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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剪不断,拦腰斩》60-70

    大衍宫

    见小孩儿真要走, 苏晓连忙对小莲开口道: “小莲,你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小莲会意?, 她提起步子, 便朝小男孩儿追去。

    小孩儿看到了小莲的举动, 连忙加快脚步,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苏晓紧随其后, 却不敢摆出大?动作, 她的身子还不足以叫她同常人般奔跑。

    腰腹的酸痛似乎在提醒她, 别?忘了那些惨死的人。

    走了一会儿,小莲的喊话声传来: “小姐你快来, 你看这是哪?”

    苏晓思绪滞住, 待走近后,她仰头看去, 只见偌大?的宫殿上方立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大?衍宫。

    这是陶芙柔的宫殿,也是她未来的住处。

    大?衍宫宫门大?开, 小莲指着里边的院子说: “我亲眼看到那小孩儿跑进去了。”

    透过宫门,苏晓没看到半个宫人的身影。

    历修远对她无一隐瞒, 他告诉她, 陶芙柔他已做了惩处,不久将会迁出大?衍宫。

    待宫人们把大?衍宫收拾出来,恰恰是皇后册封礼结束的时间,那时苏晓正好住进去。

    历修远先她一步惩罚了陶芙柔,倒是堵了她的嘴。她若是揪着人不放, 那便是小肚鸡肠。

    苏晓知道,历修远在暗示她, 要懂得适可而止。

    可眼前的景象,让苏晓觉着,陶芙柔还没搬走,她仍在大?衍宫。

    还有方才的孩子,一袭华贵的衣裳,怎会不识得她的装扮,又偏巧进了大?衍宫?

    苏晓带着心中的疑惑,跨过宫门,一步步往里去。

    刚到院中,便有一阵阵寒风打在苏晓脸上。

    这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冷上几?分,苏晓不由感怀,在成?为冷宫的那一刻起,一切荣华都变得萧条。

    来到寝殿门前,苏晓谨慎地探头往里看去。

    角落里坐落着一妃衣女子,那人发髻散落,身形也极为消瘦。

    殿内光线昏暗,瑞雪耀眼的白芒似乎被割断在外。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嗓音锐利道: “谁在哪?”

    苏晓踏入殿内,对着妃衣女的身影说: “陶芙柔,你还活着?”

    妃衣女转过身,她的面色蜡黄,眼下发黑凹陷。

    单薄的衣裳,显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

    见来人是苏晓,她故作高傲道: “是啊,我还活着,兴许能活到你后头。”

    苏晓咬牙,她眸光与冰雪相?融,寒芒四散,冷到了极点: “我此刻也能杀了你。”

    陶芙柔嗤笑,她走到苏晓跟前,蔑视地扫着二?人: “你敢吗?我能活可是皇上的意?思,你这身衣裳来得不容易,这么快便想脱了?”

    苏晓不语,她恶狠狠盯着陶芙柔。

    小莲观苏晓眸光不善,立即阖上了寝殿的门。

    陶芙柔丝毫不惧,她淡然坐立到木桌旁,悠哉地扶额看向苏晓。

    这一举动,彻底将苏晓激怒,她不顾腰腹的痛,随手抄起身旁的物件,尽数往陶芙柔身上砸去。

    陶芙柔吃痛喊出声,她面色痛苦,还没做出防备,苏晓又立马将她推倒在地。

    这次,苏晓拔下髻上数根金钗,双手奋力向陶芙柔下肢扎去。

    鲜血飞溅到苏晓脸上,她的黑瞳冷漠,把陶芙柔的双腿都扎满了金钗,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陶芙柔双眼圆瞪,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前同样枯槁的少女。

    她惨叫连连,目光随着苏晓的身影摆动。

    血液在她身下流淌,缓缓地流到了苏晓脚下。

    小莲从怀里掏出锦帕,递到苏晓的手中。

    她白骨般的双手,一寸寸擦去脸颊以及双手的血渍,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便出了寝殿。

    “我是不能杀你,但是皇上也没说,要给你健全?的活着。”

    说罢,她回到了雪地,只是身上的白貂,都浸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她再也回不去了,也终是配不上这纯洁的白,苏晓心想。

    将走出没多?远,大?衍宫内便响起了一道孩童的惊叫声。

    苏晓眸中一转,她忘了大?衍宫内还有一人。

    小莲快步返回大?衍宫,没一会儿便将那孩童拽了出来。

    小男孩儿脸色煞白,双腿打颤,见到苏晓便吓得趴跪在苏晓身前。

    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那声音极其弱小,苏晓蹲下身子,仔细聆听后,问道 :“你是什么人?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的母妃是谁?”

    小男孩儿胆子很小,苏晓刚一开口,他便吓得打了个寒噤: “我…我母妃是…是晨妃。”

    苏晓双眉微颦,追问道: “那你为何乱闯大?衍宫?你是先皇的子嗣?”

    “我…我母妃不见了…她曾指着大?衍宫对我说过,这以后是她要住的地方,所?以…所?以今日斗胆闯了进去。”

    小莲大?声吼他: “问你是谁的孩子,还不快说?”

    小男孩儿的脑袋几?乎扎进雪地里,弱声道: “或许是先皇,我只见过父皇一面,她将我藏在偏殿,父皇来时不许出声,这些都是我母妃告诉我的,我说的话绝无虚假。”

    她听明白了。

    冤家路窄,偏巧遇到了晨妃的儿子,还是私生?子。

    苏晓说: “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看看。”

    小男孩儿迟疑一阵,才敢抬起头,他的目光不敢落在苏晓脸上,满脸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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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面上稚气未脱,眸光也卑微得紧,但据方才柳安园中所?见,这孩子当是个跋扈的性子。

    若叫他知晓,他的母妃死在苏晓手上,待他长?大?成?人,对苏晓又是一份威胁。

    苏晓: “你母妃不在的日子里,你都躲着?为何今日才来寻她?”

    “因为…因为我母妃说,宫里来了新的皇帝,那皇帝生?性嗜血,专杀宫里的皇子公主,叫我藏严实,千万别?出来。”

    “自她跟我说完这些话,我就再没见过她,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这几?日没人再为我准备吃的,我肚子实在太饿了,所?以才冒险出来寻她。”

    怪不得皇宫里没有皇子的身影,历修远继位,没有皇子替父申冤,更没有大?臣拥护哪位皇子继位。

    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但苏晓仍不放心。宫里的事谁又料得准,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一个拥有皇权的便是眼前的孩子。

    苏晓站起身,平静地问: “我刚丧子,你可愿跟着我,你不是我生?的,我待你总是比不过你生?母的,恐会亏待了你,这样你可还愿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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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儿将目光落在了苏晓脸上,清澈的眸底,却说着蠢话: “我不愿意?,我还要找我母妃。”

    苏晓“啧”了一声,这孩子看上去不过七岁,心思倒也单纯。

    只不过,他眷念生?母,对苏晓很不利。

    她的孩子去了,自怀有身孕以后,她对孩子的母性仍在。

    眼前的孩子虽不是她生?的,但苏晓也不想赶尽杀绝。

    苏晓心一横,干脆说: “你母妃死了,尸身估计早就被山里的野狼啃食干净了,你还要找她?”

    小男孩儿忽地冲苏晓大?喊: “我母妃没死,你骗人!”

    “你不信?有本事跟我走一趟,吃饱了我带你去你母妃的墓前看她。晨妃的死,人尽皆知,你现在的身份,在宫里乱跑,被爱杀皇子的新皇帝抓到了,你说会怎么样?”

    小男孩儿不争气的眼里,憋着一泡泪,他赌气说: “去便去,我母妃肯定没死,你这个妖妇肯定在咒她。”

    苏晓轻笑出声,这孩子,当真不像皇子,说了两句,便哭鼻子了。

    发现不对劲,苏晓敛回笑容,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件让她内心愉悦的事。

    这孩子她要定了。

    小莲嫌弃地牵着小男孩儿的手,大?步往方才来的方向去。边走边能感受到,小男孩儿掉落在小莲手上的鼻涕和泪。

    刚走到柳安园,一群太监们便急急忙忙跑来: “娘娘,奴才们可担心您了,您没冻着吧?”

    大?太监扫了一眼小莲身旁的小孩儿,好奇地问: “娘娘,这是?”

    “这是宫女的孩子,本宫看他跪在母亲身边哭泣,不忍心便领了回来。”苏晓对大?太监使眼色,来到一旁,“这孩子说,她母亲跟侍卫私通,被人查到,便一死了之,安公公,你知道该怎么做,皇上那边…”

    安公公含笑道: “娘娘丧子,天神眷顾,特降下一男童到您身边。皇上那边,奴才会说,这孩子是娘娘您在太妃宫捡的,这宫里侍卫得详细查查。”

    苏晓颔首,缓步坐上凤辇,她本想伸出手拉小男儿上辇,却看到了他满是鼻涕泡的脸。

    苏晓嘲笑出声,下令安公公往回走。

    路上,她余光不停打量着凤辇旁的小男孩儿,他脸上的鼻涕泡干涸形成?白条,眼神却傲气得很,仿佛在说,他可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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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情?大?好,回到景和宫宫门前,才想起今日是要去寻皓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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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了凤辇,看了看孩子,决定暂且不去了,先安顿孩子。

    苏晓掏出怀里的锦帕,抓起小男儿傲骨的手,擦拭着他手上的粘液。

    小孩儿正赌气地瞪着她,苏晓刚想拿开锦帕,牵他的手时,小男孩儿焦急地说: “别?拿开,你要实在想牵我的手,就用这块帕子隔着,我的手不是什么人没能牵的。”

    苏晓无语,也不知道刚才跪地求饶,还哭鼻涕的人是谁。

    烟花为号

    两?人手心?隔着锦帕, 一同踏入景和宫的寝殿,苏晓传来膳食,小孩儿立马狼吞虎咽地吃完。

    吃完饭, 苏晓打算带他去皇宫转两圈, 晨妃的墓她不知?道在哪, 但宫里这么多?人,说的话?小孩儿总该信吧。

    “小孩儿, 你叫什么名字?”苏晓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孩儿满脸的油渍, 嗓音依旧不服气道: “你先带我去找我母妃, 不然?我不告诉你。”

    “谁稀罕。”苏晓喃喃道。

    说罢,苏晓盯着漫天的雪花, 领着小孩儿, 逛了?大半个皇宫。

    她几乎见人便问?晨妃的消息,得到的答案也?出?奇的一致, 晨妃早就死了?。

    小男孩儿觉得苏晓是在骗他,他的母妃肯定没有死。

    甚至在雪地里撒泼打滚,让苏晓这个妖妇还他的母妃。

    小莲听后, 气不打一处来,她二话?没说, 上去便掀起小孩儿的裤腿, 打了?两?巴掌。

    小孩儿哭天抢地,嚷嚷着苏晓欺负他,又?骗他又?让人打他。

    苏晓铁黑着脸,方才对小男孩儿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她本想着用这个谎言,将没有身份的小孩儿, 留在自己身边照顾,可结果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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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 本想扭头就走,再不多?管闲事,谁知?,远处竟传来一道责怪的语气。

    “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

    闻言,苏晓回过头,便见到齐涛奋力将小莲推倒在地,扶起了?“委屈”的小男孩儿。

    他心?疼地拥住小孩儿,眼神?凝视般盯着苏晓: “杏妃,你现在成了?皇后,便不打算装了?吗?他说的没错,你就是妖妇。”

    安公公也?是冲到苏晓身前,表现自己,扬起他特有的尖锐嗓音怒骂道: “你又?是谁?皇后娘娘岂是你能诋毁的?光顶撞娘娘这一条,就足够让你死上百回了?!”

    齐涛不理会安公公的话?,他从怀里掏出?伤药,掀开小孩儿的裤腿,眼中似要落下泪来。

    苏晓上前一步,仔仔细细地看着齐涛的动作,这般温柔又?心?疼的眼神?,叫苏晓不得不生出?疑心?。

    齐涛好像是想杀她,他跟晨妃关系匪浅,这孩子便是他的脉门。

    苏晓加快脚步,来到小孩儿身前,两?手拽过小孩儿,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你只是一个侍卫,皇后收留的养子,也?轮得到你插手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齐陶紧握住小孩儿的手,倏地放开,他眸色不定,没规矩的转身离开。

    苏晓示意安公公退下,又?连忙叫停齐涛: “等等,本宫没让你走,你想去哪?”

    她将小孩儿转手交给小莲,面?色冷漠地看着往回走的齐涛。

    “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齐涛垂下头,行礼道。

    苏晓: “他是你的孩子?”

    齐涛身子一抖,只是一瞬,他又?镇定道: “空口无凭,娘娘何必污蔑臣。”

    “是不是口说无凭,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孩子也?清楚,想要找到证据,以本宫现在的地位,轻而易举。”

    齐涛跪在苏晓脚下,诚恳地说: “从前的事,是臣逾矩,求娘娘别跟臣计较。卑职想,娘娘您贵为?皇后,刁难我一个侍卫,那必然?是不能的,若是娘娘有事吩咐,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苏晓说: “齐涛啊,你要知?道,这孩子跟着本宫是一条出?路,本宫不会亏待他,还能给他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本宫不会亏待了?他,那你又?是否诚心?办事呢?”

    齐涛毫不犹豫道: “娘娘吩咐,卑职自当做好本分?之事,能为?娘娘鞍前马后,是卑职的荣幸。”

    “好,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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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事先扫了?一眼,远处的安公公一行人,“晨妃的死,与本宫无关,她的尸身是曹公公一手安葬的,你大可前去打听。”

    齐涛面?不改色,苏晓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叹了?声气,满脸悔意道: “晨妃的死,你知?我知?,他为?何要杀晨妃,你心?里定然?清楚。”

    说到这,苏晓刻意滞住声腔,目光捕捉到,齐涛脸上若有似无的动怒。

    苏晓心?想,她赌对了?,便继续道: “本宫被蒙在鼓里,也?是近些时日才有了?些眉目,晨妃的死,实乃本宫无心?之举,其中有人牵线搭桥,冤枉本宫。她死后,本宫受的苦想必你也?听闻一二,她的死真正受益的人是谁?你可曾想过?”

    齐涛不语,他对苏晓的话?仍有防备。

    见此,苏晓表明来意: “齐涛,你可愿做本宫的刽子手,杀了?那罪魁祸首?”

    齐涛抬眼看她,眸中满是诧异。

    “你想清楚,若是肯,便来寻本宫。”苏晓转身,牵起小孩儿的手,淡然?道,“本宫愿与你一道承担风险,即便是黄泉路,本宫也?要走上一遭。”

    她的话?,讲得掷地有声,句句回荡在齐涛脑中,挥之不去。

    转眼便到了?册封大殿第四日,苏晓身着红衣大衫,外附青色鞠衣和霞帔,头顶九翟冠,周身散发着难掩的端庄和贵气。

    她朱唇微微上扬,一颦一笑都带有不可抗拒的威压。

    历修远一袭红衣龙袍,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踏上崇德殿的高台。

    他说: “朕等这一日等了?许久,皇后你是否跟朕想的一样?”

    苏晓噙着笑: “自然?。”

    历修远回应地笑了?笑,二人走上高台,脚下文?武百官齐齐跪地,耳边响起洪亮的鼓声,以及芸芸众生的贺音。

    站在这个位置,苏晓第一次体会到权利是何物。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张张懦弱、阿谀的脸。

    他人宣读册封诏书时,苏晓的心?神?仿佛被定住,直到礼毕后,她的灵魂仍旧留在了?崇德殿的高台,久久不愿离去。

    迁至大衍宫,这里仿佛换了?气象,跟她几日前见到的全然?不同。

    辉煌耀眼的寝殿,院中伫立的植被,温暖的炭盆,还有规矩的宫女?。

    苏晓来到窗前,看向外边的细雪,今日她没感受到寒风,即便殿外有着过膝的积雪。

    没多?久,历修远来到殿内。

    苏晓同他一道用膳,总觉着生分?了?些,但又?不似生分?,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不过,看历修远的模样,好似极为?享受这份“温馨”。

    她心?头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晓唤小莲去小厨房做了?一道杂烩汤。

    也?就是她曾经在潜邸研究的小玩意儿。

    待菜肴呈到历修远面?前,他只是微微蹙眉,什么也?没说。

    望着眼前的鹅肝、猪肝、鸡肝、鸭肝,混在一起的腥味汤,苏晓满含笑意,眨着水眸,娇声道:“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为?你做的进补汤,你要不要尝尝?”

    历修远眸光闪烁,怔然?片刻,将那碗他曾经抗拒的腥味汤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强忍着恶心?笑了?笑: “好喝,好喝。”

    苏晓愣了?,她不过玩心?大起,随意试了?试,历修远竟全给喝了?。

    见苏晓没反应,历修远以为?她不高兴,便压低嗓音,继续道: “你有心?了?,下次还给朕做,可好?”

    “好。”苏晓下意识道。

    有了?历修远的话?,苏晓便日日让人准备这味汤,还有鹿血酒。

    待历修远喝下鹿血酒,有了?反应,她又?以身子尚未大好,不便伺候为?由,将人给赶了?出?去。

    一朝天子,呆立在寝殿门外,吹着刺骨的冷风,只能悻悻离开。

    有一日,她的鹿血酒过了?量,后宫里便添了?好些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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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修远也?再不来她的宫里,即便来,也?是让曹公公来寻些鹿血酒。

    除此之外,还有一跛脚嫔妃的传闻,在后宫里盛行。

    苏晓满不在意,他宠幸谁,都与她无关。

    倒是齐涛,为?她带来了?不少的好消息。

    譬如凉朝世子即皇帝位。

    譬如他与崔青尘取得了?联系。

    苏晓也?履行承诺,将小孩儿悄悄送出?了?宫,还置办了?院子,请了?教书先生和一众奴仆。

    她并非相信齐涛为?人,才将孩子送出?宫,只是这孩子不喜她,没了?办法才送了?出?去。

    宫外伺候孩子的奴仆,也?是安公公从宫里精挑细选的人,若有风吹草动,一概不留,尽数处死。

    此时,苏晓正与齐涛在柳安园中密谈,她正看着手中来自凉朝的信件。

    信中,崔青尘告诉她,已有一支精锐的兵马安插在宫外,随时可以破城而入。

    苏晓心?中有数,凉朝的兵马即使?再精锐,也?攻不破城门。

    她问?齐涛可有胜算,齐涛摇头道: “里应外合,卑职已用过,皇上定然?多?加防备,此招不妥,上一次也?是先皇病体在身,无暇顾及城中变故,算是运气使?然?。”

    苏晓陷入沉思,先皇病弱,历修远眼下虽美色缠身,但比当年的先皇又?精明些许。

    她一时间也?犯了?难。

    “小姐不好了?,兰妃娘娘出?事了?。”小莲气喘吁吁踩着积雪,跑到苏晓身旁。

    “怎么了??”苏晓问?,“你别急,慢慢说,兰妃她犯了?何事?”

    小莲喘了?口气: “皇上最近不理朝政,那跛脚嫔妃的传闻被兰妃听了?去,兰妃觉着皇上被美色熏了?心?,一时气不过,去到景和宫劝谏皇上。”

    “谁曾想,那跛脚嫔妃竟是原来的陶皇后,兰妃搬出?当年杀人书一案的诸般证据,倒叫那跛脚妃嫔摆了?一道,眼下兰妃正禁足于钰月宫,降了?妃位,贬成庶人。”

    苏晓将书信递交给齐涛,走到柳安园外,坐上凤辇,急匆匆往钰月宫赶去。

    到了?钰月宫,小莲给看守的侍卫赏了?几锭银钱,待侍卫们走后,苏晓踏入宫门,来到兰妃的寝殿。

    “你怎么来了??”兰妃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苏晓让小莲守着殿门,直言道: “跟我说说,你指认陶芙柔的证据是什么?”

    兰妃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贵为?皇后,怎能踏足我的冷宫?我说了?什么与你何干?”

    苏晓不明所以,她抿唇,静静捕捉着兰妃脸上的表情。

    她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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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可有得罪于你?”

    兰妃不语,脸上满是不悦。

    “上次你来景和宫寻我,是我疏忽了?。”苏晓直勾勾看着她,“我想,我们的约定没那么轻易打破,你也?不是这般心?胸狭隘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听了?什么谣言,对我不信任的?”

    兰妃欲言又?止,她看着苏晓茫然?的目光,终是一个字没说。

    苏晓思前想后,想到了?兰妃刚入王府那句“青梅竹马”。

    她问?: “因为?皇上?”

    兰妃眸色微晃,苏晓猜了?个大概: “若是如此,你不必对我有敌意,以我那时的处境,我只能选择皇上,我对他没有情。”

    兰妃有所动容,苏晓跟凉朝世子的事,她全都知?晓。

    “我向皇上坦白了?一切,告诉他,那日是受陶芙柔指使?,才去的西院。”兰妃掏出?一封书信,递到苏晓手上,“这是凉朝大妃的书信,我带着凉朝使?臣指认陶芙柔,本来一切顺利,谁知?我与皇上的谈话?,她竟在屏风后听了?个明白。”

    苏晓接过书信,随意扫了?一眼里边的内容,大概意思是,“王后”——大妃不知?陶芙柔跟皇上的交易,既成了?乌龙,那便错下去,请皇上将公主送回凉朝,陶芙柔这个欺君的妖女?,自有凉朝来处置。

    她皱眉,把书信放到桌上,问?: “凉朝大妃信中为?何这般说?公主不是在城外便被诛杀了?吗?”

    “这其中的渊源,我也?参不透。”兰妃像是想到什么,“许是凉朝世子并未同大妃说明公主的近况呢?”

    以“王后”的脾性,若是知?晓的公主的死,断不能容忍陶芙柔活着,单从一封信难以看出?,大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晓: “既有凉朝使?臣作证,指认她为?何有了?变数?”

    “陶芙柔见我带着凉朝使?臣,便向皇上说,我跟凉朝使?臣沆瀣一气,此话?做不得数,还说公主死了?,即便她没死,皇上若是不想还,区区凉朝又?能奈大域如何。”

    “皇上听信了?她的话?,便想就此作罢,可那陶芙柔不罢休,道出?我请旨出?宫,是为?迎接凉朝使?臣,有通敌卖国之罪。”兰妃叹了?声气,没再往下说。

    “杀人书一案呢?”苏晓问?。

    “同理,陶芙柔挽着皇上的肩,说我拿不出?证据,事情过了?这么久,孰是孰非早已没了?对错,何必搬出?来惹皇上烦忧。”

    皓雪眼神?中挂着难以言表的忧伤: “我与皇上相识十?数载,竟换不来一丝的信任,他不仅信了?那妖女?的话?,还指责我不懂变通,什么事都要烦他,不让他清静。”

    时间久了?,便能掩埋肮脏的过往吗?苏晓心?想。

    “看来,对他讲理是行不通了?。”

    对待蛮不讲理的人,还是得用疯子的手段,苏晓心?里说。

    “同妖女?还讲什么道理?就该一刀杀了?她。”兰妃几乎从喉间扯出?这些话?。

    苏晓说的是历修远,而皓雪想的是陶芙柔。

    “解开你的禁足,我暂时做不到,但陶芙柔的嚣张,我还是得管管,你说得对,刀剑无情,你且等我消息。”

    说罢,苏晓起身便要走。

    皓雪颔首: “只要能让那个妖女?死,我禁足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出?了?钰月宫,苏晓没回大衍宫,而是在柳安园中静坐。

    小莲随旁撑着油纸伞,雪花仍在往下落。

    陶芙柔自然?要管,但杀了?她不是苏晓的夙愿。

    令她烦忧的是,如何让那人死得更快些。

    仿照先皇的死因,就怕历修远有所防备,一步踏错便永无翻身之地。

    难不成只有等吗?

    天色渐渐黑了?,苏晓抱着暖手炉,下了?一个赴死的决心?。

    “小莲,快去寻齐涛来。”

    小莲会意,她将伞和宫灯交给苏晓,便立马向宫道上跑去。

    等了?许久,二人急匆匆跑到柳安园。

    齐涛问?: “娘娘,这般急着召卑职,是出?了?什么事?”

    苏晓让小莲撤走宫灯,打量周遭无人后,道: “我要你出?宫,想办法让一部分?人进入皇宫,可能做到?”

    齐涛思忖道: “若是让他们扮成太监进宫,兴许能行。”

    “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进宫就行。告诉他们,以烟花为?号,一声响,便攻入皇宫,切记,攻城的为?一队人马,留下一队人马按兵不动。”

    “二声响,代表本宫得手,潜入宫里的人马可以行动。”苏晓眸光果决,问?出?了?心?中担忧,“齐涛,你可信任本宫?是否真的想为?晨妃报仇?”

    齐涛半点不做犹豫: “说实话?,卑职不信任娘娘,可为?晨妃报仇的心?是真,卑职观察了?娘娘许久,见娘娘是真心?想和卑职站同一条线,卑职不信任的,是此番行动。”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本宫没了?其他办法,若是等,也?等不来结果,倒不如痛痛快快赌上一赌,若是赢了?,大仇得报,如若输了?,不过丢了?一条命。这场博弈,本宫不亏。”

    闻言,齐涛跪在苏晓脚下,心?悦诚服道: “娘娘胆量过人,卑职佩服,卑职愿同你一道搏上一搏,如若输了?,大不了?丢了?一条命,娘娘的话?,叫卑职茅塞顿开。”

    苏晓伸手去扶齐涛,言辞铿锵道: “本宫有另外的事,要你去做,你可愿亲自去一趟了?凉朝,为?本宫带一句话?给凉朝新皇?”

    齐涛嗓音讶异问?: “娘娘是要卑职在关键时刻前去凉朝?您一个人在宫里如何应对?卑职不放心?,若是娘娘遭遇不测,卑职还如何对抗皇上?”

    他生性不好惹,从前宫里人人都怕他。自从辅佐淮王坐上皇位,晨妃枉死后,他便收了?性子,一度责怪自己这好事的脾性。

    时日一久,他便生了?怕事的心?,只敢心?里憎恨皇上,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

    苏晓说: “事情还未发生,你怎么反而担忧起来了??本宫不会有事,倒是你,若是做不好去凉朝的差事,才是真的将本宫推向黄泉路。”

    “宫外的人马不足以抗衡大域,崔青尘做了?皇帝,也?能调遣兵马,兵马越多?胜算越大,本宫不懂兵书,只能期盼人数取胜。”

    话?虽如此,苏晓深知?,兵马数量上大域占优势,她如此说,不过是求些心?里的安慰。

    齐涛拱手行礼,言语中带着抵过万军的气势: “卑职这便出?宫,望娘娘珍重,卑职定不辱使?命!”

    御笔

    与齐涛一别, 已有三?日。

    宫宴因着鹿血酒的递减,而增加了许多。

    苏晓婉拒过几回,只是今日不同, 她收到了皇上的圣旨。

    去景和宫偏殿的路上, 她听到了不少关于历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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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风流趣事。

    “皇上荒废朝政, 在此夜夜笙歌,大臣们当真不劝劝吗?”

    “怎么不劝?”一太监指着墙角道, “那些个大臣们想劝也不敢劝呐。”

    苏晓立在廊上拐角处, 她顺着太监手指的方向看?去, 便看?到一群畏畏缩缩的大臣躲在角落里?。

    “那咱们可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成天如此, 要是身子吃不消那可怎么好?”

    太监自嘲般苦笑?:“皇上是皇上, 咱们是咱们,就算是大域完了, 咱们还是奴才,你又不是官,瞎操心那些干什么?”

    闻言, 苏晓看?了小莲一眼,小莲会意, 她从廊上俯视二人, 轻咳道:“说什么呢?差事都做完了吗?”

    二人吓得一哆嗦,他们不敢抬头看?廊上的人,便急匆匆跑没了影。

    苏晓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自顾自往前走。

    刚走下廊,来到偏殿院中, 墙角一位大臣迅疾跑到苏晓身前,二话没说便跪了下去。

    安公公立马上前一步, 挡住苏晓护其安全。

    “哪来的狗奴才不长眼?”待他看?清大臣的官服后,夹着嗓音,刻意刁钻道:“哟!太傅怎的私闯皇上偏殿?还冲撞皇后娘娘?”

    大臣不理会安公公的话,只跪在苏晓脚下高呼:“求皇后娘娘劝劝皇上,荒废度日,大域衰矣。”

    苏晓平静道:“本宫自有裁决。”

    说罢,她绕开大臣,欲往偏殿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臣站起身,冲着苏晓的背影喊道:“皇后娘娘,您可还记得臣?求娘娘卖臣一个薄面,望您务必劝谏皇上!”

    苏晓回过头,扫了一眼太傅的脸,便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大臣,是曾经?高举发妻理当为?皇后之?人。他是个混官场的好料子,但不是个好官。

    要苏晓还他的人情,做梦。

    走完一丈高的台阶,呛人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苏晓忍不住轻咳出声。

    偏殿的门敞开,地面堆散着花红柳绿的纱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上,奴在这,你抓错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晓眼底满是不屑,她极度嫌弃的用锦帕覆住口鼻,绕开一旁的衣裙,踏入偏殿。

    跟随苏晓的宫人们,则同安公公一道留在偏殿外,包括小莲。

    刚过门槛,她的眼便被?周遭的淫-风刺得生疼。

    一群衣衫不整的生面孔,眼下桃红,正围着中间的男人献媚。

    方才嬉闹的嫔妃们,看?到苏晓的打?扮,又见其面带怒色,纷纷敛回笑?容,双手往那白皙的凸-处掩去。

    历修远双手停在空中,不闻美?人声,他疑惑地问:“人呢?都躲起来了?”

    苏晓压着心底的恶心,脸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历修远的背影。

    像是想到了什么,历修远同样收起趣味的嘴脸,揭下遮眼的女子主腰,目光四处搜寻着苏晓的身影。

    四目相?对,历修远憔悴了些,他眼下凹陷,仿佛夜夜不眠。

    看?到苏晓阴沉着脸,历修远心头不畅快,他玩心大起,旋身来到裸I裳的嫔妃旁,一把拽开了那人的遮羞-布。

    随即,他抚着美?人的肌肤,笑?问苏晓:“皇后既来了那还不赶紧过来?最好的位置我一定让给?你。”

    “你当我是什么?想羞辱我大可不必!”苏晓内心频频作呕,她立马转身,大步往外去。

    见此,历修远紧随其后,连忙跑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苏晓看?到他病态的脸出现?在眼前,心头的怒气?涌上了极点,下意识便扬起手,朝历修远脸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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