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慢慢爬到墙角,靠着墙壁坐下,似乎有了这么点可怜的依靠,他便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门长公子,便能继续挺直脊梁,有了同萧徵对峙的底气。
他喉咙里荡开悲哀又荒唐的笑:“曾是榜上婿,今为阶下囚,春风得意犹在眼前,怅然回首物是人非。我是烂啊,烂到泥地里,可那又如何,前世的婚书之上,昭懿的封号旁边可清清楚楚一笔一画写着我的名字。”
他仰起头,背靠墙壁,笑得浑身颤抖:“萧徵,你应当并不知情,我同她曾经有过一世姻缘,我玩腻了,也将人利用干净了,她被我休弃后孤独终老。你知道昭懿为何这般厌恶我吗?因为她经受过我百般折辱!萧徵,自己的枕边人从前被别的男人玩过,你不嫌脏吗?你心里过得去这道坎吗?昭懿再怎么厌恶我,也不能抹去这一笔耻辱!”
周围人都惊住了,一齐紧张地将目光投向青年。
毁掉女孩子最轻易的方式便是编造她的谣言。且不论真假,这样的话一旦传出来,好事者随之闹大声势,总会在人心底种下一根刺。
雾刃焦急劝道:“少主,这人已经疯癫了,他的话不可信。”
“究竟是真是假,昭懿的态度还不够清楚吗?若非如此,她为何会突然间性情大变,恨我入骨?”齐聿白阴险地笑着。
萧云铮神情异常冷静。
那双深邃的眼底半分波澜也未被惊起,幽幽地注视着墙角那癫狂大笑的青年,盯得人心底发怵,渐渐地断了笑声,直至笑不出来。
齐聿白嘴角抽搐,面上分明露了怯,还要硬撑着继续嘲讽道:“怎么,世子殿下还是不愿相信?一时接受不了打击也是正常的,同为男人,齐某能够理解,谁会愿意接受一个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姑娘呢?怕不是要被人嘲笑一辈子。”
齐聿白在意的,他格外在意配偶的忠贞。
他每一句话看似在攻击萧徵,实则是为了转移自己身体和心理上承受的痛苦。
他从前那般优越,名噪京城,谁人提起齐氏长公子,不得赞上一句公子世无双?
可是殷灵栖不留情面当街退了他的婚,将侯府长公子的脸面与名声踩在脚底。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她退婚退得潇洒,再见时,身边又围聚了众多青年才俊。
单拎出来,每一个都优于齐聿白。
齐聿白的自尊心彻底被她踩在了脚底。
萧云铮一言未发,只是抬了抬手。
“取我的银枪来。”
齐聿白一愣,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那杆前世刺穿他脖颈的银枪一露面,齐聿白登时便变了脸色。
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那锋利的枪刃钉死在城墙上,粉碎的喉咙里甚至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齐聿白不受制地开始颤抖,极端的恐惧打通了他的记忆。
他脸色已降至惨白。
“萧萧萧徵……你……你什么意思……”
利刃卷起一阵劲风,掀起满地雪沫飞扬,萧云铮转腕将银枪一劈,锋刃直指他命门,冷声道:
“在我面前挑拨离间,你该杀。”
他声音骤然一沉:“在我面前诋毁她,你更该杀。”
齐聿白双目直直望着那杆银枪,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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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眼睛被炸开的鲜血糊住,模糊的视野中,他眼睁睁看着尸山血海中,萧云铮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具奄奄一息的身体抱起,像是捧着珍稀的、即将消逝的易碎品。
“原来,你也记得……”
齐聿白心底一空,像是坠入了无底洞。他用来维护颜面与尊严的谎言,被拆穿了。
他说他曾经得到过昭懿公主,那是假的。
可昨夜灌入他双耳的欢愉声却是真的。
真真切切的。
齐聿白又痛苦了起来。
他的眼底涌起强烈的、扭曲的嫉妒。
大婚那日,他被钉死在廊柱上,眼睁睁看着萧云铮将他的未婚妻带走时,心底也是同等强烈的嫉恨。
那是他的未婚妻!是他逼婚不成,宁死也不愿屈就的,永远也得不到的未婚妻!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落入了别的男人怀里。
嫉妒的烈火烧至极点。
眼前寒光一闪,身体突然爆开难以忍受的剧痛!
齐聿白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他颤抖着目光看向血流如注的右臂。
断了。
他的右臂,被萧云铮的银枪削断了。
“长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可惜了,以后再也无法提笔了。”青年目视着在墙角里痛苦蜷缩的那人,薄唇勾起愉悦的笑。
印象中,很久很久以前,殷灵栖同他还是一对一见面就掐架的宿敌时,当着萧云铮的面夸赞过她那位未婚夫婿的书画作品。
唔,可惜了。
萧云铮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底闪过玩味的笑。
小公主喜欢齐聿白的字,可齐聿白的手臂被他砍断了,再也提不了笔了。
青年微微颔首,满意极了。
她身边男人多到令他感到厌烦,除掉一个齐聿白,还有那么多、那么多……
下一个,该动谁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还想动哪一个。”少女的声音穿过风雪。
唔,被她发现了。
萧云铮回身,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一宿未睡,这个时辰你应当还在歇息。”
视野中大雪纷飞,疾风吹动大氅烈烈,雪亮的银枪染了血,立在青年身侧。
她曾经的未婚夫蜷缩在一片血泊中,痛得死去活来,一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来时的方向。
只一眼,便能想透事情原委。
本想背着殷灵栖将碍眼的情敌解决掉,真不巧,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来得似乎不巧。”小公主一手托腮,意味深长。
萧云铮眸底含着淡漠的笑,并不避讳:“不错,是我动的手。”
他手执银枪一挥,鲜血自锋刃洒落,落入雪地里。
都该死。
萧云铮微微挑眉,杀意露骨。
那些向她献殷勤的、分走她的目光、邀宠献媚的男子们都该死。
他不满足于一夜荒唐、露水情缘。
他要占据殷灵栖全部的注意。
殷灵栖扶额,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她似乎真把人给惹疯了。
“首先,我府上那些面首……”
“你要护哪一个?”萧云铮打断她的话,朝她走来。
“你念出的名字,便是我下一个要解决的目标。”他步步紧逼,直至殷灵栖退无可退,背靠着树干。
萧云铮俯身注视着少女的眼睛,眉峰一挑。
“说吧,我在听。”
盯着殷灵栖的目光,深情中透着股疯劲儿。
疯得明目张胆,勾着人想起黑夜里那一场场失控的意乱情迷。
“萧徵!”
齐聿白挣扎着从血泊里爬起身,用尽力气自牙缝里挤出字:“即便我方才所言非真,你以为殷灵栖是什么好人吗!”
殷灵栖眸光闪烁。
“她心机深不可测!所有接触他的男人都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中……”
飞刀擦着齐聿白的脸庞划过,切断他声声嫉妒到扭曲的控诉。
齐聿白脸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淌了半张脸,看起来狼狈至极。
“放弃你愚蠢的想法。”
“我不需要从别人口中认识她。”
萧云铮声音冰冷,捧起小公主那张惹人怜惜的、极具欺骗性的脸,眼底酝酿着疯狂的缱绻:
“她在我眼里,始终如一。”
“我知她虚情假意,工于心计,每一张笑靥底下都藏着狡黠,每一次示好的背后都藏了算计。可那又如何,我欣赏她的一切,对此甘之如饴。”
能打动他的从不是殷灵栖浮于表面的容色与伪装出的小意温柔。
你非善类,我非好人。
我们是一样的人,如紧密契合的磁石,生来互相吸引。
青年注视着她:
“其实我对世俗情爱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对你有兴趣。”
“或许你不爱我,”
指腹擦过被他咬破的唇角,萧云铮一手攥住腰肢将人按进怀里,贴近她耳畔低语:
“但我爱你。”
请接受他隐忍而汹涌的爱意。
“……”
完了完了完了又疯了一个。
她那时单纯受了刺激,只想坏心思地做一场玩玩,结果误打误撞解开了死对头身上的某种封印。
殷灵栖咬了咬唇,她有充分理由相信,此刻她若是出言刺激,青年身侧那杆银枪绝对会再次被更多新鲜的血液染红。
“好嘛,”少女踮起脚尖,轻飘飘地亲了一口作为安抚,“我考虑一下。”
好渣。
楚山孤的暗卫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叹为观止。
一个疯得明目张胆,一个渣得明目张胆。
怎么不算般配呢。
齐聿白膝盖跪在地上,眼底淬满了怨毒,嫉妒得要滴血。
昭懿怎么可以和他接吻,怎么可以……
“殷灵栖,你以为萧徵又是什么好人吗!”
他的声音透着绝望。
“哦?”殷灵栖疑惑地蹙了蹙眉,“他是不是好人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他腰力绝佳不就行了?”
楚山孤的暗卫警铃大作,纷纷自觉地往耳朵里塞棉花。
这是他们能听到的内容吗!!
萧云铮皱了皱眉,不满意她的回答:“我就这么一个优点?”
“耐力也很持久啊。”殷灵栖给他鼓掌。
每个字都在朝不能人事的齐聿白心上捅刀子,一刀接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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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痛得厉害,他缓缓躺回血泊里,像一只濒死的笼中雀,在鲜血的流逝中,等待死亡。
***
风雪漫卷。
一下雪,这座古老的城池便入了画卷。
天山共色,上下一白。
“商量个事,帮个小忙,”殷灵栖朝掌心哈热气,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取暖。
“明日早朝,记得跟风参我一本。”
萧云铮脚步一顿:“参你什么?”
“无外乎昭懿公主骄奢淫逸咯。”殷灵栖捂起冻得通红的耳朵。
“这倒是事实。”
“嗯??”殷灵栖抬头,“我怎么感觉你在借机公报私仇?”
“我确有此意。”萧云铮淡淡扫了眼给她递暖炉的川乌。
真碍眼。
殷灵栖上前一步,在萧云铮面前挡住川乌:“不可以,这个绝对不可以动!”
川乌可是她照影阁的人。
萧云铮冷冷收回目光。
“帮你有什么好处。”
没心没肺,还不是到处招蜂引蝶。
“但你不帮我肯定是没半点好处。”殷灵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
风向变了,纷飞的雪粒子迎面扑过来。
萧云铮嘴硬归嘴硬,不耽误掀起大氅把她罩在怀里挡风雪。
“为什么选我出面。”他决定再给殷灵栖一次机会好好作答。
“你出面弹劾最有说服力,朝堂之上人尽皆知你我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宿敌。”殷灵栖实事求是。
萧云铮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可是他们并不知晓,人后,你我有另一重关系哎。”
萧云铮脸色又缓和了些许。
“什么关系?”
那阵扑面疾风停了,殷灵栖想悄悄钻出他的大氅,没得逞,被他揪着后颈拎回来回答问题。
“说,人后是什么关系。”他俯身凑近殷灵栖,目光幽暗,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殷灵栖被他罩在大氅里,原地动了动,转了一圈发觉挣不脱,索性一伸手攥住他。
萧云铮喉结急剧滚动了下。
“殿下满意吗?怎么不说话了?”殷灵栖仰起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藏着坏笑。
你就问吧,一问一个不吱声。
“什么关系,就是这样的关系。”
殷灵栖踮起脚尖凑近他,一字一顿:“偷情。”
“刺激吗?”
刺不刺激,第二日她便知道了。
满朝文武休沐归来的第一场早朝,牟足了劲弹劾她昭懿公主。
其中不乏有殷承恪的门下。
朝臣的讨伐声扰得两耳嗡嗡,天策帝愁得无奈扶额。
“臣有事启奏。”
纷乱的局面中,萧云铮不急不慌,稳如泰山,堪为一股清流。
天策帝揉了揉眉心:“你也要弹劾昭懿?”
“是,”萧云铮认下。
天策帝愁得脸色深沉。
“只是——”
萧云铮话锋陡然一转,言辞铿锵有力:“臣奏请圣上,收回公主府面首。”
天策帝面色一变。
满朝文武顿时不作声了。
“什么?!”一直悠哉悠哉看戏的殷灵栖微怔了下,不晓得这把火怎么就烧身上来了。
公报私仇,萧云铮一定是在公报私仇!
辅国公侧目看了儿子一眼,眼神古怪。
这小子,肯定有事儿瞒着他这个爹。
第135章
朝堂之上落入一片寂静。
广纳面首的事一传扬开,弹劾昭懿公主的折子雪片似的纷纷飞来。
而后原封不动地被皇帝驳了回去。
皇帝态度明确,皇子能有的排面,小女儿也得有。不过是女儿豢养了一群男宠罢了,多大点儿事,若是再弹劾,便是在同他这个当老子的作对。
天策帝自己性情疏淡,是位难得的明君,言官挑不出错。在这种事情上,他出面为小女儿撑腰,朝臣也不好意思再抓着公主的错处不放。
事已至此,还有谁敢触怒天子逆鳞?
萧云铮敢。
“萧氏那位和昭懿公主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呀?两个年轻小辈这么些年一直不对付。”
“一个秉性锋利睚眦必报,一个娇纵跋扈最是没规矩,可不是一见面就掐架么。”
“平日也就算了,这事儿圣上都发过话了,还敢当面直言进谏,果然后生可畏!”
百官暗暗心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萧氏这位年轻人倒是硬气得很。
天策帝以手扶膝,倾身一笑:“人是朕给昭懿的,留她养在府上玩玩罢了。萧徵,朕知你一向与昭懿不合,私怨不上朝堂,何必小事化大呢。”
话说到这份上,天策帝已经很客气了。
然而萧云铮并不打算做出让步。
他没有半分息事宁人的意思。
局面一瞬僵持不下。
“父皇。”
殷承恪抓住时机添了把火:“儿臣以为,萧世子所言极是。皇妹尚且年少,此时广纳面首,夜夜纵情声色,只怕不利于皇室声誉,萧世子所言不无道理。”
“是啊。”朝臣应声出列进言,“譬如前日夜间,听闻公主府纳人开宴,数百名青壮男子齐聚一堂,袒胸露乳,宴饮达旦。酒池肉林,淫词艳舞,那场面可真是……唉!”
虚发灰白的老臣重重叹了一声,耻于再继续往下说。
“而今明君当道,世道清明,天子脚下,皇城京都怎会有如此荒.淫无道之事发生啊!”
“荒唐!这等淫.乱之事简直闻所未闻!”
气氛顿时被挑动了起来,群臣愈发愤慨,纷纷出列:“还请圣上勿要继续纵容公主铸成大错!请圣上明断!”
“请圣上明断!”
殷灵栖揉了揉耳朵,听得想笑。
啧,越传越离谱,她什么时候强制过猛男脱衣跳舞。
萧云铮淡淡扫了她一眼。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看什么看?”殷灵栖从他身边经过,不慌不忙地道:
“父皇,女儿不认罪。”
殷灵栖坦然道:“那夜,公主府并未开宴,纵情声色本就是无稽之谈。几位大人口口声声说本宫胡作非为,可有凭证?”
“凭证?半座京城都传遍了!谁人不知昭懿公主好大的威风!”老臣将双袖一甩,冷哼了声。
小公主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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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伸出手:“所以呢,大人拿出证据让本宫瞧瞧?”
老臣正欲再说,手臂蓦地被人按住。
“大人切莫意气用事。”殷承恪看了皇妹一眼,眸色深沉。
谁也没想到,昭懿不但不急于自辩,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
他心知,皇妹这道反问轻飘飘地将那些朝臣推入了两难之地。
若是拿得出实证,便说明公主府已不安全,被各方眼线盯上了。昭懿公主在皇帝心上的地位何等重要,人人心知肚明。哪个不要命的今日敢监视她,来日便敢打天子的主意。
天策帝岂能容忍!
可若拿不出确凿实证,便说明他们是在信口雌黄栽赃陷害昭懿公主,污蔑天家声誉,同样是重罪一条!
老臣一时语塞。
便是街头巷尾传开了又能如何,总不能将百姓抓来盘问吧?本就是口口相传的事,一个传一个,哪里能拿得到实证。
老臣想通其中关窍,一瞬间就慌了。
“圣上,这……”
“父皇,女儿有话要说。”殷灵栖上前一步。
“前夜,二皇兄也在女儿府上,若是公主府真如他们所说那般不堪,皇兄为何不予制止呢?”
殷承恪突然被她盯上了。
身为臣子,知而不报,是为欺君;身为兄长,未能规劝其妹,要么是无能,要么便是心怀不轨。
殷承恪垂下眼睫,阴恻恻地盯着皇妹。
殷灵栖够狠,退路都给他堵死了。
“老二,”天策帝望着他,“当晚,你去过昭懿府上吗?”
殷承恪想否认,可他回来时好巧不巧撞上了巡夜的皇城司校尉。
有皇城司作证,他无法再推脱掉。
不对!皇城司……
殷承恪猛地抬起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萧徵和昭懿在联手作弄他。
“老二。”天策帝声音沉了沉,“朕在问你话。”
殷灵栖在笑,少女那副皮囊生得实在是妙,一颦一笑没有半分攻击性,偏偏藏了段蛇蝎心肠。
殷承恪咬了咬齿关,心底涌起一阵想要毁坏她、撕碎这副纯良无害皮囊的冲动。
他竭力克制住心底暴涨的戾气,低头道:“是,儿臣在场。”
“那么,那场夜宴可如众卿所说那般不堪?”
殷承恪明哲保身,隐忍道:“并无荒.淫无道之事,只是寻常宴饮而已。”
众臣哗然。
二皇子就这么把他们给卖了。
“父皇,女儿还有人证,”殷灵栖站在一旁不咸不淡地看热闹,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萧徵也在场,萧世子司掌刑狱秉性刚正,他的话可为铁证。”
众臣一愣。
萧……萧徵也去了公主府???
他去那里做什么?他不是一向同昭懿公主不合么!
辅国公看向儿子的眼神变了。
这小子一宿没归府,原来是去了昭懿公主的府邸!
周遭惊疑声此起彼伏,少女唇角笑涡越来越深。
“世子殿下不妨说说,那夜,本宫府上真如他们所言,色.欲横流吗?”
她尾音勾着笑,挠得人心痒,指尖状似无意抚过咬破的唇角,双眸一抬眼波流转:“本宫行过出格之事吗?”
萧云铮抬眸,深邃的目光撞上她一双轻佻含笑的桃花眼。
即便是在黑夜里,即便浸满了眼泪,颤抖喘息时,那双含情眼里还是勾着一股蛊人的坏劲儿。
站在肃穆的朝堂,当着天策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敢暗戳戳地勾人。
暗送秋波。
太坏了。
萧云铮喉结滚动了下。
“妖精。”他用只有殷灵栖能听见的音量,冷斥了声。
殷灵栖扬唇一笑。
“回圣上的话,臣可为公主作证,当日确无……”
萧云铮顿了顿,声音冰冷:“夜宴却是未有情.色之举。”
殷灵栖笑得更坏了。
“收着点。”萧云铮扫了她一眼。
小公主敛起笑,面朝天策帝委委屈屈地道:“女儿此身分明了。”
“既然如此,便是众卿捕风捉影,有意污蔑昭懿了。”
天策帝声音冷肃,骤然大怒,“昭懿不过是在府上豢养了一批伶人,又未大行荒.淫无度,败坏民风之举,众卿肚量何以至此,竟如此容不下她一个公主!”
“老臣知错!”
“臣等知罪!请圣上降罪!”
“请圣上降罪!”
天子一怒,人人自危。
殷承恪僵硬地随之伏身跪下。
他被迫背刺党羽。
昭懿这么一挑事,直接让他失了人心。
“皇兄不会在心底怪罪妹妹吧。”散朝后,殷灵栖朝他微笑。
殷承恪皮笑肉不笑:“当然不会,做妹妹的不懂事,皇兄多担待些。”
“啪!”
脸上猝不及防挨了小公主一耳光。
“二殿下!”周围人大惊失色。
殷灵栖仍在笑着,似乎方才那一巴掌与她无关。
“殿下!”侍卫着急上前。
“不必。”殷承恪抬手制止众人。
“昭懿公主未免欺人过甚!殿下就这么放她走了?”
手掌轻颤着抚上脸侧指痕,殷承恪看着皇妹远去的背影,阴恻恻地道:
“身为兄长,自当有包容妹妹的肚量。”
***
殷灵栖提起裙裾,一路小跑着奔向马车。
“公主方才的举动,似乎有些眼熟。”牵机挠了挠头。
“眼熟吗?”殷灵栖踩上脚凳,“我在驯狗呀。”
齐朔就立在一旁,听了并不生气,而是小心翼翼地扶住公主的手,扶着她登上马车。
殷灵栖伸手撩开车帘,一抬头,发觉里面已经坐了人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她探头看了一眼,确认这是公主府的车驾无疑。
萧云铮指节一松,放下窗帘。
殷灵栖顺势坐在了他对面,正说着话,突然被人拽得一踉跄,跌坐在膝上。
“坐得那么远,公主和我不熟吗?人前装不对付,人后还要继续演?”
萧云铮掐住下颌抬起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小脸,盯着她,眼神阴郁:
“我在这儿做什么?”
“看你驯狗。”
第136章
下颚捏出了指痕。
“热闹看过了,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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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明明被人压制着动弹不得,语气却轻松得像是在谈论晚膳吃什么。
她没有任何危机感。
萧云铮攥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不受控制力道加重。
“他是你的兄长。”
“也许不是。”殷灵栖直白地说。
“这不是重点,”
萧云铮眉目阴郁:“你对他太好了。”
殷灵栖眼底升起迷惘。
她开始回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她方才打了殷承恪一巴掌。
“我在针对他。”
“可你放他进入了你的视野。”萧云铮皱了皱眉。
“不可以吗?”殷灵栖问。
“不可以。”萧云铮声音冰冷。
“为什么。”殷灵栖心底其实一清二楚。
萧云铮定定注视着她,俯身一点一点靠近。
殷灵栖坐在膝上,侧身避了下,又被他掌着后颈强行按回来,额心相抵。
“总有一日我被你逼疯了,你就高兴了。”
“你想怎么疯?”殷灵栖抬起眼眸。
萧云铮盯着她不说话,眼底浓郁的占有欲已经说明了一切。
殷灵栖仿佛看不见他似的,整了整衣襟:“马车停了,放我下来。”
萧云铮纹丝不动,攥住她不松手,声音透着冷冷嘲讽。
“这般急切,是急着回去见公主府的面首吗。”
“不是。”殷灵栖晃了晃胳膊,“怎么还不松开?”
“你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不可信。”
“哦,你说是那就是吧,本宫就是赶着时间回去挑面首玩。”殷灵栖将袖一摆,笑得纯良无辜,像是一阵薄情的晚风吹乱一潭静水,而后潇洒离去。
她说得太过轻松,萧云铮心底有一根弦崩断了。
指节穿过她指缝,十指紧紧相扣,殷灵栖鬓间步摇“咚”地撞上车厢壁。
青年恨恨望着她:
“你是小骗子。”
“你没有心。”
他俯下身,距离越来越近,车帘却蓦地被人自外掀起来。
“萧徵你给老子——”
帘幕高高扬起,辅国公一抬眼,忽然愣了下。
“呼”的又是一阵疾风,将车帘卷落。
辅国公站在外头,声音威严:“你小子回府来见我!”
车厢内静了一静。
“哦吼,被你爹发现了。”殷灵栖伸手戳戳他:“国公爷喊你兴师问罪。”
萧云铮抬起手,指腹抵唇蹭去胭脂。
“我走后,你会回去见那些面首吗。”
“当然了,”殷灵栖眨了眨眼睛,满眼真诚,“公主府是我的府邸,我不回府还能去哪?”
萧云铮人已经跃下了马车,闻言折身回来掀起帘幕,抬腿一步跨上马车,把人拽起来抵在厢壁上,弯腰俯身狠狠印上她唇。
“你记住了,今夜他们谁也不许近你的身,否则我见一个除一个。”
似乎只有这么威胁,他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
殷承恪回到宫殿中,脸上掌痕未消。
齐御侍自然看见了,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父皇因何对你动手!”
“不是父皇,”殷承恪撇开母亲的手,语气烦躁,“一点小伤而已,母妃何必大惊小怪。”
“小伤?”齐御侍满眼写着紧张,“这怎么能算小伤!你是皇子!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谁敢对你动手!”
“无碍,儿臣自己不小心摔着了。”殷承恪抿起唇。
他不想在母妃面前提起小皇妹。
“摔着了?荒唐!你在替何人遮掩?”
齐御侍见儿子有意躲避,越发愤怒:“此事决不能姑息!到底是谁敢掌掴你!”
“你为何不敢直说!”
“够了母妃!”母亲反复践踏他受伤的自尊心,殷承恪撩袍起身,甩开她的手:“我今日便不该来钟粹宫!”
说罢,殷承恪愤然拂袖扬长而去。
“你个没良心的……我是在关心你!”齐御侍望着他的背影,气得追出去,一面追一面呵斥。
“母妃,皇兄这是怎么了?”殷玉娴同他擦肩而过,拦住齐御侍。
“谁知我哪里惹恼了他!这个没良心的逆子,我出于好心多问了他两句,他可倒好,将气全撒在我身上!”
齐御侍哭了起来,哭诉这些年自己如何辛苦将儿子拉扯大,如何一颗心铺在殷承恪身上为他谋划为他铺路。
“皇兄也真是的,怎能这般无礼!”殷玉娴为母亲抱不平。
齐御侍突然挣开女儿的手臂:“你怎能这么说你兄长的不是!”
殷玉娴愣了愣:“我明明是在为母妃抱不平……”
齐御侍训诫她:“我作为母亲能说得,你却说不得。你是他妹妹,理应时时刻刻同兄长一条心,怎能指责他呢。”
殷玉娴忽然就委屈了:“我心疼母妃,倒成了我的错了。这些年来,无论兄长如何无礼,母妃始终宽容他爱护着他。明明我与殷承恪都是您的骨肉,他能甩您脸色,为何我连一句牢骚都说不得!”
殷玉娴越说越觉得心理不平衡,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齐御侍见她哭了,便将女儿搂进怀里。
“玉安,你这是什么话。母妃拿你同你皇兄是一样疼爱的,何来厚此薄彼之说?母妃斥责你,是为你好,为你着想。你只有承恪这么一个兄长,若无他庇护,来日你如何立足?”
她温柔地安抚着女儿:“你好生想一想,你皇兄有了势力,日后自然会护着你这个妹妹。而你呢,也应为他出一份力,兄妹二人相护扶持,如此,我们齐氏这一支才能东山再起,同昭懿太子一脉抗衡。”
殷玉娴被她哄得止住了哭泣,畏畏缩缩地问:“可是,我能为皇兄做什么呢。”
“你的婚事,便能为你皇兄笼络到最大的助力。”齐御侍耐心地劝解着女儿。
“大辽王室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你若能登上大辽王妃之位,日后自然尊荣无比。夫君会给予你荣耀与地位,即便是昭懿也要被你压一头,见着你也得伏低身段行礼。”
殷玉娴被母亲说得心动:“可是耶律特穆尔看中了昭懿,去岁大朝会上当廷求娶虽然不了了之,但只要昭懿还在,他便不会选中我。”
“承恪可以帮你啊,他是你的兄长,自然会帮你的。”齐御侍像一个慈母,“母妃与兄长都真心盼着你好,所以,日后你出人头地了,也不要忘了自己的皇兄。”
“从小到大,母妃待你皇兄,与待你是一样的。吃穿用度样样精挑细选,你那些华贵漂亮的衣裳,用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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