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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150(第2页/共2页)

bsp;  “若我之死能换得你心安定……那么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曾经恃才傲物、不可一世的青年,嗓音里满是苦涩。他略带几分自嘲笑了笑:“我罪有应得,无可辩驳……但愿我死后,公主永永祺祥,长乐未央……”

    面上泪水滑落,他缓缓松开紧攥的裙角:

    “谨付寸心,不尽欲白,罪臣齐聿白敬上。”

    罪臣,敬上。

    他将苦涩尽数咽下,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受尽殷灵栖的玩弄,他已精疲力尽。

    场面落入长久的寂静。

    殷灵栖垂眸淡淡看了跪在裙下这人一眼,将裙裾自他指间抽回,并未施舍他哪怕一点怜悯的眼神。

    齐聿白手底一空,抬头撞上少女平静得可谓残忍的目光。

    他悬着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说完了吗?”少女的声音极冷,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齐聿白顿时怔愣住了。

    伤怀垂泪的一众围观者也愣住了。

    “本宫没兴趣听你继续剖白陈情,毒药发作起来,估摸着离断气便也不远了,你且在此候着片刻吧,马上就能死了。”

    少女整理了下被他攥得褶皱的裙摆,真就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昭懿!”

    齐聿白震惊失声:“别走……求你了……”

    他身体虚弱至极,艰难膝行几步,满目尽是惶恐不安:“求你……昭懿……留下……再看我一眼……我不想最后一眼望见的仍只是一个背影……”

    “求你……求你……”青年嗓音喑哑:“看在为护你而死的份上……”

    他的声音实在悲凉又卑微,让人不忍拒绝。

    殷灵栖脚步一顿,终于松了口:“好啊。”

    她转过身,温柔地笑着,在齐聿白满目重新燃起的希冀中,反手将没入他心口的暗器重重推深一寸!

    锥心一刀加速了齐聿白的死亡。

    齐聿白喉咙里突兀地滚出一声悲鸣,痛得全身冷汗涔涔剧烈颤抖。

    谁也没想到小公主竟如此绝情。

    在场众人愕然失色,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吓住。

    萧云铮扬唇轻蔑一笑。

    殷灵栖微微俯身,看着青年那张光风霁月君子面的,像是在看丧家犬。

    “齐聿白,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像个英雄一样死在我面前,就能遮掩掉过往种种,就能让我记你一辈子?”

    青年身形一颤。

    “以死博取同情,太可怜了齐聿白,我都不忍心戳穿你了。”

    但她还是不留情面戳穿了男子的心机。

    小公主言笑晏晏。

    但她性情实在恶劣。

    齐聿白仰头望着她,终是变了脸色。

    心思被看穿了。

    恨比爱长久,但他两个都想占。

    他承认自己贪心。

    男子的指骨不自觉攥紧。

    他爱恨界限不清。

    但殷灵栖爱憎分明。

    她太冷静了。

    冷静到能洞穿他的一切阴暗心理,撕开他的伪装,让他卑劣的心思暴露在日光底下,让他原形毕露,让他算盘落空一败涂地。

    太可怜了。

    齐聿白最后看了她一眼:“我死之后,公主能否放过侯府。”

    “怎么会呢,”殷灵栖嗓音清甜,笑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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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眼底,“你应当清楚,我做事一向习惯斩草除根。”

    齐聿白彻底心死。

    剧毒贯穿他每一寸静脉,侵蚀他每一寸血肉。他倒在地上,双目麻木空洞。

    少女的音容笑貌镌刻在他脑海中,恍惚间,齐聿白想起了当初那场赐婚。

    世家公子名题金榜,春风得意打马御街。

    桥头人声鼎沸,蓦然回头,他一眼便看到了楼阁间被人群簇拥的少女。

    “那便是圣上为你指婚的昭懿公主。”

    “你不必爱她,她是你的青云梯,你只需要利用她。”

    齐聿白惘然抬眸,泪流满面。

    他怎么哭了呢。

    齐聿白不想深究缘由。

    他看着插进胸膛的刀刃,闭上双目。

    只记得她的好就足够了。

    足够了。

    齐聿白死了。

    萧云铮瞥了他一眼。

    啧,手下败将。

    “为她死算什么本事?”

    萧云铮唇角挑起一抹讥嘲的笑,心想,这种事他也干过,不值一提。

    他看了殷灵栖一眼,未说出口的话都融进了眼神里。

    “我还可以带你生。”

    拯救远比毁灭有意义。

    隆冬的风吹动发丝纷飞,青年双手抱臂立在日光里,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轻狂又孤傲。

    唔,真是没用的废物,也就只会拿死装深情博同情的伎俩了。

    死前仍不忘耍心机,还真是……

    用心良苦。

    “姓齐的这些手段甚是卑劣,即便告诉我们,我们也是不屑于用的。”

    代钦翻身下马,嗤笑一声。

    下一瞬,他快步上前,突然将殷灵栖拥进怀里,“哇”的哭出了声。

    “塔娜,我舍不得你啊啊啊——”

    萧云铮:?

    在场众人:??

    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萧云铮弯唇浅笑。

    好,很好。

    碰到劲敌了。

    他面露不悦,但仍决定看在殷灵栖的情面上,给他们一点时间道别。指节敲七下,七下之后,他绝不会再忍。

    七,六——

    五没落下来,直接快进到一。

    萧云铮没耐心了,伸手一把将殷灵栖扯回身边。

    他看了眼代钦,断了对方的念头,冷冷道:“站在那不耽误说话。”

    殷灵栖:“?”

    代钦瞪他一眼,沉声道:“王兄同大晟宣战,我身份特殊处境尴尬,无法再在盛京待下去了。”

    “大晟与大辽之间必有一战,这无可避免。”殷灵栖心里清楚,因为前世太子就死在大辽那场偷袭里,即便特穆尔不挑起事端,她也要对特穆尔动手的。

    “相信我,塔娜。”代钦目光越过萧云铮高挺的身影,深情地望向小公主,“对我多点信心,我会阻止王兄的。”

    绝无这种可能。

    殷灵栖心里一清二楚,代钦这一走便是永别。大辽王廷争斗不休,代钦会死在王兄的弯刀下,落得个暴尸城墙的下场。

    她看着代钦那双盛满炽热、望向自己时永远明亮的眼瞳,静了静,道一声:“保重。”

    回首万里,故人长绝。

    她目送代钦率领一行异域骑兵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京都的隆冬中。

    “看够了吗。”

    萧云铮抱臂淡淡打量着她,声音比数九隆冬还要冷。

    殷灵栖忽略他眼底的占有欲,支着下颌笑了声:“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尊重代钦。”

    “尊重?”萧云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方才不若向耶律代钦当面问个清楚,莫说是他,就连他父汗与王兄都不敢在我面前谈及‘尊重’二字。”

    他掌住殷灵栖后颈,越来越靠近:“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对他已经算是客气了。”

    “你好高傲啊。”殷灵栖歪了下脑袋,不给他亲。

    “是了,我就是心气高傲。”萧云铮语气冷冷,捏住她下颚,不许她再灵巧避开。

    “我性格要强,专行独断,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我绝不会有这个耐心陪你玩‘你情我愿’的游戏。”

    他手劲极大,攥得人肌肤生疼。

    “在你面前,我会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本性。但提前和你说声抱歉,如果哪一日我耐心耗尽了,发生什么超脱控制的事……”

    他的唇擦过殷灵栖耳廓,呼吸洒在颈间:“那么,抱歉。”

    第144章 作话有个小公告

    殷灵栖并不怕他。

    她甚至觉得有趣。

    她提起裙裾,鞋尖碰了碰那具逐渐僵硬的尸体。

    “齐聿白尸骨未寒,殿下就站在他身前同我亲近,这可真是……”

    少女眼睫一垂,目光中透出淡淡的伤感。

    下一瞬,鞋尖将留在外面的一点刀刃踩下去,完完全全陷入血肉中。

    饱涨的血受到挤压,自衣间溢出,溅上她的绣鞋,恰到好处地落在鞋面上,给雪白的鸟儿添上一双殷红的眼睛。

    “有趣呀。”

    刺激!

    少女忽而换了一副神情,她唇角笑涡深深,让人看了心里灌上一瓶蜜。

    齐朔默默走到她面前,屈膝,跪下,拿出一双干净的新绣鞋为小公主换上,又将齐聿白的尸体卷进草席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称得上一声“贤惠”。

    他的脸上无任何悲伤亦或是异样的情绪,仿佛手底收殓的人不是他的旧主子,只是被小公主玩坏了随意丢弃掉的玩物。

    齐朔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惶恐。

    他因长公子的存在而有了价值,现在长公子死了,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也即将失去利用价值……

    齐朔抱住了公主的裙角,他扬起脸,看起来乖顺极了。

    “公主,奴听话的……奴还有许多许多的用处……公主别不要奴……”

    他甚至无暇顾及萧云铮冷得想杀人的眼神。

    少女微微俯身,温柔地对着他笑:“怎么会呢,你进了公主府的门,便是公主府的人,已经和侯府没有关系啦。”

    她的笑蕴含着一种能打动人心的魔力,让人信服。

    齐朔沉浸在少女的笑容里,心底那股被抛弃的不安渐渐平息。

    “乖啦,现在,该把长公子的死讯公之于众了。”殷灵栖吩咐道。

    齐朔用力点了两下头。

    他是公主府的人,公主是不会抛弃他的。

    齐朔得到了答案,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童,欢欢喜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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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步伐已经很快了,但齐朔觉得自己还能更快一些。他想,他要更加努力,才能让公主满意,才能讨得小公主欢心,才不会失宠。

    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曾是承恩侯府精心培养的,一等一的死士首领。

    “你对他太好了。”

    萧云铮看着那人轻松的背影,心底强烈的占有欲作祟。

    “好?哪里好?”殷灵栖轻笑一声,觉得奇怪:“我给他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

    萧云铮伸手揽住她腰,坚硬的胸膛紧紧贴住她后背,将人压在怀里:“你对他笑。”

    殷灵栖:“……”

    “这倒是事实,”她微微侧头,面颊蹭过萧云铮冰凉的下颌,“对他好,是因为我要做掉他了。你也想要我这样对你吗?”

    萧云铮唇角动了动。

    “这话是否可以理解为,在你眼里,我与旁人总算是不同的。”

    交叠着勒住腰肢的手臂不断收紧。

    萧云铮收紧怀抱,想听她说,又不想听她拒绝,便用强势的、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留在怀里,似乎这样,殷灵栖便真的属于他了。

    “我说是,你敢信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又会怎样?”殷灵栖仰起脸,后脑枕在他颈窝里,身体被大氅裹得暖暖和和。

    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她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人的底线。

    “你敢说,我便敢信。”萧云铮盯着她,嗓音低沉,“你说。”

    殷灵栖拍了拍勒在腰间的手:“你先松手。”

    “你说。”

    “松手。”

    “说。”

    “那免谈。”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都不说话了。

    其实都心照不宣。

    对视的一刹那,冷冽的气息侵近,萧云铮低下头,狠狠堵住她的唇。

    第145章

    岁暮天寒,京郊一带本就荒僻,沿路几户人家家门关得严实,人都钻进屋里取暖。

    殷灵栖暂时没有回宫的意思,沿着河边的芦苇丛慢悠悠往前走着。

    “先弄清楚两件事,第一,殷承恪是如何逃掉的,沿途城池预先设了关卡严防死守,就算如此布置,还是让他跑了;第二,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能使特穆尔冒着撕破脸皮的代价,不惜毁了晟辽表面上的和平也要护他北逃。”

    殷灵栖就着河沿坐下,捡了几颗石子往结冰的河面砸着玩,两脚晃晃悠悠。

    “能让特穆尔豁出了虎师的兵力保他,我这位哥哥可真是深藏不露。”

    “咚”的一声,冰面裂开纹路。

    她又摸了枚石子,正要扔出去,萧云铮的手掌压下来,将她手心完完全全罩住了。

    “你叫他什么?”

    显然是对殷灵栖的称呼吃味了。

    啧。

    “别打断我思路。”殷灵栖抬指挡住他要吻下来的唇,又重复了声:“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她与殷承恪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却以兄妹相称,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的陌生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捅破窗纸前的那段时日殷承恪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萧云铮捏着她下颌,将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冷冷盯着她,一字一顿:

    “一口一个地叫,殷灵栖,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殷灵栖眨了眨眼睛,指尖绕着他手腕轻轻蹭了几下,攀附而下:“只你一个,满意了吗?”

    萧云铮攥住她作乱的手:“一直钓着我不上不下的,心里很快活吧。”

    “一直被我钓得不上不下,心里很快活吧。”

    殷灵栖眸中蕴着薄雾般虚虚实实的笑,“这么纯情?叫声哥哥唇角便压不住了。既知我为人,不怕我又拿假话哄你开心?”

    “你的话得反着听,承认假的,那么便是真的,”萧云铮垂下眼睫,紧紧盯住人:“就算是假的我也认,好听的都认。”

    “不好听的呢?”少女纤细的手指似一尾鱼,灵活地划过萧云铮指缝,自他掌中溜走。

    “不好听便重新说,说到满意为止。”

    萧云铮迅捷捉住那只手,强势地抵开指缝同她十指紧扣,屈起一膝坐着,将人扯进怀里。

    殷灵栖跌进他坚实的胸膛间,笑了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萧云铮手臂越过她肩颈搭在身前,托起她身体往怀里拢了拢,用身躯严严实实包裹住。

    “凭什么,”他低下头,慢慢靠近殷灵栖耳畔:“凭我……”

    尾音贴着耳廓低低传入耳中,麻了半边身子。听不真切,像是种诱惑。

    殷灵栖眼底含着的笑凝固了一瞬,仰起脸在他怀里回身看了一眼:“稀奇啊,你也会有这样不正经的时候。”

    头发擦过萧云铮下颌,蹭得痒痒,他也不避,俯身顺势将下颌轻轻垫在殷灵栖发顶:“近朱者赤,你功不可没。”

    “这话是想夸我吗?怎么听都透着别扭。”殷灵栖不上当。

    “那是自然,你身边蜂围蝶绕,尽是些邀宠献媚之徒,把耳朵都养刁了。”

    萧云铮故作不在意:“你好奇殷承恪的真实身份,他不是同代钦相熟么,你没问过代钦的意思?”

    “问过了,代钦说他不知。”殷灵栖淡淡道。

    搭在她身前的手臂骤然收紧,萧云铮胸膛紧紧贴着她后背,言语森然:

    “怎么他说的话你就全然相信?”

    殷灵栖抬眸,打量着他神情变化。

    醋劲又上来了。

    这人城府深沉,竞争心又强。争强好胜,逮着个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是了,我是信了他这话。”殷灵栖坦然道,“你能这么着?”

    “嘴上说着信任代钦,却又对他的生死置若罔闻。你心里清楚代钦这一去是何结局,却仍见死不救。舍得将青梅竹马踢出局,你够心狠。”

    差点忘了萧云铮也记得前世结局。

    殷灵栖不在意地轻轻一笑:“是呵,我就是这般心狠,青梅竹马的交情又如何,他还不是联手殷承恪背叛过我?这才哪到哪,我还有更狠的,要试试么?”

    不待萧云铮出声,她紧接着道:“你也要小心提防我呀,说不准哪一日我也会狠心地将你踢出局了。”

    “没这可能,”萧云铮拉起她手,去摩挲唇上被她咬破的伤痂,“暗箭无声,依你的性情,你若真想对我动手,便不会预先提醒人小心提防。”

    “你对我很有信心?”殷灵栖仰起脸。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萧云铮微微挑眉,摆出正宫的气势。

    殷灵栖笑了。

    顿了顿,她突然用玩笑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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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出一个惊世骇俗的议题:

    “萧徵,你动过让这座江山易主的念头吗?”

    风声蓦地刹住,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萧云铮垂眸注视她:“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萧氏权倾朝野,父皇不是没有防备,他缚住你的羽翼将你留在盛京,留在眼睛底下亲自盯着,我不信这些年你心里没有一丁半点的芥蒂。”

    殷灵栖看着他的眼睛。

    前世天策帝直至咽气前,才肯松口给了萧云铮摄政之权,同登基后的殷承恪两相制衡,以此稳固朝政,不至于殷承恪专行独断祸乱民生。

    然而这辈子太子没死,殷灵栖也好好活着,若是念着情分,或许萧氏会愿意继续位居人臣。

    可情分这种东西太飘忽不定了。

    手足可以自相残杀,夫妻可以反目成仇,即便是意气相投的兄弟,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也赌不定对方的心思。

    “你我都是被缚住羽翼的人,我最是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你囿于君臣之道,我囿于男女之别,谁也不比谁得意。萧徵,而今天子病重,朝堂动荡,你的家族真的甘心永远被人臣之位压一头吗?”

    风穿过芦苇丛,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萧云铮静静注视她好半晌,亦用玩笑的口吻道:“是了,依着通俗话本中的情节发展,我应当先上位,再一雪前耻,譬如为了报复那若即若离的感情,将届时身为前朝公主的你抓起来金屋藏娇。”

    他捏起殷灵栖下颌,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戏谑:“敢问出这种问题,不怕我拉公主同归于尽?”

    “可事实是你舍不得。”殷灵栖的呼吸轻柔地洒在他手背,似一种无形的挑逗与撩拨。

    她抬起眼眸,眸里化开一片雾汽,将真情假意都融合在一起,湿漉漉的,目光柔得似水。

    “你舍得吗?”

    少女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你不会舍得的。”

    人都爱听甜言蜜语。

    可裹了蜜的毒药也是毒药。

    萧云铮盯着她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面上波澜不惊,不露声色。

    掩藏在衣下的青筋已经暴涨起来了。

    他伸出青筋虬结的手臂,按住殷灵栖猛地翻身压下。

    “别用这样眼神看我。”

    殷灵栖的眼睛被他手掌覆住了。

    她躺在柔软的芦花地间,没有任何危机感,慢悠悠地叹:“白日宣淫呀,有伤风化。”

    “是你钓我。”萧云铮一手遮她视线,一臂撑在她身侧撑起间隙,皱着眉冷声道:“净会煽风点火。”

    “火点起来了吗?”殷灵栖语气仍是慢悠悠的,指尖碰了碰他喉结,划过胸膛一路下滑。

    她翘起唇角。

    “你ying了。”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呀。”

    殷灵栖拂开他罩在眼上的手,满眼无辜。

    萧云铮咬了咬牙。

    她的确什么也没做。

    只是拿那双多情眼看了他。

    “这可如何是好呢。”殷灵栖抬脚轻轻蹭了下,欢快地道:“我现下是没时间的。前方一旦开战,军需便得及时供上,我要去收银子啦。”

    萧云铮呼吸一重,按住她使坏的小腿,掐住脚踝带着人抵在腰间。

    “去何处敛财?”

    “齐氏啊,承恩侯府那么大的产业,我不收在自己手里,总觉得亏的慌。”

    殷灵栖撤了下足尖:“太烫了,硌得慌,我不想踩了。”

    “那夜你用着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嫌弃的,你受用得很。”萧云铮眸色深沉。

    “我不记得了。”殷灵栖撑着身体坐起来,心底盘算着待会儿收银的事,随口应了声。

    刚一起身,又被他攥住腿倏的扯回身底。

    芦苇丛掀起一阵浪涛,惊起芦花片片飘飞。

    “我帮你回忆下。”萧云铮盯着她,声音冷酷极了,显然不满足。

    殷灵栖想说什么,被他抢先一步堵住唇。

    他身体好热,滚过芦苇丛时,殷灵栖双手攀紧他背,微张着唇短促地喘了几口,深深咬上萧云铮的肩,隔着未褪的衣裳留下一口尖利的牙痕。

    她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势均力敌。

    都挺疯。

    ***

    殷灵栖回府后和衣而卧睡到下半晌。

    直至钩吻过来轻轻地叫醒她,道:“公主,承恩侯府得了消息,已经开始为长子置办丧事了。”

    殷灵栖坐起来,捂住胀痛的脑袋缓了缓凌乱的思绪,道:“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而后高调地盛装出席齐氏丧礼,接手这泼天的富贵。

    齐五听到消息时愣住了。

    齐朔来报丧,说家族的长公子遭遇敌袭,在京郊亡故。

    齐五脸色煞白,这意味着他再也不能伪装成长兄,借着他的身份在家族中行走了。

    齐子授不甘不愿地扯下那张假面,扔进火里烧干净。

    他们先前不是约定好了么,长兄落在昭懿公主手里,怎么会突然死在外头,又被齐朔宣扬得人尽皆知……

    等等!

    齐朔是昭懿公主的人。

    齐子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公主授意的。

    公主想倒逼他归还齐聿白的身份。

    “为什么。”

    齐五飞奔出门,冲入哭天喊地的侯府前堂。

    人群中,远远见着小公主的身影。

    “为什么!”齐五闯入她面前,上气不接下气。

    “齐子授,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小公主眸中含笑,语气温柔极了,“你的长兄落魄之前,是不是提醒过你,本宫不是什么好人呀。”

    “他说,你同本宫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些肺腑之言你是一点都没听入耳中呀。”

    “你!”齐子授眼眶通红,“你要过河拆桥!”

    “不错,”殷灵栖坦然道,“本宫就是要过河拆桥。”

    第146章 加封

    齐子授死死盯着眼前的小公主。

    他是家族第五子,她同他年纪一样轻。

    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说是无忧愁,可不同于与生俱来获得抛头露面、走南闯北机会的男儿郎,这个年纪上下的女孩子虽然灵动活泼,却天然地被区别对待。

    齐聿白可以科考论政,齐子授可以走南闯北自由经商。在家族子弟们早早进入学堂读书开智的时候,女孩们被告知读书不必多不必精,识字的目的在于抬高自身婚嫁筹码,而非追求知识本身;家族子弟们云游名山大川拓宽视野的时候,女孩们成为安乐窝里圈养起来的羔羊,养到成熟后被家族以婚配的方式卖掉,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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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益。

    齐子授在侯府中长大,身边姊妹无一例外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老路。昭懿公主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她聪明又大胆,开出的诱人筹码让身为商人的齐子授无法拒绝。

    于是齐子授同她一拍即合。

    可她又是个姑娘。

    长兄的肺腑之言齐子授并不是没有听见,但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族中的姊妹。

    姑娘家是软弱的,是最容易控制的。

    于是齐子授心存侥幸,他自信自己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完全可以控制住这样软弱、天真的女孩子。

    “可本宫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姑娘。”殷灵栖看穿他的心思,“天真的人是你,齐五公子。”

    齐子授表情逐渐僵硬:“长兄已经死了……让你不快的人已经死了!你还想要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本宫想要什么?”殷灵栖抬眸,目光漫不经心扫过侯府正门高悬的匾额,像在审视即将收入囊中的猎物,唇角慢慢绽开甘甜的笑。

    齐子授霎时明白了。

    昭懿公主的目标根本不止他长兄一人。

    她不是为了报复齐聿白,齐聿白根本不被她放在眼中。

    公主的图谋远超齐子授的想象。

    “既想过河拆桥,就不怕在下将公主的野心公之于众吗!”

    “公之于众?”殷灵栖歪头对着他笑,指尖一挑指向不远处哭天喊地的人群,做出“请”的手势。

    “齐五公子尽可去告本宫的状,只是我们不妨先猜一猜,若是承恩侯知晓被他寄予厚望、最为得意的长子因你算计而死,五公子以为,承恩侯会先来声讨本宫呢,还是——”

    少女的目光透着玩味的笑落在齐子授身上。

    “还是先除掉你这个家族奸细,为他的嫡长子报仇呢。”

    齐子授遽然出了一身冷汗。

    伯父若是知晓真相,必不会放过自己。

    他这时才读懂长兄那双泛红的眼睛里交织着的千万复杂情绪。

    昭懿公主根本不是什么纯善天真的小白花。

    与虎谋皮,他日必为虎所噬!

    齐子授齿关打颤,盯着少女,半晌说不出只言片语。

    她的心思太可怕了。

    “你……我……公主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实在是让人心寒!齐某从前以为公主有眼界有胆识,不同于那些玩弄权术的佞人,方才愿意同公主合作,谁知,公主竟令人如此失望!”

    愤怒的青年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

    小公主不在乎地嗤笑一声。

    染着丹蔻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指节,殷灵栖笑着拆穿他:“可五公子也心思不纯呀。”

    装什么装,大家都是恶人,哪来的脸面拿道德绑架来谴责她呢。

    “公主这是何意!”青年像是被人踩住了狐狸尾巴,突然恼羞成怒。

    “五公子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宫什么意思,你心里再清楚不过。”殷灵栖绕着他慢悠悠踱步,一面走,一面不紧不慢打量这青年。

    “本宫助你获得齐聿白的信任,代替他掌管家族事宜,将你的博古斋买卖越做越大,可齐子授,你拿假账本糊弄本宫,真当本宫手下无人可用了吗!”

    齐子授心底一咯噔。

    “五公子,做生意‘信’字当先,背地里偷偷摸摸这么做,不太好吧。”

    殷灵栖缓缓绕至他面前,脚步一顿,唇角翘起玩味的笑。

    玩他跟玩狗似的。

    “本宫只喜欢算计别人,不喜欢被人算计,你触碰到了本宫的禁忌,本宫不高兴。”

    “跪下!”

    青年被她斥得膝盖一软,下意识便要跪。

    不远处承恩侯悲痛的哭声灌入他耳中,齐子授浑身一激灵,猛地站起来:“不……不可……这里人来人往,若是教人看见……”

    “怎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五公子也会有这般害怕的时候?”

    殷灵栖微微俯身,嗓音甜润:“实话告诉五公子,承恩侯于本宫而言,根本不足为惧。这便意味着,即便你同本宫联手谋害齐聿白的事情败露,承恩侯的怒火也只会烧到齐五你一人的身上。”

    “公主!”齐子授神情震荡,他咬了咬牙,艰难地做出让步:“别让微臣跪在此处,会被伯父他们看到。”

    “好啊,满足你的心愿。”殷灵栖直起上身,抬指一勾:“随本宫过来。”

    说罢,她轻轻捂住心口感慨。

    自己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她手中明空无一物,却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拴在齐五公子颈间,拴得他俯首帖耳。

    齐子授取出家族名下所有产业的账簿,跪地膝行,不情不愿捧上来。

    “公主需要哪一条……”

    “不看。”殷灵栖拂开他的手,“本宫全要。”

    侵吞齐氏一族的全部家产。

    齐子授双手一颤,账簿哗啦啦悉数落地。

    她……她怎么敢……

    “五公子失态了。”殷灵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青年。

    齐子授跪坐在地,双目直直望着她,震撼之余,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数了。

    他仰起头,声音颤抖:“公主收缴这般庞大的巨额财产做什么……”

    “将士需要足够多的供给,边境百姓需要在战乱时仍能不愁温饱,军队需要锻造出更多更强的兵器,这些都需要银子。”

    “朝政之事自有百官筹谋、陛下定夺,恐怕不必由公主来操这份心吧。”齐子授不甘心,在做最后挣扎。

    殷灵栖看着青年惨白的脸色,眸中透出淡淡的怜悯。

    她站起身,袖摆一拂,留给齐子授一个纤秀挺直的背影。

    “可你不知道,本宫已经被皇帝册封为皇太女了。”

    曳地裙摆分明色泽娇俏,此刻落入眼中,却像毒蛇华丽又危险的尾。

    齐子授跪伏在地,目送着少女身影远去,眼前一寸一寸沉入黑暗。

    ***

    太极殿中先前埋下的隐患被殷灵栖发现得及时,并未严重危急天策帝的性命。

    但他身体确已大不如从前了。若要追溯,大约是从皇后崩逝后,天策帝的心境便沉入谷底了。

    前任照影阁主才思敏捷,能力出众,不仅是他灵魂契合的妻子,还是与他一同治江山安社稷的皇后。她的离开,对于天策帝委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代为坐镇,但殷承佑性情儒雅宽和,压这群言辞激烈的老臣实在是吃力。

    譬如特穆尔越过国境后,以大辽的名义向大晟宣战一事,究竟是战是和,朝堂群臣各执一词据理力争,已是连日争斗不断。

    太子是个仁君,他私心不想再起战乱,致使百姓不宁。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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