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口喝着茶。门口传来脚步声,她侧头望,江归一正好跨进办公室。
他换了套更加硬挺的西装,更加气势凌人。
“无聊吗?”他问。
她摇头,他缓缓走过来,坐到她旁边,身上的焚香味掺了点血腥味。
江归一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衬衣,工字型的皮质背带,大臂的袖箍勒得胸肌、肱二头肌非常明显。像一种无声暗示。他眼皮微抬,“吃饱没?”
陈窈抠了下?膝盖,“嗯。”
他张开腿,放松的姿态,“自?己坐上来,主动点。”
陈窈迷茫,他不?用手?指帮她吗?
江归一读懂她的表情,莫名觉得好笑,还真把他当工具人?主要今天手?沾了血不?干净,他不?想?让里面被别?人的气息污染。
他捏她的脸,戏谑地问:“你他妈撒哈拉沙漠?每回都要老子伺候,自?己不?会出水?”
陈窈:“”
“是你说要做,自?己想?办法。”他从茶几烟盒取出一根烟,“五分钟。”
陈窈其实?没什么羞耻心,而且最后两天,他越放松对她越有利。
她注视着他,使劲幻想?,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感觉没有。
江归一有时觉得陈窈挺像块木头,他撑着脑袋,手?掌顺她肩部?往下?,指腹轻轻揉搓,“小?废物,回忆下?我?平时怎么做的,你学着自?己玩自?已,嗯?”
陈窈想?了想?,“这有那个?吗?”
“哪个??”
“跳、蛋。”
第044章 声东击西044
跳、蛋。
掷地有声, 吐词清晰,甚至在空旷的办公室略微有点回音。
以至于这蛋字,调皮地蹦了两次。
蛋——蛋——
这是陈窈没想到?的, 她看到?江归一眼角抽搐了下, 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 眉目慢慢沉压, 不高?兴了。
“”
不愿意做,不高?兴。
反抗不配合, 不高?兴。
主?动配合,还不高?兴。
陈窈想撂挑子,心里默念——
江归一即将变成死人, 陈窈你要忍让, 不要跟他计较,算为自己积功德。
她执起他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就是您上次用过的。”
江归一觑着她,“我在这。”
“嗯。我只需要一种。”
“?”
“椭圆形, 前?面有个2cm小口, 会震会吸, 有不同模式那种。”
讨论学术般的精确描述。
江归一抽出自己的手,毫不掩饰地看着陈窈, 仿佛透过衣服欣赏全身?各处,语气仍旧淡漠, “上次用那些, 你说我是贱人。”
“那是爱称啊。”陈窈把他的手抓回来, “您不是也说我是 little slut 吗?”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但?她是真骂他, 觉得?他贱,他那是dirtytlk。
陈窈侧身?, 半边身?子前?倾,用脸颊蹭他的手掌,眼梢微微上扬。这角度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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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种处于弱势乖顺的美感,轻易激起人的凌虐欲。
“主?人,到?底有没有呀。”
身?体各处叫嚣着发燥,江归一不想追究除了侵入系统她还存了什么坏心思。
要怪就怪无药可救的X瘾。
江归一的手翻转,反握住她,往前?拉。陈窈猝不及防,膝盖一滑摔进他怀里,腰被搂住。
“没有,办公室哪来的玩具。”
啪啪。屁股被连扇两下。
男人的五指遽然?合拢,隔着牛仔裤紧紧抓住右边肉瓣,往腰间压。
他的唇贴着耳廓,每个字的咬合,都含带一捧湿热的气。
“可怜的小女孩儿,告诉主?人,要左手还是右手。”
“食指,中指,无名指的顺序。”
“几根手指,还是想再加一根。”
每次这种时?候江归一的声线特别像吸饱水的海绵,本质不平整、沙沙的,但?小孔会滴出水,漏电的水。
从?耳膜流进脑子,再从?脑子流向全身?。微弱的电流让陈窈轻颤了下。
这声调和那日碎镜前?额头相抵他用的声调一样?,那会儿体感极矛盾,就像他这人性格糟糕透顶,奈何长了张动人心魄的脸——技术差,硬件好,痛苦又爽,欲生欲死。
该死,明明只是逢场作戏。
应该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他的强制,痛恨两年前?害她进看守所,但?她竟然?因为几句话起反应了。
他的手再次收紧,如果她的屁股是气球,应该已经被抓爆了。
“不说话,那就一根手指都没有。”
牛仔裤的布料压得?皮肤有点疼,陈窈打死都不愿意承认这种低级的官能。
江归一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犟上了,这时?内线电话突然?响,电子音刺耳,让人无法忽视。
一般只有必须经过江归一裁决的事才会打这间办公室。
他拧眉,单臂搂紧她的腰,起身?,走向办公桌。
牛仔裤掉在地板。
江归一挥臂一扫,皮面书,文?件夹、笔全掉到?地上,他把陈窈放到?桌面,按住电话没接,盯着她,深色镶木和白皮,“归一”像滴到?雪地的墨汁,视觉冲击力十足。
他伸出食指,在电话铃催促下,缓慢描摹“一”字,继而轻轻点了下那颗红痣,命令道:“张开,乖乖躺好。”
“否则,受伤的只有你。”
陈窈敢肯定如果现在反抗,他将不再有耐心。识时?务者为俊杰,对比疼痛,她更愿意暂时?的迎合。
“再打开点。”
她听话地照做,手掌下是冰凉光滑的桌面。
江归一接起电话,是朴朴。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把电话放在桌上,按下免提,手伸到?后面,一拉,束在脑后的长发散落。
“boss,吴汜从?到?泰国确实?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江之贤把他放在最后处理,不是没有道理。”
他看了眼专心致志的陈窈,“哪些?”
接着,抽了几张湿纸巾,将天珠连同坠穗包起来,揉搓几下,然?后用食指绕好黑金色的绳子。
“一共三件。第一件。到?泰国第一晚,吴汜和赵妄铭在TopOne强.暴了一位女服务生,之后赏给属下,她当晚自杀了。”
陈窈转了转眼睛,猝然?被冰了下,她低头。江归一修长的指是固定的支点,他轻轻一动,天珠钟摆般,前?后小幅度晃动,不偏不倚敲向非常微妙的位置。
一下,一下,弹性的碰撞,精确地读秒。
哒。
哒。
哒。
先清脆,后粘黏。
击打的余波一阵阵,陈窈受不住,双腿并拢夹住了他的手腕。
江归一回着电话,手往里探,把那颗天珠推进去,从?容道:“继续说。”
“第二件事,赵妄铭死的当天,那女服务生的家人找上门,被他们打了一顿请出去,之后报了案,但?京畿警察署的警长收了贿赂,女服务生的母亲想让他们偿命,却被打断了腿,今天过世了。”
江归一停住和陈窈对视,“还有呢?”
“第三件事,吴汜正?在大量购买军.火,集结了雇.佣兵。并且刚刚,他在Deepweb发布了条追杀令,81枚比特币,悬赏您的人头。”
江归一沉沉地盯着陈窈,掰开她的膝盖,食指按住天珠的末端,压进。
“唔……”
“什么声音?”
拽着绳子尾端拉出来一半,再次推进去,陈窈跟着抽动,脸烧得?通红。
“刚买的暹罗猫。”江归一说:“有点不识好歹,给她吃的不乐意。”
他加重语调,揉捏得?那处通红,“喜欢反咬。”
“您什么时?候喜欢养猫了?”
江归一缓慢地将天珠绳串向外拉,转动着顶端,她不安分地扭动,摩擦着桌面发出响动。
“最近。”
“啊,不过暹罗猫很调皮的,好奇心特别强,不高?兴了还喜欢拆家。您有那么多?时?间精力照顾吗?”
他没回朴朴的话,笑?着抬起手指,抵在她唇边。
【舔。】
如果没记错,办公室的门没有反锁。陈窈闭上眼,试着不去想如果有人推开门会看到?什么景象。江归一面带微笑?,衣冠楚楚,而她却暴露无遗。
他凝视着她,用手背扇了下,然?后竖起食指。
一。
无声的数数,严厉的警告。
象征贪欲的饕餮再次划过空气,打在陈窈娇嫩的皮肤。
啪。强烈的炽热感瞬间蔓延。
江归一竖起两根手指。
二。
“boss,你是在调教猫吗?
“嗯,”他说:“再调皮就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听到?缠绵水渍声,电话那头的朴朴愣了愣,吐出一口气,“boss,回归正?题,据我所知吴汜不是冲动行事的人,过去他决定的事无一例外全部遂愿,这次他肯定会为了保证行动一举成功,找更多?的人暗杀您。我的建议是,赵妄铭葬礼那天不出现直接回国,因为他不敢在中国放肆。”
“你的意思让我逃跑?”
“主?要太危险了,这次不止吴汜,他和仇舒悦似乎也有联系。”
江归一看着陈窈,“这样?啊。”
第三下,打在靠下的位置。
身?体不自由?主?抽动。陈窈皱眉。
天杀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任凭别人抽打,办公桌的双手紧紧攥成拳。
啪。第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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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推了推那颗天珠。
她有点想哭了。
“嗯,晚点再说,那猫实?在太调皮,我先调教调教。”江归一终于挂断电话,喜怒不辩地说:“小废物,进步了。”
操。谁要在这种事情上进步。陈窈瞪着江归一,眼眸湿红。
他眯了下眼。
啪!
最痛的一下。
这样?的感觉把陈窈推向顶点,却无法让她真正?释放。她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扭曲。
他俯身?,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这两天偷偷摸摸做了那么多?事,玩的开心吗?”
“什么事?”陈窈反问,心理素质极高?。
“除了仇舒悦还有别人吧。”
江归一取出天珠,水从?柱体往下流,填满了他名字的笔划,打湿了穗坠,隐约透出流光溢彩的水光。他注视了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尖蹙起,有点走神。
“没有。”
他回神,还是觉得?心脏沉甸甸往下坠,有点酸。
语气不善地问:“现在我的脑袋被悬赏81个比特币,有什么想法?”
江归一消息灵通,这结果陈窈早有所预料,但?对付他,用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啊,二爷您可要注意安全呐。”她双腿勾住他的腰,隔着衬衣摸他柔韧的肌肉,明晃晃地笑?,“不然?,直接回国?”
对,我陈窈满腹诡计,那又怎样??为时?已晚,杀了我只能向他们验证我说的话为真。
现在敌来,你江归一挡还是不挡?
挡,多?家围剿,必折损,不挡,当缩头乌龟,好胜心允许吗?
罪犯犯罪回现场欣赏,我自然?要来亲眼目睹,享受你面对世纪大难题无可奈何的模样?。
江归一轻易领会陈窈的心理,只能说不愧是天才少女,而他果然?被精虫爬脑了。
“小废物。”他懒散地勾着湿漉的天珠,从?她纤细的小腿滑倒大腿,留下水痕,衬得?皮肤剔透,嗓音沙哑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陈窈若无其事耸肩,笑?得?眉眼弯弯,“二爷,我可是你的狗啊,您舍得?吗?”
办公室的灯打在她脸上,红晕之外还有一层光晕,看起来格外清纯、楚楚动人,仿佛呼吸都是甜甜的热带水果味。
但?江归一知道她压根就是条毒蛇,静静地看她几秒,也笑?了。
“你得?知道,江家人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无论是谁。”
他把天珠潇洒抛向她胸口,抬起她的腿,沿着水痕细细密密的吻从?小腿往上,感受她瑟缩,他张口咬膝盖,吸吮出暧昧的红痕。
“嗯”从?鼻尖闷出来的声音,绵软发黏。“柯丽露呢?”
“做这么多?坏事,还想要奖励,贪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男人偏爱黑色,站在顶光下也显得?冷肃。只是西裤的线条已不再平整。
他用天珠绳串把头发随意绑高?,将她两条腿按右边桌面,接着掀起蓝色的吊带,绕过她头顶,翻到?她后背肩胛骨。
同时?腾出手拨通内线,维持平稳声线吩咐:“门口的人滚蛋,内线掐了。”
“是。”
陈窈侧躺在办公桌,正?脸对电脑屏幕,手脚一起被他的大掌压得?牢固,她正?想说话,半张脸因强力冲击贴向桌面,喉间泻出呜咽。
即使?充沛,也难以承受。
而且他今天似乎克制太久了,格外亢奋放纵,又似乎在生气,发了狠,办公桌被撞出令人牙酸、头皮发麻的声响。
天色泛起陈旧颜色,暮光初升。
茶几瓷盘中的水果熟烂到?顶,如同腐坏般流出汁液。
江归一呼吸浊重,往前?迈,再往前?迈,可陈窈不断逃跑,他攥住被拧成像麻绳一样?的吊带,从?背后将她搂紧,感受她鲜活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脊背听她心跳。
他之前?不明白自己究竟想从?陈窈身?上追寻什么,但?他现在发现了,这种类似
饥饿的渴求,绝对不是单纯的X欲。
太不正?常了。
不行,他得?问问马伯松什么情况。
而陈窈却在想,只要忍过今天,走完最后一步棋,他必死无疑。
第045章 声东击西045
那日陈窈睡得昏天暗地, 醒来等江归一处理完工作,从办公室出去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他命人?于街头停车,脱掉了西装, 带她和双胞胎一起逛曼谷RotFi和唐人?街。
说逛, 实则纯享美食。
陈窈品尝味道?, 往往只吃两口, 双胞胎则是垃圾桶。
江归一是点钞机和吐槽博主的结合体,不是说这个偷工减料就是那个卖相差, 以致基本每家老板对他们翻白?眼。
他全程嫌弃,不吃不喝,直到路过电影院, 颇有闲情逸致说想看电影, 庆幸的是最后?一场放映结束,没赶上。
回到邮轮,江归一单独拉她到甲板。
雨过天晴的天和海像掉进?一首蓝调的歌,风很?大, 他的头发飞舞, 月光映照下像银河, 非常漂亮。
陈窈忍不住摸发梢,不似以往空灵的焚香味, 因?为在夜市里滚了一遭,沾染了些烟火气。
他也学她绕了一缕头发缠在指间, 莫名其妙地问:小废物,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这回答毫无?说服力, 江归一信了。他没去找马伯松, 把陈窈送回房间后?,独自在甲板站了很?久, 他的凝望和最隐秘的渴求,在这样含蓄的夜里,全部掩进?了低敛的眼睫之内。
但第二天的事让江归一再次认清陈窈。
晚间#ZH新任总裁江XX夺权谋杀#的词条引爆泰网,爆料人?证据确凿,长篇大论?分析动机和作案手法。趋于群众舆论?监督,第二天早十点,京畿警察署带人?上轮船逮捕犯罪嫌疑人?。
警长巴萨叫苦不迭,和江之贤说话?时?恨不得跪下,“江先生?,我们实在没办法”
“嗯,没事,给我五分钟。”
江之贤凝视着江归一,“你知道?谁做的?”
江归一陷入缄默,头脑和心脏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似乎所有感知都荡然无?存。少顷,他咽下酸涩,“不知道?。”
“归一,这是以父亲的身份给你的忠告。”江之贤慢慢起身,看着窗外不透净的阳光,仿佛在雾光中看见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睛,他说:“有些东西,是你必须舍弃的,如果强留,只会两败俱伤。”
江归一嘴唇旋即并拢,眼睑沉沉合敛,复而睁开时?,杀意尽显,“您能让我明日出来吗?”
“怎么。”
“我要那个人?付出代价。”
“嗯。”
江归一起身离开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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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警员为他戴上镣铐,“得罪了。”
他嗯了声,与警员一起走向电梯,不巧正碰见那狡猾的幕后?推手。
彼时?陈窈刚吃完早餐,从楼上掐着点来亲眼见证自己的成果。三分钟前?甄先生?问江归一的事,一句反问怼得哑口无?言。她扫了眼男人?腕部冰冷的镣铐,笑着打招呼,“二爷,早上好。”
江归一冷冷睨着她,“我看起来像很?好的样子?”
“别担心,相信您明天就能出来了。”陈窈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您有位好父亲。”
她屈身前?倾,勾了下他紧攥的手,轻声细语,“真狼狈啊,这滋味如何??”
她都知道?了。
近在咫尺,无?从名状的疼痛和酸楚从胸腔蔓延,江归一维持着表情的平整,“不错。”
陈窈笑得更?开心了,“嗯,那您保重。再见。”
她挺直腰与他擦肩而过,迈出电梯之际,脚步一顿,语气听不出情绪,“二爷,您最好多呆几天。”
江归一盯着陈窈的背影,淡淡地说:“陈窈,你会后?悔的。”
“抱歉,我从不后?悔。”
谁都无?法影响陈窈,最后?一天,她成功利用江之贤和江颂竹挑拨,把各系的关系逼到临界点。
一个赵妄铭怎么够报当年在看守所受的侮辱。没有江家这棵大树,谁能庇阴?
她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葬礼地点选在泰国一座私人?岛屿进?行户外火葬。清晨棺材运上邮轮,所有人?前?往大厅听寺庙僧人?念诵佛经超度。半小时?后?,船抵岸,岸边停了一排游艇,后?面还有一百来号人?,估计是泰国本地与ZH集团挂钩的乌合之众。
三百多号人?身着全黑素服,跟着队伍前?方?的灵车,浩浩荡荡前?往岛屿中央。
气氛肃穆隐约透露不安分的硝烟味。
陈窈环顾四周,记住地形,为自己规划逃离的路线。目光一停,某位高挑气质不同的寺庙僧人?引起她的注意。她看了眼江弘义,嘴角微微上扬。
葬礼过程繁缀,搭建火坑,再次念诵佛经,陈窈没有信仰,不明白?人?死了有什么好超度,更?何?况赵妄铭那种人?死不足惜。
就在她百无?聊赖时?,念经的僧人?突然掏出一把枪,指向江之贤,一声巨大的枪响伴随迸射的火光射了出去。江之贤委身堪堪躲过枪击,子弹在棺木炸开一个蛛网般的裂洞。
顿时?爆发此起彼伏的尖叫,女?眷们四散奔逃,而下一刻各系带的人全部掏出枪,嘴上咒骂着射向平日有积怨的人?。
尘烟弥漫,摆设全被撞翻。岳山和秦倩迅速拉着陈窈躲到一棵树旁。
“什么情况?”秦倩慌张地问:“岳山你带枪没?”
“嗯。”岳山站到陈窈面前?,用身体护她周全。
陈窈拨开他,注视着混乱,血肉横飞,眼神冰冷而亢奋。
没来得及观赏太久,旁边窜出一群人?,压制住岳山和秦倩,枪口抵住了陈窈的下巴。
“找你好久了。”吴汜凶狠道?:“不想现在见阎王爷给老子听话?点!”
紧接攥住她的胳膊一拉,扔掉她的手机,往海崖方?向拖。
他现在不应该去杀江之贤吗?
陈窈拧眉,“你抓我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逮江归一!”
哪里出了差错?
她沉吟须臾,出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吴汜竟然对江之贤尚且抱有一丝期待,转而把怒火全部发泄到江归一身上,但他今天被羁押,这目标变成了她。
陈窈五官出现了丝裂缝,但不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危。
吴汜把杀人?之名推到江归一头上,由此推演到这件事由江之贤安排——这是假设条件,也是她心里确信的事实。
吴汜毫无?人?性杀掉了赵妄铭,所以当他知道?江之贤把他当垫脚石时?,会毫不留情反扑江之贤。
现在出现这意外,唯有一种可?能,她认为几率最小的可?能,吴汜没杀赵妄铭,并且坚信江之贤没有动手。
不可?能!吴汜那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凭什么心软!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毫不留情除掉前?面所有的障碍。
到底为什么?
“你杀了赵妄铭——”
“老子没杀他!”吴汜红着眼咆哮。
“那是谁?”
“是江归一!他都被抓进?去了!”
陈窈其实挺心高气傲,她不肯承认计策出现误差,摇头,“不是,就是你。”
“我承认某些时?候我很?想杀掉阿铭。”沉默了半分钟,眼泪从吴汜眼睛流下来,“他那么蠢,不懂经营,每天就知道?玩女?人?,就是他妈的好色的臭流氓,这样的人?处处压我一头,凭什么,我不服啊。”
陈窈肯定道?:“所以你杀了他。”
“老子没杀他!我他妈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螺丝死的时?候还叮嘱我日后?万事小心要和阿铭互相扶持,我每次想到这句话?就想起以前?三个人?趴在山头打扑克,看着满天星星说以后?要出人?头地,买大房子,开豪车,左拥右抱美女?,后?来螺丝死了,我和阿铭再也没有一起打过扑克,因?为三缺一。”
他五官皱在一起,眼泪不停从眼睛溢出,流的脸上到处都是。
陈窈无?动于衷,觉得吴汜脑子不正常。
还有螺丝又是谁?
“之后?老大来了,帮我和阿铭洗白?,给我们重生?,代替螺丝可?人?总会变的,谁能想到经历了千重磨难与考验,却无?法共甘,为了赚花不完的钱,为了拥有人?人?羡慕的地位,我们多少年没有坐一起打扑克了”
吴汜哈哈哈大笑,涕泗横
流着笑,“那天即使我真的生?气,他耍我,我真的想杀他,他喝多了,但他提到螺丝,我想到等会老大来了,我们可?以打扑克,我就不想跟他生?气了”
“我跟他说干完最后?一票,什么都有了,问他要不要金盆洗手,他说好啊,到时?候把江家给小家伙们,我们每天睡到日上三杆,打打扑克,遛遛鸟……”
“我开开心心跑去买扑克,阿铭就从楼上掉下来了!”
“你推的。”陈窈执着道?。
“放屁!是江归一这个坏种!他想夺权!所以杀了阿铭!”吴汜整个人?陷入癫狂,“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柯丽露是他的人?,他先想把罪推到我头上,结果没想到自己父亲是端水大师,后?来他为洗脱罪名,把这罪名推给你,我差点就信了哈哈哈哈!”
“老大倒好为了郦沛白?保护他,亲自把他送进?监狱,不过那边是我的人?,我提前?保释,他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陈窈忍不住出声打断吴汜,愤怒质问:“那你绑我干什么!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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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利用我吗?!”
吴汜:“我告诉你一件我这两天发现的事,你肯定会高兴的,小姑娘。”
“我也算看江归一长大,他从小到大就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过计划,更?别说牺牲自己的利益,你知道?他为了你做了什么吗?”
陈窈翻白?眼,她真的不想知道?。
“十三系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他原本的计划是别人?收拾烂摊子时?,疯狂压价,再装成救世主接手干干净净的十三系。但他提前?接手,就为你这么个黄毛丫头搞得自己一身腥!”
“我后?来一想啊,他为什么把罪名推给你,因?为他害怕今日出纰漏,你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所以他选择最蠢最稳妥的方?式,把罪名栽赃给你,让我的目标转移成你,这样我就会除掉其他想杀你的人?,他再从我手里把你劫走。”
“他做那么多就是为了保护你,你说你对他来说有有多特别多重要!”
陈窈静默片刻,想到电梯里江归一的眼神,撇开脸,“你挟持我真没用,江归一是反社会人?格,他只在乎的人?只有自己。”
“你懂个屁!”
“”.
狂风大作,雨水模糊了阑珊的灯火辉煌,一如看不见的远方?。
陈窈站在海崖边,冻得瑟瑟发抖,冷漠地望着雨中的黑烟。
甄先生?到底去哪儿了?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儿?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的螺旋桨躁鸣震响,树叶、沙粒被风卷起来,漫天飞舞。
那架直升机停在了陈窈的头顶。她抬头望,舱门抛下来一根粗糙的绳,穿沙漠迷彩作战服的男人?从天而降。腰腹间那把刀,闪着锐利冰冷的光,束在脑后?的乌黑长发,像旗帜般飘扬。
那张脸依然俊美,只是下巴多了些青茬,略有风尘仆仆的味道?。他从高空俯视着她,目光很?深,随高度快速下降,那双漂亮的眼睛,倾泻的流光,一如既往,能飞出金色闪蝶。
那瞬间的怦然要跳出嗓子眼,她微微张开嘴巴,无?意识念出他的名字。
江归一。
只是这次没有没回应。
他降落到她前?面的位置,枪口对着吴汜。随后?从麻绳滑下来的双胞胎站在他身后?,同时?四周冲出二十辆装甲越野,车上的人?全副武装,均穿着防弹服,手持机枪。
吴汜胁着陈窈大笑,“终于来了!”
“嗯,来看你自掘坟墓。”
“滚!”
江归一示意属下勿轻举妄动,注视着被要挟的陈窈,虽然她比绝大数人?冷静,但他看得出来她浑身紧绷。他笑着说:“十四叔,你挟持一个女?人?做什么?我们好好——”
“闭嘴,嘴里吐不出半句真话?。”吴汜警告,脚步胁着陈窈往后?退,“如果你敢叫你的人?开枪,她马上就会变成尸体。现在丢下武器,叫他们退到百米外!”
空气渗透出杀意。江归一举枪的姿势不变,也没有下达命令。
他们离得太近,再加上吴汜特意用陈窈当肉盾,任何?一颗子弹可?能射进?她的身体。
江归一的射击技术足以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他有信心两枪之内,陈窈不受到致命伤的情况能制服吴汜。
但他犹豫了。
“再不动,我就先打断她一条手臂。”吴汜喝道?。
江归一耸肩,嗤笑,“哈,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我在乎她?”
语气是掌控全局的松弛。
吴汜停滞一瞬,冷笑着扣动扳机,砰砰连开两枪,电光火石的霎那,子弹从皮肤擦过,打向旁边的岩石,碎片迸飞。陈窈闷哼声,江归一的瞳孔紧缩,盯着陈窈脖子两道?鲜血淋漓的痕迹。
“退不退?”吴汜问。
江归一满脸阴鸷肃杀,眸中充斥戾气。他咬了下后?槽牙,朝后?做了个手势,大吼道?:“闻确!”
得令的闻确皱了下眉,打开呼机,“9981,退!”
陈窈表情跟见鬼似的,江归一脑子坏了?她送他进?监狱,他还救她?难道?后?面还有计划?
吴汜继续逼迫:“枪!”
江归一何?曾受过这种威胁,气得半边脸肌肉神经性抽动,他冷笑,“你当我是傻逼?”
吴汜咧嘴笑,“你现在不就是?”
江归一没说话?,半响,“你想怎样?”
“我他妈就知道?你喜欢这小姑娘,哈哈哈哈哈!”吴汜笑了会儿,收了笑容,头快速向后?撇了下,“从这里跳下去。”
江归一双目缓定洞悉,举着枪,抬腿朝前?走,“除掉我,你报不了仇,人?不是我杀的。”
“放你妈的屁!不是你杀的还有谁?少唬老子!”
他笑,“是你啊,十四叔。你最应该杀的人?是自己。”
“什么?”
江归一先看到柯丽露指甲断了,猜测是她杀的赵妄铭,江之贤要利用柯丽露反将军。
直到查出那个消息。
“人?是女?服务生?的母亲和柯丽露杀的,她母亲为报仇,柯丽露为自保。是谁让两位柔弱的女?人?痛下杀手?”江归一看着吴汜,“是赵妄铭和你啊,十四叔。”
吴汜表情松动,梗着脖子叫骂:“少泼脏水到老子这!”
江归一的眼神犀利,仿佛有实质,直穿吴汜。
而他每一步都为此加上了重量。
“你们害得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受辱致死,利用强权害冤屈无?法洗刷,为母则刚,她母亲为报仇杀赵妄铭,何?错之有?”
“你们压迫孤苦伶仃的柯丽露,逼她出卖色相,让她从影星变成只会脱衣服的妓女?,她看到你们如此残忍,为自保杀了罪恶的源头赵妄铭,何?错之有?”
“而你包庇赵妄铭作恶,为他擦屁股,间接成为害他落得如此地步的帮凶。”江归一笑,“这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现在赵妄铭死了,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
“难道?你不应该先杀掉自己?助纣为虐的人?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害无?辜之人?流离失所的人?有什么资格背负血债活下去?”
他连连逼问,“这个世界每日因?为你和赵妄铭死掉多少人?算过吗?到底是谁杀了赵妄铭重要吗?他作恶多端难道?不该死?”
吴汜双目赤红,“滚你妈的!”
心理博弈江归一没输过,他知道?局势已然逆转,接下来该让吴汜付出代价。
他看了眼淋了雨脸色惨白?的陈窈,克制地撇开视线,望着远处某个虚无?的点,等了须臾,听到背后?纷杂脚步,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江之贤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不告诉你的原因?是什么,知道?吗?”
吴汜看向赶来的江之贤等人?,“妖言惑众!你们父子二人?做的局!”
“吴汜,你不会忘记当年你联合仇丽舒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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