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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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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胤禛的话,如甘霖落入人间,揭开了耿舒宁心底的迷雾。

    像播下许久不发芽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向人宣告它即将长成,又像是在海上迷茫许久的船只,终于靠岸,心安之处成了归乡。

    她穿越过来这么久,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满足感。

    喟叹被她藏在心满意足的喘.息之中,她更激动地抱住胤禛,回应他始终坚定的力道。

    孽源终于寻得桃源,却不再作恶多端,每一次接触都奔着一种比欢愉更甚一筹的彼岸而去。

    胤禛感觉得出,怀里的小狐狸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冬青,这让他深邃的眸光更加幽暗,幔帐不免颤动得愈发厉害。

    *

    虽然皇辇非常大,但也还是马车,周围都是人,耿舒宁不像胤禛,乐意叫别人听墙角,两人没胡闹太久。

    隐忍着声儿来了一回,耿舒宁软着腿脚起来,囫囵着穿好衣裳,妩媚的小脸儿上全是餍足,比胤禛还像是采花的那个。

    这叫胤禛忍不住脸上挂了笑。

    他从没见过女子在这档子事儿上如此坦然,但这种感觉并不坏,他喜欢这种直白的欢悦。

    他没急着穿衣裳,半靠在榻上,惫懒地看着耿舒宁跑来跑去。

    这小狐狸又是泡茶,又是倒水,像个被喂饱的小兽,殷勤伺候刚喂过自己的主人。

    胤禛脸上笑意不自禁加深,看着耿舒宁身上湖绿色的宫装满是褶皱,回忆起自己的私库库存。

    “朕记得私库里还有几匹天青色的云霞锦,等回了宫,叫人给你做几身奉御女官的旗装。”

    耿舒宁喂胤禛喝了杯茶,给自个儿也倒了一杯,笑眯眯靠在了矮几对面。

    “谁说我要跟您回宫的?”

    嗯?

    胤禛挑着眉坐起身:“为何不肯跟朕回宫?”

    他丹凤眸里满是不解和慵懒,叫耿舒宁看在眼里,小酒窝笑得更深了些。

    拥着被褥半露肩头的男人,不满看过来……完全不像是冷面阎王四大爷。

    比起其他几个郡王贝勒,四大爷没随了康熙的瘦长脸,倒是随了太后那鹅蛋脸的轮廓,只是线条更加分明些。

    他原本瘦削到连腮肉都没了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会子稍稍有了点肉,鼻梁高挺,剑眉星目,面如星河,真真水墨画儿里走出的贵公子一般。

    这可都是她岁宁县主日复一日盯着长起来的。

    通过刚才那番胡闹的力道,她也能感觉得出他身子大好,也就能放心跟胤禛算账了。

    听到胤禛的问题,耿舒宁收了笑,轻拍矮几。

    “爷还好意思问我!”

    她带着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冷酷,“我入圆明园不过月余,身上背了好几桩诛九族的大罪,要是进了宫,我和耿家、梁家还有命活吗?”

    胤禛听出她的意思了,“那不过是皇阿玛避免打草惊蛇的手段,等回京后,算清楚了二嫂和弘皙的罪过,自会替你洗刷冤屈。”

    耿舒宁轻笑,“洗刷冤屈之前呢?我以戴罪之身该怎么面对后宫的妃嫔?”

    不等胤禛说话,她直接道:“爷可别说不会叫我离开御前,若是太后在您早朝的时候下懿旨召见,谁敢拦着。”

    胤禛也想起了什么都不说,却暗中跟他闹别扭的额娘,脑仁儿有些疼。

    耿舒宁的顾虑还真不算错。

    宫里宫外给他拖后腿的着实不少。

    他起身披上衣裳,绕过屏风,去御案前锁着的匣子里,取了一块缠绕着金丝的白玉进来,递给耿舒宁。

    “这是朕的腰牌,见腰牌如见朕。”

    等耿舒宁接过去,胤禛握着她的小手,仍觉不够,又道——

    “上朝的时候朕会留下苏培盛,到时候御前所有人都会听你的,坚持到朕下朝还是可以的。”

    “没人敢擅闯御前,额娘也不能,不管发生什么,你不想见的人,谁也不能强迫你去见。”

    耿舒宁歪着脑袋看他,“包括太上皇吗?”

    胤禛噎了下,大话还是不能说的,他捏了捏耿舒宁脸颊。

    “若是太上皇召见,也等朕回来,朕陪你一起去见皇阿玛。”

    只要他在,老爷子不会将事情闹到最不可开交的地步,一定要耿舒宁死。

    再者以胤禛的直觉,老爷子未必是对耿舒宁不满,反倒很欣赏这小混账。

    “好吧……”耿舒宁抬高下巴,用手指点着他心房的位置,轻轻推他。

    “那我也还是不进宫。”

    胤禛这才回过味儿来,失笑,“你这是把太上皇、太后和皇后做的事儿,都算在朕头上了是吧?”

    “说吧,你打算叫朕怎么赔罪……”胤禛眼神微妙看了眼耿舒宁身后。

    “你若想替了尚功局的差事,等回了养心殿,没人的时候再说。”

    在皇辇上,可不能传出手板子的声儿来,不管是他动手还是耿舒宁动手都不合适。

    耿舒宁笑得很是乖软,“万岁爷怎么能这么误会人家呢……”

    胤禛面无表情捏了捏她的小手,“好好说话,不然朕直接掳你进养心殿,你也跑不了。”

    耿舒宁:“……”小黑屋强制爱什么的还是算了,那太重口。

    她推开胤禛,抱着胳膊学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正常了。

    “本来就是因为你,我才会遭那么多罪,想叫我入宫可以,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胤禛还真不知道,“什么?”

    耿舒宁提醒他:“纤萝阁,小岁爷。”

    胤禛:“……”

    他脸儿直接黑了。

    他记性很好,这小混账到现在为止都没能看到那些清倌儿给她跳舞,脱衣舞。

    除非允祥不想要脑袋了,否则谁也不敢给‘小岁爷’看这个。

    他捏着额角的青筋,磨了磨后槽牙,“朕会跟老十三说,等下次出宫……”

    耿舒宁微笑着打断他的话:“爷误会了,我才不看其他人……”

    她憋着笑推开矮几,倾身上前,抱住胤禛的腰肢,再保持不住正经,眨巴着的杏眸里全是狡黠。

    “我只看爷,谁也代替不了爷在我心里的位置……”

    说完,她脸颊微微发烫。

    这样的告白,上辈子她还从来没跟狼狗奶狗地说过,怪不好意思的。

    但胤禛可没觉出来,他只想直接将这混账摁在膝上,给她一顿好打。

    他堂堂大清皇帝,跳……成何体统!

    他就多余哄这混账,丹凤眸斜睨到耿舒宁身上的功夫,胤禛的手落在耿舒宁腰间,将她摁到榻上……揍是舍不得的,可以做些别的。

    耿舒宁略有点慌,“爷,我开玩笑的……”

    她只是想趁机表白啊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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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心念一动,低头堵住她的解释:“不用等回宫了,现在爷就脱给你看……”

    *

    在外头守着的苏培盛,本来听里面动静停了,就叫赵松鸟悄准备好了水,只等着里头叫。

    却没想到,等了会儿,里头又闹腾起来了。

    远一些的护卫听不见,但在皇辇两侧的护卫都听到了些微动静,一个个挤眉弄眼,对自家主子更服气了些。

    先前那回得半个多时辰,寻常精壮男人床榻里,都不定有这么长时候。

    这才多会子……又起了兴致。

    啧啧,别看万岁爷瞧着瘦,端的是龙精虎猛!

    他们不知道,自家龙精虎猛的主子爷,黑着脸给某个县主表演了一番,里头那些高高低低的声儿,其实是这位县主捂着嘴快笑断气儿的动静。

    胤禛也心疼耿舒宁先前遭的无妄之灾,他也知道这混账东西说跑还真能跑,不想哄……也得哄。

    再者,胤禛回味刚才幔帐里那一遭滋味儿,却是还没够。

    岂料他豁出去脸皮将将把人摁住,耿舒宁又开始造作——

    “不要了,爷总得给我留点体力,好叫我走进养心殿嘛……”

    “回头肯定有人迎接您回宫,我可不想被人背进去,我还要脸……”

    胤禛:“……”他的脸面就不重要了?

    耿舒宁断断续续笑得没力气,软声哄胤禛,“等到了养心殿,爷想做什么都行好不好?”

    胤禛听她愿意入宫,心里就舒坦了些,在皇辇里确实不好放开了算账。

    “等回宫看爷怎么收拾你!”

    他低低放了狠话,翻身躺下,阖上眸子念了会儿金刚经,总算是把孽源压制下去。

    耿舒宁在一旁继续笑,半点没在怕的。

    这种事情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她不会拒绝。

    而且她也不只是玩闹。

    这位爷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离宫那么久肯定积压了不少折子,还有很多人等着处置,明摆着回去就得开肝。

    她不习惯说什么太温情的话。

    逗他记得好好吃饭,到时辰该歇着就歇着,再做点快乐的事情释放压力,才不会像世宗一样,累死在案头。

    不用胤禛提,她也没打算回庄子,尤其是在确定胤禛的情意后。

    至于太后等人的为难,嗐,婆家不好对付的上辈子也不少见,她又不是个好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

    胤禛抱着耿舒宁,耳鬓厮磨混闹了会儿,就叫赵松送了水进来。

    苏培盛和巧荷伺候着两人穿好衣裳,皇辇也差不多到了昌平行宫。

    天色已晚,不适合赶路,胤禛下令在行宫歇一晚,第二天再进京也不迟。

    只是耿舒宁跟在胤禛身后刚进门,外头林福就急匆匆自外头跑到了主殿外。

    “主子,宫里出事了。”

    胤禛立刻叫人进门,耿舒宁没出去,只懒洋洋靠坐在软榻上。

    林福余光扫了耿舒宁一眼,迟疑着没说话。

    胤禛随手倒了杯茶给耿舒宁推过去,沉声开口:“出什么事了?”

    林福唇角抽了抽,跪地:“回万岁爷,得知御驾即将归京,皇后娘娘在永寿宫闹了一番,叫武嬷嬷给劝了回去,夜里就起了烧。”

    “太医已经过去了,说是不大好……就这两日的功夫了。”

    耿舒宁愣了下,有些诧异。

    正史皇后是雍正九年才去世的。

    即便因为地震和弘晖的事儿,皇后身子骨不如正史上好,听胤禛的意思也还有几年寿数,怎会如此突然?

    胤禛也如此想,他面色不太好看,“太医怎么说?”

    林福低头:“太医说可能是用了相克的膳食,属下无能,没能叫人盯住,太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武嬷嬷说,翠微这几日神色有些不对,人刚送到慎刑司,还没问出来。”

    胤禛不动声色看了眼耿舒宁,眸底的冷意越来越重。

    他想要废后的意思,只跟张廷玉和允祥说过,知道的人不算多。

    以乌拉那拉氏跟瓜尔佳氏和弘皙做的那些事,足够她被送到延春阁去。

    他叫耿舒宁进宫,是打算先叫耿舒宁以奉御女官的身份将宫务管起来。

    回头等他将朝堂稳住,河南火耗归公和养廉银的试行有了起色,再以耿佳德金的功劳提立她为后的事情。

    前提是,皇后得活着。

    胤禛问过给皇后诊脉的太医,知道她身子骨虽然不好,至少也还有两年命数。

    现在乌拉那拉氏突然不好……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皇后没有被废,而是薨逝,乌拉那拉一族乃是镶黄旗大族,为了太上皇以及皇家的颜面,他也不能再清算乌国公府。

    胤禛冷着脸吩咐:“去查清楚皇后在永寿宫闹起来的时候,有无人进出永寿宫。”

    “靠近永寿宫的宫人挨个儿查,将内务府总管满文保抓拿下刑部,令陈廷敬亲自审问!”

    “苏培盛,御前的人再筛查一遍,你亲自去!”

    林福和苏培盛接了命令,立刻出去办差事。

    *

    等屋里没了人,胤禛面色不虞地坐到耿舒宁身边。

    “你先不必入宫了,就留在行宫吧。”

    耿舒宁把茶端到胤禛唇边,不解问:“留在行宫做什么?”

    胤禛喝了口茶,压下心底的火气,“乌拉那拉氏以皇后身份薨逝,满宫妃嫔都要守灵,你也得守灵。”

    奉御女官份例为正三品,位比贵妃,名义上同样是胤禛的女人。

    齐妃不顶事,胤禛也不会将宫务交给她。

    皇后丧事让太后来办也不合适,定会落在耿舒宁头上。

    操办皇后的丧事,耿舒宁就得带着妃嫔给皇后跪满一个月的停灵。

    胤禛不愿,也不可能叫耿舒宁受这份委屈。

    第82章

    耿舒宁听了胤禛的话,若有所思,脸儿却不自觉鼓了起来,明显不愿意留下。

    胤禛这会子也发现先前这小狐狸是逗他了。

    知道她想陪在自己身边,他因为皇后略有些腻烦的心情稍稍回缓了些。

    他抚着耿舒宁的后脑勺仔细解释,“朕不能在皇后生死之际废后,元后薨逝,有一年杖期。”

    “岁宁,你要是跟朕进宫,会很危险。”

    不只是身份尴尬,一年内无法立后,耿舒宁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私,在一年内,前朝后宫会想方设法要耿舒宁的命,免得后位旁落。

    于公,耿佳德金在河南的差事会受到影响,想立她为后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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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掰碎了一点点跟她说清楚其中的隐秘。

    “你不是想自在些?朕给你留一年时间,只是庄子上太不安全。”

    “在行宫你进出都方便,其他人想进行宫没那么容易。”

    耿舒宁听胤禛分析皇后现在死和以后死的天差地别,听得脑子都快长出来了。

    但她还是利落摇头,“不,我要跟爷进宫。”

    胤禛就怕她犯倔,轻拍她脑袋:“你听话……”

    耿舒宁瞪过去,“您若是肯听话好好歇息,按时用膳,我保管比猫儿还乖。”

    见胤禛噎住,她又问:“如果皇后薨逝,我躲开了,对我,对您,真的没有其他影响吗?”

    她也许不懂前朝后宫的弯弯绕绕,可作为金牌策划,她明白所有跌宕起伏完整的事件发生,都伴随着直接目的性。

    “皇后早不闹,晚不闹,御驾归京前一日闹出病危的动静,只能阻止您废后,却不能阻止乌国公府的没落和您对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厌恶吧?”

    “皇后最在意的,无非是大阿哥和自个儿的身后名,她闹这一出,她们母子二人的身后名又能好到哪儿去?”

    胤禛身为皇帝,对宫闱之间的蹊跷,远比耿舒宁敏感得多,按照男子和帝王的惯性才以为皇后是不愿意被废……

    听耿舒宁这么一问,他神色瞬间凛然。

    如果有人答应乌拉那拉氏,她的死能换来身后名和乌国公府的荣光呢?

    谁能做到这一点不用猜,下一任皇帝。

    他还活得好好的,弘皙想要继位,除非能够杀了他,或者……有足够让太上皇下定决心废了他这个皇帝的理由和底气。

    老爷子不是傻子,不会为了什么小事跟他这个皇位几乎已经坐稳的皇帝闹得朝堂不稳。

    只有……杀母弑兄,甚至毒害皇父的不伦大罪,才能从龙椅上把他拉下来。

    最佳时机,当然是他归京,朝堂上下忙着接驾,他也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刻。

    胤禛猛地站起身,朝外面喊——

    “赵松!”

    赵松出现在门口,“奴才在!”

    胤禛疾步往外走,“立刻安排车驾启程,以最快的速度回宫!”

    耿舒宁赶紧小跑着跟上,小声问:“爷知道皇后为何……”

    “回头再说!”胤禛铁青着脸急促道,他没时间跟耿舒宁多解释。

    亲自去审问御前宫人的苏培盛,还有林福都候在外头。

    胤禛嘶哑着嗓音吩咐:“苏培盛,你带人去诚郡王府,确保诚郡王安危,请他去养心殿面圣!”

    “林福,传令托合齐,京城立刻戒严,在朕旨意下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

    “你亲自带着常院判,火速赶往慈宁宫,保护皇额娘!”

    车驾胤禛也怕来不及,他顿住脚步,“给朕准备一匹快马!”

    他转头看耿舒宁,“你先留——”

    “我跟你一起!”耿舒宁打断他的话,上前握住他的手,“九卫可以帮忙!”

    胤禛深深看了她一眼,马已经拉到了行宫门口。

    他无暇多说,干脆搂着耿舒宁的腰肢叫她背着身上马,而后翻身坐到她身后。

    “驾!”

    苏培盛和林福以比胤禛更快的速度往京城赶。

    *

    胤禛带着护卫,先往畅春园去,赵松咬牙紧着上马在后头追。

    冷风夹带着越来越大的雪花打在耿舒宁后背,从脊梁骨一路往下很快就冷透了。

    她紧紧抱住胤禛,闷在他怀里问:“皇后到底要干啥?”

    历史上乌拉那拉氏也没这么能折腾,她这个蝴蝶不配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吧?

    胤禛迎着风雪,咬牙跟她分说,“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给乌拉那拉氏保证,会追封她和弘晖,甚至保证乌国公府的荣光,她豁出命去也能说得过去。”

    “皇额娘不会防备乌拉那拉氏送过去的东西,诚郡王府有个索绰罗侧福晋,三哥也不会防备她。”

    他声音愈发艰涩:“皇阿玛将瓜尔佳氏和弘皙都扣在了园子里,即便大势已定,以老爷子对二哥的情分,定会见他们最后一面。”

    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安排人对老爷子动手,皇额娘和三哥也出了问题,乌拉那拉氏死之前留下受他指使的遗书……

    胤禛眸底闪过一丝嘲讽:“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旦她的遗言或遗书流传出去,朕再无名声可言。”

    毕竟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夫妻不会无缘无故反目,乌拉那拉氏又从来都是名声在外的贤惠人,旁人更不会觉得她说谎。

    他狠狠夹了下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隐下关于耿舒宁的一部分真相。

    如果乌拉那拉氏遗言中说,他是为耿舒宁蛊惑,先前那惑星一事又会掀起风浪来。

    如若瓜尔佳氏和弘皙说动皇亲国戚也信惑星一说,因为胤禛过去手段的冷硬,他们少不得会逼上畅春园。

    为了八旗安定,皇阿玛就是不想废帝,朝堂也会不稳,耿舒宁……更没可能保住命。

    甚至耿氏一族也会被影响,河南他所推行的新政都会停摆。

    河南官场和胤禛想拿下的山西官场,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耿舒宁将脸蛋埋在胤禛胸前,听得他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即便他有些话隐下没说,大概也知道情况不妙。

    皇权之争从来伴随着腥风血雨,越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旦有了裂缝,反噬下的危机足以让整个天下不得安宁。

    她不是政客,过去面对前朝后宫带来的危险,大多时候都是靠简单粗暴的法子来面对,也应对过去了。

    她想,这大概是山水之间养大的孩子独有的野兽直觉?

    此刻也不例外。

    离畅春园还有不足十里的时候,耿舒宁整理好了思绪,抬起头,顶着寒风拽了拽胤禛的衣襟。

    “我有个法子……”在胤禛微微躬身靠近她的时候,她轻轻亲了亲他被冻透的耳尖。

    “别急,整个大清,没人比你更适合做皇帝!”

    胤禛被冷风吹到几乎冻僵的脑袋上,耳尖传来微微的热度,几乎烫到他心窝子里。

    “朕知道。”他没多说什么,只动了动大氅,将耿舒宁掩得更严实,扬声奔赴不再是一个人的战场。

    “驾!”

    *

    从昌平行宫到畅春园七十里地,寻常起码要两个时辰才能到。

    胤禛硬是用了一个时辰就抵达畅春园大宫门。

    他们是掌灯时分到的行宫,此刻戌时过半,畅春园早已下了钥。

    有护卫听到动静,迅速警惕起来,远远喝止——

    “半夜擅闯畅春园乃是死罪!停下!退后!”

    赵松哑着嗓子喊,“皇上驾到!岂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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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求见太上皇,立刻前去禀报!”

    护卫惊了下,面面相觑,赶忙从角楼上下来,恭敬确认过御前的腰牌,又听得赵松耳语几句,瞠目结舌。

    却也不敢耽搁,立刻往里头跑。

    *

    这会子还不到康熙就寝的时辰。

    胤禛所料没错,康熙正跟瓜尔佳氏和弘皙说话。

    翌日胤禛归京后,母子二人勾结外敌,行刺皇上的罪名就要落下来了。

    往后京城再无端和皇后和太子,二人会被送去端和帝陵,再无归京的机会。

    出于对胤礽的感情,康熙到底是给了二人个面子,最后一次见他们。

    瓜尔佳氏一如既往地柔顺安静,弘皙涕泪横流反省自己的罪过,哭得声嘶力竭,几乎说不出话。

    康熙听得脑仁儿疼,但也被弘皙勾起了一丝不忍。

    “梁九功,给弘皙上杯茶。”

    一个不起眼的小宫人端着茶盏进来的时候,康熙沉着脸训诫弘皙。

    “既然知道错了,往后就老老实实给你阿玛守陵,不要再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来!”

    弘皙红肿着眼眶哑声应是,垂眸遮住眸底的恨意,装作感激模样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

    借着喝茶的功夫,他眼角余光看着宫人躬身慢慢后退。

    因为他们正面跪在康熙面前,宫人后退必会经过罗汉榻,冷不丁动手行刺康熙不难。

    有梁九功在,杀不了这老东西也能叫这殿内见血。

    这一瞬,弘皙脑海中的思绪堪称翻江倒海。

    宫里他那位好额娘应该已经写好遗书,叫人往乌国公府送了吧?

    皇阿玛明天归京。

    迎接他的是太上皇遇刺,太后和诚郡王中毒,皇后薨逝的局面,不知道皇阿玛是否还能保持得住那张冷脸?

    弘皙扫过始终平静的端和皇后,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还是他这位嫡母有手段,能说服皇后跟他们合作。

    只差几步了!

    他心里升起一股子隐秘的痛快,不自禁兴奋得浑身颤抖,瞧着似是哭狠了一般。

    就在宫人手腕翻转掏匕首的瞬间,门外突然喧哗起来。

    梁九功迅速站在太上皇身侧,警惕地以护住太上皇的姿势冲外面呵斥——

    “怎么回事?”

    两个身穿蓝衣的护卫冲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手,将宫人压制在地上。

    李德全脸色苍白,带更多蓝衣护卫从外头进来。

    在蓝衣护卫压住瓜尔佳氏和弘皙的时候,李德全凑到康熙耳边耳语几句。

    弘皙心底突然浮现强烈的不安,但面上却只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皇玛法,这是……怎么了?”

    康熙冷冷扫他一眼,懒得跟这个被人利用的蠢材说话。

    暗沉的眸光直接转向瓜尔佳氏,“老二媳妇,从你嫁进我爱新觉罗家,朕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瓜尔佳氏平静地抬起头:“自我嫁入东宫起,就面对太子无缘无故的冷落讥讽,爱新觉罗氏哪里对得起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偏宠妾室,叫庶长子生在前头致我被满宫后妃嘲笑,您叫我掌管宫务,无非是让我硬生生咽下委屈,您以为您一碗水端得很平吗?”

    弘皙听傻眼了,嫡额娘不是在帮他夺皇位吗?

    可听这话音——

    “所以你就想废了朕,与安郡王合作,扶持傀儡上位,等害死皇阿玛以后,再逼弘皙退位,谋了我爱新觉罗的江山?”

    胤禛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比外头的雪更冷三分。

    “因为内闱微末之事,你不顾女儿,母家,拉他们陪你陷入这种不义境地,能跟乌拉那拉氏狼狈为奸,倒也不稀奇。”

    瓜尔佳氏垂下眸子,不再吭声。

    她们女子的委屈和恨,这些恶心的男人们怎么会懂,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即便皇上拦下畅春园的动作又如何,她本来也没想能够杀了太上皇。

    无论如何,太后和诚郡王府那边早就动手,皇上回来也来不及了,更拦不住乌拉那拉氏的死。

    遗书送出去最好,送不出去,她也已悄悄令人给五格送了伪造的。

    只等天明,即便太上皇和皇上再力挽狂澜,也挡不住朝堂的动荡,别忘了,准噶尔还虎视眈眈呢。

    瓜尔佳氏不像身旁已经被养废了的庶子一样蠢,她此刻越沉默,才能保证天明后的混乱越万无一失。

    *

    康熙听明白了瓜尔佳氏的打算,看他们母子二人的目光再无温度。

    “怪朕顾着老二,对你和弘皙太过纵容,倒是养出了两条毒蛇。”

    弘皙也明白了瓜尔佳氏的打算,冲着康熙哭嚎——

    “皇玛法!都是嫡额娘——”

    “给朕堵了他的嘴!!”康熙砸了个茶盏出去,颤抖着左手怒喝。

    “瓜尔佳氏毒妇心肠,谋害朕,蛊惑皇后霍乱朝堂,赐死!”

    若非瓜尔佳一族得用的人太多,在汉人中的影响也不小,康熙简直想诛了瓜尔佳氏的九族。

    可恨叫这毒妇嫁入了爱新觉罗氏,这等丑事却是不宜声张。

    康熙看向胤禛,“这里朕会处置,托合齐和京郊大营会全力配合你的动作。”

    “你赶紧回宫,把乌拉那拉氏那毒妇的打算审问清楚!”

    余光扫见站在门口悄悄探头的耿舒宁,康熙想起这两个封了后的儿媳妇,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打算。

    两个不受宠的儿媳妇都快叫大清翻了天,以老四对这丫头的宠爱,她要是将来闹腾起来,指不定大清都要毁在老四手里。

    不行,不能叫这丫头留在老四身边。

    他想送耿舒宁彻底出家,断了胤禛的念想。

    但刚张嘴,就叫胤禛给打断了。

    “皇阿玛放心,岁宁……记起了些微末小事,儿臣已有打算,不会叫乌拉那拉氏得逞。”

    康熙蹙眉,挥挥手叫人先将瓜尔佳氏和弘皙压下去,冷声叫耿舒宁进了殿内。

    等没了外人,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先回宫,叫这丫头留下,跟朕说说记起了什么事儿。”

    胤禛抿唇看着面色不虞的康熙,“皇阿玛,儿臣的打算需要岁宁配合。”

    康熙刚才的怒火还没发完,闻言浑身怒气再次攀升,定定看着胤禛。

    “你倒是跟朕说说,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难道非她不可?”

    胤禛一甩袍子跪地,冷静回答:“回皇阿玛,非她不可。”

    康熙目光隐含杀意看向耿舒宁:“若是朕不准呢?”

    耿舒宁缩了缩脖子,咬牙跪在胤禛身旁,以最怂的姿势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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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道——

    “回,回太上皇,女人间的斗争就得用女人的方式来解决,这活儿只有我能干!”

    康熙:“……”

    胤禛:“……”

    第83章

    耿舒宁和胤禛没在畅春园耽搁太久,有康熙叫人取出来的狐皮大氅严严实实护着,赶在三更之前进了宫。

    苏培盛早带人准备好了轿辇,在宫门内等着。

    两人一上轿子,苏培盛伺候在一旁,疾声禀报了宫里的情况。

    “太后娘娘晚膳后的消食茶,叫人添了雷公藤熬的汁水,因为量少,侍膳太监没发作,也就无人发现。”

    “前几日九福晋和十福晋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说青海和北蒙要打仗,太后娘娘记挂十四爷,精神头不大好,太医给开了安神汤。”

    “太医说,安神汤里的铅白霜和雷公藤放在一起有剧毒,奴才回来时,太后娘娘已喝了一半,请医女催吐过,喂了解毒汤药。”

    “太后娘娘眼下身子骨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已经歇下了。”

    “雷公藤哪儿来的?”耿舒宁纳闷。

    她记得陈嬷嬷说过,宫里很难搞到毒药,皇后也太能干了。

    苏培盛瞧了眼轿辇被掀开的帘子,这祖宗靠在万岁爷身上,表情跟听说书一样。

    万岁爷面无表情转动佛串,显然是由着这祖宗发问。

    他心里有了计较,紧着回话,“雷公藤捣碎了能消肿止痛,活血通络,尚膳局那边会备点药膏子……”

    “宫人罚跪或者挨了打,从尚膳局买来,以防耽搁了差事。”

    只是药膏子非常贵,算是内务府心照不宣的油水。

    因为雷公藤有毒,都是在外头做好才能从西华门进来,目前还不知皇后怎么拿到的雷公藤。

    苏培盛赶忙补充:“奴才令人将六尚局尚官,尚膳局掌仪并几个掌管药柜的宫人都请到了慎刑司,很快就能审问出来。”

    胤禛淡淡道:“诚郡王如何?”

    苏培盛:“回万岁爷,诚郡王去索绰罗侧福晋院子里,喝了不少酒,侧福晋带着贴身婢女给郡王灌了……绝嗣药。”

    “林主事派人回话,说诚郡王这会子还没醒,但诚郡王福晋大怒,那婢女被打死,索绰罗侧福晋被关去了柴房。”

    耿舒宁记得,她还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时候,见过索绰罗侧福晋,长得特别好看,跟小白花似的诚郡王福晋不一样,是浓颜系美女。

    偏偏诚郡王喜欢清雅的。

    钮祜禄静怡八卦过,说这位侧福晋生了两个小格格都没立住,叫诚郡王福晋和生了两个庶子的田侧福晋压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不用多问,也能想得出,诚郡王府后院关于子嗣的阴私事儿不少,逼得这位侧福晋直接下了狠手。

    耿舒宁偷偷撇了撇嘴,在心里骂了句该,正史上诚郡王也是个糊涂东西。

    *

    抬轿子的是暗卫,脚程非常快。

    说话功夫,有人捧着御前腰牌开道,轿辇直穿太和门,拐右翼门,路过内务府和养心殿,很快到了永寿宫。

    尚功局的武嬷嬷都被送去慎刑司,眼下是负责监管内廷安危的内侍守门。

    见胤禛下了轿辇,内侍跪地就要请安。

    苏培盛立刻叫他们噤声,这是刚才耿舒宁在路上吩咐过的。

    胤禛带着一路吹过来的风雪气息,冷着脸进了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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