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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尾巴不是?在亲近她,而只?是?想拽她出去。
沈见越抿唇。
在她作势起身之际,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仙师无需离开,不过几句话而已,很快便说?完了。”
“那……”池白榆摆出副为难模样,仿佛在纠结什么似的,“那你快些?。你兄长他……为师有些?不自在。”
沈见越闻言,只?恨不得现在就将沈衔玉赶走?。
他冷着脸,望向那张熟悉的面容,道?:“躲你还需什么理由吗?我以为兄长早便清楚。”
茶壶的水还在剧烈沸腾,将他言语中的情绪掩去些?许。
沈衔玉怔然?,心知他是?误会?了。
也是?同时,池白榆及时拽了两下沈见越的袖子?,并指了指下面。
沈见越垂眸,这才发现沈衔玉的狐尾不知何时已越过桌底,正朝她探去。
他眉心一跳。
那条狐尾蓬松雪白,在他看?来却是?最为危险的利器。心跳剧烈地跳动两番,牵扯出巨大的排斥和警惕。
霎时间,有黑色的气从?他的袖口流出,尽数扑向那条狐尾。
一些?气化作屏障,挡在了他俩前面,另一些?则凝成?利刃,刀锋直直对准狐尾。仿佛只?要它再往前,刀刃就会?无情挥下。
沈衔玉并不知晓,还在试图解释:“不,我是?在说?——”
“可以了!”沈见越冷声打断,起身将池白榆护在身后,紧盯着那条快要过界的尾巴,“出去,你现在就出去!滚!”
虽看?不见,沈衔玉却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濒临失控的情绪。
“见越你——”
“滚!”沈见越怒斥,他急促喘息着,瞳孔已趋于涣散。
对危险的感知使他的心绪难以平复,浑身的骨头都似在响,驱使着他铲除眼前的麻烦。
思绪紧绷成?一条细细的长线,眼见就要崩断。但?忽地,有人握住他的手。
呼吸有片刻的凝滞,他偏过头,对上?池白榆的眼神。
平和而专注,仿佛仅能看?见他般。
她压低声道?:“不会?有人伤害你,为师还在此处,对么?”
她面上?一派温厚师长的模样,心底的鼓却没停过。
好徒弟。
可千万得忍住啊。
要真打起来了,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一句宽慰落在沈见越的心头,使他逐渐冷静下来。
“有劳仙师担忧。”他轻声道?,旋即看?向沈衔玉,拔高音量,“你走?罢,我与你无话可说?。”
沈衔玉始终注意着他的妖气变化,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大起大落。
若再僵持下去,极有可能失控。
思忖片刻,他敛下妖形。
“好。”他神情温和,头微微偏了几分,“改日再谈。”
沈见越语气生硬:“我说?了,无话可说?——不论?今日明日。”
沈衔玉没应声便离开了,池白榆却清楚他的后半句话应是?冲她说?的。
而且看?他这样,应该知道?她是?在故意躲着他了。
他一走?,沈见越紧绷的身躯便有所缓和。
“仙——”他仅吐出一个,就倏地僵住。
右臂突然?传来切实的疼痛,好像皮与肉都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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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骨头。
他下意识看?了眼,却见右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白骨。
见着这情景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将胳膊藏起来,以防被她看?见。
只?是?到底慢了步,池白榆已经瞧得一清二楚。
她错愕看?着那截骨头,下意识道?:“你,你的手怎么……”
疼痛渐朝周身蔓延,沈见越蜷了下细长的指骨。
他清楚此时理应离开。
任谁都不想同一副骷髅架子?待在一块儿。
没有柔软或坚韧的皮肤,仅靠着一截截森森白骨拼凑而起的躯壳。
可他忽又想起仙师曾说?过的话。
沈见越没有沉默多久,便抬起了脑袋。
白骨化已蔓延至他的下颌,他忍着抽筋扒皮的折磨,直直望向身前的人。
“仙师。”他僵硬地活动着下颌骨。
池白榆尚未回过神,愕然?看?着他逐渐变成?一副骷髅架子?:“怎、怎的?”
沈见越的声音逐渐变得温和、低缓。
“您说?不论?何等模样,都不会?厌嫌弟子?。”他伸出指骨,似想要碰她,“此话……当真?”
第044章 第 44 章
池白榆之前和他?说家?里有几副骷髅架子, 并?非假话。
但那些都是用石膏、树脂都材料做的仿真骷髅,用来做魔术表演的道具。
都是假的。
不会动?。
更不会说话。
眼前这个却?不一样。
不仅会动?,还在跟她?展示从?人变成骷髅架子的全过?程。
血肉一点点消失, 露出细长的白骨。关节间有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气流附着,用以黏合两截骨头。
说实话, 这副骨架很干净,看不见任何杂质,连骨膜都不见一点儿。
如果是仿真品,就冲着这比例, 还有白玉般的色泽, 她?也会买。
但关键是, 这是个活的啊!!
上回她?在画中画里也的确遇着了沈见越的骷髅形态。
可有烛火映照时,那副骷髅就如死物, 根本没动?。
等骷髅开始动?了, 棺材板又将光线遮得一干二净,何物都瞧不见。
眼下她?却?是分外清楚地看见这具骷髅是如何舒展开指骨, 那整齐白净的牙又是如何相撞,还有那始终“望着”她?的空荡荡的眼窟窿。
别说接纳,她?没当场吓晕过?去都算对得起他?了。
她?都快把衣袖给掐破了,才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
幸好她?也算是把忽悠人刻进肌肉记忆里了, 此刻哪怕脑子是空的,也能毫不犹豫地接过?话茬:“自然是当真,之前不就告诉过?你, 为师并?非是靠皮相判断脾性的人。况且不是有那话么,什么芙蓉白面都是带肉骷髅, 说到?底咱俩不也一样?”
原本是唬他?的话,不想?说着说着, 她?竟然把自己宽慰到?了。
也是哈,抛开皮肉不谈,他?俩不都是副骷髅架子么。
沈见越已?经全然化作了骷髅模样,原本合身的白袍空荡荡挂在这骷髅架子上,更衬得身形修长了。
他?有片刻的怔然,最终低垂下头:“多谢仙师教诲,只是……弟子模样丑陋。”
池白榆勉强扯开唇角,干笑了两声:“不丑,不丑。你是为师见过?最好看的骷髅架子了,而且会说话也挺别致,是吧。”
话落,两人皆沉默不言。
她?及时补了句:“那些自然是假的。”
“弟子知晓。”沈见越这般说着,抬在半空的手却?还没放下。
掌骨摊平,指骨微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池白榆清楚:口说无凭。
他?这是在等着她?用行?动?证明,她?确无厌嫌。
经过?不算短暂的踌躇,池白榆终是缓慢伸出手。
在碰着他?骨头的前一瞬,她?莫名觉得有些像在接触一只不清楚会不会咬人的狗。
自然,沈见越不会咬她?。
但面对未知的担忧与犹豫都如出一辙。
她?碰到?了他?的指骨尖。
很奇妙的触感。
略显尖锐的指骨尖抵在指腹上,刺出一个小小的窝。不疼,还泛着微微的冷,像是在触碰一块不规则的玉石。
但又会动?——她?能感觉到?一阵微弱的搏动?,就像是血管在跳。
“什么东西在跳。”她?说,同?时缓缓往前移动?着指腹。
指腹划过?冰冷的骨头,经过?指关节时,那阵搏动?陡然变得强烈些许。
她?登时明了,就是这些盘旋粘附在关节上的气流引起了搏动?。
当她?彻底握住他?的手时,他?开始缓慢拢起指骨,最终彻底裹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握手的感觉,反倒像是被什么精巧的机关锁住了手。
“弟子鲜少以这副面容示人,所幸您并?未嫌弃。”沈见越的指骨紧紧压在她?的手背上——或许是因为这副骷髅的感官不算敏锐,他?把控不准力度,箍得很紧。
眼见他?还有收紧手的趋势,池白榆一下挣出。
沈见越怔然:“仙师?”
“没事,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说话的。”池白榆抬起手,朝他?的颈骨摸去。
明明只有骨头,却?能说话——比起骷髅会动?,这不过?是件小事,但依旧让她?觉得神奇。
沈见越:“也是妖气相助。”
“这样么……”池白榆的手指贴上了他?的颈骨,“你说句话试试?随便说些什么。”
在妖气没运转前,沈见越其实不大能感觉到?她?的触碰,至多像是有根头发落在身上。
于是他?没作多想?地开口:“仙——”
仅吐出一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在他?发声的瞬间,附着在颈骨上的妖气开始缓慢流动?,也唤醒了他?的感官。
或许是因为他的妖气接纳了她,他?感觉到?了她?的触碰。
已?不仅仅是碰到?皮肤的触感,还要?往更深处去。就好像是身上抓不着的痒,但比那还要?强烈无数倍,暗潮般涌动在他的躯壳中。
仿佛被她?掐住了命脉,他?一下哑了声。躯壳因为这太过强烈的刺激而陷入了短暂的僵麻,眼前也飘着零散的白光。
片刻,池白榆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不吭声了?”
又过?了会儿,沈见越才从?那空茫中回过?神。
他?忽地捉住她?的手,再按下。
不好解释缘由,他?僵硬地转移话题道:“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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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事——之前仙师好奇妖鬼心脏的跳动?,不若今日一试。”
“试?”池白榆果真被挑起好奇心,“怎么试?”
沈见越用另一手解开了衣襟。
空荡荡的肋骨得以露出,根根莹白如玉。
“仙师,”他?引着她?的手,按在了心脏外的一截肋骨上,“您可以伸进去,便能感觉到?心跳了。”
等会儿。
池白榆脸色微变。
搁这儿演恐怖片吗?突然就开始掏骷髅了。
而且你这胸腔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但沈见越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似乎笃定她?能摸着心跳。
将信将疑下,池白榆迟疑地将手探进了两根肋骨间的缝隙。
缝隙不算宽,她?几乎是贴着骨头探进去的,给她?一种正?在破开这副躯壳的错觉。
而在指尖探入肋骨的瞬间,她?感觉到?气流的微弱涌动?。
“好像有气流。”
“是妖气。”沈见越低垂着头,森白的牙齿一张一合,“仙师可以循着气流找到?它。”
池白榆缓慢往前探,在手腕被肋骨卡着的刹那,她?碰着了一点湿漉漉的柔软。
还在搏动?,有些快。一下接着一下,有节奏地擦过?她?的指腹。
竟然真能碰着心脏。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瞧见。
“仙师,”沈见越忽道,“您可以试着抓住它。若是仙师,它定会接纳您的触碰。”
他?的声音平缓,略有些发紧,又莫名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意味。
池白榆心觉诡异,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往前探去。
在一团无形的空气中,她?找准了那颗心脏。
它在剧烈地收缩、舒张,如一颗想?要?挣脱束缚的球。
舒张时几乎要?溢出她?的指缝,收缩时又似是要?从?她?的掌心里溜出去,如此接连不断地撞击着她?的手掌。
她?的手也随之收拢又舒展,便像是在模拟他?心脏的搏动?。
“我这样捏,你不疼吗?”她?抬眸,对上那双空荡荡的眼窟窿。
沈见越迟疑片刻,摇头。
说不上疼,但也并?不好受。
这枚所谓的心脏,仅是妖气流动?制造出来的假象。
但就像是残肢仍然能感觉到?疼一样,当心脏被她?握在手中时,他?依旧会觉得危险,并?心生排斥。
而池白榆正?试图摸索出他?的心脏形状,注意力忽又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
一片白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定睛看去,竟是条细长的骨头。!
什么东西?!
她?收回手,朝他?身后望去。
却?见他?身后或垂或扬着几条细长“骨鞭”,每条“骨鞭”都由无数截短骨组成,像是积木玩具。
“骨鞭”的末端尖锐细长,微微往上翘着。
她?登时反应过?来——
这是他?的尾巴。
他?变成骷髅了,那几条尾巴也没消失。只不过?没有了皮毛附着,光秃秃的。
若说看见整副骷髅架子时,她?还有两分惧怕。那对这几条尾巴,她?倒有些真切的喜欢了。
这些尾巴骨细长灵活,又莹白如玉,像极精心制成的骨鞭。
不过?跟刚才不一样,这些尾骨不再争着往她?身上扑,而是都往沈见越背后躲,似乎不想?叫她?看见。
“为何要?躲?”池白榆问,“是碰着了会觉得疼吗?”
“并?非。”沈见越顿了瞬,“是觉模样丑陋,唯恐吓着仙师。”
“我倒觉得挺好看。”池白榆试探着伸出手,碰了下一截摇摇晃晃的尾骨尖。
许是发觉她?并?无厌恶,那截尾骨不再瑟缩,而是小心翼翼地缠上她?的食指,活像一枚骨戒。
沈见越见状,毫不犹豫地捉起那根尾骨。
“若仙师喜欢,可折一根送给您。”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话还没说完,就已?稳稳攥住尾骨的两截,一折。
“别!”池白榆伸手阻止,“这些东西自然是活着能动?的时候最好看。”
沈见越却?道:“仙师放心,折下来了依旧能动?。”
“……”那更恐怖了好吗。
池白榆压着他?的掌背,想?也没想?便说:“这尾巴自是长在你身上,才最好看。”
沈见越瞬间僵在那儿,思绪一空。
许久,他?才稍低垂下头,一字一句道:“仙师谬赞。”
“实话实说,哪称得上是谬赞。”池白榆一手按着他?的手背,另一手缓慢抽出那条尾骨,“不过?倒是奇怪,你为何会突然变成骷髅。”
看这些尾巴骨的反应,似乎极不满意这副模样,想?来变成白骨也并?非出于它们的意愿了。
沈见越语气平平:“是因离开了画境。”
他?本就是骷髅鬼,平时是顶了张用妖气画出的皮,又置身画中,才能保持人形。
但眼下离开了画境,方才又消耗太多妖气,才化成白骨骷髅。
听了他?的解释,池白榆没吭声。
原来是迫不得已?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啊,她?还以为他?在故意试她?呢。
只有回了画境,他?才能从?白骨变成人。故此他?没待多久,就说要?带她?“回府”。
池白榆却?道:“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完。”
闻言,沈见越默不作声地“望着”她?。
那两个眼窟窿空洞无神,死物般盯着她?,惊得她?从?心底深处漫出一点骇意。
她?尽量保持神情不变:“怎么了?”
沈见越:“外界凶险,今日仙师更是险些受伤。”?
她?什么时候差点受伤了?
“若非您及时逃脱,恐要?叫那截狐尾折断腰身。”
“……”原来你哥在你眼里是个变态杀人魔啊。
“一想?到?仙师有可能……”眼前的骨架忽然颤栗起来,连声音都变得不稳,“若您出了何事,弟子断不能原谅自己。”
你先盼点儿好的吧。
池白榆腹诽一句,看他?的眼神却?仍旧包容:“为师也没出什么事,再者,要?是那些东西不重要?,我会冒着危险回去拿吗?”
沈见越被她?绕了进去,一怔。
“确然,可——”
“而且,”池白榆打断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
“弟子不解。”
“你也说了外界凶险,若拖着这副躯壳继续耗下去,岂不是随时有可能撞上危险?为师着实担忧。”估摸着他?这会儿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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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混乱,池白榆又道,“这样,为师先送你回去,确定你没事了,再出来。”
沈见越已?说不出话。
方才的忧虑焦灼尽数被她?抚平,他?半晌才说:“是弟子难为仙师了。您无需为我担心,待将您送出锁妖楼了,弟子再回去也不迟。”
“不用。”池白榆说,“你这样我如何能放心离开。走罢,先同?你一块儿回去。”
她?要?不入画,还怎么观测阴气。
离开茶室后,她?本来还担心会撞着其他?妖鬼。好在一路上就没碰着其他?人,连同?观测阴气也十分顺利。
入了画,沈见越便自行?蕴养妖气去了。
她?则借着熟悉沈宅的幌子,揣着珠子在整座沈家?大宅里逛了转。
一圈逛下来,她?仅发现两处黑气淤积的地方。
一处是之前晾晒画卷的院子。
另一处则是间房门紧闭的屋子。
怪的是门上没锁,她?却?没能推开。
有阴气淤积的场所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没有强行?破门,在簿子上标记好便离开了画境。
出画后,她?正?犹豫着是直接走,还是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等着过?了零点再出去。
但还没做下决定,门就从?外打开了。
沈衔玉出现在门口,有如月晖蒙身。
“小池姑娘,”他?眉眼温柔,一把嗓子也如磬玉,“眼下可有空闲?”
池白榆把簿子往袖里一揣,忽觉嗓子有些发干。
这是找她?算账来了?
第045章 第 45 章
池白榆不清楚沈家兄弟俩的关系为何这么别扭, 但她?看?得出来?,沈衔玉对他这孪生弟弟的感情还算深厚。
因此,他肯定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法躲开, 她?索性直接问:“沈公子找我何事?”
沈衔玉却没提起今天的事,而是道:“先前有劳姑娘照拂, 身在囹圄,寻不出何等像样的谢礼。又见姑娘身但重任,不免疲累,便擅作主张制了两个杂扫娃娃。既是谢礼, 理应亲手送去姑娘手中, 但这几日都不曾见过?小池姑娘, 只能托述和转交——姑娘是否拿到了画卷?”
“拿到了,多谢。”池白榆如?实道, “的确挺有用的。”
毫不夸张地说, 这幅画算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有用便好?。”沈衔玉的眉眼微微弯着,似在笑, “另有一幅画,想请小池姑娘代为转送给见越。见越对外人素有戒心,实在不得已才要麻烦姑娘。”
“你送了我东西,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 就直说吧。那幅画我还没送,一是不知?道这画到底有什么用处,是好?是坏。”
沈衔玉耐心回应着她?的质疑:“那幅画既然是经由述和交至姑娘手中, 便尽可放心。这幅画对见越有利无害。”
“行。但还有一件,你要送给他, 自然是想他收下,是吧?”
“自然。”
“想必你也看?得出来?, 沈见越很?可能不会收你的东西。现在去送,多半白跑一趟。”
这话说得太过?直接,以至于沈衔玉登时敛去些许笑意?。
他沉默许久,才缓声开口:“某不知?,小池姑娘与见越何时相熟到了这一地步。”
终于绕到这儿来?了。
池白榆开始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心,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日姑娘也去了茶室,却未出声,似乎不想让见越知?晓你我相识。”沈衔玉慢条斯理地说着,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猜忌,“当时不曾挑明,是某担忧姑娘有何难处。小池姑娘帮了我许多,若有何处作难,沈某也愿为姑娘分忧。”
这人还真不愧是狐妖,看?着挺温柔的,竟往话里藏针。
明着是为她?,却句句在怀疑她?的用心。
池白榆没直接应他,而是问:“沈公子为何会觉得我有难处?你们虽然是同胞兄弟,但在这儿可不论?什么血缘亲戚。也没有你问了什么话,我就得答的道理。”
几句搪塞的话,将他的怀疑尽数堵了回去。沈衔玉却面色未改,温笑着说:“如?此看?来?,是沈某多虑了。只是见越从不轻信于人,看?他与姑娘交好?,某也想请教一番。”
还要跟她?绕弯子是吧。
池白榆不吃他这套,糊弄了回去:“你是他兄长,自然比我更了解他。至于什么交不交好?,兴许是你误会了。不是常有这类情况么,比起父母兄弟,家里的孩子反而对外人要更客气?,也很?常见。”
她?虽说得多,却跟没说一样,没叫他套着半点儿有用的话。
沈衔玉沉默片刻,终是被她?逼出了心里话:“有些话概有冒犯,但还请姑娘谅解沈某关怀胞弟之心——今日听见越唤你‘仙师’,不知?‘仙师’二字……从何而来??”
“哦,原来?你是怀疑我在哄骗你弟弟。”池白榆挑明他话中别意?。
沈衔玉索性再不隐瞒,坦率而言:“见越心性纯粹,还请姑娘谅解。”
“……”
纯粹。
是挺纯粹。
让那怪物四?处追她?的时候最为纯粹。
“是有这事儿。”逼他说出心里话后,池白榆又开始忽悠他,“仙师这称呼有些过?了,顶多算是教他些东西——你今日应该感觉到了,他化出了狐形。”
“是。”沈衔玉面容温和,看?不出情绪,“化狐并非难事。”
言外之意?,就是别想用教沈见越化狐的幌子来?糊弄他。
池白榆听出来?了,在心底冷笑一声。
这老狐狸。
她?面上不显,只道:“自他进入虚妄境后,可曾离开过?壁画?”
沈衔玉微怔,已下意?识开口:“不曾。”
“那便是了。”池白榆说,“这就是我在教他的东西。你也能瞧见,他根本没法与人正常交流,对谁都有疑心。”
她?没明说,沈衔玉却听懂了她?的意?思?:沈见越不愿与人来?往,更因疑心深重,从不离开壁画。而她?说是教他东西,其实是在帮他逐渐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如?今他对我好不容易有了几分信任,跨出了第一步,甚而愿意?在外面展露妖形——你应知?道他是骷髅鬼,化狐只会快速消耗妖气?,最终变成副骷髅架子。因而化狐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挑战了。要是知晓我和你认识,恐怕这份信任也会受到影响。”池白榆稍顿,话锋一转,“倘若你不信我,也可以直说。我每天做的事够多了,没必要给自己添些多余的麻烦。为兄为长的担心弟弟也正常,只要你说一声,我再不与他多说话。”
“沈某并非此意?。”沈衔玉忽道,“是我误会了小池姑娘的良苦用心。若有责怪,甘愿受之。但请姑娘休要误会,我并非胡乱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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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沈衔玉缓声道:“姑娘应知晓这虚妄境内能承受的邪佞之气?有限,倘若过?了度,恐会生出不小祸端。前些年从无荒派来?了位道人,意?欲杀了见越,清除一部分邪气?。他概是知?晓见越的过?往,试图以此博取他的信任。好在他将我错当成了见越。”
无荒派,你到底送了多少奸细!
这种情况下想不怀疑她?都难。
她?默了瞬:“……能问问那人最后去哪儿了吗?”
沈衔玉神色温柔:“既为凡人,终其一生总要有个去处。”
“……”所以就是杀了吧?
沈衔玉侧过?身:“小池姑娘愿意?帮助见越,某感激不尽。不如?去房中小坐,也好?慢慢聊。”
池白榆猜应该是她?和沈见越的“关系”进展太快,所以沈衔玉对她?还是有所怀疑,才想着法儿地将她?带离此处。
她?只当没听出来?,但也没有在这儿多作停留的打算。
出房门前,她?有意?顿了下。见四?周无人,才大胆走出。
“今日就算了,我还有——”话至一半,她?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楼梯口出现一方袍角,登时压低声道,“走罢,你想聊啥就聊啥。”
说话间,她?一个转身,便拽着沈衔玉快步朝他的房间走去。
沈衔玉目不能视,行走踉跄。
“等——小池姑娘你——”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闻见了熟悉的檀香。
是他的房间。
身后,关门声响起。
这就……回来?了?
池白榆抵着门,紧提的心还没落下。
好?险。
差点就撞上其他妖鬼了。
幸好?她?跑得快。
她?看?了眼表。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离零点不到四?个小时。
干脆就在这儿苟着,还更安全。
这般想着,她?看?向尚未缓过?神的沈衔玉,问:“你想聊什么?咱们可以从盘古开天开始聊。”
沈衔玉闻言,面容间多了些笑。
“这般看?来?,见越愿与你往来?,也不足为奇。”
“提起他——我看?你挺在乎他,为何会有矛盾?”池白榆在桌旁坐下。
她?之前在画中画里听青鸽聊起,当日沈家老爷想收养沈见越,沈见越不愿去,还是沈衔玉从中开解,他才去了沈府。
由此可见,他俩以前的关系应该不错。
那缘何到了今天这地步。
沈衔玉轻声接过?话茬:“便是同胞兄弟,也有心生怨怼的时候。”
一句含糊的解释。
池白榆不再追问,一手撑脸,打量着这间总是分外昏暗的房间。
这屋子里仅有几盏烛火散出些朦胧灯光。
按理说他并不需要这些,这般燃着,反倒像是在等谁了。
盯着那偶尔炸响的火苗子看?了半天,她?忽觉头脑昏昏,困得很?。
这困意?来?得又凶又急,眨眼间就使她?打起了哈欠。
“我先——”只吐出两个字,她?就再抵挡不住睡意?了。
眼睛一合,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没听到下文的沈衔玉等了片刻,才问:“小池姑娘,怎么了?”
无人应答。
房中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又睡着了么……”他低声喃喃,同时依照记忆向桌边走去。
只是刚迈出几步,就觉一阵昏眩袭上。
他意?识到不对,试图用妖气?冲破这阵昏沉。
但妖气?还没凝形,他便身形一晃,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沉睡不醒。
***
房外,走廊。
述和信步走下楼梯,道:“香已经点燃了,何时入梦?”
却没得到回应。
他顿住,朝身后望去。
但身后根本没人。
他微蹙起眉。
又跑去了何处。
“在这儿。”耳畔陡然落下人声。
他偏回头,看?见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道人。
脸盖黄纸,身着深色道袍,挽起的头发横插着一截细枯木。
述和语气?不快:“别弄些神出鬼没的把?戏。”
道人却笑:“学?了法术,不正是拿来?用的么?”
“眼下怕是没空听你论?些歪理。”述和望向走廊尽头,“你确定此法有效么?”
“自然。”道人握着三根香,敲了敲掌心,“狐狸天性狡诈,可他在梦中却不会说谎。你想弄清楚那些怪事到底是谁做的,便直接去他梦里问吧。”
述和思?忖片刻:“你也去。”
“我?”道人用香抵着黄纸,轻笑,“托我办事,却不信我?”
述和瞥他,眉眼间也多了些淡笑,缓声说:“与狐妖打交道,自然要谨慎些。”
“好?啊,闲来?无事做,寻只狐狸斗法也不错。”道人说,“走罢,看?看?他有何等本事,将你为难成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朝沈衔玉的房间走去。
述和在前,径直推开房门。正要进去,却顿在了房门口。
“莫不是在此时后悔了?晚了,他恐怕已知?晓这入梦香,下回便难成了。”道人说着,也往房中看?了眼,“这倒稀奇,此人如?何也在。”
述和察觉到不对,瞥他:“你见过?她??”
第046章 第 46 章
述和:“你见?过她?”
听得这?声, 道人懒洋洋往墙上一倚,一副闲散作派。
抵在黄纸上的香往上移了?些许,敲在靠近眼睛的部?位。他道:“眼睛都遮住了?, 拿什么东西来?‘见?’。”
述和满眼倦怠地移开视线:“眼下没?有心思说这?些玩笑话。”
“你这?人也太?没?趣。”道人一顿,“现下如何?她已入梦了?, 是索性让她也去,还是往后再寻机会??”
述和思忖许久,道:“她算得我同僚,行事也有分寸, 便一起罢。”
“原来?是同僚……”道人用那三支香摩挲着“眼睛”, 似在叹气, “真?是苦了?这?人,与这?样死板的同僚一起做事。”
述和乜他一眼。
见?这?人倒拿着三根香, 燃着的香头被?攥在手中, 他不由微蹙了?下眉。
道人似未察觉,提步就往里走。
错身之际, 述和忽拦了?他一下。
道人停住,黄纸往上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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