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谢。”李鹤然抓起背包反身跑出护士站。
他跑过所有他能想到的池峋可能会回的地方,包括三塔湖村小爷爷家的那座老瓦屋,但都一无所获。
偌大的城市升起月亮和烟火。
天空寂寞又热闹。
李鹤然回到家时,已近午夜。
空空的房间,像一口冰冷的井。
浅蓝色的碎花窗帘关着,上面映着安静的树影,窗外有不知名的鸟的夜啼。
薄薄一片月光透进来,在李鹤然床上洒了一层银霜。李鹤然就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手中池峋的照片。
如果我死去的那天是死在你怀里,我会很幸福……
可是我舍不得死,我怕我一死,下辈子就忘记你了……
我不松手……
如果你喜欢雪的话,会下的……
毛绒手套在书桌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你总是忘记……
那天雪夜里池峋对他说过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李鹤然终于明白,那夜池峋是以怎样无望又无助的心情跟他说着这些话,也终于听懂那些话的含义。
如果我死去的那天是死在你怀里,我会很幸福。
如果我死去,请不要为我悲伤。遇见你,我这一生已足够幸运和幸福。
可是我舍不得死,我怕我一死,下辈子就忘记你了。
我会永远记住你。
我不松手。
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喜欢雪的话,会下的。
我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毛绒手套在书桌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你总是忘记。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鹤然额头抵在池峋的照片上,睫毛湿润。
“池峋,你不可以有事……”
夜晚的寂静将李鹤然的啜泣声衬托得很清晰。
突然,窗边传来一颗石子擦过玻璃的声音。
李鹤然被惊吓到睁大了眼睛,泪水从睫毛颤落。
当他意识到窗外发生了什么事时,他甚至不愿浪费时间去穿鞋,赤着足,发了疯一般跑出房间,跑过客厅,用力打开门。
门外冷冽的月光里,立着池峋颀长的身影。
李鹤然还来不及唤一声“池峋”,就被池峋紧紧摁进了怀中。
“阿然,对不起……我来迟了……”池峋一只手轻轻包裹住李鹤然的后脑勺,嗓音混杂着幽咽,“我的阿然,受委屈了……”
李鹤然把脸贴在池峋脖颈上,闷着哭声,直摇头。
“池峋,是我不好,我都没有发现……你生病了……”李鹤然心痛到抽气,“你生病,还一个人……”
池峋没想到,自己的病情还是没能瞒住李鹤然。
“阿然……”池峋双手扶起李鹤然的脸,看他哭到脸颊发红,心像被锐物敲碎,“我的病治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真的,阿然……”
“池峋,你的病真的……没事了吗……”李鹤然的双手牢牢锁住池峋的腰,生怕他像一个梦境突然就消散了。
“真的没事了。”池峋轻揉了揉李鹤然柔软的发。
“可你一个人是怎么捱过来的……”李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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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池峋独自面对病情的折磨,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他就觉得万箭攒心,“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扛,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你还当我是你的爱人和家人吗?!”
“我……”池峋早料到自己擅作主张的隐瞒会惹李鹤然生气,却一时找不到解释的说辞。
“你是觉得向我坦白你的病情会让我担心,还是觉得我们的感情经受不了考验?”
“我……”池峋再次语塞,李鹤然的两个猜想都命中他当时的心思。
让李鹤然知道自己的病情,不仅会使李鹤然伤心,还势必会分散李鹤然在工作上的精力。李鹤然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演员梦终于开花结果,池峋决不忍心如此。他也深知这种疾病会给身边人带来多大的压力,害怕曾经的美好最终零落成一地鸡毛。
“你以为这是为我好,可你想过没,我有多害怕你突然消失,多心疼你独自承受这一切……”
“我知道错了。”池峋拉住李鹤然的手,“我也后悔了,中间想联系你,但被官季霖送到一家私人医院做封闭治疗。幸好有之前为我主治的王医生帮忙,我才能顺利出院回国。”
池峋把李鹤然抵在门框上,中指和食指轻轻托住李鹤然的下巴。
“阿然,别生我的气,好吗?我很想你。”
李鹤然抬起头,清明的眼睛看向池峋。
思念在爱人眼眸的注视下深深流动。
只要一个对望,理智就会坍塌。
池峋低下头,吻落李鹤然唇上的月光。
他的吻从浅啄到深入,从轻柔到暴烈。李鹤然感觉自己就像凉冬一地雪,而池峋的吻像炽白的太阳,从泪痕中滚过,把他曝晒成薄脆的盐。
咸味在池峋的舌尖漾开,自成一片可以溺毙所有的海。
海潮从李鹤然的颈窝上退去,又淹没了他的睫毛。
“池峋,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生活的常态,就像时间有春夏秋冬,食物有酸甜苦辣。痛苦总是不期而至,拥有快乐的能力比快乐本身更重要。所以,痛苦来临时,不要把我推开。我是你的爱人,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就是我的快乐。这段日子,我也反思了,我不该瞒着你小叔叔勒索我们的事。以后,我们要更加信任彼此,不管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好吗?”
“嗯。申请跟小猫拉勾。”池峋伸出小指。
“幼稚小狗。”李鹤然笑着把小指勾上去。
“怎么不穿鞋?会着凉。”发现李鹤然光着脚,池峋立刻把他抱去房间。
“暖和吗?”池峋跪在床上,用大腿夹住李鹤然那双赤足。
“暖和。”李鹤然笑着用脚底板隔着裤子衣料蹭池峋大腿上的体温,“好舒服啊。”
“脚安分点,怕你踹到我命根子。”
“就不!”李鹤然故意加大脚动起来的幅度。
“你怎么这么调皮啊!还治不了你了?”池峋用虎口锁住李鹤然的脚腕,朝李鹤然的脚底板挠痒痒。
“啊啊……哈哈……”李鹤然笑到在床上翻滚,“痒!错了错了!”
“哼。”池峋满意地看着笑趴在床上的李鹤然,住了手。
李鹤然笑出了眼泪。他抬起左手去擦泪,将睡衣带得往上提了些,露出一段细腰。
池峋眼波流转,看着李鹤然腰部流畅的
第84章 第八十三章、张机设陷
“阿然,阿然……”池峋轻唤他姓名,安抚地吻他侧颈,舔舐他的眼泪。
当白色的蜜沫淌到池峋身上时,他想到春日里雨水将停未停的清晨,露水一滴又一滴,慢慢注满一块瓦片。
时间漫长到好像过了好几个晨昏。
雨停时,汗水濡湿了被褥。
李鹤然呼吸时微张着唇,池峋出神地看着他唇瓣间粉色的舌头,心像被挠了一下。
很痒。
***
不一小会儿,水泽顺着池峋手指的缝隙流下来,晶亮的,潮湿的一大片……
明月沉落山岗,朝阳跃出茂密的丛林。
三下敲门声惊醒了清晨。
池峋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一下身边李鹤然静谧的睡脸,立马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他就看到周绮寒充满诧异的脸。
“妈。”池峋唤了一声,从门后走出去,把门轻轻带上,避免吵到李鹤然。
“小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因为太晚了怕打扰您,就没过来问候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绮寒慈爱地看着他,“我是过来问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阿然他还在睡觉,就让他多睡会儿吧。他昨天也挺累的。”
“嗯。”周绮寒点点头,然后看到池峋脖颈上的咬痕,一脸尬笑,“妈去做你们都爱吃的番茄牛肉汤面。小池啊,待会小然醒了把床单换下来,妈拿去洗洗晒。”
“昨天换过……旧的已经放洗衣机洗了。我现在去晾!”
池峋跑到洗浴间,看到壁镜里自己脖颈上红红的印子,害羞得用掌心扣住眉头。
“家里有长辈还真得注意点。”他挠了挠后脑勺,打开洗衣机门取床单。
等他晾完床单返回房间后,李鹤然还在熟睡中。
池峋在他身边躺下,单手撑脸看着他。
忽然,一滴泪沁过李鹤然的睫毛沿着脸颊滑落。池峋伸出手,接住已经流到下巴尖上的泪。
“小家伙,又做了什么伤心的梦?”池峋心疼地把手轻轻覆上李鹤然的发顶。
床头柜上李鹤然的手机微微震动了好几下。池峋的手臂越过李鹤然去拿了手机,输入密码打开。APP上显示收到三封新邮件。池峋点进去看,全部都是赔偿款明细的邮件。他继续往前翻,看到了李鹤然与律师邮件往来的记录。
池峋无法想象,李鹤然是怎样在事业毁于一旦的情况下还要独自一人去处理这么多繁杂的事务的。
手机浏览器接着又蹦出一个关于双相情感障碍的新闻推荐,池峋点进去,发现浏览记录里全是关于这个病症的内容,最新一条记录的时间是在凌晨四点。原来,李鹤然昨晚压根没睡好。
他将手机放回原位,静心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让两个人的生活回归正轨。
令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有信心和动力去解决问题。
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因为李鹤然是他最大的底气。
荆棘将十指刺出血水,而热爱与相爱让他们把血水也能点染成殷红的梅。
池峋坐在电脑桌前,搜索当前A市已有的几家摄影工作室,关注了他们工作室的公众号,甚至伪装成客户加了几个工作室的微信询问不同摄影项目的价格。
做了大致了解后,他背上包,带上相机走出房门。
“小池,你去哪呀?早饭马上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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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周绮寒立在厨房门口喊住他。
“妈,我出去做市场调查,就不吃了。”池峋换好鞋,急匆匆地跑出门。
“唉,这孩子……”周绮寒摇了摇头,又去做了三明治放在冰箱冷藏,方便池峋回来热了吃。
当她盛好面端到餐桌上时,她看到李鹤然一手举着手机在耳边,从洗漱间里跑出来。
“小然,你起来得正好,过来吃早餐。”周绮寒招呼道。
“妈,我有急事出趟门,晚点回来吃。”话音刚落,李鹤然就跑得没影了。
“大清早的这一个两个,也不吃早餐!”周绮寒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坐下来吃。
上午九点,A市人民医院斜对面的咖啡馆里,李鹤然和王树清相对而坐。
“池峋现在的状况也许看起来很稳定,但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性。所以,你一定要提醒他保护好自己的情绪,并定期复查。”
“我会的。谢谢王医生。”李鹤然用拳头顶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请问医生,池峋这次生病是因为网络暴力吗?”
“网络暴力只是一个导火索。从整个心理咨询记录来看,病根恐怕是他不太愉快的童年经历。”王树清用玫瑰金调羹撇去咖啡上的浮沫,直视着李鹤然的眼睛,“他有跟你提起过官锦这个人吗?”
“池峋他……很少跟我讲官锦的事。”李鹤然略微回忆了一下,“但我大概能猜到,官锦似乎对池峋使用过暴力。”
那年在青空篮球场发现池峋手臂上的伤痕时,他就猜测过池峋遭受了家庭暴力。因为不放心这个给他创口贴的陌生男孩,他才偷偷尾随池峋到那个白玫瑰花园前。李鹤然很希望是自己猜测错了,但池峋进门没多久后,他就听到房子里传来打人的声音。为了阻止暴力发生,李鹤然才敲门,用约球的幌子把池峋带出去。
“使用过?”王树清笑得意味不明,“池峋跟我说,你救过他。如果那天你没有敲门,他就是一个被官锦侵犯过的人。在此之前,他长期遭受官锦的行为暴力、言语侮辱以及性骚扰。”
“侵犯……”李鹤然心下一紧,感觉心脏正在被一把钢刀凿洞。
池峋从未向他提起过这些事,他也远没有想到,池峋之前的经历糟糕到这种程度。
“你这么惊讶,看来池峋没有告诉你这些。”王树清一口喝干杯中的咖啡,“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是池峋都不知道的。池峋的父亲池听之,在高中时就患有精神病。后来,他彻底疯了,卧轨自杀,死的时候找不到一块好肉。”
李鹤然顿住,手指冰冷。
也就是说,池峋生病,也有遗传的因素。
“我得回去值班了。李先生,谢谢你的咖啡。”
李鹤然连忙起身送他。
快走出咖啡店时,王树清停住了脚步。
“忘记跟你说了,池峋刚出院那天,复发过一次。就是在听到你的坏消息后,出现了严重的呕吐、肌肉疼痛现象。你对他影响很大。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为了病人,我希望你能表现得开心、积极一点。”
“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要池峋能彻底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嗯。”王树清笑着点了点头,轻拍他肩膀,“被迫成长,你也很辛苦吧。”
李鹤然望着王树清走远的背影,很苦恼自己不能为池峋承担半分痛苦。
既然官锦曾对池峋做过那些事,那池峋很有可能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如果能证明官锦的罪恶,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池峋的心结会不会稍微解开一点。
也许可以先从官锦学生时代的同学身上找线索。但是直接去打听也太打草惊蛇了。
李鹤然在脑海里过着一个又一个想法,沿着一条小巷慢慢走回去。
小巷两边的墙壁上贴满了牛皮癣,还有各色油漆刷的电话号码,“管道疏通”“会计培训”等广告充斥着李鹤然的眼睛。
忽然,他注意到一个私家侦探的广告。
这个……是违法的吧?
虽然很心动,但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中国好公民,李鹤然还是忍住没有记下私家侦探的号码。
还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吧。
等李鹤然一番纠结回过神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走过了头。
眼前是一条他从未走过也完全陌生的巷子。路中间的青苔长得很深,看来平时也鲜有人至。
李鹤然正准备转身往回走时,看到前面的老屋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一个高高瘦瘦,皮肤白皙,一头银发之下的瞳色很浅。另一个中等身材,下巴上有个烫疤。”
“帅哥,借个火呗。”银发男子眯起眼睛笑着,牙齿咬住一根烟凑到李鹤然跟前。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过近的距离让李鹤然很不自在,他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不抽烟,那让哥哥们嘴对嘴教你抽啊!”烫疤男追上去,一手摸上李鹤然的手臂。
李鹤然瞬间心头火起,一个凌空旋踢,就把烫疤男打倒在地。
“请你自重!”李鹤然又上前一步,做出假动作威胁道。
“哥,救我!”烫疤男吓得双手抱头,望向银发男子。
“以我的力气,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别白费功夫了。”
银发男子仍旧一脸微笑,用脚踢了踢瘫在地上的烫疤男,给自己腾了站立的位置。
“你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李鹤然也是你敢冒犯的?”银发男子向李鹤然作揖,“小弟无礼,还请您海涵。”
“哼……”李鹤然瞪了他们两眼,便要往回走,却被银发男子拦住。
“怎么,你也想跟我单挑一把?”
“帅哥,别误会。我可是最懂怜香惜玉的,怎么舍得动手呢?”
“成语不会用可以不用。”李鹤然眼眸幽冷。
“强扭的瓜不甜,我比较喜欢……瓜熟,蒂落。”银发男子似笑非笑,塞给李鹤然一张卡片,“有空就来我这玩。你们娱乐圈的官锦,不也是我这的常客。玩过了,你就会喜欢上的。”
“官锦?”李鹤然来了兴趣。
“他可是我们这的红人。怎么,你也想跟他玩?”银发男子从口袋掏出一把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脸上略有不悦,“我这张脸自然是比不上官锦,但我会的花样,可比他多多了。要不,你先跟我玩玩?”
“我想知道,你那边是什么个玩法?”
“我这可是正经经营的场所。无非是一群帅哥美女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
“那多没意思!”李鹤然勾着眼波看了一眼银发男子,故意把卡片丢回给他,佯装要走。
“欸!”银发男子快步走到李鹤然面前挡住去路,“我们每个月有一次聚会,只要是会员都能参加。你过来参加一次,就知道多有意思了。”
“哥,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啊,他都不是会员!”烫疤男急得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惧色地斜着眼看李鹤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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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行,先把会员费交了。规矩不能破!”
“他长了这么张脸,能来那是蓬荜生辉。收什么会员费?!”银发男子一脚把烫疤男撂到身后。
“官锦来不来?”
“有合他眼缘的新人,他自然会来。”银发男子将未抽完的香烟扔在脚下,踩灭,唇上带笑,“你如果来,他就没有不来的道理。”
“是吗?”李鹤然把银发男子手中的卡片又抽走,“那……后会有期。”
回去的路上,李鹤然又被私家侦探的小广告吸引了注意。
要怎样调查清楚官锦的事呢?
直接报警,证据不足。
自己上,力量不足,而且不是专业的,可能还会弄巧成拙。
找外援?
李鹤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拨打了《现场直击》节目的专线。
“你好,我想找一下江晓记者。”
第85章 第八十四章、命运仁慈
李鹤然回到家后,发现周绮寒和池峋都不在,于是拿出手机准备打给他们,却看到他们发来的信息。
池峋说自己在三塔湖村采风,周绮寒则去了朋友的老家玩。
“那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李鹤然难得有了私人空间,居然有点兴奋。
他很久没拍戏,早就犯了戏瘾。但一个人在家演戏,看上去多多少少有点精神病。
他在大厅东奔西跑,把所有门窗都关上。
“应该隔音吧?”
李鹤然回想着《怀璧者赤行》剧本里的台词,很想演寒山止在误以为爱人死去后找反派景渊对峙的那段戏。
道具需要用到长剑。
李鹤然想找个趁手的工具,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合适的。紧接着他盯上了以前他和杨期尘一起组装的那个木椅子。椅子的靠背很高,靠背正中间的一根细木棍用来做长剑正合适。
他毫不迟疑地将椅子拆了,将那根细木棍掂在手里。
一,二,三!开机!
李鹤然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板,瞬间进入角色。
他对着空气幻想着景渊就站在他面前,还有景渊对他说的话。
他捂着还有箭伤的胸口,一步一趔趄走向景渊。他的胸脯随着不均匀的喘气起伏,双目发红,颤抖着发紫的唇说道:
“就因为她秉持事实撰写南楚正史,触动了你的利益,你就要这样构陷她?!我所爱之人一生行善却不得福报,身死乱剑,甚至留不住一个虚浮的清白之名……而你们这群恶人,凭什么能够换一张面孔,就站在这朗朗乾坤下?!”
“堂堂的南楚殿下,居然为了一介至卑至劣的布衣,沦为这个田步。寒山止,你该醒醒了!只要你承认内史沈如亭的罪状并昭告天下,我即刻退兵,辅你登天子之位!”
“没错,你们得逞了。于世人而言,她不过俗尘一粒灰,史册一败笔,无人关心她姓名。而她……她是我最珍爱的光啊!我的光源坠落了,从此我心甘情愿困在这永夜之中,直到太阳升起的那天。尔等乱臣贼子,通敌国,贪赈款,其行当诛!”李鹤然嘶吼着流出愤怒的眼泪,捏起剑诀,利落地举起手中长剑,直指前方,细木棍的前端却正好怼到池峋的面前。
“池……峋……”出了戏的李鹤然莫名尴尬起来,他急忙抹掉脸上的泪,用细长棍一下一下戳池峋的胸口,“臭池峋,走路为什么不发出声音?”
“我声音很大啊。是你太投入了没听到。”
“还敢顶嘴!”李鹤然加大手劲继续用棍子一下一下捅池峋的胸口。
“啊!”池峋忽的眉头一皱,表情痛苦地勾下头,一只手紧捂胸口。
李鹤然吓得把手中的木棍丢了,跑过去抱住池峋,用手轻轻摸池峋被木棍捅过的地方。
“这吗?好点没?对不起,我下手太没轻重了……”
然后,他那只手被池峋握住,被带着在池峋结实的胸肌上流连。
“手感怎么样?喜欢吗?”
听到头顶飘来池峋得意的笑声,李鹤然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
“又骗我!我跟你拼了!”李鹤然一把把池峋摁倒在沙发上,在他身上打,引发一阵“啪啪”声。
“说!还敢不敢骗我!”李鹤然双手轻掐住池峋的脖子。
“敢啊,就想被你打,好爽。”池峋心安理得说这话时的表情实在欠揍。
李鹤然急得“哎”了一声,快要哭出来。
“不行,你要说不敢,说不敢!向我求饶。”
“好好好,我不敢,不敢了。求求李大人饶小的一命。”池峋立马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算你小的识相。”李鹤然松开手,心满意足地笑了,正要起身,却被池峋扣住手腕,往下一拉。
他整个人都扑倒在池峋身上,两副身体隔着衣料磨出细响。
“干嘛……”突然这么近距离地看池峋的脸,李鹤然又不争气地害羞起来,一片粉色从双颊蔓延到耳根。
池峋无声地注视着他,大拇指放在李鹤然的下巴窝上摩挲。
“阿然,你好可爱。”温柔的笑意自池峋眼眸中波荡,他仰起脸,吻了两下李鹤然的下巴,又伸出一点点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李鹤然的唇角。
“阿然,喜欢你,好喜欢你。”池峋把李鹤然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我的阿然不要怕。我会好好活着,陪我们阿然到老。我还会和我们阿然一起克服眼前的困难。我还会拍出很多好的作品,我们阿然也会重新返回荧幕。我们都不要放弃,好吗?”
“嗯。”李鹤然终于卸掉多日的伪装,把脸抵在池峋胸口,红了眼眶。
他从未想过放弃。
但是从剧本接到手软直接坠入无人问津无人敢用的境地,这个落差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失业,债务,流言……这种种不堪李鹤然都能承受,但他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池峋随时可能会复发的病。
因为无法掌控,所以战战兢兢。
他从未问过池峋生病和治疗的事,总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池峋会再次被病痛折磨,甚至因此丢掉性命。
李鹤然以前总觉得,他们还年轻,他们来日方长。后来他才发现,生命和岁月是一片太容易融化的雪花,稍有不慎,就能从指隙溜走。
所以和池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只想带给池峋轻盈的、纯粹的快乐。
尽管这些快乐,始终是立在一根悬空的细小钢丝上。
而池峋轻易看穿了他战栗的心,一点点,让这些快乐落地,站稳。
“阿然,我有个想法。我们去开间摄影工作室,你觉得怎么样?”池峋吻掉李鹤然的眼泪,等他回答。
“池峋,你有想法是好事。我当然支持了。”李鹤然清楚池峋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做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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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出马。”池峋卖着关子没具体说什么事,而是将开摄影工作室的事细讲开来,也好让李鹤然不那么担心。
“我想把工作室的业务重点放在旅行写真约拍上。原因嘛,一是前景好。我看了近几年的地方工作报告,我们A市以三塔湖村为中心的旅游业发展得很好,这块的GDP增速和体量是最大的。地方未来的规划也是把A市打造成旅游型城市。交通便利,一年内会开通高铁,蓝玉镇的高速公路也会通,外地人过来旅游会很方便。节假日期间景点还有门票减半优惠政策。旅行写真约拍需求量可观。二是目前做这块业务的工作室很少,竞争也小,不用费力争客源。三是我有绝对的成本优势。”
“嗯。”李鹤然一边认真倾听一边思考,“前两点我听懂了,第三点的成本优势……是指什么?”
“你想啊,我们进入景点给客户拍照时首先需要干什么?”
“买门票?”李鹤然不太确定地说道。
“对。我是三塔湖村的人我可不用买门票。现在门票涨到一百五了,我这可是省了一大笔呢。”
“哦——”李鹤然恍然大悟,旋即手指就攀上池峋的鬓发,勾人地挑弄,“池老板,苟富贵,勿相忘。我给你做小助理怎么样?”
“做我助理?那可不轻松,很多工作内容的。”池峋顺着李鹤然的玩笑话说道,手指沿着李鹤然的腰线上移,尾音放到很轻,“阿然,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能想到的程度,我都能做到。”李鹤然故意用指尖点着池峋的喉结。
“阿然……”池峋翻身把李鹤然困在身下。被池峋刚才那番又搂又抱后,李鹤然的衬衣已微微起了褶,门襟两颗纽扣之间的衬衣料隆起,形成缝隙,透出自然下陷、延展的阴影。
***
“阿然,你喜欢这样吗?”
李鹤然别过脸去,不说话,薄薄的汗水从额头淌下来。
“阿然,你不喜欢吗……”池峋冷嗖嗖地轻笑一声,不怀好意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
“我……喜欢……我好喜欢……”李鹤然败下阵来,伸出双手,紧拥住池峋。
池峋在他耳边私语。
光影从客厅一点点撤走时,沙发巾滑落堆积在地板上……
一直到了中午,池峋才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先把这个拿去洗了。”池峋心虚地拿起脚下的沙发巾,“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可以。”李鹤然不敢抬眼看池峋,“看冰箱里还剩什么吧。”
“好。”
池峋刚起身离开,李鹤然就羞得把脸埋进靠枕里。
刚刚对彼此都说了什么不能播的话啊?!
拍戏都没见过这么烧的台词。
“阿然,过来吃饭了。”一小时后,池峋解下围裙,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
“哦……”李鹤然坐到桌边。
“吃这个猪蹄补补。”池峋盛了一碗炖猪蹄放到李鹤然面前,“最近太瘦了,要好好吃饭。”
“谢谢。”李鹤然用勺子舀了一小块猪蹄吃,香味浓郁,入口即化。
“对了池峋,你之前说有件事需要我出马,是什么事?”
“我想给工作室做一些宣传小卡。初步设想是做成书签样式,正面可以印一些摄影作品,背面印工作室的信息。缺个模特。”
“拍广告啊,那你找对人了。”李鹤然很开心自己能派上用场,“我们什么时候去拍?”
“你下午有空吗?”池峋计算着场地租赁、营业执照这一系列琐事办下来的时间,觉得做宣传卡这事越提前越好。
“有空。那我们吃完饭准备一下就出发。”
“嗯。”池峋帮李鹤然把餐巾纸备好放一旁,“正好带你去三塔湖村好好逛逛。”
下午两点,二人抵达三塔湖村。
眼前是一段废旧的火车铁轨。轨道旁种着一大片银杏树。正值秋寒,银杏叶都被冻黄了,随风飘舞,在草坪上落满厚厚一层金黄色。
李鹤然跑到树下,蹦蹦跳跳的,用脚踩在叶子上发出“沙沙”声。
“池峋,好多好多叶子啊,鞋子都陷进去了。”李鹤然大笑着,拾起一片银杏叶,对着阳光照落的方向举起来,叶子的边缘散发出柔美的光。
池峋立在李鹤然身后,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一半被树荫笼罩,一半披落明亮。
他忽然感觉到命运对自己的仁慈。
“池峋,你傻笑什么呢?”李鹤然跑过来拉住池峋的手,“陪我一起踩叶子。”
第86章 第八十五章、玫瑰之吻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块放牛。”池峋指着前面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说道,“就把牛扔那,然后我就靠在这个铁轨的枕木上睡觉。”
“哈?”李鹤然好奇起来,“牛这么乖吗?都不用看着。”
“大部分时候是乖的。不过有一次,我睡得太死了,牛走远了,把人家的禾苗吃了一大圈,搞得我被那家人追着骂。”
“哈哈哈……”李鹤然笑得前俯后仰,“池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呢。”
“以前这个时候,我小爷爷还会砍个又细又长的竹竿,带我来这打白果。”池峋用下巴指了指银杏树上结的一串串小果子,“用背篓装着,拿到蓝玉巷去卖。卖了钱,小爷爷就给我买武大郎烧饼。”
“蓝玉巷我每次回家都要路过的,那里还有一个卖炸麻花的,对不对?”李鹤然努力回忆道。
“对!那个炸麻花也好吃。可惜没开多久。”
“池峋,你说我们小时候会不会已经在蓝玉巷打过照面了?”
“应该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如果小时候就见过你,一定会记得。”
“池峋,你对我的滤镜太厚了,该磨磨了。”李鹤然笑着跳上一旁的轨道,展开双臂,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
池峋始终跟在他身边,生怕他摔倒。
“池峋,你玩过平衡木吗?”
“就玩过一次,这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
“啊……”李鹤然羡慕地撇撇嘴,“我一次也没成功走到底过。今天我一定要……”flg还没来得及立,李鹤然就猛地一斜,快要摔下去。
“欸!小心!”池峋伸手扶住他。
李鹤然站在铁轨上,正好与池峋差不多高,一抬头后,四目相对。
池峋这眼神……
跟上午在沙发上看他的眼神很相似。
阿然,我快要喜欢死你了……
哪个地方都喜欢,喜欢得要命……
要漱口吗……
李鹤然好像又听到池峋烫耳的私语,感受到热的指骨紧贴着他颈上的肌肤上移……
“好了!干正事了!”李鹤然跳下铁轨,咳嗽了几声缓解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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