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到热软身躯缩躲在自?己怀里,仿佛眷恋无比,周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常清念最后?望向他的那个眼神?,简直是玉碎连城般的痛楚。
周玹心疼得无以复加,俯身将常清念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末了又怕常清念难受,周玹忙松开些,替她捋顺散落在颊侧青丝,动作间满满透着珍重与呵护。
指腹轻轻贴蹭着女子滚烫面颊,周玹分心瞥了眼跟来榻前的宫女,这才顾得上发问?,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你们娘娘怎么病成这样了?”
听得周玹问?话,锦音忙跪下来,将方才编好的今夜经?由,又在周玹面前说了一遭:
“……娘娘昨夜便有?些着凉,方才又亲眼见着赵嬷嬷七窍流血而亡,顿时蒙受惊吓,这才病得这般厉害。”
“陛下,还望您替娘娘做主啊。”锦音泪涟涟地磕头道。
听闻此事,周玹顿时眸中盛怒,冷声命道:
“崔福,着命宫正司三日之内,将此番下毒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该审的审,该问?的问?。各宫胆敢有?推诿阻挠者,不论何人,一律杖责五十,不必往御前回禀。”
崔福闻言大骇,忙以头抢地,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且说寻常奴才怎敢阻挠宫正司办案?皇上这话,分明是说给?各宫嫔妃听的。嫔妃主子们个个身娇体贵,五十杖下去几乎无异于杖毙。
为?了替常淑仪出?气,皇上竟都不惜在后?宫开杀戒了吗?
崔福连滚带爬地出?了主殿,这才敢站直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心里直道这常家女真是一个比一个了不得。常相大人心心念念的后?族荣光,说不准还真要教常二?小姐保住了。
“陛下。”
待崔福离去,承琴忽然俯身磕头,悲咽着开口道:
“奴婢还有?一事想禀。”
“说。”周玹疏沉命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怀中女子。
“启禀陛下,娘娘早年曾在道观中落下旧疾,每逢阴雨天时,双膝便会疼痛难忍。”
承琴说到此处,已是哽咽得声音都变了调子,勉力稳着声线禀道:
“此事娘娘不愿让您知晓,可奴婢实在心疼娘娘……”
周玹闻言,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伴着脑海中有?一幕赫然浮现,疼得他肝胆欲碎。
常清念为?皇后?守灵的那阵子,他曾无意间瞧见常清念腿上绑着护膝。
当时常清念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他居然也就信了,过后?竟没有?多问?一句,更没有?多疼惜她一分。
“陛下,如?若您愿意垂怜娘娘,奴婢恳求您,便不要再教娘娘罚跪了,娘娘受不住这样的责罚。”承琴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周玹喉结滚动,艰涩得他几欲呼吸不畅。
伸手搭向锦被边缘,周玹却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常清念的伤势,生怕瞧见了那上头的青紫淤伤,又该是好一番痛心切骨。
承琴无法抬头瞧清周玹的神色,不知这些能否打动皇帝,便又夸大其辞地说道:
“今儿还是娘娘生辰,娘娘可是一整日都在等您。望陛下开恩,就莫要生娘娘的气了。”
周玹抚着常清念后背的手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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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僵,不由转头看向承琴。
今日是常清念的生辰?他竟浑然不知。
听承琴接着说起常清念连长寿面都没吃,周玹再难忍住酸楚,连忙沉痛敛目。
他本以为?给?她纵容,许她高位,便已然是无上恩赐,如?今才恍然惊觉亏欠良多。是他高傲惯了,为?何就不能俯下身来认真看看她呢?
周玹垂首轻吻在常清念濡热的额间,明知常清念病得糊涂,多半听不见什么,仍扯着沙哑嗓子,固执地低声重复道:
“是朕不好。”
直到御医总算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周玹也仍不松手,将常清念搂在怀里便让御医把脉。
御医哪敢劝周玹,只好跪在地上替常清念诊脉。又被周玹在上首凝盯着,御医紧张得快要手抖,满背大汗淋漓,连头都不敢抬。
常清念紧闭着双眸,耳尖却缓缓染绯。幸好她正发着高热,即便难为?情起来,倒也教人看不出?。
方才悲喜起落得太快,常清念病中之躯受不得刺激,便一时厥了过去。早在周玹搂起她的时候,常清念便已然清醒过来。
只是她尚未思虑好要以何种姿态面对周玹,就索性装晕不起,没成想周玹也太过火了。
待御医下去开方子后?,常清念终于忍不住想“苏醒”过来。
周玹忽而感到怀中女子似有?反应,不由垂眼看去。
只见常清念微微抖动着羽睫,迷离徐缓地睁开双眸,恰似悠然转醒。
周玹心中顿时一喜,而后?又不禁浮起隐忧。
“卿卿。”周玹温柔缱绻地轻唤。
常清念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在看到周玹后?便立马落寞地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周玹见状暗叹,将常清念扶坐起来,正面圈住她腰肢,低哑道:
“朕对不住你。”
常清念闻声又是沉默,暗自?思忖着华阳长公主所言,心想左右周玹眼下正愧疚,便倔强地想要推开周玹的怀抱。
“妾身才不是您的卿卿。”常清念别扭地哝道,开口时还带着浓重鼻音。
周玹知道常清念心中有?气,立马挥手示意殿内伺候的宫人退下。
待殿门被宫人轻轻合上,周玹这才压低声音,不住地同常清念赔礼,而后?认真解释道:
“朕昨夜动怒,是因为?……朕不想见你同太后?有?所勾连。”
周玹眸中神?色晦暗,终究没瞒常清念,徐徐说道:
“朕怀疑母后?之死,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常清念惊闻此密辛,也不由得手心冒汗。她本以为?贺兰皇后?是命数已尽才去了的,却不想竟还有?此等?内情。
病中更易脆弱多思,常清念眼神?微微放空,浑浑噩噩地想着:
太后?之所以能当上继后?,也是因她曾亲自?杀了元后?吗?
见常清念默不作声,周玹只当她还没消气,忙补充道:
“但无论如?何,朕都不该如?此迁怒你……”
“那陛下现在是在可怜妾身吗?”常清念回过神?来,语气幽怨地打断道。
不得不承认,周玹洞若观火的本事用在哄女人上,也实在厉害。
只听周玹都没怎么犹豫,便极准确地探中常清念心意,温言抚平常清念的怨气:
“不是对阿猫阿狗的可怜,是由爱故生怜。”
听得如?此缱绻爱语,常清念也不由心神?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却又渐渐沉寂下来。
常清念心里虽不再信这话,面上却好似陡然憋不住委屈,伏在周玹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陛下,有?人要杀妾。”
常清念娇颤着哭诉,好似惧怕至极。没等?周玹开口安慰,常清念又撩起衣袖,给?周玹看自?己手臂间被拉扯的红印子。
“您不在,她们都欺负妾……”常清念幽咽道。
周玹只觉心都要被常清念哭碎了,忙拥住她,一叠声地应道:
“朕知道,朕都知道。”
常清念啜泣不止,好似温顺柔弱般将下巴搭在周玹肩头。在周玹看不到之处,常清念眼中却是一片寂然无波-
咸宜宫中,岑贵妃早不复昨日安闲,只见她僵直脊背,攥着玉如?意的指节都直泛白。
“钩吻?”
岑贵妃眉心紧锁,面容上好似覆着冷霜,重复着方才松萝禀报的消息。
蒋昭容闻言连忙起身,福了福身子,道:
“启禀娘娘,妾身交给?秋霜的确然是金刚石粉无疑。应当只会慢慢耗损常淑仪的身子才对,断断不是钩吻这般霸道夺命的毒物。”
坐在一旁的钟顺仪也不由提心吊胆起来,闻声顿时刻薄道:
“宫正司都验看过那嬷嬷的尸身,说是钩吻还能有?假?蒋妹妹这差事到底是怎么办的?”
蒋昭容强忍着脾气,替自?己辩解道:
“贵妃娘娘明鉴,昨日妾身便同您禀过常淑仪所言蹊跷。此番亦可证明妾身所言非虚,的确是常淑仪早有?察觉所致。”
只是上回蒋昭容说起时,没人相信她罢了。
见岑贵妃有?些被驳了面子的恼怒,蒋昭容忙又补充道:
“不过娘娘大可放心,秋霜爹娘的性命还捏在妾身手里,她断不敢攀扯出?咱们来。”
“但愿如?此。”岑贵妃烦躁摆手道。
正当此时,守在殿外的宫女匆匆来报:
“启禀娘娘,崔公公求见。”
岑贵妃做贼心虚,不禁心里一紧。眼神?示意蒋昭容落座后?,岑贵妃命道:
“传他进来。”
须臾,崔福便躬身走了进来,只见他先是向岑贵妃行了一礼,随即说道:
“贵妃娘娘,皇上说您近日操劳,还是该花些工夫多修身养性。后?宫之事,暂且不劳您费心,尽数交给?德妃打理便是。”
岑贵妃脸色骤变,没料到皇上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后?宫大权交给?了德妃。
岑贵妃正欲开口问?清缘由,却见崔福又转向钟顺仪,躬身说道:
“正巧钟顺仪也在,奴才便也少?跑一趟。皇上口谕,命您即日起在自?己宫中禁足三月,您这便请回罢。”
钟顺仪更没想到还有?她的事,顿时如?遭雷击般瞪大了双眼。
听到此处,岑贵妃便已然明白过来。今儿个这通发落,并?非是给?常淑仪下毒之事败露。
而是皇上在为?着昨日钟顺仪闯永乐宫的事,替常淑仪做主。
眼看着钟顺仪脸色惨白,被崔福陪着离去,岑贵妃猛地将玉如?意摔去地上,拍案怒道:
“常清念,又是常清念!”
忽然瞥见殿中唯一还安然的蒋昭容,岑贵妃一双美目中怒火更甚。
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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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贵妃陡然流露的怀疑神?色,蒋昭容心头凛然,不禁张口忘言。
第25章 制衡
两日后,永乐宫。
常清念一清早醒来时?,便察觉周玹已?不在身边,想来是上早朝去了。
“承琴,快去将外边窗子推开半扇。”常清念倚在软枕上,懒怠地吩咐道。
卧在榻上将养了两日,常清念只觉得永乐宫殿梁上都缠着股苦涩药气?,成天到晚地萦绕不去。
承琴闻言却没动弹,无奈地笑劝道:
“娘娘,您昨儿趁陛下早朝时?开窗子,可是教陛下逮个正着,今儿便暂且忍忍罢。等午后日头上来,外边暖和些?,奴婢再?给您透透气?。”
听承琴搬出周玹来,常清念抬指按了按额间勒着的攒珠卧兔儿,心里憋气?地埋怨道:
“觉着闷还不能开窗,哪来这么多讲究?”
话虽如此?,却也没见常清念再?提开窗的事?。承琴暗自摇首,心道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若陛下与娘娘只是寻常夫妻,说不准真能成对儿良配。
殿门?外,锦音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欠身禀道:
“娘娘,德妃正在殿外,说是来探望您的。”
常清念正将青丝捋顺至耳后,听得锦音禀告,手下动作微微一顿。
寻思着德妃来得这样早,应是有事?要同她说,常清念颔首道:
“请她进来罢。”
“是。”
锦音将药碗搁在檀木小几上,便转身下去,引了德妃进来。
承琴搬来个绣墩儿请德妃落座,未免过?了病气?,特地放在离榻前远些?的地方。
“没打扰常妹妹歇息罢?”德妃扶着宫女的手坐下,朝常清念问?道。
常清念将手中?药碗递给锦音,挥退余下在殿中?侍候的宫人,应声笑道:
“娘娘能来看望妾身,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德妃见状同样屏退众人,只留下心腹宫女在侧。
“劳娘娘挂心,只是风寒罢了,将养几日便不碍事?的。”常清念说着,掩唇轻咳了几声。
寒暄几句的工夫,殿中?已?无外人,德妃忽而笑赞道:
“妹妹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使得出神?入化,着实教人佩服。”
殿中?忽然?离了不少人,便又觉没那么闷热,常清念将织银绣被拢在身前,闻言倒是不由一怔。
“德妃姐姐谬赞。”
常清念知德妃有所误会,忙无奈解释道:
“妾身前番触怒陛下,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当日苦寻破局无法,被迫行此?凶险之棋罢了。”
德妃本以为激怒周玹也在常清念计谋之中?,未料竟是临场应变,不由叹道:
“幸而有惊无险。此?事?虽一旦成了便是涅槃,败了却……”
见德妃似乎犹豫着措辞,常清念淡笑接过?话茬儿,道:
“败了就再?爬起来。”
她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又何?惧重?头再?来。
“妹妹好魄力。”
德妃眼中?划过?抹欣赏,却亦有戒备暗色,很快又掩唇道:
“不过?本宫瞧着,陛下如今倒的确是更疼爱妹妹了。”
常清念听罢却没作声,只是客气?地笑了笑,绕着随手扯来的一根锦绸,三两下便缠成个死结。
“听闻陛下这两日都在永乐宫陪妹妹,本宫特意早早前来,也是想借着陛下去早朝的工夫,能和妹妹说几句体己话。”德妃道。
见德妃终于?要说明来意,常清念软靠回迎枕上,垂眸略一琢磨,猜着问?道:
“娘娘如今接掌六宫事?宜,可还觉着满意?”
“自然?。妹妹实在是送了本宫一份大礼,只是……”
德妃顿了顿,更将声音压低几分,说道:
“若能乘胜追击,彻底铲除岑贵妃,岂不妙哉?”
常清念盯着德妃,忽然?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很快却又敛去神?色,故作苦恼地道:
“娘娘所言甚是。胆敢向妾身下毒之人,十有八九便是岑贵妃。可无奈查不出什么确凿证据,秋霜昨晚也暴毙在宫正司中?,这下可真成了死无对证。”
得知此?番未能如愿揪出岑贵妃,德妃心下微微失望,追问?道:
“妹妹便没什么别的法子了吗?”
德妃言下之意,无非是既然?宫正司查不出证据,那便想办法栽赃到岑贵妃头上。
“此?番忒紧迫了些?,很难做得尽善尽美。万一留了口子教岑贵妃反扑回来,恐怕得不偿失。”
常清念打定主意不帮这个忙,只道:
“只是娘娘也不必心急,虽暂且教岑贵妃躲过?一次,但眼前不还有个娄婕妤吗?”
德妃略一思忖,也是这个理?儿,便将刚探来的消息说与常清念听:
“岑贵妃那边买通了稳婆,许是要在娄婕妤生产时动手。”
“只是这回走的不是蒋昭容的路子,而是岑贵妃亲自着人去办,不知里头可会藏着什么门道。”德妃蹙眉道。
常清念心念一转,旋即了然?轻笑,“娘娘无需担忧,这是好事?。此?番妾身报复了岑贵妃和钟顺仪,却唯独放过?蒋昭容,岑贵妃怕是心里犯嘀咕呢。”
说罢,常清念又不由在心底暗啧,宫妃间的信任原就是这么不牢靠,她不过?小施离间,岑贵妃便已开始不放心蒋昭容。
“至于?娄婕妤的龙胎——”
常清念抬眸瞧向德妃,轻声说道:
“九九重?阳之日,娘娘只管擎好儿便是。”
“妹妹已?有了主意?”
见常清念身子微微前倾,似有话说,德妃便起身凑近过?来。
常清念拥被坐在榻上,趁势与德妃耳语一番。
德妃听罢暗自心惊,再?看向常清念时?,眼神?都不由微微变了。
“妾身让承琴将安息香取来,待会儿您要走时?,便也带些?回去罢。”常清念面色坦然?道-
承琴送走德妃后,又折身回来殿中?侍奉。
“娘娘,虽说那钩吻是咱们的,可岑贵妃的确也是要拿毒来害您来着,您当真要放她一马?”
承琴方才听了德妃与常清念的交谈,颇有些?云里雾里,此?时?不由疑惑问?道。
“本宫瞧上去,像是那种会发善心之人?”
常清念挑眉,捻了颗蜜饯儿含在口中?,细嚼慢咽了半晌,才缓缓道:
“只是如今,还不能让岑贵妃太快跌下来。”
“德妃掌着六宫权,岑氏坐着贵妃位。一个有宓贵仪全心襄助,一个有钟、蒋二人勉强帮衬。她们始终互相制衡,僵持不下,才是于?本宫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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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的局面。”
常清念微阖眼眸,轻声吐露道:
“本宫还须韬光养晦些?时?日,留待日后能与德妃兵戎相见。”
在这诡谲深宫,走一步,便要看十步。登临凤位的路上,绝没有永远的盟友。
承琴心头微震,默默俯身替常清念掖好被角,低叹道:
“您有时?可也会觉着太累?”
“累是自然?,可那又能如何??”
常清念缩在被子里,垂睫感喟道:
“谁教我生做个女儿身,除了在这宫里斗个你死我活,再?没旁的法子,能教我握住权柄。”
承琴听得眼眶有些?发酸,不由暗自后悔提起这些?,倒勾惹得常清念伤怀。
忽然?记起怀中?的锦帕,承琴忙将其取出来,捧到常清念眼前问?道:
“娘娘,那日的扇坠子奴婢拾起来了。虽已?是断成两截,但若用金子镶补,倒也还能凑合收着,您看……?”
常清念闻言倒的确不感伤了,只是登时?生气?起来,扭头背过?身去,冷冷道:
“有什么好收着的?扔了罢。”
“奴婢今早问?过?御前宫人,那日陛下一直在皇极宫召大臣议事?,等长公主殿下见着陛下时?,时?辰便已?然?很晚了。”
承琴道出那日情由,轻声宽慰常清念道:
“陛下知道后应是立马过?来的,并非故意拖到您病倒才来看您。”
常清念闻言却也不松口,仍背对着承琴,将脸儿埋在被子里,哼道:
“谁知他是不是今日高兴了才哄哄我,改日不高兴了,又要将我弃之如敝履。”
承琴见常清念是当真恼恨皇帝薄情,只好暗叹一声,心里忍不住想道:
若非陛下早年对娘娘有恩过?,娘娘此?刻怕是恨不得要连陛下一同报复起来-
散朝后,周玹照旧命人将折子搬来永乐宫,自己先回皇极宫换过?常服。
因?怕吵着常清念歇息,周玹并未命人通传,只放轻脚步走进殿内。
常清念此?刻醒着,自是听见动静。只见她慢吞吞地撑榻坐起身,软声唤道:
“陛下。”
周玹颔首扶住常清念,自然?而然?地在榻边撩袍落座。
见常清念脸色尚可,周玹轻柔撩起她额上的卧兔儿,手背贴上去试了试温度,旋即笑道:
“今儿还成,没偷偷开窗?”
觉出周玹在笑话自己,常清念耳根发烫,低声咕哝道:
“妾身哪有那么不听话。”
“好,是朕错怪了卿卿。”
周玹不禁勾唇,将常清念搂腰捞了起来。
常清念心里生着闷气?,面上却只能垂眸顺从,没骨头似的软倒在周玹怀里。
“卿卿,让朕抱一会儿。”
周玹埋首在女子颈窝,闻见她身上仍沾染着惯用的玉髓香,只是此?刻同药香掺杂着,又不禁教周玹心疼起来。
就着相拥的姿势,周玹又细细关怀常清念几句,随后将手伸进被下,替她揉了揉膝盖,问?道:
“还疼不疼?”
常清念微微摇首道:“不疼了。”
虽是问?过?常清念,但周玹已?渐渐摸清楚,常清念是个惯不说实话的,便自顾自地说道:
“光用艾叶来煎汤浸泡恐怕治不了根,改日朕寻个医女来替你施针罢。”
常清念一听这话,顿时?捏紧了被角,头皮阵阵发麻。
在宫外时?芜娘也替她针灸过?,她试过?一次便嫌疼作罢,左右她也不惦记着长命百岁,没必要非吃这个苦头。
“陛下,妾身当真不疼了,不必这般麻烦。”
常清念试图推拒,但周玹却异常坚持,气?得她连面上的温柔乖顺都快装不住。
“此?事?就这么定了。”
周玹语气?不容置喙,但见常清念蔫蔫的,忙又放缓语气?,说道:
“卿卿乖,朕想你能好好的。”
“养好身子方便您下回再?罚?”
小狸奴忍不住亮出爪子,看似很凶地挠了周玹一下。
周玹听出常清念还在委屈,立马轻哄道:
“朕即刻复你妃位,好不好?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常清念闻言却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反而眯起眼思索起来。片刻后,只听常清念说道:
“陛下,妾身暂不求复位。”
周玹显然?没有料到常清念会拒绝,不禁有些?诧异:
“为何??”
常清念垂下眼睫,斟酌着说道:
“妾身自知有错在先,不愿仗恃恩宠复位。只待日后若有功劳,再?向陛下讨赏,还请陛下成全。”
好不容易从那个惹眼位子上降下来,常清念琢磨还是该借着机会做点别的,譬如去太后那里索些?补偿。
此?番将她折腾半条命去,总得将该讨要的都讨到才是。
周玹闻言却忽然?轻笑了一声,惹得常清念疑惑地看过?去。
周玹握着常清念纤指,柔声解释道:
“朕只是忽然?发觉,卿卿虽瞧着软,实则骨头硬着呢。”
“您是不是又在拿话儿挤兑妾身?”
常清念抽回手指,蹙眉嗔道。
周玹却又将柔荑捉了回来,好声好气?道:
“怎会?朕是在夸你有骨气?。”
见常清念似信非信,周玹转而问?起道:
“那你可想见见家人?”
“家人”这两个字倒教常清念恍惚了下,待反应过?来周玹指的是常相夫妻,常清念不由问?道:
“陛下为何?提起这个?”
周玹回想着那日常相所言,略去了那些?不甚中?听的话,只道:
“常大人惦念你独自在宫中?,便向朕请旨,想令你嫡母进宫探望。”
听罢,常清念心底冷笑一声。
惦念?他是想派常郑氏进宫来探探虚实,瞧瞧她还中?不中?用罢?
趁着常清念走神?的工夫,周玹又好笑又心疼地说道:
“你昨夜身上发寒,便一个劲儿往朕怀里钻,还要拉着朕喊‘娘’,朕想你应也是想见家人了罢?”
拉着周玹喊娘?
常清念惊愕地睁大了杏眸,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虽然?心里十分不愿相信,但她又清楚周玹不会胡诌这种话。
震惊过?后,常清念难免又是一阵后怕,只道幸亏没在糊涂之际说出些?别的。这病还是得快养好才是,总拉着周玹说呓语可怎么成?
常清念抬起手背遮着脸,闷声解释道:
“妾身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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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生母了。”
周玹已?经知晓常清念生母早逝,听罢心中?愈发怜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柔许诺道:
“此?事?是朕疏忽,择日朕便下旨,为你生母追封诰命。”
“……多谢陛下。”
常清念喉咙里忽然?有些?发堵,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待忍下泪意,这才说道:
“妾身的确惦念家人,还望陛下恩准嫡母入宫探望。”
——她倒要瞧瞧,这对夫妇又要从她身上榨出什么?
第26章 野心
待常清念病势稍缓,流光已渐逝至七月底。
“娘娘,您身子骨才?养好些,咱们当真要现在就见?太后?吗?”
承琴瞧见?前头寿安宫的鎏金宫檐,心里便禁不?住七上八下?,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既已料到九月后?情势愈艰,常清念自然闲不?住,毫不?犹豫地叩开寿安宫,只道:
“趁着陛下?还?没散朝,咱们快去快回。”
寿安宫内,太后?方起身梳洗毕,此时一袭绛紫色凤袍,扶着英嬷嬷的手从后?殿步出。
瞧清是常清念立在阶下?等候,太后?凤目微眯,顿步冷声道:
“哀家还?没朝你兴师问罪,你倒是自己先过来?了。”
“妾身拜见?太后?。”
秉着伸手不?打笑?面人的道理,常清念和悦见?礼,不?慌不?慌地跟着太后?走进?正殿。
待殿门掩起,常清念这才?颦眉可怜道:
“太后?娘娘这话可实在没道理。您挑的姑娘不?合陛下?心意也便罢了,还?连累妾身受了陛下?好顿发落,娘娘怎能怪到妾身头上?”
“你还?有?脸跟哀家提。”
太后?才?没被常清念绕进?去,只见?她掀眼睨了睨常清念,一针见?血地问道:
“还?不?是你三推四阻,不?肯主动进?献?你敢说你是认真办的差事?”
“娘娘此言差矣。”
常清念扬眉接下?太后?质问,游刃有?余地回应道:
“妾身不?献上云裳,便是一早觉着此计不?通。结果您瞧瞧,是不?是按妾身的话儿来?了?”
“此时木已成舟,你倒是装起事后?诸葛了。”
太后?冷哼道,显然对常清念的说辞并不?买账。
“娘娘且别动怒,妾身又不?是非要与您结仇。更何况妾身如今被贬,不?也算是教您出气了?”
常清念忽而上前几步,来?到太后?身前跪下?,仿佛顺从臣服般,俯身叩首道:
“娘娘,您若愿意在宫中庇佑妾身,妾身未尝不?能?*?为您所用。”
太后?闻言,捻着佛珠的手不?由顿住,旋即又哂笑?一声,道:
“你想复位还?不?求你那皇帝主子去?来?哀家这说嘴顶什么用?”
“娘娘有?所不?知。”
常清念神情受伤地垂下?眼,毫无惭色地编排周玹道:
“陛下?虽常来?妾身宫中,却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图个心安罢了。这些时日?以来?,陛下?非但半分不?提为妾身复位之事,言辞间也多有?教训,可见?并非真心疼惜妾身。妾身从前糊涂,如今已幡然醒悟,太后?娘娘才?是妾身值得效忠之人。”
太后?低头审视着常清念,试图从她脸上分辨出几分真假。好半晌,太后?不?置可否,只开口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说来?让哀家听听。”
常清念思忖片刻,躬腰轻声说道:
“妾身前些日?子见?过尚仪局的刘司赞,觉着她年岁渐长,实在该换个清闲的差事。六尚局中不?乏年轻女官,她们也需要机会不?是?”
“你想要六局权柄?”
太后?顿时了然常清念的意图,不?禁朗声发笑?起来?,笑?罢又嘲弄道:
“你姐姐都没做到的事,你倒也敢想。”
听闻太后?此言,常清念不?由凝噎,忙垂睫掩去神色,心底大骂常清婉这个废物。
自打入宫封妃后?,常清念便只见?凤仪宫的宫人们争相在她面前露脸,迫切寻新主子庇佑,但却迟迟未有?女官来?向?她示好。
常清念本还?觉着怪哉,现下?才?知,原是皇后?进?宫两载都未摆脱太后?掣肘,竟只拿回半数宫权。
太后?端起茶抿了两口,再看向?常清念时,目光竟有?些缓和,语气却仍似是讥讽:
“常氏,你野心不?小。”
常清念深深吐出胸中浊气,噙笑?回道:
“太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宫中六局二十四司,妾身只是向?您讨个司赞司而已,算不?得什么很过分的事罢?”
太后?却没接话,只盯着常清念上下?打量,忽而断道:
“可惜了是个庶女。”
“倘若当初常家送你来?坐这个凤位,恐怕会比你姐姐更稳当些。”
常清念笑?容微凝,心中不?由唏嘘。想她平生?所闻,不?过是说她比不?上常清婉。
常清念听得太多,便早已从最初的不?忿不?甘,变为如今的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而头一个说常清婉比不?上她的人,居然是和她势同?水火的太后?。
“得空将你的人送进?司赞司,哀家给你这个脸面。时辰不?早了,你也退下?罢。”太后?摆手道。
听出太后?这是应允,常清念叩首谢恩,起身恭敬退下?。
正当常清念欲转身踏出殿门之际,忽然听得太后?端坐上首,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姐姐死得倒还挺是时候。”
常清念停住脚步,蓦然抬眸问道:
“娘娘这是何意?”
太后?拨弄着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常清念,只幽幽道:
“哀家是何意,你难道不?清楚?”
常清念心中转过几个来?回,忽而微笑?道:
“太后?娘娘为何要这样想妾身?别是您以己度人了罢。”
常清念却没否认,自己明?白太后?言下?之意。
太后?抬眼呵斥一句:“放肆。”
太后?同?样不?曾否认,常清念所言有?假。
“妾身失言。”
常清念福身说道,见?太后?不?再发话,便默默退出大殿。
等常清念彻底消失在眼前,太后?将佛珠一圈一圈缠在腕间,没来?由地同?英嬷嬷说道:
“她若当真是哀家儿媳便好了。”
英嬷嬷却懂太后?心中所想,也不?由颔首感?叹道:
“常淑仪的确很像当年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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