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国公》 40-50(第1/14页)
第041章 第 41 章
成年雪狼体型庞大, 毛发白且厚密,模样要比普通野狼漂亮,一张完整的雪狼皮毛在县城的商坊能卖到上百两的高价。
可先前进山打猎从未发现雪狼的踪迹, 这只幼崽从哪来的?视线扫过夹起尾巴的野狼和大黄狗,后者察觉到情况不对,害怕的嘤嘤两声,撒开腿就跑,野狼也慢慢往后退,一溜烟跑没影了。
“师傅,狼崽好小啊,眼睛都没睁开, ”廖姑扒着她的手, 踮起脚看她掌心上的那团毛茸茸,显然十分喜欢这只小狼崽子,“带回家咱们养它吧师傅,它好可怜,扔在外面肯定会冻死的。”
虞归晚从来都不爱养这些小玩意儿, 嫌麻烦,而且被人类养大的兽类始终少了些野性, 温顺乖巧如同村里的大黄狗, 见着人就摇尾巴, 给口吃的就跟着跑, 让它们看家护院还要担心被人套走, 倒不如丢回野外,若能活下来就是它命不该绝, 长大了必定会成为最凶狠的狼群头领。
小徒弟期盼的眼神也没让她改变主意,“它属于雪山丛林。”
“可是它还小啊, 眼睛都没睁开,没有母狼喂养它怎么活啊,师傅师傅……”廖姑拽着她的披风使劲摇晃,说什么都要养。
她捏住狼崽的后脖颈提起来,狼崽四肢抱在胸前蜷缩成一团,发出微弱的哼唧,看着是可怜。
她松口道:“要养也可以,但野兽跟狗不同,野兽极难认主,若它不认你,你就是再怎么喂养它也跟你不熟,待它长大还可能会咬死你吃掉,尤其是狼。”
廖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村里的婶婶们经常骂谁谁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你还要养?”
廖姑犹豫了,她想养狼崽是因为看到师傅有狼群,她也想有,可她没有学到师傅驭兽的本领,狼群之所以会跟着商队或跟村民进山狩猎,是出于师傅的授意。
廖姑知道自己并不能驭得动狼群,就算是妙娘有师傅赠的银笛,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驭走兽飞禽,那些畜灵很多时候都不听话。
想了半天,她还是坚持要养,“师傅,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它认主啊。”
虞归晚将狼崽子递过去,“抱抱看,它在你手上若是老实,就算认你了。”
“这么简单?”廖姑半信半疑。
虞归晚挑眉,“野兽的直觉很灵敏,哪怕只是只幼崽,也能分辨人类善恶,它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对它再好都没用。”
狼崽子在虞归晚手上很乖,除了哼唧,就没敢动,倒是放在掌心时会蹭她,还会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头舔个没完,俨然是把虞归晚当成娘,忍不住想亲近。
等换到廖姑手上,许是气味不对,狼崽的哼唧透出不安,毛茸茸的小身子疯狂扭动,就是不想让廖姑抱,最后化为撕心裂肺的嘶叫。
小徒弟哭丧着脸,“师傅,它怎叫的这般厉害?”
她揣起手,走在前面,“你说呢。”
“它不喜欢我。”廖姑心死,但还是捧着狼崽回家。
虞家后院,婆子将下房的炕烧热让戏班子的人暖暖手脚,又端来热腾腾的饭菜,粘稠的黄米粥,流油的咸鸭蛋,夹着肉馅蒸出来的面饼。
“想来你们应该没吃饭,这是我家姑娘吩咐拿给你们的,先将就吃些吧,等那边的院子收拾出来,就领你们住过去。”
大人还好,就是腹中饥饿也不嘴馋* ,那几个几岁大的孩子就不行了,闻着肉香就咽口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端上桌的饭菜。
她们倒也懂事,尤三姑没发话,再想吃她们也没伸手。
尤三姑先跟婆子道了谢,才让孩子们吃,“慢些,别烫着。”
她怀里的婴儿也哼哼唧唧哭起来,怎么哄都不管用,知道是饿了,可戏班子也没钱雇奶妈,尤三姑只得用筷子头蘸些米糊糊喂进去。
“这么小的娃娃光喂米糊糊哪成,”余姐掀开门帘进来,手上端一碗煮好的羊奶,“我们村里也找不来有奶的媳妇,先喂这个吧,羊奶,我都煮沸了,晾一晾再喂。这是闺女还是小子?看着也没啥毛病,当爹娘的怎就那么心狠,大雪天把这么点大的娃扔在别人院门口。”
尤三姑忙接过羊奶放在桌上,又往里让了让,让余姐能靠近看孩子。
“是个女娃娃。”孩子刚抱回来她就看过,是个眉眼秀气的女娃。
余姐从她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哄,当娘的人最看不得这样的,心可疼。
她边哄孩子边跟尤三姑说道:“我替你抱一会子,你先吃饭。从县城到我们村的山路不好走吧?原本我们里正说要修路的,只是村里事情多,又刚修了围墙,就到大雪天了,土都冻结实了,只能等明年再修。”
“那就麻烦大姐了,”尤三姑对余姐也十分客气,“我们一路从南到东,又从东到北,沿途也见过不少村庄,倒是极少有村庄能修得起那么高的围墙,还是青砖,我们见的都是土围墙。”
说起村里得围墙,余姐就打开了话匣子,从砖窑一路讲到镖局和商队,听得戏班子的人惊叹连连。
“你们里正可真不是一般人物。”尤三姑赞道。
余姐与有荣焉,“那是自然,这就是我们里正的宅子,也是我们里正请你们来给我们姑娘过生辰,腊月二十三,葛大娘应该同你们说过。”
尤三姑点点头,“你们姑娘可是先才我们见的那位?”
“那是我们里正,这个宅子的主人,姑娘是里正的妹子,因身子弱,不常出屋走动,你们还没有见过,若见了就知道了,那模样比天上的仙女还要俊俏咧!”
尤三姑又是一惊,怎么,那个气势凌厉的年轻小姐竟是南柏舍的里正?!可她听说南柏舍的顺利镖局和商队都是由一个姓虞的厉害人物办起来的,此人身手不凡,斩杀盗匪无数,很得县太爷的赏识。
难不成就是她?!
余姐之所以同尤三姑说那么多,也是幼儿授意,虽不知姑娘为何让她这么说,但姑娘既这样吩咐,她就照办。
余姐试了试羊奶的温度,觉得合适了才用小勺子喂给襁褓中的婴儿。
戏班子从捡到她就没喂过奶,一直都是喂米糊糊,小脸瘦巴巴的,吃着羊奶了就手舞足蹈特别兴奋。
等众人吃饱肚子,一看,碗盘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
两个婆子麻利将碗筷收走,由拿来茶水和果品,余姐喂婴儿喝了奶就出去了,也没多留。
等屋里只剩戏班子的人,尤三姑又轻叹一声,眉间拢起愁云。
在外讨生活很不容易,尤其她们这样全是女子的班底,次次都有人想占便宜,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时,哪天她要是不在了,迎春班这些苦命女孩可怎么办?是不是该考虑为她们寻个依靠。
出去一趟就带回只狼崽,毛色还是雪白的,幼儿瞧都稀奇,跃跃欲试要抱。
虞归晚拦了下,“沾了大黄一嘴的口水,脏。”
“无妨。”她用帕子垫着将狼崽抱过来。
廖姑还在为狼崽不喜欢自己而苦闷,这会子就凑到幼儿身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国公》 40-50(第2/14页)
点着狼崽的脑门说它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养了,丢出去。
幼儿怪道:“才这么点大,哪里就知道养不熟了。”
“它不认主。”
“认主?”
“对啊,师傅说的,抓在手里不闹腾就是喜欢,就是认主,我抱它它闹的厉害,扯开嗓子叫唤,像我要吃它似的,以后也肯定养不熟了。”
廖姑说的振振有词,幼儿低头一看被托在掌心乖巧缩成一团的毛团子,她该如何委婉的告诉廖姑,狼崽挣扎有可能是被抱的不舒服。
幼儿往虞归晚那边看,后者转开脸,问小金方何时开饭。
“余大姐姐正在蒸糕,我这就去瞧瞧好了没有。”小金方很不舍的又看了看狼崽,一步三回头去厨房。
廖姑也发现狼崽喜欢幼儿姐不喜欢自己,再次被打击到,圆乎乎的小胖脸皱成包子。
幼儿让小喜鹊打来热水,浸湿了布巾为狼崽擦干净毛发,才放到炕上,还拿不穿的旧衣服给它做了个舒服的窝,又喂了温过的羊奶。
小家伙吧唧吧唧嘴舔的很香,明明眼睛都没有睁开,却能准确找到饭盆在哪,一头扎进去狂舔,把肚子吃的滚圆才安心趴窝。
虞归晚终于不装聋作哑了,把呼呼大睡的狼崽提起来,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要养它?”
幼儿心疼救下狼崽,拍拍。
“都带回来了,总不能还丢出去,再说廖姑也喜欢,我帮她养两天,等长大点了就能让她带出去跟村里的大黄狗玩,当个猎犬也好。”
“这是雪狼,不是狗。”
“都一样。”
“……”
“你是不知道村里的孩子看见你有狼群,他们多羡慕,不然村里也没有那么多大黄狗了。”
“那是野狼,有野性的,人养出来的狼能顶什么用。”
幼儿看她一眼,不在这话上面打转,“刚才我还以为这是你特意抓回来送我的生辰礼。”
虞归晚闭嘴不再犟,并且开始思索自己准备的生辰礼是不是不太好,应该送幼儿一笼狼崽才对。
第042章 第 42 章
晚上幼儿还将狼崽的窝挪到了床头, 虞归晚站在床边,拳头握的咯咯响,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幼儿正在为狼崽光吃不拉而发愁, 都没注意看虞归晚难看的脸色,“它怎么不拉呢,这样下去肚子会不会撑破,你来看看要怎么办才好,”她头也不回,伸手扯扯虞归晚的衣袖,“快来,你常跟野兽打交道, 知道怎么照顾这样小的崽么?”
虞归晚黑着脸, 硬邦邦的说:“不知道。”
她拽回袖子,弯腰摸出枕头底下的刺刀转身回暖炕那边坐着,低头拿起一块布慢慢擦拭刀身。
她的刀很少离身,就算睡觉也会藏在手能立马摸到的地方,和幼儿同床睡的前期, 旁边稍有动静她都会惊醒然后操起刀就扎下去,好几次刀尖都抵到了幼儿的脖子, 若是收刀慢一点, 脖子就该被扎穿了。
噌!
刺刀钉入桌面, 刀柄都还在晃动, 可见力道之大。
幼儿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哪个又惹着你了,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过去用力将刺刀拔出来,桌上都留下一个极深的口子, “瞧你,要撒气也不该拿桌子撒啊,好好的桌,都弄花了。”
她拧着眉,不愿意说。
幼儿抬手帮她抚平紧皱的眉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了然,不禁莞尔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吃闷醋,放心,我就新鲜两日,过几天就还给廖姑养。”
“你要喜欢就养。”她才没有吃一只小狼崽子的醋,还没断奶的小东西,跟她争?哼,她一只手就能捏死。
幼儿捧住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不生气?”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两只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幼儿,就像头狼在盯自己看中的猎物,势在必得,谁抢谁死。
“你别对它那么上心,不然我就将它扔出去,让它冻死在外面。”
闻言,幼儿坐到她腿上,两条玉臂软若无骨似的环住她脖子,又将脸颊枕在她肩上,侧过头用鼻尖似有似无的蹭她颈侧的皮肤,热情令她微微发烫,呼吸变重。
“还不是吃醋?嘴硬。”
锁骨遭了一记轻咬,幼儿环着她痴痴笑起来,声音悦耳,抬手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撚揉,直到玉脂般的软肉泛红发烫才停下,舌尖卷过,带起一阵极强的颤栗。
她坐直身体,下巴抬起,手掌摁住幼儿的后脑勺,将人凑的更近。
幼儿推拒,低头笑道:“你再勾我,今晚都别想睡了。”
“不睡就不睡。”
“你不睡,我还要睡,”幼儿捏住她鼻头,“你说说你,纵性得很,一天都不肯歇,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趁这几日事情多,你又要来回往县城跑,正好清一清心,今晚就别闹了。”
说着就要起身,被虞归晚一把摁回去,语气不善,“你现在想停下?”
幼儿软软的倒在她怀里,手指缠着她的衣带把玩,温声细语哄道:“我体力不如你,今晚就饶了我,岁岁,好不好?饶了我吧。”
撩出火来了又这样说话,让她饶了她,她蹙眉思考这个可能性,为了长远考虑貌似也可以答应,可就这样轻易饶过又太依着幼儿了,真是左右为难,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吃亏,偏偏幼儿用的是温柔刀,就算她想强硬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何时被人用温柔刀胁迫过,这回真是栽了。
越想越咬牙切齿,又不能拿幼儿如何,只能恶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
“你做什么咬自己?!”幼儿一惊,慌忙抢下她的手指,看到上面已经有了很深的牙印,还带血丝,心顿时就疼起来,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就往她臀上拍两掌,气道,“让你胡闹!瞧,都咬破了,早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不会再让自己受伤,这不是?”
握住虞归晚的手,让她自己看清楚那根被咬出血痕的手指。
虞归晚却根本不看手指,而是固执的看着她,眼神透着倔强,淡色的唇微微翘起,有不服气,也有委屈。
让幼儿拿她完全没办法,跟这么个人讲道理?哪里讲得通,偏偏自己就对这个人上了心,骂不得,打不过,有气也只能忍着,不然还能怎么说?说轻了这人也不听,照旧我行我素,说重了自己又舍不得,就算舍得说,也不忍看平时那么要强、轻易不低头的人为了她这般委屈,就像是拿刀在剜她的心。
她轻叹一声,像认命了那般,细细舔过虞归晚手指上的血痕,“你啊,就是存心要折腾我。”
过了片刻,虞归晚不再倔着,抽回手指,“我没有。”
她将幼儿抱起来放到炕上,低头亲了亲,在幼儿摸不透她这是要做什么之际,她转身去床那边把狼崽提过来,又拿了一小块布浸湿往狼崽的身下轻擦,刺激它排尿。
小东西是母的,应该是憋久了又没有母狼帮它,这下舒服之后就蜷缩在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国公》 40-50(第3/14页)
归晚掌心,已经变干净的毛发是柔软的绒感,它似乎格外喜欢虞归晚,在她掌心睡的很香,还砸吧嘴。
幼儿跪立着看,眸子都笑弯成了月牙,“我抱它都不见睡的这么安稳,它喜欢你呢,养着吧?咱们屋里也冷清,你不在家时有个小家伙陪我也好,你觉着呢?”
虞归晚把狼崽放回窝里,清理掉脏了的布巾,又洗过手。
她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幼儿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不由得更加高兴,想着要给狼崽起个名字。
虞归晚才好转的脸色又黑了,怎么还要起名字?答应养在屋里已经是她的最大让步了,幼儿怎么还得寸进尺,是拿准了她会继续退让?
她不悦道:“随便叫就行了,驴粪蛋,羊粪蛋,狗剩,大花,村里的大黄狗也是这些名字,它以后要合群也得起这样的名字。”
“行,你要觉着好那它以后就叫虞大花,要么就叫虞狗剩。”幼儿没好气道。
“……为何要跟我姓?”
“总归是咱们养的,不跟你姓,跟我姓也成,叫随大花随狗剩。”
虞归晚深吸一口气,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想起个什么名?依你还不成吗。”
幼儿哼了一声,开始搜肠刮肚为狼崽取名,写了几页纸都不满意,直到灯烛快要燃尽了才挑出三个让虞归晚选。
“你瞧着用哪个好?”
在旁边百般无聊玩刀的虞归晚用刀尖指了指其中一个。
幼儿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个更好.
“虞六花,你有名儿了,虞六花就是你的名儿,记住没?”
一大早廖姑就过来将呼呼大睡的狼崽从窝里抱出来,告诉它终于有名有姓这个大好消息。
眼睛都没睁开的虞六花肚子饿了,嘤嘤哼唧着要喝奶,哪里听廖姑在说什么,而且它也听不懂,它就想喝奶。
虞归晚选这个名字只是觉得比虞大花好不到哪去,也值得幼儿费心想那么久,还不如就叫虞大花。
她不通古文古诗,自是不知道六花取自‘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这一句,形容大雪纷飞的美景。
狼崽通身雪白,以‘六花’为名也贴切,幼儿十分满意这个名字,对虞归晚认为跟‘大花’差别不大则选择不理。
知道虞归晚今日要去县城办事,幼儿翻箱倒柜找出那件狐狸毛披风,又逼着她多穿两层袄子,见她不肯,嫌累赘,便板起脸训道:“外面的天阴沉沉吓人得紧,风又大,你只在里面穿件夹袄就要出门?没见婆子进来说外面冷,人出去一会子眉毛都挂霜?你若不肯穿,我哪里肯放心让你出门,快些穿上。”
虞归晚穿的不情不愿,脸色臭得很。
今年冬季确实比去年冷,虞归晚一行人进城市还看到衙役在往外抬被冻死的乞丐,城门口也开始有流民,问过高脚才知道这是从偏关来的,东辽人冬季在边境增兵,已经烧了数十个村庄,侥幸存活下来的村民无处可去,只能来河渠,没撑住的已经死在了路上。
这让她想起阎罗娘让黑鹰带回的消息:东辽异动,多半要打了,你多招些人手自保。
要打仗的消息从去年就在庶州百姓中传开了,闹的人心惶惶,后来一直没见有动静,百姓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但虞归晚知道这仗迟早都要打,阎罗娘提醒的没错,她确实该多招些人手。
她对葛大娘耳语一番,后者点点头,很快脱离队伍去办她交代下的事。
中人帮她留意的铺子临街,位置很好,还有个小后院,但不是连着铺子出租,里面原住了一户人家,中人说若想一起租,他可以跟主人家说,那本来也是租户,虞归晚要是愿意多出些钱,房主自是愿意租给她的。
虞归晚心思一动,先问:“里头住的什么人?”
“是一对老夫妻带一个幼女,原来杂货铺的老板见她一家三口可怜,就让他们在铺子里干些粗活,给点工钱,也勉强能糊口。”中人恭敬答道。
“手脚可勤快?人品可靠得住?”
中人也是人精,立马答道:“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干活也麻利,左右两边的铺子掌柜伙计都知道,您可再打听打听。”
“若这样,后院我也租下,也不用叫他们搬,你去问他们可愿意受雇于我,白天干活,夜里替我看守铺子。”
村里能腾出的人手有限,也不能日日都在两地来回,她一开始就打算在县城招人,如有现成的自然好。
中人进去把那一家三口叫出来,看着确实老实。
虞归晚满意,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办齐手续,这间铺子就正式改头换面变成南柏舍的杂货铺。
她也不讲究那么多,还要选黄道吉日再开门,耽误事。
隔天就让人从村里把羊脂皂运过来摆上,一起的还有大桶的奶茶,是用羊奶和茶叶熬煮出来的,不放糖,做的是咸口奶茶,放炒黄米、黄油和撕成条的肉干。
这是南柏舍的商队跟草原深处的牧民学来的吃法,价格不便宜,却十分受往来商人的喜爱,大雪天喝一碗这样热乎乎的咸奶茶可是件美事,所以排队要买的人很多,奶茶很快见底。
羊脂皂也是头一份,商人嗅觉敏锐,立马就收走大批,打算往南贩卖。
第二日若不是阎罗娘那边的羊奶及时送到,南柏舍可就供不上足够的羊奶了。
送货来的就是之前在偏关小镇安顿程伯祖孙的敦实冬瓜,一脸的憨相,谁能想到他竟是阎罗娘手下最心狠手辣的匪头之一。
冬瓜抱拳行了礼,才道:“我们大当家特意让我给虞师傅带个信儿。”
第043章 第 43 章
府城。
将消息送到的黑鹰扑向早已准备好的鲜肉, 凶狠撕扯,狼吞虎咽。
妙娘取出竹筒中的纸条,看过后转给一旁的陈妇, 道:“不能再耽搁了,家里让咱们尽快回去。”
半月前她们就该启程返回河渠县的,只因府城内混入了东辽细作,全城戒严,官兵更是对往来商旅严格盘查,稍有嫌疑的都抓起来。
她们虽无嫌疑,但想出城也不容易,这才耽搁到现在, 眼瞅着到了腊月, 离过年也不剩几天,她们也想早些回家,和家人团聚。
陈妇:“桃香怎么办?”
桃香就是先前投井被她们救下的可怜姑娘,现在薛宅当丫头帮她们探听消息。
薛家仗着大皇子的势,放任家中恶仆欺男霸女, 强占他人田地,杀人一家数十口人, 真是胆大包天, 无恶不作, 更与当地官员勾结搜刮民脂民膏, 贪了朝廷下发的救灾银, 嚣张至极,却无人敢管, 连镇守庶州的九王爷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不知虞姑娘为何突然让她们听从幼儿姑娘的指派,专为来庶州打探这些, 但她们能有今日都是托了虞姑娘的福,虞姑娘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再者,薛家干的这些勾当也让她们恨的牙痒痒,若不是怕坏了虞姑娘的事,她们都想夜里潜进去一刀宰了姓薛的。
先前家里来信让她们想办法搜集薛家作恶的证据,她们打听了好久才找到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国公》 40-50(第4/14页)
个被薛家迫害的家破人亡的孤女和老人,都妥帖安置在隐蔽的小院,就等能出城了就带回南柏舍。
这些人和桃香一样,都愿意揭发指证薛家的罪行。
她们要走,留桃香一个人在恶徒的巢穴,要有个什么事都没法施救,所以她们想带桃香一块走。
为了钱在替桃香往外传消息的守门婆子也把陈妇的话带进去了,桃香若想离开,她们可以想办法再使些钱给薛家管事的,不过是个粗使丫头,随便寻个理由发卖出去也不是多难办的事。
可桃香却不愿,还让婆子给陈妇带话,让她们别惦记她,她能顾好自己。
家里的命令拖不得,妙娘等人也无法,只得收拾东西想办法先出城,带着人一路往北返回河渠县。
途中遇到从河渠来的商队,两队人马有过短暂交流,得知她们来自南柏舍,对面领队的笑容就更真了几分,跟她们说起近些日的新鲜事。
“你们南柏舍的杂货铺可不得了,稀奇的好东西真多,别的不提,就说那个元宝羊脂皂、润肤脂、擦手油,光是县城的富户家眷就抢着买,我们想拿到货可都得天不亮就在门口排队,有时还排不着,货卖没了!”
领队才说完,又有另一个行商接口道:“你说谁在寒风大雪中站半天还能受得了?嘿,杂货铺的掌柜也有招,门口架起大锅熬煮羊奶,做咸奶茶,这东西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听说是从关外牧民那学来的,里头放了炒米,黄油,肉干,一碗咸奶茶的价钱换到别处都能点三四个下酒菜了,不过这也值,喝一碗咸奶茶能顶一整天,只要羊奶和炒米会便宜些。”
离家将近两个月,她们只从信中得知虞姑娘在县城开了个铺子,至于售卖何物却不清楚。
听商队如此说,她们也好奇,快马加鞭往河渠县赶,风雪都让她们抛在了身后。
随她们回来的人抱团缩在马车中,怀揣着对薛家的恨意,就算前路再艰难,他们也要撑着走完,一定要亲眼看着薛家败落,薛家父子不得好死,自己才能咽气,到了地府也能向被薛家害死的亲人有个交代.
黑鹰提前送回消息,虞归晚知道妙娘她们已经在返程的路上。
程伯和佟汉也让黑鹰送了消息回来,他们已到麒麟城,带去的货物已经全部卖空,价格比在庶州府翻了十倍不止,还供不应求,并说他们正在寻合适的铺面,恐无法回南柏舍过年,家中就托她帮着照看一二。
过年可是大事,就算在外行军打仗也是要过的,但虞归晚没这概念,幼儿也不指望她上心或能安排这些琐碎的事,便让小金方去将葛大娘喊来,吩咐她带些米粮往佟汉等人家中走一趟,言明他们为何不回来过年。
“再去后厨跟余姐拿些糕点和肉,家里有老人小孩的就多留下些,就当是给他们的年礼,今岁不同以往,大家要和和美美的过这个年才好。”
“哎!姑娘放心,我晓得怎么做。”葛大娘答应着。
幼儿笑道:“您老办事我自是放心。对了,阿秀姐姐的病如何?可要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自从那事之后阿秀就极少出门,只在家带孩子做饭,再做些绣活托相熟的小媳妇捎去县城卖。
葛大娘事情多,一时顾不过来,再者对阿秀之前做的事也寒心,便不如以往关心她,也不知她竟拖着病点灯熬油的做绣活儿,入了冬撑不住,咳了血才被发现。
急急忙忙请大夫来看,喝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人很消瘦,看着没什么精神。
“病症倒不显了,”提起这事葛大娘也叹气,“只是心里头的病难医,阿秀这孩子……唉!胆小,当初要不是受了那野汉的挑唆,也不会犯这种糊涂,村里人现在也不闲着说她了,可到底是心病,她自己想不明白,转不过弯来,大夫再高明也难治好。”
好好的人变成这样,幼儿心里也不好受,问道:“平日里她同谁的关系好些?开解开解或许能好起来。回头我也让人往村里说一说,别再传闲话了,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也值得天天拿出来说嘴。”
“姑娘心善。”
睡醒的虞六花仰着小脑袋哼哼唧唧,眼睛已经睁开了,很漂亮的湖蓝色,它不愿意自己待在窝里,划着还没能站起来的四肢往边缘爬。
幼儿将它抱到怀里安抚,又对葛大娘说道:“您老先去办了这件事,再顺道去戏班子住的那院看看,她们可缺什么没有,缺了就让人给她们送过去,羊奶可别短了,她们收养的那个孩子还小,没有奶喝可不成。”
“我晓得,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就这些了,您老去忙着吧,雪天路滑,您也当点心。”
“害!天天走,年年走,都习惯了,现在比以前好得多,今早虞姑娘还叫人铲雪,咱们从县城招收的流民现如今就干着这些力气活,搭了毛毡帐篷让他们在外村住,虞姑娘说等明年开了春,让外村那些表现好的搬到内村来,再腾出外村的地方给这些流民。”
虞归晚不仅让葛大娘招收流民,分批来到南柏舍后她还亲自管理训练这些人,不服?刺头?饱餐一顿就走?都别想,落到她手里,再硬的骨头都得乖乖听话。
这些流民也不是多穷凶极恶的人,不过是让东辽烧杀抢掠的没地儿去的老百姓,谁能给他们一个落脚处,让他们能吃上饱饭,他们就可以为谁卖命。
那日南柏舍的村民不过给他们煮了一锅野菜杂粮疙瘩汤,他们就跪下砰砰磕头,不少南柏舍的村民都红了眼眶,这些流民就是去年的自己,忍饥挨冻是什么滋味他们太知道了,如果不是虞姑娘好心收留,他们早成了路边的冻死骨。
当初村民们也觉得虞归晚凶神恶煞,身后总跟着十几只野狼,随时都可能往人身上扑,把他们吓的半死。
可转眼过去一年多,南柏舍变成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村,家家户户都是带青砖院墙的屋子,村外又有结实的高墙挡着,还有人守着村门,盗匪来了也不怕,村里的三岁小孩都能拉弓。
当初留下的村民没有被赶走,欠下的账早已还清,到了年底一合计,最少的手头都有百八十两银子,还没算家里地窖的肉,粮仓的秋麦、粟米这些,不都是跟着虞姑娘了日子才好起来?
细想想,若虞姑娘是个菩萨心肠,未必就能挣下如今这份家业,好人在这个世道混不开,狠人才行。
大批的冰箭、冰刺制出来,廖姑再也没有时间偷懒,天天都要和虞归晚一起对村民以及流民进行训练。
村庄周围也开始布下陷阱,禁止任何人再进山打猎,每次出村往县城的铺子送货的队伍都有身手好的人护送。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曾跟随商队出关深入草原的村民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们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都警告家中的孩子不要离开内村。
幼儿也忧心,晚间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东辽真的要打过来?”一旦开战,遭殃的都是百姓,她虽是罪身,到底也是大雍子民,怎能不跟着心焦。
明日就是腊月二十三,她的生辰,家中早已准备好明日酒席所需的一切,戏班子也将大贺戏练了又练,只等明日全村一同来看戏吃酒。
乍一听东辽大军异动,大战在所难免,她还哪有心思过生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国公》 40-50(第5/14页)
,河渠县离东辽近得很,大军杀过来都用不上十日!
虞归晚正犯困,闭眼将身边喋喋不休问个没完的人抱到怀里,拍了拍算作安抚。
“怕什么,我肯定护得住你。”
第044章 第 44 章
腊月二十三, 幼儿的生辰。
难得不下雪,也不刮风,天头大亮, 积雪压着的几枝红梅愈发喜人,应着今日的好兆头。
婆子和丫头穿着厚实的棉袄进进出出,或手捧食盒果品,或手提茶壶在忙碌,还有早早就来帮忙的村民,哪个都不得闲。
只有顽皮爱闹的孩童围着搭在正院的戏台边上叽叽喳喳,讲自己随家里大人去县城时看到过的杂耍,厉害的技人能连番十个跟斗。
后厨的锅灶天不亮就开始烧, 宰杀好的牛羊鸡鸭成筐成筐往里抬。
还有昨日就做好冻上的冻豆腐和牛筋皮冻, 胡麻油炸出来的各色菜丸子、小酥肉和鱼块,卤了一个晚上的羊蹄和猪手。
从地窖拿上来的大白菜,撕开外层的菜叶,里面还是水灵的,揪一片菜梆子放嘴里嚼着都甜。
几个妇人正甩开臂膀揉面, 纯白面,没有掺一点麦壳, 烙出的饼外皮酥脆, 扯开的面也劲道, 捏出的包子更是皮薄馅儿大, 肉馅的油渗透了包子皮, 热气腾腾的香味散开,来帮工的没有哪个不咽口水。
大锅里还有用粟米熬的粥、奶白的羊汤配上切好的羊杂, 在县城铺子卖的极好的咸奶茶已经抬出去先让大家伙喝了暖身。
就是没资格来吃席的雇工和流民也能分到,葛大娘让人抬了一桶到村口, 每个人拿碗排队来领,炒黄米、黄油和撕成条的肉干堆到冒尖。
有些人舍不得一下吃完,只沿着碗口舔一舔,余下的带回帐篷分给行动不便的老人。
因着天冷,菜刚端上桌就要冷了,幼儿做主,不摆席面,全部开大桌吃暖锅。
暖锅类似火锅,在小火炉上放一口陶锅,里面加热汤,翻滚之后再烫菜,这种吃法在北地很盛行,一则保暖,二则方便。
经商旅传进中原,再到江南,世勋贵族们就吃出了新花样,开始有铜锅和铁锅。
烧旺正屋的地龙,中间摆开一张大桌,正对戏台,两边是对着的三张圆桌,坐的都是去岁被虞归晚救下的南柏舍村民,老少二十来个。
如葛大娘等几个妇人也是最早跟着虞归晚做事的,为幼儿做生日,她们挨着主桌也是应当。
其他村民就安排坐在廊上,都烧着炭炉,一点不会冷,离戏台还更近,看得清楚。
主桌自然就是虞归晚、幼儿、廖姑和杜氏,另外还有跟廖姑关系好的二丫、佟汉的女儿佟潼。
她们本是跟着家人来的,该和家人坐一桌才对,被廖姑硬拉了上来,幼儿也笑着招手让她们坐下,她们的家人见了自然乐意,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体面。
佟* 潼算数厉害,识字也多,被虞归晚安排进铺子帮忙算账,每月有工钱,春婶每天都乐的合不拢嘴,背地里也不忘叮嘱女儿要好好干,将来大有前程的。
佟潼不是特例,村里跟廖姑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有事情做。
一家里面除非是瘫在炕上动不了,不然都没闲着的,去不了外面,村里作坊那么多活儿,没工钱的也能包两顿饭,还嫌?
往年别说吃饱肚子,穷的连草根都找不出,如今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就懒上了?看是骨头痒了还差不多,鞭子照着面就抽过去。
幼儿到底年轻,生辰礼只接了几个孩子的,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不过是孩子们有心,自己做些小玩意儿送她玩,瞧着有趣,她也就收了,转身就让小金方给孩子们拿糖拿糕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