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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嫁给纨绔世子爷》50-60

    第51章 喝醉了

    一小片将烬的夕阳落在白川舟的俊容上, 弥漫的橘橙,看着更多了几分狷狂。

    他信步走了过来,牵过楚引歌的手, 捏着她柔润的手背, 很有宣示阵地的意味。

    扫到了那扇随湖水荡漾的团扇, 轻嗤了声, 竟紧张到连扇子都掉了。

    他懒懒问道:“你们之前认识?”

    楚引歌看到白川舟不知何时拉下了脸,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头回跟川衍碰面,便多聊了几句。”

    随即反应过来, 白川舟怕是不知白川衍是阁主?

    毕竟白川衍得隐瞒自己会武一事, 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才要以面具示人。

    他为四殿下医治,并非为了财, 因殿下也算得上是他的外甥。

    他拒绝那些女官的信笺香荷,却帮她和世子爷传信,因为他们是他的哥哥嫂嫂。

    他非得要她的香荷, 可能也只是因为她非得给他银两, 他过意不去

    楚引歌恍然,这些种种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 倒都合理了起来。

    她眼下更是确认了, 白川衍就是阁主。

    白川衍从未被女子这样直盯着瞧过, 她对他的若有所思让他有些心慌, 作揖道:“哥哥嫂子慢逛, 我还有公务要忙, 先回院了。”

    楚引歌看着那身玄袍离去, 若有所思。

    “就那么好看?”

    白川舟将她的脸掰正, 香荷的丢失让他更多了些闷, 语气发沉,“长得比我还好看?”

    楚引歌回神,对上他的视线,见他的眸心跃着怒火,才知自己盯着太久了。

    她翕动了嘴巴,但那人好像真的生气了,松了她的手,甩袖就大步往前走。

    上了马车,白川舟也未理她,空气如凝固般的寒,诡异地沉默着。

    楚引歌觑了他一眼,见他下颌线冷峻料峭,面上也丝毫没了笑意,显得清冷至极,更有锋锐之感。

    他这是吃味了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更亲密了些,见到他的薄怒,她竟丝毫未怕,甚至还有些想笑,原来纨绔世子爷吃味,会一个人生闷气。

    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哄哄他,刚想开口,却见他倚靠在车壁阖上了狭眸。

    楚引歌将要说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行罢,那就谁都不理谁。

    回蔷薇居的落日余晖还是那么绚烂,但楚引歌第一回无心观赏。

    进府后,白川舟出于习惯去牵上她的手,可手伸到一半,又握了握拳,双手负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晚膳虽有各式珍馐,但两人均食之无味,也就草草了事。

    只在入熙园时,楚引歌听到他淡淡地说了句:“我今晚不过来了。”

    楚引歌愣了下,这是真气着了罢?

    她很是从容地点了点头,眉眼一弯:“好,爷早点休息。”

    白川舟听闻,眸色又寒了几许,眼尾彻底地耷拉了下来,转身就进了屋,门被关得震天响,那气势恨不得在她耳边大声说,他生气了。

    与他淡得如清水的语调截然相反。

    檐下的鸟窝都被颤得簌簌往下落土。

    这明年春日又得重建了罢。

    楚引歌勾了勾唇,倒没有及时回寝屋,而是去了书房。

    她记得白川舟说过账本在书架下的抽屉里,她得将侯夫人给的银票记上,打开账本,她倒是讶然了下。

    本以为像白川舟这样的少爷,亲自管理府邸,账目恐怕东一笔西一出的,但眼下这账目条理清晰,每一笔支出收纳都写得明明白白,最为诧愕的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且不说田产数百亩,光是商铺都占了一条街,这岂不是靠收租就可过余生?

    原来世子爷在迎亲说的那句“爷有的是钱”不是作假,他确实可以很有底气地说这句话。

    楚引歌压了下不可遏制上扬的唇角,但半晌,看着那一串串的数字,她又笑出了声。

    而她在这厢一笔笔算着每年的进意,那厢世子爷在问立冬,世子夫人去哪了,可是有半分伤心。

    立冬立马去书房瞅了眼,只见慵黄烛火下,世子夫人捧着账本,扒着算盘笑得异常开怀,杏眼都弯成了月牙状,大婚日他都未见夫人这般酣畅大笑。

    他一想到世子爷的目光宛如刀刃,就不禁哆嗦,便隐去了八分实情,回禀道:“夫人在书房看账目,看不大出表情。”

    看账本?

    白川舟的眼帘微垂,对立冬吩咐道:“将桌上的桂花酥点心给夫人送去。她晚上吃得不多,该饿了。”

    立冬应是,刚要出去,却不曾想世子爷接过了他手中的托盘,自己推开了门。

    立冬忐忑,只能祈祷夫人在世子爷到达前,笑声能收敛些,可谁知,他们的脚步刚踏出熙园的拱门,就在青松下听到了那串如铃铛般的酣笑。

    白川舟的唇角微微下压,剑眉如墨描,透着几分冷意,回头看他:“这就是你说得看不出表情?”

    听听这毫不顾忌的笑声就能想到她现在面上的神态是如何的明媚肆意,神采飞扬了。

    真行。

    先是一直盯着其他男子看得目不转睛,后又在这乐得自在,白川舟只觉有口气堵在胸膛,上不来下不去,喉咙哽塞。

    他将托盘往地上一摔,重返厢房,轻哂:“拿酒。”-

    待楚引歌心满意足地查看完账本,抬眸看到置于墙角的铜壶滴漏,这才惊觉竟过去了那么久。

    她本想待她记上那笔银票后,就去哄哄白川舟,未曾想一时被这黄白之物蒙蔽了双眼,坐在椅上已过去了四个时辰。

    但不得不说,数银两真是件令人欢愉的事,特别是数自家的钱财。

    待走出书房时,她回头看了眼,月色清喜下,小和尚笑得豁朗,倒是很应景。

    楚引歌唇角轻轻的笑,迈出门槛,抬眼就是满眼星光,身后是家缠万贯,房中是心仪之人,公公婆婆护她疼她。

    在这一刻,楚引歌内心充满虔诚,她彻底被这些粗枝末叶的温情打动。

    她觉得老天爷还是偏爱她的,那些在楚府受尽刁难的日子在眼下,都驯化成了她掌中的清润星辉。

    夜风拂过了她的发尾,楚引歌踩着桂花酥的残渣踏进了熙园。

    她望向西厢,已是漆黑一片,只有廊檐下的几只六角宫灯在暗色中泛着幽光,庭院前的蔷薇花被照得添了层朦胧,墨影铺地,更显清致。

    楚引歌往前走了两步,正欲抬手问他睡没睡,又想起一事,再次出了熙园。

    白川舟在窗下看着她走近,他虽是泛了醉意,但那袭青衫裙裾的曼妙身影还是认得的,在月色清照下,她的五官轮廓更如流风回雪,似踏月而来的神女,增了几许娇媚之意。

    他不由得想到午后,指尖搅捣潮腻,但眼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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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她,那迷离的眸心透着柔莹,玉圆软软起伏,柔情绰态,愈发勾着他去欺。

    白川舟静悄悄地踱步至门后,薄唇微扯,想她一敲门,他就将她拦腰抱进屋里,他都能想象得到她会轻呼一声,然后含嗔带怨地看着他,明明是杏眸,但她眼尾上挑时,总有说不出的蛊魅。

    他等了一等,等到的却不是叩门声,而是她急迅离去的脚步声。

    哒哒哒,跑得可真快。

    白川舟愣忪一瞬,搭在门框上的手垂了下来,眸光倏尔喑暗。

    呵,小没良心。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决绝的人,她对他可能有几分动情,但也并不是非他不可罢。

    她一直想做的是表面夫妻,是他不管不顾地要将她拉进来。

    但凡他往后退一步,这段婚姻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她看向白川衍的眼神,那么认真,认真到他当时就想将白川衍撕碎。

    她还问白川衍是否娶妻,是否有通房,若不是白川衍发现了他,她是不是还会接着问,能不能接受仅成婚一日便和离的女子

    啧。

    白川舟不想再往下琢磨了。

    他手执薄荷酿,仰头一饮而尽,喉肺辛甜,撩得咽喉发痛,任凭酒酿圈揽进他的四肢百骸,汩汩地冒着酒意。

    他从未放纵地让自己醉过,但这回他想做个饮酒俗人。

    白川舟轻嗤了声,不知是在嗤笑她的冷心冷面还是嗤笑他自己的一厢错付。

    这下是彻底地醉了

    楚引歌推开西厢的房门时,迎面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那么浓,像是整个屋子都要醉了。

    她借着屋外的光,重新给房内燃了烛火。

    才瞧见白川舟靴履未脱就躺仰在榻上,两腿散散地垂在榻外。

    他的面色潮红,脚边是横七竖八的酒罐,连衣物都未更换就那般躺在那儿,身上的衣衫满是褶皱巴巴,似蜿蜒的树皮。

    世子爷啊,那可是沾了点泥就要换衣衫的人。

    楚引歌还是头回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时刻。

    她吩咐立冬打来热水,看他的面色一惊,想必世子爷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你去歇下吧,剩下的我来。”

    楚引歌从他的手中拿过热帕。

    等立冬阖门离开,她走了过去,细细地帮他擦着脸,看他的长睫轻颤,表情不是太畅意,明明醉着,但眉头依然是紧锁着。

    她很少见他皱眉,俯身拿指尖替他捋平。

    楚引歌的纤指轻轻地揉着,好似有些作用,他的眉渐渐舒缓了。

    手中的帕凉意贴着指骨,她松了手,打算重新过次温水,却不想刚从榻上起身,就被他扣住了手腕:“别走。”

    他的声线泛着喑哑。

    他的力道有些大,她晃了晃,才稳了身形。

    楚引歌回头,看他睁开了眼,但依然醉意惺忪,眸底显着点红相,意识应当不是很清醒。

    她听他说道:“陪我,别走。”

    他可能以为她是要出这件屋子罢,楚引歌摇晃了下手中的帕子,“凉了,我去温下。”

    白川舟半撑起身,蛮横地将帕子往边上一扔,抓过她的另一只手,“别走。”

    楚引歌被他双手箍着坐下,许是感知到了她那被凉帕浸透的寒意,他将她的手如珍宝般揣进自己的怀里。

    但语气却像是憋了一夏的雷雨前夕:“你喜欢白川衍?”

    她还没来得回答,又听到他续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的眸色有层水雾,透着几不可察的脆弱,却在月色下,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么仔细地端凝,似要将她狠狠看透,但他的手心却发起了烫,将她也一同灼着。

    “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又重复了次,楚引歌怀疑他是不是没那么醉,不然他的吐字为何那么清晰。

    “你明明给我写过情笺,对我说,看到天边的云会想起我,闻到路边蔷薇的花香会想起我,吃到阳春面会想起我”

    “对我说,两相乍见之欢,同气相求,日后久处不厌,彼此担待”

    白川舟的声色低哑,“我以为那就是欢喜。”

    他的烫灼更甚了,对上她的视线,似要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想看得分明。

    突然将她的手推了出去,苦笑道:“不是,都不是,那是我求来的欢喜。”

    楚引歌鼻尖泛酸,手中的烫意在这凉薄的空中很快冷却下来。

    白川舟重新躺落在榻上,可眼神却直盯着她:“你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想要吻你。”

    他的身影孤寂,楚引歌未挪半寸。

    “你走吧,我不碰你,”白川舟先阖上了眼,“等你想清自己的心意前,我都不会碰你。”

    楚引歌索性拿了个圈椅坐下,看着他。

    白川舟的醉意泛上,说着胡话:“这世间比白川衍长得好看的男子多得是,你若想要,明日我就让立冬去找”

    “好啊。”

    楚引歌没等他说完,她就满口答应,她已知道他要说什么。

    就见他倏尔又睁开了眼,眸心蹿着怒火,扶上了她的脖颈,嘴上说着狠话:“楚引歌,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可恨的女人!”

    但手劲却像捧了羽毛,轻柔地,像是无声诉说着舍不得,舍不得掐她。

    他手心的烫意袭来,腕间的红绳小舟在她的喉侧轻轻剐蹭。

    蹭得楚引歌的心一片酥痒,一晃一晃,将她燃着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热度,依着他的热量,她才敢做一些事。

    比如,亲他。

    楚引歌靠近,在他的唇角轻轻地落下了个吻,眸光闪动地看着他。

    那眸底不知又藏着什么坏心思的狡黠。

    白川舟因这个吻酒醒了几分,他所有的怒气也都因这个轻轻绵绵的吻,吹散了。

    他就是对她毫无应对之策,只要她勾勾手,笑一笑,他就丢盔弃甲,心悦诚服。

    楚引歌笑道:“好啊,你帮我去找。”

    “你”

    听到她的话,白川舟又想轻斥,却被她抚上喉结的手,生生地阻断了。

    她的纤指柔弱无骨,就那般柔柔地触着,捉不住天边的云,捧不起穹顶上的月,却轻易地握住了他的命。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轻滑,眸色翻涌。

    楚引歌的手指划过曾经拿剑刺伤他的那道疤上,虽然现下已完全看不出来那里曾经被青云剑伤过,但她还是碰得很小心。

    她抬眸问他:“这里疼么?”

    白川舟的酒意还未完全散,反应慢了几息,又听她问道:“我刺向你的时候”

    她点了点他冷玉般的侧颈:“是不是很疼?”

    楚引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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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到他的下颌,“我咬你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疼啊?”

    白川舟眸色一怔,呼吸凝滞,嗓音低沉浑厚:“你看到那个锦盒了?”

    楚引歌点了点头,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得知,她就是那晚揽月楼的女剑客。

    她方才跑出熙园,是想到她画的小和尚没有痣,可她在月色下回眸看那副画时,小和尚的鼻尖有点不易察觉的黑点。

    她觉得不对劲,又返回了书房。

    燃了烛火,却并未发现小和尚鼻头上的小痣,她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待吹灭了烛火,她想走出之际,回了次眸。

    在清冷月光下,她又看到了那个小黑点。

    楚引歌往黑点上一碰,被吓了跳,只见那幅《深山藏古寺》图缓缓上移,半息,里面显出一个锦盒来。

    虽然她知世子爷将此物藏得这么隐蔽,定是他的宝贝,这般偷窥,不合道义。

    但开都开了,她本想端详下锦盒的四面,却看到顶面云锦织就的蔷薇花上绣着三个字:“我的棠。”

    这个锦盒竟和她有关。

    她便忍不住动手打开了铜扣,她当即目怔口呆。

    盒子里摆满了她所赠予他的情笺,字条,和两颗黑色的攀扣。

    楚引歌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

    是在倾盆大雨夜,他们的初次相见,被他咬开的。

    她以为攀扣被滚到不知何处了,没想到被他收起来了。

    他在盒上写着“我的棠”,很明显知道了那晚的女剑客就是她。

    楚引歌又想起那回在马车上,他说被黑蝶阁阁主划了一剑,一见钟情,要娶她,想必那时就已知道她就是黑蝶阁阁主,才故意调侃她。

    亏她当时还吃了顿莫名其妙的醋。

    不过话又说会来,他明知道她会武,是那晚刺伤他的人,他还敢娶她,还在她面前只字不提,他和侯夫人一样,想到的都是为她好。

    他说,他只有她,无论是曾经还是日后,都只有她。

    在看到这个锦盒后,她没法不相信,没法不自作多情地认为,她就是他的穷途末路。

    月色隐逃,烛火摇曳。

    楚引歌看向白川舟漆黑的瞳眸,莞尔一笑:“夫君明日便去找比你更好看的男子,若能找到,我就”

    没待她说完,那人就扶着她的玉颈,发狠地吻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家准时来哦我怕被

    第52章 潮起落

    白川舟将他的醉放肆地, 不管不顾地塞给了她。

    唇被褫夺,颠倒浮生。

    楚引歌感觉灯影在被拉扯,晃动地厉害, 她也被酿了浓烈的醉意。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像在惩罚她说得那些不中听的话, 唇角被咬得嘶嘶拉拉的疼, 舌尖都是一片麻意。

    他的指腹擦去了她唇瓣上的水渍,本就红艳似血,被吻过后, 更是如滴着晨珠的鲜妍红蔷薇, 诱人采撷。

    楚引歌的眸色潋滟,握住了他的手,含笑道:“不是说不碰我?”

    “谁让你那般看我, ”白川舟的眼尾泛着红,声色低哑,“警告过你的。”

    ——别那么看我, 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楚引歌蓦然笑出了声, 这人酒醉后还是这么无赖。

    “那我走?”

    她偏偏就得在他的底线边缘挣扎跳动。

    白川舟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就将她拉拽过来, 紧拥在怀, 语气发着狠:“哪儿也不许去。”

    “不是说, 在我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意”

    “改了。”他趴伏在她的颈窝侧, 眸色覆上一抹幽深, 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心意只能是我。”

    热气拂向她的耳廓, 有些赌气, 有些蛮不讲理的霸道。

    楚引歌勾唇, 就是想逗他:“爷不去帮我找比你更俊俏的男子了?”

    谁让白川舟总是戏逗她,明明早知道她就是那夜的女剑客,他却毫不显露,亏她还总在他面前装弱柳扶风,不尚武力。

    若是她今夜未察那个锦盒,恐怕也不知他对她的良苦用心。

    楚引歌就是想欺他,转身勾住他的颈,眸色淌落了满天的星辰,“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到?事不宜迟,要不现在就让立冬去找找看罢。”

    “有出息了啊,楚引歌。”

    白川舟对上她的视线,这才看到了她瞳心中的俏皮,捏了下她的双颊透粉的脸蛋,本是紧绷的脸忍不住笑了。

    喉结轻滑:“找不到了,下辈子吧。”

    他的唇边扬起时有着刀快落下的畅意,千重浪,万丈澜,皆被他一笑掀起,搅乱她心中的满池烟荷。

    楚引歌看着他,抓住了他的衣摆,学着他的语气道:“成,那我认栽。”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却给了他胡作非为的默许。

    白川舟的掌心炙了烫,落在哪处,哪处就溺了妄念。

    话音刚落,她的腰带就被松散,外衫尽褪,云鬓松垮,被他轻巧往前一推,满头青丝如绸锦般铺了满榻,散开的衣襟下隐约露着细软的粉白抱腹的系带。

    他拨过她被薄汗浸透的鬓发,别在耳后,轻柔地抚过她迷离的眼眸,声色喑哑,在这涨潮的夜里诱着蛊惑:“怕夫人说我不公平,提前说——”

    他顿了顿,带着钩子的多情眉眼因染了欲,添了几分恣肆,更像个千年祸害。

    俯身,在她如玉的颈侧轻啄,一点点挪移。

    “——这回可喊不了停了。”

    楚引歌知道躲不过去了,轻轻地唔了声。

    她向来坦荡,而且自诩早已在书中看过,觉得不就是那么回事么,并没有过多的扭捏。

    但当她的手真正触到他脊骨上的涔涔汗意时,她莫名有些心慌意乱,原来方知此事须躬行,那纸上墨笔根本就没有言明这烛火是乱颤的,也不会说男人的汗也会催情生燥。

    楚引歌想颤巍问他可以偃旗息鼓么,可又想到他提前对她进了预警,喊不了停了。

    这个人实在太过了解她。

    她换了另一个问,仰颈,声色娇软:“爷”

    “嗯?”

    “你会一直这般呵我,疼我,护我么?”

    她以前从未想过依赖旁人,那是太过冒险的,依赖入瘾,就会有产生无休止的妄念,也一直觉得这句话愚昧,将满心都给予另一个人,不就是任人鱼肉么。

    所以她从不敢将自己的真心贸然地交托出去。

    可肌.肤相亲真是个荒唐的词啊。

    它能生生地将这种桎梏打破,让你不自主地就想将手中的灯交由他,心甘情愿地犯傻,由他领路,跟随他,带去哪都行。

    让她在眼下问出这么傻里傻气的话,这让矢在弦上的男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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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答呢。

    说会是必然,但又有几分可信,她该收回这句话的,可她还是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夜影溶溶,襟怀半落,两团盈软已被他舐吮良久,只听他含糊地嘀嘀咕咕回了句。

    楚引歌没来得及听清,想要问他说了什么。

    但她来不及问,下一瞬,双纤就被搭上了他的肩,她的杏眸泛起了水汽。

    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看向他的长睫轻敛,眸底漆黑的像住着一片深海,她没见过海,但书上说:“海,其色深而晦也。”

    她想,再是深晦恐也比不上他,看上一眼,就要将她彻底沉没了。

    夜深如墨。

    尤云殢雨,试与更番纵,且往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楚引歌在影影坠坠中才想到白川舟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两相乍见之欢,同气相求,日后久处不厌,彼此担待,至此一生,矢志不渝。”

    她喉间微哽,许是因为疼,也许是因为他的话,两两参半。

    白川舟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轻声安抚:“一会儿就好。”

    她就像浮在海上的游木,在没完没了的沉浮中昏昏睡了过去。

    他的一会儿太过漫长了。

    月儿西斜,天已蒙蒙亮。

    喝醉的人醒了,未喝的人醉了,灯影不再浮乱,那个踏着月色而来的仙子在白川舟身边已陷入混沌。

    白川舟下榻,重新打了温水,给楚引歌仔细擦拭一番后,许是伺候地过于舒服,她睡得更沉了。

    他轻笑,坐在榻边看她,曼妙玲珑的曲线,皎皎如天际的月,那黑绸锦一般的三千青丝,刚刚跟他的勾缠在一起,细细碎碎。

    白川舟给她盖好了衾被,自己也躺了进去。

    她的意识不甚清醒,但却软乎乎地贴了上来,白川舟刚揽过她不足一握的柳腰,就倏尔被她拿开了。

    楚引歌皓腕上的玉镯泛着凉意,和她的手一起钻进他的寝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

    声色有些哑,喃喃着不要了。

    许是欺得有些惨了。

    白川舟轻笑了声,将她重新勾进自己的怀中,“安心睡罢,不闹你了。”

    她的手这才柔柔地搭在他的腹上,往他身侧靠上来。

    似是因他好不容易放她睡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鸦羽般的浓睫如蝶翼般颤了颤,光润玉颜。

    白川舟始终未睡,方才他还是克.制了的,倒不想竟将她累垮了。

    这软萌小猫就是这样,挑衅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但嚣张不了几时,就摇摇尾巴说怕了。

    他挑起她的一绺青丝,缠绕在自己的修指上,一圈复一圈,每个手指都绕了过去,绕满了,又松开周而复始,乐此不疲,时不时地侧目看她,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

    她终于是他的了,他的棠,他的糖。

    没过多久,院外的打更声传来,竟是卯时了。

    他还未睡,就该起了,白川舟没舍得叫醒身边的人,自己弓腰轻手轻脚地下了榻,落下了层层叠叠的床幔。

    又将院内准备洒扫的,服侍的皆摆手让他们离开,熙园一派皆是静悄悄。

    楚引歌做了一个很深的梦。

    她虽贪恋睡觉,但其实是鲜少做梦的,太虚无缥缈了。

    心思重的人是很难入梦的。

    可今夜她入了个稀奇古怪的梦境里。

    梦里并未出现她,而是一名男子在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上走着,男子着一身月白衣袍,如烟岚云岫的谪仙,道边的景色怡人,暗香浮动。

    也不知是何香,泛着几丝甜腻。

    那个男子她在梦中感觉很熟悉,但她一时忘了他叫什么。

    只见男子在一朵野蔷薇前蹲下,那蔷薇还未开,但色泽妖冶,男子很有耐心,就在那里等着,不急不恼,偶尔嗅嗅,或用手抚触。

    直到忽至的大雨倾盆,蔷薇在雨中乱颤,男子这才摘下花,小心地护在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它的每一次吐息,待它徐徐绽开。

    他将那些碰撞的雨珠都轻柔地吻了去。

    这个梦真怪。

    怪到楚引歌都能听到蔷薇舒展的声音,仿若,她就是那朵泛着甜腻的野蔷薇。

    她悠悠醒来时,见四周黢黑,以为天色尚早,翻了个身,才发现边上无人。

    楚引歌欲坐起,刚撑手又不由自主地跌落了回去,实在是腰酸肩乏。

    她抬起无力的手,探出两指打开床幔,阳光从罅隙中透进,瞬间亮闪了楚引歌的眼睛,她半眯了眼,用了点力将床幔彻底拉开。

    天色竟是如此亮了。

    糟糕,今日还要回门呢。

    楚引歌不得不强撑着起身,似是听到动静,院里才开始有了声响,仆妇们拿着裙衫,盆帕鱼贯而入。

    这回,她没有见到那个人。

    “世子爷呢?”

    她实在是抬不起手臂,头回让人替她服侍着。

    给楚引歌穿衣的是小满,她还待嫁闺中,虽也懂规矩,但看到世子夫人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时,也一时染红了脸。

    她给楚引歌系好结带,轻声说道:“禀夫人,世子爷已去楚府送礼了。交代过我们,夫人若醒了,先吃点东西填肚子,他将礼送到后再回来接您。”

    楚引歌一愣,“他先去了?”

    小满点了点头:“世子爷天刚擦亮便起了,还让我们都别扰到夫人。”

    天刚擦亮

    那不就是整夜未睡么。

    她忙梳洗一番后,便吩咐道:“先不吃了,备马车算了,还是备马罢,我现在就去楚府。”

    “你那身子骨骑马,恐是要被颠碎了。”

    她抬眸间,就见白川舟一袭象牙白阔袖暗纹竹纹袍衫地迈了进来,他的面色倒不像整宿未睡的人,满面春风,唇角含笑,眸光温柔,难掩贵气风流。

    他的语气宠溺,众仆婢皆面红地退下下去。

    楚引歌也觉面热:“我哪有那么弱”

    白川舟将她的发钗扶正,凑在她的耳边很是歉意地说道:“咬破了些,夫人还是坐马车罢。”

    楚引歌懵怔,随即反应过来,轻捶着他。

    “上过药了,”白川舟轻笑,“头回我也很紧张,不知轻重,夫人体谅。”

    倒不知她睡着的这几个时辰,他竟做了这么多事,还给她敷了药。

    “以后还是我自己来”楚引歌羞红了脸,往屋外走着。

    “这点小忙为夫还是帮得上的,”白川舟牵过她的手,很是好心,“以后我们就一同探究”

    “谁要跟你一同探究这个。”

    “那夫人是想跟谁探究?”

    “我没有要跟旁人探究”

    “哦,那还是同我。”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嫁给纨绔世子爷》50-60

    楚引歌见他眉眼弯弯,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她怎么感觉自己又被他绕进去了。

    白川舟笑,慢悠悠地说道,“后来看夫人也挺享受的,不是么。”

    楚引歌还是在他的胁迫之下,用了早膳,直到快晌午才总算出了门。

    上马车时,她的脚还是发软,似踩在棉花上,竟一时没能踩上马凳,幸亏被白川舟在身后扶稳。

    他的手掌放于她的腰侧,推抚上了马车,轻笑道:“慢慢走,小心些。”

    “你还笑?”楚引歌落坐轻嗔,“也不知昨晚是谁不小”

    她想说是“不知昨晚是谁不小心对我”,可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就已被白川舟打断:“是啊。”

    “是不小。”他慢悠悠的笑说道,“夫人可还算欢喜?”

    这人的言词是越发无所忌惮了。

    楚引歌瞪他,轻语:“爷收敛些罢,立冬还在外面呢。”

    话音刚落,就听立冬扬声道:“夫人,我听不见的。”

    “”

    这可真没看出来是听不见的状态。

    白川舟被逗乐,慢斯条理道:“他年纪不小了,总要娶媳妇的。”

    “谢谢爷。”

    立冬在外挥着马鞭,一听娶媳妇就在外头傻乐,又想到自己刚同夫人说听不见,忙闭了嘴。

    “”

    不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怎么世子爷这么狡狯,随从竟这么傻呆

    马车压碾着青石板路,白川舟没等到她的回话,坐了过来,贴耳道:“总得让为夫知道棠棠满不满意吧?”

    慵懒的声色漾入耳际,楚引歌面上发了臊,但那人箍着她的腰,似乎是不听到回复便不会作罢。

    马蹄哒哒,在车轮碾到石子晃动之时,楚引歌点了点头,轻语说了个字:“可。”

    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就瞥过了脸。

    白川舟嘴角噙笑,见她面色绯红,最是爱她这般模样。

    更想戏逗:“夫人刚刚是在回味?”

    所以才答得如此之慢。

    楚引歌之前就对他的调侃颇招架不住,眼下见他更是有燎原之势,就上手搓磨着他的脸,佯装怒意:“不许再说了。”

    白川舟勾过她的腰,一个巧劲提到自己的修腿上:“那什么时候可以说?晚上?榻上?还是衾被里?”

    “夫人给个准话,”他挑起了淡笑,“为夫定好好遵从。”

    楚引歌看他这副无赖状气得牙痒痒,柔指往他的宽袖里挠去。

    白川舟倒是不怕痒,只觉她这般孩子般的举动令他心情欢畅,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同棠棠说过,坐在这个位置不可以乱动的么?”

    楚引歌微怔,随即感觉不对,心中咯噔一跳,面色一热,忙坐回他身边,推了推白川舟:“我不乱碰了,你也坐回去。”

    见她咬唇,娇媚如画,白川舟眸底的情绪渐浓,想到她昨夜如玉的肩颈雪脯,眼睫垂敛,也觉不能在她身侧继续坐了,唇角一勾,相对而坐。

    缓了须臾,楚引歌想到一事,眸色柔和地看着他:“爷,你早间见到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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