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朋友已经不在身边,马尔塞尤终于不再强撑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隔着电话跟父亲撒娇,“爸~~”
“真的有点疼诶!!”
“还有刚刚爆炸发生的时候,吓死人了……”
跟父亲撒娇的举动,让他又有点像是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少年了。
疼痛继续袭来,马尔塞尤挂断了电话。
多特蒙德队列里,已经按了许多次拨号键的罗伊斯,终于成功拨通了老马尔塞尤的电话。
“斯芬特叔叔,我是马尔科,马尔科·罗伊斯。”
“埃尔那里在处理伤口,可能不方便讲话。”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您简单说一下,刚刚……”
罗伊斯其实也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但是他举着手机,忍着舌尖传来的疼痛,用还有些颤抖的声线,说出了刚刚在心底好的腹稿,成功安抚了老马尔塞尤焦躁的心,也稍稍安抚了自己。
说起来有些古怪,刚刚经历了爆炸,多特蒙德的全体球员和工作人员,都在忙着给自己的父母妻儿打电话报平安。
但是罗伊斯第一个想起来找的,是马尔塞尤的父亲。
电话里,老马尔塞尤听完了罗伊斯的叙述,也逐渐恢复了那副惯有的从容模样。
“好的,我知道情况了。”
“谢谢你啊,马尔科。”
事关独子,老马尔塞尤毫无顶级富豪的架子,十二万分真诚地向儿子的朋友,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道谢。
等到罗伊斯结束了与老马尔塞尤的通话,才在自己的手机上见到了好几通来自父母和姐姐的未接来电。
很显然,他忙着帮马尔塞尤安抚老父亲,却害得自己的家人在得到消息后担忧得够呛。
等到罗伊斯挨个儿给家人们打完电话报了平安,经过了好一番惊魂的多特蒙德球员,终于成功抵达了威斯特法伦球场。
很显然,在球队抵达之前,在看台上等待比赛开场的球迷,已经知道了多特大巴遭遇爆炸的消息。
球队抵达的时候,看台上——包括客队看台上——的全体球迷,动情地欢呼“多特蒙德!”,为刚刚遭逢意外的黄黑军团加油助威。
虽然马尔塞尤之外的主力球员全部平安无事,但是以多特蒙德全队此时惊魂未定的状态,显然并不适合进行比赛。
经过与欧足联的交涉,本场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推迟到第二天进行。
经逢了大难的球员和教练组成员们各自回家与家人们团聚,以抚慰自己受惊的内心。
罗伊斯当然没有立刻回家。
他直接打车,去往了多特蒙德队内唯二的伤员——马尔塞尤和巴尔特拉所在的医院。
当然,罗伊斯先赶到的,是马尔塞尤的病房。
万幸,马尔塞尤浑身上下,仅有的伤口就是背部被玻璃划伤了。
伤口虽看着狰狞,可缝了二十来针之后,至少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等到罗伊斯赶到的时候,马尔塞尤背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不能平躺,于是只背部朝上,趴在病床上。
而且,马尔塞尤的病房里,并非空无一人。
斯芬特·马尔塞尤正坐在儿子的病床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今天之前已经有七年未说过话的独生子。
然而,趴在床上的埃里希,丝毫未察觉到父亲眼神中透露出的复杂和困惑。
他只是很自然地吩咐老马尔塞尤,“老头子——!我现在刷手机不方便,你帮我看看,比赛开打了没?”
“局势怎么样了?”
“唉,我们刚被炸了,哪还有心情踢球啊?!”
“哎呀你帮我开电视调个直播吧,我听听也好!”
就好像从前的隔阂,为了足球的父子反目,完全不存在一样。
老马尔塞尤已经把电视遥控器拿在了手里。
可是老先生难得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叛逆惯了,却忽然反常地与他亲近的独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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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小子坏端端的,忽然好起来了,当爹的怎么就这么不习惯呢?
埃里希看不到父亲的神情,于是只以为父亲是介意他的态度不好。
于是,他以脑袋朝下的姿势撇了撇嘴,然后不情不愿地换了个称呼,“老爸——爸——!”
“你帮我开个电视呗?”
“我快惦记死了!!”
结果,老马尔塞尤闻言,整个人僵得更厉害了。
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斯芬特·马尔塞尤,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人。
该怎么对待他的独生子。
斯芬特仍然记得埃里希小时候的样子,记得当他结束了一次商业谈判,或者结束了长途出差,回到位于多特蒙德的家中,这么个自小便身强体壮的臭小子,是怎么像个铂金色的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欢叫着“爸爸”,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再手脚并用着往他身上爬。
通常,他的妻子,在大多数时候都温柔而美丽的玛丽亚,会跟在落后儿子几步的距离,含笑看着小别的丈夫,也看着他们父子亲昵,再等着丈夫单手抱着儿子走过来,给她一个热烈的吻。
斯芬特也记得埃里希稍大一些之后,是怎么在玛丽亚,好吧,还有他那位不太对付的岳丈的鼓励下,进入那个什么“多特蒙德儿童队”的。
请原谅斯芬特白长了一副高壮身材,却对运动丝毫不感兴趣。上帝作证,假如不是多特蒙德是城市球队,斯芬特恐怕都拼不出这支球队的名字——就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把儿子经常在餐桌上提起的老对手叫做“白刃慕尼黑”一样。
但是至少在最初,斯芬特虽然不感兴趣,却也不反对儿子踢球。一来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二来妻子全家都是多特蒙德死忠。
再考虑到自己商务繁忙,妻儿多蒙丈人丈母的照顾,哪怕斯芬特一向和老丈人不大对付,也不会反对老人家的决定。
毕竟,埃里希的外公,斯芬特的老丈人老卢卡斯,是无可争议的多特死忠,死忠到在外孙出生几个小时就为他注册了多特蒙德会员。而看似文静的玛丽亚一旦坐在了威斯特法伦球场边,也会带着甚至还说不清楚话的小埃里希嘶吼着“Hej BVB!”,喊到青筋暴起、面容狰狞。
但是在斯芬特曾经的认知中,足球这种东西,小男孩们很多都会踢一踢,等到踢不出来,自然而然就会回归学业。
斯芬特是在发现儿子一路扶摇直上,十六岁就签订职业合同,被誉为那个什么“多特蒙德的未来之星”,并且兴致勃勃地宣布要把足球作为自己的终生事业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的。
因为商务繁忙而对独子疏于关心的德国首富,傻了眼。
哦,我儿子去踢球了。
哦,我儿子好像天赋不错。
哦,我儿子踢出来了。
……
好吧,哦不出来了。
儿子要当大球星,特么的老子几十年创下的诺大家业该怎么办?!
踢球?
踢球有什么好?!
就算你踢到了世界第一,能赚到你老子我商业帝国的一个零头吗?!
于是,埃里希在多特一线队站稳脚跟之后,马尔塞尤父子间的矛盾,反而逐渐激化了。
斯芬特不止一次要求儿子放弃足球,去大学攻读工商管理课程,毕业后接手家族企业。
埃里希却觉得委屈——我从七岁就开始踢球了,十岁就在饭桌上宣布我要做大球星,特么的你早干嘛去了?
小爷我踢出来了,你倒是想起来反对了?!
彼时,温柔的玛丽亚已经去世,再无人能调停父子矛盾,也无人能旗帜鲜明地支持儿子继续职业生涯。
同样倔强的父子俩,谁也不肯低头,以至于关系逐渐恶化。
时间来到了2010年。
二十一岁的埃里希,已经是炙手可热的超新星了。
他是多特蒙德和德国国家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兼多特蒙德正是蒸蒸日上,未来可期。
玛丽亚的祭日,一个雨夜,斯芬特特意把许久未见的儿子叫回家吃饭。
餐桌之上,斯芬特旧话重提,要求埃里希放弃足球,去攻读工商管理学位,毕业后接手家族企业。
埃里希愤而拍案而起,“老头子我告诉你,小爷我早就受够你了!”
“足球才是我的终生事业,那个什么工商管理,什么CEO、CFO,狗屁都不是!!”
“我要踢球,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球星!!”
“到时候,你那个什么EM求着我代言我都不会接!!”
埃里希放完了狠话,最后用那双和父亲相似的蓝眼睛狠狠剜了斯芬特一眼,而后夺门而出。
餐桌前的墙上挂着的,母亲和妻子的油画,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争吵继而决裂,面上却仍然泛着再不会改变的、温柔却可悲的笑容。
而那,也就是今天之前,马尔塞尤父子最后一次在清醒方式下的见面了。
第34章
斯芬特陷入了回忆。
病房里, 马尔塞尤父子,则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默。
匆匆赶到的罗伊斯,隔着房门看了一会趴在床上, 但是神气活现的埃里希, 一颗焦躁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罗伊斯又隔着房门看了一会斯芬特和埃里希好像寻常父子一样的相处,然后忽然觉得, 其实这样也很好。
罗伊斯是和埃里希是一起长大的。
他记得斯芬特叔叔曾经是一位虽忙于工作却深爱着自己独子的父亲,记得马尔塞尤父子在有限的相处时光中曾经有过的温馨日常, 也记得贯穿了这对父子人生的矛盾。
当然,罗伊斯没有旁观那个雨夜, 马尔塞尤父子爆发过的激烈争吵。
但是马尔塞尤父子反目的当天夜里, 罗伊斯是被埃里希的电话吵醒的。刚刚与父亲决裂的青年,声音里带着愤怒和隐隐的哽咽, 和最好的朋友倾诉到天明。
然后就在第二天,罗伊斯直接向教练请假, 无证驾驶但是驱车赶回多特蒙德, 亲自安慰刚刚和父亲决裂的好友。
说来有些奇怪,那时埃里希身边分明有稳定交往的女友,但是他选择的是向罗伊斯倾诉心头的苦闷。
但或许也不算奇怪?
毕竟, 彼时还在门兴的罗伊斯, 依旧是埃里希最好的朋友,以及他最牵挂的人。
于是, 罗伊斯得以从埃里希的叙述里, 还原了那个雨夜的故事。
当然, 他一贯是无条件站在好朋友兼暗恋对象那边的。
埃里希说“我一定要踢球, 我要做世界第一!”,罗伊斯说“好!”
埃里希说“以后EM求着我代言我都不接!”, 罗伊说“好!”
埃里希说“以后我拿金球奖你拿银球奖!”,罗伊斯说“滚!”,罗伊斯说“凭什么不是我拿金球你拿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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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个说了半天也骂了半天的青年,忽然齐齐笑了出来,滚作了一团。
当然,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很多话都过分孩子气了。
但是当时,二十一岁的埃里希和罗伊斯,就是那么真切地相信,这一切都是绝对会发生的。
但是在那之后,越来越沉重的负担压在了埃里希的肩头。
这个曾经只想为多特蒙德踢球的赤忱少年,背负着与唯一的亲人反目,以及放弃唾手可得的巨额家产的负担,逐渐忘了自己来时的路。
父子反目之后的最初几年,在多特蒙德还能拿到沙拉盘的时候,在多特蒙德距离欧冠之巅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埃里希兴致勃勃地盼望着和心爱的球队、最好的朋友一起站在世界顶端,给那个“不尊重他梦想的臭老头子”好看。
之后的两年,在心爱的球队逐渐沉沦的时候,在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转身离去的时候,埃里希也还能勉强维持这个梦想。
但是他所期盼的,已经从“和心爱的球队一起站在世界之巅”,变成了“自己成为最佳球员,再带着心爱的球队站在世界之巅”。
于是,可以想见的,在俱乐部荣誉无望的情况下,埃里希对于世界杯抱有无比巨大的期望。
毕竟,在俱乐部荣誉无望的情况下,获得国家队的至高荣誉或许是埃里希拿下个人奖项的最大机会,或者说唯一机会了。
罗伊斯也知道这些。
即便自己因伤无法跟上心上人的脚步,罗伊斯也依旧希望埃里希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埃里希发现自己在拿到国家队做到最好之后依旧无缘球员的至高荣誉,这个曾经对多特蒙德满怀热爱的少年,终于对“拖累他”的母队心生怨怼。
埃里希找不到路了。
这个对足球寄予了过多期望,也承担了过多压力的青年,逐渐偏执。
他开始谋求转会,开始沉迷于女色,并且逐渐与心爱的球队,与最好的朋友,与曾经的梦想……渐行渐远。
罗伊斯心痛如绞,却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力干涉埃里希自己选择的路。
罗伊斯曾经以为,这就是埃里希和他的结局了,这就是埃里希和多特的结局了,这也就是马尔塞尤父子的结局了。
直到一个星期之前,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直到对他而言有如神迹的那次失忆。
他和埃里希,马尔塞尤父子,甚至是埃里希自己的人生,奇迹般地得到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老马尔塞尤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罗伊斯也沉浸在了回忆里。
罗伊斯静静地站在病房外面,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然后,他调整好了心情,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推开了埃里希病房的门。
“埃里希!”
“斯芬特叔叔!”
罗伊斯笑着,向马尔塞尤父子俩问好。
于是,两双相似的湛蓝色眸子,齐齐望了过来——虽然埃里希望过来的时候,颇有些艰难。
见到来人是罗伊斯,老马尔塞尤登时挺直了本有些佝偻的身板。
老先生努力咽下心头的感怀,调整有些僵硬的面部神情,又冲特意打电话安慰他的后辈点头致意。
还趴在病床上的埃里希,则是嘴角上扬,冲男朋友露出了一个过分灿烂、也和一周前的形象截然不符的笑容。
看得老马尔塞尤心头又是一阵狐疑。
埃里希却浑然未觉。
他只很努力地朝着罗伊斯招了招手,结果不小心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处,痛得龇了龇牙。
老马尔塞尤抬了抬手,却最终没有落在儿子身上,而是故意干咳了一声,以掩盖心头的不自在。
反倒是距离较远的罗伊斯,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去,将埃里希还在卖力挥舞的爪子按了回去,还颇为自然地埋怨他,“才接受完治疗,怎么这么不小心?”
埃里希被训了也不着恼,就一面咧着嘴笑,一面乖乖点头。
于是,罗伊斯继续埋怨他,“真是的,你刚刚扑过来干什么?”
“你不要命啦?”
“刚刚吓死我了!爆炸吓死我了,你也吓死我了!!”
埃里希继续乖乖点头,又小心翼翼地拿尾指去勾罗伊斯,“马尔科~~!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跟你说,真的只是小伤啦,等拆线就好!”
“最多留个疤吧,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留疤呢?”
罗伊斯又是气恼又是感动,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老马尔塞尤把儿子和好友的举动看在眼里,心头的疑惑更甚了。
埃里希从前……和马尔科有这么好吗?
虽说和独生子已有足足七年未曾联系过了,但是老马尔塞尤一直密切关注着儿子的动态,否则先前绝不可能在马尔塞尤车祸后立刻赶到医院。
于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至少近两年来,埃里希和马尔科的关系,已经逐渐转淡了。
对此,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老马尔塞尤甚至曾经感到过惋惜。
只不过在父子关系都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老马尔塞尤并无心也无立场关心儿子的交友状况。
所以……现在都是怎么回事?
许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斯芬特·马尔塞尤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
然而,此时此刻,两个年轻人似乎都不知道老马尔塞尤心头的纠结。
或者说,埃里希是真的不知道,罗伊斯是知道但是巴不得假装不知道。
说完了自己的伤势,埃里希便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的男朋友,面带期盼之色。
“马尔科~~!”
“你现在过来,是比赛取消了吗?”
埃里希当然知道,健康状态的罗伊斯是多特蒙德的绝对主力。
按照正常时间来说欧冠四分之一决赛已经开打,若不是比赛取消,罗伊斯再是担心他也不可能出现在病房的。
果真,罗伊斯面带忧色地点了点头,埃里希则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取消了好取消了好,刚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咱们哪有心情踢球啊?”
“取消之后,改哪天了啊?”
得知欧冠比赛仅仅推迟了一天之后,埃里希苦恼地叹了口气,“唉,估计大家的状态还是要受影响的。”
“而且我又上不了场,我的第一……”
幸好,埃里希随即想到,对他的失忆毫不知情的老马尔塞尤,也正在此处。
十七岁的埃里希,还是个拥有良好父子关系的正常青少年,既然失忆已成定局,自然不愿意让老父亲担忧。
埃里希及时刹车,只把话题转回到了刚刚经历的爆炸上。
两个在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青年,都是初次经逢这样的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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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时,埃里希和罗伊斯的声线都还隐隐颤抖着。于是,他们只说了两句,就情不自禁地把手握在了一起,直看得老马尔塞尤心头古怪的感觉莫名更甚了。
幸好,埃里希和罗伊斯没说多久,就又讲回了比赛——上帝作证,老马尔塞尤七年之前,从不知道他还能有心态平和地听着儿子说足球的时候。
埃里希跟罗伊斯讨论着比赛的事,又嘱咐男朋友第二天一定要好好发挥,替自己多进两个球!!
罗伊斯偷眼瞥了老马尔塞尤一眼,依旧乖巧点头称是。
其实父子俩已经有七年未见了。
可是这混小子还和从前一样,一聊到足球便停不下来,丝毫不顾忌时间和场合,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即便内心已经差不多接受了儿子的职业选择,这个认知仍然让老马尔塞尤不爽极了。
老先生重重哼了一声,又冷眼瞥了儿子一眼。
十一年不见,老头子更老了,可是臭脾气还和从前一样!
还趴在病床上的埃里希吐了吐舌,也和从前一样,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第35章
埃里希和罗伊斯, 最初相见的时候还都是惊魂未定、难掩忧虑的模样。
但是等他们聊到了足球,却都是滔滔不绝。
老马尔塞尤看得不耐烦了,索性去花园里转悠了一趟, 等到回来才终于捞到了机会。
却不是和七年未见的独生子好好聊一聊, 而是跟罗伊斯交流。
老马尔塞尤率先走到了VIP病房自带的会客厅,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又冲罗伊斯招了招手,把人召唤过去。
埃里希在遭遇爆炸后主动给父亲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也算是先低了头,罗伊斯便猜到了老马尔塞尤八成要来医院看儿子。
因此,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罗伊斯哪怕满心焦急,仍然抽出时间拿梳子沾了水, 把过分飞扬的头毛按了下去。
也多亏了罗伊斯手艺了得,竟硬生生用水把羊驼脑袋梳成了个大背头。
只不过, 半个小时过去了, 罗伊斯头发上沾的水早已经干了,现在头发反倒翘得比先前更加厉害了。
现在,罗伊斯好好的羊驼发型龇得跟个小刺猬似的。
此时, 眼见老马尔塞尤召唤, 罗伊斯丢下了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有没有陷入梦乡的埃里希, 便快步走向了会客室。
而且, 一边走一边拿爪子胡乱扒拉自己跟小触须似的、到处乱翘的头毛。
老马尔塞尤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了, 别捣鼓你那两根破毛了!”
罗伊斯闻言,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垂着两只手站定,又露出了那种和小时候一样的、很乖巧也很甜的笑容。
小的时候,只要小罗伊斯这么笑上一笑,两个同龄的小伙伴中,小埃里希总是要挨更多训斥的那个。
虽然很多时候,小罗伊斯才是两个人的“恶作剧大计”中,出谋划策的那个。
不过,老马尔塞尤随即想起来,罗伊斯现在大小也算个球星了,至少不再是从前调皮捣蛋被抓住之后,和自家儿子并排靠墙站着,垂着脑袋挨双方家长训斥的傻小子了。
老先生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然后努力把语调放得柔和一些,“好了,坐吧。”
“马尔科啊,斯芬特叔叔叫你来是想问你点事。”
罗伊斯点头如捣蒜。
可他也不坐,就恭恭敬敬地在老马尔塞尤对面站着,等着老先生问话。
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了。
老马尔塞尤斟酌了片刻,用一种轻而缓的语调,问出了自接到儿子的电话之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今天埃里希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刚刚经历了爆炸,他第一个想起来跟我报平安。”
“还有,刚刚我来看他,埃里希就很自然地跟我打招呼、和我说话,就好像……”老马尔塞尤沉吟了片刻,才组织好语言,“就好像我们之间的隔阂,完全不存在一样。”
老马尔塞尤问出了心头的疑惑,然后用那双与儿子相似的、却更显锐利的、仿佛能直视人心的湛蓝色眼眸,注视着罗伊斯。
“马尔科,你和埃里希是一个队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是“一个队的”,而不是“关系好”。
毕竟在老马尔塞尤的认知里,埃里希和罗伊斯,还是已经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的关系。
一种和小时候仿佛的、令人汗毛倒竖的感觉袭来,罗伊斯默默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一些。
他面对的不是失忆后似乎格外好糊弄的埃里希,而是在身居高位的、在商场中驰骋多年全无败绩的德国首富……
这个认知,使得罗伊斯紧张极了。
但是好在,老马尔塞尤会有的疑问,是早在罗伊斯拨通对方的电话时,便已经预料到了的。
现在,罗伊斯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用一种平缓的、听起来很值得信赖的语调,为老马尔塞尤解惑。
“是上一次车祸后发生的改变。”罗伊斯说得真假掺半。
他坦言了埃里希的改变是发生在车祸之后,却不愿意如实向老马尔塞尤坦诚埃里希失忆的事——怕的是老先生帮儿子梳理记忆,害得他好不容易到手的男朋友飞了。
“大概是感觉到生命无常,埃尔车祸苏醒后想要修复和您的关系。”罗伊斯继续诉说。
“埃尔的倔脾气您知道的……他一定要继续踢球,也拉不下脸和您道歉,索性就直接装作和您的矛盾不存在了。”
“您最好也不要戳穿他,唉,您知道的,埃尔实在是太倔强了。”
罗伊斯说得一本正经,仿佛这就是埃里希忽然与父亲关系转好的真相了。
只不过,在老马尔塞尤看不见的角度,罗伊斯背在身后的双手食指,牢牢地勾在了一起。
请上帝原谅我的谎言,罗伊斯想。
也请斯芬特叔叔原谅我的欺骗,罗伊斯又想。
如果这段我所梦寐以求的爱情能得以延续,我保证在余生中,将斯芬特叔叔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关心爱戴,罗伊斯继续想。
老马尔塞尤注视着罗伊斯,注视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缓缓点头。
好像……骗过去了?罗伊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头不由地泛起了喜悦之情。
然而,就在下一秒,这个曾经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老人,沉吟着开口了,“马尔科,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于是,罗伊斯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马尔科,据我所知,这些年你和埃里希的关系好像不算太好?”
“那么,埃里希想要和我缓和关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是他也装作和你的矛盾不存在了?”
老马尔塞尤说得状似寻常,却依然用那双仿佛能直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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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蓝色眸子注视着罗伊斯。
罗伊斯被老先生看得,不由地汗出如浆。
要遭要遭要遭!!
小火箭觉得,他遭逢了比球队大巴爆炸还要大的危机。
恰在此时,埃里希大概是睁眼没找到人,不假思索开口便喊,“马尔科~~!”
“马尔科老婆~~!”
“老婆你在哪啊?”
简直是神来之笔!
老马尔塞尤眼神中原本的审视意味登时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惊骇之色!!
不是,我七年没见的倒霉儿子、我一副花花公子作派的倒霉儿子,给我找了个男儿媳,特么的我现在才知道?!
老马尔塞尤素来很好使的脑子,陷入了宕机状态。
埃里希还在嚷嚷,罗伊斯又是担忧又是心虚地瞥了难得失去了从容镇静模样的老马尔塞尤一眼,只红着脸小声道了一句,“我待会再给您解释。”然后就心急火燎地回了病房。
趴在病床上的埃里希艰难地抬眸,首先看到的是从会客厅里冲出来的罗伊斯。
然而,埃里希的嘴角还没来得及因为见到男朋友而扬起来,便又看到了跟在罗伊斯身后一点的、神色复杂的老父亲。
埃里希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爸?”
“你也在的啊?”
再然后,埃里希便见到了罗伊斯杀鸡抹脖子似的冲他使脸色。
不等埃里希反应过来,便听老马尔塞尤阴恻恻地甩下了一句,“不用给他使眼色了,他爹我还没老到眼花耳聋的地步!”
“有什么话,直接说开比较好!!”
罗伊斯的小身板默默缩了一下,然后别无选择地说了实话——或者说,在突发情况下紧急编造的谎话。
“那个,埃尔啊……咱们谈、谈恋爱的事,没跟斯芬特叔叔说过。”
啊……啊??
埃里希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模样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不、不是吧?!他和马尔科都谈了十一年了,闹了半天居然没跟家里出柜?!
但是,短暂的怔愣之后,埃里希便恢复了即便在父子关系良好时也惯有的、满不在乎的状态。
“哦,不管你之前知不知道,反正你现在都知道了。”就着趴在病床上的姿势,埃里希抬手挠了挠乱糟糟的铂金色短发,“我和马尔科在谈恋爱,就是这么简单。”
“好了,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眼看埃里希展露出这副怎么看怎么欠收拾的惫懒模样,罗伊斯担心好不容易马尔塞尤父子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再度恶化,赶忙满脸讨好地冲老马尔塞尤笑了笑,再给爱人打补丁,“那个……斯芬特叔叔,我们都谈了十一年了?”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一个重磅炸弹接着一个重磅炸弹,老马尔塞尤捂着胸口,好悬没给气厥过去。
趴在床上的埃里希看不见也行动不便,罗伊斯却赶忙凑上去,殷勤地给老先生顺气。
等到老马尔塞尤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来,老先生看看罗伊斯,再看看病床上的倒霉儿子,抱着万一的指望又求证了一句,“那他之前和那些女人……”
甚至不等老马尔塞尤把话说完,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的罗伊斯立刻抢答,“那都是烟雾弹、烟雾弹!”
“斯芬特叔叔您不看球可能不太清楚,足坛对同性恋还是很排斥的。”
这倒是很说得通。
所以,万一的指望也没有了。
只不过,罗伊斯抢答得太快,以至于病床上的埃里希完全没有听到这最后一段对话。
在埃里希看不到的角度,老马尔塞尤用一种格外复杂的目光看了一会病床上的倒霉儿子,又看了一会莫名冒出来的“男儿媳”。
最终,老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示意罗伊斯搀扶着他在儿子的病床边坐下。
罗伊斯心头悬着的巨石大半落了地,乖巧照做了。
“算了,我早就管不了你了。”老先生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喟叹。
“这些年里,我也想了很多,对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
“家业也好,你的那什么足球也好,都……”
都看开了,那现在再多看开件事,也没什么。
然而,老马尔塞尤的话未能说完,便又见到罗伊斯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
只不过,这次是在冲他使眼色。
于是,老马尔塞尤随即想起来,刚刚罗伊斯才跟他说过,埃里希有心修复父子关系却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只好装作从前的隔阂和矛盾从未发生一样。
真是的,这个倔强的混小子!
老马尔塞尤暗骂了一声,却完全忘记了,说到倔强,他自己分明已经后悔了却坚决不肯主动跟儿子联系的模样,比起埃里希也是不遑多让。
最终,老马尔塞尤止住了话头,随即抬起手,许多年来的第一次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床上的埃里希嘴里嘀嘀咕咕地喊了两句“老头子”,却终究没有躲开父亲的比记忆里少了几分力气的魔爪。
第36章
这场骇人听闻的球队大巴爆炸事故, 造成了多特蒙德的后卫巴尔特拉和中锋马尔塞尤受伤。
相比于右臂骨折的巴尔特拉,只在后背上缝了二十几针的马尔塞尤,伤势倒是不算严重。
马尔塞尤在受伤后第二天便出院了, 只等两个星期后拆线。
除了因为刚刚经历了爆炸而难免精神紧张, 以及因为背部有伤而不能平躺睡觉以外,马尔塞尤看模样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马尔塞尤甚至在4月12号晚上, 便去往威斯特法伦球场,在包厢里观看了多特蒙德主场对阵摩纳哥的比赛。
只可惜, 或许是还未从大巴爆炸带来的恐惧中逃脱,或许是受到马尔塞尤缺阵的影响, 多特蒙德本场比赛表现平平。
最终, 登贝莱和香川真司各入一球,却挡不住摩洛哥小将姆巴佩梅开二度, 以及斯文·本德的一粒乌龙球。
最终,多特蒙德在主场以2-3的比分落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比分差距不算巨大, 大黄蜂下回合在客场仍有机会。
本周末的德甲第二十九轮联赛,马尔塞尤继续缺阵。
但是黄黑军团终于走出了大巴爆炸的阴云,在主场以3-1的比分击败法兰克福, 保住了自己德甲积分榜第二的位置。
4月18日, 多特蒙德将要飞赴摩纳哥,客场挑战摩洛哥俱乐部, 争夺进入欧冠四强的机会。
手臂骨折的巴尔特拉短期内确认无法复出, 但是图赫尔斟酌了几次, 都无法确定是否要把背部受伤未愈的马尔塞尤加入大名单。
毕竟, 马尔塞尤背上的伤口虽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绝对无法承受球场上超高强度的拼抢。
最终, 是马尔塞尤自己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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