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适时地担起了为人师长的职责,对人安抚地笑了笑:“需要告诉你怎么做吗?但这个锁链捆得我不舒服,先解开好不好?”
闻厌犹豫,不过又有些不高兴地眯了下眼。
贺峋继续温声细语地哄,故意示弱一般低笑道:“这里禁制那么多,还不放心吗?厌厌,对你自己的师尊好一些吧。”
闻厌看在自己有求于人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撑起身,低头去找锁链的开口,语气还是十分冷硬的:“不许耍花招,不然……”
话到一半,闻厌忽然毫无征兆地后背一凉,直觉自己好像被人下了套。他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悚然发现贺峋身上涌起了一阵灵力波动,对方身上那种阔别了许久的威压一出来,直接让他控制不住地腿一软。
下一瞬被人强硬地捞了起来,然后原本用来束缚对方的锁链转移到了自己手上。
在耳边的嗡鸣一片中,他看见贺峋慢悠悠地对自己笑,抬手把指尖未干的血迹都抹在了自己脸上。
对方唇边被自己咬破皮的伤口还未愈合,透着刺眼的血色,只见那薄唇启合,对方一字一句的,浸满了笑意地对他道:“厌厌,你做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
“如果为师从一开始就没中毒呢?”
第44章
刹那间, 识别危险的感官疯狂地尖叫起来,闻厌脸上是极度震惊后的一片空白。他瞪着贺峋,像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身体已经本能地在发抖,身体的每一寸骨血都在拼命催促着他离开。
但已经晚了。
贺峋慢条斯理地把徒弟往自己身上挂的锁链一点点全部解下来,看闻厌仍旧被捆着手愣愣地跨坐在自己身上, 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局势逆转吓得失去了思考能力,笑了笑,问人:“厌厌在这里下了几天的禁制?”
“……五天。”
闻厌一开始给自己留了五日的时间来短暂放纵, 接着他会履行和万家的约定,先带着万绍去广云宗一趟,然后再回来尽情地享受自己的战果。
不过此刻已经尽数转化成了后悔,因为贺峋听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露出了个十分遗憾的微笑。
他的手指在身上人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柔软顺滑的发丝在指尖流淌而过,贺峋伴随着温柔的爱抚, 惋惜道:“这么短?便宜你了。”
闻厌瞬间被话语背后的森森寒意激出了一身冷汗, 和湿透的衣服黏连在一块,打了个寒颤。
贺峋看到了,体贴地问道:“冷吗?”
闻厌没有应声,只僵在那里。
贺峋打了个响指,周遭温度立马往上升, 泛着柔和的暖意。
但闻厌心中还是一片冰凉, 他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嗓音, 强撑着镇定道:“这不可能, 我特意和万绍确认过,你身上中的就是蛟毒, 你别想骗我。”
他梗着脖子,脊背都是僵硬的,如临大敌地看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实力都已经恢复了的贺峋,仍旧自欺欺人地宁愿相信只是自己哪个环节出现了疏忽,让对方短暂地占了上风,绝对不是……
他甚至不敢顺着贺峋的话细想。
“万绍?”贺峋好笑,“你刚才说万家想让他去广云宗修习?就他那医术,趁早学些其他的确实更有出路。”
贺峋捻了捻徒弟细软的发丝,幽幽总结道:“厌厌真是太小看为师了,如果这就中了毒,那我这师尊当得也太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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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贺峋已经伸手去摸被闻厌收起来的琉璃盏,五指一用力,琉璃盏便应声而碎,灵力霎时四散,在原地卷起一阵猎猎狂风,随即全都没入了贺峋的衣袍之下。
闻厌就像被人碾碎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无一丝回寰余地,铺天盖地的恐惧瞬间把他淹没,恐惧到了极致后,又在心头酝酿出了熊熊怒火。
他红着眼睛怒骂人无耻,几次想要和人大打出手,却又被锁链拽了回去,狼狈地跌回贺峋身上。
贺峋毫不反驳,直到耳边的骂声渐歇,才轻轻一笑。
头皮上传来不容忽视的痛感,原本温柔理着他发丝的手一用力,闻厌被扯着头发带上前去。
被捆在一起的手腕使不上力,闻厌又要顺着对方的力度,整个人几乎都趴在贺峋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和对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一起传入耳中,带来一阵阵战栗。
贺峋说:“骂得好。”
他掐着闻厌的下颌,用力吻上眼前人的唇瓣,闻厌有些抗拒这种过于粗暴的吻法,让他不由产生自己要一点一点被对方蚕食殆尽的错觉。
可是卡在下颌的手铁铸一般,哪怕他抵着对方胸口要往后退,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拖回来。
闻厌觉得自己要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头发也被扯得生疼,但又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介于一个微妙的临界点。
他感觉这次贺峋的动作有些超乎往常的粗鲁。
是因为被自己的行为惹怒了吗?
不会的,毕竟他已经挑衅过自己师尊无数回,这次不过是出格了一些,远没有到贺峋的底线。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这是他们两人间无需言明的约定。
在湿重的水雾漫上那双漂亮的眼睛时,贺峋终于暂时结束了这个吻。
他拉开一点距离,和人呼吸交错,鼻尖相贴,亲昵地勾了勾最后被用回闻厌自己身上的锁链,笑道:“不无耻些,怎么知道为师的好徒儿打着这种主意?”
雾蒙蒙的眼眸中仍燃着未尽的火,闻厌继续挣扎着从贺峋身上起来,又一次失败后发泄般狠狠咬上了贺峋的颈侧皮肤。
贺峋能感觉到那一块瞬间被咬出了血,衬着此前被自己徒弟没轻没重勒出来的一圈淡淡青紫,换作任何一个人来看都会说闻厌要弑师。
贺峋哼笑一声,拎着人后颈把人提溜开,调笑道:“那么喜欢咬人?”
闻厌舔了舔唇,亲吻时对方在自己唇上留下的齿痕还未消去,正隐隐作痛,只差一点就要出血,像是贺峋所剩无几的良心在顾及着自己娇贵无比的徒弟。
闻厌才不管自己此前更过分的行为,不甘示弱地扬起嘴角道:“是吗?这可是您教的。”
贺峋有时会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人教歪了,把人教成了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哪怕身陷囹圄,也不会委屈自己这张嘴,挑衅的话张口就来。
张牙舞爪的,折腾起来也格外有意思。
“厌厌。”贺峋亲昵地唤人,捏了捏徒弟的后脖颈,弯起眉眼,想起这人前段时间乖得不像话的模样,感叹道,“幸好你之前是装的,不然为师也要装一辈子了。”
无耻得坦坦荡荡。
闻厌眼睛都气红了,满心惧意已经被滔天怒火所取代,还有越来越烈的,羞于向人启齿的委屈。
可贺峋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他的每一分想法。
闻厌被人轻轻地按了下眼睛,温热的湿意在对方指腹绽开。贺峋就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水汽擦了擦对方脸上此前被自己抹上去的血迹,重新把自己小徒弟漂亮的脸变得干干净净的。
他不顾闻厌的挣扎,强行把人按在身前,温声解释道:“但那时候是真的灵力消耗过度了,后面才缓了过来。”
所以不是故意糟蹋你当时的慌乱和真心。
闻厌挣动的幅度小了点,酸涩的情绪刚随着对方的安抚散去些许,被怒气上头时掩盖的惧意就重新丝丝缕缕地漫了上来。
他装作没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试图去勾起自己师尊稀薄的愧疚心,控诉道:“就算我要把你关在这,都是先想着给你把毒解了,你却拿这个骗我。”
贺峋就配合地继续温声细语哄,最后实在没办法,无奈地让徒弟讲点道理。
眼看徒弟变本加厉,没有半点见好就收的意图,贺峋幽幽叹了口气,唤了人一声。
闻厌不依不饶的指责便卡在了喉咙里,睫毛颤了颤,似乎想看贺峋是什么表情,但又胆怯地不敢抬眼,只留给贺峋一个心虚的发旋。
“过了啊。”贺峋轻笑道,“再装就没意思了。”
闻厌微不可察地一滞,接着就感觉对方微凉的手指落在了自己头顶,揉了揉脑袋,然后突然把他脸一抬,连带着整个人都抻直了。
贺峋的教育理念一向是徒弟有本事的话随便人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付得起为非作歹的代价。
因为要是最后落到自己手里,那后果就不太美妙了。
“厌厌解气了吗?”在暴风雨来临前,贺峋体贴地问,“要不要再骂一会儿?”
闻厌喉头哽住,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贺峋看他一眼,笑道:“看来是已经骂完了。”
他愉快道:“那我们可以开始算账了。”
闻厌下意识动了动嘴,还没开口,贺峋的手指就顶住他的下巴,强硬而不容置疑地把他的话都率先堵了回去,温柔问道:“厌厌不会想耍赖吧?”
闻厌哪能听不出这句话背后强烈到极点的威胁和警告?
他满心不甘自己一着不慎,但又只能认命地接受任人窄割的命运,甚至在对方的威逼下还要屈辱地摇摇头,保证自己接下来会乖乖听话。
“好乖。”贺峋便吻了下闻厌的鼻尖,笑意盈盈。
闻厌在轻微地发抖,但当贺峋的气息擦过他唇畔时,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在如今处境下最渴望的仍旧是对方的亲吻。
到了此时,他才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习惯对方用亲吻来抚慰自己的所有不安。
哪怕这股不安皆是由对方一手造成。
这份渴望似乎传递到了贺峋眼中,虽然闻厌没有说一个字,但他已经弯了眼眸,温柔的吻往下移,如人所愿地碰了碰那殷红柔软的唇瓣。
像是无声的奖赏。
闻厌在贺峋掌中奇迹般的停止了颤抖,他咬了下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的疾风骤雨。
“厌厌做什么摆出一副这种表情?弄得为师都不好意思欺负你。”贺峋捏捏怀中人的耳垂,装模作样道,“罢了,为师心善,这次就不为难你了。”
闻厌诧异看向他,眼中神色满是怀疑。
贺峋坦然一笑,接着对人道:“方才厌厌想对为师做什么?继续吧。”
闻厌不想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为师都特意再给了你一次机会,好让你不白费心思,怎么还不高兴?”
这能一样吗?!闻厌想揪着人领子质问。刚才被捆着的又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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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本事现在就把自己手上的东西解了。
但他不敢问,这种问题在此刻无疑是把又一个折腾自己的理由往对方手里送。
明知对方在捉弄自己,闻厌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忍了。
……
本已经平静下来,然而后面还是开始抖了,比一开始要厉害得多。
闻厌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在大脑又一次一片空白后,彻底栽倒在贺峋的胸膛上。
手腕还被捆着,只能艰难地用力,对方便坏心眼地在一旁欣赏他狼狈姿态,只在这时候扶了下他,没让自己彻底从眼前人身上掉下去。
他努力开口,求饶道:“师尊,能不能……”
“不能哦。”贺峋都没听完,直接掐住颤抖的大腿根,把已经脱力跪得摇摇欲坠的人再次抻直了,温和又残忍地把他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厌厌,阶下囚是没有问问题的权利的。”
“……”
“真哭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厌听到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低沉人声,有些喑哑,但都像隔了层雾一样,落到耳中只激起阵阵颤栗。
闻厌感觉眼下被微凉的指尖抹了抹,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脸上全都是水。
他听到人问:“这十年厌厌想不想我?”
闻厌转动着生锈的脑子,努力思考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腰上、大腿上掐着的手瞬间紧了紧。
贺峋又问道:“那厌厌喜欢我吗?”
之前被徒弟刻意回避的问题重新放到了人面前。
贺峋眼神幽深,面对面盯着对方脸上的每一分神态。
这个问题又让意识昏沉的人反应了好一会儿,被泪水浸透了的眼睛才缓慢地眨了眨,现出几分不同神色。
湿红秾丽的眼尾漫上些许无措,散乱的眼神在努力聚焦到眼前人身上,闻厌好像对这个问题很茫然,在清醒时理智也无法支撑他快速地做出判断。
不过在如今的纯然本能推动下,闻厌咬着唇,被水洗后的眼眸脆弱而清透,无声落在贺峋身上。
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撑起身来,手腕却仍旧被捆着动作不便,只能勉强抬了抬发软的腰,离贺峋的脸更近了些。
他好像要点头,然而行动间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过载的感官经受不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贺峋被徒弟砸了满怀,愣了片刻,方低低地笑了起来。
第45章
这是闻厌数不清第多少次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站在书案前, 已经和面前的画纸僵持了许久,笔端的墨水再次氤氲开来,渲染出一小片突兀的黑色。
“厌厌还没想好吗?”贺峋从身后环抱着他, 低着头和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扑在他耳边,很痒。
贺峋看着他握笔的手松开又抓紧, 迟迟下不了手,笑道:“如果忘了,为师不介意再帮你回忆一下。”
闻厌介意, 他不仅介意,还很想把笔扔到这人脸上。
这已是他们两人待在这里的第五日。这五日里他几乎就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一直浑浑噩噩被人翻来覆去地摆弄着。
闻厌头回被锁在被褥里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落的禁制实在太过牢固,本来是用于杜绝另外一人离开的可能,被贺峋接管后,就成了把他自己困在这里的最坚固的牢笼, 无论跑到哪, 最终都会被轻而易举地捉回去。
然后被变本加厉地揉弄,陷入一轮又一轮的循环。
短短五日长得却像看不到尽头。
好不容易等得那双在身上四处撩拨的手安分下来,刚松了口气,又被对方从塌上扯了下来,推到案前, 要他把这几日的情形画下来, 每桩每件, 每个动作, 不能有遗漏。
真是……真是厚颜无耻、禽兽不如!
闻厌只要稍一回想,就被羞得发抖。
“我画不了。”闻厌到底是没敢直接往贺峋脸上扔笔, 把笔往案上一掷,看着笔杆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在只有寥寥几笔的画纸上落下一道长长的丑陋痕迹,心里痛快无比。
再多的畏惧也在没日没夜的摆弄中被消耗殆尽,闻厌浑身上下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在被捏着下巴转过头时,他甚至都看到了自己师尊的讶异眼神。
贺峋很惊奇自己的徒弟竟突然变得那么硬气了,然后他就听到眼前人更加硬气的补充道:“师尊如果不满意,弄死我好了。”
贺峋笑了。
闻厌说不出对方是被气笑了,还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只感觉被对方笑出了一阵毛骨悚然。
“真的吗?”贺峋道。
两人的身高差距能让贺峋刚好把自己的小徒弟完完全全笼在怀中,他从身后抱着人,弯着眼睛品味对方眸中的瑟缩,刚放开捏着人下颌的手,就见闻厌飞快地把头转了回去,细长白皙的脖颈漫上一层淡淡的粉。
他拨弄了一下闻厌的耳垂,让放完话后就努力装死的人耳尖也变粉了,故意敛着笑意,苦恼道:“我也想呀,可是厌厌太娇气了。”
熟悉的触感抚上腰侧,然后一点点往大腿根滑,富有技巧性地捏了捏,使人明显乱了气息。
说的时候满不在乎,等到再次被拖进富有暗示性的场景时,闻厌才发现自己还是会条件反射地腿软,猛地撑住了桌面才稳定身形。
“每次到最后都哭得那么可怜,话都说不出来半句,求为师放过你,原来是装的呀。”贺峋咬着耳朵和人说荤话,言辞恶劣露骨,“如果厌厌自己都这样说,那为师只能满足你的要求了。”
他慢条斯理地吓着人,愉悦地看到人唰啦一下转过头来,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惊恐。
闻厌的态度瞬间软下来了,侧过身小声妥协道:“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贺峋重复他的话,“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在闻厌急切地要辩驳的时候,他慢慢道:“厌厌不是才帮万家那小子把他的画画完吗?”
闻厌瞬间瞪大了眼。
“你怎么……”他可从来没告诉过人这种细节。
电光火石间,脑中同时一道惊雷闪过,闻厌突然明白了是什么害得自己现在被按在桌前折磨。
果不其然,下一瞬贺峋话音中的酸意就已经明显得掩都掩不住:“还是厌厌只想给别人画?”
闻厌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人对着干,软着嗓子,反复重申自己是真不会画。
贺峋温柔笑道:“说什么胡话呢?你的画技是为师教的,怎么会画那个就不会画这个?”
“……”
生死存亡关头,闻厌突然急中生智,仰起脸,用自己的嘴唇碰了下对方的。
贺峋周身的侵略性霎时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顿了下,星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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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笑意随即泛上眼底。
“真是……”贺峋笑着摇摇头,“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拿捏为师的新方法。”
以前的闻厌很少主动亲人。
两人更过分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几回,但来自闻厌的主动屈指可数,他像是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又或者是隐约感觉到了,但认为完全不适合他们间的关系,回想共同生活的几十年里,次数少到贺峋甚至能详细地说出每一次由对方发起的亲吻是什么情况。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把每次亲完就想跑的徒弟揽回臂弯里,低声调笑道:“厌厌学得真快,以前明明还只会装乖装委屈的。”
闻厌微微睁大了眼眸,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像扫在人心里,掀起柔软的酥痒,歪头看人,神情格外无辜。
“我没有装。”他低声咕哝道。
“真的?厌厌可不许说谎。”
贺峋看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点头,笑笑,终于展露出自己的最终目的:“那厌厌接下来的话可也要如实招来。”
闻厌心中一跳,突然有种所有秘密都被看穿了的危机感,还没等他收拾出合适的表情,贺峋已经捏着下颌把他扣在怀中,微笑着宣布道:“因为为师可要开始逼供了。”
……什么?!
闻厌刚听到这种让人心惊的表述,就被人搂着肩膀转过身按在了桌面上。
这种看不到对方的视野让人心中不定,闻厌被按趴下时下意识挣扎,但很快熟悉的气息就笼了过来。
对方俯身时,黑发就垂在他的手边,扫过手背,无声地彰显另外一人的存在。
闻厌想都没想,手一捞用力把这几缕发丝攥在手中,像握住了漂泊时的浮木。
“好啦,别怕,厌厌那么会撒娇,为师怎么舍得让你疼。”贺峋道。
闻厌一时不知道是先该反驳自己没有撒娇还是要质问对方又要干什么。
“嘘。”贺峋道,“厌厌只要回答就好了。”
下一瞬,贺峋的指尖就探了过来,灵活地挑开徒弟领口。
贺峋解开身下人层层叠叠的衣裳,就像拨开娇美又鲜妍的花瓣,然后把松开的衣衫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大片背脊。
闻厌扔远了的那支笔也被他抬手招了回来,在笔洗中扫了扫,然后在眼前人的背上落下了第一笔。
紫毫和赤裸的皮肤接触时带来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然后是未干的水汽带来的湿冷,只一下就让闻厌弹了起来,只是迫于腰侧按着自己的那只手,挣扎的幅度都可以忽略不计,像是案板上的鱼可怜地摆了下尾。
闻厌一拽手中攥着的头发,让人不得不俯下身来,咬牙切齿地问贺峋:“您老人家这次又要玩什么?”
满脸是恕不奉陪的抗拒。
贺峋的指尖去碰对方背脊上自己画出来的那道痕迹。紫毫上没有蘸任何墨水,那支起的蝴蝶骨上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金印,泛着隐约流光,印刻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说不出的华美。
闻厌看不到自己背后,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对方落笔渗透进了自己的皮肤肌理中,融进交错的骨血里,恍惚间像是被落下了独属于对方的烙印,然而很快从骨髓深处咬上来的淡淡灼热又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难以形容的阵阵麻痒从尾椎升腾。
转瞬即逝,但足以昭示危险的一角。
贺峋撑在人耳边,调转笔尖,用紫豪的另一端挠了挠徒弟的下颌,轻笑道:“厌厌不愿意画,那为师只好自己动手了,这样你以后也永远忘不了。”
闻厌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死也不愿接受自己后背被人用来画这种有碍观瞻的东西。
“滚!”他撑起手肘转头怒道,“想玩找别人去,别在我身上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睛周围都红了一圈,嗓音带着极其压抑的颤抖,宽大的衣袍挂在手臂上,露出一大片还有待着墨的脊背。
衣衫不整,又极尽风情。
闻厌只觉得心里的委屈一股接一股,快要堆积成山,把他淹没。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床品糟糕透了。
但他今日突然觉得很委屈。
就像前面一番话刚让他隐约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变,但对方转眼就又要极尽所能地折腾他。
有种不知要如何形容的落差,又像是自作多情,难以启齿。
然后贺峋把他从趴着的桌面上拉了起来,面对面拥进怀中。
对方的怀抱温暖,透着让人安心的力度,闻厌坐在桌子上,被人低头在鼻尖上亲了亲,顺着他道:“厌厌不喜欢吗?那不来了。”
“不是为了折辱你。”他及时打断所有可能的胡思乱想,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很漂亮。”
他抬起闻厌的下巴,让人稍稍偏过头去看一旁的穿衣镜。
镜面中映出两个亲密相贴的人影,闻厌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整个人都缩进了贺峋的怀中。
镜子里对方的眼神很柔和,但隐隐含着压抑的侵略性,和捏在下颌的手一样,温柔又强势,让他眼神一颤,移开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他努力忽略那要掉不掉的衣裳,去看那道从肩胛骨起笔的淡金色印子,发现并不像对方说的所谓的春/宫图。
“刚才逗你的,为师没打算画那个。”
“你……”闻厌诧异抬眼,又有些气闷。
贺峋深谙哄徒弟之道,亲密地搂着人和人咬耳朵:“厌厌太漂亮了,一想到别人也能看到你,就忍不住要留下些痕迹。”
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语气是赞叹也是气恼,铺天盖地的独占欲浸透在字与字之间,让人要喘不过气,但若没有浓烈到已近病态的情感,很难会有如此感慨。
其实对方一向都是那么直白。
不过以前的大部分时间中,闻厌会把这当作仅仅是用于助兴的随口吓唬,罔顾其间夹着着的或许称之为爱意的东西,就像没有人会自取其辱到去相信自己床伴信手拈来的情话。
虽然态度放软了,但提及“别人”二字的时候贺峋总有些阴阴沉沉的意味。
他将徒弟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了些,让人的脑袋抵在自己颈窝,在这只属于两人的空间内极尽亲密。
闻厌发现对方真的很喜欢这样整个把自己笼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满足那强烈到不正常的占有欲。
“为师不喜欢别人打你的主意。”闻厌听见人道。
“……”
闻厌觉得自己被人抓着来这一着很有些无妄之灾的意味。
“万燮又没那种意思……”闻厌努力压抑自己翻白眼的欲望。
“那也不行。”贺峋抚摸着徒弟散在背后的青丝,低沉的嗓音在自己头顶温声细语的诉说着,好像爱侣间倾诉心意,又像虔诚地巡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厌厌,你的每种模样都只能由我记录。”
“其实山海楼里还存着许多你的画像呢,有机会给你看看。”贺峋似乎一想起这些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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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了许多,话语中的阴霾散去不少。
“山海楼?在山海楼哪里?”闻厌不记得自己有见到这些东西。
“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贺峋道。
“回去”这个词让闻厌有些沉默,原来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他其实还在犹豫是否要寻个机会离开,虽然就自己的处境来看实行起来有些难度,但是……
“说起来,万燮当年为什么要给你画那幅画?”贺峋突然开了口。
闻厌正想着事情,又怕不应声自己师尊就又抽了什么风,随口道:“我哪知道,我那时根本都没注意到……”
话音戛然而止。
闻厌僵硬地动了动脖子,抬头,对上贺峋垂下的笑眼。
心脏霎时疯狂的跳动起来,此刻带给他的冲击力甚至比眼睁睁地看着贺峋把锁链捆到他手腕上还要来得猛烈。
万绍说在见到是非阁来使那日,他痴迷丹青的大哥就来了灵感,想画下眼前所见,可是后来总找不到感觉,为此还请求过很多来兰城的人配合自己。
然而贺峋说的是当年。
当年,来兰城和万家交易的,是是非阁的人。
甚至没给他留下侥幸的时间,下一瞬,贺峋就问出了那个让他后背一凉的问题。
“是非阁是你的吧。”贺峋语气肯定,柔声道,“厌厌为什么要自立门户?”
第46章
闻厌在此刻猛地明白过来自己又一次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
在短短几日内, 他已经接二连三地被眼前人掀掉一张又一张的底牌,至此半点秘密都不剩。
贺峋仍旧笑吟吟的,可闻厌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被对方发现那本风物志的夜晚, 他还清楚地记得对方当时的每一个语调,和现在无二,低沉和缓, 话音缱绻,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
“为师不是把山海楼都留给你了吗?”
贺峋甚至都没有看着闻厌,给已经受到惊吓的徒弟带来更大的压力, 只是耐心地把人背后散着的头发全都拨到身前,紫豪尖重新抵在了暖玉般白皙细腻的脊背,目光落在自蝴蝶骨延伸出来的那道金印上,像在思考如何继续落笔。
“可别说是因为觉得驾驭不了。”贺峋在思考的间隙还能抽空堵住他的借口,笑道,“为师好歹也教了你那么多年,要是厌厌这都不会, 那为师也教得太失败了。”
抵在后背的毛笔又开始动了起来, 贺峋好像对此很有执念似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一定要在他身上画些什么。
刚才那种短暂出现的感觉正随着对方的动作不断堆积,闻厌的眼尾逐渐红了,他偏过头忍耐, 恰好从一旁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后背逐渐翻飞的金色符文。
他看不懂这是什么, 但此刻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在他心中唤起逐渐加深的恐惧。
“师尊会把我关起来吗?”他在对方怀中克制不住地颤抖, 攥着贺峋袖口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其实不用问贺峋, 闻厌自己都能想到是什么答案。
贺峋作为一个占有欲强烈到令人发指的伴侣,没可能会容忍自己的人如此脱离掌控, 折断所有的羽翼,对他而言才是把人永远困在身边的办法。
平心而论,闻厌他自己也会这样做。
但现在要遭殃的是他自己。
闻厌不甘心落得如此下场,指尖已经隐隐有魔气在聚集,恐惧下仅存的几分理智正飞快思考着可能脱身的时机。
“想过很多次了。”贺峋的回答甚至比“会”来得更让人胆战心惊。从闻厌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对方弯起的唇角,似乎有些愉悦,又有些货真价实的苦恼。
“你总是不听话,这让为师有些时候很发愁,就想着是不是把你完全关起来会好些。”贺峋平淡地叙述着,落笔不停,“让你再也见不到别人,只能每日都乖乖待在为师身边。”
怀中的身躯一抖,顿时让蜿蜒出来的淡金痕迹歪了一笔,贺峋只能拍了拍徒弟腰侧,示意人别乱动。
也没想过是谁把人吓得发抖的。
贺峋仿佛对空气中的僵持浑然不觉,自顾自下笔,行云流水。
“好了。”他收笔,轻轻一笑,满意地看着对方后背连片翩飞的淡金图腾。
流转的淡金和细腻的冷白相衬,交织成瑰丽摄人的漂亮风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破晓时分展翅欲飞的鸟,尾羽华丽,姿态矜贵。
贺峋的指尖在上面轻抚而过,像扼住了飞鸟脆弱的咽喉。银白的光芒从他指端溢出,唤醒沉睡的符文,所有的图腾一瞬亮起。
闻厌骤然蹙起了眉,在最后一笔泛起金芒的时候,有不属于他的气息强横地烙印在了他的神识深处,存在强烈难以忽视,带着独属于那人的压迫感,让他在这一瞬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贺峋低声说着,突然一把握住了徒弟的手腕,浮现在人身侧的魔气还来不及散去,就尽数被他收入眼中。
贺峋毫不意外地微笑起来,续上了自己的话:“厌厌会甘心留在为师身边吗?”
那双乌黑漂亮的眼眸中正翻涌着燥热和难耐,贺峋在人背后落下的不明咒文的副作用仍在持续着,饶是如此,闻厌听到对方这样说后,还是努力睁开眯起来的眼眸,唇角勾勒出一个不服输的弧度。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闻厌身侧的森寒冷意便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贺峋面前,他快速往身下的桌案一摸,就抓着昨夜纠缠间不知道被谁扯下的玉簪抵住了贺峋的咽喉。
“厌厌似乎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不是很服气?”贺峋笑问。
“是。”闻厌眼中有惧意,却还是道,“我不服。”
他抬眼看人,那股陌生的情绪连日来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随着对方一连窜的逼问,昭示的意味也逐渐分明。
闻厌不是傻子,他承认,对方的目的达到了。
想念,依赖、思慕……此前种种他认为绝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已经占据了除怨恨外的每一寸心间。
对方用十年的时间做到了,手段利落、心思深沉得让人害怕。
他承认自己是栽在对方手上了,然而没有人会毫无芥蒂地接受这般明目张胆的算计,尤其还是像他这样锱铢必较的人。
闻厌咬牙道:“师尊的手段未免太让人不耻。”
贺峋眸光落在始终距离自己脖颈半寸的玉簪上,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笑话,从胸腔中发出低沉的笑音:“厌厌竟然认为这一切都是为师算计来的吗?”
贺峋的话音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怜悯,像在看失败者可怜又无谓的挣扎,拼尽全力地在给自己的满盘皆输寻一个面子上能够过得去的借口。
不是吗?
闻厌下意识地在心里反问,要是没有十年前那一晚,他现在肯定对这人避之唯恐不及,哪会产生这种异样的情愫……呢?
贺峋将徒弟眼中泛起的更深层次的慌乱看得一清二楚。
他深谙循序渐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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