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的衣钵,还博得天下人敬仰!”楚絮烧哑的喉咙近乎扯到极致。
“该死之人,分明是你。”奉云哀欲要举剑。
桑沉草轻轻将孤心的剑尖挑开,看着楚絮继续道:“你招揽逐日教的信徒,创办归源宗,如此年年月月、日日夜夜地谋划算计,就是为了你心底那泻不下的仇?”
“不是。”楚絮露齿笑了,“我要圣火烧化所有罪恶。”
桑沉草猛将寂胆送上前,这次不单单只是破皮破肉。
歘啦一声,这次即便是阎王松口,刀剑亦不留人。
火光刮刮杂杂,星云被染作暮色,当年未烧透的火,舔上归源宗的一砖一瓦。
山巅烧得正旺,桑沉草几步便将奉云哀带到雪顶峰的山脚,盘腿坐在地上,用从归源宗带出来的器具,熬起一锅药。
奉云哀昏昏欲睡,伏在桑沉草肩头不动,眸光过处,那原躺倒在归源宗内的十几人,如今正横七竖八地叠在地上。
还有一只木盒搁在桑沉草鞋边,那里边装着的,正是楚絮的悲风扇。
奉云哀无力开口:“这些人一定都被归源宗惑了心志,醒来后怕是要像林杳杳那般自焚。”
“秀秀你猜,我这锅熬的是什么药?”桑沉草意味深长道。
奉云哀可猜不出,此女会熬制的药毒,怕是比她下山后的见识还要多。
更别提,黄沙崖的毒经已被焚毁,她就算想翻查寻阅也无法。
“莫非能清心醒脑?”奉云哀困惑问。
桑沉草哂笑说:“能令这一行人忘却经年所有,误将过去当作大梦。”
奉云哀目露怀疑:“这般厉害?”
“还未试过,起不起得了效,灌给他们再说。”桑沉草气定神闲,丝毫不慌,“这方子是问岚心昔时写的,连个名字也未取,许是她舍不得忘,过不久就将方子压在箱底积灰了,不如就叫它……忘忧汤?”
奉云哀微微摇头,“也太浅显,是才尽词穷了?”
“还会拿我打趣了。”桑沉草轻哧。
“并非。”奉云哀言简,此时内息不济,说多则累。
“那秀秀你说,这汤药叫什么好。”桑沉草悠声。
“闻着倒是香。”奉云哀太困,嗓音越发轻飘,合眼时堪堪把话说尽,“不如叫……折香。”
**
夏时鸣蝉声声,又是焦金烁石之时,偏偏此地还是聆月沙河,比中原更热。
常住沙河的人早热惯了,饶是日上三竿,也要披着那遮掩尘沙的粗布往外奔。
镇上各地商贾繁多,吆卖的东西很是齐全,此地的百姓与中原侠士不同,只会将外疆异族当是同样讨生计的寻常人。
在土墙边捉闹的丫头撞着人,仰起头便露出一口白牙笑,整张小脸晒得黑黢黢的,丝毫不掩可爱。
丫头才露笑,忽地一愣,没料到此地竟又来了中原侠士,来人不光肤色白,就连穿着也与此地百姓不同。
那人分她一包糖糕,拿出画像问:“丫头,你可见过这两位姐姐?她们二人大约这般高,相貌好看,是会功夫的。”
丫头摇头,嘴里叽里呱啦说起聆月镇的乡话:“谁呀你,你找她们作甚,我可没见过这两位喔,今日不曾见过,昨日不曾见过,嗯,前日也未曾见到!”
那人汗颜看向身边同伴,不好意思道:“听不明白,丫头你说的什么?”
“她说她没见过!”边上有人敞声道,“你找这两人作甚?”
拿画像的人生怕遭人起疑,忙不叠解释:“我们从中原来,想请这两位为瀚天盟话事,绝无恶意。”
方才的大婶噙笑道:“倒是听说过瀚天盟,这瀚天盟前些日子不是将人遣散了么,如今又好了?”
听着像揶揄,问话的侠士挠起头。
方才还说着乡话的小丫头,改用一口生涩的中原话开口:“这里所有人我都熟,我自出生起,就不曾在此地见过这两人,你们去别处找吧。”
听到这话,来寻人的一行江湖人士纷纷露出失落之色,只得转头往别处去。
待这一行人走远,大婶弯腰对小丫头道:“谁教你骗人呐?那瀚天盟可是个好地方,旁人想进去,求都求不来,你怎就替人家两位姑娘做主了?”
小丫头吐舌道:“她们教的,我替她们打发这些上门的人,她们教我中原的东西,你听我方才那一口中原话,流利不流利?”
“流利!”大婶夸道。
就在镇上靠北那一面,明明是同样的水土,也不知那院中怎就长了一棵花树。
别地被飞沙盖得黄灿灿一片,唯这院中绿意盎然,繁花慵开,风过时微微颔首,似含绵绵情意。
小窗半抬着,依稀露出个身穿薄衫的人影。
奉云哀倚在窗边,腕骨微动,竟在用悲风扇纳凉。
她原是想将悲风扇交给余姥的,只是在与各大宗门会面之前,装扇的小箱被桑沉草藏了起来,她如何也寻不见,只好空手前往。
与众人分别后才知,桑沉草是故意藏起,说这悲风扇上镶了玄寒石,日后要是囊中羞涩了,便将这扇赊出去。
如今倒也好,扇子轻扑,连刮出来的风都是凉的。
桑沉草从屋外回来,哂道:“平日没白教那些丫头,今日又替咱们打发了一群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香》 【终章】(第3/3页)
人,省了一桩事。”
奉云哀热得不想说话,连衣襟都略微敞着,锁骨上莹莹一片薄汗。
“热了?”桑沉草挨过去,她周身滚烫,将奉云哀焐得更热。
奉云哀不悦地翻身,半个身近乎探到窗外,闷闷道:“莫挨着我。”
桑沉草甚至还捏住她手腕,暗暗将脉象探清楚,随之凑到她耳边道:“秀秀,我把你养得这般好,又教你这么多,还不容得我近身了?”
奉云哀顿了片刻,转身一瞬不瞬地看过去,不知在寻思什么。
桑沉草大大方方给她打量,一笑起来,眼下两颗痣就变得越发鲜明,好似满肚子坏水。
良久,奉云哀慢腾腾倾身,将唇极轻地印了过去。
她的神色总是寡淡,眼中的波澜稍纵即逝,活脱脱一冷心人,好在嘴唇不是。
唇那么软,轻轻一噙,似就要化作糖水,叫人想吮得更彻底些,一滴都不想遗落。
这是奉云哀头回主动送吻,她的吻细致而认真,那些不曾袒露在面上的脉脉情思,竟全都藏在吻中,使得交缠的气息也变得格外缱绻。
桑沉草迎过去,掌心在奉云哀侧腰摩挲,鼎沸情意随着这份滚烫,钻入奉云哀的薄衫。
奉云哀好似被泡在热水中,周身一瞬发软,直勾勾看着面前人,冷冷道:“上回也是你,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桑沉草哧笑一声,在奉云哀唇边亲出吧唧一声响,眸色隐晦地道:“秀秀,各凭本事。”
两人当即缠在一块相互抚揉,身上全是彼此留下的印记,愈是燥热湿黏,愈是难舍难分。
直至天色渐暗,窗外热风微挟寒意,桑沉草才在奉云哀腿根落下最后一吻,笑道:“秀秀,方才我让你两回,才缠你一回,可得记清楚些,要不要找个簿子记上?”
仰躺着的人眼如蒙雾,被亲得略微一颤,张唇喘了良久,恼羞成怒道:“我不要。”
“不要什么?”桑沉草故意问。
“不要簿子。”奉云哀意欲冷脸,嗓子里却挤不出半点寒意,连调子都是软的。
她足踝还被捏着,索性朝桑沉草胸口踢去,翻身欲走。
“秀秀,去哪呢。”桑沉草将床沿的悲风扇勾了过来,对着奉云哀后颈轻轻扇动。
奉云哀默了半晌,她长发披散着,一袭白裙何其松散,倒还是冷清,但这身影已无半分孤寂。
“去哪呢?”桑沉草将下巴抵过去,压住奉云哀的肩头。
是啊,去哪呢?
奉云哀扭头,目光清清浅浅,淡声道:“还不曾坐过扁舟听猿啸,也不曾行过万壑看海川,落枫当真如霞?风摇翠竹又是何等景象呢,这些,你都见过么?”
“见过,不妨再见一次。”桑沉草哂道:“你我同去。”
“何时去?”奉云哀问。
“择日不如撞日。”
天涯路远,合该慢渡山阴,细踏翠原,偶听海潮声声,淡看雁去雁归。
待行遍千山,又看倦绿水,只需相视一眼,又能相携闹红尘。
红尘一笑,天地羡煞。
完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