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多东西都没人倾诉,心理上需要承受的太多,康熙的权利地位又使这个父亲无法成为一个聆听者。
压抑得越多,慢慢积累,积少成多,到最后就会越来越承受不住。
或许也正因如此,最终他和康熙的关系才会渐行渐远。
舒以宁自知完全没有改变结局的能力,但她希望在自己的力所能及下,起码太子的童年时期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
看太子还是不给她回应,这时候舒以宁不禁又开始发散思维,难道是他这是自己弄的,是不是康熙控制太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开始伤害自己?她越瞎想,内心的担忧也就重上几分。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胤礽突然出声,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低着头不让舒以宁看到他的表情。
“三弟从南苑回来就开始练骑射,他进步的很快,我忽然觉得我这个太子有些没用,大哥就不说了,可若是比我年纪还小的三弟都要赶上我了,那我真的很挫败。”胤礽的语气透着点无奈,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其实胤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三弟平日里那么尊敬他,他竟然会计较三弟的优点。他这些天看到三弟对着他笑,他心里特别特别过意不去。
“所以你这些日子都在天天加紧练习骑射,然后让手变成这个样子?”舒以宁放轻声音问道。
“难道不该练习吗?”胤礽抬起头看向舒以宁,面露困惑,又继续说道:“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不胜太子之位,更不想要看到皇阿玛失望的表情。”
舒以宁微微出神,她记得以前看过康熙年间某一年木兰围场的皇子围猎记录,其中大阿哥打的猎物最多,排在第二的就是三阿哥,再就是八阿哥,虽然年纪最小,但是猎得的猎物超过了哥哥们很多。
她不清楚每年的围猎太子会不会参加,但是三阿哥既然能在那么多的皇子之中排第二,那就说明实力很强,也可能很有天赋。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太子不仅要学习作为皇子该学的功课骑射,还有康熙亲自教授的治国之道。就好像康熙下江南或者亲征的那几次,都是太子代为监国,而且处理的非常不错,甚至还得了康熙的夸赞。
“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或许三阿哥更擅长骑射呢。对于骑射,你勤加练习当然没有错,只是不要给你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说着舒以宁举起他的手,指了指他伤痕累累的手心:“这就是过犹不及了。”
他以后要面临的事还有很多,这只能算是个小小的挫折,舒以宁不希望这种小事在他内心埋下阴影的种子。
其实舒以宁从小也是被鸡娃长大的群体,父母严格不能完全说错,而且他坐上皇太子的位置,自然承担的责任就比旁人更多。
只是碰上这么个卷到极致的父亲,那在舒以宁看来,做孩子的完全可以放松一些,长时间紧绷着一根弦迟早会断。
“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有这个想法对不住三阿哥,有比较心理,人之常情。你想做得更好,是因为你身上的责任,和你不想辜负皇上的期许。更何况你只是督促自己努力练习,并没有希望三阿哥变差,那就更不需要自责了。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你这个哥哥当得很称职。上次荣妃娘娘还跟我说,说三阿哥一回钟粹宫嘴里三句话离不开太子二哥,说二哥多好多好,在上书房的时候对他多有照顾,也处处维护着他。”
舒以宁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虽然太子没有明白的说出来,但她大概也能猜测出一些他心里复杂的心思。
胤礽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睁大眼睛,他没想到舒贵人竟然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话锋一转。“我觉得你就没有短处,全是长处。”
舒以宁也没想到这小孩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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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话题的能力这么快,也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她顺着话回答:“谁说的,我当然有短处啊。”
“什么短处?”胤礽是真想知道,毕竟在他眼里舒以宁简直趋近于完美。
她很消极,要不是过于消极也不会穿到这里来,这就是短处。
只是她不能说出来。
“比如我喜欢睡懒觉,每天早上你在上书房上课的时候我还在躺床上做梦呢。”
胤礽没忍住笑出声音:“这算什么短处啊。”
舒以宁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不认识满语蒙语,你看你不仅都会说能写,还可以作诗做文章。”
胤礽不自然的听着舒以宁的吹捧,又些害羞的回道:“这些你学你也都会啊,你这么聪明,说不定比我学得还快呢。”
“可是我懒,不想学。”舒以宁摊着手一脸坦诚。
胤礽被舒以宁的自我调侃逗乐得不行,心情好像变好了很多。
“你要相信皇上,更要相信自己。”看到胤礽脸上的表情变化,舒以宁又接着趁热打铁的说道。
“当然也可以相信我一些,毕竟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优秀的孩子。”
胤礽看着面前语气诚恳的舒以宁,然后重重点头:“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舒以宁佯装不信的问:“真的假的,这么会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不过皇阿玛说我夸你是马屁精的行为。”胤礽撇了撇嘴回答。
舒以宁听了忍住想笑的表情,康熙应该是吃醋吧,试想自己捧在手心的儿子在他面前夸别人他自然心里不乐意了,她委婉表示:“皇上可能希望你能对着他多说好话。”
胤礽有些不开心,为什么舒贵人总是帮着皇阿玛说话。
承乾宫
惠妃已经在正殿内坐了许久,可皇贵妃迟迟未现身。
正当她等得烦了起身准备离开,佟佳氏恰好悠悠然出现。
佟佳氏被宫女扶着缓慢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先是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出声:“知道本宫请你来是为了何事吗?”
“嫔妾不知道,还请娘娘告知。”惠妃摇了摇头回答。
佟佳氏轻笑一声:“不知道?那看样子就是要本宫帮你说了?”
惠妃继续面不改色回道:“嫔妾不懂娘娘的意思。”
佟佳氏勾起嘴角,像是嘲讽惠妃的不自量力。
“你进宫多年,应该也知道窥视帝踪的后果吧。”
惠妃心下一颤,立马起身跪地,只是低着头仍旧不发一语。
待惠妃跪了一会儿,佟佳氏才改口说道:“本宫不想把这事闹大,也是不愿皇上为后宫之事烦心。”
惠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内心不情不愿的说:“嫔妾有错,请娘娘责罚。”
佟佳氏一手抚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目光注视着惠妃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责罚就不必了,本宫也不是那般严苛之人,回去静下心抄上几本经书,就当给本宫的孩子祈福了,也能时常给你提个醒。”
“嫔妾遵旨。”
正当惠妃侥幸自己逃过一劫,佟佳氏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
“待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八阿哥还是回来承乾宫由本宫抚养,至于卫氏,就留在延禧宫吧。”
惠妃蓦地抬眼看向上方。
“怎么,你有其他的想法?”佟佳氏接收到惠妃的眼神,语气不悦,眼神更是异常犀利。
惠妃忙垂下头,低声回答:“嫔妾不敢,八阿哥之前本就在承乾宫,也是因为娘娘无暇顾及嫔妾才有幸能照顾八阿哥的。”
这着实给了惠妃一个狠狠地下马威。带走八阿哥,又把八阿哥的亲额娘留在延禧宫。
惠妃琢磨不透佟佳氏的想法。八阿哥和四阿哥不同,四阿哥是出生之后才被送到的承乾宫,而八阿哥在卫氏肚子里的时候,卫氏就已经住在承乾宫前院的偏殿了。
刚回到延禧宫,惠妃心口的怒气憋了许久,便瞪了那日传话的宫女一眼。
又说道:“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在这儿还有什么用。”
宫女忙跪下认错:“奴婢没有完成好娘娘的指示,请娘娘责罚。”
惠妃懒得说话,摆手让人给她带下去了。
她心里也清楚不能全怪这奴才,只是她的确没想到佟佳氏这才当上皇贵妃不到一年,可后宫里她掌握的权力关系已经这般深了。
第55章
随着十二月的到来,舒以宁来到这里也整整一年了。逢年关将至,宫里头气氛愈发热闹。
尤其是最近几日宫里头总传着要下雪的消息,今年还从未下过雪,如果在除夕前下,也会是紫禁城的第一场雪。瑞雪兆丰年,定是一件好事。
果然就在舒以宁生日的前夕,雪开始簌簌在空中飘着。
视线里,月光蔓延的夜色里,雪白飞絮纷扬落下,触地便融化。
“主子,明早应该就能看到积雪了。”丹青陪着她站在屋外廊下,一脸兴奋的说道。
听着这句话,舒以宁眼前好似出现了院中积满白色,雪压枝头的景象。
她不由弯了下唇角,也平白多了几分期待。
第二天她醒的很早,下了一夜的雪目前已经停了,屋外早就是一片纯白,积雪已深,枯干的树枝上也结上了厚厚的银白。
她换上了前些日子刚做好送来的冬衣,特意出门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踩在雪上时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很解压。
要过年的缘故,皇子们也能连着放几天假,但是功课不能落下,就得提前学。学习任务一重,因此胤礽也好久没来启祥宫了。
有一些日子没见,舒以宁总觉得太子又突然长高了些。
“猜猜这是什么?”胤礽捧着个看着很重的木头匣子放在桌子上,表情有些神秘的问舒以宁。
舒以宁还没开始猜呢,胤礽已经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盖子。
匣子里竟然满满当当的摆放了一摞摞金元宝。
太子竟然直接给她送钱…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到这里后还没见过金元宝呢,毕竟贵人的份例都是白银。也不知道她这个身份能不能用得出去。
察觉到舒以宁有些愣住,胤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又抬手指了指匣子:“我总是过来蹭吃蹭喝,考虑了很久感觉还是送这个比较实际。”
至于送什么生辰礼物其实胤礽想了很久,甚至把他的库房都快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一个他十分满意的东西。他觉得舒贵人送他的礼物都太好了,好到他似乎送什么都拿不出手一样。最终他决定,就送她肯定会需要的吧!
“谢谢你,我很喜欢。”舒以宁回过神来赶紧盖上匣子盖,认真的表示感谢。还好胤礽刚进来的时候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了,这个礼物实在不合适被闲杂人等看到。
“真的吗?你会不会觉得有些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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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有些怀疑,毕竟舒贵人之前那么用心给他准备礼物。
“谁会不喜欢银子?更何况你这还是金子。简直送到我心坎儿上了。”
听到这么坦诚的话语,胤礽刚刚绷着一口气的紧张情绪终于释放,他又忙转身跑出去,从屋外苏临泰手里提着的笼子里抱回来一只雪白的兔子。
“这是我前些天亲自在内务府选的,太监说这个兔子的品种很好养,而且特别长寿,据说能活好多年。你之前说不想那么快做额娘,我想着有她在,就可以多陪陪你了。”胤礽一边抚着兔子身上柔软的绒毛一边细心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舒以宁听着这话竟然眼眶微微发热,她忍不住困惑,是不是经常跟小孩子相处,雌性激素也会随之缓步上升?很容易因为一句话一个行为举止所感动。
她看着胤礽怀里可爱的兔子内心有些矛盾。她从没有养过宠物,一直觉得养宠物和养孩子是同样的,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决心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她到底能不能养好呢,又要不要试试呢。
不过没犹豫太久,舒以宁便从胤礽手中接过这只浑身雪白又安静的东西,兔子很乖巧,被她抱着也一动不动,然后又一个劲儿的怼着脑袋往自己怀里拱。
她这会儿作为一名新手忽然涌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整理了下怪异的心情,舒以宁紧接着问道:“你给她起名字了吗?”
“送给你当然是你来取名。”胤礽不以为意。
舒以宁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既然是你送给我的,那就咱们俩一人想一个字。然后凑成一个名字好了。”
胤礽想也没想就不赞成的拒绝:“这怎么行,你的兔子当然得由你来取了。”
都这么说了,舒以宁也没再坚持:“那正好外边儿下着雪,她又这么白,就叫雪团吧。”
“雪团,真好听。”胤礽听了简直赞不绝口。
这下的确有点儿他爹说的马屁精的意思。
胤礽今天带着个绣面黄龙的绒锦虎头帽,特别喜庆,配上他拍马屁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走,出去玩会儿雪。”
自上次听说要下雪后,舒以宁就提前让造办府做了几个类似于现代的夹雪神器。
她表达的想法是做个两三个就差不多够了,然后造办府送来的是一套,分别为十二生肖的造型,简直不要太会办事。几次下来,这个部门真的非常得舒以宁的心。
“你是怎么想到的?”胤礽尝试着夹了几个,看到最终的效果后控制不住的睁大了眼睛,随即投来崇拜和惊讶的眼神。
这不是她想到的,这得归功于现代社会娱乐方式的多样性。
舒以宁打了个马虎眼:“是造办府的人脑子聪明。”提出来很简单,真正制作起来一定不容易。
其实这东西给胤礽玩有些幼稚了,也就是图个第一次的新鲜感。
“我想带回去几个给弟弟玩,可以吗?”胤礽想着,而且这毕竟是舒贵人特意做给自己的,他再给别人会不会不太妥当。
“这有什么不可以,本来就是做给你玩儿的,你都拿回去吧。”
虽然雪没有下了,不过雪后的温度很低,在室外待久了也容易生病,现在的身体体质和医疗条件让她不得不重视,因此只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便又回到屋里子。
“最近你还在练习骑射吗?”舒以宁看着坐在桌前认真画画的胤礽,闲聊般的开口。
胤礽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注意力还在自己的画上:“最近功课太多了,除了老师布置的,皇阿玛还会单独给我布置额外的作业,也没有功夫再做别的了。”
嗯,看来康熙已经开始给他开小灶了。
“觉得累了就和皇上求求情。”舒以宁撑着下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看胤礽笔下有个笔触太浅的地方又抬手指了指示意他加重些。
胤礽在康熙面前,大多数时候是个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皇太子模样,但是只要跟功课沾上边,他却非常收敛。因为他知道皇阿玛最看重的是什么。
偷懒那是不可能的。诉苦就更不可能了。
康熙今日正好空了准备去毓庆宫,想着带保成一起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个安。
只是到了毓庆宫才知道保成竟去了启祥宫。
仪仗队伍又换了个方向前行。
康熙从轿撵上下来,启祥宫院子里一片空旷的白色,天气冷了,宫女太监们都待在屋里,各殿的门也都是紧闭的。
刚走到西配殿的门口,便听到舒以宁熟悉的说话声。他止住了脚步,又抬手示意后边跟着的奴才别出声。
“没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出来,皇上又怎么能知道。”
舒以宁觉得太子和康熙之间可能缺少有效的沟通,尤其是以后,康熙会越来越忙,儿子也会越来越多,胤礽的年纪又越来越大。
康熙即便再用心也不可能时刻关注到太子的情绪。不沟通就容易积累矛盾,产生问题,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想解释说明都来不及了。
胤礽放下手中的笔看向舒以宁,语调有些低沉:“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跟皇阿玛说的。”
“如果你连你的皇阿玛都不能说,那还能对谁说呢?”
“但我是太子,总不能以后事事都找皇阿玛吧。”胤礽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和疑惑。
“你先是你,再是太子啊。”舒以宁的语调轻柔,好似这只是一句多么平常的语句。
雪后的温度骤降,这么冷的天,梁九功在一旁站着,听见舒贵人的话后竟冷不丁的出了点儿冷汗。
好在扫了眼皇上的表情,一切正常。
康熙在门口站了很久。他不觉得保成的话有什么问题,身为储君,自然要有自我调节和处事的能力。他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保成。
而舒佳氏和保成的相处模式,很不一样。
这已经是舒佳氏第二次给他这种感觉了,上次只是猜测,而今天是实打实的听到,她在有意在维系和增强自己和保成的关系,这是为什么?康熙上次就没想明白,这次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以说,这前朝后宫谁人不知他对保成完全称得上溺爱的态度。
“皇上,您不进去吗?”梁九功视线触及到转身离开的皇上身影,便赶紧跟了上去,满脸诧异的询问。
合着来这儿半天就听了个墙角?
“去慈宁宫吧。”康熙只随口吩咐了一声。
梁九功又回头看了看启祥宫西配殿的墙角,觉得纳闷儿。
一群人来的时候很安静,走得时候也静悄悄并没有人发觉。
去慈宁宫的路上,康熙突然问向身边的梁九功:“你觉得朕对保成如何?”
“皇上对太子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梁九功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回答。
往常梁九功奉承皇上对太子好,或是夸赞皇上太子关系好,皇上一定会高兴的大笑几声。
只是今日,康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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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瞬,也不说话,面上更是微蹙着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第56章
临近除夕的时候,舒以宁不幸的生病了,上午只是有些咳嗽,再是身上轻微酸痛,没想到睡了个午觉到当天傍晚便开始发烧了。
即将过年这个节点,对于宫里来说,请太医是很忌讳的事,喜庆的日子当然是无病无灾再好不过。
小路子还是去了太医院一趟。
碰巧这个点儿就剩了一个轮值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愿意来的借口还是事实,太医只让小路子带回了点药,理由是他还得盯着熬给五阿哥最近食欲不佳的药膳。
五阿哥不仅是皇子,还是太后的心肝儿,孰轻孰重是很显然的事。哪怕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可一把皇子抬出来,就是让你懂得知难而退的意思。
药拿回来熬好后,舒以宁喝下去却迟迟不见效果,反倒是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烫。
丹青摸着舒以宁的额头,心里急的不行,声音都带着哭腔:“该怎么办啊?这个药一点儿用都没有啊。”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主子去年病了就差点丢了性命,今年这又来一次,我……”丹青捂着嘴,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话都说不圆乎。她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去年的场景,好不容易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她真怕再重新来一次,上天又怎么会继续顾念呢。
巧玉到底在宫里待了多年,她稳了稳心神,紧接着又招呼来小路子:“你去乾清宫找梁总管手下有个叫方全的太监,看能不能请他帮着给梁总管传个话,我现在去找安嫔娘娘。”
刚听小路子说太医院那个轮值太医年纪不大,也不清楚这人医术如何,要是请过来了再治不好岂不是耽误事。
以防万一,还是得让皇上知晓能够稳妥一些。
其实本想着可以去找端嫔,可启祥宫毕竟还有主位在,就这么给安嫔越过去终究是不合规矩的。
自上次安嫔误会舒以宁有孕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不产生任何交集的状态。
巧玉让宫女传了话,进了正殿便直接开门见山。她摸不准安嫔现在的心思,也没想着绕弯子浪费时间,只觉得要是安嫔不同意,她就赶紧再去长春宫。
“奴婢给安嫔娘娘请安,我们主子病的厉害,可否能请娘娘帮着请个太医?”
安嫔闻言没好气的开口:“太医院不就在那儿吗,还是你不认识路要让本宫领着你过去。”
“小路子已经去过太医院了。不过现在只有当值太医,说眼下得盯着给五阿哥熬药的活儿,没有空过来。”巧玉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
“哼,现在知道有个孩子的重要了吧,不然这病起来连太医都懒得搭理。”安嫔语气冷淡,听不出其他的味道,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话巧玉一个做奴才的也没法接,她只好低着头不出声静候着安嫔的答复。
安嫔沉默了几秒,又清了清嗓子,出声吩咐外边的太监:“你拿着本宫的牌子跟着她跑一趟吧。”
巧玉心下一喜,赶忙屈身道谢。
安嫔不耐烦的摆摆手,舒佳氏当下早就不同往日,她是傻子才会故意为难。帮着请个太医也损失不了什么,还能让舒佳氏承个情,那又何乐而不为。
康熙在年前这个时间段通常都歇在承乾宫,正跟佟佳氏下完一盘棋准备梳洗之时。
梁九功快步走进来,俯身凑到康熙耳边:“方全刚刚过来跟奴才说,舒贵人好像是染上风寒了,一直发热不退。”
康熙顿了一下,抬眼问道:“太医过去了吗?”
“这…说是太医院的当值太医,手上还有要紧事,目前没功夫过去。”梁九功小心翼翼的回禀。
“什么要紧事还能置后妃为不顾?”康熙语气不悦。
梁九功咽下嘴边的话,总不能把五阿哥说出来吧。皇子比一个贵人重要那在后宫是理所当然的。
“先传吴任山过去。”
吴任山是御医,更是太医院的副院使,平时专治伤寒科。
“奴才这就去传话。”
梁九功已经退下,康熙却一时有些心绪难安,迟疑了不久像是下定决心,他看向对面的佟佳氏,不紧不慢的说:“你先歇息吧,舒佳氏病了,朕过去启祥宫看看。”
“严不严重?要不臣妾跟着您一块过去看看?”佟佳氏表情担忧的问。
康熙面上不以为意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染上了风寒。外边风大,你赶紧睡吧,朕就不回来了。”
佟佳氏微微怔住,不是大事,却要在这么晚还冒着寒冷赶过去。她其实不懂,她都能感受得到皇上明明担心的紧,为何言语上表现出一副不重视的样子。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回话,眼前却只剩下康熙匆忙离开的背影。
舒以宁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天一夜那样漫长,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像被泡在高温水池里,烫得心灼难耐,嗓子更像是被一把火烧干了水分,吞咽时就像是刀子拿了一下一下划过。
脑子里感觉针扎似的钻着疼。
眼睛和呼吸感受的都是滚烫的热气。
她估计自己现在体温得有个三十八度五以上。发烧在现代都存在去世的可能性,更别提连抗生素都没有的古代了。
她要染上了什么炎症那又可以重新投胎了。算算时间恰好来到这里一整年,说起来还挺玄乎的。
只是有些可惜,她前几天还答应太子过完年陪他玩儿,还有之前说的木兰围场,这些大概率全都要失约了。
舒以宁确信自己快死了,因为脑子里突然出现两个小人在不停地在打架让她尽快做出选择。
一个小人说:“就这样吧,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一切都是个错误。”
而另一个小人又试图顽强反抗:“再坚持坚持,不要第二次放弃生命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更何况她难受的快死了,哪还来得什么力气选呢。
脑子里的争论声吵得要命,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帮她做选择就好了。
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感知到脆弱无助的时刻,她好像是浮在一片寂静死海里的孤舟。没有方向,甚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
康熙到的很快,他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舒以宁,和醉酒那日的样子无异。
只是一靠近便好似能触碰到她源源不断传来的滚烫体温,和自己身上从屋外刚带进来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尽力保持冷静的问:“吴任山还没到吗?”
话音刚落,人就进了屋子。
吴任山先是诊了脉,又仔细看了看之前轮值太医的药方,才顿时明白过来。
他放下药方,向康熙禀报:“回皇上,这幅药方倒是没有什么错,不过微臣看舒贵人咳嗽发热应该是上火引起的,可这药方其中有几味药是治疗风寒的,和风热有些相冲。微臣现在马上重新写一幅药方,舒贵人身体不错,还请皇上放心。”
所以怪就怪在那轮值太医没过来诊脉,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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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的开了药方。没治好是一回事儿,变得更严重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太医呢。”康熙转身问道。
“正在外院候着呢。”梁九功连忙回复,巧玉那边拿着安嫔给的牌子也请到了人,只是还比康熙晚了一步。
“削去官职,逐出太医院吧。”康熙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反倒语气平静的吩咐。
舒以宁被喂完药后又睡了一觉,然后意识逐渐清醒一些,她又被救回来了?
屋子里一片静谧,康熙正靠在软榻看书的时候,隐约耳边传来一声哽咽和阵阵抽泣声。
他扭头盯着床上那人,双眸掩映在不亮的环境下,更显得深沉幽暗。
顿了两秒,他放下书朝床边走去。
舒以宁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下小片小片的阴影,紧闭着眼的模样温淡又柔顺,不过细看可以发现她脸上有眼泪划过的痕迹,眼角还有晶莹水渍躺过鼻梁山根,顺着脸庞往下流。
康熙眉心一紧,伸手用指腹拂过她的面颊,指心顿时沾上了一股温热濡湿。
“太医说了,已经退烧没事了。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下意识的以为她哭是因为生病或者是身体上的疼痛,放低声音询问,垂眸凝视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可是舒以宁摇摇头,又像是没听见似的,还在一声不吭地默默流着泪,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
她也不清楚这是身体太过难受所造成的生理性眼泪,还是自己又活过来了,内心庆幸的眼泪。
从来到这里就没有任何记忆,前期的每一天她都过得无比小心翼翼。她求生欲望并不强,可这次明显感觉到生命流逝的时候她又有些害怕和恐惧。
康熙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再这么哭下去,风寒倒是治好了,明天又得传太医治眼睛了。”
没想到舒以宁听了这话似乎哭得越来越厉害,颇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被子又挡住了鼻子,呼吸不通,看起来十分难受。
康熙伸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她整张脸露出来,几缕头发被眼泪和汗水的打湿,黏黏的贴在额头和脸侧。
他坐在床边,微锁着浓眉,那沉沉的目光像是在细细地观察舒以宁,又像是在反思自己。
越是看她,心里越是忍不住一股揪心和躁气,活了这些年,就从没见过这么娇气和琢磨不透的女人。
上次她醉酒说猜不透自己,其实他也一样。
康熙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真是魔症了,为什么区区一个贵人生个病掉个眼泪就能让他心软得不行。
第57章
身体和心理都不堪重负,舒以宁哭完之后一整晚都在做梦。
上一世的和这一世的场景交错着穿插到在她的脑海里。
先是她跟舒真争吵,再是舒真离世,自己的车祸。
最后就是来到这里的生活。
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画面,所以让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睁开眼时,舒以宁心绪恍然,她适应着眼前的黑暗,等眼睛能明显看见东西了,思绪也重回正轨。
现在应该还很早,外边儿天也是黑漆漆一片。
生病和醉酒不一样,前一晚发生了了什么都很清晰展现在她的脑子里。她甩了甩脑袋想忘了那一段她大哭不止的记忆,在康熙面前,实在有些丢人,他不会觉得自己有病吧。
不对啊,她就是生病了。
她咽了咽喉咙,嗓子又痒又干,想要招呼人喝水。
刚撑着身体坐起几秒钟,康熙便穿着朝服走进来,她愣了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他昨晚就歇在启祥宫,还是早上上朝前又特意来了这儿一趟。相比较的话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舒以宁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很难看,毕竟生病面容憔悴就先不说了,就昨晚她哭成那样,眼睛一定肿的跟鱼泡差不多。
她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可又感觉头顶目光如炬,抬眼看见康熙沉着脸盯着自己,又一言不发,舒以宁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看病人的眼神跟看罪犯一样。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啊,还是说大哭一顿是冒犯了谁吗?
康熙看向眼前动作不自然的人,大病初愈后的脸色不佳,比平日里愈发显得苍白。本来就巴掌大的脸,现在又像是清瘦两分,下颌棱角更加明显了。那两只微肿的眼睛并不滑稽,反而透着一丝委屈。
康熙蓦地心里涌出一阵怜惜,可又想到太医说的话,怒气又渐渐占据了上风。
“太医说你是上火导致的发热,朕问过郑年有了,他说你最近三天两头吃辣的,这个季节本就干燥,你这么大个人了就算再贪嘴也得清楚有个限制吧。”
舒以宁被康熙一连串的话怼得不知道如何作答。
人在生病的时候,身体和心理都会异常脆弱,更何况生病也不是她主观意识想要的,这刚好没多久呢,就被人教训的滋味并不好受。
要不是他俩身份实在差得太大,她真的很想怼回去。
她靠坐在床上,没什么力气的回了句:“臣妾知道了。”舒以宁的感冒症状很明显,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嗓子也哑得厉害。
康熙刚说完,就见女人耷拉着肩膀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复,说出来的几个字在他听来也有几分不开心的意思在里面。
不知怎么脑海里又忽然冒出她昨晚生着病掉着眼泪浑浑噩噩的可怜模样。
康熙蹙紧眉头,顿了几秒,又接着语气缓和道:“朕不是不让你吃,只不过凡事得讲究个度,你看现在病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像是要给自己找回场子,说完又转头看向屋子里伺候的宫女,厉声说道:“你们伺候人,不是天天不动脑子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主子包容不是奴才偷懒的理由。如果再有下次,朕唯你们是问。”
众人异口同声的躬身答是。
舒以宁看他对着自己有点儿吃瘪的意思觉得很畅快,忍不住想笑。
“你先好好休息,朕先去上朝,晚上再来看你。”
舒以宁稳住表情,反应很快的回答:“皇上还是先别过来了吧,臣妾现在正病着,到时候传给您了就不好了。”
她可承担不起皇上被她传染的后果。
康熙听了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先操心好你自己吧。”
舒以宁噎了下,随便吧,他要是非得来自己还能拦着不成。反正要是真被传染上了也是自作自受。
康熙走后,舒以宁看着屋子的战战兢兢的众人,仿佛还没从刚刚皇上展现的余威中走出来。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紧不慢的安慰道:“没事,这事跟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贪吃了。”
康熙也是随便找个由头发泄而已。
想了想又像是随口问了句:“皇上昨晚歇在启祥宫的?”
“本来是准备回乾清宫的,可后来皇上说在东配殿凑合一晚就行。”巧玉说话间脸上带着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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