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正说间,杨淳领着吕鼋一群人赶至了长巷里,就看到了这般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一幕,只见庞礼臣脚势如惊雷,一举扫至钟瑾的腿肘处,钟瑾遭罹重击,被前仆后继的吕祖迁扑翻在地上,而另一边,温廷安扯住了温廷舜,逼他挡住钟瑾的攻势,温廷安出手实在太伶俐,温廷舜没个防备,眸底掠过一抹黯芒,反手抓牢了对方胳膊,两人重心俱是不稳,在一群横七竖八瘫倒在地的一群内舍生里,身子下沉,相向而跪,磕着了彼此的额庭,被迫行了个夫妻对拜礼。
温廷安捂额吃疼,与温廷舜近在咫尺地相视一眼,少年睫毛鸦黑,夹翘秾纤,近乎根根分明,一抹翳影覆落在卧蚕之下,瞳仁如曜石般漆邃,眸色如渊,教人无法蠡测,彼此的呼吸也贴得很近,温廷安眸心如江心飞絮,溅起点点涟漪,她略感拘束,正想推开他起身,却见他摁住她的膝部,隐秘地将手中的律论墨纸,交付予她的掌中。
温廷安瞪着他:“喂,你小子是故意撞我的罢?”
温廷舜垂眸看着她,嗓音喑然如磐石:“你不也故意拽我?”
温廷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家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真是好样的,他对待温廷凉温廷猷很宽和,对待娇蛮跋扈的温画眉也客气,怎么偏偏就是暗自给她下套呢?
只听他淡声道:“吕老来了。”
借着日头雪光,温廷安果真看到不远处的一群博士学官,为首的老者恰是吕鼋,他们也不知立在那处,看这帮纷争持续多久,但面色可谓是异彩纷呈。
杨淳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幕,简直是瞠目结舌,
吕鼋绝对是气结了,容色铁青,断声怒叱:“学斋重地!你们这等泼皮这是在做甚!”
学官们冷汗潸潸,一轱辘忙上前,迅疾分成两拨,一拨将温廷安为首的人抓起来,押到了三舍苑南部的衙房里,在另一拨是将以钟瑾为首的人救起来,护送至太常寺疗伤。杨淳虽是说钟瑾带人寻衅温廷安,但照眼下这情状来看,依照伤重程度,倒像是温廷安带着人,将钟瑾他们怒揍了一顿。
衙房是犯了事儿的生员,专门受审且挨训的地方,堂屋内燃了一签烛火,吕鼋冷眼旁坐于太师椅上,火光将老者的面容笼罩得半明半暗,学胥将每一人都逐一叫入板房里,细细地审问了一遍,最先叫了温廷舜进去,其次是庞礼臣,再是吕祖迁,这一审,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下午的射骑课怕是也上不了。
最后才是温廷安。
温廷安一边疼得揉着额头,一边单独走入了板房里,甫一落座,便听学胥问道:“你教唆各院党友挑起内外学舍纷争,合谋欺凌同门师兄,是否承认此事?”
温廷安看了学胥一眼,淡淡笑了一笑,松散地挽着双臂道:“您这话可就说反了罢,是内舍的钟师兄挑起内外舍纷争,合谋欺侮我们外舍生才是。我们去挑衅内舍,动机何在?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被你们衙房严刑拷问么?我们干什么给自己找不自在?”
学胥不为所动,肃声道:“你不认错?那我问你,为何要将温廷舜和庞礼臣找来,不是为了干架,又是为了什么?你不就是打算公报私仇?”
温廷安歪着脑袋,以手支颐,眯了眯眼睛:“不是,学胥大人,我怎么感觉您一直在针对我呢?咱们不是才刚开审讯么,你就一直在往我身上扣帽子,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抹-黑了我?是前面接受了审讯的那些人?还是钟瑾?你把名头告诉我,我找他理论理论,教育教育。”
“放肆!”学胥看她坐的跟没骨头似的,坐没坐相,当下拿起戒木敲了她一下,“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为何将温廷舜庞礼臣寻来?”
温廷安抿了抿薄唇,这才收声,懒懒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放置在了桌案上,说:“钟瑾欺辱同门,还打算让我承受□□之辱,他那边还带了那么多人,我这边只有斋长一人,势力单薄,不喊人帮衬着可怎么行?”
学胥道:“钟瑾为人宽厚忠仁,尊师尊道,不可能干出欺弱同门之事,”学胥蹙着眉心,“一个巴掌拍不响,想必是你先起得头,挑衅了他,他才会严厉教育你,但你不服教诲,居然还教唆党友报复他。”
“所以说,您选择偏袒钟瑾,认为是我在扯谎?”温廷安冷冷地哂笑了一声,从袖袂里摸出了一团纸,平铺匀直,摊展在了学胥近前:“这是我借给杨淳抄写的律论,但最后却出现在了钟瑾的手上,还变成了这般模样,请学胥解释一下,倘若钟师兄宽厚同门,又怎会公然带人欺辱杨淳,他欺辱杨淳之时,我、吕祖迁和王冕都在现场,可为人证,钟瑾辱我之时,吕祖迁可为人证。”
学胥沉寂地将律论观摩了一回,看了吕鼋一眼,尔后才道:“吕祖迁并不是你的人证。”
一抹黯色掠过温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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