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他起来去宋长安的墓前浇了壶酒,对着土堆说了会儿话,提着空酒坛回来的时候,恰好撞上从山下上来的裴负雪。
“首领?”
于勉凑近了,才发现裴负雪黑色劲装上有一滩暗红的血迹,他连忙把酒坛子放下,想看看裴负雪到底哪里有伤,却被他猛的一下抓住了手腕。
“你知道……怎么修补碎裂的玉佩吗?”
裴负雪声音喑哑,说这句话像是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眼神空洞无比,仿佛深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无视了所有于勉试图关心的身上伤口的话,只是将方才说过的话又问了一遍:“于勉,你知道怎么修补玉佩吗?”
于勉愣了一下,他想了想,道:“蛮蛮姐的哥哥以前是做工匠的,可能会有办法……”
裴负雪紧握着他的手臂,沉声道:“带我去找她。”
于勉看了眼天色,又顾及他可能受了伤,便劝道:“您先处理下伤口吧,我叫蛮蛮姐来一下。”
裴负雪闭了闭眸,道:“我没受伤……”
“那这血……”
越有人提醒他身上的血迹裴负雪就愈发痛苦,这血……这血是傅苒身上的啊,他被自己气得连吐了两次血,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是他逼得傅容时这样,是他一心想要个答案,将傅苒逼到旧伤复发。
傅苒是个什么样的身子他早就知道,本该精心养护着的,他自诩深爱傅苒,却理智不在,反而中伤了他。
傅苒说的没错,他那些年少时许下的承诺,早就全都像易碎的瓷器一样了,好好保护傅苒他没有做到,就连一块玉佩都没有守住,那支箭哪怕扎穿了他,甚至要了他的命,他也没想故意将那枚玉佩损坏。
可那支箭,不偏不倚地,就正好射中了玉佩的中心,甚至没让他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裂成了两半。
裴负雪全身的力气都消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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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口气,道:“带我去见江蛮。”
“现在。”
……
江蛮拿着碎玉透过烛火看了看,道:“这不是普通的玉质。”
玉佩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周边刻着两道缠绕的奇异花纹,中心一片空白光滑,青色玉佩并不少见,可纯色苍崀,江蛮从没见过。
裴家早就被抄了个干净,裴负雪又不是个喜欢佩戴装饰品的人,这块玉来头不小。这种通透的冷玉,怕是别人送给他的,裴负雪身边能有这种玉质装饰品又身份尊贵的人,除了傅容时她想不到别人。
江蛮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因为宋长安的死,她早就对傅容时有些不满,说话便忍不住带上了怨气。
“修补不了。”
裴负雪神色微怔,他沉默了片刻,道:“这是傅苒送我的玉佩。”
江蛮早就推断了出来,她心里有气,又不能立时发出来,便没说话。
反而是于勉惊讶了一下,又想起来什么事,便开口问道:“首领,您这次去长骁军驻地,见到摄政王没有?”
“见到了。”
于勉愣了愣,道:“摄政王怎么说……有没有承认是他害死了长……”
“不是,”裴负雪眼睛看着那块碎玉,强硬地打断了他,道:“是我误会他了。”
他沉声解释道:“傅苒那封信是在我们收到信的前一天叫人寄出去的,半路被人截了,他没有发现。”
没人调换信件,没人私藏药品,这都是于勉自己去查的,不会有差错。
如果傅容时说的是真话,的确只有真正的信件半路被截这一种可能,可是那封信根本没有到他们的手上,又怎么证明傅容时一定没有撒谎。
“傅苒死了一个甲等暗卫,应当是被连信带人,一同截杀了。”
裴负雪说谎面不改色,他继续道:“皇家培育一个甲等暗卫不容易,傅苒没必要故意杀一个人来证明这件事的真假。”
江蛮沉默了一下,她一直耿耿于怀于宋长安的死,却没曾想这一环扣一环,是她从头到尾都误会了。
裴负雪身心俱疲,他撑着力气站在这里,脑中全是傅苒吐血倒地的画面,他心里的痛并未消减,只觉得喉间酸涩。
他对烟萝碎裙的姑娘低声请求:“这块玉佩很重要,江蛮,求你。”
江蛮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首领并非是我故意不修补,而是……”
“而是这玉质太特殊,世间罕见,常用的方法根本不适合。”
裴负雪声音低下去,有些颤抖:“没有办法了吗?”
江蛮摇了摇头,如果是普通的玉也就罢了,但苍崀青玉,她也是有心无力。
裴负雪唇边微微张合,却无法再说出半句话来,心口早已经被寒风吹得七零八落,他的气息愈发弱下去,仅有的几声呼吸,也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于勉忍不住劝慰道:“首领,一块玉而已,人平安不就……”
“——啪嗒”
一颗水珠落在了桌面上。
裴负雪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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