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道的下属眼高手低,撞到正站在原地的某人。
“让让!没长眼睛吗!”人高马大的下属正准备大发脾气, 他刚一抬眼就瞅到一张狰狞的修罗鬼面,殷红色的邪佞之气扑面而来, 让他火气顿时下去大半。
应该是魔修……
他心里立刻做出了判断。
最近星回上要拍卖一件东西,引得无数修真之人前来,其中必然也不乏魔修。
他尽管心中有抱怨,却还是不敢惹这群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魔修。
“春管事。”手下小声地提示。
来的人是霜简书局的春将晚。
他被委以重任,上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一定要拿下马上拍卖的那件东西。
他下船之后就已经能感受到在这些凡人周遭杂乱的灵力。
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不约而同地聚到此处。
春将晚冷冷笑了一下,他天生笑颜,唇边总是上挑着,这副表情倒是没有显得太过讥诮。
“走罢。”他大步朝前。
去晚了,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陵川渡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地方,明明是对方走路不看人,结果还骂自己。
“怎么了?”得知了如何上船的陆渊匆匆回来,他望向低着头不说话的陵川渡,虽然看不见表情,但能明显感受到对方不开心了。
陵川渡抿了抿嘴,忍住了,“没事。”
陆渊眼底暗潮涌动,他沉声道:“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
他皱眉探查了一遍陵川渡的脉络,确定不是病症更严重之后,随后看不出什么情绪地望着陵川渡。
陵川渡只好把刚刚的事情说一遍,讪讪地补充说:“真的没关系。”
他感觉为这种小事告状有点丢人,索性尴尬地闷头朝前走。
陆渊了然。
至少这个年纪的陵川渡,比长大之后好哄骗多了。
他的嘴硬和固执程度果然是随着年岁逐步增长的。
陆渊并没有开口安慰陵川渡什么,他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腕问道:“你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么?”
陵川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点点。”
陆渊音调愉悦:“一点就足够了。”
他揽过陵川渡,下颌搁在陵川渡的颈侧,“看到前面那个漂浮的木筏了么?”
远处有个很小的点,仔细一看是被海上风暴卷扯烂的破旧竹筏,正松散地漂离码头,靠着方回结勉强没有散架。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不讲道理袭来,刺激着陵川渡本就乱七八糟的脑子。
他咬着牙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看见了。
“很好。”陆渊托起他的手,“现在静心。”
陆渊引导着对方生涩但庞大的灵力运转着,精细地操纵着一切。
这怎么能静得下来!
陵川渡额角已经渗出一曾薄汗,他焦急地说:“我真的不行。”
他听到身后的男人发出闷笑,低沉的声音随着胸膛微微震动,贴着陵川渡的后背传来。
“别急。”陆渊放出一点自己的灵力,很轻松就顺着陵川渡的筋脉游走起来。
对方对他没有设防,简直称得上门户大开。
陵川渡感到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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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脱离自己的控制,一团暴戾的气息被压缩成一点,聚集在自己的指尖。
快要失控的不祥预感让他心悸。
陵川渡慌张地侧过头去,本能地想寻求陆渊的帮助。
对方俊逸张扬的侧脸突然放大在眼前,平缓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男人表情专注又认真,眼角危险地敛起,鼻梁在光影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陵川渡糟糕地发现心跳地更快了。
似乎察觉到陵川渡的走神,陆渊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看我做什么?”
“我没有。”陵川渡做贼心虚,他试图狡辩一下。
陆渊没打算跟陵川渡计较这些,他拍了拍对方僵硬的肩膀:“放松。”
你离我那么近,我怎么放松啊!
陵川渡苦着脸想控诉他的所作所为。
灵力已经汇聚成型,在指尖上汇聚成了一团蓝黑色的光芒。
“我要控制不住它了。”陵川渡声音发着抖,身体更是抖得厉害,若不是陆渊扶着他,下一秒就要被这团庞大的力量拉扯着跌倒。
“那就不要控制。”陆渊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好整以暇地丈量了距离,又确定了一下目标物周围没有活物,“怕什么,我在呢。”
在陆渊话音刚落的时候,灵力已经迫不及待地脱离冲出。
竹筏在肉眼观察不到的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粉末,恐怖的渡劫期修为在碰到竹筏后并没有消停,直接投入江底,接着变成巨大的漩涡,凶猛的水流旋转着,像深渊的入口,冥暗不见底。
陆渊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他,像是没有听见这“简单”的一场教学而引起的骚乱,他似笑非笑道:“下次有人欺负你,知道怎么做了么?”
陵川渡低着头心神不宁地捻了捻指尖。
陆渊身上带着的干燥木香味,依旧残留在陵川渡的鼻尖,让他有种还被搂在怀中的错觉。
陵川渡僵硬地挪开视线,他师兄成年之后……原来是这般模样么。
他记忆里的陆渊还是少年的样子,身形高挑但有年轻人独有的青涩单薄。
而不是像这样,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薄薄肌理下蕴含的恐怖爆发力。
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陵川渡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他分不清楚是因为刚刚使用灵力过于慌张导致的,还是因为……
他偷偷抬眸,被陆渊抓个正着。
陆渊被陵川渡的样子逗乐了,他笑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跟刚刚教陵川渡如何运转灵力,极具掌控欲望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时候的他,像极了一个宗门里的大师兄该有的样子。
光风霁月,温润而泽。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陆渊,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陵川渡脑海中涌出了这个念头。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有些古怪,也没有觉得他偏执把陆渊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不合理。
他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又在颤抖。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害怕,而是兴奋-
在江上漂泊着一艘巨船,长达百丈,高达数层楼,远远望去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由于码头近处根本不能满足它的吃水深度,“星回”只能独自在不远处的江上停驻。
春将晚踏上甲板上的瞬间,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是霜简书局的。”
“那可真是热闹了。”
“谁能比他们有钱?”
“也是为了那件东西吧?”
“格老子的,实在不行就抢呗。”一个浑身血迹的大汉盯着春将晚慢吞吞地说道,他粗糙地擦着自己身侧血迹斑斑的大刀,面色不善。
春将晚置若罔闻,甚至泰然自若地观察着星回,丝毫不在意别人已经写在脸上的杀人越货。
“管事。”手下走近几步,“拍卖已经定在明晚,届时是否要多派些人手。我看不少人都觊觎……”
“不必。”春将晚和颜悦色地打断他,“你们都去休息吧。”
手下不知道春将晚如此镇定的原因是为什么,他只能捏着一颗悬起的心,惴惴不安地退下了。
春将晚眸光闪动,看着眼前或是贪婪或是激动的一群人,眼里默不作声地掠过一丝厌恶。
他挥了挥衣袖,正准备去安排好的住所,一场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转瞬之间,那人就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将晚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看错了么?
想到明晚要拍卖的东西,春将晚嗤笑一声。
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奚落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第065章 师尊
时重光推开自己的住处, 两个不速之客赫然暴露在他视线范围里。
船舱内光线不好,来者站在暗处,瞧不清模样。
“……”时重光默默地将手上的杂物放下。
下一秒他一言未发,手中已悄然聚起灵力。
两边都一动不动, 僵持了半天。
时重光冷声道:“谁?”
在暗处的人影走上前来, 来人平静地唤了一声师尊。
时重光手上动作一顿, 他迟疑地端详着面前的人,“陆渊?”
时重光表情有点恍惚, 按理说他修为雄厚,不该分辨不出一个伪装成他徒弟容貌的人。
这具木傀儡的身躯, 原本眉目柔和,温润如玉。在陆渊神魂重归后,这具躯体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变得越来越锋利深邃,惹人瞩目。
陆渊适应了一下光线,见到时重光诧异的表情, 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师尊虽然在江河湖海上漂泊, 但也是知道了我的死讯。”
时重光一听这懒洋洋的语调,额角青筋忍不住蹦跶了一下,一些让他感觉不太好的回忆纷至沓来。
他身着绿色罩衣, 像青峰叠翠。
容貌清冷,发如远山雪,眉似丹青墨, 有种超脱世俗的疏远感。
只不过房间布置可以说乱七八糟,各种说不上名字的器具随意地摆放着。
和他谪仙般的气质格格不入。
陆渊进来的时候, 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时重光并未因为陆渊的一句话就放松警惕,他抬了抬下颌, “你后面又是谁。”
陵川渡摘下了面具,光影之下露出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陆渊以为时重光见到陵川渡会勃然大怒,或者是满目失望,大喝对方是冷性薄情的逆徒,但这些场景都并未出现。
时重光眉宇间只是平白的多了几分愁绪。
陆渊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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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他这话一出,时重光反而一愣。
时重光皱眉定定看了他片刻,笃定地说道:“你神魂有缺,记忆未全,躯体也……如桎梏一般。”
陆渊眉毛挑了一下,他不在意地屈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背,“这可是上好的长生木,我亲手雕刻的,手艺还凑合。”
传说中,古神以神木撑开天地,恢弘的神木在天地相离之后,便消散在世间。
但它仍留存着一些残片,这些残存的木片被称为长生木,有着延长寿命,安神静心,祛除心煞的作用。
一点点长生木就是天材地宝,不管是直接食用,或者炼化为丹药,都是珍品。
陆渊用那么一大块长生木雕刻出一个傀儡,听起来属实有些暴殄天物。
时重光点了点头,表情变的了然,“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说通什么了?”陆渊反问道。
时重光含糊地回了一句:“说通你为何现在来星回。”
他熟练地绕开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开始烹茶,“只不过卖家把消息传的甚嚣尘上,看样子势必要赚一票大的才肯收手。”
陆渊短暂思索后,发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什么卖家?”
“你不是为了拍卖的东西来的?”时重光错愕地反问。
陆渊压根就没听过所谓的拍卖,他见时重光表情有些不自然,便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意识到陆渊什么都不知道,时重光沉默了许久,最后艰难地开口,“神骨,拍卖的东西是一块神骨。”
陆渊脸色陡然变得难看,神血在他体内狂乱着升温,他差点没控制住咆哮暴走的灵力。
只因这千百年来,唯一拥有一具天授神骨的,是……他本人。
他垂了下眼,神色是压抑的平静,“可真有意思。”
在百余年前,他自九苍城中神陨,尸骸就不见踪迹。
陆渊一直没感受到自己的躯体何在,虽然明白神骨不可能平白无故消散在人世间,但也没想到竟是给人做起了所谓的交易。
俊美的脸上变得有些冷肃,他本就算不得一个好脾气的人。
此时有种被人愚弄的不悦。
时重光则是认为陆渊神躯不再,以为他是来星回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块神骨,用来稳固神魂,恢复记忆。
却根本没料到重回一世的陆渊,下决心远离权利纷扰,根本没有关注这些有的没的。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煮茶水沸的翻涌之声。
陵川渡就站在陆渊的身侧,明显感受到陆渊的杀戮之意。
他脑袋空空,压根没听懂师尊在跟陆渊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渊突然就暴怒至极。
即便陆渊表情依旧很冷淡,他仍敏锐地感受到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煞气。
对方令他既害怕又欢喜,他很怕现在这样的陆渊。
可是他宁愿引颈就戮,也不会后退一步。
陵川渡鼓起勇气拉了拉他的手,“师兄,别生气。”
他的眼里只有懵懂和畏惧,但依旧死死牵着陆渊的手不放。
陆渊手心触及到一片冰凉,他缓缓阖上眼,暴戾的气息突然散了,“吓到了?”
陵川渡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半天,确定对方是真的消了火气,才支支吾吾地说:“没有。”
陆渊气音笑骂了一句,“小骗子。”
他声音轻得就像羽毛,在肌肤上划了一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刚刚陵川渡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时重光这时候才瞧出不正常来。
“我确实不知道拍卖的事情,我是因为陵川渡来找你的。”陆渊有些疲惫,他顾不得为上一件事情恼怒,“你以前见过这种症状么?”
时重光并未搭话,他挥了一下衣袖,翠绿色的淡光,宛如细流注入陵川渡体内。
修真界药师并非需要望闻问切,那肉眼可见的淡光可替他们更快地寻找到病痛所在。
时重光先是眉峰皱起,静默了一会,他反而表情变得松缓,不知何意地回答:“他现在这种情况也许是天道所愿吧。”
陆渊不认同地蹙眉,以为时重光是在暗讽陵川渡杀人叛道活该至此。
在他启唇想说什么的时候,时重光打断了他,“你现在记忆有缺,如果你还记得,就知道这样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
陆渊快被这番话气笑了,他拉过一旁的椅子,不疾不徐地坐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不能告诉你。”时重光无视了陆渊嘴角下压的弧度,他抛下一句话,“百余年前你知晓这件事,结果你落得个神魂陨落的下场。”
他眉眼变得落寞,“那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陆渊并未因为这句话有什么动容,他闻言仅仅是轻轻咬了一下后槽牙,喜怒不形于色地说:“若是你已经告诉我全情,神陨之事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何干。”
时重光头疼地叹了口气,对陆渊的性情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可你毕竟是我的徒弟,我也有责任。”
他见陆渊丝毫不退让的姿态,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罢了罢了,你师弟这个情况不会持续很久的。”
“你是放弃了药师的身份么?”陆渊环顾了一下周围,之前黑漆漆得没有看清,现在他才发觉,这里没有丹炉,没有药杵,没有其他药师的那些瓶瓶罐罐。
时重光眸光黯淡,“无聊、无意、无趣之事,早就放下了。”
陆渊知道的时重光是个生性淡泊的人,大部分时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眼前有些神伤的时重光让他感到陌生。
少时的陆渊是个天才,可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任听管教的孩子。
在无数老师忍受不了他狂妄的性格后,最后他的父母找来了时重光。
时重光不在意陆渊的骄矜脾气,不像别的老师总是要端起架子,好像可以随意教训一个天纵奇才就是多大的谈资一般,他无意于这些虚无的地位。
除了陆渊的行事会影响到修炼,他才会出手制止。
如果陆渊是燎原火,那时重光就是涧边水。
他是少有的,能让陆渊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那便拜托你暂时照顾师弟。”陆渊自说自话,压根没等时重光表态,“我现在行事不便带着他。”
时重光:“?”
他惨淡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了工作。
陆渊之前陡升的怒火已经淡去,只留有一些莫名的荒谬之感,他嗤笑道:“他们大张旗鼓地卖我的东西,怎么说我这个正主去看一下,不过分吧。”
陵川渡眼巴巴地看着陆渊留下的背影,随后又失意落魄地盯着时重光倒完茶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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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杯子还冒着热气,只不过其中一个杯子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了。
时重光牙痒痒,他看出来陵川渡心思早就不在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就被如此直白地无视了。
……徒大不中留。
时重光心累地招呼陵川渡,“别看了,他短时间回不来。”
陵川渡不情不愿地收回了目光,嘴上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表情可以说得上愁云惨雾。
没坚持几秒钟,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飘了出去。
时重光恨铁不成钢道:“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搞得他像什么拆散佳偶的反派一样。
第066章 乱绪
陵川渡像被长辈装包的小孩, 慌里慌张地望向时重光。
时重光感觉自己眼皮子在乱跳,心里不安愈发强烈,不会真叫他说中了吧。
他表情依旧如淡薄的浮云,“为何那么担心你师兄?”
陵川渡困惑地努力理解时重光的意思, 他唇瓣动了动, “……担心?”
随后茫然地回道, “我只是想跟以前一样,就那样能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时重光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但是,你师兄他……”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陆渊是不可能甘愿让一个不喜欢的人一直缠着他的。
从时重光的角度来看,陆渊行事有些跳脱冒险。
而陵川渡……
呆板无趣又固执,做事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两个性格不合的人,在一起对于陆渊来说是负担。
小的时候,陆渊对于陵川渡就有些爱答不理的。这并不是说讨厌对方,只是对于这种人……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东西。
好在后来长大了, 陵川渡知道这种行为很讨嫌后, 就逐渐主动跟陆渊拉开距离,直至最后渐行渐远。
但是,现在……
他记忆直接清空, 一步又回到了小时候。
时重光望向陵川渡,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师兄总是会有自己的事情, 你不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
陵川渡睫毛颤了颤,声音闷闷的, “他做自己的事情,我就跟着他, 不可以么。”
时重光雪色的长发在暗处熠熠生辉,像一匹月色的丝锻,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知道你师兄为何会一直带着你么,并不是因为你是他师弟,而是……你病了。”
陵川渡勉强握了握拳,他依旧很难操控脉络里潜伏的修为。
而在岸边,陆渊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调动这些,灵力在他手下,变得安顺无比。
“我不会拖后腿的。”陵川渡感觉自己很没用。
他生着不知道谁的闷气,眼眶难堪得酸胀着。
时重光垂眸,已经失了温度的茶水不再冒着热气,“不,你只需要……一直这样。”
陵川渡迷茫地迟钝了一瞬,艰难地张了张嘴。
他现在记不得很多事情,思维也混乱的很,但是师尊说的话听上去就没什么道理。
陵川渡不明就里地抬眸,师尊眼里却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时重光抬手,陵川渡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着视线。
最后对方莫测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胸口。
“这里……会感觉到不舒服么?”时重光突然问道。
陵川渡短暂地迟疑了一下,慢慢摇头,“之前好像会……现在不会了。”
“如果你想让陆渊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时重光捏紧茶杯,像是祈祷,又像是无奈之举。
沉默地抿了一口凉茶,苦得时重光舌根发麻,“若是不想被他抛下,就一直这样好了。”
一个心思单纯的,没有任何威胁的陵川渡,也许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
陆渊当下不知道时重光说了些什么话,若是知道,他必然也是跟陵川渡一样奇怪。
但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越靠近神骨所在的位置,陆渊越能感受到熟悉的召唤。
灼热,牵引,隐约而来的磅礴力量。
是他骨骸的一部分,正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陆渊脚步一停,他感受到除了自己的神骨之外,数不清的各种杂乱灵力在附近徘徊。
有很多人。
不仅仅只是来负责监管的那些人。
还有更多的人,抱着跟他一样的心思。
要抢,要夺,要据为己有。
陆渊骨骼并不如寻常人那种象牙白色,他全身骨头如金玉雕琢,是一具天授神骨。
古神的血液即使再如何的力量磅礴,都被这一身神骨所禁锢。
神骨即便再如何尖锐,再想试图刺破他的皮肤野蛮生长,都会被炙热的神血磨平棱角。
陆渊的古神骨血相辅相成,但其他人若是独占神骨,就未必有这种好运了。
……会死的很难看-
春将晚将霜简书局传给他的密函没有什么顾及地随手点燃,扔到半空中,他冷冷地看着密函变成飞灰的火烬。
他不用看都知道霜简书局又是相同的那一套说辞。
未燃尽的神骨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清晰醒目。
春将晚视线像被烫到一般,仓促地收回目光。
陆渊虽然死了已有百余年,可余威尚在。
当年,他就是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无情执行者。
在仙盟里说一不二,有人会背后大声指责他,说他是暴君,行事完全不讲情面。
但面对陆渊时,仅仅只是看见他揶揄散漫的笑,那人就会露出忌惮的表情,转身吓得把传播流言蜚语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霜简书局现在就像极了这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哪怕霜简书局十分眼馋这块天授神骨,也不敢明面上说据为己有。
密函里一如既往地嘱咐春将晚说道以皓天仙盟的名义买下来,只不过霜简书局只是会代为保管。
春将晚草草地起笔回了一封回函,他真情实感地遣词造句,恨不得句句都要捶胸保证自己保证不负书局所望。
“谁?!”门外似乎有黑影掠过,春将晚警觉抬头。
“春管事,不必大惊小怪。”黑影片刻后又折返回他门前,低声说道:“是我,萧云旗。”
春将晚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把手上东西收好,故意把人晾了一会,才应声道:“噢,原来是萧长老,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因为之前临安镇聻变之事,在仙盟内部议事。
萧云旗因为自己儿子的时候,大呼小叫不分场合,令春将晚记忆颇深。
他又摆出那副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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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高声喊道:“萧长老!进来吧!”
萧云旗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春管事,小点声啊。”
春将晚:“发生什么了?萧长老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他朝外张望了一番。
刚刚谨慎地在走道外排查了一番的萧云旗:“你还没收到消息么?”他皱着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春将晚,“关于拍卖的事情。”
春将晚压根没把拍卖神骨当回事情:“……”
他故作焦急问道:“什么消息?”
萧云旗被噎了一下,缓缓吐出哽在喉头的恶气,“百域魔疆的人动了,你不知道么?”
下船的时候就遇到魔修的春将晚:“……这样啊,那可如何是好。”
萧云旗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也没从春将晚脸上看出半分如何是好的忧虑。
他只好加重语气,试图震慑春将晚,“来的是百域魔疆四判官之一的从南山。”
临近星回不远处的一艘船上,从南山正靠在桅杆上,显得游刃有余,跟其余的魔修紧张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指尖翻飞耍着一支的发簪,涂着丹红蔻丹的指尖时隐时现。
“你是说,你在天都城把尊上跟丢了?”
夜通天想争辩一下,“是尊上安排我去查别的事情”
而且尊上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被陵川渡粗暴直接地从窗口扔出去的夜通天有苦难言。
夜通天想向苍天叫苦,就知道这锅又要自己背了。
从南山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发簪插回发髻,她捂着嘴咯咯笑道:“好啦好啦,又不是怪罪你的意思。”
夜通天脑袋上开始冒汗了,从判官笑起来的时候,不了解的旁人觉得妩媚动人,他只觉得阎王索命。
“夜长老啊,你可知尊上最近心煞发作不稳定。”从南山长着一双狐狸眼,斜着眼看人的时候,像一个媚人的小钩子,钩得夜通天心肝脏脾都要裂开了。
陵川渡病症发作的时候煞气入灵台,神识混沌不堪,举止行为不仅会伤到别人,更会伤到自己。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是你我能担待的。”
夜通天掐指算了算时间,顿时发觉大事不妙。
陵川渡是个喜静的性子,大部分无事的时候,只会待着百域魔疆。
而现在他足足有月余没有出现过了。
从南山语气很轻地抛了一句要命的话,“而且星回上拍卖神骨这件事,已是沸沸扬扬。我们居然没有收到来自尊上的任何指示。”
跟以往有九苍城的风声相比,神骨的出现这是跟陆渊直接联系的消息,陵川渡没有发话,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将功赎罪吧,夜长老。”从南山红唇地浅浅弯着,“若是能把神骨抢回,也许能平熄尊上的怒火。”
说得轻巧,若是让人瞧到陵川渡病症发作之时,狼狈失态的样子,那还有命能活么。
事后必定会跟每个失职的人做清算吧。
特别是没有按时按点,把尊上请回百域魔疆的自己。
夜通天脸色白了又白。
从南山问道:“能让夜长老分神去做的是什么事?”
夜通天嘶了一声,“还真是怪事,让我去查一个筑基期的小子。”
从南山瞥向他:“筑基期?”
“估计是名字让尊上感了兴趣吧。”夜通天没搞清楚状况的困惑,“他正好跟陆灵越同名,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夜通天脸上百思不解,“可跟以前尊上的举措来说,他这次有些过分的小心在意了。”
从南山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小心在意。
夜通天抱怨道:“是啊,还为了不让那个陆渊知晓他身份似的,直接把我赶走了。”
省略了他被扔下楼的悲惨遭遇。
从南山脱口而出:“在天都城跟陆渊在一起的是陵川渡?”
夜通天肃然起敬,从判官看样子是震惊傻了,居然敢直呼尊上大名。
第067章 玩物
系统:【宿主你怎么不动了?】
它恨不得自己能冲上前去, 替陆渊拿回这枚神骨。
陆渊停下动作,视线停留在几丈开外,他的神骨就近在咫尺,垂手可得。
他停下, 不是因为那些环绕在它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陆渊突然手扣住船舷, 单手翻上甲板。
他冷下脸, 疾走几步。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袖袍翻飞之间, 已经死死钳住一个人的下巴,将对方压在一侧少有人经过的通道上。
“安静。”陆渊一字一顿道, 他下手不轻,面前的人吃痛地皱了皱眉。
陆渊不为所动,他的表情也不比眼前人好看多少,“我不是让你跟时重光待在一起么?”
冰冷的气息随着苦涩的江风扑在陵川渡脸上,他不知道为什么陆渊为何如此生气。
只是觉得自己下颌快要被陆渊捏碎了。
“为什么跟出来了?”陆渊微微俯下身来,眉目阴沉地直直盯着他。
……甚至没有一个遮掩面容的东西。
而这艘船上鱼龙混杂, 他已经察觉到晧天仙盟来了不少人, 不能想象无法自保的陵川渡遇到他们会怎么样。
更危险的是漂荡在百丈外的另一艘巨轮,上面嚣张地扬着百域魔疆的标志,躁动不安的魔气已经恨不得吞噬整艘星回。
一个失去灵力, 无法树立威信的魔尊……看着更适合当下一个上位者的垫脚石。
陆渊想到此处,面色就更冷了,他指尖缓缓收拢, 看向陵川渡因为疼痛而空白的表情。
陵川渡突如其来感到一阵委屈,他顶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陆渊黑沉的瞳孔闪过一刹那的匪夷所思。
“师兄,你不能你想怎么样, 就让我怎么样。”陵川渡丝毫不在意下颌的痛楚,反而抓住陆渊的手腕,像怕他跑了一样。
他眼里不争气地涌上水雾,艰涩地开口道:“你什么都瞒着,不让我知道。我也会担心,也会害怕。”
“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做。”
陆渊垂下眼睛,仔细地听着陵川渡的控诉。
对方这一番话说得很快,但显然已经有了条理。
在漫长的沉寂后,他不置可否地问道:“你的病好了?”
不知道这句话戳中陵川渡哪个痛处了,他吓得瞳孔一缩,沙哑的声音颤抖着:“我没有,你、你别抛下我。”
……看来没好。
陆渊感觉自己牙痒痒的,理智跟他说不能跟犯病的人生气。
但情绪在怂恿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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