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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仁君 正是因为冥冥之中改变了什么,她……
暮色四合, 楚宫已被落日余晖镀上了一抹灿烂的金色。这抹金色顺着屋檐一路滑下去,滑到树梢上、滑到石狮子上、滑到青石地板上,最后,便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天边彩色的云和渐渐暗下去的世界。
云羡踩在石阶上, 步履沉重。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看向守门的太监,唇角有些干涸, 道:“福王可离开了?”
太监点点头, 道:“刚走了没多少时候, 大约是要赶着宫门下钥前出去。”
云羡抿了抿唇,道:“陛下可好?”
太监低声回道:“陛下脸色不好,奴才见午膳和晚膳送进去, 几乎是原样的送出来了。旁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云羡随手赏了他一锞银子, 推门走了进去。
大殿里点着灯烛,显得格外明亮。
沈让正站在大殿中央,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云羡进来,他下意识的回了回头, 躬身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云羡未曾想到他会在这里, 忙道:“沈大人快快请起。”
她看了容洵一眼, 道:“陛下事忙, 我还是先回去了, 晚些时候再来。”
容洵没说话,只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身侧, 攥着她的手,温言道:“怎么这么凉?”
云羡苦笑了一下,道:“夜凉如水, 自是有些寒凉的。”
容洵皱了皱眉,道:“还是穿的太少了些。”
他拉着她一路走进来,扶她在案几旁坐下来,将热茶塞在她手里暖着,道:“朕不觉得冷,便没让他们备下衣衫,你且坐坐,朕命他们去取。”
云羡乖顺的点了点头,道:“我喝些茶水就暖过来了。陛下忙着便是,不必管我。”
容洵很轻的道了声“好”,像是怕扰到她似的,眼里却全是笑意。
沈让低着头,刻意避开了这一幕,可他们的声音却如涓涓细流,直流到他心底去,搅得他心肝都疼了起来。
“朕一贯知道萧家在朝中势力颇大,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容洵淡淡说着,浅啜了一口茶水。
沈让认同道:“今日朝堂上一见,可谓只手遮天。旁的不说,这满朝御史,只怕都是萧家的门生、学生。丞相执掌天下文臣,这里面也少不了刘丞相的功劳。”
沈让说着,看了云羡一眼,可云羡神情冷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洵掀了掀眼皮,目光中带了三分警告之意,道:“今日的事,刘行止恐怕并不知情。”
“陛下何以如此确定?”
“皇后再如何也是刘家的女儿,刘行止不会自毁城墙。”容洵说着,眸子眯了眯,道:“如此看来,萧叙白倒生了取而代之之意了。”
沈让郑重道:“凭着萧家的势力和萧叙白的才能,取而代之也不是很难。”
“刘家根基不稳,自然比不得萧家百年大族的厉害。”容洵沉声道:“只是,此事有些操之过急了。”
“陛下说的是。”
“去查,查查看萧叙白手下到底有多少人。”容洵冷声道。
“是!”
沈让应了,不自觉的又看了云羡一眼。
云羡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
容洵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温言道:“可是累了?”
云羡摇摇头,目光从沈让脸上划过,望向容洵,道:“我只是觉得,今日之事,我很是对不住陛下。”
她垂着眸,低叹道:“若非我执意要那盒子,事情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陛下不会被大臣们指责,也不必去下什么罪己诏。”
容洵浅浅一笑,目光缱绻而温柔,他俯下身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别乱想,朕不过是送了自己妻子一个小玩意,她有什么错?”
“可……”云羡抬起头来,眼里隐隐氤氲着水光。
容洵勾了勾唇,道:“此事不过是个由头,即便没有这件事,萧叙白也会找到别的法子。而且今日也不算措手不及,沈让早就查到,萧叙白在查那七彩琉璃宝盒的事了。朕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请来了皇叔。”
“更何况,不过是个不孝的罪名,朕早已背上了。”
他说着,将她拥进怀中,道:“朕要你留下来,不是要你吃苦的。”
云羡早知道,他会保全她。却没想到,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全她。
她靠在他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让不忍再看,他低下头去,悄悄退了下去。直到宫门在他身后紧紧阖上,他才背过身去,趁着夜色,大步离开了。
三日后,容洵下发罪己诏,全文细数自己八大过错,用词恳切狠辣,却无一字提及云羡。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暗流涌动。趁着治理河东水患,大批官员被裁撤,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血流成河,最多只是杀头、流放,却并未央及家人。
云羡坐在容洵身侧,一边磨着墨,一边歪着脑袋看他,不时地,她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来,又很快低下头去。
“笑什么?”
容洵淡淡说着,呼吸均匀而绵长,可当他的瞳孔对上她眼眸的那一刻,云羡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你在偷看朕?”
容洵寒冰似的眼里瞬间有了一丝松动,他贴近了些,连呼吸也与她纠缠起来。
云羡只觉周身都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鼻息那样近,带着两分微不可闻的细喘,而原本冷戾阴鸷的目光在望向她的时候,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明媚极了。
她向后退着,裙裾如花朵般铺洒在地上,仰头看着他,道:“我只是觉得陛下变了许多。”
他迎上去,双手撑在她身侧,瓮声瓮气道:“嗯?”
“陛下为何不再用连坐了?”
他靠近了些,声音倨傲而轻缓,好听极了。
“或许,是朕不想再被某人称作封建暴君了。”
云羡向后缩了缩,道:“水患的事……还好吗?”
“若在从前,此事不难,换在今日,便难了。”容洵幽幽说着,在她耳畔道:“你可得补偿朕。”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从前,朕让那些灾民自生自灭便是了,死了一了百了。可现在,既然朕下定决心不做暴君,自然便不能放任不管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说,朕如此劳心劳力,你要不要补偿朕?”
云羡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道:“这样算不算?”
容洵已然是动了情,他拥紧了她,低语道:“朕要……你……”
云羡笑着滚到他怀里,突然,她胸口一痛,赶忙避过身去,背着他站起身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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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巴巴道:“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容洵只当她害羞,便也由着她,道:“那朕晚上再来看你。”
云羡连答应都来不及,只潦草的点了点头,便匆匆掩面跑了出去。
直到出了紫宸殿,她才在角落里停下来。
此时,她已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都滚了下来,整个人都像是大病初愈,疲惫得不成样子。
紫苏赶忙跟上来,见四下无人,方低声道:“娘娘可是又犯病了?”
云羡大口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这如何是好呢?还是让奴婢去告诉陛下罢,这样瞒着可不成啊娘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您让奴婢怎么办呢?”
紫苏急得眼睛都皱了起来,几乎要哭了。
云羡摆摆手,背靠着墙,仰头道:“没事,等过了这段日子再说……陛下事忙,不能耽误他。况且太医来瞧过,既看不出问题,大约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您三天两头的胸口疼,怎么会没问题呢?太医既看不出问题,便请个高僧来看,说不准是撞邪了。”
紫苏说着,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宫里不许怪力乱神,她是知道的。
云羡知道她只是关心则乱,便安慰道:“我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云羡说着,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起来。
她想起灵藏大师的话,也许,正是因为冥冥之中改变了什么,她这个穿书者的身子才坏起来。
沈让也是穿书者,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云羡隐隐担忧起来,为容洵改变这结局,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沈让不同,沈让与容洵并无什么感情,他是无辜的。
“你想法子去见沈让,告诉他,我要见他一面。”云羡缓缓开口。
紫苏蹙了蹙眉,想提醒她仔细自己的身子,可见她目光坚毅,紫苏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郑重的回了个“是”。
89. 逆天 是宫里来的消息,云羡……似乎不……
五日后, 古玩铺子。
二楼阳光正好,刺眼的日光透过窗棂上的纸照进来,显得温和而柔美,照在人身上, 无端的便使人觉得温暖舒适。
此时已到了盛夏, 这里却并不怎么热,反而处处透着阴凉, 只是偶尔蒸腾起老旧木头的味道, 让云羡仿佛置身于从前参观考察过的古建筑中, 可她再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教授,心境也就大不相同了。
沈让坐在她对面,脸色并不怎么好。他沉着脸, 眉头微微蹙着, 不时的看着案几上的茶盏,双手撑在腰间,显得戒备和无奈,好像恨不得马上离开似的。
云羡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 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沈让看了她一眼, 又很快低下头去, 道:“还好。”
他举起茶盏来, 大口的喝着, 又很快将那茶盏放下去,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道:“你若是想问容洵, 那倒大可以放心了。这些日子他借着治理水患的事,一点一点的清除刘行止和萧叙白的势力,如今已收拢得差不多了。”
他绷着唇, 道:“大概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云羡咬了咬唇,道:“我不是要问这个。”
沈让眼里流淌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看到了希望,又像是永远沉寂。
他静静等着她开口,可她只是犹疑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让终是沉不住气,道:“你可是后悔了?你若是想和我一起离开……”
“不是。”云羡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道:“我不是要说这个。”
沈让颓然的瘫坐下去,眉间隐隐有些不耐,道:“那你要说什么?”
“你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吗?就最近……”
沈让神色一凛,道:“你身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
“那你为何要问我?”
“我只是关心一下。”云羡松了口气,既然沈让身子无恙,她也就放心了。
沈让狐疑的看着她,似是不信她会平白问这一句,语气也不觉软下来,道:“我瞧着你好像又瘦了些。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吗?或者,容洵有惹你不开心吗?”
云羡摇摇头,露出一弯盈盈的笑来,道:“我没事,你放心吧。我现在有吃有喝,没什么可忧心的。”
沈让见她脸色不太好,刚要开口,便见她已倏的站起身来。
她略微摇晃了一下,手死死的抵着墙壁,急急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免得再惹出什么风波来,反倒是害了你。”
沈让伸手去扶她,只是一瞬,她便匆忙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沈让一急,脱口而出。
“这里有些阴冷,不打紧。”云羡笑着,脸色却苍白的吓人。
沈让心头涌起一抹不安来,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声音冷硬,道:“容洵知道吗?”
“什么?”
“你身子是不是……”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云羡打断了他,盯着他的手,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你只要顾好自己就是了。”
沈让见她急着要走,只得松开了手。
他刚一放开,她便很快从跑了下去。
他打开窗子,只见云羡靠在墙边,大口的喘着气,眉头紧紧皱着,好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他不觉揪心,飞身追了出去,可当他站在古玩铺前,云羡却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
他招了招手,一个皇城司的人很快出现在他身侧,跪下道:“大人。”
“去查。”他淡淡道。
“可……”那人不觉犹疑,道:“她可是皇后。”
“那又如何?”沈让声音冷到了极致,眼睛死死的望着云羡离去的方向。
“是!”
那人回着,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皇城司中谁人不知,如今的指挥使大人,倒比过去狠厉百倍,其手段狠辣,治下之严,天下无出其右。可他赏罚分明,罚得狠,赏得也狠,用人只看才能,不看出身,更不看什么道德品质,因此,短短一年便提拔起来不少人,且各个都对他忠心耿耿。
如今的皇城司,可谓他沈指挥使一人说了算,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一个月后,丞相府,书房。
“恩师。”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刘行止斜靠在罗汉床上,连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只奚落道:“我还以为,你萧大人已能只手遮天,用不着我这个老头子了呢。”
“叙白不敢。”萧叙白谦恭的行了礼,道:“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叙白不敢忘,更不敢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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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逾越?”
刘行止嗤笑一声,道:“我看普天之下,‘卸磨杀驴’的本事也就是你萧叙白最大。”
这话说得极重,萧叙白脸上有些绷不住。
他神色一凛,无比郑重的跪了下来,道:“恩师,当日之事的确是叙白考虑不周,只一心想报仇,却没有顾及恩师的身份,险些害恩师陷入险境,实乃叙白之过!求恩师责罚!”
刘行止冷笑道:“你如今可了不得了,升任了御史大夫,执掌整个御史台,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怕过不了多久,我这个丞相之位便该让给你喽。”
萧叙白重重的磕了个头,道:“恩师折煞叙白了。”
他抬起头来,表情沉痛,道:“若非恩师提携,仅凭叙白一人,又如何能得居高位呢?更何况,陛下擢升我任御史大夫,实为明升暗降,不仅使我无法接触机要之政务,更是警示我他已知晓御史之事是我所为,如今我执掌御史台,只要御史再有过错,他便第一个可以栽到我身上来,如今叙白的处境,便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要一步走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刘行止见他言及利害,神思也不觉沉重起来。他端着茶盏,一手将茶盖在茶盏中反复划着,半晌,他终于叹息道:“起来罢。”
萧叙白低着头,道:“恩师不惩戒叙白,叙白万死不敢起身。”
刘行止道:“你跪了我半个时辰,也够了。”
他虽说着,眼里却满是阴鸷,而看向萧叙白的目光也少了以前的欣赏和疼惜,有的,只是利益的捆绑。
这些日子容洵的动作可谓大刀阔斧,无论是他,抑或是萧叙白,都未能幸免。他们的人被大批的裁撤,无论自己是否还身居要职,势力已大为削弱了。
明升暗降……容洵这招使得可真是好极了。
萧叙白缓缓起身,道:“恩师,若任由陛下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连恩师和我也难以幸免。我死不足惜,可恩师是三朝元老,陛下这样对待恩师,实在是无道至极。”
刘行止没说话,只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叙白见状,接着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还请恩师早做决断,叙白一定追随。”
刘行止手上一顿,茶盖“砰”的落在茶盏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头看向萧叙白,冷哼道:“早做决断……难不成,你是要我造反吗?”
“有何不可?”
萧叙白眉头微蹙着,他的腰背挺得笔直,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事。
“混账!你不要命了!”刘行止叱道。
萧叙白作了个揖,道:“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当今陛下暴虐无道,不顾孝悌,为苍天所不容,恩师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毒蛇般吐着信子,蛊惑道:“叙白愿辅佐恩师夺了这天下,到时候,恩师便是这天下之主,何其荣耀?又何苦屈居人下,惶惶不可终日?”
刘行止看着他,声音染上了几分隐怒,道:“你以为天下是那么好夺的?”
萧叙白不卑不亢,道:“因着皇后之事,各位王爷、大臣,乃至天下,都对陛下颇有微词,而恩师一贯享誉天下,对比之下,恩师得尽民心,有了民心,恩师还愁何事不成?”
“你想怎么做?”刘行止坐直了身子,幽幽看着他,像是贪婪的狼,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第一步,便是夺得兵权。起码,是京畿之地的兵权。”
萧叙白说着,薄唇抿成一条线,道:“子宁兄便可做这把锋利的刀。”
他顿了顿,接着道:“只要把京畿之地的守将换成我们自己的人,便是陛下,也不得不有所顾忌的。”
“你要换掉谁?”
“纪重山。”萧叙白淡淡道。
“他有昭阳公主做靠山,动他只怕不易。”刘行止呷了一口茶水,缓缓道。
“不难。”萧叙白勾了勾唇,道:“我自有办法。”
两人正说着,便见徐慈心在门外轻声唤道:“老爷?”
刘行止心里一烦,脸上满是不耐,道:“何事?”
徐慈心推开门,目光扫过萧叙白的脸,款款走了进来,道:“有外人在这里,是不便说的。”
她心里本就厌恶萧叙白,如今因着萧叙白陷害刘行止之事,她对他就更没了好脸色,连装都懒得装了。
刘行止长叹了口气,道:“叙白不是外人。”
“可是老爷……”
刘行止摆摆手,打断了她,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徐慈心没好气的看了萧叙白一眼,无奈道:“是宫里来的消息,云羡……似乎不大好了。”
90. 逆天(二) 茶盏?捏碎了?
“什么叫不大好了?”刘行止厉声道。
萧叙白面色铁青, 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仿佛此事全然与他无关似的。
徐慈心语调温软, 可语速却快了很多, 道:“说是昨日突然吐了血,陛下诏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都说是束手无策呢。”
她说着, 摸了摸眼角的泪, 道:“我素来怪她,见了她连好词色都没有,可哪知道, 这孩子竟是个没福的……若早知如此……我……”
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泪水也止不住的落下来。她心里虽恨云羡挡了刘念的前程,可到底云羡是她亲生的女儿,如今听闻云羡要死了,她心里自然没有不难过的。
刘行止脸色也凝重起来, 许久, 他缓缓道:“都是命数使然罢了, 云羡那孩子会被换走, 便知道她不是个有福的。”
“老爷……”徐慈心走到他身侧, 哭道:“老爷,咱们可得想法子救救云羡啊!”
刘行止皱了皱眉,道:“祸福都是天定, 寿命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如今连陛下都没法子,我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更何况, 她原也没打算认我这个父亲,我到时为她哭上一哭,就算是全了我们父女的情分了。”
徐慈心心里酸涩得厉害,可终究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刘行止,只得认命的点了点头,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
萧叙白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觉嘴里一阵阵的发苦,连胸口都胀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重重闭了闭眼睛,手心里却已布满了一层汗。
刘行止看了他一眼,道:“叙白,你怎么了?”
萧叙白咬紧了牙根,逼迫自己看上去如往常一般清冷而淡泊,道:“叙白只是在想,这是一个好时机。”
“说来听听。”刘行止幽幽盯着他的眼睛。
“陛下深爱皇后,此时,一定身心俱疲。”
“哈哈哈,”刘行止止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瞬间便冲淡了这屋子里的悲恸之感。
徐慈心一愣,连哭都忘了,只呆呆的看着刘行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刘行止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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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道:“天助我也!”
椒房殿。
云羡幽幽转醒,目之所及,已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只剩床边的矮几上燃了一盏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
她稍微动了动手脚,只觉身上酸痛得厉害,每动一下,都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冷气。
她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在紫宸殿里和容洵说话,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不成,自己是晕倒了吗……
云羡从被子里艰难的抽出手来,想看看手上有没有什么伤痕,可她还没看清楚,就听到耳边传来容洵温润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惊喜,道:“你醒了?”
云羡木然的点点头,挤出一抹笑来,道:“陛下怎么在这里?”
容洵坐在床边,显然方才是盹着了,他本是握着云羡的手,方才云羡一动,他便惊醒了。
他端了茶水来喂给她喝着,道:“朕不放心,便在这里等着你醒来。”
“我这是……怎么了?”云羡迷惘的望着他。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累着了,太医说,只要你好好休息,没多少日子便能复原了。”
他唇角含着笑,只要看着他,云羡无端的便觉得安心。
云羡点点头,乖乖的喝着茶水,道:“我既已醒了,陛下快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朝的。”
容洵着了身素色的外衫,暗夜之下,宛若月之华光,熠熠生辉。
他伸手试了试她头上的温度,道:“不急。”
云羡知道劝不动他,便朝里面挪了些,拍了拍身侧,笑着道:“陛下既不肯回宫去,便歇在这里吧。”
容洵勾了勾唇,轻笑一声,道:“朕不累,朕在这里瞧着你,就觉得很好。”
云羡伸手挽了他的胳膊,半是脱半是拽的将他拉了上来,侧身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胸口上,满足的眯了眯眼睛,感慨道:“这样才舒服。”
容洵似哄孩子似的,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夜已深了,只偶尔听见几声蝉鸣、蛙叫,很快便都没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中了。
身边传来淡淡的鼻息,想来,是她已经睡熟了。
容洵倏的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揽着她的手拥得更紧,一丝一毫也舍不得放开。
即便他贵为天下之主,即便她就在他身侧,他也觉得,自己根本拥不住她。
强烈的无力感席卷了他全身,那种绝望和痛彻裹挟着他喘不过气来。
许久,他才又重新闭上眼睛。而天,也快亮了。
“紫苏,什么时辰了?”
云羡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起来,紫苏赶忙迎上来,将她按在床上,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娘娘别起身了,太医说了,娘娘气血两亏,要多养养才好。”
云羡见紫苏将窗子都用厚重的帘子封上了,一时有些语塞,道:“你这样捂着我,是要我辨不清白昼吗?”
紫苏道:“是太医的意思,让娘娘少吹风,说夏日里有暑热,娘娘体弱,还是少出去的好。”
“什么暑热……这样闷着,没有新鲜空气,只会恶性循环,到时候啊,不光是我的病好不了,只怕还会连累你们一起生病的。”
紫苏听惯了她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便也不放在心上,只道:“娘娘突然晕倒,可把陛下和奴婢都吓得不轻呢,奴婢再不敢让娘娘胡来了,咱们啊,就老老实实听太医的话吧。”
云羡一愣,担心道:“陛下被我吓到了?”
“可不是?奴婢从没见过陛下那个样子,失魂落魄的,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连茶盏都捏碎了,便是之前河东水患闹成那样,陛下也是稳如泰山的呢。
“茶盏?捏碎了?”云羡一脸不信。
“可不是?那群太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奴婢瞧着那两个年纪大些的,差点都要原地去世了。只怕陛下随便说句什么,他们都得被当场送走。还好娘娘醒了,要不然……”
紫苏说着,无限温情的看了云羡一眼,瞬间红了眼眶,道:“娘娘,您可不能再这样吓奴婢了。”
她说着,俯身趴在云羡腿上,抽泣道:“奴婢在这世上也就只有娘娘了。”
云羡轻轻摸着她的发丝,道:“没事,太医不是说了,我只是累着了,休养一段日子就会好的。”
紫苏仰起头来,道:“可是……”
她见过云羡发病的样子,自然知道云羡这毛病绝不是累着了那么简单。她不敢告诉云羡太医们束手无策,只得顺着云羡的话说下去,道:“话虽如此,娘娘还是要多当心些才是。”
正说着,便见外面有宫人来禀。
紫苏爬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快步走到门口,隔着门道:“什么事?”
那宫人道:“是萧叙白萧大人引荐了名医,如今已在宫外候着了。陛下已准了他入宫给娘娘诊病的。”
紫苏心中一喜,又浮现出些微的希望来,道:“快请他进来。”
“等等。”身后响起云羡和缓的声音。
“娘娘?”紫苏不解,回头看向她。
云羡抿了抿唇,几乎没有任何犹疑的拒绝道:“不必见了,你赏他五十两银子,就算是车马费,让他回去罢。还有,请他转告萧大人,我很感激他的用心,只是今后不必再费心了。”
门外的宫人忙应了,很快便离开了。
紫苏急道:“娘娘怎么能讳疾忌医呢?太医瞧不好的病,兴许民间另有高人呢!”
云羡浅笑着,目光盈盈的望着她,道:“什么叫太医瞧不好的病?太医不是说,我休养两天便好了吗?”
紫苏一愣,自知失言,急出了一头的汗,忙解释道:“娘娘……是奴婢浑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云羡笑笑,拉着她坐下来,认真道:“紫苏,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哪有不知道的?我只是想做个明白人罢了,就算是死了,也得明明白白的去死。你就实话告诉我,好吗?”
紫苏的泪水早已止不住的落下来,虽未哭出声,声音已然是哽咽了,她掩着面,哭道:“陛下不许告诉娘娘,怕娘娘多思……太医说,娘娘这病来得极快,像是五脏六腑都同时衰竭了似的,却又查不出病因来……只怕,只怕是药石罔灵了……奴婢,奴婢舍不得娘娘受苦……”
紫苏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到最后,甚至是哇哇大哭了。
云羡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死生之外无大事,云羡虽早料到是这样的情况,可骤然听到,还是有些缓不过劲来。
她还没有强大到足够坦然面对生死,可事已至此,便全然顾不得她能不能面对了。
云羡望着窗外,那里遮了帘子,显得灰蒙蒙的,这一刻,她只觉她的眼睛都要干涸了。
死亡,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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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兵权 大人可是要等谁出宫吗?……
“啪!”
萧叙白将手中的玉扳指捏得粉碎, 他粗粗的喘着气,阴鸷的看着面前的小厮,冷声到:“他还说什么了?”
小厮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跪在地上, 把头低低的埋下去, 道:“他还说,皇后娘娘说了, 请您不要再费心了, 您的心意她心领了。”
萧叙白气极, 嘶吼一声,拂袖将案几上的东西猛地扫在地上,咬牙道:“滚!”
小厮一怔, 连起身都顾不上, 慌忙爬了出去,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萧叙白从案几上爬起身来,一双眼睛如千年寒冰,冷得不像样子。他灼灼的望着门的方向, 嗤笑道:“你为了他, 竟连命都不要了吗?”
哪怕是到了这个地步, 还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吗?
为什么……难道, 真的只是为了容洵吗?
萧叙白眼中满是苦涩, 裹挟着浓重的恨意和满腔的怒火,死死的盯着门的方向。
“既然如此……那他就留不得了……”
我要……他死!
丞相府,观心堂。
“思温, 你来了。”
刘行止和徐慈心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徐思温如今手握重权,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官职虽比不上刘行止,可胜在深得容洵信任,如今的境况,倒比刘行止好过多了。
刘念站在他身侧,着了最妥帖的服饰,华丽而不失端庄,眉目间虽稍显稚气,却也是京城里排得上号的贵夫人了。
两人站在一处,自是郎才女貌,甚是养眼。
刘行止和徐慈心越看,便越觉得当初那一招铤而走险用的极好,虽大胆,却堵来了女儿的前程,便是受人非议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们细细看去,才发现两人中间始终隔了不远的距离,而徐思温眉间的冷漠,更映衬出刘念笑容的无力。
徐思温拱手行了礼,道:“姑父、姑母。”
他和刘念从小叫习惯了,总改不过来叫对方的父母父亲、母亲,刘行止等人刚开始还劝着,后面也就由他们去了。
刘念看了徐思温一眼,也不说什么,只热热络络的跑到徐慈心身边,娇声道:“几日不见,阿娘又美了许多。”
徐慈心笑笑,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总是没大没小的,将来你当了母亲,可怎么办哦?”
刘念脸上一僵,打着哈哈道:“女儿还小呢。”
徐慈心叹息道:“小什么?周大人家的女儿比你还小一岁,如今也当了母亲了,林大人家的长女比你还晚出嫁些,如今也有了身孕了,你得抓紧些才是。”
刘念咬了咬唇,偏头看了徐思温一眼,见他不为所动,只得回过头来,道:“知道了。”
徐慈心察觉出刘念脸上的不悦,心里忍不住“突突”的跳起来。她挽着刘念的手,道:“让你父亲和思温说话罢,阿娘带你瞧瞧你哥哥去,他知道你要来,欢喜得不得了呢。”
刘念一听徐慈心提起刘子宁,忙道:“怎么未见哥哥?”
徐慈心看了徐思温一眼,低声在刘念耳边道:“你哥哥怕思温生他的气,不敢过来呢,他怕你为难。”
刘念心里泛着酸涩,道:“只有哥哥最疼我罢了。”
徐慈心听出她话里有话,也不多问,便挽着她一路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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