时她特意检查过,这柜子里莫说枕头,何物都没有。

    但现在她却有了满柜子的枕头。

    一个比一个舒服、好看,被当作杂物似的塞在这柜子里,满满当当。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别人放错了吗?

    不应该啊。

    钥匙只有她手里这一把,锁也完好无损,没人能打开才对。而且也没人那么神经,把枕头寄存在她这儿吧。

    那是她自己放的?

    更荒谬了。

    她根本不晓得这些枕头是从哪儿来的,总不能是夜里梦游打别人那儿偷过来的。

    真是这样只怕她早就出名了,潜伏在学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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