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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凤思楠誓要将祝佩玉置于死地以泄心头之恨。偏偏这个祝佩玉跟个老鼠一样?,整日藏匿在安北王府,不?敢轻易露面。凤思楠本欲派遣暗探潜入安北王府,可?偏偏她那个傻子四妹将祝佩玉当成个宝贝疙瘩似得,呵护备至,难以下手。

    明枪暗箭的计划都?只能?作罢。

    佳人卿关门大吉;温心避而不?见;四妹又?对她误会至深……

    凤思楠说不?清自己怎么?了,明明自己计划无误,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怎么?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变的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都?是那个祝佩玉!

    凤思楠紧握拳头重?重?叩击在桌案上,她明明两?年前就应该死在火场,可?偏偏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还嗖的一下跑去?了北洲。

    入京后,屡次坏她的好事,尤其还将凤思霜牢牢掌控在手里。

    凤思楠越想越觉得诡异,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妖人?

    习云观察到自己的殿下似乎有些过于执着,区区一个低级官吏,何须如?此耗费心力?但凤思楠每日的情绪波动如?同狂风暴雨,让习云即便想要劝解,也开不?了口。

    关珠更是焦急万分:“前日桦林发现了陌生?人的踪迹,您有没有告知殿下?”

    习云摇了摇头:“殿下现在这个样?子,谁敢去?触怒她。”她沉默了片刻:“你?也不?必过于紧张,桦林并非私有领地,有百姓路过是常有的事。如?果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派人去?调查一番。殿下已经够烦恼了,你?就不?要再因为这种小事去?打扰她了。”

    虽然如?此,但殿下对桦林的事务非常重?视,如?果不?告知她,关珠总是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吏,殿下为何如?此执着?”

    习云叹了口气,她要是知道,她不?早就劝殿下放下了吗?

    万幸否极泰来,这日,祝佩玉终于离开了安北王府。

    乌晴蒙冤入狱的消息,是乌温瑜带来的,母亲被指控收受巨额贿赂,数额高达数千两?白银。都?察院的官员气势汹汹,未给予乌晴任何辩驳的机会。禁军在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闯入乌晴府邸,粗暴搜查,不?久便在其寝室中发现了所谓的银票证据。

    乌晴大声疾呼自己的清白,却无人愿意倾听。随即就被关押至监察狱中。

    乌晴只是出身平凡的士女,颇有一番作为,又?凭借满腔热血和对朝廷忠诚,一步步攀升至如?今的地位。在她的继任期间,由于坚持原则,不?畏强权,得罪了不?少权贵。如?今身陷囹圄,乌老夫人四处奔波试图为女儿伸冤,却接连遭遇闭门羹。

    乌温瑜坚信母亲是无辜的。他不?顾儿郎之身,跪在刑部?尚书的府邸外,耐心等待了数个时辰,直至宵禁的钟声响起,仍旧未能?见到刑部?尚书一面。

    乌温瑜一夜未眠,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又?跪倒在安北王府的门外,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形事浪荡的王女身上。

    尽管已经做好了被凤思霜玩弄的准备,然而当她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内心仍旧无法?抑制的紧张起来,难以保持平日的从容。

    “家母一生?光明磊落,对官场的贪污腐败深恶痛绝,绝不?可?能?收受贿赂。恳请殿下为我母亲洗清冤屈。”他深深叩首,声音中带着哀求:“若殿下愿意伸出援手,我愿终身为奴为仆,侍奉殿下左右!”

    他无法?窥见凤思霜的神情变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她紧紧握住,她掌心的粗糙老茧磨红了他的手背,他却不?敢流露出一丝痛苦,只是低着头,静候她的答复。

    她缓缓开口:“你?所说的侍奉本王,可?是出自真心?”

    乌温瑜的背脊瞬间僵硬,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凤思霜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乌温瑜听来异常刺耳,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尴尬。正当他犹豫是否要有所行动时,凤思霜又?说道:“本王就知道,你?也喜欢本王。”

    乌温瑜微微一怔。

    凤思霜的语气中透露出从容与轻松:“莫哭!区区小事,本王抬抬手便帮你?办了。”

    乌温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只见她脸上并无半分轻蔑之色,相反,她的目光炽热而坚定,面带温和。随即,她面色一沉,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祝佩玉,命令道:“还愣着作甚?抓紧去?办啊!办不?好,本王就让你?的屁股开花!”

    祝佩玉:“……”

    知道了,活娘!

    祝佩玉微微躬身,语气慵懒地应了一声:“是。”

    祝佩玉原以为提醒了宣颖然,她就能?警示一下凤思雨,没想到乌晴依旧蒙冤入狱。

    她还在想宣颖然是否知晓此事时,马车剧烈的摇晃了一番,她暗道一句不?妙,不?会是凤思楠杀过来了吧?

    于是紧紧抱着自己,惊恐的看着车门。

    孔眉见车内之人久久无言,只得推开车门:“吏书,是孙嬷嬷。”

    孙嬷嬷?

    祝佩玉急忙探出头去?,就见孙嬷嬷微微一躬身:“祝吏书,陛下有请。”

    女帝?见她?

    刚刚悬着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甚至比刚刚还要惊恐,可?惜孙嬷嬷口风很?紧,半个字也不?愿意透漏。

    祝佩玉惴惴不?安的再次进了宫门,最终在一座熟悉的宫宇门前,止住了脚步。

    宣颖然不?知候了多久,端的一副老神在在摸样?,察觉她入宫后,嘴角微微扬起。

    祝佩玉登时全?身一凉,不?可?置信道:“不?是吧奶奶,你?出卖我?”

    宣颖然觉得这小辈不?仅可?恶,而且不?懂礼貌,谁是她奶奶?但当下这种情况,还是内心的窃喜居多:“吏书下了好大一盘棋,这世?上敢将川南王、睿王、礼公及老身做棋子之人,吏书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好好借此机会扬名,吏书不?觉白来世?上走一遭吗?”

    祝佩玉嘴角微抽,挑起凤家三女的争端,简直和在女帝头上拉屎没什么?区别了。

    祝佩玉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车裂?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

    随意被宫人唤入殿内时,祝佩玉的大脑只剩下空白一片,只是乖乖跪在殿中老老实实道:“罪臣祝长生?见过吾皇陛下,愿陛下春秋鼎盛,国泰民安。”

    殿中默了几息,上首之人问她:“罪臣?你?何罪之有啊?”

    祝佩玉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凭着阿谀的惯性说:“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愧对皇恩,今特来请罪,不?敢奢求宽恕。只盼陛下不?要责备安北王,安北王对陛下之忠诚之心,天地可?鉴。罪臣所做之事,皆是罪臣一人主张,殿下全?不?知情。罪臣愿接受任何惩罚,还望陛下圣裁。

    殿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奚晨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女帝的面色,感觉气氛和缓,她才鼓起勇气,以一种恭敬而审慎的语气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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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吏书都?把陛下搞糊涂了,敢问您究竟涉及了乌大人的贪污案,还是文大人的挪用公款案?”

    祝佩玉在一阵惊愕之后,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在大殿中逡巡,试图洞察局势。

    大殿内呈现出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既没有三位皇女的身影,也不?见任何紧张对峙的气氛。祝佩玉意识到自己被宣颖然给耍了,心中顿时一宽,眼神在轻松流转之余,再次郑重?其事地叩首,谦卑地说道:“微臣虽未直接参与其中,却早已对文大人的行径心存疑虑。然而,鉴于自身地位卑微,不?敢贸然将此疑虑禀报陛下。恰逢与宣大人偶遇,便将心中所想与她探讨。恳请陛下宽恕微臣……知情不?禀之罪。”

    女帝的目光如?利剑般穿透堂下之人。

    她端坐于凤位三十余年,自诩拥有洞察人心的非凡能?力。她深知,一个人能?攀登至何种高度,与其才干密不?可?分。然而,面对祝佩玉,女帝首次感到了犹豫。这位女子的洞察力异常敏锐,仅凭占星台的坍塌和太湖桥的崩裂两?起事件,便能?洞察到素以清廉著称的工部?大人,早已与皇女暗中勾结。

    究竟是何种勇气,使得她敢于与宣颖然联手?宣颖然是谁?朝中书令,门生?众多,又?因是五皇女的祖母而权势膨胀,几乎要凌驾于女帝之上。

    五皇女同样?令人头疼,因赵固被贬,她将怒气发泄在审理?此案的刑部?郎中乌晴身上,甚至勾结都?察院的官员,诬陷忠良。

    女帝对此事一无所知,若非今日宣颖然的‘大义灭亲’之举,她仍被这些奸佞之辈蒙蔽。因此,她愈发困惑于宣颖然的反常行为。以往,每当五皇女犯错,宣颖然总是巧言令色,动员朝臣为她辩护,今日却主动揭露五皇女的罪行。

    这个祝佩玉……当真有几分能?耐。

    良久,女帝敛起繁杂情绪,过问起文大人一案。

    祝佩玉不?敢有私,交代的彻底。又?提及乌晴一案恐有冤情。

    在女帝面前,祝佩玉丝毫不?敢懈怠,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即便是与宣颖然的所谓“勾结”,也不?过是在路途中的偶然相遇。

    女帝对宣颖然抱有深深的戒心,祝佩玉自然不?愿让女帝产生?误会,认为安北王与宣颖然之间有结盟的意图。她的一切行动,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凤思霜的情感纠葛而操心。

    她对自己今日的巧妙辩解感到非常满意,就连宣颖然也讽刺她有成为奸臣的潜质。

    因此,当他们一离开宫门,两?人相视一笑,宣颖然调侃道:“宣大人今日可?是将小的好一番愚弄,小的差点以为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宣颖然呵呵一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当真以为自己操控了全?局:“那祝吏书可?得有表示才行。”

    祝佩玉沉思片刻:“小的愚钝,还望宣大人赐教。”

    宣颖然收起笑容:“你?曾预言朝堂近日会有风波,如?今已过去?十日,朝堂依旧风平浪静。可?知其中缘由?”

    祝佩玉沉默不?语。

    宣颖然目光深邃:“城外的风光固然迷人,利益也诱人心,但比起在朝堂掀起波澜,川南王似乎更倾向?于对付一个尚未成气候的礼公,以图私利。”

    祝佩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宣大人……难道派人监视了川南王?”

    宣颖然冷哼一声:“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的,不?过寥寥数人。那日川南王府的宴会上,安北王与她长谈,老身怎能?不?生?疑?老身也未曾料到,一向?老实本分的礼公,背后竟有如?此深的图谋。不?仅刺探朝臣消息,还在城外秘密培养亲卫,冶炼兵器。”

    宣颖然见祝佩玉脸色苍白,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被察觉感到不?安,于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安北王对文家小子并无好感,一直为退亲之事烦恼。老身今日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安北王是否应该有所回报?”

    祝佩玉目光坚定:“我家殿下绝不?会卷入朝堂的争斗。”她的言辞不?再含蓄,甚至带有威胁:“若宣大人企图打我家殿下的主意,小的不?介意玉石俱焚。”

    宣颖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祝吏书放心,老身并无此意。”

    祝佩玉警惕地看着她:“那您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宣颖然语气平淡:“祝吏书与礼公的矛盾,老身也略知一二。你?之所以做出这些举动,无非是因为礼公逼得你?无路可?走,你?想发泄私愤罢了。”她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将礼公拉下水,老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祝佩玉神色紧张:“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确实如?此,”宣颖然道:“老身只有一个要求,你?既然说安北王不?参与朝堂争斗,那就永远不?要参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安北王都?不?要插手。老身这个要求,应该不?难做到吧?”

    祝佩玉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看来礼公这些年的努力,是要为宣大人做嫁衣裳了。”

    宣颖然眼神锐利,言辞中带着警告:“那就不?劳祝吏书操心了,你?只需将老身的意思转达给安北王即可?!”

    祝佩玉深深揖礼:“小的定不?负宣大人所托。”

    蹄声渐远,不?多时,宣颖然的马车便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祝佩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转身登上了不?远处等候的马车。

    车内,孙嬷嬷似乎已在耐心地等待了许久。而她的脚边,竟是一名昏死的侍女,祝佩玉凝神看着她的脸,认出了此女正是凤思楠身边最信任的习云,当即抱拳道:“谢孙嬷嬷救命之恩。”

    孙嬷嬷懒懒恩了一声。

    祝佩玉观她神色,轻声又?道:“正如?陛下所预料,川南王与宣大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话,孙嬷嬷缓缓睁开了她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她的声音沉稳,如?深秋的湖水,平静中蕴含着深邃的力量:“陛下将会让他们领悟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在黄雀之后,更有雄鹰在高空盘旋,等待着时机。”

    那日凤思霜从城外回来,祝佩玉建议她将城外消息透漏给大皇女,届时三方势力倾轧,鹿死谁手,就要靠天意了。

    凤思霜闻之有理?,便也同意了祝佩玉的计划。

    只是刚送风思霜离开别院,回房时,竟发现孙嬷嬷不?知静坐了许久。

    面对她锐利的注视,祝佩玉当即双腿一软,狼狈的跪倒在地。

    孙嬷嬷这才缓缓展露笑颜:“老奴只是奴才,担不?起吏书行此大礼。”

    随后,她就被孙嬷嬷带‘飞’进了皇宫,祝佩玉本以为凤思霜的武功天下第一,那日亲眼得见孙嬷嬷的功法?,方知人外有人。

    面对女帝的质问,祝佩玉一字不?敢隐瞒,将最近所谋之事说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太过恐惧,总有疏漏,唯一忘了的,就是她怀疑文大人或早已投诚凤思楠这件事。

    得知凤思楠狼子野心,女帝只是沉吟良久,方才感叹一句:“原来如?此。”

    祝佩玉不?解其意,她也不?敢追问。

    然而,女帝罕见地为她揭开了谜团。她的声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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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流云般飘渺,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困惑。

    “两?年前,朕于梦境中遭遇了一幕异象。在那虚幻的一幕中,朕因病驾崩。朕的灵前,那些平日里备受朕宠爱的皇女们皆消失无踪,唯有身着凤袍的老二,以及身披战甲的老四。老四显得极为疲惫,仿佛历经了一场鏖战,却依旧坚守着为朕守灵七日的职责,跪在朕的灵柩前,眼中流露出深沉的哀伤,七日之内未曾解下战袍。而老二只是偶尔出现,她的眼中没有对朕的尊敬与仰慕,反而在凝视朕的灵柩时,屡屡露出冷笑,目光中透露出明显的蔑视。”

    啊这……

    祝佩玉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女帝言罢,她那双凤眼微微转动,目光落在祝佩玉的面庞上:“说起来也颇为奇异,在那个虚幻的梦境里,你?的夫君竟然成为了老二的君后。你?是因此对老二心生?不?满吗?”女帝似乎颇感困惑:“仅仅因为一个男人?”

    祝佩玉沉思了片刻,谨慎的开口:“小臣自知才疏学浅,官职名誉虽是荣耀,但若非己力所能?及,便觉心中不?安;财富私产虽诱人,但非己劳所得,便感愧疚难安。小臣曾与爱侣有过争执,因爱生?恨,一度以为此生?不?复相见为佳。然而,命运的安排让小臣得到殿下的赏识,重?返京城后,又?重?逢了温心。小臣渐渐发现……没有他,小臣虽能?独善其身,但有了他,小臣的生?活将更加完满。陛下作为天下之主,胸怀天下,心中装着江山社稷,或许难以体会小臣这些琐碎的私事。”

    女帝默了几息,凤眸偏转凝望像远方:“你?走吧。”

    那日,当祝佩玉步出皇宫的重?重?门庭,步出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时,她的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平静。一种幸免于难的感慨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后的重?生?。

    她开始意识到,女帝的命运轨迹和书中所描述的细微差异,或许是天道给予了她某种警示。因此,她不?再沉迷于那些玄虚的占卜之术,而是决定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女帝深不?可?测的城府,祝佩玉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她突然意识到,若是没有提前窥见剧情,她的那些小九九,在这些权谋高手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难以立足……甚至就是笑话。

    所以,今日的祝佩玉选择了沉默,她只是谦卑地点了点头,谨慎道:“陛下英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孙嬷嬷再次紧闭双眸:“京城的路颠簸,老奴送吏书回府吧。”

    两?日之后,乌晴的贪污案真相大白,其清白得以昭雪,随即获释。而那些参与构陷的检察院官员,因罪行昭著,均被处以极刑,以示警戒。

    又?时隔两?日,朝堂有人呈奏工部?尚书涉嫌贪污建资。不?久,文息便取代了乌晴的位置,被拘押至监察狱中。

    文雅珺效仿乌温瑜,跪于安北王府外,恳求一见。然而,直至日暮时分,王府的大门仍旧紧闭,未曾为他开启。无奈之下,文雅珺转而跪至礼公主府前。

    出人意料的是礼公主府的大门敞开了。

    外界无人知晓礼公主是如?何安抚文雅珺的,只知道京城的百姓对此议论纷纷:安北王的未婚夫婿在深夜时分进入了礼公主府,直至次日清晨仍未离开。

    流言蜚语中充满了暧昧之意,仿佛为凤思霜戴上了不?忠的帽子。凤思霜因此感到极大的不?满,于是愤怒进宫面圣。当她离开皇宫时,女帝解除了两?人婚约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数日后,为了安抚乌晴所受的不?白之冤,女帝特别下旨,将乌温瑜赐婚给安北王,并命其即日完婚。

    在婚礼举行的同一天,文息的贪污案也终于有了结果。虽然他有私心,但考虑到文息多年来对朝堂的贡献,只将其流放至北洲。

    现实文息的下场,与书中乌晴的下场一致。

    而文雅珺则因那些流言蜚语,竟成了凤思楠的小侍,却也幸□□放奔波之苦。

    而神子也在这场贪墨案中受到了牵连,女帝命他出宫,终身在城外寺中为国祈福。

    祝佩玉也说不?清,这是不?是天意弄人。

    数日之后,城外山匪的骚动惊扰了城中的安宁,川南王遂向?女帝请旨,欲清剿这些匪徒;女帝轻扬唇角,简洁地应允:“准。”

    川南王出征之日,凤城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暴雨,雨势之大,仿佛天幕倾泻。队伍抵达桦林之时,凤思楠早已率军等候,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当双方兵力均遭受重?创,力量大为削弱之际。

    刚刚平定了小息楼之乱的宣颖然,携带着五皇女缓缓步入了战场的核心。

    川南王与礼公主迅速达成了某种默契,随即与宣颖然的军队展开了一场混乱的交锋。

    城中的居民对于桦林中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唯一知晓的是,那天城外降下了如?血的暴雨,将大地染成了一片深红。

    直至次日雨停,这番奇异的景象才逐渐消散。

    三方军队在桦林中暂时停战,五皇女一方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正当宣颖然自信满满,准备统领其他两?位皇女时,山林外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安北军。

    宣颖然正要怒斥祝佩玉背信弃义,却发现率领安北军的并非凤思霜,而是女帝本人。

    在此之前,小息楼也再次易主。

    三方势力均元气大伤。

    然而,除了局中人,仿佛无人知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朝臣们只知道,川南王不?再享有女帝的独宠;宣颖然也不?再有往日的威严,连带的五皇女也显得颓势;原本康健的礼公主,似乎在那场雨中再次染病,元气大伤,甚至连朝会都?无法?出席。

    唯一不?变的,还是凤思霜。

    她依旧不?懂朝堂之争,也依旧听不?懂朝臣的奉承,依旧只会揣手皱眉倾听众臣的争吵,偶尔插上一句:张大人说的对;刘大人说的对;王大人说的对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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