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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苟命第八十八天

    “娘、娘娘…?”张筠容登时也忘记哭了, 愣愣地抬眼,“皇后娘娘…?”

    张皇后的目光敛去几分,不着痕迹道:“筠容, 不是?本宫说你……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儿呢。”

    “要想有收益, 就须得?有那个胆量。”她的语气泛着点儿不同于往常那般的冷然, “区区一盒虫子老鼠便被吓成了这样,那日后…再?有了更大的虫子来碍眼, 可如何是?好…?”

    “本宫当初选你?, 也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半晌, 张皇后见人隐隐发着颤, 声调又缓和了回?来,轻扯嘴角道:“话又说回?来, 咱们做女?子的,无非也就是出生和嫁人两次投胎, 这头一次, 你?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幸运了, 至于这之后的幸运能不能延续, 还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不是?吗?”

    “你?难道真愿意像你?那个姐姐一般,嫁于一个旁支的、不成?器的庶子?”

    张皇后每说一句,张筠容的脸色便难看几分。

    她想到了那个因故早早嫁出去了的嫡姐, 她那个丈夫……光是?通房便收了七八个了, 嫡姐嫁过去之后,甚至还发现有个小蹄子隐瞒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家?产也就那么点儿, 一去还遇上这么多糟心事。

    张筠容不由?得?匀了匀呼吸, 企图让自己定下神来,几息后稍稍镇定了点儿, 才再?度抬眼对上张皇后的目光,“娘娘…那、那我要如何……就当没看见,没收到过吗?”

    “本宫自会去查。”张皇后稍稍动了动身?子,倚靠在了另一侧,“再?者?…你?年轻,经此一遭反而?是?好事。”

    “姑且先回?去安心等着吧。”窗外的日光洒落进殿,中和了她眉眼间的杀戮气息,“你?需得?记住,未来皇帝的后宫,咱们张家?定要占一席的,至于这机会能不能把握,就别怪本宫没告诫过你?了。”

    “只要是?张家?族中的女?儿,谁都能当太子侧妃。”她言尽于此,旋即便让宫人把张筠容请下去了。

    ……

    书房。

    闻初尧正在处理?着臣子们递上来的奏折。

    先前几年,朝堂上的臣子还是?分为三派的,一是?倾向于他这方?,一是?中立,再?有…就是?以?为他那些不成?器的兄弟们能夺了他的位置,进而?投诚分一杯羹的。

    可随着他几经征战,出生入死,为宁朝扩大巩固了疆域,加之皇帝态度上的陡然转变,这些人便渐渐消失了。

    不过…闻初尧其实心里也明白,不少自诩是?纯臣的人,瞧不上他这个太子。

    觉得?他不过是?运气好,养在皇后膝下,但实际上,却是?罪妃生出的儿子,骨子里流着的血自然也就不纯粹。

    但……纯粹与否?又是?谁能说得?清的呢?

    史书,向来也是?胜利者?书写的。

    男人思?索片刻,拿起朱笔,将一个人名圈了出来。

    他的目光久久未曾移动,甚至离奇地想到了幼时的那些遭遇。

    许多年前,母亲也曾是?笑盈盈地让他先出去待着,接着便再?也没能睁眼醒来。

    以?至于……他那晚瞧见徐云知恐惧却坚定的神情时,内心有股不多见的怜悯。

    一个人……真的愿意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怕得?腿都在发颤,竟还是?强撑着,愿意去赴死。

    德太妃,真的值得?她这般…?

    分析利弊后,还是?毅然决然地顶替掉所有的罪名。

    这种熟悉的滋味……竟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地犹豫了。

    真是?……稀奇啊。

    闻初尧有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盯着那处名字正在发愣,消失了许久的林晔快步而?至,在外面禀报了声,得?到肯首,随即便推开门走了进来,“殿下,微臣查到了些关于太子妃娘娘的…疑点。”

    闻初尧搁下朱笔,淡淡颔首,“详细讲讲。”

    “太子妃幼时的确身?体欠安,家?人曾带她去过寺庙内,找高僧相助。”

    闻初尧想到虚空和他聊过的“三生三灭”,微点桌案的指节忽地顿了下。

    民间有种说法,幼时体弱多病的孩子,家?里多会前往寺庙为其祈福占卜,而?这占卜说好听点儿是?聆听神仙的旨意,说难听点儿不过就是?给自己的想法选一个合适的动手理?由?。

    无数女?婴由?此被葬送了性命,对外却宣称是?“神的指示”。

    而?虚空对他说的,所谓应激情况下,出于自我保护需要所产生的新?人格自救,似乎也正切合了这一点。

    若是?危及生命这种,那的确是?得?自救。

    可……

    如果要是?自救,合该是?早早便救了,又为何跟个定时炸药似的,到了点儿才出现呢?

    而?且,柳殊醒来后很怕他,看他的眼神也是?十分奇怪。

    以?前闻初尧只是?疑惑,为何对方?瞧见他,就跟瞧见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现在细细想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后知后觉。

    柳殊就好像知晓什么一般,但却又好像知晓得?不是?那么齐全。

    有种……雾里看花的错觉。

    怕他,又恭维他。

    林晔的声音轻轻缓缓,仍在继续,“微臣曾去幼时帮助过承恩侯府的寺庙中探查,可离奇的是?,那个僧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问其他人,他们也只是?隐约对此事有些印象,提及太子妃在幼时和出嫁前各来过一次。”

    “但…太子妃幼时生病,来过一次后,病很快便好了,为此候府是?捐了一大笔钱的。”林晔想到这儿,也是?颇为困惑地顿了顿,接着继续道:“如此大阵仗的事情,僧人们…不该是?那么模糊的反应。”

    闻初尧反复思?索着这些信息,低垂眼睫。

    自他明确自己的心意后,对柳殊过去遭遇的一切就颇为上心了,这些原本也是?查过的。

    柳殊在七八岁那年曾生过一场大病,严重时甚至到了有些胡言乱语的地步,一会儿虚弱地哭,一会儿又是?冷眼瞧着。

    若说承恩侯为何要把人送去医治,恐怕也是?打?着些别的心思?的。

    柳殊貌美,若是?生病烧傻了,亲事上便不好牟取利益了,再?有,碰上的又是?如此迥然的差异……

    闻初尧的心头忽地狠狠一沉。

    思?及虚空传来的道别信,他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残缺已经补全,可柳殊却还是?心事重重的,莫非……还有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也跟着那些僧人们的记忆一样,被消除掉了?

    林晔见闻初尧久久未语,神情也颇为凝重,犹豫两息,问道:“殿下,那微臣可还要继续探查…?”

    男子平静的声音落入耳中,闻初尧骤然回?神。

    从方?才那股焦虑中挣脱,他这才惊觉,自己竟也产生了一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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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于“恐惧”的情绪。

    他在害怕。

    害怕……失去柳殊。

    下一刻,男人的嘴唇动了动,强压下心中的焦灼感,淡然道:“不必…你?继续负责张家?一案便是?。”

    他让林晔顺带查这些,不过是?一种直觉作祟罢了。

    可如今,待不详的直觉真的成?真了,他却不是?抗拒,而?是?…“果然如此”。

    无论怎样,柳殊就是?柳殊,他动心的人。

    他……想要留在身?边的人。

    即便她不知从哪儿知晓了些什么,这也无伤大雅。

    况且,虚空师兄也说过了,她魂魄的那抹残缺已经补全了,应激反应下的人格已经消失了。

    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闻初尧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捻着桌案上的纸张,像是?想抓住什么一般,兀自用了些力气。

    纸张被他揉出一两道褶皱,顿时,光滑的表面便被破坏掉。

    林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下意识垂下了目光,低声应了句。

    只心中一个劲儿地泛起嘀咕:不知是?不是?他感觉有误,他怎么觉得?……殿下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却突然像是?更焦灼了一般…?

    ……

    东宫,柳殊这几日正躲着清闲,在殿内不是?睡觉就是?清点库房。

    偶尔数完可以?带走的部分资产后,闲下来的时间便起来给闻初尧画一画生辰礼。

    除了迟迟没能等到柳淮序的回?复之外,一切都颇为悠哉。

    不过……她心知,这事儿也急不得?,自己提出的要求颇为难办,再?者?要把消息递进宫还要不被发现,也是?很有难度的。

    故而?权衡一番,柳殊目前倒也接受良好。

    入了八月,暑气愈发旺,殿外的知了叫个没完,聒噪得?紧。

    午后,柳殊休憩完,便突发奇想起床跑去殿外看松萝她们打?知了了。

    结果,走出殿外,葱茏间的热意毒辣不说,知了的叫声也是?一拨大过一拨。

    她的精气神去了大半,便又施施然回?了。

    谁知步子还没踏进殿内,便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她的画架前,仔细端详着她的画。

    正想着,闻初尧似是?听到了门边的动静,扭头望了过来,瞥见她下意识向往后缩又被猛然定住的肩膀,眉梢一挑,“怎么?又是?一见着孤便想着跑了?”

    男人神情温和,不知是?不是?被阳光映衬的作用,表情甚至称得?上一句和煦。

    柳殊琢磨了下他的意思?,扬声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还生着气。”

    她现在想开了,干脆把他当做自己命不久矣的上级对待,三五天糊弄一下,汇报一二,便也能凑合着过了。

    反正……不顺着他,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走至闻初尧身?边,见男人果然是?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她那副半成?品画像,神情微顿,“殿下怎么…这么早便看了。”

    闻初尧的目光凝视着这副画,心里的那股焦躁竟有些奇异地被抚平了。

    柳殊现在至少肯为他花心思?,这是?不争的事实。

    思?绪回?笼,他冷不丁儿地开口,“孤的生辰礼,是?这副画吗?”

    柳殊不吃惊他知道这些,反正他盯她也不是?一日两日,没多思?考,她依言点了点头。

    谁料下一瞬——

    阴影笼罩,闻初尧就跟得?了什么肯首似的,整个人覆了过来。

    唇角处猝然传来一道湿润触感。

    第52章 苟命第八十八天

    唇瓣相碰, 鼻息相缠。

    柳殊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微微仰起脸时, 没注意到突然的侧身动作。

    闻初尧用力吮了一下她的上唇, 唇珠颤颤, 接着,那吻便一路向上至她的鼻尖处, 轻点片刻, 便又移向眉心处。

    男人温热的掌心轻轻贴合在她的后脑处, 两人靠得太近, 口腔中尽是他的清冽味道,而后, 便是整个脸颊如同被羽毛轻拂过的触感。

    柳殊的眼?睫不由得略微簌簌颤动起来,待她有些不明所以时, 对方已经?迅速抽离。

    “早早便摆着, 孤瞧着…怎么?还?没画完呢?”

    “殿下日夜操劳, 又有美人在侧, 还?会关注着臣妾给您的生辰礼?”柳殊抿了抿唇,唇瓣上的触感清晰可闻,包括男人片刻前的动作,倾覆而至时, 她如今竟是躲也懒得躲了。

    疑似被温水煮青蛙的感觉实在太强, 柳殊心下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连带着吐出的话?语也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调调, “臣妾实在惊讶。”

    “殿下左有一众臣子们拥护, 右又有荣宁县主和张家姑娘惦记着,热闹得紧, 恐怕都想不起来还?有臣妾这号子人吧。”

    闻初尧:“……”刚刚还?是好好的,现下又成了这副模样?。

    闻初尧诡异地一顿,心里那股因?着柳殊为他吃醋而想要低头的冲动愈发强烈了些。

    他是男子,也确实应当宽宏大量些。

    再者,他如今确实也很吃柳殊这一套。

    他适时地表现出了点儿缓和的意思,“孤听闻你这几日都闷在房中,不如待会儿得空了,一同去游湖?”

    见他这般,柳殊忽地想起什?么?,了然地点点头,“殿下若是忙,臣妾自个儿走走便是了。”

    柳家安插在宫内的眼?线她多也是知晓的,虽不算很多,可关键地方也是有人的,又只是传递消息,依柳淮序的本事,或许……是她一叶障目了也说?不定。

    他大约是会帮她的吧?

    毕竟…他上次也曾是许诺了的。

    柳殊骤然有些不确定地飘忽起来,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把这瞬的灵光延伸成更深层的思考,故而她只得克制地弯了弯唇角。

    “不忙。”闻初尧不知眼?前人此刻已经?走神到?天外,面上表现得颇有几分色令智昏,“孤忙完才过来的。”

    如此,柳殊便也不多问了。

    “但现在外面日头正大着,还?是晚些吧。”他缓缓望了眼?窗外。

    烈日被窗棂阻隔,但仍是有相当一部分坠进了殿内,若非冰鉴,恐怕殿内这会儿的暑气?也不会少?。

    闻初尧这话?转的生硬,还?未等柳殊揣摩清他的心意,那股独属于他的清冽气?味便靠了过来。

    天旋地转间,一切的初始显得陌生又熟悉。

    耳廓处的皮肤传来一阵凉意,有柔软的东西缓缓擦过她的脸颊,接着是锁骨和其他地方。

    酥麻感如火花一般渗透进指尖,并以此为据点,向四周蔓延。

    柳殊恍惚觉得,像是有一条隐形的线在牵扯着她,支配着她,引着她只能往更深处走。

    榻边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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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一束红粉蔷薇静静摆放在瓷釉瓶内,花房新嫁接的品种,花蕊开得格外好,经?过微风细雨的滋润,娇艳欲滴。

    枝头间被掐出新鲜的汁液,待柳殊回过神,迷蒙间嗅闻到?这股花香气?时,男人的手早已经?垂下。

    而她这朵尚未完全绽放的小花,也被迫由着花蕊的意,向外渐渐伸展开来。

    闻初尧的一双黑眸在阴影中微敛,微凉的手心扣着她的手腕——

    那只手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手指扣住腕关节,接着,忽地轻轻往上一掰。

    柳殊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不过瞬时,那根隐形的线在此刻又缠绕了上来,轻绕着她。

    滑而细,轻而缓。

    她很想往后避,但除了那根线,还?有另一股滚烫让她被迫放弃了这个想法,冷与热交替下,似乎只有外头的知了声响了。

    柔密的网就这么?把她笼罩住,伴着揉碎的蔷薇花香,充盈室内。

    接连三四次弹奏下,隐形的丝线断掉之后,有形的热浪便更猛烈了,待几柱香后,又悠悠然归融于这一片燥热之间。

    光辉笼着细纱,林木逢夏,所有其他的低喃声,皆数隐没于蝉鸣。

    ……

    等柳殊醒来,抚摸着身侧尚有一丝余温的空位时,她甚至已经?有种诡异的平静感了。

    平静地喊松萝进来,吩咐她接着调理?身体的由头去熬药,再平静地一件件把衣服穿好。

    一个眼?生的小宫女见状,三两步走至柳殊身侧,帮她整理?起衣襟来,宫女伺候得颇为熟练,手下的动作也是又轻又稳。

    生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嘴角处有一颗痣。

    柳殊瞧着,突然就觉得有几分眼?熟起来。

    思及那个因?私放她出宫见柳淮序而被处罚的小太监,她难得微妙地沉默了会儿,即使是已经?补偿过人家,心里却还?是有几分过意不去。

    她那次应该做的更谨慎些才是。

    柳殊望着那宫女的时候,那人也在注意着她的神情。

    半晌,一道微弱的问询声突兀响起,“…柳寅,可是你的什?么?人?”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暗号,小宫女手下的力?道依旧平稳,接着,快速往柳殊的衣襟里塞了个纸条,面上低垂着脑袋,退开了几步,微微行了一礼,又退至边缘处。

    柳殊一愣,下意识去望门口。

    松萝端着药盏,正小心地跨过门槛往里间走。

    即使隔了好些距离,那股浓黑的药味却似乎能够轻易嗅闻到?。

    柳殊不由得飞快往胸口处去探,那里,纸条的触感颇为清晰。

    下一瞬,她把东西又往里压了压。

    荷陵被她寻了个理?由去别处拿东西了,此刻,殿内颇为安静。

    因?此,松萝走至她身边后的这一句汇报就显得尤为明显,“娘娘,奴婢刚才进来的时候,瞧见…荣宁县主似乎是往咱们这个方向来的。”小姑娘等到?她喝完,这才有几分担忧地开口,一双秀气?的眉毛此刻被拧成了一团。

    柳殊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接过人递来的蜜饯,半晌,含糊地应了声。

    她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奇怪,自偶然发现荷陵似乎是站在闻初尧那边,也暗地里监视着她时,这股奇怪的感受便开始无限滋生。

    以至于,面对松萝时,她并未将这次的计划全盘托出。

    甚至于……心里还?由此生出了些不该有的猜疑。

    这股情愫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柳殊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沉默。

    包括荣宁为什?么?来……也是她托宫里柳家的探子去做的。

    虽说?这样?会被柳太后知晓,可柳殊觉得,她定然是乐意见自己?如此做的。

    要证明自己?有价值,有改变,她与柳太后的这条船,便还?能堪堪行驶着,不然,当下若是船翻了,吃亏的只会是她。

    “一会儿她要是来了,让她稍等片刻便是。”柳殊顿了下,“荣宁县主见不着他的表哥,可不得来东宫找人嘛。”

    松萝不疑有她,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可几息后,又有几分劝解的意思开口,“要不,这会儿奴婢帮您简单上个妆?”

    方才与闻初尧欢好时,她晨间才上好的脂粉已经?被这人蹭去了大半,又因?着天气?炎热,妆面早已经?变得素净一片。

    “也好。”

    松萝依言帮她净面,又重新化了个淡雅的妆面,衬着外头的葱茏,倒中合掉了许多她眉眼?间的艳丽感,多了几丝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或许有迹可循的猜测总能八九不离十。

    下一刻,外头便有人来报,说?是县主有话?想同她聊聊。

    柳殊惯是嫌这种的。

    其实所谓聊与不聊,无非也就是那些话?,再者……荣宁县主怕是也没什?么?想和她聊的。

    说?是聊天,试探和示威怕是来得更多。

    “她可是问了太子殿下?”柳殊意味不明道。

    那通传的宫女神情未变,“县主确有询问,听闻殿下几刻前出去了,恰好娘娘您在宫中,这才……”

    柳殊了然地点点头,挥手让人下去了。

    ……

    前厅。

    荣宁耐心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表哥的那位太子妃出面。

    女子一席水绿,腰肢窈窈,发髻梳得温婉低垂,可惜眉目生得艳丽,哪怕穿得素雅,也依旧少?了几分端庄。

    她身为县主,身份尊贵,何时等过人这么?久。

    但又思及这东宫的诸多眼?线,荣宁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甚至还?笑?盈盈地行了一礼,唤她,“太子妃娘娘。”

    柳殊心里惦记着方才那宫女递来的东西,故而也是想赶快把这尊佛请走。

    只可惜,请佛容易送佛难,对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是真的想和她聊聊的。

    这种微妙的争宠感令她不由得不适地皱了皱眉,但面上也是扬起唇角,回了一礼,“县主安好,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柳殊知晓她是有事想问,索性也直来直往,怎料等了几息,却不见对方回话?。

    她有些疑惑地抬眼?回视,下一瞬,却见荣宁正直愣愣地盯着她的颈脖处。

    目光微凝,嘴唇不自觉地抿着。

    她不由得顺着那道视线朝下望去。

    莹白的颈脖上,零星的吻痕触目惊心,似是点缀在羊脂玉上的火苗。

    灼烫出了个大口子。

    第53章 苟命第八十八天

    荣宁的脸色登时便有几分不好看, 但她?自诩骄傲,故而仅仅只?是停顿了两息,便佯装无事开?口, “无、无事, 不过是外头?天儿?热, 想?来…太子妃娘娘这里吃口茶,聊聊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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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唇翕动, 眼睫也是止不住地连着眨了好几下, 显然是颇有几分言不由衷。

    柳殊微妙地停了两息, 忽地抬眼望了眼窗外的天。

    “县主……可是想问太子殿下的事?”

    荣宁没?想?到柳殊会这么直接, 神情一僵。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再怎么倾慕, 那终归是好感、欣赏。

    就算确实……按远近亲疏,与眼前人相?比, 她?是拥有一层更?为亲密的亲戚关系。

    但…她?到底也是做不出?来在别人妻子面前问起她?丈夫的行踪的, 荣宁缓了缓神, 轻咳两声道:“太子妃娘娘误会了…我不过是许久没?回宫中, 这几日左右逛了逛,碰巧走到了东宫罢了。”

    “又想?着早些时候……在皇后娘娘那里,一直没?机会和娘娘说上些体己话,这才趁着机会过来了。”

    “这样。”柳殊了然点头?, 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逞强, 面上清清淡淡地笑了笑。

    下一刻,瞥见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临开?口的话一变, “不过…既然是体己话,那我也有一问题颇为好奇, 不知县主可否为我解解惑?”

    她?边说着,身子边小幅度地坐直了些。

    腰肢挺直,投下一片阴影,外头?的光晕打下来,比之片刻前微微弯曲用手肘倚着时,姿态更?为端庄几分,连带着身上水绿色的布料也显得更?清新脱俗了点儿?。

    荣宁本来要?来探探敌情的,结果被这人左一句找表哥又一句好好奇给一通打岔,如今只?能先顺着对方说下去了。

    她?到底还是很有些世家贵女的羞耻心,敌视柳殊,也多是因为她?倾慕表哥,想?要?看看身为正妻,她?是个什么性子而已,故而思索之后,还是笑盈盈地接下了话茬,“请讲。”

    因着是体己话,两人虽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却都莫名地是以“我”称呼,但偏偏又都尊称着,一口一个县主,一下一个娘娘。

    故而这话说得也有几分奇特。

    荣宁被激起了性子,脸上的神情更?热络了几分,“嫂嫂可是想?了解表哥的什么趣事?”她?此刻干脆把自己放在了旁观者的身份,唇角微勾,“若是这种事儿?,那嫂嫂可算问对人了。”

    但她?话语里的意思截然相?反,亲密与自持身份的意味太重。

    柳殊抬了抬眼,淡淡道:“也是,表妹与殿下青梅竹马,的确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荣宁本是好不容易找回了点下马威的状态,奈何对方竟就这么应了句便没?有了再次开?口继续话题的意思,她?心里暗骂了两句,思及片刻前瞥见的吻痕,还是没?忍住问道:“要?说这美好的回忆,嫂嫂应该也是感同身受吧?”

    “荣宁一路至京城,进?了宫。路途遥远,程序琐碎,除了请安,免不得也听见几个嘴碎的下人三三两两地在那儿?嚼舌根。”她?微微蹙起眉头?,将那丝刻意的疑惑表现得恰到好处,直直凝视着柳殊,“嫂嫂你猜猜……那些人说的什么?”

    知晓这人来者不善,柳殊偏了偏目光,拿起桌案上的茶盏轻啜了口,不疾不徐回了句,“说的什么?”

    指节无意识地轻点着杯身,过了两瞬,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骤然停住了手。

    某人的习惯,怎么反倒是她?现在也沾染上了。

    荣宁一直在观察她?这位嫂嫂的神情,见对方只?是盯着手心里的茶盏发愣,眉眼间不由得带了些自得。

    谁料还没?等开?口,就见柳殊又猛地抬起头?,对她?眨巴了两下眸子。

    姝丽眉眼间尽是风情,嘴唇上沾带了些水润气,瞧着,倒像是一下子冲散了风寒初愈的病气。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与她?长得这么像的?

    一样的艳丽与明媚,也是一样的肤色雪白。

    只?不过……比她?多了几丝病美人的气质。

    荣宁心底的那股微妙一闪而过,话里的刺意收敛了几分,“说…嫂嫂你也有一位青梅竹马罢了。”她?顿了下,继续道:“只?可惜嫂嫂早早嫁人,不然…这两小无猜的情意,当真?是珍贵的很。”

    “是吗?”

    柳殊扫了眼殿外,冷不丁儿?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我既然早早嫁给了殿下,日后自是要?一心一意对他的。”

    殿外,熟悉的嗓音透过窗棂,直直传入耳中。

    吐字清晰,甚至于,连话里头?的那股情意都莫名具象化了起来。

    闻初尧听了大半,迟迟未推门进?去。

    明明柳殊的神情与语调都没?什么不对,可他听着,心底却突然有些异样。

    这股感觉来得极其迅速,男人诡异地顿了下,再度抬眼去望。

    朦胧间,他的太子妃言笑晏晏,比之从前与徐云知的那次对峙,甚至不再需要?据理?力争,如今,光是站在那儿?,就已经拥有了绝对的优先权。

    脸上的笑意舒展,白皙的指节轻轻扯了扯衣襟处,似乎是又说了什么,惹得对面人的神情骤然更?难看了些。

    盈盈笑意,只?目光中像是没?有什么焦点。

    也更?像是……专门做给他看的一场戏一般,浮于表面。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呼吸一滞。

    可下一瞬,闻初尧便又很快否决了这种猜想?。

    柳殊若是对他半分情意也无,又怎么可能对他服软,还为他吃醋呢?

    他的心跳沉重得厉害,一声又一声,男人就这么盯了几息。

    抿直了唇线,抬步走进?,直接开?口打断了荣宁将要?出?口的话,“在聊什么?这么热闹。”也更?像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的思索与试探,话里的温和都有一瞬间变了调调,显现出?了点儿?显著的个人偏好,“孤瞧着太子妃的心情像是…颇佳。”

    殿内,话语声陡然停歇。

    尽管心里早就猜到七八分,但柳殊还是做出?了一副惊讶的神情,“殿下来了。”

    自己这番真?情告白,闻初尧定是听清了吧?

    不然她?便白演这一遭给他这个好表妹看了。

    这侧,荣宁一见来人,脸颊上便不由自主浮现出?几丝嫣红,语调也娇柔了下来,柔柔福身行礼,“表哥。”

    柳殊忍住了某种冲动,没?去瞧她?,抿了抿唇,轻捋了两下耳侧的碎发。

    殊不知,落在闻初尧眼底,她?这副神情扭曲的模样格外显眼。

    他默然了会儿?。

    方才升起的那丝疑心又有了几分消退的趋势。

    柳殊对他的占有欲……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看见荣宁在她?面前娇柔作态,对他暗送秋波,便已经把愤愤不平显露于外了?

    一时间,闻初尧很难准确把握住心底那股微妙的喜意。

    伴随着一丝微弱的喜色与受宠若惊,同时又夹杂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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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陌生?与期待已久的收获感。

    这份鲜活的情愫,他已经等了许久了,直至如今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这份情动,他内心才堪堪镇定几分。

    等到……柳殊再给他生?个孩子便好了。

    他便也能留住她?,再这么和她?相?处着,比徐徐图之快那么一点儿?。

    其实……他心底都知晓,虽然柳殊先前未明言,可她?打心眼里是不喜欢他的情绪这么反复的,她?不喜欢他那副阴翳的模样。

    一味地只?顾索求,把人囚在身侧,如巡视领地一般不停地舔舐。

    柳殊不喜欢的、不适应的,一件件试过了,他如今也算都知晓。

    于是,闻初尧便又短暂地披上了那层君子外皮,声调温润,“怎么孤一来,便不说了?”

    柳殊向?来是不会给自己找罪收的,她?瞥了一眼对方,“刚刚县主在说,她?与你青梅竹马,要?同我分享些殿下的趣事呢。”

    荣宁一怔,却也只?得意味不明地扫了身侧的人一眼。

    她?听闻表哥似乎为此事还生?了气,自然还是不要?提那个什么柳家的人为好。

    一时间,两人同床异梦倒也达成了某种默契。

    见表哥与柳殊你看我我看你,荣宁这会儿?倒是直觉出?了些不对,先开?口道了别,“该聊的也聊了,今日是荣宁叨扰了。”说完福身便离开?了。

    柳殊见人目不斜视地一路走掉,半晌才施施然地抬眼,昂头?注视着对面似笑非笑与她?对视的男人,“殿下——”

    “你一来,表妹便走了……”她?被人扰了清净,话里不自觉便带上了几丝埋怨。

    闻初尧听了这话,唇边的弧度竟是更?大了些,没?在意柳殊阴阳怪气性质的冒犯,也学着她?的语调,拖着尾音,“妘妘——”

    柳殊没?想?到素来木头?的人,当下会是这么个反应,以为他又要?突然发疯,眉梢不明显地一动。

    下一刻,就听到男人似是而非的问句,“你不觉得…你最近愈发对孤放肆了吗?”

    侵略性目光锁着她?的脸,语气仍是慢悠悠的,“还有。”

    “你是……吃醋了吗?”

    屋外,院子一角的石榴花开?得格外旺,绿叶衬红花,烘得天边的云都有了几丝晚霞的艳红色彩。

    某一瞬间,柳殊恍惚觉得……闻初尧的脸颊也被这霞光晕染红了几分。

    极淡的绯色,停留至耳尖处。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轻眨了眨眼。

    不是……他脸红个什么劲儿?呢?

    第54章 苟命第八十八天

    柳殊有些不明所以地轻眨了几下眼。

    “殿下。”她努力想让自己的?声?调平稳些, “你?…”脸红了。

    这段时间的某些相处总有一种浮于镜花水月上的?漂浮感,一如……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的余光不由得偏移两分,投至男人身后的?窗棂处。

    看?似这?扇窗已经被修复了, 但实则, 上头早已经布满了裂缝与灰尘。

    莫名地, 她觉得闻初尧应该也是隐隐有所察觉的?。

    隐藏于平静表面下的?这?层暗涌,以及那份岌岌可危的?维系。

    可他什么也没说, 比之从前?, 待她也没什么不同。

    柳殊忽地有几分不敢确定了。『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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