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上, 给她渡过些气息,掌心的揉捏也加重,谭溪月呼吸更急, 她扣住他的手腕,勉强挣出些模糊的声音,“……不行。”
陆峥停下指间的动作, 向?上, 摁住她的后脑勺,津液交融,细微的响动变得“啧啧”有声,轻轻重重地敲击着脆弱的耳膜,听得谭溪月脸热心躁,她想推他, 但根本使不出什么?劲儿, 只能扯着他的头发,呜咽地叫他,“陆峥……”
陆峥慢慢拉开两人缠绕的唇舌,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黑亮的眸子?似浸着潮润的雾气,直勾勾地看她, 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谭溪月想说,她还生气呢,又想说别以为用个骗人的手影戏,就能把昨晚的那通胡闹给轻易掀过去。
可他用这样的眼神锁着她,她的心就像是沾了水的棉花糖,哪儿哪儿都是软塌塌的,她搂上他的肩膀,脸藏到他脖子?里,小?声道,“真不行,我?来那个了。”
陆峥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伸手捂上她的肚子?,轻轻地揉着,拿唇碰碰她的耳朵,想问是不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
谭溪月有些不自在,她稍微抬起些头,看他,“你倒是很懂。”
陆峥写在她的手背上问,【难受吗】
谭溪月蹭着他的脖子?摇头,她来月经?很少会难受,就是难免会有那种小?肚子?坠坠的不舒服,他这样给她揉着,那种不舒服好像也没?有了。
两个人的气息都慢慢平缓下来,他坐在床上,她坐在他怀里,这样心脏贴心脏的静谧中生出了些说不出的温情。
陆峥又慢慢写道,【对不起】
谭溪月想起昨晚,气就有些闷,他说对不起也没?用,她头一偏,咬上他的脖子?,他呼吸又是一沉,谭溪月赶紧松开他,想从?他怀里下来,陆峥搂着她,直接躺回到床上,她枕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身上,就像昨晚在她那张小?床上那样。
谭溪月想说这样睡太热了,可又有些贪恋他掌心给过来的温度。
刚才那么?一折腾,把困劲儿也全给折腾没?了,谭溪月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半晌,拿手指点点他的肩膀,轻声问,“你刚才那个是怎么?弄出来的?”
只靠手就能弄出小?动物的样子?吗,她多少有些好奇。
陆峥垂眼看她,谭溪月掀起视线,两人目光交汇,他的唇靠过来,压在她唇角毫米之外的距离,不肯再近。
他在跟她讨赏,想知道答案,得先亲亲他。
他的眸光在黑暗中更加幽深,受到蛊惑般,谭溪月抬起下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陆峥眼底含着戏谑的笑。
谭溪月耳根生热,她就知道他在逗弄她,她脚贴着他的腿,想踢他一下,又触到他腿上的纱布,终是没?狠下心来。
陆峥牵起她的手,打开床头的小?灯,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的指间,认真摆弄着她的手指,不一会儿,墙上出现了一个小?猫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墙上又出现了一个大狼狗的样子?。
谭溪月觉得很好玩儿,她看他一眼,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陆峥笑容加深,俯过身来,亲亲她的眼睛,气息又向?下,亲上她的唇,谭溪月的唇微张,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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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要给出些回应,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渐渐暗淡下来。
她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想问又不敢问。
当初结婚前,林清和?对她千般好万般好,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下来捧给她,可事实?证明,他有一张再完美不过的伪装面具。
那……他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喃喃出声,“你们男人要是想的话,是不是都很会骗人?”
周遭的一切瞬间静住,旖旎的暧昧也在顷刻间散得一干二净,他的唇离开她的唇,眼睛盯着她,眸光发沉。
黑暗中像是有谁把房间里的空气给揪住,无形中注入了让喘不上来气的压迫感。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谭溪月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怎么?着她都不该拿他跟林清和?比,他和?林清和?从?本质上就不一样,她即使再好骗,也能感觉到。
谭溪月唇角动了动,又不知道说什么?,她抬身向?前,想亲亲他道歉,陆峥后退避开,手也松开了她的手,谭溪月心头蓦地一涩,她艰难开口,“我不是说你跟林”
他的眼神压过来,谭溪月嗓子?微滞,又改口,轻声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陆峥面色无波,没?任何反应。
僵持在沉默中拉长。
谭溪月眼里慢慢涌上潮气,又被她拼命压下去,她手撑上他的肩膀,起身,从?他怀里离开,陆峥没?做任何阻拦,谭溪月躺到床的最边沿,背对着他,拿被子?裹紧自己,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坠到头发里,消失不见?,没?留下任何痕迹。
谭溪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昏昏沉沉中,她做了好多梦,先是梦到了她跟林清和?提离婚那晚,林清和?的歇斯底里,又梦到了林清和?他妈对她的破口大骂,她曾经?以为她会是个通情达理的婆婆,跟林清和?结婚前,每次见?面,她都会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闺女地叫。
最后那张脸,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那样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你就是这么?好骗。
谭溪月猛地从?梦中惊醒,脑门上全是细细的汗,她看着天花板,眼睛慢慢聚起焦来,偏头看向?旁侧,旁边已经?没?了人,连枕头都是冷的,她又往墙角的小?黑板看过去,上面空荡荡的,没?有只言片语。
厨房里放着早餐,家里只剩她自己。
谭溪月坐在饭桌前,默默地喝了一碗粥,起身,又盛了一碗,直到肚子?都吃撑了,她才放下勺子?,她今天要和?嫂子?一起去摆摊,得吃饱点儿才行。
今天是周六,谭溪月每周六歇一天,不用去厂子?,昨天她和?沈雅萍商量出了几个摆摊的地点,打算今天先试一个。
就在甘家烤鸡店旁边,谭溪川已经?提前跟烤鸡店的甘老板打过招呼。
这块儿人流量相对来说大一点,而且烤鸡店这儿经?常一排就是很长的队,用沈雅萍的话说,那些小?姑娘大妹子?们排队排得无聊的时候,没?准就会瞅两眼衣服,这买卖不就来了吗。
还有一点,烤鸡店后面有条死胡同,平时都不过人,把围挡搭在死胡同里面,隐蔽性相对会好一些。
谭溪月穿了条沈雅萍新做的黑色掐腰长裙,她今天脸上没?什么?血色,不想自己看起来病恹恹的,就简单涂了个口红,她也就那么?一支口红,是当初樊晓晓给她寄回来的,她平时很少用。
黑裙红唇,头发松松散散地挽起,脖颈修长,细腰如柳,盈盈一握,她本就长得白,站在太阳底下,再让墨色的黑一衬,肌肤泛着牛奶的光润,任谁走过去,都会忍不住偏头瞅两眼。
那些来来往往的小?姑娘大妹子?们,看到谭溪月身上穿的裙子?旁边小?摊上就有卖的,脚步就转了方向?,围着小?摊转两圈,看两眼,沈雅萍能说会道,态度也好,买不买先放一边,谁走过来,她都能唠上两句。
摊支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开了张,是在商场柜台卖化妆品的一小?姑娘买的,她要了条和?谭溪月身上那件款式一样的裙子?。
那小?姑娘是个实?诚人,很喜欢沈雅萍做的衣服,都没?往下划价就要掏钱,她说这种质量的衣服要是放在商场,价格至少还得再翻两番还不止,要不是她这个月的工资快花没?了,指定得多买两件,她这话说得沈雅萍都要合不拢嘴了,当下就给她打了八折,说是碰到了有眼缘的人,又送了她条丝巾,丝巾沈雅萍自己绣的,样式很别致又时髦,小?姑娘一眼就喜欢上了,觉得沈雅萍是个会来事儿的老板,又大着声音站在小?摊前夸了几句衣服好看,价格也公道。
旁边一个还在观望的女生看她们说得热闹,也动了心,挑了条自己喜欢的款式,去胡同里试了试,也拿了条走了。
沈雅萍和?谭溪月定的目标是今天无论如何得卖出去一件,现在中午不到,已经?卖出去了两条,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击了下掌,谭溪月脸上的笑也总算进?到了眼底。
她拿起保温杯递给沈雅萍,让她多喝些水,她们站的这儿没?什么?阴凉,越到中午越热,有一只蚊子?一直绕着她飞,她打了半天也没?打到,索性也不打了,她往边上靠了靠,拿起水杯也喝了口水。
余光扫到街对面停着的一辆车,顿住。
车窗降着,但看不清里面的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外面,指间夹着猩火半燃的烟,谭溪月看着那辆车,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玻璃的冰凉渗进?掌心,许久,她脚尖转了方向?,左脚朝着那辆车往前迈了一步,右脚还未跟上去,那辆车已经?启动了引擎。
他开着车,目不斜视地从?她眼前离开了,谭溪月绷紧的肩膀慢慢耷拉下来,小?摊上又围上来几个小?姑娘,谭溪月打起精神招呼她们。
一个小?时没?到,又卖出去了一件,沈雅萍热情高涨,说今天的午饭必须得吃点儿好的,她话音刚落地,那头冯远开着一辆小?货车蹭蹭地过来了,除了饭菜和?热水,他还带来了一把很大的遮阳伞,足够把整个摊位都罩起来,还有两个宽沿的遮阳帽和?两把蒲扇,甚至连花露水和?抹蚊子?叮咬的药都有。
沈雅萍一拍大腿,直说冯远怕不是那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吧,怎么?她想什么?他就送来了什么?。
冯远嘿嘿地笑,说“诸葛亮”是陆哥,这都是陆哥让他送过来。
他一边支着遮阳伞,又对谭溪月道,“嫂子?,陆哥今儿去了县里,得晚点儿才能回来,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谭溪月勉强撑出些笑容,说知道了。
沈雅萍挪到谭溪月跟前,直拱她的胳膊,打趣道,“回头我?一定得让你哥跟着陆峥好好学学,这疼自己媳妇儿不是光嘴上说说的,得看做了什么?,你看陆峥,这不声不响的,却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能给你考虑到,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可都难找。”
谭溪月嗔她,“那你这舒舒服服的椅子?是谁做的?”
谭溪川怕媳妇儿摆摊儿站一天会累,特意新做了两把躺椅,中午的时候还可以躺着眯一会儿。
沈雅萍一看身后的椅子?,咯咯地笑开,“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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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要不我?当初也不会死活要嫁他。”
谭溪月轻轻推她一下。
正好有人来看衣服,沈雅萍赶紧上前招呼。
谭溪月转头走近冯远,她想问问冯远知不知道陆峥看医生的事情,昨天她光顾着生他的气,碰到冯远都忘记问了,今天看到他抽烟又想起了这件事。
但冯远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是季辰大哥找的一个市里有名的老专家给陆哥看的,至于具体的情况,陆哥不提,他们也不敢多问。
冯远走后,谭溪月有些心不在焉,沈雅萍看出来了她的不对,“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搬着椅子?去胡同里躺会儿,反正人也不多,我?能忙得过来。”
谭溪月摇头说不用。
沈雅萍刚说完人不多,小?摊上就围过来三四个青春靓丽的姑娘,说是美莲介绍来的,美莲就是那商场卖化妆品的小?姑娘,最后这几个姑娘每人挑了一件高高兴兴地走了。
沈雅萍边点着钱,边对谭溪月眉飞色舞道,下次我?也得到商场去照顾照顾那个小?姑娘的生意,这简直就是我?的贵人。
谭溪月看着沈雅萍手指飞快的动作,唇角不禁浮出些浅笑,挣钱真的是一件很容易就会让人感受到幸福的事。
太阳西?斜,白日的燥热散去,街上的人流渐少,家家户户飘来了饭香。
沈雅萍和?谭溪月也收了摊,今天实?在是超出了沈雅萍的预计,最后只剩一件裙子?和?衬衫,她原以为这批衣服她这个星期能卖完,就是烧了高香了。
沈雅萍算好账,把买布料的钱减去,剩下的钱一分为二,拿一半给谭溪月。
谭溪月哪儿肯收,沈雅萍直接往她兜里塞,“一半我?都觉得给少了,今天要不是你在这儿给我?当模特,我?估计我?又是一件都卖不出去,你还陪我?忙活了一整天呢,连午饭都是陆峥给买的,鸿升酒楼的饭菜可不便宜,一顿怕都要比这些钱多了。”
谭溪月根本挣不过沈雅萍的劲儿,就先收了,趁她转身的功夫,又把钱给她塞回了包里。
她今天有些累,身上来着月经?,忙活了一整天,腰和?腿都是酸的,现在只想回到床上躺着,就没?有跟着沈雅萍回家吃饭,直接回了河东。
大门一推开,小?院静悄悄的,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青石地板上,郁郁葱葱的柿子?树拢着影影绰绰的光晕,花架上的花,一朵两朵,堆成簇,如霞似锦,开得绚烂多姿,空气中弥漫着暗香,让人觉得心安。
谭溪月把屋檐下的躺椅直接搬到了花架旁,她现在没?力?气洗澡,但不洗澡的话,她又不想直接上床,连沙发也不愿意沾,她躺到躺椅上,想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缓缓劲儿,然后再去洗澡。
薄暮的微风隐着花香轻轻拂过脸颊,也抚去了一身的劳累,谭溪月眼皮渐沉,等她再醒来,人已经?睡到了床上,洗澡间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他回来了。
谭溪月倚到床头,眼睛盯着墙上空空荡荡的白发怔,她昨晚那句话好像否认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生她的气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哄他,他应该不是那种好哄的人。
她思绪飘得远,没?注意到洗澡间的水声已经?停止了,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动静,她才回过神来,一时身体有些僵,不知道要不要躺下继续装睡。
她还没?想好,他已经?出来了,两人视线对上,他从?她脸上扫过一圈,就先一步移开,谭溪月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刚张开的唇又闭上,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空气里静默无声,一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拿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视线落点的尽头却在窗户上倒映出来的那个身影上。
谭溪月在床上呆坐着,可能是心里堵得慌,身上也开始觉得难受,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去柜子?里拿了两件衣服,转身去了洗澡间。
身上的黑裙拉链在后背,谭溪月胳膊伸到背后,拉到一半便拉不下去,她侧对着镜子?看了看,是一缕头发卡在了拉链上,她扯了半天也扯不动,还扯得头皮生疼,她又打开浴室的门,在抽屉里翻出把剪子?来,想直接把那缕头发给剪下来。
剪子?还没?落下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从?她手里拿了剪子?,又给放回到抽屉里,谭溪月想扭头看他,肩膀被他摁住,她不再动。
他弯腰靠近,一手拢住她的头发,一手试着拉动拉链,他的动作很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谭溪月觉得有些痒,又忍住。
房间里更静,她紧攥着手,终于问出来,“你怎样才能不气?”
身后没?有任何回应。
谭溪月自问自答,“要不,我?晚上给你做顿好吃的?”
过了几秒,她又道,“或者你想我?怎么?做,你跟我?说。”
卡住的拉链终于顺畅,一拉到底,陆峥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谭溪月回身看他,陆峥扯过一旁的小?黑板,一字一顿地写道,【你在欺负我?不能说话】
谭溪月一愣,回想了一遍刚才的话,有些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写下来。”
陆峥扯了扯嘴角,被人乱扣帽子?就是这种滋味,她也得尝尝。
谭溪月认真解释,“你不能给我?乱扣帽子?,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不能说话。”
她仰头看着他,眼里全是认真,裙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胳膊上,雪白的背上覆着点点青紫,连腰窝上都有。
陆峥眸光转沉,他借着去窗台上拿烟和?打火机,从?旁边沙发上扯过条毯子?,扔到她身上。
谭溪月拿毛毯裹紧自己,突然明白了他写那句话的意思,她昨晚的话也相当于在给他乱扣帽子?,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她抠着毯子?的一角,想再解释,撞上他的目光,话又卡在了嗓子?里。
陆峥心下一躁,点出一根烟,叼到嘴里,刚要按下打火机,谭溪月上前一步,伸手从?他嘴里拿出烟,看着他,放到了自己唇间。
陆峥眉头蹙起。
谭溪月要拿他手里的打火机。
陆峥眉头拧得更紧,没?松手。
谭溪月从?嘴里拿下烟,歪头看他,“不想我?抽?”
陆峥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谭溪月转着手里的烟,白色的烟嘴沾上了口脂的淡红,在朦胧的灯光下,平白添了些靡艳。
她慢慢开口道,“我?看你抽烟,也是一样的心情,我?很担心你,我?也不想你抽,但我?又怕我?说出来,你不会听。”
陆峥心思转动,垂眸一直看到她的眼底深处。
谭溪月拿烟上的那点红碰碰了他的唇,“我?要是以后不让你再抽烟了,这样也算欺负你吗?”
第 24 章
陆峥直接攥上她的胳膊, 将?她扯得更近,谭溪月腕上一疼,嗓子里闷出哼声, 本来一分的疼愣是给她哼出了十分。
“疼……”她咬着唇, 乌黑的瞳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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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出水雾,像是疼到?了极点。
陆峥松了劲儿,拿下她手里的烟扔到?桌子上, 拇指覆上她的手腕,慢慢给她揉了起?来,他面?上很冷, 但神情很专注,低垂着眉眼,注意力全都在她的手腕上。
谭想月抬起?另一只手, 碰了碰他长长的睫毛。
陆峥闲闲凉凉地看她一眼, 薄唇一张一阖,吐出了三?个字。
谭溪月垂下眼,小声道,“我读不懂唇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峥掰起?她的脸,拿她嫣红的唇当小黑板, 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小骗子】
谭溪月耳根生热,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她唇上作乱弄出的痒,还是因为她装疼的演技太差被他一下子就戳穿了。
陆峥的手没离开,或重或轻地碾着她的唇, 谭溪月觉得自己的嘴都快烧着了,她摁住他的手, 本想推开,又握上他的手指,轻划着她的唇,一横一竖地写?下,【对不起?】
她说错话了,就该道歉。
陆峥盯着她的唇,喉结起?了翻滚,在她落下最后一笔时,他掐住她的下巴,俯身?压下来。
谭溪月抵上他的肩膀,头微微后仰,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陆峥沉默地看着她。
谭溪月声音更小,“还气的话就不能亲我,亲我又不能解决生气的问题。”
陆峥唇角牵起?些弧度,要笑?不笑?。
谭溪月眼睛微闪,又理直气壮地迎上他的目光,嘟囔道,“我昨天晚上要亲你,你不也没让我亲。”
陆峥怔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慢慢淌出笑?,他把唇往她跟前凑了凑,他现在给她亲。
谭溪月恼羞成怒,踮脚捂上了他的眼,也捂住了他的笑?,可她身?体升高的瞬间,两人的气息也变得无限的近。
只要一动,就能碰到?彼此的唇。
他的睫毛轻轻扫着她掌心的纹路,就像是有人拿手指在摩挲她的心头,谭溪月伸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又摁了摁他薄薄的唇角。
白天的时候,他开着车,目不斜视地从她眼前驶过,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淡漠又冷厉,就好像他和她是陌生人一样。
她很不喜欢那?一刻她心里觉得难受的那?种感觉。
谭溪月的脚慢慢落回原地,另一只手也离开了他的眼睛。
陆峥看她,以眼神作询问。
谭溪月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想去洗澡了,今天在外?面?折腾了一天,汗都不知道出了多少,现在身?上黏得有点儿难受。”
陆峥屈指不轻不重地叩了她的唇三?下,小骗子。
谭溪月睫毛颤了颤,张嘴想说什么。
陆峥不等她开口,抄起?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来,直接把她送到?了洗澡间,还给她关上了门,反正她现在说出什么来,多半也是糊弄他的话,所以还不如不说。
谭溪月站在喷洒下,头抵上墙,磕了两下,没敢磕太疼,想让自己的脑袋瓜子静一静,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都洗完了,她也没静下来多少。
她擦着头发,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门,又顿住。
小黑板又堵到?了门前。
【第一次闹别扭的总结:
起?因:有只姓谭的小猫觉得我是个骗子
立场重申:我有的时候是混蛋些,但我从不骗人,更不舍得骗猫
反思一:无论起?因是什么,我该先低头,至少当时在车上,我该停下车,先走向谭小猫】
谭溪月攥紧毛巾,压下心头涌上来的异样,继续看下去。
【反思二:下一次谭小猫想亲我的时候,我再生气也会让她亲】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谭溪月围着小黑板转了两圈,想把上面?的字擦掉,等要转第三?圈的时候,她发现了些不对。
最下面?两个字单独起?了一行【还有】,之后便再没有别的内容,他思维那?么缜密的人,这两个字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写?下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拿这两个字吊着她,想让她主动去问他,还有什么。
谭溪月不想上他的当,把小黑板眼不见为净地踢到?了墙角,她继续擦起?了头发,脚步却有些不听使唤地走到?了窗前。
厨房里亮着灯,除了饭香,还有红枣熬糖水的香甜味飘来,她扫了一圈厨房,没看到?他的身?影,院子里的灯没开着,有些暗,她看不太清,谭溪月打开窗户,倾身?往外?探了些,但院子里好像也没有他,那?他去哪儿了?
谭溪月找人找得太认真,等她注意到?脚步声时,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谭溪月保持着现有的动作僵了三秒钟,然后以她自认为最自然的姿势,从窗外?收回身?子,站直,拿毛巾擦着头发,再似不经意地转身。
两人眼睛碰上,谭溪月想移开视线,陆峥拉住她的手,写?道,【在找我】
谭溪月不承认,收回手背到?身?后,“我找你干做什么?”
陆峥看着她,眼里有笑?。
谭溪月磕磕绊绊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野猫跑进来了。”
陆峥笑?意更深。
谭溪月装不下去,和他错开身?要走,确切地说是逃,步子生了乱,一下子踩到?了他的脚上,她又急着往后收腿,结果没平衡好身?体,眼看要往窗户那?边栽过去,她的腰被他搂住,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他在下,她在上,她怕压到?他的腿,慌乱之中屈起?了膝,想避开他受伤的地方,结果屈起?的膝盖顶到?了别处,他闷哼出来,眉间拧出肉眼可见的疼。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谭溪月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力道不轻,应该会很疼,她红着脸,小心地想挪开膝盖。
陆峥紧紧压住她,额头上都起?了汗,让她先别动。
谭溪月哪儿敢再动,她轻轻趴在他身?上,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她想问她是不是可以动了,但又没有开口,像是不想打破眼前的静谧。
夜风吹进半敞的窗户,拂动着白纱的窗帘。
她枕在他肩上,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空气被拉成看不见的丝线,带着烧灼的温度,一圈一圈地绕在两个人身?上。
谭溪月觉得有些热,稍微挪了下头,视线落在墙角立着的小黑板上,从头到?尾又重新读了一遍他的总结,她收回视线,下巴支到?他肩上,抬眼看他,陆峥也在看她。
两人用眼神对峙许久,谭溪月没忍住,直起?身?,虚虚地掐上他的脖子,他明明知道她想问什么,却偏在这儿卖关子,她强装做狠,“还有什么?”
陆峥枕着自己的胳膊,姿态懒散,唇角噙着笑?。
谭溪月再问一遍,“写?不写??”
陆峥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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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扫过两人现在的姿势,谭溪月跟着他的眼睛看过来。
她现在跟骑马也差不了多少……
陆峥在她的胳膊上写?道,【这样才?算欺负】
……她可以确定他说的欺负,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他又一字一字地写?下,确保她每个字都能理解清楚,【欢迎谭小猫随时来欺负我】
静了半晌,谭溪月对他弯眼一笑?,她慢慢俯下身?,垂落下的头发轻蹭着他的脸,唇在张阖间似碰非碰地刮着他的唇,“有的时候我是想很欺负你。”
陆峥眸色发沉。
谭溪月往他身?下看一眼,又特?别真诚地看回他,“问题是,你以后还能被我欺负么?”
第 25 章
天空一天比一天高远, 也一天比一天湛蓝,虽然中午的时候还有些燥热,但早上和晚上的空气里已经散出了秋日的丝丝凉意。
今天早晨谭溪月本想把夏凉被给洗了, 然后收起来, 后来一想,还是等再凉快点儿了再收,床上最?开始是两条被子?, 但实际能用上的也只有一条,两个人不管入睡前?是怎么躺下的,睡到半夜, 她肯定?睡到了他?的怀里,他?体热,跟个火炉一样, 谭溪月觉得要是到了冬天, 他?应该比一床厚冬被还要管用。
她最?喜欢冬天,但又特别怕冷,所以对一些温暖,总会格外贪恋。
谭溪月手伸到窗外,初秋午后的阳光洒落到掌心,带来煦溶溶的温热, 她看着天边那两道交汇又分开的飞机线发了会儿呆, 眼?睛的疲累散去了些,从外面收回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书本上。
她这段时间的效率比之前?那半年要高出很多,晚上还要更好一些, 大概是心里和外界的杂音都?少了,而且回到家也清净, 河东这边现?在总共也就四五户人家,每家跟每家离得都?不近,不会有串门的。
她晚上要是学习的话,他?要么在客厅做自己的事?情,要么在厨房忙活,要么收拾院子?,中间会偶尔过来给她续杯水,或者端过来些水果,声音和动作都?很轻,不会让她分神。
樊晓晓的信漂洋过海地寄到她手里,问她婚后生活怎么样,谭溪月想了想,回信写道,比她想得要好,好很多的那种好。
她原本不过是被逼到绝路想找一个暂时的庇护,但他?好像带她看到了婚姻的另一种可能。
第一次闹别扭的总结……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总结,几天过去,那段话还在小黑板上放着,她没有擦,他?也没有擦。
谭溪月停下笔,从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梨水,一口一口地喝着,不一会儿大半杯下去了,她今晚回去,得把黑板上的字全都?给擦了,不然平白让他?想起那晚关于“怎么才算是欺负”的事?情。
她那晚不过是仗着她身上不方?便,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才大着胆子?挑衅了他?,今晚就不一样了,他?今晚要是想和她翻旧账,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份儿。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谭溪月放下水杯,说了声“进”。
春玲推门进来,笑?着道,“小谭老师,学生我?来问问题了。”
自从谭溪月开始给销售们上课后,在春玲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开始叫她小谭老师,谭溪月一张嘴说不过他?们那么多张嘴,更何况还是当销售的嘴,也就只能随他?们去了。
春玲来问问题是真,顺便再和谭溪月说一下服装市场摊位的事?情。
沈雅萍摆摊卖衣服有一个星期了,生意也不是天天都?那么好,有的时候半天都?卖不出去一件,但这几天整体算下来,收入还算可观,这也让她下定?决心要好好规划一下这件事?。
在甘家烤鸡店旁一直摆下去,终归不是个长久之计,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不说,买衣服肯定?是要上身试的,即使那个试衣服的围挡摆的位置偏,有好多人也不愿意过去试,哪怕是喜欢衣服,也只是看看就走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沈雅萍心里都?急得不行,只觉得一张张钞票全从眼?前?飞走了。
街面上那些位置好的店面租金都?太贵了,一签就得是一年,沈雅萍这是小本儿生意,她现?在不敢砸那么多钱进去。
谭溪月和春玲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春玲一拍手掌说,可以去服装市场啊,一个摊位的租金虽然贵,但是可以和别人合租均摊,好多人都?那么干。
服装市场当然是好,清水镇上有个服装市场,比起商场,镇上的人还是更喜欢去那儿买衣服,价格亲民,样式也多,就连县里的好多人也会专程过来逛这个市场,人流量很大,里面摊位的位置也可想而知的紧俏,一般人很难进去,所以谭溪月和沈雅萍一开始没把那个列入考虑的范围。
春玲说她可以找人问问,她认识市场的一个小管理员,不过能管的事?情不多,但至少可以打听出点儿有用的消息来,知道劲儿该往哪儿处使。
春玲知道那个市场的位置很紧张,但她没想到现?在是一个位置都?没有,就连合租的摊位都?没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谭溪月道,“抱歉啊,小谭老师,最?后也没能帮到你。”
谭溪月拍她手一下,“你抱哪门子?的歉,你辛辛苦苦帮我们打听了这么一通,该是我?们要谢你才对,我?上午去你们办公室找你,你不在,”她从旁边椅子?上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春玲, “我?嫂子?让我?拿过来的,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
“什么呀?”春玲一打开袋子?,眼?里不禁露出惊喜,是一条丝巾和一条围巾,她属兔,丝巾和围巾的一角还绣着一个可爱的小兔子?,她摸了摸小兔子?,看谭溪月,“嫂子?这手也太巧了吧。”
谭溪月道,“我?嫂子?怕给你拿衣服尺寸再不合适,就做了条丝巾和围巾,她说回头等你去家里玩儿,她给你量量尺寸,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她都?能给你做出来,不单是为?你帮她这忙,主要是她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亲近,像她娘家的妹子?,她喜欢你。”
春玲咯咯地笑?,她本来还不好意思收,她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说,哪儿还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可她又太喜欢这丝巾和围巾了,她搂上谭溪月的胳膊,“我?也喜欢嫂子?,要不我?们下班了看嫂子?收没收摊,我?请你和嫂子?去鸿升酒楼吃大餐。”
谭溪月回道,“今天不行,家里盖房子?,今天开始打地基,所以我?嫂子?没出摊,要不等地基落成的那天,到时候你要是时间方?便的话,我带着你和翠翠去我们家吃大餐,我?娘能做的拿手菜不少。”
春玲高兴地应好。
今天谭家的新房动工打地基,谭溪川今年上半年挣了些钱,但要盖一栋房子?还差得远,他?也没想着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房子?总要一点一点地盖,他?计划趁秋天凉快点儿先把地基给打起来,再攒攒钱,明年开春儿再把墙体给起了,少说两三年,多到四五年,等他?家孩子?能下地走路的时候,他?怎么也能把这个房子?给盖起来。
谭溪月今天没让陆峥来接,下了班直接回了娘家,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没必要天天让人接送,总不能离了他?,她还不能出门了,钱淑芬她男人那天被吓唬过之后,应该也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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